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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天有多高-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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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晓贤比他要早很多，她傻傻的坐在座位上静静地等待着宣判。自己是没用，被开除也是应该的，快三年了，毕业快三年了，只做过这一份稍算长久的工作，没有学到什么本事，还是落了个被开除的下场，好在认识了程子浩、安朵朵、潘菲、陆小炮还有许多人，总是快乐的。早就知道灰姑娘是变不成白雪公主的，以为坐在高档的写字楼里上班就是白领丽人了，真真可笑，关佩来得真早，看来他很重视我啊，原来这件事让他苦恼了这么久。
音乐像往常一样动感疯狂，像公司的名字。
这些花样的男男女女在展示的他们的青春，这是他们给生活平添的另一种乐趣。
庄晓贤比任何时刻舞得都要卖力，平时不敢尝试的动作全都肆无忌惮的施展开来，那灵活劲丝毫不逊色于潘菲。引起了片片叫好，尖叫声不绝于耳，再过一会儿，众人索性让出大厅中间的空地里，专门为庄晓贤鼓掌助威，庄晓贤也放下所有羞怯，仿佛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忘我的投入，管它好看不好看，管它有没有人取笑，这注定是她最后一次和公司的人一起跳舞，能留下的也只有这片刻的回忆，但愿所有为她鼓掌叫好的同事们会记得她这个人，会记得这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她给大家带来的欢乐。哪怕在他们的字典里是“好笑”二字。她想到这里眼里有了晶莹的东西，怕被人看见于是闭上眼睛，还是不争气的从眼角里溢了出来。好些人还在尖声喝彩，陆小炮眼尖，正打着拍子的手不自觉得慢了下来，她这是怎么了。
程子浩站在一旁已经注意了很久，他刚刚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听到外面异常吵闹，忍不住想出来训叱他们几句，待出来后看见大家围成了一个圈，连一向最爱表现的潘菲都在一旁尖叫鼓掌就觉得很不对劲，陆小炮几人都围在那儿，显然中间有个不寻常的人物地耍宝。不由得奇怪，最能耍闹的几个人都在这儿站着，里面那个人又是谁呢，向前走了几步更是惊讶，那个长发披肩，随着头部晃动散乱一片的女孩竟是庄晓贤，她，疯了吗？
音乐声渐渐收尾。
余人散开。
庄晓贤停下时只觉脑部一阵眩晕，脚步停下却好似找不到平稳的落脚点，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四周都在转啊，身子晃了晃，就要摔倒，幸好身旁突然有双有力的大手扶住了他，这双手略瘦一些但关节很大，“程子浩。”她不由得脱口而出，声音极小，待站稳之后睁开眼睛，才看清却是陆小炮。
是了，难怪那双手扶住我的时候感觉不一样。她对于自己的失态却也不在意了。
程子浩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眼神闪烁。她推开陆小炮，走过程子浩的身前，那一瞬间，她有种想扑到他怀里的冲动，以后再想看见他是不是要找好多理由啊，现在才知道以前是多么快乐，可是明目张胆地和喜欢的人一起工作，一起吃饭一起说笑，一起……程子浩冷冷的眼神让她清醒了很多。还有那句冷冰冰的话，“你跳舒坦了？”
她轻轻的笑了一下。“恩。”
关佩早已坐在会议室里等候，他的秘书刘敏在招呼大家进去开会。
“又有指示了。”大家开始动身。
陆小炮却站在原地没有动，刚刚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扶起庄晓贤，所有人都显现出诧异的神色，只有庄晓贤自己竟然毫不在意，而且是那样漫不经心的将他推到一旁，让他略有点失落，还有就是，他扶住她的那一刻，清楚的听见她在叫着程子浩的名字。
（今天下午二点还有一章，请关注。）
第六十八章 开除（上）
会议室的窗户是开着的，也许是在初冬即使没有风也会让人感到寒意，每个进来的人第一句都在问，“是谁开的窗户想冻死人啊？”却没人上前主动去关。
陆小炮是最后一个入座的，翘起二郎腿，歪着头向四周扫了一眼，见大家都在摩拳擦掌的，用口中的哈气温暖着自己的小手，便不由皱起眉头，“朵朵，把窗户关上。”
“不用关，是我让开的。”关佩沉着脸说道。“冷点好，这样清醒，免得你们犯困。”
大家一看关佩的模样，就知一定又有事情发生，不知哪个要遭殃。
“哼，穿得这么少，不用吹也精神，把我吹感冒了还得请假，关上。”陆小炮也显得不在意。
关佩注视了陆小炮一会儿，他发现陆小炮今天说话特别冲，完全不给他面子，碍于大家都在，也不能为这点小事跟他计较。于是冲安朵朵点了点头，“关上吧。”安朵朵马上照办。其实大多数女生穿得都不多，除了庄晓贤若有所思已经感觉不到冷之外其他人均在打着冷颤。安朵朵关好窗户后坐下不忘了冲着陆小炮眨眨眼睛，意思是对他表示称赞。
关佩见人到齐了，开始进入正题，“好了，下面开始开会。”他停顿了一下，“前两天庄晓贤来找过我……”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庄晓贤，庄晓贤面无表情。
“她觉得自己在这段时间没能给公司带来任何的收益很过意不去，并且向我保证在月底之前争取拿下一个客户，今天是最后一天，看来没有什么成果，当然她本人还是很努力的，我呢，开慰了她一下，不过她一再坚持要兑现自己的诺言，这是个很有责任心的同事，所以我决定尊重她的意见，批准她辞职离开。”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显出诧异之色。程子浩更是一愣。
陆小炮也不由得收起腿向前挺了挺身。“怎么回事？”安朵朵用手在下面捅了捅庄晓贤。
“至于你的工资问题我会跟于凡碰一下。”关佩故意用余光审视了程子浩一眼，他措手不及的表情让他心里很是好受。“好了，庄晓贤，这没你什么事了，你先出去吧。”
庄晓贤低着头像机器人似的站起来在所有人的身前走过，原来这么简单，一分钟还没到，我就是局外人了，无权再参加他们公司的会议。
“现在我们谈一下今年冬天的工作计划，”关佩目送庄晓贤离开，一直看到门被关上，才开口道，“往年我都是以回访为主，顺便加强教练的集训等，今年总公司想稍稍转变一下，把内训课提到日程上来，上个月总部开了一次团训，效果很好大家都反映……”
“为什么要开除庄晓贤？”程子浩突然插话。
关佩白了他一眼，心中很不悦。
见所有人都在望着他，似乎在等他回答，这才咳嗽了一声，“是她自己说的，这个月签不了单子她就走人，结果你们看到了，她是两手空空的走的，”
“这个月有谁又能签得了单呢？”程子浩反问。
安朵朵不由得向燕燕等人脸上望去，对啊，这个月到目前为止谁也没有签过啊，连燕燕、左婷雨这样的人也是两手空空，有什么理由一定要逼走庄晓贤。
“她和别人的情况不一样！”关佩强调道，程子浩这样当众反驳，让他颇为恼火，“我也正想问你，她来公司这么久了做过什么，除了第一个月被她侥幸骗回两个小单子，她还有什么惊人的事迹没有？你可以说燕燕这个月业绩是零，左婷雨是零，可她们不是月月都是零，我们这里不是社会福利机构，找不到工作的大学生就得让我无条件接收！我们也得自负盈亏，我每个月都要拿着财务报表跟上面解释钱花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不盈利！”他存心要让别人闭嘴，所以故意搬出燕燕等人，让大家看明，他在为燕燕等人说话，程子浩是有心针对她们，而同时也提醒安朵朵这些小刺猬，你们这些长年累月只会混日子的家伙没有和庄晓贤一样的下场是他在避护。“我也有任务，我年底回总部开会时总要低出别人一等，就是因为我们完成的销售额是所有分公司里最少的！庄晓贤是不是干业务的料，一眼就能看出来，让她呆在这里锻炼这么久，已经是照顾她了，如果不是因为她是你招来的，你看我能容忍到现在吗？”
“我当初用她，是按教练的标准，不是业务的标准。”
“培养女教练？你知道我们得增加多少培训成本吗，告诉你不可能，我绝不可能拿钱去培养一个我们毫无是处的人，教练也得注重形象，你看像她这样外表的人，不是在砸我们自己的牌子吗？如果让她当教练，还不如把机会让给左婷雨、潘菲她们！”
潘菲听到提自己的名字，心微微一动，我也可以当教练吗，想都没想过，程子浩也真是偏心眼。
程子浩还待分辩几句，却见关佩挥了一下手，不容他再开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也不用再说了，这种小事不值得拿到会议来讨论，我今天也不是征求你们意见的，就是通知你们一声，顺便提醒一些人，你们自己好自为知，总部那边刘军经理已经正式接手，以后会陆续出台一些政策，对于那些混日子的得过且过的，连续几年都没有业绩的绝不姑息！”说到这儿，故意朝安朵朵、潘菲几个脸上望去，“绝不会让你们这样逍遥自在，我们这里不是国企不是事业单位，你们最好认清自己的位置！”提高声音，“从现在起，庄晓贤的事就是过去时，大家引以为戒，谁也不用再提！”他故意加重语气，以示自己说话的权威性。
安朵朵伸伸舌头。
第六十八章 开除（下）
“这样对她不太公平，开除一个员工总要有个说法，如果说之前业绩不好，按理早该开除，至于为什么没开除，那是你们领导的问题，既然你们默许她留下来就不能单拿这一个月说事！”说话的竟是陆小炮，他这段话一开口，会议室里立刻传来惊叹声，好多人都流露出不解的眼神，一是没有想到他在关佩气焰正旺时火上添油，二是没想到他竟会为庄晓贤说话，而且口气这么冲，像是在找茬打架似的，连程子浩都不由得一愣。
关佩还真没想到在这个关头陆小炮会插上一脚，他知道陆小炮是个倔小子，上来一股劲儿天王老子都不怕，刚刚进来“强行”关窗户就是没有来由的一通邪火，他可不如程子浩那么“顾全大局”。所以对他，关佩还是稍稍客气的，“我也不想单拿这一个月说事，不过她自己许诺的，她自己都觉得胜任不了这里的工作，别人想帮她也是无心。这个不需要什么说法，亏得她有自知之明。”
陆小炮“哼”了一声，谁都看得出来庄晓贤是被你逼走的，你却偏拿住这句不放，早上庄晓贤的反常就说明一切，她是不想离开的否则她不会掉下眼泪。
“不能吧，她是那么有自知之明的人吗？那家伙脸皮向来很厚！”陆小炮接道，接着周围响起了少许的笑声，安朵朵明知道陆小炮在替庄晓贤说话却还是忍不住想到，庄晓贤要是听到，又得帮你活动一下筋骨。
“脸皮厚也得分用在什么地方，如果能应用在跟客户接触上倒还算优点，像她这样白吃白喝我们是养不起的。”
“白吃白喝？你说得轻巧，庄晓贤来了之后她哪一天是闲着的，哪次培训回来器械不是她清洗的，那些安全绳、安全衣哪次不是又脏又臭的，那些破眼罩都没人愿意碰，是谁大包大揽的总是抢着干，总部发画册队旗邮物资一次就好几箱，几天就得去一趟货站，是谁推着自行车往返近两个小时取回来的，电脑打印机坏了哪样不找她，以前我们这的库房都是专门请人打扫，一次雇三四个人还得清理一天，她来了之后就再没请过人，你请个助教一天要支付多少钱，你一个月才支付给她多少钱，她是只签了两个单子，你一句话，提成一分不给。每个月基本工资七百块钱，白吃白喝？你就是养头猪也不止花费这些钱！”
陆小炮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像机关枪一样对准关佩一阵扫射，加上他一反常态的做大义凛然状让气氛尴尬而紧张，其中说的一些事有的大家知道有的大家不知道，特别是有些人听说原来庄晓贤一个月只拿七百块钱的时候更是惊讶，要知道卓越大厦里楼层里打扫卫生的大婶就是这个价，再者奇怪陆小炮平时嘻皮笑脸的，心思却还是细密的，这些不注意的细节他也尽知，连程子浩都是第一次听见。
“那她最适合去楼道打扫卫生。”这是关佩得出的结论。“安朵朵可以和你舅舅商量一下，或许可以给她走个后门。”
安朵朵的舅舅是大厦的主任，她知道关佩是故意这样说也不接话。
陆小炮听他这么说，心里更气，一激动便想站起来，但感到身后有人使劲的拽了他一下，动作很快，他回头却没看见是谁，离自己最近的只有建军和左婷雨而已，但见左婷雨的衣角动了几下可又面无表情，他不能确定。
关佩见他不说话，很快抓住这个机会，陆小炮说话没准，再迸出什么脏字来可不好看，他可以当众跟程子浩叫板，却不能跟陆小炮对骂，那样后果不堪设想。“行了，你的心情我也理解，庄晓贤为人很勤奋，就是脑子不太灵活，对咱们公司也是有贡献的，一会儿我叫于凡算工资的时候多给算点，就算是补偿吧。”关佩自己觉得已经做出很大的让步，陆小炮那么恶劣的“质问”他都不计较，他也应该识相点吧。
“经理，”左婷雨突然直了直腰，把手放在会议桌上。“我能说几句话吗？”
“你说。”关佩见她开口，心下暗喜，你早就该出来给我解围了，这么丁点事以为能轻描淡写的显显自己的威风，结果耗了这么长时间，不是他不高兴便是他不乐意的，还把自己显得特别理亏，也不知道庄晓贤是那么好的人缘，连从不管闲事的陆小炮也跳出来跟他对峙。
左婷雨低下头想了想，她感到程子浩火辣辣的目光在她的脸上逗留了一会儿。安朵朵和潘菲对望了几眼，心想，她该不会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吧，反正庄晓贤离开也是定局的事了，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让她折腾去吧。
左婷雨缓缓地说，“其实庄晓贤是自己辞职还是公司开除根本没有什么分别，大家都没有必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清，说到底是她自己没本事，任何人没有关系，在我们这种环境，绝对不会有人刻意去陷害她什么。”
关佩大幅度地点头，眼里赞赏之意，“当然。”
“就算对一个新员工可能存在不公平，可是这大半年的时间也足够让一个人得到锻炼，我们哪一个人不是从新人做起，可是我们哪一个人会接连大半年都出不了一个单子呢，要是那样，公司留我们实在没有什么必要，就是不开除，我们也没脸留在这，所以我说如果没有业绩，离开是必须的选择。”
“是啊。”关佩在旁又是点头，说到他心里去了。其余人却都是不以为然，都觉得她真会拍马屁。陆小炮碍于她是极漂亮的女生，又从来没有嫌隙也不好发作。
“就以这个月为例，大家都知道，我们这个月已进入销售淡季，比去年同期可能还要惨淡一些，所以作为业务部负责的人，我自己也感到特别惭愧，大家表面不说其实心里都很着急，经理肩上的担子可能更重，他的想法跟我们一样，对于庄晓贤实在也是出于很多不忍心，甚至在想，如果她能在这个月哪怕只提交一个小小的单子，我都会毫不迟疑的将她留下来，是吧，经理……”
“那是自然。”关佩接道。
两个就像说相声一样，一个耍宝一个配合。程子浩皱着眉头看着左婷雨。
左婷雨听到关佩肯定的回答，脸上微微露出笑容，接着很轻松地说道，“所以，连我都不得不佩服庄晓贤，因为她在这么差的月份里还提交了一份合约，人数虽然不多，只有二十几个，但那也是她的成绩。”说着像变戏法似的从桌下拿出两份崭新的合同，将合同的首页掀开，里面清晰的章印和字迹跃然纸上……
在坐的人愣了一下，又纷纷把身子向前探，随着左婷雨的手翻至最后一页，那上面右下角的落处经手人的名字那里竟然真是“庄晓贤”三个字。
“这是前几天庄晓贤让我陪她见的一个客户，做家装的，没想到他们倒爽快两天就把合同签了，这周末就能做，指名要庄晓贤负责接应，经理，有时间咱们还得探讨一下，可能我们找客户方面存在一个误区，我们总是盯着那些大的集团公司，可是要真正签约却费不少周折而且不一定成功，相比之下，我倒越来越觉得有些小公司办事爽快，价格上也少有计较，负责人还容易见到，要是我们在冬季把目标放在这个群体再适当的制订些优惠政策，应该会有所收获。”
关佩才没兴趣听她扯得那么远，他心里老大不痛快，说了半天绕了那么大的弯子，还使得自己一路配合，原来还是在帮庄晓贤，傻子都看得出那是左婷雨新签的单子，庄晓贤要是有那本事，刚才就不会不声不语的走出去，可是左婷雨甘愿让出来送给庄晓贤，又有什么办法，明知道又能怎么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左婷雨不知是少了哪根筋，头脑变得不灵活了，平时见她顶讨厌庄晓贤的，竟然在危机时候转向她一边，哦，差点忘了，她这是在给程子浩卖好呢，这丫头！
左婷雨见关佩沉着脸不答，赶紧说道，“所以，我个人也很欣赏庄晓贤签小单的本事啊，经理，你也不用为难了吧。”现在所有人都在看着关佩，在等待他的反应，是他自己说的，“庄晓贤哪怕只提交一个小小的单子也让她留下来。”那是被左婷雨套出来的，当时以为她是在帮自己，没想到是上了当，早知道还不如像对付程子浩那样一口否决来得痛快。
陆小炮喜形于色，还是美女心眼多，不吵不嚷的就把事给摆平了，“经理，她不用走了吧。”
事已至此，自己还有什么可说的，关佩的脸色要多难看多难看，他阴着脸，冲左婷雨狠狠的瞪了一眼，然后霍地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就向外走，“散会！！”边走边想，真他妈憋曲，我堂堂一个分公司经理想开除个员工竟然还这么费劲！
待他使劲的关上门听到身后欢声雷动……
第六十九章 冤家路窄
办公大厅，左婷雨在那里看到了激动得热泪盈眶的庄晓贤。
“我代表全体人民谢谢你！”庄晓贤鞠了一躬。
“脸皮还真厚！”陆小炮在一旁嘲笑。“代表你自己就行了，我们才不介意呢。”
“凑巧而已，也不算什么大事。”左婷雨淡淡的笑道。
“瞧瞧人家，瞧人家这风度，有空教教她，长得像猴笨得像猪……”没等说完便被庄晓贤按在桌子上一顿狂殴，啊，真搞不懂，一听说自己又能留在这里上班，打人都有劲儿了，“你给我闭嘴，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安朵朵和潘菲等人纷纷劝架，均觉得陆小炮之前为她出力，她这样下手有点残忍。
“怎么能这么说呢，我看刚才要不是我抢先插话，陆小炮八成就跟关佩动手了，他紧张的程度可真让我吃惊啊！”左婷雨含笑说道。
“有这回事？讨好我？”庄晓贤愣了一下，手不由得停了下来，“原来你暗恋我！太卑鄙了！”殴打得更加卖力。“算了，算了，”安朵朵急得大叫，“不可能有种事了。”接着又忍不住想，暗恋她怎么就卑鄙了。潘菲拉着她，“算了，她现在是太兴奋，存心要找个人发泄呢。”安朵朵突然想起早上她跳舞时险些摔倒，是陆小炮过去扶住的她，难道陆小炮真是对她有什么想法……
陆小炮突然大吼一声，反手抓住庄晓贤将她推了一边，整理了一下衣领，又现出笑嘻嘻的本色，“少臭美了，你现在就是站在我面前脱个精光，我对你都提不起一点兴趣。”
……
安朵朵立时喜形于色。
当天下班，潘菲和安朵朵决定安慰一下她这颗受挫的心，三个人第一次聚在一起吃饭心情都非常好，那是一个繁华的街边一个美食城里，不仅经济实惠而且是个聊天的好场所，其布置更像是快餐店，三个人选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这天正是十一月的最后一天，刚过五点，天已经开始昏暗下来，街上冷风阵阵，她们一边说笑一边不时地看着外面渐渐增多霓虹灯，将整个街面照得光彩纷呈，各个酒店的牌匾争相辉映。
“潘菲，你这么晚回去，你老公没事啊。”安朵朵虽然年纪比她们小很多，但聊的都是大人话，她心理年龄要比庄晓贤成熟很多，平日跟潘菲要好，潘菲也并不把她当小孩看，家里什么琐事都跟她闲扯。
“他今天不回来，跟那些胡朋狗友打麻将去了，一打就是通宵，管不了，你们以后可别结婚，结婚太可怕了，男人不正经，跟他操老心了，跟着婆婆在一起住，想打架还得选时间，知识分子怎么了，连自己儿子都不会教育！”
潘菲像个怨妇，这个话题正中下怀，大嗓门一打开话匣子便没完没了，不是细数大胖的种种不是，就是感叹跟婆婆难以相处。总之非常非常后悔结婚，怀念独身时无拘无束的日子，庄晓贤她们知道，潘菲生性直率，好斗口喜热闹和她家大胖也算志同道合，但偏偏嫁了个高级知识份子家庭，公婆全是退休的大学教授，平日要求甚多且不苟言笑，潘菲高中都没毕业，跟他们也没什么共同语言，再加上爱穿爱美爱喝点酒，公婆很是瞧不上眼，一百五十几平的房子，潘菲没事时就躲在自己的屋里，除了上厕所哪也去，厅里坐一下都觉得别扭，用她的话说，结婚跟坐牢没什么分别——没有自由，还很压抑。
庄晓贤没的这方面的经验也不知该如何开解她。
“他们也不想想，家务活我干的最多，他们两个人也不用上班也不用看孩子，整天学画画学书法的，连饭都不做一口，我挑他们什么了，我不就是没有学历不是城市户口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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