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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字闺中-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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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阳洛默然,脸上一片淡然,大有你枉任你枉,我自巍峨不动的架势。

文竹轻叹一声,这前前任楚皇倒果真是个情痴,往日里冷静自持,到了陈阳洛这里就变得一塌糊涂,若是不舍得走,当年又怎会丢下襁褓里的幼女?今时今日更加不会不舍得了。

赵洛一头雾水,在几人间来回扫视,最后看向陈阳洛,困惑地问道:“女儿?什么女儿?”

陈阳洛终还是跟着赵野走了,赵洛却是因为半路收到传信,得知杨花和卫燎已经离去,星夜兼程地又赶了回来。

晚上,他亲自盯着文竹喝下一碗苦药,接过空碗,又往文竹手里塞了一颗蜜饯,见她吃的腮帮子鼓鼓,宠溺地给她擦了擦嘴角的药汁,轻声道:“他们在你身边我不放心,他们走了我却是更不放心。”

文竹很是理解赵洛的心情,却不好发表什么评论,难道要她说她不舍得那两个混蛋离开?只能拼命地把那蜜饯在嘴里多含上一会儿,赵洛又去为她倒了杯水来,递给她时,状似无意地问道:“他今天那句女儿什么意思?”

不得不说赵洛聪明绝顶,只从陈阳洛急急地拉走赵野就看出了蛛丝马迹,文竹嘴巴一顿,含糊不清地道:“我怎么知道,是你的父母,又不是我的,你都不清楚,我就更不清楚了。”

赵洛探询的眼光在她脸上巡视许久,见她一片坦然,暂时放下了心事,文竹略过他的眼光,转移话题道:“你和你爹爹的关系似乎不是很好?”

一提到赵野,赵洛的脸迅速地阴沉下去,他闷不作声地拨弄着手里的茶盏,半晌过去,文竹以为他不会说的了,他却突然低落地道:“自我年幼记事起,他一见到我就摆了一张臭脸,似乎我是洪水猛兽一般,有几次,许了由头就罚我的被子,执行的宫人下手又快又狠,要不是母亲及时赶到,我一定会被活活打死。”

他顿了顿,抬头望着文竹苦笑道:“我和父母长得都不像,幼年时常常怀疑,自己不是他们亲生的孩子。”

他回忆往事,脸上露出了几许困惑:“可大哥和母亲生得极像,父亲也很讨厌他,甚至于超过了讨厌我。”

他看向文竹,求证道:“他对我还凶狠些,对大哥却是不闻不问,是不是更讨厌大哥一些?”

文竹摸了摸他的额头,心道,忒可怜的兄弟俩了,都是有爹生没爹疼的,若不是陈阳洛护着,估计都被赵野一起揍死了。

相比之下,文竹要幸福得多了,文章疼爱女儿真个是如珠如宝,几个夫人太太也是甚好相处的。

她轻声劝道:“你爹爹应是有什么心事罢,至少你娘还是很疼爱你们兄弟的。”

赵洛把脸埋在了文竹膝间,喃喃道:“我不在乎了,我已经有你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夫妻两个正说着话,传来了三长两短的敲门声,二人同时坐起身,这是和家里约定的暗号,若有急事就叫送信人如此敲门。

赵洛立刻站了起来,拦住了文竹道:“你等着,我去看看。”

话罢,径直出了房门,片刻回转,手里已是多了一封信笺。

交到文竹手上,她马上拆了来看,赵洛见她面色越来越是凝重,不禁问道:“什么事?”

文竹抬起头来,看着赵洛,凝声道:“妙儿离家出走了,留书说去寻她的父母。”

第一百八十五章 寻亲

文妙走得腿酸,刚一进城,再不肯多行一步,两只脚交换着站立,嗔怪道:“还不把坐垫拿出来。”

一旁的文武头上顶了个包,肩上扛了两个包,双手各自又提了一个小包,就连腰上也系了个包,闻言立刻放下手里的包,手忙脚乱地翻找起来。

文妙皱眉看着他乱翻一气,出言指点他道:“我记得在你腰间那个包里了吧,你说这个软,绑在腰间不累。”

文武恍然大悟,一拍额头,立时解下腰间的小包来,解开了,里面却是一个五彩锦鳞缎面的坐垫和一个同样花色的腰靠,另外还有一双捶腿的木槌。

文武轻车熟路地把坐垫放在了地上,文妙褪下鞋子,雪白的袜子已经有些灰白,她伸出右手轻轻揉捏,文武熟练地拿起木槌给她捣着另外一只小腿。

这里离城门不远,进进出出的行人甚多,文妙一身淡绿绫罗小袄,发上一只晶莹剔透的玉钗,一头秀发用两个连环金扣巧妙地束了起来,虽然点缀不多,却让人一眼看出她家境富裕,文武粗布短打,甚是鲁钝的样子,又一副跟班的架势,偏偏他是个男子,这一对组合立时吸引了不少行人驻足围观,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两个人泰然自若,如同身处文府的后花园中一般,指指点点的声音越来越大,有个面上擦了厚厚一层粉的婆子惋惜地道:“这也不晓得谁家的小娘子,看样子也像是大家出身……”

旁边一个面黄无须的秀才义愤填膺地接道:“大庭广众之下,这般行事成何体统。”“伤风败俗,有碍教化啊。”

……

身边一片嘈杂,文妙本就贫乏,隐隐地有些头疼起来,她不耐烦地对文武吩咐道:“撒钱。”

文武应了一声,从怀里摸出一个荷包来,伸进去抓了一把,向着空中一扬,围观的人们先喊着:“这谁乱扔的石头,砸着人了!”

随后发现那石头落地竟然是白澄澄的银子,一个个眼睛发光,蹲伏地上开始拣了起来。

四周一片安静,文妙点了点头,暗忖,三姨果然说得不错,用钱堵住人的嘴巴是最简便的法子。

她自觉歇息得够了,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穿好鞋子站了起来,文武自觉地收拾起了头尾。

远远望着的赵洛悠闲地挥了挥手里的扇子,打趣道:“你这外甥女果然颇有文家家风。”

文竹一身文士打扮,站在他身旁,亦是挥舞着扇子,讪笑道:“只是有些画虎不成反类犬了。”

赵洛把折扇啪地合上,细细数落道:“这一路露财,引来毛贼无数,俱都被你打发了;大小姐行事无所顾忌,常常引得路人围观,你又不喜,于是我叫手下扮作路人,这一批人最少在她面前露过十次脸,她竟然还一无所觉。”

文竹看着前面一哄而散的群众演员无语,片刻后,那个面黄无须的秀才径直向二人行来,赵洛对着他微微点头,示意免礼,那秀才依然抱拳半躬身,低头道:“一共是五两三钱银子,请主上查收。”

赵洛不耐烦地撇撇嘴,沉声道:“这点钱就算了,你的人可跟上了?”

那秀才依然没有抬头,恭敬地应道:“回禀主子,我的人一直跟在小姐左右,不敢离开分毫。”

赵洛点了点头,那秀才正要退下,文竹突道:“叫你们的人弄点声出来,把她二人引到江边去。”

秀才恭声应了,倒退两步后转身离开。赵洛噗嗤一笑,璀璨若初升的朝阳,若不是二人身处街边角落,怕立时又要被人围观,文竹见已有人侧目,眉头微皱,拉起赵洛大步离开。

赵洛压低声音道:“怎么,你不是说不管文妙,要锻炼下她的生存能力么,终于忍不住插手了么?”

文竹斜斜瞥了他一眼,这人在幸灾乐祸么?文妙那孩子不过是偷看了她母亲给祖母的一封信,就鲁莽地跑了出来,她不知道她母亲身处楼船之中,地点时时变化,那信里所写的地方却是做不得准的。

她刚想发怒,随即却换上一张小脸,凑近了赵洛,柔声道:“那就让她继续找罢,左右我也无事,就一直跟着这两个孩子好了。”

赵洛止了脚步,定定地看着文竹半晌,文竹一派云淡风轻,笑意盈盈地任他打量,最后赵洛无奈地举起双手,认命地道:“你赢了,既然如此,不如派人直接逮住她,送到她母亲的船上。”

文竹轻叹口气,望着前方那两个稚嫩的身影,徐徐道:“妙儿自幼离开母亲,四妹对她未必有许多感情,若是贸贸然地送过去,被四妹轰赶出来,怕伤了孩子的心……若是妙儿经过许多辛苦才寻得娘亲,怕是四妹也会有些许感动罢!”

赵洛看着文竹侧脸,被阳光镀上了一层金边,在这夕阳之中分外圣洁,微微一笑,藏在宽袖中的手握着文竹的手却是紧了一紧,轻声道:“只要是你的愿望,我都会为你达成。”

文竹低头抿嘴一笑,袖中的手回握了赵洛一下,二人心照不宣地迈步向前。

文妙襁褓之中即被母亲抛弃,文家诸人怕她受到伤害,对任何关于她母亲的事情俱都守口如瓶,但她年纪越大就越是在意母亲的事情,每每留心,加上文家姐妹偶尔说走了嘴,文妙倒也对母亲有了初步印象。

菊园之中没有收走的琴和乐谱,各种日常用具精致高雅,世间难得一见,在在说明了她娘亲是个文雅秀丽的女子,文妙坚信,自己的娘亲一定是个和蔼可亲、温柔高贵的女子,就如同五姨一般。

她坚信不疑。

至于文菊抛弃了她,文妙也为之找出了种种理由,娘亲身体原本就不好,需要静养,父亲的死,让娘亲伤心过度,病情加剧,无法亲自带大女儿,只好忍痛离开妙儿。

现在妙儿长大了,无需娘亲照顾了,她可以照顾娘亲了,文妙坚定地如是想。

第一百八十六章 团圆

文妙和文武二人这几日来行经之地,多为穷苦之地,##典女者众,路边常可见衣衫褴褛头插稻草之人,身边又往往铺了一张草席,草席上或是垂垂老者,或是面黄肌瘦呻吟不停的病人。

文妙自幼锦衣玉食,却未曾娇惯出富人家的骄奢之气,见了这些穷苦人家,心中不忍,叫文武逐一打点,如是几日,身边银钱用尽,她褪下玉钗金镯叫文武拿了去典当换钱。

文武向来对她百依百顺,也不去想这些东西都是各个长辈所赐,怎能轻易变卖,直接拿了去贱卖了十两银子。

他出了当铺,直奔街角的文妙而去,正要把这最后的十两银子交到文妙手中,打横里突地伸出一只手来,抢了荷包就跑,文武追了一箭之地,因惦记着文妙,只得悻悻而回。

二人身无分文,流落街头,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半天,文武向来是听从文妙的号司令惯了,挠着后脑勺傻傻地等着文妙吩咐,文妙却也没了主意。

二人踌躇之时,方才抢走荷包的少年却在不远处对他们招了招手,文妙就算脾气再好也不禁着恼,愤愤地对文武喝道:“追!”

三人前后追逐,每当文武快要追上那少年时,文妙累得趴下,他又只得回来顾着文妙,如此往复,不知不觉竟然到了长江边上,那少年一个猛子扎入江中,却是踪影难寻了。

此时天色早已昏暗,四周茫茫一片,江水正中却有一艘五层楼船灯火通明,灯火映照出人影幢幢,却丝毫没有声音传来,文妙一个哆嗦,他亦是颤抖着声音道:“不,不怕,咱们没做亏心事儿,那鬼,不,不会找咱们的。”

“哈哈哈,”大笑声音传来,从江边芦苇之中荡出了一条小船,蓑衣草帽,却是个渔夫,他爽朗地笑道:“头一次听到有人把这江上第一乐船称为鬼船,你们还真是少见多怪啊。”

一听说那一船子的人不是鬼,文妙的兔子胆立刻雄壮起来,她从文武身后蹦了出来,活泼泼地行了个万福,脆生生地道:“咱们就是很少出门,倒听大叔笑话了。”

那渔夫一张脸被草帽遮去了半边,一双眼睛漆黑地发亮,他本以为当面笑话这两小儿,对方定然会恼羞成怒,这孩子却如此坦荡荡,倒是博了他几分好感。

他把船靠到岸边停下,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一对少男少女,从二人风尘仆仆和衣着打扮,很快地判断出二人必是离家出走。

他虽然不好管闲事,这个少女的性子却着实讨了他的好去,他开门见山地笑道:“你们两个今夜可有着落?若是不计较我这舟小,不妨上来歇上一歇,粗茶淡饭聊以待客,还望不要嫌弃。”

文妙和文武自从家中出来后,就被文竹暗地派人一路保护,何曾见过人心险恶,闻言二人俱是一喜,文妙当即弯腰行了个大礼,爽快地道:“如此就麻烦大叔啦。”

待她跳上渔船,就着昏黄的灯光,那渔夫和她互相看清楚彼此的容貌,俱是一惊,文妙心道,好年轻的大叔,渔夫则在心里想,她,她生得和那人有五分相像了,对文妙的好感却是又进了一步。

那渔夫显然在江上操劳已久,无需两个孩子动手,自己利索地收拾了几条鱼,很快煮了一锅喷香的鱼汤,撒了点葱花起味,一人一碗,就着鱼籽小饼吃了,倒也别有风味。

吃罢饭,文妙和文武坐在船头,那渔夫却是把船荡向了江中的楼船,靠近以后,他呼喝两声,船上垂下了一个篮子,他只手抓住篮子,放了几尾鲜鱼进去。

此处在楼船上的灯光的映照下,文妙清楚地看见这几尾鲜鱼尾巴上一点鲜红,鳞片却是微微泛了金光,竟是极为少见的龙门鲤。

待那渔夫撑小船又驶离了楼船,文妙忍不住问道:“这龙门鲤向来难得,一条千金,可我见大叔只取了二两碎银……”

那渔夫嘴角弯弯,轻轻笑了起来,娃娃脸上显出了几条鱼尾纹,倒是多了几分成熟的魅力,他回头望了眼那大船,低声道:“就要开始了,先不要说话。”

文妙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发现原本来来往往的人影俱都不见,临窗的影子动也不动,似乎中了魔咒般。

她正困惑时,一声悠悠的琴声蓦地响起,随着江水的波浪起起伏伏,漫天的星光突然爆发出了无数的光芒,楼船成了璀璨的中心,俗世上的一切骤然消失,这楼船,就是人间仙境。

待琴声终了,文妙耳中仿佛还回荡着幽幽的琴声,她沉醉其中难以自拔,隐隐地听到那渔夫轻叹一声道:“若不是这几条小鱼,如何能离这船这么近,如何离她这么近……”

最后一句声音甚低,渐渐消失在了他的唇齿间,文妙回过神来,猛地站起,那小舟吃不住劲,左右摇摆起来,那渔夫连忙稳了一下蒿,不解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月光的映照下,文妙鹅蛋脸上一双明眸,形如月牙,未语先笑,端的是明媚可人,他却如遭霹雳,愣了一下,文妙望着不远处的楼船,玉手一指,斩钉截铁地道:“我娘一定就在那楼船上,方才弹琴的一定就是我娘!”

文妙!

是妙儿,是他的女儿啊,渔夫徐祈元心中激动无比,一双眼睛盯住了文妙不放,一旁的文武察觉他神色有异,立时起身,把文妙挡在了身后。

徐祈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微微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你们先休息吧,明日一早,我送你们上船。”

话罢,他见文妙听话地进入了铺好被褥的船舱,文武谨慎地守在了舱门处,欣慰地点了点头,却是独自一人到了船尾,摸出一壶水酒,自斟自饮,睁眼到了天亮,心中反反复复只有一个念头,天可怜见,咱们一家三口,就要团圆了吗?

第一百八十八章 结局

这几年,江上第一船在北楚大宁之中俱都赫赫有名,这楼船高五层,雄伟壮丽,细节处又极尽雕琢之能事,故有水上宫殿的雅称。

每日里只许十位客人上船,却有数百人来往伺候,可谓奢华已极,人人皆以成为水上宫殿的客人为荣,这水上宫殿的客人按理说应当非富即贵才是,宫殿主人却往往不按牌理出牌,时常听到街边一穷乞炫耀他在水上宫殿成为座上客的奢华经历,旁人不信,他便拿出信物来,如此一来,人人都抱着希望,梦想可以到那仙境一游。

今日里,楼船从不对外开放的第五层仓房内,一道珠帘前,头等管事眉娘垂手立于一旁,恭敬地道:“按照小姐吩咐,已经停了一切邀请,各种食材已经备齐,只等客人到来了。”

珠帘内传来了几声轻咳,随后一个略显疲惫的女声慵懒地道:“我们姐妹几人多年未见了,这次借着三姐生日聚首,却是三姐夫瞒着三姐联系的咱们,预备给她个惊喜,你切要办妥一切杂事,务要让姐妹们满意而归。”

眉娘敛首应了,自行退下了,到了门口,见小婢端了药来,又吩咐了几句,叫她仔细伺候了,方姗姗离去。

到得暖阳渐渐升起,陆续地有了客人来,两对夫妻联袂而来,其中两个女子长得十分相似,只一个白嫩些,一个肤色偏黑些,两个男子一个斯文一个魁梧,对妻子却都甚是宠爱,小心翼翼地护在两旁。

眉娘将两个女子引至了楼船五层,闻得里面主人一声惊呼:“六妹,七妹!”

她悄然退下,未几,又有两对夫妻一起搭着小舟而来,其中一对男的英挺,女的娇媚,却不若另外一对来得亲近,那男子虽然其貌不扬,却步步不离妻子左右。

眉娘依然把两个女客引至五楼,闹得里面欢闹之声戛然而止,接着爆发出了欢呼声,几个女子一起喊道:“大姐,二姐……”

接着来的却是一个书生带着两个女眷,其中之一肤色白皙,眉目秀丽,另外一个生得更是秀美无双,她年纪虽小,身上却带了一股威仪,眉娘只看了一眼即挪开了视线。

此后一直到了晌午都再没有客人往来,几个女客俱都心焦不已,轮流下来查看,眉娘也渐感不耐,浮躁的训斥了几个毛手毛脚的丫鬟,远远地却见一叶轻舟破浪而来。

近了见是一对少年夫妻,女的相貌倒是平常,在今日的女客里怕要陪居末流,眉娘不以为然地将视线挪向那个男子,呼吸登时一窒,世间竟有如此俊美的男子,一张脸巧夺天工,完美无瑕,宛如最精致的艺术品。

眉娘终还是老于世道,微怔后迅速回过神来,她眼角左右瞄了瞄,见婢女们俱都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暗自着恼,手握成拳,挡在嘴边,轻轻咳了两声,婢女们立刻回了神,各自去忙了起来。

眉娘知晓,这位就是今天的正主,唤过另外一个管事把男客带去另外一边,她自行引了女客向上,这个女客人却是极好的,一边爬着船舷,一边与她叙话:“你家主人近来身体可好?”“可有按时吃药?”“可曾劳累过度?”

眉娘一一答了,言谈间不敢有丝毫不敬,那女子却恍若唠着家常一般,待到了顶层,她为这个女子打开舱门,心中竟然起了一丝不舍之情,眉娘暗自警醒,这女子好强的亲和力。

文竹进了楼船,来不及左右打量,就闻得一声呼叫:“三姐~”她顺着声音望去,见文菊原本的苹果脸瘦成了尖下巴,一双月牙眼大了不少,人的精神倒还好,欢喜地迎了上去:“四妹。”

两个人,四只手摞在了一起,一起坐在了榻边,文竹和文菊叙叙地说着离别后的情景,不知不觉天色黑了下来,文菊嫣然一笑道:“今天是你的生日呢,三姐自己都忘了罢?”

文竹一怔,算了算日子,似乎好像的确是今天?文菊拍了拍她的手,浅笑道:“让我为三姐弹上一曲可好?”

文竹露出几许担忧:“你的身子?”文菊自顾地下了地,自有丫鬟来提了披风给她盖上,回头拉过文竹,二人一起并肩向外走,文菊笑道:“无妨,我每日里也要弹上一曲的。”

到了舱门外,临江的船板上早已摆了一架琴,文菊净了手,十指码了一遍琴弦,随着琴音响起,江面##地出现一座座莲花灯,一个白衣男子赤足出现在了莲花当中,如玉无瑕,是洛!

文竹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洛的长歌响起——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配合着耳边如泣如诉的琴声,夜色月色江水色,如梦似幻,恍惚间,文竹以为又回到了十七岁的那一夜。

待到赵洛一舞即罢,文竹犹然沉浸其中时,耳边却响起了不和谐的讨论声:“你们说,三姐夫和洛大家哪个跳得更好呢?”

“自然是洛大家了,洛大家可是女子,自从那次七夕宴之后再没有表演过一次,已经成了人间绝响。”

文晓竹,文晓兰!

文竹猛地偏过头去,眼睛瞬间睁大,她颤抖着双唇,伸出手指逐一点了过去,姐妹们,竟然都在!

她喜极而泣,一众姐妹尽皆上来安慰于她,半晌,待她情绪平定下来,姐妹们相拥着回到了舱房之中,却是早已备下了一桌酒席。

几人先共饮一杯,拿起筷子尝了一口,文晓竹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满口食物,看向双胞姐姐,问道:“这是不是六姐夫的手艺?”

文晓兰懒懒地看了她一眼,嗅到:“你咽下去再说。”

文竹放下筷子,看向晓兰,笑道:“六妹如今可是大财主了,那宝石生意做得如何了?”

文晓兰拿起帕子揩了揩嘴巴,若无其事地道:“偶尔做些赝品出来骗一骗那些富得流油的守财奴们罢了。”

晓竹好不容易咽下满口食物,在文晓兰和文晓菊间闪挪着视线,玩笑道:“如今六姐却是越来越像八妹了。”

文晓菊漫不经心地抬了下眼皮,扫了眼六姐七姐,淡淡地问道:“是么?”

她这一眼却吓得双胞姐姐们立时坐直身体,宛如闺秀,文竹等人忍不住偷笑,八妹做了皇后许久,这一身的气质倒是越发地不怒自威了。

眉娘闻得里面欢声笑语,忍耐许久,想起方才那少女的苦苦哀求,终还是于心不忍地上前叩了叩门。

文家姐妹一起向她看来,眉娘垂下头,轻声道:“外面有个叫做文妙的姑娘自称是小姐的女儿的,说若是小姐不肯见她,就要投入江中。”

文家姐妹俱都无语,一齐看向了文菊,文菊端着酒杯默然半晌,轻叹一声,一旁的文竹伸出手来握着她的手,殷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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