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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天有多高-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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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个是什么菜啊？”安朵朵终于忍不住问道。“好像很好吃。”
“酸菜。”
一直埋头吃饭的建军等人齐刷刷的抬头。目光都在庄晓贤的身上。
庄晓贤毫不在意，伸手就要给安朵朵拨去点，“你爱吃给你点，我这还有。”
“不，不不，”安朵朵忙摆手，强调说，“我不爱吃酸——菜。”那个酸字拉得长长的音。
“哦。”也不推让，继续吃。
“那个是什么菜？”安朵朵又问。
“柿子鸡蛋，你不认识啊，外星球来的。”
“可是我没有看见鸡蛋啊。”
“我让师傅帮我多盛些柿子，我不爱吃鸡蛋。”
“……那个小碟是什么？”
“甜蒜。”
“可是……我刚才尝过，好像不怎么甜啊。”
“是酸甜的。”庄晓贤觉得她怪怪的。
“可不是一般的酸啊，它旁边那个小碟里呢？”安朵朵瞪大了眼睛问。
“醋啊。”
“咳咳！”陆小炮突然胀红了脸大声地咳嗽起来，显然是被呛到了。张文采看到一个劲儿地在他后背上敲，怎么了。陆小炮抓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水。程子浩细嚼慢咽的，如终一言未发。
“为什么需要用到醋啊？”
“沾酸菜吃的，这才入冬，这酸菜没淹到时候。”
旁人听后感到胃里冒出酸水来，庄晓贤吃饭的速度跟张文采有一拼，她最先抹嘴站了起来。
“等一下，一起走嘛。”
“啊，我没说要走，我再盛碗饭。”说完不理旁人。
安朵朵把眼睛瞪得大大的纷纷从潘菲左婷雨以至陆小炮程子浩等人，她吃了那么多还要盛饭，潘菲一个劲的叹气，暗想，我说什么来着，你们不信现在亲眼看见了吧，打了那么一大盆酸菜，又是柿子又是醋的，正常人谁吃这个，唉，完了，好好一个女孩终究给毁了。程子浩虽然始终不相信，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刚刚在办公室她不解释呢。
“那关佩为什么还要她进教练部呢？她现在是非常时期。”
“关佩！哼，我要是没猜错，他八成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出乎意料的除掉后患，你们想，教练的活动量多大啊，上山下山，哪怕跟着后面当个助教，折腾一天，孩子准掉。他不敢面对这个事情就想出这等狠招，太阴险了，这就是关佩的小算盘。”潘菲的分析令人匪夷所思。
“啊？那不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啊，这样一来还不够轰动？”
“没准他想嫁祸给别人呢，比如程子浩！然后借这个机会将程子浩开除！一石二鸟之计，还替冯琪出气了……”
左婷雨面只是吃了一半不吃了，越说越离谱了，她怎么也没办法将庄晓贤和关佩两个人联系在一起，要说庄晓贤喜欢程子浩，她倒是信的，至于冯琪，她既然答应过自己不与程子浩为难，应该也不会失言的……
庄晓贤走到打饭窗口时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也许是刚吃得急了，肚子有点不舒服，主要是自己太饿了没有控制速度，都怪他们两口子太让人反胃，差点把苦胆吐出来。她揉了揉肚子，不由得弯了弯腰。一会儿得向安朵朵要两片胃药才行，想着不自觉得回过头，这一回头不要紧，她发现东西角的那一长桌上程子浩潘菲等七个人目不斜视的直勾勾的盯着她，有的眉毛深锁，有的诧异惊呆，最多的是张大了嘴。待目光稍一触碰又纷纷低下头来。
“要什么，说话。”窗口霍的被打开，一个戴白帽子大师傅探头问。
她这才回过神来，感觉肚子不太难受了，于是大声回应，“四两饭！”
下午回到公司庄晓贤记不得自己跑了多少趟厕所，胃疼得要命，向安朵朵要胃药吧，本来都拿到手里了，差一点就进嘴了，偏偏又让她硬生生的抢了回去，说什么不适合她吃，这个小丫头这时候来捉弄人，她要自己下楼买，几次都被潘菲拽了回来，接着就是一杯接一杯的开水不停的灌她，她恳求能不能在白开水里加点咖啡或是果汁之类的，实在喝不下去。潘菲便说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话，什么咖啡里含什么什么因的，果汁里有什么什么防腐剂的。几个人围在一边七嘴八舌的不知说些什么东西，她简直度日如年，想拿出手机看看离下班还有多长时间，又一把让安朵朵抢走了说什么有福射，想离得她们远远的，又说电脑旁边不能过人等等。最后还是程子浩发了善心，给她半天假，让她早点回家休息。正自高兴，就见安朵朵和潘菲都开始收拾东西，要跟她一起走。程子浩奇了，是给她半天病假你们俩是干嘛。安朵朵两人表示要护送她到安全地带，顺便把晚饭给做了怕她一个人胡吃。庄晓贤明知她们两个是想借机早点开溜，故意装作感激的问，那准备做什么呢。潘菲想也不想直接答道，狗肉顿豆腐顺便再煮一锅猪蹄汤。为什么呢，庄晓贤不解。这下潘菲泛了难，憋了半天憋得满脸通红挤出两个字，下奶！
庄晓贤连滚带爬的扑到卫生间……
第十二章忍无可忍
“你们到底想干嘛？”庄晓贤对一大清早，潘菲等人在她耳边叨叨咕咕的什么胎教、什么多吃葡萄和梨，什么不能看电视之类鬼话终于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我们都是为你好。”安朵朵很委屈很无辜的样子。
陆小炮坐在一旁随时留意事情进展。
“为我好？早上爬楼梯你们不让，现在喝水你们又不让，上厕所非得跟着我去，这回又叭叭叭的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像蜜蜂似的嗡嗡的闹不闹心！”
“没良心，不让你上楼那是怕你运动太剧烈了，不让你喝水是因为白凉水放三天就有毒，上厕所跟着你不是怕你滑倒了吗，你什么都不懂，这不是在这儿给你普及知识吗？”潘菲厉声反驳。
“我有那么娇贵吗？”庄晓贤知道这个事要是不捅破，今后的日子算是没法过了，“好，我投降，现在我郑重其事的向你们澄清一件事，”她停顿了一下，看有多少人在关注，果然包括燕燕左婷雨、陆小炮张文采等人都在抬头看着她，“我，还是个处女。”大厅里立刻鸦雀无声。建军有点受了惊吓似的把身体转了过去。燕燕在心里冷笑，到这么个岁数还是处女也不嫌丢人。
陆小炮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程子浩刚来上班，正好走到门口，只听到了最后的那句“我还是处女。”愣了一下，然后咳嗽一声，“上班地点禁止污言秽语。”然后推开了他的办公室。
潘菲和安朵朵想不明白了，不过很快松了口气，“只要不是，都好说都好说。”庄晓贤忿忿半看着她们两个人的表情，突然觉得她们两个嘴角上应该长个痦子才对，再在额头上写两个字“八婆”！
隔了半晌。“庄晓贤，今天的地还没拖呢，你抓紧点，库房该清理了，你一会儿好好打扫一下，洗手间的坐便也该刷了，你别忘了，那些安全器械可能一时半会用不上，你洗洗晾干了收起来吧，还有我昨天刚向总部的要的二箱毕业证书今天该到了，抽空取一下，另外……”
庄晓贤打断了陆小炮的话，“还有什么？”
陆小炮背着手指了指衣架上的深蓝色运动服，没有衣挂胡乱裹成一堆的那件，“我那衣服那么脏，你也能看得下去，洗窗帘的时候就手洗了！”
“陆小炮！”
“什么事，处女？”
……
第十三章找上门
庄晓贤的教练生涯开始了。每天上午十点和陆小炮他们一起在三楼的缓台上绕着卓越大厦一圈接一圈的跑着，一边跑一边喊着口号，她是唯一的女生，但她的声音总是最高点。跑步是她的强项，一开始还能忍受跑在后面，渐渐的就忘了克制，越跑越快。作为男教练团体当然不可能落后就也回快了脚步，于是就演变成互相追赶，几十圈下来，庄晓贤身轻如燕来去自如，速度之快又如电闪雷鸣，而以陆小炮为首的男教全都气喘吁吁，大汗淋漓，颜面尽失。程子浩自从有了和她一起爬楼梯的经验变得聪明很多，一身白色运动服口里含着哨子以总教练的身份只是站在一边“观光”。他不得不佩服庄晓贤的体力，包括擅长武术散打的建军在内都远远不及，建军是相对沉稳她是相对轻盈各有所长。
“休息十分钟。”
陆小炮等人像抓住救命草似的，跌坐在石阶上。三层的缓台很宽敞，周围还有四五个小亭子，此时被积雪覆盖着，几个大男生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屁股坐下。庄晓贤却站在一旁继续活动筋骨，一点没有疲惫之意。“疯狂战败，阴盛阳衰！疯狂战败，阴盛阳衰！”一群粗犷的女子声音，是从B区的某个窗口传来的。那是之前与之相战的女子暴风连。陆小炮气得最先蹦了起来，“一群手下败将，有种的下来！单挑！”
“先把腿缕直了再说吧！”接着是一阵哄笑声。
张文采也站了起来于是两军“口水战”开始了，你来我往一句也不相让。庄晓贤听到手机里一阵轻响，走到不起眼的角落里，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竟显示十六条短信，都是刘莹发过来的。前面几句是咱们见面聊吧。最后一句是你在哪……
庄晓贤用最快的速度回应，“你要存心想把我恶心死就不用见了。”
很快又收到回复，你在哪……
公司，下班我去找你，希望你有所觉悟。
程子浩站在一旁，暗自纳闷，这丫头还真的谈上恋爱了，竟然发起短信来了。眼见双方越骂越凶，不由得发话道，“我们注意修养，要保持风度，跟一帮女生计较什么，”看了看表，十一点半了该午休了。“收队。”引来一片欢呼声，经过庄晓贤身边，轻声道，回去了。
“小男人们走了？”B区楼上的女将们不依不饶。
“叫你们经理多招几个男职员，养养眼也行啊，别大白天的寂寞难耐的跑到窗前招览客人呢……”陆小炮大声回敬。楼上传来一阵叫骂声。
几个大笑着走回大厅，快到午休时，电梯的应用又到了高峰期，成帮结伙的穿着各类制服或西装革履的人群擦肩而过，陆小炮不无感慨，“暴风连的这帮老娘们真是没事干了，偷窥了咱一上午，不吭声还不知道？”“一定是上次被你的形象给迷住了，一直念念不念呢。”“是啊？”陆小炮面有得意之色。“哎哎，你们看，那个女孩长得漂不漂亮，”张文采突然低声问，并指给身旁的人看，“那个，穿紫色的貂绒大衣盘头的那个，身材不错吧！虽然脸蛋比不上左婷雨，也算是个十足的美女了！”
程子浩等人本来还在刚才的话题上意犹未尽，突然听到他品评起女孩的长相来不由的将目光投了过去，要知道疯狂战绩的男生是很少称赞除本公司以外的女生，这也许有点“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感觉。胖保安正在前面跟一个女孩说话，那女的穿得很华贵，举手投足确有种说不出的气质。看样子是在打听某个公司，胖保安先是满脸堆笑接着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的换了好几种颜色。张文采加快了几步，有心要听听她在说什么。
“是二十七楼？A区是从这个电梯入口上去吗？”声音甜美温柔。
保安未等回答，张文采已先将身子向前一倾，“小姐，我领你上去吧，我顺路。”
“哦，”那女孩回头望了一眼，脸上露出浅浅的笑，“那太好了，谢谢你。”
“不知你找哪个公司？”张文采大献殷勤。
“我找疯狂战绩……”
张文采听到这四个字愣了一下，心花怒放，这简直是天赐姻缘，正要故作很有绅士风度与之稍稍靠近，就感到身后有一种极大的劲力冲了上来，不仅险些将自己撞个历史上最丢人慑魄的嘴啃泥，还挡在他和那位美女中间，第一动作便是拉着美女的手，他刚要发火，如果不是看清冲过来的是个女的，这一拳她是躲不掉了。
是庄晓贤那只猴子。
庄晓贤此时的心里七上八下，她一直左顾右盼，听到张文采虚张声势的也没放在心上，待等到他抢上前去打招呼，那女孩回过头时，她不由得大惊，以为自己看花眼了，揉了两下，确信是刘莹没错时，不顾一切的冲了上来，顾不得把张文采撞到一边，脸上难以掩示的焦虑和恐慌，低声说，“你疯了，谁让你来这儿的。”
“怎么了，找你不行啊。”刘莹一边满不在乎的说一边微笑着冲着张文采点点头。
张文采见状脸上立刻又重现笑容，“原来是你的朋友啊，正好介绍一下，我叫张文采，”接着开始掏兜，“不好意思，名片忘带了，在楼上呢，一起上楼上坐会吧。”
“好啊。”刘莹似乎很愿意欣赏如此帅气的男生在她面前刻意讨好。接着她很自然的看到了后面的程子浩陆小炮等人，微微一怔，心怦然一动，那个穿白色运动服的人……
“她没有空。”庄晓贤的心脏的跳动快让她无法负荷，要知道关佩和冯琪就在楼上，这样上去不是要出人命吗，急忙拉着她向别一个出口走。刘莹不情愿地跟着她，眼睛却始终不离程子浩。
和刘莹相比，庄晓贤像个地地道道的土刨子，旧运动服胳膊底下已经磨破了，样式更像是上学时的校服，长长的马尾辫子上只绑了一根灰色的头绳，脚下那双布鞋虽是运动鞋却是单的，价位应该不超过二十块钱，早上看她时没发现她这么寒酸，难道是因为和这个穿貂绒大衣的女孩站在一起的缘故。程子浩暗想，她为什么这么慌张，生怕被我们瞧见似的。
张文采已经老大的不乐意了，“庄晓贤太过份了，人家都说可以上楼坐一会儿，她偏偏不让，多好的机会横挡竖拦的，一点都不会来事儿。”
“那是为你好，要是让她上去了，就你这一副色迷迷的样，看潘菲不剥了你。”陆小炮接道。
“咦，陆小炮，我觉得你最近可有点古怪啊，老替某些人说话，你是向来有中年妇女偶像之称的，那么漂亮的女孩无动于衷，你要变性啊。”陆小炮上来给他一脚，几个人吵嚷着进电梯了。
胖保安看着他们的背影在心里又叹了口气，怎么搞的，凡是能瞧上眼有点姿色的都跟他们有扯不完的关系。
第十四章劝说
刘莹被拉至大厦门口，也很不满，“我好心请你吃饭，这么撵我。”
庄晓贤白了她一眼，“你是安好心就不会这么横冲直撞的找来了，刚才幸好在楼下遇见我，要不然你还真打算闯进去啊，他就是楼上，他老婆也在，你想干嘛？来打架的是不是。”
刘莹没有说话而是伸手招来一辆出租车。“我们午休只有一个小时。”“放心吧，大不了我给关佩打个电话。”且！
这一次两人去了肯德基，刘莹只顾着吃薯条一言不发。庄晓贤将那天冯琪和关佩的亲密而可笑的举止添油加醋的描绘了一遍，还把同事们如何误以为她怀有身孕的事也毫不保留的说了，还有潘菲借口给她做什么猪蹄汤的用途等等，说到“下奶”一词连刘莹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但是很快脸上又罩上一层阴雾。
“那些都是你的同事吗？”
“问这干嘛？我说的你听没听进去啊。”
“当然听进去了，所以我才突然有点羡慕你，”刘莹有点神伤，“你还有那么多同事关心你，你很幸运。”
“刘莹，听我一句吧，离开他。你不会一无所有的，你可以像我一样找一份虽然挣得不多却很充实快乐的工作，每天跟朋友在一起，一起吃午饭一起嘻嘻哈哈，甚至是一起去冒险……”庄晓贤把那次他们八个人在香江酒店的辉煌事迹有声有色的又讲了一遍，讲到在他们被人误会是私奔连夜逃命，既刺激又浪漫，那个晚上她永远都忘不了，还有他们全力一拼的白领竞技赛，全体员工团结一致的结果，以及关佩不止一次的想要开除她，是怎样在大家帮助下化险为夷，和这些志同道合的年轻人在一起，她觉得快乐觉得幸福，即使是一辈子都挣这点钱她也乐意，她习惯听早上动感的音乐以及捧腹不已的故事分享，这些片断支撑起生活的全部信念。
刘莹听得出神了。
“真的，我现在加入教练部。每天和他们一起做运动，好像又回到学生时代，”庄晓贤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采，她想说的是而且和他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多了，天天对着他，心情怎么会不好。“以前我一直很自卑，毕业那两年让我很焦虑，越是生活窘迫就越是找不到工作，看着别人穿得整整齐齐风风光光的去上班，我很急很羡慕，我没有父母可以依靠，也没有多余的钱让我勉为其难地支撑下去，我很奇怪为什么有我这样无能的人活在世上，直到来了这我才相信，只要不放弃就会有希望，上天总会眷顾可怜人，这里的同事真心把我当朋友，他们不嫌我蠢不嫌我笨，他们善良亲切，彼此之间产生的那种默契而纯粹的友情让我感动，我想我找到适合我飞翔的那片天空，如果我两年的待业生活就是为了等待这样一份工作，那么我觉得很值得！”
刘莹呆呆的望了她很久，手的薯条不自觉的掉在了地上。
“刘莹，你总说生活要享受，可是你真的快乐吗？”庄晓贤说，“我一到周日休息的时候，我就特别想念上班，因为在我心里，只有跟他们在一起我才会觉得充实快乐，团队是什么概念我以前不知道，觉得那是空空的口号，可是现在我有感触，你在街上被人欺负了，会有人替你出头，当你看到受害的是你的同事，也会奋不顾身，不再有孤立无援的时候，身后总有许多朋友共同分担着你的欢乐与苦恼。”
“我越来越能体会基督徒打高尔夫球的那个故事，如果无人分享，最快乐的事往往也是最痛苦的。你会有这种感受吗？”
刘莹久久没有说话，也许她在反复回味着庄晓贤的那一番话，想着装修别致的房子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对着镜子可是画妆一小时也可以是一天，反正没有人会在意，也不会有更为重要的事等待自己，自己父母住着五十几平的小房子，却从不敢邀请他们过来做客，至今他们还以为自己的女儿是住在所谓的“公司宿舍”里，给自己家里添置东西都要尽量回忆起自己从前的生活状态唯恐露出麻脚，精心编造的一个又一个的谎言，日子久了竟然连自己都信以为真，自己身边除了庄晓贤何曾有第二个朋友，受到别人嘲笑时哪有人可以让她吐露心声，更别说会有很多人站在她这一边，想起有一天夜里不知为何突然有人来敲门，自己吓得躲在被窝里大气都不敢喘，既不知道找不着家门的醉鬼还是东窗事发引来的祸患，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睡着了。这种胆颤心惊的日子能够称之为“快乐”吗？
“如果当初我也和你一起去面视，你说会是什么结果？”她悠悠的问。
“你会和他们成为朋友，对生活燃起新的斗志，然后每天脸上挂着笑容，会尽可能发现无处不在的笑话，会忘记羞怯抢在人群里发言，会渐渐把他们的喜怒哀乐放在自己的心上，会因为不想和他们分开而学会容忍，会因为懂得爱憎分明——而不耻关佩的为人。”
这最后一句，让她心惊。她认识的关佩是顶天立地的，是对她百般呵护的，绝不是庄晓贤口中的一文不值花言巧语甚至是有点无耻。但是，她是信得过庄晓贤的，她给她展示的是一幅很美好的生活画卷，特别是刚刚在大厅里遇到她以及她身后的那些年轻教练。他们浑身散发着朝气蓬勃、热情洋溢的青春气息，那个穿白色运动服的男子的自信和洒脱深深刻在她的脑海里，就连他身边那个眼睛很小的男子都有种说不出的魅力，和这样一群年轻人在一起生活怎会是一滩死水，会有层出不穷的乐趣才对，中间或许还隐藏着些许暧昧的情缘。
自己曾经错过的，就是他们，
“你，在想什么。”
“那个穿白运动服的男人是做什么的？”
穿白运动服的，她问得不是程子浩吗，庄晓贤不知怎的脸上竟然微微一红，“是我们总教练，怎么了。”
刘莹眉毛略挑了一下，总教练，惯不得觉得跟别人不太一样，“你真幸运。”
庄晓贤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还以为她这么容易就看出了自己暗恋程子浩的事，虽是最好的朋友也不禁得脸红心跳。哪里知道，刘莹是在心里一千万个后悔，这个男人优秀关佩何止几倍，要是自己当初有幸进入这个公司与他朝夕相对，凭着自己的美貌和积极运作定能使之产生情谊，两人天生一对岂不完美，胜过做关佩的情人，自然也强过做冯思敏那个肥头大耳的家伙的原配。可惜时间错了。
“你们关系很好吗？”
“是啊。”庄晓贤随及又愣住，她指的是程子浩跟我还是指那些教练和我。
刘莹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任何反常，她只是在想，自己应该得到更多人的爱和青睐，她有种特别想在程子浩等人面前展示自我的期盼，虽然那可能只是一种虚荣心在作祟，或者还有隐隐的不甘。
庄晓贤观察着刘莹脸上忽喜忽忧的不定的神采，猜不透她心里的真实想法。
“我会考虑你跟我说的话。”
“真的？”庄晓贤喜形于色。
刘莹苦笑，谁让世上的事就有这些巧合，也许他在你们面前更容易恢复自己的本来面目，更容易暴露出他肮脏自私的那一面，做个“熟悉的人”的情妇是要陷入这种尴尬的境地的，任我吹得天花乱缀，任我把自己的生活编织得多少完好，你也不会信，从一现身就注定会很被动，所有的风光在谜底揭开的那一瞬间便荡然无存。
刘莹的脸上一种很深的愁容。
庄晓贤跑回公司时正好是到了上班时间，张文采还在叽里呱啦的描绘着刘莹的美貌，潘菲眼里快要喷出火将他点燃，安朵朵几人将陆小炮几人围在中间细细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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