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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性婚姻中挣扎的女人情欲:临界婚姻(精编版)作者:李木玲-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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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辙?在生活面前,小理从来就是无能为力的。
“小理,我只是点到为止。我想让你知道,你的苦闷并不是小题大做,你有权利不满,有权利抱怨,甚至有权利追求新的生活。”
“什么叫新的生活?人的生活都是大同小异的,有这样的幸福就有那样的痛苦。”小理顿了顿,“你和老孙的生活就叫新的生活?”
无论郑好多么剑拔弩张,只要一提老孙,她就立刻安静下来。
关于小理的话题五花八门,关于郑好的话题只有一个,那就是——老孙。
郑好说:“生活不可能常新,但爱情可以创造出新意。我和老孙很珍惜现在,我们穷奢极欲地享受现在。”
“你们还能享受多久?”
“能多久就多久!人活一生,幸福与不幸的结论不就是由无数个稍纵即逝的感觉的碎片拼凑起来的?至少,我敢肯定地说,我从男人身上得到的乐趣比你所得到的要多得多。”
郑好对小理是绝对的坦诚,小理已经习惯了郑好说话的语气。她也不得不承认,郑好说出了她难以启齿的心里话。
“那你能有把握最终拥有老孙吗?”小理问。
郑好做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我说王小理呀,都什么年代啦,你还大谈拥有,什么叫拥有?有了一纸婚书,就算彼此拥有了?现在,手里捏着结婚证却同床异梦的人满大街都是!”
小理想,我和革文算同床异梦吗?
“不是我刺激你,小理,你连高潮都没有过,就无权谈论拥有的问题。两个人欲仙欲死地抱在一起,共同体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感觉,共同感受彼此身体深处的律动,那一刹那,才是真正的互相拥有。”“你是指你和老孙?”
“是——啊!”郑好发现小理的神情不大对头。
“恶心!我告诉你,我恶心!”小理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这是她第一次很正式地向郑好发脾气。她的脸变了形,声音变了调,“服务员,结账!”
郑好被小理吓坏了,她后悔一连串说出那么多的话,这是她的毛病,她改不了。
“小理,我来吧!”郑好看到小理掏钱的手在发抖。
“去!该我结了。”小理边说边把钱递给服务生。
小理和郑好在钱上分得很清楚,这是郑好的主意。
郑好说:“明算账,友谊长,咱们犯不上像别人一样让几张破纸败坏了感情。” (140625)
日期: 03/14/06 20:11
出了“飘”,小理的眼泪就刷刷下落。
天空灰蒙蒙的,偶尔降下几片轻雪,赖唧唧地粘在行人的身上。
卖水果的小贩像忠实的士兵守卫在马路旁,每个小贩的身边都停着一辆盖着乌涂涂的大花棉被的三轮车,大花棉被下是柑橘香蕉等档次不高的水果。没有买主,小贩就浏览身边的
行人。一个脸被北风吹得发紫的小伙子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发现了哭泣的小理,纳闷地盯着小理,小理斜了他一眼,他立刻把目光转向别处。
一块还滴着血的伤口突然被别人刮了一下,受伤的人不可能一点反应也没有。小理发火并不是冲着郑好,只是因为郑好不小心碰疼了她,她出于本能尖叫了一声而已。
小理下意识地回头。刚才郑好跟着她走,她把郑好呵斥住了。郑好从来都听小理的话,这一次更是如此。此刻,不知她走到哪里去了。小理没有看到郑好袅娜的身影,却发现那个卖水果的缩着脖子的小伙子正似笑非笑地指着自己的背影,对另一个卖水果的老太太说着什么,老太太眯着眼听着,眯着眼望向小理,眯着眼点着头……
一块块积雪像缝在街道上的补丁,使原本就狭窄的路面可利用的面积更小了。走在这样脏兮兮滑溜溜的路上,人的心里也不可能敞亮。
一个骑着自行车的四十多岁的男子迎面而来,他小心翼翼地看着车轮下的路面。忽然,他的眼神僵直了,视线集中在小理身后的某一处。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目标,像一只猫贪婪地盯着一只肥老鼠。小理也好奇地盯着他,盯着他的眼睛,想知道他究竟在看什么。
于是,小理忽略了自己的危险处境——那个男子正晃晃悠悠地向她撞来,而她的前后左右是镜面一样的坚冰。
一声闷响,躲闪不及的小理被自行车撞倒在地。与此同时,一缕香气袭来,几个个子高高长发飘飘的年轻女子臂挽着臂从小理身边走过——小理的跌倒仍没有分散男人的注意力,他全神贯注地近距离地最后看了那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一眼,然后才恍恍惚惚地发现倒在地上的自行车和仰着头看着他的王小理。
小理讨厌矮个子男人。
可这个男人虽然长着高高的个子,却并不能抵消他长相的猥琐。他穿着说不出颜色的旧羽绒服,牙齿很大,牙龈露在外面,像极了牙上粘着韭菜叶的唐姐。
怎么长得像唐姐的人品质也和她一样恶劣!
小理感觉胸腔里憋了多日的委屈和烦恼终于找到了出口,她的心头呼啦啦地腾起一股怒火。
她平生第一次特别想与人痛痛快快地大吵一场。
“你没看见我吗?”小理挑衅地问。
“哎呀,对不起,我真没看见你!”
“看上去你的眼睛也没毛病呀?!”小理始终坐在地上,她的双手死死抓着自行车的前轮,以防止大龅牙跑掉。
“哎,你怎么说话呢!”
“就这么说话,就这么说话!”小理提高了嗓音。
男人居高临下,对着天空吐出一个字:“操!”
“色迷,色鬼,色狼!”小理狂喊,她惊讶地发现自己脱口而出的竟是母亲常常骂父亲的字眼。
尖利的喊声以及这六个大胆的字眼立刻吸引来几个心术不正的热心观众。
“操,射你了?射你啦!臭娘儿们!”
“瞧你那恶心样,脑袋都撞到枪口上了,一双狗眼还盯在女人身上呢。不要脸的东西!”
男子愣了,“你他妈一直看我呢!”
“没错,我他妈想看看你的狗眼珠子什么时候能回到眼眶子里!”小理发现自己真的进入了角色,进入到了母亲一辈子扮演的角色。她心脏狂跳,头部发晕,双眼迷狂地对围观的人说:“大家看看这主儿,骑反道还不看路面,盯着几个小姑娘不放,把人撞倒了还瞅人家胸脯呢!”
人群中响起了笑声。
“大、大姐,先别、别生气,看看摔、摔坏了没?”说话的竟是那个卖水果的结巴小伙。
“色迷”有点儿害怕了。
小理站了起来,她想再说出一些有力度的话,可是由于过度愤怒,她的头脑已经失去了平日的机敏,只剩下翻来覆去的一句:“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
“色迷”把自行车扶了起来,大长腿往车上一跨,大龅牙一龇,骂了一句:“臭娘儿们!”
“滚吧你,回去路上小心点,别把狗眼珠子掉出来!”小理忽地站起来,用尽最后的力气,疯了似的喊着。
大龅牙扬起手,对着小理做了一个下流手势,踩上车轮走了。
小理这才感到自己的腰有些疼。
突然,一双柔软温热的手轻轻按在了小理拄着腰眼的双手上。
小理猛回头,郑好那双秀气的狐狸眼正热泪盈眶地望着她。 (140625)
日期: 03/14/06 20:11
女人的形象都是自己树立或是自己败坏的。
小理为了解气,平生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与人破口对骂,心里很不是滋味。每一次走过“飘”前的那条马路,她都如芒刺在背,不好意思抬头。
小理是一个典型的淑女型小知识分子,她不像她的母亲那样不计后果。其实,马路上每
天都要上演一出出闹剧,比她更野蛮更需要发泄的人多得是!
“你说,我对大龅牙是不是太狠了?”小理问郑好。
“怎么说呢,你有你的道理,他有他的道理。”郑好说。
“请解释之。”
“男人没有不好色的,女人没有不爱钱的,这是人性的弱点,只是表现在每个人身上的时候程度有轻有重而已。妓女就是男女弱点的产物嘛。”
郑好的论点总是这样新鲜,小理想反驳,又拿不出什么有说服力的论据。
“大龅牙也算是个诚实的人,换成别人,可能心里再惦记那几个美女,脸上也会装出不为所动的样子。”
小理笑了,“照你这么说,大龅牙简直有点可爱了?”
“去你的!”郑好捶了小理一下,“但是,你也没错。好色过度的人确实令人作呕。”
“什么算是好色过度呢?”
“这就要视情况而定了。一个天生胃口就好的人,什么都想吃,什么都要吃,吃是他身体的头号需要,你能说他是馋鬼吗?一个长年吃不饱的孩子,每时每刻都梦想着美味佳肴,你能说他是馋鬼吗?是不是过度,只有当事人自己最清楚。”
郑好用最浅显的语言揭示了男人对性的态度之所以不同的根本原因。
小理想起自己生活中的几个男人。革文,大概是先天胃口不好或是厌食挑食的那类孩子。性对于他,可有可无,甚至有的时候干脆就是一种负担,在做爱与读书之间做出选择,他可能会选择后者。革文的生活作风绝对正派——这也是当初母亲刘凤琴对未来女婿杨革文的评价。
公公杨金山呢?杨金山和齐素清是过日子的人,他们只热衷于吃喝拉撒睡。他们惟一的乐趣和最大的追求就是兜里能有些闲钱,其余的事情都是次要的。小理与公婆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好几年,也没发现杨金山对齐素清有过任何亲热的举动。
杨金山和齐素清之间的感情,就像一个人一辈子吃大葱蘸大酱,不上瘾也不腻味;当然,他们只能吃大葱蘸大酱,他们吃不起别的,他们也没想过吃别的。
他们津津有味地过着没滋没味的生活,他们最擅长的就是津津有味地过着没滋没味的生活。
郑好的话也让小理想起了父亲,母亲总是把色迷、色鬼、色狼当做家常便饭一样用于父亲,可是,父亲真的是这样的人吗?
父亲是不幸的,本来胃口就好,却还要活活地忍饥挨饿。
父亲违背了道德,但父亲是顺应人性的。
难道道德与人性是矛盾对立的吗?
“小理,你想什么呢?”郑好问。
“我在想,我们应该宽容些。各种各样的隐私和苦恼决定了人与人生活方式的不同,我们对别人应该多一份理解。”
“啊?你还在惦记大龅牙呀!”
小理摇了摇头,神色忧伤,她是在惦记父亲。
王爱军一直和朋友在外地做生意,除了偶尔打电话给小理,父女之间的联系比以前还要少。
“小理,你活得太累了。”郑好又一次一语中的地评价小理。
“你不累吗?”小理反问郑好。
“累呀,但我累得明白,累得其所,累得心甘情愿,累得值得。”
小理真佩服郑好,若是她处于郑好的位置,她会怎样?她能这样快乐吗?
郑好是属于她自己的,而我……小理想起郑好经常开玩笑地把她叫做“杨王氏”。她在心里对自己说:我是杨王氏,我是属于杨家老小的。 (140625)
日期: 03/14/06 20:11
杨革文真的是一颗打不倒捶不烂压不扁的响当当的铜豌豆吗?
首先对此产生怀疑的是杨革文自己。
杨革文了解自己,他是一个善于控制自己和把握自己的人,在各方面都如此。
结婚之后,也许是因为和父母住在一起,他的情欲从来就没有风起云涌过,更没有心急火燎不倾泄就受不了的时候。
回忆一下,小理的要求好像多一些,但被自己婉言拒绝之后也就安安稳稳地睡了。
夫妻俩就是这样,谁也不强求谁。大多数时候都是商量着来,就像大会上的举手表决。做公务员的这几年,革文已经完全适应了程式化,习惯于钟摆似的有规律的生活。对这种方式,他很习惯,甚至感到能和妻子自由民主地解决这件事情,蛮幸运的。
革文本质是单纯的,他从没把男女之事复杂化;革文对妻子是表里如一的,他做梦也没想到妻子竟会口是心非地深藏着渴望。
革文认为一切再正常不过,他和妻子是融洽的。
但是,为什么自己这么年轻就突然不行了呢?而且,越着急越于事无补。从那一夜起,就再也不行了。
让革文心里没底的是,一些壮阳药厂家漫天散发的广告上总是把一些已婚女子描写得如狼似虎、如饥似渴。可是,为什么从小理身上却看不到一点这样的迹象?
小理永远都是那样地不紧不慢,温温柔柔。为了让革文好起来,她求人买了十多服价格不菲的中药;怕伤革文的自尊心,又对公婆谎称自己得了腰疼病。
其实,当小理一个人站在冰冷的阳台上一遍一遍地给革文熬药的时候,杨革文的心里是羞愧难当的。
可是,他没有一次能够走到阳台上看看妻子。
那药味就像装着魔鬼的瓶子里散发的妖气,在屋子里绕来绕去,钻进他的鼻腔,嘲笑着他,剥夺了他所有的信心和勇气。
所以,他只能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等着,等着小理把药端进来。
有几次,他真想大喊着把那黑乎乎的汤药掷向窗外——他觉得自己太窝囊了,太对不起妻子了。但是,他不能。因为小理一直在看着他,眼里满是爱意,没有一点不耐烦。
小理永远是那么安静,静得像滴在桌面的一滴水。她从来也不抱怨,连不情愿的一声叹息也没有。对他的“对不起”也只是笑笑,至多拍拍他的手,安慰几句。
到底是怎么回事?对自己,对妻子,革文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现在都有些惧怕上床睡觉了。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身无分文的人行走在繁华的大商场中一样,特别的自惭形秽。妻子越是温柔依旧,他就越自惭形秽;他越是自惭形秽,就越瘫软无能;越是瘫软无能,妻子就越温柔依旧。
情感单一的杨革文忽然了解了“痛苦”的滋味。
一个人掉了一截手指,不耽误吃,不耽误喝,也不耽误工作,可他还是不愿意把他的手示人。毕竟自己不是健全的人,为自己的不健全而隐隐地自卑。
在革文的痛苦中,自卑占的成分要多一些。
他痛苦,绝不是因为发泄不了的欲望,他似乎好久没有欲望了。
“小理多好啊,可我为什么会对她失去了欲望呢?”革文问自己。
难道真的像小理认为的那样,是因为林立吗?
不可能——杨革文愤愤地想。
哪个男人会心甘情愿地承认自己败在了一个女人的手下——而且,这个女人还是一个老太婆! (140625)
日期: 03/14/06 20:12
杨革文强迫自己没有像小理那样把一切都归罪于林处长。
林处长的老辣歹毒已经成为他程式化生活的一部分,他觉得自己已经适应了。
而且,革文早已把林处长列为身外之物,甚至在革文眼里,她根本就不是物,他犯不上为了一个不是物的东西而伤脑筋。
而在小理看来,杨革文对林处长的适应不过是可怜的精神胜利法 ,就像一个久病的人习惯了疼痛一样。一开始,疼痛搅得他坐立不安,渐渐的,他就能够忍耐了——当然,他的躯体在忍耐了疼痛的同时,疼痛也钝化剥夺了他对所有美好事物的感受力。
小理清楚,什么人遇上林处长这样的领导,也不可能毫发无损。上次在林处长家只坐了半个小时,她至今还胸口发闷呢。革文能发扬老黄牛精神,不计得失,只顾埋头于工作就已经非常不一般了。
分房工作已接近尾声,革文的住房申请被驳回。原因嘛——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有许多老同志比你困难,你是一名党员,应该先人后己……
循循善诱,语重心长,符合常理。
可是,不符合常理的是,老马竟然在已经拥有八十平米两室一厅的基础上,又分到了一套一楼的封闭单间!
几天前,老马的媳妇贾翠娥为了房子的事来过单位。
革文在厅长办公室门前的走廊里碰巧看到老马和贾翠娥正在激烈地口角。
“别丢人现眼了,赶紧回家去!”
“群众有了困难,不找组织找谁!”
“回家去!”
“偏不!”
“回家去!”
“偏不!”
革文正要去拉架,厅长从门里探出了头,革文就匆匆离开了。
老马分到房子的理由充满了人道主义——爱人下岗,没有收入;孩子面临升学,生活困窘。为了让老马同志安心工作,把一楼又阴又冷的没人要的单间分给老马,让他的爱人开个小卖店补贴家用。
虽然不公平,但是因为人道,谁也说不出什么。
唐姐说得对——闹孩子有奶吃。
而且老马的媳妇从厅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叫嚣:如果不给房子,就天天到厅长办公室上班!
昧着良心闹,不给奶吃就咬破你的乳房;吃不着鸡蛋也要把鸡蛋摔在你的身上,蹭你一身黄儿,把你的干净衣服弄脏!
宁得罪十个君子,莫得罪一个小人。
别说是厅长,谁能不怕呀!
坐机关的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信奉沉默是金,恨不得吃服药,把自己毒成个哑巴才好。
老马万事随心,在办公室里却对房子的事只字不提。林处长就更跟没事人似的,除了给革文做了一次官腔十足的思想工作,不再做任何解释。
只有刘副处长在办公室里只剩下他和革文的时候,走到革文身边。他用大手拍拍革文的肩膀,递给革文一支烟,又帮革文点上。
革文没有客套,默默地接受了。
两个人沉默着抽了一会儿烟,刘副处长突然严肃地盯着革文的眼睛说:“哥们儿,发扬你宠辱不惊的优良传统,耐心等着吧,我一定要让你分到一套房子!” (140625)
日期: 03/14/06 20:12
天寒地冻,杨家老小都患上了流感。
北方冬季的流感是很可怕的,像瘟疫一样猝不及防,四处蔓延。浑身酸痛的王小理咳嗽得直不起腰,可是她上有老,下有小,不得不忍着病痛照顾家人。
杨金山喘得很厉害,一边喘,一边骂:“妈了个巴子的,古人说得好,有啥别有病,没
啥别没钱。”
“爸,是哪个古人说的?”小理问。
“你管是哪个古人说的干啥,你说人家说得对不对吧?!”
“有道理。”
“这就得了呗。”
“你现在可不是光有病的问题呀,别忘了,你还没钱呢!”齐素清斜睖着老伴儿说。
“操他个妈的,贫病交加呀……”杨金山还想再往下说,一阵咳嗽堵住了他的嘴。
从这个月起,杨金山的退休金就停发了。这对失去了劳动能力的老人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尤其是杨金山,原本就对钱情有独钟,没了退休金,还不就像有人拿刀捅他的心窝子啊。
这次流感,就是杨金山去市政府上访时冻坏了身体带回来的。
一阵咳嗽后,杨金山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他把陶陶叫到身旁,笑呵呵地问:“孙女呀,爷爷考考你——咱家有几口人啊?”
“三口人。”陶陶干脆地说。
“咦,怎么三口人呢,你再好好数数。”杨金山拍拍陶陶的小脑瓜。
“本来就三口嘛,爸爸、妈妈,还有我。”陶陶伸着手指,点来点去地说。
“那我和你奶奶不是人啊!”杨金山呱嗒撂下脸来。
一边的齐素清嘲笑似的撇撇嘴,欠起身把眼睛看向窗外。
“你们是人,可是,你们不是我家的人。”陶陶仍是脆声声地说,还炫耀似的把新学来的“可是”用上了。
杨金山刚要说话,被齐素清一把按住了,“那奶奶问你,你长大了,能养活爷爷奶奶不?”齐素清斜眼看着陶陶问。
陶陶转头问小理:“妈妈,我什么时候长大?”
一直忙着收拾屋子的小理随口说:“二十年以后。”
陶陶眨了一下眼睛,认真地对奶奶说:“等我长大,你们就死了。”
“这个小鳖犊子!”杨金山佯装要打陶陶,陶陶哈哈笑着跑走了。
“怎么样,孩子说实话了吧?我早就跟你说过,谁也指不上,你还不信呢。背上行李卷,准备上敬老院去吧!”惟恐天下不乱的齐素清抬高了嗓音。
“妈,一会儿我一定教训陶陶,你别生气啊!”小理听出齐素清话里有话,连忙放下手里的抹布,向婆婆道歉。
“我就奇怪了,这话是孩子自己想出来的?孩子自己就能说出这些话?”齐素清说。
“难道还能是我和小理教的呀!”革文听到母亲的话,觉得母亲有点儿太欺负小理了,连忙从自己和小理的卧室里走出来。
“有你什么事?我说是你们教的了吗?”齐素清忽地站起来,杀气腾腾地说。
“妈,你和我爸怎么越来越不值得儿女尊重了!”革文也有些急了。
“放屁!我们怎么惹着你们了?住我们的房子,用我们的水电,还想扒了我们的皮不成!”齐素清大声喊着。
陶陶放下手里的娃娃,哇哇哭起来。
革文愣住了。上班几年来,他今天是第一次请病假,没想到不但没休息好,还把老娘给惹火了。
小理往外推革文,她不想和公婆发生正面冲突,尤其是有孩子在场。她知道大人吵闹,孩子会受多大的伤害。
孩子无助的哭声让小理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她用最小的声音对革文说:“忍忍吧,为了孩子。”
为了孩子,小理受多大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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