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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承受之"亲"-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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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声音像裴勇俊的男人(1)
杨欣然约了齐海蓝一同逛街,在东方广场一楼等着她。齐海蓝的办公室离东方广场不远,她对杨欣然说:“直接上来,到你哥的办公室等我一会儿。”杨欣然连连反对:“才不呢。才不去找那个老头儿呢。 我干吗没事送上门去给他教训?”齐海蓝不理解了:“你哥怎么就成老头儿了?他做的有些事虽然我得保留我的看法,但对你他确实还像个当哥的,他那么疼你。”杨欣然佯怒:“他一见我就训我,还算疼我啊?你可别因为他是你的上级就帮他说话啊,要不我不理你了。”齐海蓝笑着摇摇头。
齐海蓝尽快忙完手头的事务,匆匆赶去。一走进东方广场,就看见杨欣然靠在石阶的扶手上,涨红了脸拼命地向她挥手,但是却不发出一点儿声音。
齐海蓝奇怪地走过去,正想问她怎么了,可还没开口,杨欣然就嘬起嘴唇做了一个“嘘”的口型。齐海蓝只得噤声。杨欣然一把拉过海蓝,让她站到自己身边,然后静静地不动,满脸陶醉地似乎在侧耳倾听什么。
齐海蓝越发纳闷儿。她把嘴凑到杨欣然耳朵边,轻轻问她:“你打的什么哑谜啊?”杨欣然先是用力拍了一下她的手背,道:“小声点儿。”过了一会儿,方才神秘地笑着转向齐海蓝,“海蓝姐,你听,声音多好听……”
齐海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努力地分辨着杨欣然所说的“好听”的声音究竟是什么。熙熙攘攘的商场楼里声音嘈杂,有人在走动,有人在谈话,有人在大声地打电话,齐海蓝听了半天,也没听出杨欣然所谓的“好听”究竟在哪里。她捅捅杨欣然:“喂,我怎么什么都听不到?难道你听到外星人的密码了?”
杨欣然抓住她的手,笑着指了一下对面的一个男人——他正面对着一面硕大的玻璃墙,背对着她俩打电话。
“那个人……他怎么了?”齐海蓝低声说。
杨欣然呆住了:“哎,海蓝,你真没品味。你真的听不出来吗?他说的可是韩语呐!”
齐海蓝疑惑地说:“好像是韩语吧……听不懂,韩语又怎么样?”
杨欣然闭上眼睛,把双手合拢抱在胸前:“他的声音好像《冬季恋歌》里的裴勇俊啊。”
“醒醒,醒醒。”齐海蓝推推杨欣然,“你是看韩剧看多了吧?小姐。”
杨欣然兴奋得小脸红扑扑的,她使劲拉海蓝:“哎,我们去看看。”
“看什么?”齐海蓝话刚说了一半又被噎回嗓子里,她被杨欣然拖着,脚步踉跄地前行。杨欣然带着她,有意从那男人前面穿过去,脸上还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打电话的男人和玻璃墙之间的距离只有两三米宽,于是,两个女孩就从这两三米宽的距离中依次穿行。杨欣然身上幽香的气息使那个正大声打电话的男人不由得抬起头来,然后目光痴痴地粘住了杨欣然,连电话也忘了打。
转了一圈回来,两个女孩抱着笑成了一团儿。
齐海蓝捂住笑疼的肚子,打趣杨欣然:“这个裴勇俊怎么样啊?”
“哈哈哈哈,”杨欣然双手将自己的双眼眼角往下扯,模仿那个男人的吊眼角,“还满脸麻子,哈哈……原来以为……”
齐海蓝接话:“原来以为‘背后看想犯罪,正面看想自卫’这句话仅限于形容女人,哈哈哈。”
杨欣然拼命点头:“原来男人也适用,笑死我了。哎哟……”
“对了,欣然,你和你的小蒋怎么样了?”齐海蓝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还那样吧,”一提起小蒋,杨欣然正经了,心事重重,“我哥不同意我们。”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他没钱呗。”
“这就不对了,看人不能光看钱,主要还得看这个人对你好不好。再说,你和小蒋都还年轻,现在没钱,将来还挣不到吗?”
杨欣然低下头:“我哥正好有个朋友和他是同事,听那个朋友说,他以前是个挺‘花’的人。”
“啊?这可是个问题。”齐海蓝想了想,又说,“但‘花’不‘花’这种事,不能靠别人去打听,还得你自己来判断。你的男朋友是不是爱你?是不是‘花’?你作为他女朋友,还能不寸心感知?”
“他对我很好。就算他曾经‘花’过,也是没遇到我之前的事情,我不会介意。”杨欣然轻轻点头。
“这样就没问题了。你哥那边,你可以慢慢说服他。”齐海蓝说。
“可是,我自己也觉得……”杨欣然犹豫着,还是说出了口,“海蓝姐,我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挺亏的……”
“为什么?因为他没钱?”齐海蓝问。杨欣然点头。齐海蓝正想着说些什么来反驳她,杨欣然却已开始为自己解释:“我不是说钱比感情重要。但是每天晚上,我们学校里总有些女同学被社会上的成功人士开着宝马、奔驰什么的送回来。看着她们,我心里就很不好过……唉,现在好些女大学生在一起就爱比这个,我又不是条件不如她们……可是他呢?他只有辆拉达,还是二手的……嗨,海蓝姐,我们不说这个了,我们看银饰去。走吧。”
齐海蓝轻轻地叹了口气,无语地跟着她走。人肯定不是为了金钱活着的,但金钱的确是人生活中的一部分,最真实的一部分。
她们又路过那位打电话的男士。男士已经收了电话,看她们走来,迎上前微微欠欠身,笑吟吟地说:“两位小姐,可以请你们喝杯咖啡吗?”



一个声音像裴勇俊的男人(2)
“不……”齐海蓝刚想拒绝,杨欣然就抢着回答:“好啊,请我们去哪儿?”
于是,她们就和这个名叫崔恩权的韩国男人一起去了星巴克,在咖啡店里听他侃侃而谈:他的工作,他为之工作的公司,以及他来中国后寂寞的生活。他的中国话说得不是很好,但态度非常真诚,齐海蓝不由得对他有了几分好感。
崔恩权虽然一颗心都放在了杨欣然身上,但并没有为此而怠慢齐海蓝。他是一个很有绅士风度的人,襟怀坦白,而且健谈。在和他聊天的过程中,齐海蓝慢慢觉得他下垂的眼角一点儿都不难看了,甚至他不甚光滑的皮肤也开始焕发了光彩。事有凑巧,崔恩权所在公司主营的业务正好和齐海蓝所在公司的业务有一定关系。齐海蓝和他聊了一会儿,职业本能使她觉得两家公司以后有可能合作,确切点儿说,他们公司刚研制成功了一套她们公司目前正需要购买的大系统。于是,双方交换了名片。
晚上,崔恩权开车送两个女孩。他开了一辆现代的吉普车,很漂亮,虽然比不上奔驰、宝马,但杨欣然从车上下来时,还是得意地扬了扬头。



婚礼上的性骚扰(1)
当今中国人生活水平的提高,可以说婚礼也是一个重要标志。从前父母那辈人结婚的时候,就是两个人拿着单位开的介绍信,去街道领个大红本,然后在单位借一张床,卷巴点儿被子褥子,往单位分的一两间房里一放,给亲朋好友发点儿喜糖瓜子儿,就算是结了婚。那时候,谁要是花块八毛的去照相馆照张合影,冲出来挂在墙上,都是奢侈的行为。
而现在人结婚,可有点儿不知道怎么是好的劲头。中式婚礼喜庆热闹,西式婚礼神圣庄严,一个是鱼,一个是熊掌,放弃哪个都太可惜,干脆今天中式明天西式;喜糖当然是清一色的怡口莲,别的糖吃着硌牙,怎么也品不出个“喜”字来;蜜月旅行是必不可少的,但那么多客人能不请吗?万众瞩目的做主角的机会怎么好放弃?就这么,无所不用其极,反正号称一辈子就一次,谁还不铆足了劲儿折腾?
杨欣强哥们儿的一个女性朋友结婚,请杨欣然做伴娘。事先找杨欣然商量的时候,杨欣然跟任芳菲说了,任芳菲听完乐了,说:“真不知道结婚的这个女孩是太自信啊,还是太大方?”杨欣然不明就里,任芳菲跟她解释:“伴娘一般都找和自己关系好的,但是要长相不如自己的女孩儿,因为伴娘长相一般,才能衬托出新娘的美来。这女孩倒好,找你这么漂亮的一个伴娘,也不怕被你抢了风头。”杨欣然听完就扭捏起来,她推了推任芳菲:“芳菲姐你不知道,结婚的那女孩长得可漂亮呢,我可比不过她。”
杨欣然同意了去给哥哥的朋友当伴娘。于是,先由新郎出资,为她买了一身绿色的洋装,清新淡雅的颜色、流畅的曲线,有一点儿恰到好处的华丽感。杨欣然从试衣间里一出来,连她自己都差点儿不认识自己了。再看看身边陪她买衣服的准新娘,因为忙于筹备,已经操心得有点儿憔悴了,本来只比杨欣然差两分姿色,这阵子倒已经差了五六分。
婚宴设在婚礼当天的中午,杨欣强有事没去。小蒋的拉达被送去修理了,他和杨欣然一起坐空调车,送她到酒店门口。说好了礼成后,杨欣然打电话,小蒋再去接她。杨欣然一直和小蒋维持着比好朋友亲密一点儿,又不如恋人亲密的关系。说实在的,杨欣然挺喜欢小蒋,可是她又不甘心,难道这一生就要和一个开着二手拉达的男人白头偕老了吗?
杨欣然穿着那身绿洋装,独自一人出现在婚礼现场。尽管她已经尽可能地做到了低调,连妆都没怎么化,但是从来宾们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大家都为她的漂亮而眼前一亮。
那天,她喝了不少酒,敬新娘的人、敬她的人,她都一概来者不拒,不一会儿就脸色绯红了。可是,架不住大家半夸赞半胁迫的,她还是一个劲儿地往里灌。杨欣然本身不是毫无酒量的人,但这会儿也有点儿撑不住了,脑子还清楚,手脚也听使唤,就是身边的人和物都有点儿发飘,但是兴致却越发的高昂了。
酒过三巡,大家踊跃地开新娘新郎的玩笑,点烟、咬苹果、跳火盆,游戏还是老的几样,无非是捉弄的人换了两个,捉弄完了,也就不新鲜了。后来,伴郎为了活跃气氛,主动提出和席间的几个小伙子猜硬币正反面打赌,伴郎订下注额:猜错的一方一次输5元钱。
那几个小伙子起哄:“你倒是有钱,可我们输了怎么办?我们可掏不起一次5元钱。”
“如果你们输了,想不掏钱也可以。”伴郎故作神秘地打住话头儿,用眼睛睃了一圈周围,“如果你们能说服美丽的伴娘小姐,让我亲一下手背,就可以免收一次5块钱。”
“噢!”大家起了一个大哄。小伙子们纷纷上来劝说杨欣然,说什么玩一玩嘛,不要当真,人家外国亲手就是一种礼节,家里来了客人,不管男女老少都让亲的。欣然那时酒有点儿上头,又加上大家起哄,也就笑着答应了。
过了一会儿,那群小伙子已经输给伴郎一百多元钱了,而杨欣然的手,也被伴郎亲过了好几次。后来,伴郎就索性拉住杨欣然的手不肯松开。杨欣然浑身无力,也没有使劲地想甩开他。于是,伴郎拉着杨欣然的手,越战越勇,连续猜赢了6次。
伴郎说:“大家看好了,我已经连赢了6次,这6次里,我是不是一次也没有亲过伴娘小姐的手?”
大家“哄”的一声笑了,然后齐声答:“是。”
伴郎那时其实也有了七八分醉意:“那你们说服伴娘,让我亲她一下脸,这6次就全免了。要不,你们还是得掏钱。”
几个小伙子一听要掏钱,就又上来劝杨欣然:“亲一下脸算什么啊,好玩嘛,总比亲6下手强,6下呀,手背都要亲肿了。”杨欣然拗不过大家,糊里糊涂地;又让伴郎亲了一下脸。
亲完了,伴郎接着跟大家玩。伴郎一把搂住杨欣然的腰;还把她往自己怀里拉。由于时间、地点的特殊,一起玩的人也没有太在意。杨欣然心里可有点儿不乐意了,伴郎再这样,让别人看了还当他是她男朋友呢。这时,新娘恰好走过来,杨欣然用眼神向新娘求救。新娘却只是笑嘻嘻的。新娘曾经对欣然说过,伴郎家在北京有点儿权势,家里在东直门给他买了一套结婚用的房,一百五十多平方米,都装修好了。伴郎本人也是在一家大公司工作,月薪上万。而且,哥哥事先也和她说过,让她留意着伴郎,她现在有点儿明白哥哥可能是想借婚礼的机会撮合她和伴郎了。



婚礼上的性骚扰(2)
想到这里,杨欣然不由得借机打量伴郎:他长得粗眉大眼,不算难看,但是气质不太好。按说他算个官家子弟,又是大公司的白领,可怎么就让人感觉流里流气的呢?哥哥口中他家境的情况也是听新娘介绍的,会不会有点儿夸张?
杨欣然被新郎搂得不自在,一心盼望婚宴早点儿结束。一群年轻人却越折腾越来劲儿,天近傍晚,杨欣然还脱不开身。伴郎那边的局面又是10胜8负了,8负不用说,自然是伴郎爽快地掏出了40块钱甩到桌上,让对局的几个小伙子分去了。可他的10胜,却一直没有“兑现”。这回,他自己还没说话,几个小伙子都忍不住了,纷纷催他:“你,该亲了吧?这都已经10次了,都该可以亲嘴了,不能再累计下去了啊,再累计下去,你想干的事儿,我们可替伴娘做不了主了……”
人群里传出一阵很邪乎的笑声,伴郎蛮不在乎地说:“不累计了,那就照你们说的,亲一个嘴儿吧。”说着,他把杨欣然抱得更紧了,紧得杨欣然直透不过气来。
然后,伴郎一翻身,把杨欣然半边身体压在他身体底下,再用力地、长久地对着杨欣然吻下去。
杨欣然醉醺醺的,毫无防备地就被伴郎压住了。她想挣扎,但她那一点儿力气在一个喝得半醉的男人那里无异于螳臂挡车。那个男人的舌头,侵略地、戏弄地,长驱直入她的嘴里。她猛地觉得一腔血液都向脑门冲来。
杨欣然在学校,在男同学们面前,还有在小蒋面前一直都是公主。他们爱她,捧着他,千依百顺,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轻薄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伴郎,他怎么敢?杨欣然气得浑身发抖,一把推开伴郎。伴郎没防备,“噔噔噔”后退几步,跌倒在地上,连椅子都撞翻了。
伴郎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她。几个参加游戏的小伙子看见玩过了火,立刻一哄而散。新郎新娘忍着尴尬,对着旁观的人打哈哈,大家心照不宣地装出一副什么也没看见的样子。
可是,伴郎不行,伴郎已经喝得半醉了,半醉的人的基本原则就是“要什么就得有什么”。酒是色媒人,何况伴郎一向自认风流,觉得没什么女孩能抗拒他的魅力。这回竟然让一个小丫头片子一把给推到地上了,他的风流梦破灭了,他还感觉自己挺下三滥的。伴郎一口气憋在心里,那个难受劲儿就甭提了。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指着杨欣然说:“你、你他妈的有什么了不起?不就一外地人吗?不就一父母都死了的丫头片子吗?还在老子面前装千金小姐?我、我告诉你,老子这样的男人,肯玩你,都是你的福、福气。你敢不给老子面子,别怪老子不惜香怜玉,老子……”
伴郎摇摇晃晃地,伸出手指,想对准杨欣然。可是,他已经看不见杨欣然了,杨欣然早已经跑出了酒店大门。
杨欣然牙齿直打颤,不知道是因为冷的,还是气的。她愤怒极了。她是外地人怎么啦?她的父母都去世了怎么啦?那个伴郎又算什么?竟敢因为这些事来瞧不起她。不就是某某人的儿子吗?某某人又有什么了不起?他怎么敢把她看成个随便的女孩?
那天傍晚,从酒店跑出来,杨欣然就一直走着,在马路上走了三四站地,才到她的学校。路上有几个男孩对着她吹口哨,可是一看杨欣然射过来恶狠狠的眼神,那些吹口哨的男孩都心虚了,这个美女怎么了啊?怎么一副要和人拼命的架势?
走到学校,已经挺晚了,看门的老大爷怀疑地打量着因为穿着套装而倍显曲线玲珑的杨欣然,死活也不肯相信欣然是在校的大学生。杨欣然正一肚子委屈,这会儿恼得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她今天去参加朋友的婚礼,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坏人,她费了半天劲儿才跑回来的。
看门的老大爷也算得上人生经验丰富的人,可这会儿也让漂亮小姑娘把他给哭懵了。他再没说什么,看了杨欣然的学生证,就把她放进了门。



毫无希望的恋情
大学生杨欣然就是从这一刻起,坚定了要做一个人上人的信念的。以前她也对未来有过憧憬,但那些都是比较理想化的:比如做一个全国闻名的电视节目主持人,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在全国观众面前露脸儿;比如找一个英俊多金的老公;比如过上芳菲姐那样精致的生活,做着想做的工作,美丽温柔,闲暇时喝喝养颜美容的花果茶……可是现在,这些理想变得更加具体,更加直接了,杨欣然心里的信念就只是:要赚钱!要出人头地!要有北京户口!起码……她要过得比某某人,还有他的儿子强!她不能让别人再为这些破烂事儿瞧不起她。
杨欣然刚进宿舍门,小蒋的电话就打进来了。宿舍楼早就熄了灯,同宿舍的女孩却都还没睡着,因为小蒋快把杨欣然宿舍的电话打爆了。有两个女孩还挺不高兴的,看见杨欣然回来,一起酸溜溜地说:“你男朋友对你可真够执著的呀。”
杨欣然没理会她们话里的刺儿,气哼哼地咕哝了一句:“他不是我男朋友。”然后拿起电话,想三言两语打发了小蒋。
没想到,小蒋第一句话竟然是:“对不起,欣然。”
杨欣然愣住了。怎么小蒋要跟她说对不起?难道小蒋知道今天她在婚宴上受辱的事了吗?可是,那件事也不能怪小蒋啊。难道小蒋是抱歉他没有及时赶到,为自己解围吗?杨欣然这样想着,心里就有了点儿感动,声音也放柔和了一些:“不怪你。”
小蒋听了杨欣然的话显然是很激动:“我把车卖了,你真的不怪我,欣然?我知道你特别需要那辆车接送你……”
杨欣然这才知道,自己和小蒋说的话完全不是一回事,她奇怪地问:“什么车啊?”
“就是那辆拉达,”小蒋说,“你不是因为从芳菲那里知道我把车卖了,所以没打电话给我让我接你吗?你听我说欣然,我是不应该卖车,但是我妈生病了需要钱看病啊,我也知道我不应该骗你说我是把车送去修理了,我这不是因为爱你吗?欣然。”
杨欣然呆住了,好像挨人当头一棒似的。然后她呆呆地把电话挂断了。
过了一会儿,电话又响起来。杨欣然木然地拿起话筒,里面传来了小蒋焦急的声音。杨欣然又挂断了线,然后把电话后面的线拔下来,扔在桌子上。电话不再响了。
杨欣然并不是怪小蒋卖了那辆车,就像小蒋说的,母亲生病了需要钱看病,孝顺老人总是对的,她没有权利责怪他。她也不是怪小蒋骗她,她现在根本不在乎他骗不骗她。她知道,即使他骗她也是出于爱她,她有这个自信。小蒋以前虽然爱泡吧、爱泡妞,可是,自从追求她的这几个月以来,他的精神、精力完全被她所吸引,他的生活,完全是绕着她在转。而且,杨欣然其实也并没有真正爱上小蒋。没错,她对他有好感。可是,好感不能当饭吃啊。即使是爱,爱也不能当饭吃,爱不能给她她想要的生活,也不能让那些瞧不起她的人对她刮目相看。
也许,今天这件事的最大意义便是使杨欣然明确:她和小蒋之间,是永远也没有希望的了。



不能承受之〃亲〃 第三部分
齐海蓝不唱歌,当然先被派去吃饭。听说她要吃饭,正在唱歌的杨欣强扔下话筒,说他得陪他的妹妹吃饭去。同事们一听都暧昧地笑了,有个男同事站起来,故作严肃地说:“大家不要乱不要乱,现在,大家推举杨欣强同志和齐海蓝同志为第一批代表,代表大家去吃饭,希望他们两个不要辜负大家的期望,好好吃,慢慢吃,争取把……啊,争取把齐海蓝同志的肚子吃成这样——”那个男同事挺起肚子,双手叉腰,装出孕妇的姿势,“啊,这样饱的回来。”

对上司的性骚扰说“不”(1)
听说本季度中国公司得了全球总公司授予的全球性的奖项,齐海蓝心里很高兴。这个奖项的获得,和冯总的带头作用,以及她在公司全球总裁面前的据理力争有很大的关系。虽然自从有了林青家那一幕后,齐海蓝每次在写字楼走道里遇到冯总时,都会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但是,她还是敬佩她,这个很有能力的女人。她有亲和力,干事业也有拼搏精神。据公司里一些资深的同事传言,冯总最初正是因为把过多的精力奉献给了事业,才弄得家庭破裂的。冯总自己也从不避讳私人问题,在中国公司的全体会议上,她还曾经半开玩笑地说,她对公司就是“我把青春献给你”!
在走廊,或者更少的工作接触中,冯总对齐海蓝的态度依然如故,明的暗的提防都没有,非常开诚布公。这种开诚布公的程度,使齐海蓝有时禁不住会怀疑那天自己真的看到过冯总和杨欣强在林青家吗?会不会只是自己的幻觉啊?不应该啊,冯总的涵养真是一流的,深藏不露也是一流的。也或者,冯总那天在林青家,情急之下,根本没有认出齐海蓝?其实,从事业的角度,齐海蓝也挺崇拜冯总的,照她看,冯总也算是个巾帼英雄。可是,再巾帼英雄也不能破坏别人的婚姻,也不能抢别人的老公不是?
相比之下,杨欣强的“功力”就差得远了。从出事那天起,杨欣强在公司里就经常有事没有事地注意着齐海蓝的脸色,还故意对齐海蓝施些小恩小惠,比如,齐海蓝偶尔迟到,就帮她打卡,或者本来不用打车去办的事,允许她打车去办回来报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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