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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了讲坛-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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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大嫂都有孩子了,感情还这么好,真让人羡慕。”刘正良望着天花板说。
“那你就赶快结婚呀。”吴雁南笑着说。
“我倒想,可跟谁结呢?”
“静静啊。”
“静静她不干。”
“对了,”吴雁南想起梅思月平时告诉他的关于刘正良和陈静之间并不怎么火热的话,就问,“你们认识也有年把了吧,处得到底怎么样啊?”
“什么怎么样,我就是她的一块鸡肋。”刘正良苦笑了一下。
“这话怎么说?”
“很明显,我这乡巴佬的长相、气质,还有家底,都上不了台面,让她羞于带我去见她的亲戚朋友,可是我的人品我的工作又让她舍不得离开我。你说,我不是她的鸡肋是什么。”
“这个陈静,也真是,自己想要什么样的菜吃自己还不是最清楚,干嘛挑来拣去的,又想这样又想那样,你若样样都好,还会追她吗?”
“是啊,”刘正良心里平衡了点,翻了一下身,面对着吴雁南说,“雁南,我有时想想,我不嫌她没工作,她倒嫌我不潇洒了,人都是不满足的哦。”
“那你们俩还在处吗?”
“等于不处了,上一次我跟她说了,没缘分就做朋友吧。”
“你这家伙,一个大老爷们,干嘛说这赌气话?她有什么反应?”吴雁南批评道。
“也没看出什么反应,就只是说好啊,然后就走了。”
“那是什么时候?以后再见面了吗?”
“几相月以前了,以后没再见面。”
“那你们真属于一点都不来电的那种了?你心里对她一点也不留恋是吗?如果是这样,也是你们两个的福气,怕就怕又想分手,又老惦着对方。”
“大哥,我算服了你了,要不怎么说作家最善于分析人物心理呢,我现在心里呀,和你说的一模一样,后来有人也给我介绍过几个,但我总觉得都没有静静好,所以心里是越来越难受啊。”
“那好办,回去再找她嘛。”吴雁南轻松地说,希望也能把这轻松传染给老朋友。
“不行不行,是我先说分手的,我可撕不下这张脸皮。”
“是呀,我差点忘了,你也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家伙。”
刘正良笑了笑,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没事的,有情人终成眷属,古人这句话可不是瞎编乱造的,只要有缘早一天迟一天都没什么。再说了,你大嫂可是很有佛缘的哦,你们看她满脸福相,她办的事,没有不成的。”
“那是那是。”
“好了,睡吧,明天进蓬莱阁,好好上柱香,求神仙赐你桃花运就是了。”
“操,I只听说求财求子求平安,没听说求桃花运的,神仙能答应俺这要求吗?”刘正良说完就笑着躺下睡了。
吴雁南也躺下来,关了灯,准备做梦了。可是,手机又响起了信息提示音,谁呢, 难道又是女主角?打开一看,果然,芮敏说:城里的月光,把夜照亮,请守候他身旁。
吴雁南笑着回道:你去看一看,你去想一想,月亮代表我的心。
芮敏:还没睡?
吴雁南:你睡了?
芮敏:今夜无眠。
吴雁南:好人好梦。
芮敏:明天许愿吗?
吴雁南:现在就许。
芮敏:什么愿?
吴雁南:美丽的愿。
芮敏:诗是哪里的,好像有句“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吴雁南:长恨歌,美丽又悲伤的传说。
芮敏:太长了,不然真想让你全发给我再读一遍。
吴雁南:我能背掉,明天背给你听。
芮敏:明天?男主角敢和女主角不离不弃吗?
吴雁南:怎么不敢?旅我的游,让别人去说吧。
芮敏:女主人公感动了。
吴雁南:流泪了吗,为了青岛之约,哈哈,睡吧。
芮敏:今宵同入梦。
吴雁南:有点麻,晚安!
芮敏:麻死猪头,晚安!

第二天早起之后,大家匆忙用了餐,便一起向蓬莱仙山进发了。让许多人奇怪叹息了一番的是,白天的蓬莱阁远远望去,失去了夜晚灯光里宛若仙境的美丽与神奇,多多少少让人觉得有些失望。不过大家也都明白,夜色下的任何事物,包括人,都要比在清晰的白昼里显得更美。据说常在夜晚约会的男女,恋爱的成功率就高得多,可能也是灯光遮丑或显美的缘故,至少,有人脸上生了麻子,在灯光下是不容易看得清楚的。
大家便说笑着往山上走了。许美红走在申建文旁边,挥舞着手臂谈论着什么。芮敏没有跟和许美红一起,一个人走在前面走着。吴雁南记得昨晚不离不弃的承诺,就加快了脚步,等大家拿到门票以后,两个人相跟着已走在了最前头了。
“呵呵……”芮敏冲吴雁南笑了笑。
“嘿嘿……”吴雁南还之以笑。
两个人算是开始结伴而行了。蓬莱山不大,蓬莱阁的建筑也很紧凑,王小姐发门票的时候就已告诉大家,按顺时针转一圈就出来,在阁里千万别走回头路。这一叮嘱本身就带有很浓的神秘色彩,吴雁南和芮敏便一直朝前走,可是刚到上坡时的小商店前芮敏就停下来了,原来那儿的厨窗里挂着好多小葫芦。
“看看吧,那是八仙装酒用的。”芮敏说。
“前面肯定还有的。”吴雁南回头看见大部队都在身后不远处,有些焦急地说。
“不,万一没有了,不能走回头路的。”芮敏不听吴雁南的建议,靠近了厨窗。
吴雁南只好跟过去,一问价格,五元钱俩,便宜,买呀。
两个人每人挑了四个,吴雁南付了钱,芮敏说:“等一会给你钱。”
“我送给小风的。” 吴雁南说。
“那也好,先谢谢你,这可是神仙的宝葫芦啊,不过你好人做到底,把这些葫芦都拿着吧。”芮敏说。
“行啊,谨听吩咐,今天我做你一回仆人吧。”吴雁南笑着说。
“走吧,走吧,前面还多呢。”周思前赶上了两人,说道。
“周老师,要给你儿子买啊。”芮敏说。
“那当然,买过以后也让吴雁南帮我拿着。”
“为什么?”吴雁南觉得好笑地问。
“我看你是不是重色轻友啊。”周思前凑近吴雁南,趴在他的耳朵上说。
“咬什么耳朵?”芮敏问。
“没什么。”吴雁南说,“朝前走吧。”
“我们也买,你们先走吧。”周思前冲又跟上来的刘正良等人使了个眼色,便站在商店的旁边,吴雁南和芮敏就先走了。
因为是黄金周,来旅游的人特别多,一会儿,两个人就和同事们走散了,七折八弯的,随着人流拜了许多神仙。随便站在哪里,都有男的女的导游介绍关于蓬莱神仙的故事。到了山顶,有个导游告诉游客,前面就是传说中八仙越过的海面。大家便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到了蓝色的大海,波涛汹涌的,很是壮观。对面还有一个小岛,导游说那岛上就出现过海市蜃楼的美景。芮敏带着相机,两人分别照了相。芮敏便拉了一下吴雁南的衣襟说:“青岛之约,那里有海上观景台,到时可以好好看的,我们快往前走吧。”
和芮敏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吴雁南越不希望有同事追上来。他想想自己的大部队就在后头,就听了芮敏的话,折了方向,开始下山了。
“上面有苏轼留的对联诗句什么的呢。”吴雁南有些遗憾地说,他虽不迷信,但既然人家的话说在前面,再去走回头路,心里总是不大情愿了。
“有好多呢,哪个地方没有名人留的墨宝什么的,到了青岛,你也找地方留一处。”芮敏说。
吴雁南便笑笑,两人已到了又一座庙前,照例先拜了几拜。然后就看见在左侧的小庙前面,围着一大圈人,看样子很是热闹。这样的机会对旅游者来说自是不能错过,两人便凑了上去。
“看吧,洗一洗啊,经商洗个发财手,当官洗个贵人手,占卜命运,预测前程,只要起水花,收你十块钱,如果花不起,分文也不取。”原来是一只小瓦盆,里面装着半盆水,有人在里面洗了,两手一搓,水盆里立即水花四溅,不用说,此乃大富大贵之人。也有人洗了半天,水花一星半点没有,十元钱花不掉,却给洗者留下许多遗憾与尴尬,那么多人望你,丢不起那个脸啊。
正看得起劲,前拥后挤的把吴雁南和芮敏推到了盆边上。
“洗一次吧,老板,起水十块钱。”
“你洗一下我看看。”芮敏鼓动吴雁南说。
“我不——”吴雁南想洗,但又有些担心。
“洗一次吧,有什么?”芮敏说。
“来吧,老板,就你了。”那人叫道。
吴雁南便伸出手,往水盆里一放,好家伙,盆的四周,水花立即飞溅个不停,真让人感到舒坦又惬意。他洗了一会后,那人一把把他的左手拿了去,端详了一会,说:
“心善,命好,三十五岁以后会走几步大运,老年生活安逸,感情比较美满,命犯桃花,但缺乏胆气,说白了就是有贼心没贼胆。”
“算了算了,走吧。”吴雁南扔下十块钱,有一种被别人用照妖镜窥到了隐私的尴尬感觉,赶紧跑掉了。
芮敏追上来,还在笑,腰都直不起来了,丰满的胸脯直跳,跳得吴雁南眼晕。
“他说得对不对呀?”她问道。
“对。”吴雁南如实地说。
“那你的贼心是什么?”
“想女人呗。”
“想哪一个?”
“谁知道。”
“哼,果然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人。”芮敏夸张地说。
“好了,走吧,你看前面写着什么?”吴雁南赶紧岔开了话题。
“啊,海市蜃楼,一定要看呢。”芮敏叫起来。
两个人向一个悬起的广告牌奔过去,芮敏抢先付了钱,两个人进去了。
人很多,只能坐在最后一排。不过是一个大电视,画面上是据说当地人录制的海市蜃楼的现场实景。说真实吧,也有几分象,因为画面没经过处理,确实象是第一手的资料。可这真实便失去了美感,两个人瞪着眼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传说中的美丽来。
看着看着,吴雁南觉得浑身一麻,血液便热热地升腾着了。因为芮敏不知什么时候已把左臂箍在了他的腰上,头也靠得他很近。女人的香味侵略着他的神经,吴雁南在这种强烈的刺激下的第一反应是:她该不是给我壮贼胆吧?女人啊!
终于看完了一个循环,吴雁南站起来,芮敏似睡非睡地迷着双眼也跟着站起来,两人走出门外,阳光有些刺眼,照在身上,还火辣辣的。
两个人又去看了炮台,可能是在看海市蜃楼的时候花的时间过长,许多同事都先到了炮台上,大家又照了许多相,还相互之间合着影。
许美红拉过芮敏,两人合拍了一张。吴雁南也跟刘正良、周思前等人合照了相,大家就走下炮台了。时间离王小姐交待的十二点的集合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正好可以自由活动。吴雁南和芮敏又慢慢地踱到了一起,向海边走去。
“出来的时候才看见到处都是卖玩具的。”芮敏看了看吴雁南手里的一串宝葫芦,笑着说。
“没事,重要的是过程。”吴雁南也笑着说。
两人便到了海边,见有许多人都在捡贝壳,便也捡了两大把。跑到海边想洗一洗,但水边的沙滩太软,下不去,吴雁南就干脆脱了鞋,趟进了海水里。
“好舒服啊。”第一次和大海亲密接触的吴雁南,由衷地发出了赞叹。
“真的吗?”芮敏也没到过海边,有些羡慕地说,不是要追问吴雁南说的话的真实性,而是有一种也想下水的冲动。
“你下来就知道了。”吴雁南鼓励道。
芮敏看了看四周,没有鼓起勇气:“算了吧,还是到青岛再下吧,时间来不及了。”
“还早呢。”吴雁南说着,已把捡到的五颜六色的贝壳冲洗干净,上来了,站在芮敏身边。
“你还没给我背长恨歌呢。”芮敏说。
“哦,大姐,我觉得你倒象个小妹妹了。”吴雁南笑着把贝壳放在芮敏手上,穿了鞋。
“背还是不背,没贼胆的人?”芮敏毫不示弱地说。
“好好,我背,贼不贼胆的话,你可千万不能说给大家听,多丢人啊。”
“这有什么丢人的,倒有点君子好色而不淫的意思。”
“好好好了,我背长恨歌你听吧,汉皇重色思倾国,玉宇多年求不得……”吴雁南开口道。
“看,皇帝都是好色的,你就好一点色有什么要紧?”芮敏插嘴说。
“嘿嘿,人家是皇帝,”吴雁南看了芮敏一眼,她正望着海面,象在思考着什么,又象在寻找着什么,比先前安静了许多。吴雁南就接着往下背了,一直到全诗背完,芮敏都没说一句话,反而让吴雁南有点不知所措了,问道:“女主角伤感了吗?”
“风吹仙袂飘飘举,犹似霓裳羽衣舞。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半晌,芮敏轻轻念出了一段诗句。
第二十八章 青岛之约
    一
之后,大家赶去了威海,参观了刘公岛,了解了一些甲午的战事。又进了韩国服装城,吴雁南还为梅思月买了一套廉价的真丝睡衣。其他人也狂购了一批便宜货,大包小包地扔在车上,车又经过烟台,大家在路边的果林里买了许多正宗的烟台苹果。
“到青岛才更好玩呢,可是我看你们不能再买东西了,提不动啊。”申建文在去青岛的路上,恍然大悟地提醒着他的员工们。其实,他买的东西并不比任何人少。
车行到青岛,又赶上夜间。王小姐带大家进了一家海鲜城吃海鲜,给每人开了一瓶正宗的青岛啤酒。十几个人就餐的时候总是两桌,芮敏坐在吴雁南旁边,她把啤酒倒了小半杯给自己,剩下的就推到吴雁南面前,说:“都给你吧。”
同桌的谢庆生灵感来了,说:“为什么不给我啊?”
“你,你有吴老师酒量大吗?”芮敏说。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他酒量大呢?”谢庆生逼进一步说。
“我当然知道,人家是雁,多大的肚子,你一只蟹,能喝多少?”芮敏说,其风趣不禁惹笑了全桌,引得另一桌的周思前非问笑什么。
谢庆生知道这女人不好惹,就闭了口。大家嘻嘻哈哈地吃了饭,各自进了分配好的房间。
刘正良先冲凉去了,吴雁南掏出手机,开始发信息:女主角,高,真高!
芮敏很快回了:高得很,实在是高!
吴雁南:洗了吗?
芮敏:关心女士这个干嘛?
吴雁南心里抖了一下:想看夜景吗?
芮敏:有贼胆夜出吗?
吴雁南:有,贼胆练出来了!
芮敏:二十分钟以后。
吴雁南:大门外见。
芮敏:大门外。
不一会,两个人便在大门口碰面了,相跟着向前走去。这是海边,比较繁华,虽然是夜晚,街上的行人却很多,而且越到海边人越多,摩肩接踵,熙熙攘攘。芮敏紧走了两步,追上吴雁南,说你走那么快干嘛?吴雁南就慢了脚步,是啊,我们是出来吹风看海逛沙滩的,干嘛弄得象做贼一样?吴雁南干脆停住步,望着芮敏,说:“夜,好美;人,也美。”
芮敏被这句话电得有些受不了,咬了咬嘴唇,靠过来,挽住了吴雁南的胳膊。吴雁南微微惊讶了一下,就若无其事地带着芮敏向沙滩上走了。他知道,夜的海,夜的沙滩,是属于异性朋友的,不论这男和女是什么关系,都不能太煞了风景。
海风咸咸地吹来,有一股鱼腥味,这味道在海鲜城里就已经体会过,也算是不太陌生了,只是芮敏抱吴雁南胳膊的手越来越用力了。吴雁南明白什么原因,就把她的手轻轻拿开,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芮敏身上,说:“海是美丽的,也是冷酷的。”
“是的,”芮敏说,“大海就象人生,有各种味道,有平静,有风暴,即便睡着了,心底也是汹涌澎湃的。”
“嗯,你说的很好,女主角。”
“这就是青岛之约吗?”芮敏问。
“是的,浪漫之约。”
“你会唱张羽生的《大海》吗?我很喜欢听。”
“当然会,我们一起唱吧,我知道你也很喜欢文学和音乐。”
于是,两个人从沙滩的一端慢慢地走向更远的地方,有人从他们旁边、面前闪过,他们也不理会,只沉浸在自己的歌声中:“……如果大海能够,唤回曾经的爱,让我用一生等待……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就象带走每条河流,所有受过的伤,所有流过的泪,我的爱,请全部带走。”
唱完了,两个人再唱一遍,也不知唱了多少遍,走得有多远。他们在面对心有灵犀的异性的时候,也都不自觉地想起了曾经。吴雁南在头脑里翻腾着杨玲和梅思月的脸,还有面前的芮敏的脸。他明白,自己不能把这三张脸混在一起,杨玲代表曾经,梅思月是他的现实,芮敏呢,她只能算是真正的海市蜃楼,年龄,家庭,经历,没有一样会让他们成为真正的青岛之约的男女主角,他们只能是过客,而过客与过客之间,情感的触动又往往是那么强烈。

“你了解我吗?”过了很久,两个人走得有点累了,就在礁石上坐下来,芮敏很自然地偎在吴雁南身旁,望着幽深的海面和远方闪闪的渔火,问道。
“你指的是哪方面,我知道你是个很优秀的英语老师。”
“还有呢?”
“你长得很美,有许多认识你的人都会垂涎你的美貌,而忽略你的年龄。“
“还有呢?“
“你有优秀的丈夫,可爱的儿子,有富裕美满的家庭。
“还有呢?”
“你好象喜欢与我在一起。”
“是啦,你这话说得没错,我们都不是少男少女,没有必要遮掩自己的感情,你知道我从什么时候喜欢你的吗?”
“什么时候?”
“搬到四楼那天,你摔在我身上,脸贴在了我的脸上,但你不用眼睛看我,从那一刻起,我就想得到你。”
“哦,你是自尊心受挫了,想征服我吗?”
“有一点,不过,你身上的文人气让人觉得浪漫而安全,你很高傲,开始坐到一个办公室的时候,好多人和我没话找话,你甚至不会认真看我一眼,在众人都为生计绳营狗苟的时候,你却能够毫不媚俗。这些都刺痛着我,也吸引着我,让我感到天下还有这么特别的男人,做老师的,可以贫穷,但绝不能卑贱。”
“哦,我也有很多卑贱的时候。”
“这我相信,但我没看见,所以它破坏不了你在我心中的形象。你很纯真,有时候象个孩子,和你说话,我有种母性的成就感。你善解人意,尊重异性,是一种平等的敬重,不是巴结或者讨好,因为你善良单纯,心底没有杂念。一个四十岁的女人,总希望生活过得既单纯又热情一些,可是,我在家里没有这种感受。”
“你老公,他不好吗?”
“不,他很好,可是我觉得他好得过分了,他似乎一天到晚是在讨好我,仿佛我不是他的老婆,而是统治他的女皇,连在床上,他都小心翼翼的,既单调又无聊。”
“啊?”吴雁南听了芮敏的话,觉得心扑扑通通直跳。
“那你当初怎么就嫁了他呢?”过一会,吴雁南试探着问道。
“命运呗,命运这东西是很怪的,他让女人嫁谁她就得嫁谁,他让男人娶哪个他就得娶哪个,你能说得清楚你为什么娶了梅思月吗?”
“命运。”吴雁南笑着说。
“对啦,所以,过去美丽或者悲伤,我们都不必去回忆,因为那是命中注定,且已经过去了的。”
“是呀,我们应该看着将来。”吴雁南说。
“你这话也不对,将来是命运安排好的等着你去跳的陷阱,你也不知道那陷阱里头有些什么,所以你千万别想。人最重要的是现实,不是说今朝有酒今朝醉吗?”芮敏说着,靠紧了吴雁南。
“是啊,想那么多干嘛呢,很累的。”吴雁南听了芮敏的话,心里暖暖的,伸出胳臂抱住了她软软的身体。
“我是不是触动了你什么心事,你的语调里有些伤感了呀。”芮敏抬起脸问,她的呼吸很热也很香,一直攻进了关雁南的心里。
“不想那些了,想想现在,此刻吧。”其实吴雁南的确想到了很多,工作,生活,理想,家庭,妻女,父母,未来,一切一切,真的就象芮敏说的,有的成为曾经,有的却又远在天边深不可测。他干脆不想,就让这海风来撩拨自己吧,人啊,有时候多么需要放松!
吴雁南把目光从遥遥不知何处的海面上收回来,借着灯火的红色的余光望在芮敏的脸上,那脸上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一眨也没有眨,那脸上还有微笑的红唇,吴雁南什么也没有想,可怜的家伙,没有在思想上做任何过渡,就把嘴唇印在了那双红唇上。
成年人的吻,少了许多少年的慌张,就象品酒师慢慢品尝一瓶百年陈窖一样,慢慢地吸吮,慢慢地舔舐,慢慢地享受一切温润与香甜。时间是静止的,因为他们经历了太多,需要这样的静止;大海在夜风吹拂下发出了巨响,他们也需要这样的巨响,因为这响声可以遮住他们狂烈的心跳,让他们对那酒的品尝更加从容。
陈年老酒终于品尝完了,芮敏捋好了头发,但海风一吹又乱了,吴雁南就伸出手去不停地给他梳理。他想起了梅思月,他总是这么梳理妻子的头发的,男人啊,竟还可以拨弄妻子以外的另外一个女人的头发。
“我要是年轻十岁多好。”芮敏感说。
“怎么,你不显老啊。”
“但我在你面前的形象终归只能是大姐,却不能是个妹妹,如果是个妹妹,我还可以给你唱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呢。”芮敏笑着说。
“你可以做我妹妹的,大妹子。”
“去,好难听。”
“真的,你大还是我大,这有什么要紧,关键知道彼此的心就行了。”
“哎,你告诉我,你读的书多,有没有哪个主人公,男人,找的妻子比自己大十来岁的?”
“这我一时倒想不起来,不过肯定有,但要说找情人比自己大,那倒多的是。”
“情人?多的是?”
“是呀,西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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