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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帐-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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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毛、开膛破腹、清洗后再放在火上烤,很快就散发出浓郁的香味。许久没有看见肉食的仲尹两眼发光,恨不得立刻扑上去。

第一只山鸡,仲冉夏转身就递给了老爹,免得口水把这小小的火堆给浇熄了。

第二只,当然是大BOSS展俞锦,若非有他,恐怕钟管家是再也救不回来了的。

第三只,才是她自己的。那会儿,仲冉夏已经饿得腹背就要贴起来了,顾不上热,狼吞虎咽地开吃了。

至于钟管家,她在火上用一个破罐子熬了鸡汤,等稍微凉了再给他喂下去。

柳锋由始至终不见人,伙食当然是自行解决了。

日夜照顾下,钟管家逐渐好起来了。

仲冉夏满心欢喜,走路三步蹦一下,嘴里哼着欢快的曲子,愉悦地在河边打水。

一只手轻易地夺去她手上的木桶,仲冉夏转过头,看见来人有些惊讶:“展公子怎么来了?”

美相公跑出来了,谁来保护老爹和钟管家的安全?

思及此,她咧着嘴有些讨好地笑道:“这些粗重功夫,我来就好。天色不早了,展公子早些回去歇着吧。”

“娘子这小身板不过几天,就压得直不起来了,而且……”黑色的眸子定定地盯着她,笑道:“若不赶快换下这身衣裙,怕是要惹来登徒子的。”

登徒子?

仲冉夏一怔,低头见她的衣衫几乎被水打湿了,粉色的肚兜若隐若现。某人越发炽热的眼神又时不时瞟向自己,不禁尴尬地笑道:“我这就回去换……”

提起裙子,她匆忙跑了回去。打上来的水,早就被她抛诸脑后了。

等换好衣裙出来的时候,仲冉夏看到屋前的水缸被装满了,木桶安静地摆在旁边,心里暖丝丝的。

他,是故意那么说的吧……

未免引人注意,水缸外的青苔她并没有擦去,只是将里头的污迹清洗了。破损的部分补了一点,起码能装好几桶水,足够他们用上一两天了。

接下来的几日,这缸里的水再也没有见底,总是及时被装满。至此,仲冉夏也不曾再操心过。

小木屋只有一间有顶的房间,她让给了老爹和钟管家。毕竟一个年纪不小,一个重伤未愈,都受不得凉。捡来的木柴生起的火堆,都是安置在此处。

仲冉夏原本想让展俞锦也跟他们住在一起,自己则是去炉灶旁将就一下。谁知转过身,他一直紧跟其后。

“展公子,要不然你去附近的客栈住着,毕竟此处太简陋了。”

“娘子与在下同去么?”美相公上前,凑过去低问一句。

“不,钟管家还需要有人照顾着。”仲冉夏摇摇头,答道。

“那么,在下也不必另寻住处了。娘子在哪里,我便在哪里。”说完,展俞锦撩起袍子,施施然地在炉灶的对面盘腿而坐。

仲冉夏拗不过他,也在另一边窝着,打算默念口诀,让内力行几个周天,消磨这漫长的一夜。

只是习练了武功,却还是普通人。她不眠不休照顾了钟管家好几天,如今晚上受了寒,居然一下子就头晕目眩,浑身无力,连声打着喷嚏。

想着休息一晚便无事,仲冉夏缩在角落,很快便沉沉睡去。

可惜第二天,脑中昏昏沉沉的,鬓角刺痛不已,手脚冰冷得让人更是止不住发抖。

一阵暖意自后背传来,蔓延至全身,她舒服地叹了一声,这才掀开了沉重的眼皮。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仲冉夏叹道:“展公子……”

收回掌心的内力,他俯身问道:“有内功护身之人,居然还会染了风寒,实属少见。”

仲冉夏郁闷,这个时侯还不忘贬她一下么?

自己低低地咳嗽了两声,展俞锦抱起她放在腿上,淡然道:“天色还早,睡吧。”

屁股枕在他的大腿上,虽然硬邦邦的,却很暖和,只是仲冉夏睡得着才怪。瞄了眼外面,天边微微发亮,她双臂撑着展俞锦的双肩试图站起来:“不早了,该替钟管家煮药……”

腿上一软,她又趴在美相公的胸前,喘着气半天动不了。仲冉夏蹙起眉,瞪了他一眼。这人居然又点了她的穴道,还是膝头上的麻穴,看怕自己一两个时辰之内是不可能起得来了。

“只管睡就是,药的事就不必操心了。”展俞锦显然已是不愉,漠然开口:“看来,钟管家比娘子显然是要健壮许多。”

她沉默了,确实重伤的师傅只躺在简陋的干草上,连一张厚被子都没有,在破陋的小屋内,竟然能一直挺到他们前来,甚至在用药后的几天,奇迹般的迅速恢复。

别说伤寒,连发烧炎症都不见。由此可见,身体确实比自己要好得多了。

昏睡了大半天,醒来时被展俞锦塞了一颗药丸,又不知从哪里送来的米粥给喂了一小碗,仲冉夏感觉好多了。

只是身边的人,始终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仲冉夏在病中畏寒,倚着他这个人肉大暖炉,着实不想移开一步。

但是一整天就这样呆坐着,就算武功再高强,恐怕也要手脚酸麻的。

她便委婉道:“展公子,我的风寒已是大好,不如……”

看仲冉夏的模样吞吞吐吐,神色好不自然,美相公想了一会,张口问道:“娘子可是想要去出恭?需要在下抱你过去么?”

她大窘,急忙摇头否认,继续由着展俞锦搂着自己,整整一夜。

经过一日的休息,仲冉夏又开始活蹦乱跳了。

想必练武后总有一个好处,那便是自我恢复比常人要快一点。

最让她感到高兴的是,钟管家终于能坐起身,自行用饭了。

当然,左手并不够灵活,偶尔会不稳,让勺子落在地上。瓷碗也是拿不住的,只能放在他身前的板凳上,更容易进食而已。

这些在仲冉夏眼中,已经是大好表现,令她一整日都掩不住满脸的笑意。

为了顾及师傅的面子,她并没有插手亲自喂食。对于钟管家来说,失去手臂和内功是小,若是沦落到要人服侍才能生活,无法自理,定会损了他的自尊心。

因而钟管家身体稍微有起色,左手能活动后,仲冉夏便再也没有替他擦身喂粥了。

时日流逝得飞快,不知不觉中两人在小屋里已是生活了将近一月。天气愈渐寒冷,仲冉夏两袖清风,除了展俞锦送她的发簪还值钱外,身无分文。

仲尹携带的银子也不多了,尽数都耗费在钟管家的内外伤药上。一文钱愁死英雄,果然不假。

仲冉夏正不知如何是好,这天午后,柳锋却带来了厚实的被褥、保暖的衣衫以及坎肩。

她正迟疑着是否收下,那位医者最后说的话始终留在脑海之中。确实,自己依赖展俞锦实在太多了……

仲冉夏犹豫着,却见他挑起一件大红的狐皮披肩,裹在她身上,微微笑道:“娘子穿上这一身,果真适合得紧。怎么愁眉苦脸的,莫不是嫌弃在下挑的衣物不好?”

鲜红的颜色,衬着她白皙的肤色,让人眼前一亮。披肩有些大了,将仲冉夏瘦削的肩头紧紧包着,显得脸蛋更小,下巴更尖,惹人怜爱。

她浑身暖融融的,唇角上扬,情不自禁地露出轻松而舒心的笑容。在寒冷的冬日里,有什么比这身暖和的衣服更让人高兴了?

展俞锦盯着她,半晌,缓缓笑开了。

似乎有仲冉夏在身边时,他的嘴角总会不由自主地微微翘起……

这一笑,足以倾城。

黑亮的双眸常有的冷漠褪去,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暖色;眼角微挑,薄唇弯弯。不是要笑不笑,而是真真切切的笑意。

再就是,那双墨眸中,倒映着只有她一人的身影。

仲冉夏在其中,看到自己的呆滞、愕然、惊艳、羞涩,唯独不见厌恶、漠然与无动于衷。

当她想要深陷其中时,这个人托了自己一把,令人浮了起来;当她想要抽身而出时,这个人却又伸手将自己往下一拽。

如今,仲冉夏有种被他营造的这片柔和缠绵的氛围困住的感觉。

温柔乡,英雄冢。

谁说男子才会陷入,即便是身为女子的她也是逃脱不得……

仿佛有一道道无形的锁链,无声无息中将仲冉夏的手脚牵制住。走不得,离不了,一步一步地囚禁了她的人,她的心。

往后退,还是向前走?

仲冉夏看着眼前的人,只要一伸手就能触及,可是那颗心也会跟她一样么?

将仲冉夏脸上的犹疑看在眼内,展俞锦笑了笑,主动而坚定地握住了她的手,声线越发温柔:“娘子,即使你逃到天涯海角,在下亦不会放手。”

她脖子一缩,这算是告白,还是……威胁?

“那么,如果是黄泉碧落呢?”仲冉夏苦笑着,难得在这样的时刻打趣道:“毕竟,阎王想让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美相公握紧她的手,墨黑的眸子闪烁着寒光:“那便从他手中,把人抢回来。”

片刻后,他抚着仲冉夏的脸颊笑了:“有天凌府数年来搜集的丹药,有医术高超的医者在,只要留有一口气,都能将人救回来,娘子无需担忧。”

她纳闷,这人哪只眼看到自己担心?

不过,如此霸道又冷酷的话,能不能算是……对自己的承诺?

将心比心

“师傅,今天感觉如何?”仲冉夏半跪在地上,掌心或轻或重地揉捏着他的双腿。毕竟躺下的时间太长,若不这般按摩肌肉,到时候他怕是不容易站起来的。

“……好多了,”钟管家撇开脸,显然不习惯被人服侍,面上的表情甚为不自然。

仲冉夏不知费了多少口舌,才勉强让他接受按摩双腿,至于后腰、手臂和肩头,钟管家说什么也是不愿意的。

“你身为小姐金枝玉叶,却放下身段伺候,为师感激不尽……”他转过头,迟疑了一会轻声道谢。

仲冉夏摆摆手,止住了他的话头:“师傅,你这样说就见外了。我们是一家人,自然是有难同当了。”

钟管家垂下眼,许久才点了点头。

“乖女儿跟老钟聊什么呢,这么高兴?”仲尹提着药包回来,圆圆的脸上满是笑意。

“没什么,正帮师傅揉揉腿而已。爹,我这就去煎药,你先陪钟管家聊聊。”仲冉夏接过药包,出门到隔壁煮药了。

她这才踏入厨房,看见展俞锦平躺在地上,连自己走近都没有丝毫反应。他向来是五识灵敏之人,如今居然睡得这么沉,不会是发生什么事了吧?

仲冉夏几步上前,轻声唤道:“展公子?相公?府主?”

看他还是没动静,她着急地身后摇了摇美相公的肩膀:“你别吓我,到底怎么了?”

那双漆黑的眸子慢慢张开的时候,仲冉夏算是松了一口气。手背覆上他的额头,小声嘀咕道:“没有发热,奇怪……”

手臂骤然被底下的人一扯,她一个不留神跌在了展俞锦身上。这人揽着她的腰身,慵懒地笑着:“你看起来,很担心我?”

仲冉夏瞪了他一眼,显然明白自己被耍了:“若是没事,能否请展公子先起来?我还得去煎药,耽搁不得。”

“在下倦了,娘子陪我多睡一会如何?”不等她回应,展俞锦将人紧紧锁在怀里,又阖上了双眸。

仲冉夏扭来扭去,就是摆脱不了此人的钳制,不由咬牙切齿。

“娘子再乱动,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睁开眼,要笑不笑地盯着她,俊脸渐渐贴近,吓得仲冉夏立即乖乖地一动不动。

在她脸颊上偷了个香,展俞锦又闭上眼笑道:“睡吧……”

可能是他的怀抱太暖,又或是自己实在有点累了,仲冉夏这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待老爹寻来,这才算是清醒了。

仲尹左右等不到汤药,便亲自到厨房来瞧瞧。

谁知一进来,便受到一股冷硬的气息将自己生生挡在了门外。往内一看,那双黑眸定定地望着他,内里的凛然让仲尹不敢造次,小小地退后了两步,不再声张。

定睛一看,他不由诧异。

展俞锦怀里抱着的,不是仲冉夏又是谁?

前后一想,他倒是明了,却也压低了声线,担忧地问道:“她……没事吧?”

见展俞锦没有回答他的意思,仲尹搓搓手,尴尬地干笑道:“她说是煎药,却很久没回来,我这才来看看的……不用介意我,你们继续,继续,嘿嘿。”

仲冉夏迷迷糊糊中听到仲尹的声音,揉着眼嗫嚅道:“爹,你怎么来了?”

过了一会,她终于是清醒了,见自己还窝在美相公的胸前,老爹正在门外目瞪口呆地盯着她。仲冉夏的脸,霎时红透了:“……我不小心睡着了,这就去煎药。”

手脚并用,慌慌张张地爬起来,她抓着药包就跑。

仲尹叹了口气,提醒道:“乖女儿,这就是厨房了,你去哪里煎药?”

仲冉夏一愣,脸颊滚烫滚烫的,悄悄退了回去,老老实实到角落头煎药了。

天啊,这脸真是丢大了!

拥抱事件显然老爹跟钟管家说了,等她端着药走来的时候,见坐在干草上的人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让仲冉夏垂着眼十分不好意思。

“师傅,这药趁热喝。”

“好,”钟管家接过碗,一口气将那黑不溜秋的汤药灌了下去。由始至终面不改色,似乎对汤药的苦味毫无所感。

这一点,让仲冉夏好生佩服。

毕竟她之前偷偷喝了一小口,那味道恶心地让人想吐。想必那医者肯定不喜欢他们,明里不能忤逆展俞锦,这才在暗地里动手脚,把汤药弄得如此难喝。

'炫'接过空碗,仲冉夏抬头见他笑得揶揄,面上有些挂不住了:“师傅晚饭想吃什么,我这就去准备。”

'书'钟管家一听,就知道她是找借口要溜掉,当下笑道:“天色还早,不急着这一时半会的,先坐下跟为师聊一聊。”

'网'仲冉夏局促地坐着,眨眼道:“师傅想跟徒弟聊什么?”

“听仲老爷说,方才你跟展公子在厨房……”

钟管家的话还没说完,她立刻打断道:“误会,这是爹误会了。”

“哦?”他笑了笑,看仲冉夏一脸慌张的,无奈道:“为师也只是稍微提提而已,你这般紧张做什么?为师不是曾教你处世为人要谨慎平和,如此急躁怎能成大事?”

“是,徒弟受教了。”她抿唇低头,虚心地应道。

“你年纪也不小了,展公子的相貌身份都不错,之前入赘仲府虽说是无奈之举,如今对你也是好的。这样的人纵然难以掌握他的心,但之前展公子孑然一身,如今你是他身边唯一的女子,若是加把劲有了个孩子,便算是有了保障。”钟管家微微喘着气,一段话说下来有些费力,却难掩关切之意。

仲冉夏垂着头小小地撇嘴,古代人总是觉得,只要妻妾有了孩子,便能抓住丈夫的心。在她看来,不过是为了子嗣能够继承夫君的家业财产,这才会如此。

最终他们要的,也只是能到手的利益。

夫君迎娶多少人,心里又有多少人,与她们又何干?

她不屑于这样的夫妻关系,自己要的,也不外乎是一颗真心罢了。

仲冉夏愿意奉上自己的心,相对的,也只求对方能够回应,能将心比心。

她想什么,面上的表情总是掩饰不住的,钟管家看在眼内,只苦笑着摇头:“你还太年轻了,不知道世间险恶。展公子身为天绫府的府主,往后又怎可能只得区区一个妻子?有些事,还是得自己好好争取把握的。”

又说了几句,他忽然从怀里掏出一盒软膏,别扭地塞到仲冉夏手里:“天寒水凉,你煮饭洗衣总是辛苦,抹在手心上就行。”

她摸着盒子,听明白了钟管家的意思。

毕竟以前是大户小姐,何曾做过这么些粗重功夫。被冷凉的河水一泡,没几天手指就开始掉皮。一个月的功夫,双手粗糙,干巴巴的没了往日的光泽。

仲冉夏多数将手藏在袖中,连展俞锦都未曾发现。不料此事却让老爹和钟管家见着了,这才费了银钱买了这么一盒润手膏。

她心里一暖,将盒子小心收在袖里,又扶着钟管家睡下,这才回到了隔壁。

晚上梳洗停当,准备就寝前,仲冉夏取出软膏,只挑了一点点抹在手上。

展俞锦忽然抓住她的手,神色不愉:“这东西哪里来的?”

“师傅赠与我的,展公子也要试试么?”仲冉夏突然被他捏得生疼,出于礼貌低声问道。

“也好,娘子便替我用上一些。”美相公也不含糊,恢复了笑容,自然而然地将双手往她面前一伸。

仲冉夏没料到他真的要用,愣上一愣,想起当初市面上男士护肤品正是流行,也就没什么好大惊少怪的了。指尖挑了一点软膏,细细将展俞锦的手心和手背都均匀地涂抹了。

他翻看着双手,凑上前闻上一闻,片刻后微微笑道:“果真是好东西,难为岳父大人和钟管家在这般拮据的时候,还不忘体贴娘子。”

仲冉夏将盒子藏好,抬眸一笑:“爹对我向来是好的,师傅亦然。”

“确实如此,”展俞锦揽着她的肩膀,挑眉道:“钟管家今儿说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

她一怔,想到此人居然听墙角,当下是又羞又恼。念及钟管家下午说了有的没的,围绕的都是替展家生下子嗣的话,面颊涨红,结巴道:“师傅误会我们的关系了,毕竟他还以为我还是那位跟你成亲了的仲家大小姐……”

“娘子什么时候跟我不是这种关系了?”展俞锦的下巴搁在她的肩头上,轻轻笑道:“确实,我们还差最后一步才算是完礼。”

仲冉夏一怔,想起原主人在拜堂时晕倒,确实少了最后的夫妻对拜,不禁点头:“嗯,还差一点……那便不该作数了。”

“这如何使得?”他黑眸一闪,低笑道:“不如,今夜我们将这礼完成了?”

狐疑地瞥了美相公一眼,仲冉夏心想:拜堂么?

古人对拜堂的时辰、地点不是相当执着的?这里算是荒郊野岭,半夜三更的拜什么堂成什么亲?

暂且不管自己愿不愿意,展俞锦这番心血来潮也太突兀了……

还有就是,他这算是求婚么?

仲冉夏环顾四周,脏污杂乱的厨房,炉灶的木屑黑灰满地。两人坐在厚厚的干草上,一方月华自破旧的窗棂洒入屋内。没有烛火,所见之处皆是昏暗朦胧。

不是风花雪月的时刻,没有鲜花,没有烛光晚餐,也没有戒指,没有漂亮的裙子和得体的礼服,这实在跟她想象中的求婚情景相差甚远。

若是彼此心心相印,水到渠成,即使环境再恶劣,仲冉夏勉强也是能接受的。

问题就在于,此人随口而来,即兴而至,说不准明早醒来,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纯粹三分钟热度,一场游戏罢了。

什么都能容忍,就是这一点无法妥协。

仲冉夏蹙起眉头,声音隐含不悦:“爹和钟管家已经睡下了,这么晚叫醒他们怕是不妥。”

“谁说要叨扰他们?”展俞锦伸手挑起她瘦削的下巴,见那双黑眸闪烁,低低笑了起来:“娘子莫不是误会了?你与我缺的,不过是洞房花烛夜而已。”

仲冉夏一惊,狠狠瞪向他:“展公子,今夜你打算睡哪一侧?”

美相公懒洋洋,几乎要趴到她身上:“娘子觉得哪里好,我便睡哪里。”

“很好,”仲冉夏往旁边一指,笑吟吟地道:“那里不错,展公子好生歇息了。”

说完,她背过身,朝相反的地方挪了过去,不忘“哼哼”了两声。

展俞锦盯着她负起的背影有些好笑,转眼低下头,抚着手背若有所思。

仲冉夏昨晚被气得不轻,一整天没搭理展俞锦,脸颊偶尔胀鼓鼓的,还不解气地在地上重重踩上几脚。

仲尹瞄了眼屋内尚未起来的人,苦口婆心地凑过来劝道:“乖女儿,两夫妻哪来的隔夜仇,别怄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仲冉夏无言,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难为昨夜的事敢情还是她错了?

“爹,你不明白……”她皱着脸,那人总是捉弄自己,实在可恨。

“爹是过来人,有什么不明白的。”仲尹拍拍胸口,摇头晃脑地道:“想当年,你娘子在气头上抽了爹一鞭子,第二天我还不是笑嘻嘻地哄着她开心。要不然,咱们两夫妻又怎能恩爱这么久?”

仲冉夏默然,被抽鞭子还没有隔夜仇,老爹果然心胸广阔。

提起这位从来为曾经见过的娘亲,她不由好奇道:“既然娘子能耍鞭子,身体应该挺好的,怎么会……”

学武之人,为何这般早逝?

仲尹的神色一下子黯淡了,原先的眉开眼笑仿佛是过眼云烟,转眼苍老了许多,半晌没有说话。

仲冉夏有些后悔问起此事,一时之间不知要如何转开话题,愁得眉头就要打结。

她真是没有眼色,老爹几次提起娘亲,都是欢欢喜喜的,明显爱恋至深。而今,自己简直就是生生在他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爹,我们晚上不如煮些野味来打打牙祭……”

仲尹没顺着台阶下,自顾自地开口道:“当年你年纪小,很多事也不记得了。她会死,全都是我的错,若非……”

他蓦地顿住话语,闭上眼沉默一会,掉头便走。

留下仲冉夏孤零零站在原地,似是感觉到老爹的悲伤,手足无措。

美梦难成

仲冉夏还担心昨天的事会让老爹闷闷不乐,谁知第二天大早,仲尹又满脸笑容,神色如常,似乎没有放在心上,她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钟管家送的手霜相当见效,这才涂抹了几天,干燥的双手霎时变得滋润光泽。仲冉夏想起以前在电视广告中的护肤产品,若是把这东西带回去,纯天然制造,也是难得的商机。

当然,这只能是她饭后茶余的YY而已。

展俞锦除了在屋内歇息,便是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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