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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魅影-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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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影以为,这一生便如那平静的浣纱湖一般,无风无波地度过了。然而,命运的轮盘却在休息了二十个月后,再次以不可抗拒之势运转起来,在它的牵引下即将踏上命定路程的人,面上却还带着一丝茫然与懵懂。
  “婆婆,为什么要我离开这里?是我做错事了么?”刚从树上滑下来的小影怔怔地问,心里竟有一丝隐隐的不舍与害怕。她已习惯了这里,除了这里,她不知在哪里自己还能保持这样平和的心境和生活状态。
  杨婆婆似是不舍又无奈,伸手将她鬓边被枝叶挂散的一缕发丝轻轻捋到耳后,道:“你没有做错事情,是上面突然吩咐下来。你也不要怕,未必是坏事。”
  小影愈加不解,问:“上面?上面是哪里?婆婆,我可不可以不去?我喜欢留在这里。”
  杨婆婆目光软了下来,道:“小影,从你决定留在再生谷开始,你就是再生谷的人了。身为再生谷的人,你就必须服从上面的安排,不能问,不能拒。当年,你的母亲也是这样。”
  小影微微垂下眸,半晌,道:“我知道了。”母亲当年离开之时,是否也如她此刻一般无奈?记得杨婆婆说,那年,母亲也正好十六岁。
  简单地收拾了两件衣物,带上那支玉箫,她站在那棵梧桐树下,轻轻抚摸着光滑的树皮。
  她说要无心无情地活,可原来,这棵树也会令她舍不得。
  但她终究还是要离开了,以后,不知还能不能看到这般高挺粗壮,华冠亭亭的梧桐树。
  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她回转身子,惊了一跳的同时,眼前一亮。
  十八九岁的少女眼眸如水,眸光淡淡却很明澈地看着她,黑亮的长发随意的披散于那一身白得有些灼目的纱裙上,一丝不乱而又自成一番清逸之态。
  少女很美,但这种美却又不同于她所见过的任何一种美,她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她的美,或许,唯有纤尘不染,清透纯澈这八个字可以沾一些边。
  她静静打量少女的时候,少女也静静地打量着她,少时,“我叫沧月,是来领你的人。”少女声音轻灵似莺,婉转动听,但语调中却隐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淡淡落寞。
  小影不明所以,也不多想,只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沧月看着她,女孩稍显稚嫩的脸庞伤疤纵横,却不会太让人厌恶,又见她笑得自然,她转过身子,心道:或许,是有不同之处的,所以他才……
  心中有些苦涩,她举步,身影翩跹地向前走去,小影跟在她身后。
  杨婆婆说,那排巨柳之后是不可逾越的边界,她每次看去时,只见那边是一片绵延无边的草地,可今天跟着这个名叫沧月的女子第一次走过那排巨柳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站在一条古朴雅致的长廊上,长廊两侧奇花异草,轻烟袅袅,清溪淙淙,犹如世外仙境。
  她心中好不诧异,为何穿过那排巨柳竟会是这幅景象,她在巨柳那边看到的完全不是这样。
  她抬头向前面看去,背影飘逸如仙的少女仍是不紧不慢地走着,并没有回头来看她。目光越过她弧度优美的肩看向远处,长长的走廊看不见尽头,也看不见其他人。
  她收回目光,不远不近地跟在少女身后,保持和她一样的行走速度。
  走着走着,前面的少女突然拐了个弯,她跟着拐过去,突然想起刚刚看到的长廊明明是笔直的,怎么会拐弯?忍不住转头向原先长廊的方向看去,目之所及,却是一条倒映着蓝天白云的大河,河边杨柳堆烟,芳草迤逦,与刚刚走廊两侧的景象已是截然不同。
  她心中大奇,忍不住快走几步,跟紧那少女,少时,前面的少女又是一拐,她立马站住脚步向前方看去,前方却是一片起伏绵延的翠色山峦,她正侧着身子站在笔直的走廊内,那前行的少女已位于她的左手侧。
  她放弃了探究,收回目光跟上那少女,不知拐过了多少弯,长廊两侧的风景也不知变换了多少回,耳边清晰地传来了簌簌之声。
  她抬头,看向两侧,青翠如玉的修竹像是天然的纱帐,贴着长廊的两侧清逸绵延。
  脑海中闪过模糊片段,她收回目光,敛眸而行。
  长廊却终于到了尽头,尽头是一方碧青色的石壁,壁上刻着“横翠”二字,沧月在石壁前停了下来,转身看她。
  小影也停了下来,不明白她带她来这方石壁前做什么。
  “跟我来。”沧月轻声说着,转身便隐入了那石壁之中。
  小影惊了一跳,走近那石壁,伸手轻轻摸去,指尖刚要触及那个翠字,面前却豁然开朗。
  小影抬眸,一眼便看到了蓝天,不,不是蓝天,是映着蓝天的湖。那湖那般平,那般静,如不是湖边那几丛巨大的荷花和湖心那一小片深绿浅白的睡莲,她几乎就分辨不出地上的这片蓝与天上的那片蓝有何区别。
  水的那头,高低错落的群山泛着淡淡的黛色,山顶,有云雾缭绕。
  她从未见过如此不染凡尘的山水,连空气都似乎格外的清透干净,呼吸之间便叫人胸无杂念,心旷神怡。
  她转身,身后是一片绒毯般的草地,草地那边近百米处,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峭壁,壁上一条丝带般的清溪蜿蜒而下,叮咚作响。
  她沉醉良久,猛然回神,举目四顾,却见湖岸上一树繁花淡紫如烟,沧月就站在那株怒放的朱砂木兰树下,极有耐心地看着她。
  她有些不好意思,拎着小包袱向她走去。脚下的草极有弹性,落脚时那分外软绵的感觉,就像踩在云朵上一般。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沧月道。
  小影一怔,这里无屋无舍,虽是美极,但总不能叫她天天以天为盖地为庐吧。
  沧月见她愣怔,便道:“这里到处皆有阵法,你必定要从这棵树的右侧走过,方能看见你的屋舍。”
  小影心中豁然,原来是阵法。当即点点头,问:“我该做什么?”
  沧月低眸看向树下,道:“每夜初更,吹一曲箫。”
  小影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树下那方大青石十分眼熟,竟是浣纱湖梧桐树下的那一块。
  吹一曲箫,为谁?
  杨婆婆说,不能问,不能拒。
  “知道了。”她点头。
  “记住,别的时辰不要吹。”沧月特意叮嘱。
  她再点头,道:“记住了。”
  沧月转身便走,未几,消失在眼前。
  小影走过朱砂木兰的右侧,却发现自己站在浣纱湖的那间小屋中,一桌一椅都一模一样。
  她放下包袱,在小几边坐了下来,“真是个神奇的地方。”她透过窗户看着湖畔那茎叶硕大的荷花,自语道。
  睡了一觉后,她摆脱了因不适应而有些失落的情绪,走出房门,回到那棵木兰树下,心情甚好地伸了个懒腰。
  仰头,远山上晚霞如锦,群山如玉,鲜明通透的色泽让人目眩神迷。
  她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清冽悠长的荷香扑鼻而来。她睁眸,开始对这个新的环境进行第一次探索熟悉。
  尽管自从进入再生谷后,她已习惯相信自己不可思议的视觉感官,但看到如此巨大完美的荷花,她还是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抚触起来。
  白色柔润的花瓣犹如上好的羊脂白玉,每一片都足有她小臂那般长短,饱满硬实,毫无瑕疵。而围绕花盘四周的荷叶更是大如油伞,青翠欲滴。
  这荷花如此巨大,不知他日所结的莲子是否每一颗都大如桃李,如果真是,那她就有口福了。
  她美美地想着,抬头看向湖心,一朵絮状的白云上,长着一片睡莲,雪白初绽的花朵点缀着绿玉一般的叶子,纯净美丽如梦。
  她转过身,沿着这片前所未见的湖散起步来。
  两刻之后,她有了新的收获,在湖的南面长着一大片茂盛的石榴树,树上结满了拳头般大小的石榴,只等它表皮泛红便可以吃了。
  她继续往前走,她想看看那薄雾缭绕的山。随着与山的距离越来越近,周围的空气一点点冷了起来。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再前行几步,突然冻得受不了,仿佛一步便跨越了一个季节,刚刚还是清凉的秋,此时却是严寒的冬了。
  她急急后退,数步之遥,那冰冷刺骨的寒冷却刹那消失了。
  再生谷啊再生谷,你究竟还有多少令人惊奇的异数?她无奈地摇摇头,低吟道:“古有望洋兴叹,今有见山止步。”转身,原路折回。
  回到屋中时,小几上放着简单精致的饭菜,床上多了几套衣裙。
  今晚没有月亮,但那湖上却有月辉皎洁,仿似天上的月掉落了一块在此地,映得那几丛荷花影影绰绰。
  小影已疲于去惊奇赞叹了,她在那方大青石上坐下,执箫抵唇,清越的箫声便在这仙境一般的山水间缭绕低回,愈传愈远,愈远愈缠绵。
  一曲吹毕,四周静寂一片,没有小溪,没有卵石,没有拜月花,那她接下来该做什么呢?
  她单手支起下巴,看着如月湖面,认真地思考着。
  少时,她放下箫,愉快地向湖边跑去,她已有两天没有沐浴了,虽然在如此美丽的湖泊中沐浴未免有玷污之嫌,但她房中并无浴桶,她是迫于无奈呀。
  来到湖边,她举目四顾,确定四周无人后,蹲下身子伸手去试水温,湖水温润,正好沐浴。
  她欣喜地收回手准备宽衣,手指刚刚搭上腰带,她却停了下来。
  她的手没有湿?!
  她不可置信地用另外一只手去摸,手上的确是干的,没有一滴水。可她刚才明明把整只手都伸到湖里去了。
  她愣了一小会,将两只手都伸入水中,湿润的感觉非常清晰,但收回一看,两只手上还是没有一滴水珠。
  “哈!”她轻笑一声,穿着衣服滑入水中,鱼一般悠游起来。
  等她玩够时,已是二更,她一身干爽地上了岸,惬意地回屋睡觉。
  这一夜却睡得不好,迷糊中,手在痒,脸在痒,浑身在痒,却又痒得不是很厉害,她挠一会睡一会,折腾了一夜,天明时分才沉沉睡去。
  醒来时,阳光已经射进了窗,在地上洒下薄薄的一层金。
  桌上摆着鲜果糕点,清粥浓汤,想来是她的早餐。
  她隐隐约约想起昨夜身上的奇痒,心中暗思:莫不是那湖水有毒吧?跳起来冲出门就向湖边跑,待到了湖畔,她却又迟疑起来。
  挣扎片刻,她一咬牙,反正脸上都已那样了,还能再有多糟?
  想罢,临水自照。
  只一眼,她彻底僵住。
  水中的女孩面庞纤秀,细眉大眼,皮肤白皙似雪,却又光润如玉,两颊透着淡淡嫣红,恰如春光中最令人心醉的那一抹桃红。
  这,是她吗?
  她伸出手,轻轻触碰着自己双颊,前所未有的细腻光滑。昨天晨间洗脸时还抚过的伤疤已不知所踪,她的脸完美得似乎从来没有受过伤,连一条淡淡的印记都未留下。
  是这湖水么?竟如此神奇,不过一夜时间,她已判若两人。
  心中却淡淡地升起了惆怅,她在湖边软草上坐了下来,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手心的伤痕也不见了,细细的纹理清晰连贯。
  她要这从前的容貌何用?她已再回不去从前了。看到从前的自己,只会更令她心伤而已。如果命运真的决心弥补她,便让时光倒流吧,若倒流到三年之前,她一定听阿媛的话,放弃报仇,和她一起隐居青湖。若倒流到七年之前,她一定不会选择离开父亲,她要和他同生共死……
  她轻轻掩住脸,无力地躺倒在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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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就快要“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了哟,诸位亲可知楼月说的是哪一位吗?
  




第139章 若只初见

  小影独自一人在这名叫横翠的地方住了一个月了,这一个月中,她没有见过第二个人,连带她来的沧月也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心中没有挂虑,每天大多数时间,她都静静地坐在那棵木兰树下,或是躺在草地上仰望天空,目送日出日落,云卷云舒。
  一个月,没有人来看她,没有人陪她说话,她觉得自己像是被遗弃在了这个一成不变的美丽却也一成不变的静谧的世界,渐渐的,孤独难耐。
  这天夜里,她失眠了。
  以后的岁月,难道就要这样无所事事地孤独度过了么?虽然她不想再动心动情,可她也不能适应这般与世隔绝的生活,她觉得很空虚,很寂寞。她有些想念杨婆婆,想念在浣纱湖每天早上和她们一起去浣纱的日子,简单,但鲜活。
  她坐起身,仰头,一窗月明。
  她下了床,赤着脚来到窗前,倚在窗棂上看着夜空中那轮明月,突然忆起了她七岁的那年,正是中秋,月亮就似今夜一般的圆,一般的亮。
  她吃多了月饼,半夜口渴而醒,不见父亲在身边,便赤着足下床去找,远远的,就看见父亲这样倚在窗边,仰头看着月亮,用醇厚低柔的嗓音轻吟着:“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淡淡清辉映着他的一身素衣,似玉容颜,夜风轻拂他鬓边的长发,他的身影长长的,飘飘欲仙地投在墙上,仿似下一秒便要乘风归去。
  她心中突然大骇,一下扑过去,紧紧抱住他的腿,叫道:“爹爹!”
  父亲当时身体似乎僵了一下,然后,轻轻地握住她的肩,蹲下身子,柔声问:“小影,怎么醒了?”
  她看着父亲的眼睛,月光下,他的眼睛亮如天上最美的那颗星子。
  “爹爹,你刚才在跟谁说话?”她极力地压下因害怕父亲突然离开而泛起的泪水,揪着他的袖子问。
  父亲怔了一下,微微一笑,道:“跟你娘亲。”
  她看看空无一人的窗外,回过头来,问:“你跟娘亲说什么?”
  父亲轻轻地抱起她,同时,比夜风更轻的声音拂过她的耳边,“我跟她说,我很想她……”
  ……
  那时,她不懂,但听完父亲的话,她哭了。
  如今,她懂了,她却不想哭,因为她知道,爹爹和娘亲团聚了。
  真好,爹爹再也不用让月亮代他传递他对娘亲的思恋了。
  她垂下有些酸涩发热的眼睑,微微一笑。爹爹和娘亲的爱如花一般在另一个世界继续绽放着,而她,是他们留在今生唯一的一枚果实。
  她该活得开心一些啊,她是在爱与期待中出生的呢,或许生命中很多事情都会变,但她坚信,爹爹和娘亲对她的爱不会变。
  她抬眸,淡淡扫一眼散发着月光般清辉的湖面,准备“还寝梦佳期”,然而湖心的一点异常却让她停住了正要回转的身子。
  湖心的睡莲上有东西!
  她睁大眼睛细看,像是一个人,侧卧在那片睡莲之上。月光虽亮,但湖心离她的屋舍有一段距离,她隐约看出那人的形态,却看不出是男是女。
  但她还是一下兴奋起来,有人了耶!
  她旋转身子,风一般地冲出门去。
  四周一如既往的静谧,茸茸软草随着她的步伐轻蹭着她柔嫩的足底,有些凉,有些痒。
  她站在湖畔,定定地看着湖心那片玉簟一般的睡莲,脸上笑容渐消。
  湖面澄如平镜,波纹不兴,何来人影?
  她自嘲一笑,肯定是自己孤独了太久,以至于出现幻觉了吧。人怎能躺在那睡莲之上?再好的轻功,也不至于能在睡莲上侧卧不沉吧。
  她看着面前这片带给她太多惊奇和幻想的湖泊,心里又想,这湖中生长的荷花如此巨大,或许,那睡莲也与众不同,可以支撑一个人的重量?
  她滑进水中,决定亲自去一探究竟。
  睡莲很普通,除了花叶较一般的睡莲更有质感,香气更为清冽外,并没有特殊的浮力,她伸手轻轻一按,玉盘似的叶子便被她按到了水下。
  她游回岸上,有些失望地在岸边坐下,看着重归平静的湖面,突然想起,那位名叫沧月的女子说这里阵法遍布,也许,那片睡莲也是一个阵法,那里其实是有人的,只是她不通窍门,看不见而已。
  如此想着,她又兀自欣喜起来,对着那空无一人的湖面道:“嘿,你好呀。”
  清脆的声音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晰动听。
  “我叫秋雁影,你叫什么名字?”
  “不想告诉我?那,你能告诉我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也不想告诉我?那我就猜了,我猜,你是这里的主人对不对?”
  “不说话就是默认哦。你为什么从来不出来呢?你那边更好玩吗?可不可以带我一起去,我一个人在这里好孤单呢。”
  “不可以啊。那,是不是你让沧月姐姐叫我来这里吹箫的呢?我只会吹这一首,你听了一个多月了,不觉得腻吗?如果你听腻了,可不可以放我回浣纱湖?”
  “你要考虑考虑?那好吧,我等你答复就是了,明天能不能告诉我?”
  “就明天?你答应了,不准反悔哦。嘻嘻,那我不打扰你了,晚安。”
  女孩自语半天,跳起身来朝湖心挥挥手,转身向木兰树下跑去。
  次日一早,小影醒来,去湖边净了脸,看着空无一人的四周,轻轻叹了口气。昨夜,又做梦了吧。
  无精打采地游荡了一上午,这个地方看起来宽阔,可你若想走出去,就会发现每一面都是死路,她进来时是穿过了那方碧青色的石壁,可从她进来的那一刻,却再看不见那块石壁了。
  她很想找那个名叫沧月的女子,请求她让她回去浣纱湖,可她没有办法找她。
  她本来想,既然每天有人给她送饭菜送换洗衣裳,那必定每天有人会去她的小屋内吧,所以她就在屋里守着,想请那人代为传话。可每次只要她一出神,甚至一眨眼,饭菜和衣裙便似凭空出现一般,她守了好几天,愣是没看见半个人,最后她终于决定放弃。
  昨夜,她以为自己终于见到了一个人,可如今看来,这里除了她之外,那里还有别人?别说人了,就连鸟啊虫啊这样的活物都没有一只。
  她摘了两个石榴,将一个剥开,又扯下一片荷花的花瓣,将石榴的果实放在那小船一般的荷瓣内,洁白如玉的花瓣衬着那红润如珠的石榴籽,漂亮得让人不忍下手。
  她一个人默默地吃了几颗,水润甘甜,可无人分享,终究还是无味的。
  她低头看了看另外一枚石榴,它已经果实饱满得裂开了一个口,恰似咧着嘴在那笑似的,她心中一动,有了个主意。
  辛苦片刻,她将笔一扔,掌心托起那个被她画上眼睛鼻子的石榴,看着它分外滑稽的脸,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道:“哦,怪不得昨夜你不肯见我,原来你长得这么丑,哈哈,你还笑,太好笑了。”
  她将石榴往草地上一放,指着它的鼻子道:“喂,我说,你说话不算话,你说今天要给我答复的。你到底想清楚了没有啊?”
  “什么?你决定不让我走?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这人怎么这般霸道?我知道,杨婆婆告诉我,我不能问,不能拒,可我很孤单呀,我想有个人陪我说说话,我想找点事情做,天天这样饱食终日,无所事事,我都要疯掉了。”
  “不关你事?你竟敢说不关你事?要不是你,我怎么会一个人来这里?哦,你这家伙,我真的对你忍无可忍了,别以为你长得丑我就不敢惹你!”
  女孩突然抓起那颗石榴一顿猛揉猛掐,少时安静下来,看着已被她弄得模糊一片的那张脸,又低低地叹了口气,无聊地往后一躺。
  正上方这缕云像条丝巾,它后面那朵云像朵浪花,咦?它左边那朵云好像吃得只剩一颗的糖葫芦哦……
  不多时,女孩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女孩突然醒来,刚刚睁开眼,眼角白影一闪。
  她急忙睁眼转头,却见一白色身影已在两三丈之外。
  “不要走!”她急急地叫道,翻身起来追过去,手里还抓着那颗石榴。
  那白影似有些犹疑,又往前走了几步,最终却还是停了下来,但没有转身。
  离那白影三四米远的地方,小影站住了。
  这人的背影修长高挺,纯白色底衫外面的那层罩纱泛着淡淡的水色,注目间,似乎还能看见水纹波动。苍黑色的长发泛着冷莹的光芒,一缕缕丝绦般地披散在背后肩头,顺,直,亮。
  这是个清隽如诗的背影。
  小影有些紧张地抿了抿小嘴,试探道:“不管你是谁,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她实是害怕了继续一个人呆在这里,害怕了对着空气一个人自言自语。
  那背影纹丝不动,甚至连呼吸的起伏都没有,仿佛只是以这青山绿水为底色的一副人像画而已。
  小影紧盯着他,生怕他下一秒就又消失不见了。
  片刻之后,那背影终于有了动静,先是几缕发丝随风杨柳般微微飞扬了一下,然后,他缓缓的,似风一般轻轻地转过身来。
  小影眸光上扬,同时,呼吸一窒。
  白皙如玉的皮肤晶莹剔透,隐隐泛着珍珠般柔润的淡淡莹光。碎而不乱的发丝苍羽般柔顺地贴着他形状完美的瓜子型脸颊垂下来,更衬托出他肤色莹润。远山拢黛,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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