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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不言悔-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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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云河在一旁说:“你的脸都肿变形了,没事吧?”
“没事,死不了。”林江说话间下了铺,向蹲便池走去。
其他在押人员放便后都有卫生纸,而林江刚进来什么也没有,他也难以张开口向别人要,他只好捡起便池边上的一小块纸张想凑和着用,他见自己捡起的纸是张订盒饭票的收据,他的目光被收据上两个蝌蚪状的周峰两字所吸引,他没有用这张收据,而是悄然地把这张收据折叠好,放在了衬衣兜里。
第二十一章,3,4
    3、
王琦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进了柯志伟的办公室,他急切地对柯志伟说:“我刚到单位,就听说林江开枪打人了,到底怎么回事?”
柯志伟靠在转椅上闭目养神,抑或是在想着什么,王琦的闯入,显然是惊扰了他,他在睁眼之前,身子在转椅里打了一激灵,他有些不满地看了王琦一眼说:“门也不敲,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毛毛楞楞的。”
王琦在靠近柯志伟办公桌前的沙发上坐下说:“我不是听见林江的事,心里急么?怕他的事在牵扯到咱们。”
柯志伟没言语,只是向门外处扬了扬下巴,示意王琦把门关严。
王琦起身把门关严后,又反锁了上。
待王琦重新落坐沙发上,柯志伟一字一顿地说:“事,可能真的要闹大了。”
“到底咋的啦?”王琦脸上满上担忧和困惑。
“昨晚林江参加完郭峰父亲的寿宴往家走时,在半路上开枪把季宇打死了。”
“啊。”王琦惊讶地喊了声,前倾的身子不由地往后仰了下。
“林江说,他在往家走时,一辆轿车想要撞他,他躲过了撞击,从马路边上捡起砖头向轿车砸去。轿车的风挡玻璃被砸坏后,季宇从车里走了出来,季宇倚仗自己的身手,欲要杀死他,他迫不得已开枪自卫。除季宇外,在车上坐着另外三人包括顾忠石说,林江酒喝多了,可能误认为他们的车是出租车,便在道上招手截车,他们的车没停,林江就捡块砖头砸他们的车,季宇下车和林江交涉,两人话不投机,林江就开了枪。”
“这些是谁告诉你的?”
“是纪检委的孟书记告诉我的,他昨晚在局里值班,他去了现场。”
“林江现在在哪?”
“让检察院法纪局押了起来,押哪了不知道。”
“柯支队,那你说这事哪边讲的是真话呢?”王琦若有所思地问。
“前几天,咱们和顾忠石在一起吃饭时,顾忠石说,我看你们很少带枪,怎么林江还带着枪呢?他这么个操蛋的人,带着枪别在给你们闯祸,我当时随口说第二天上班把林江的枪收上来,顾忠石听了我这话,还说了两声好。现在想起来,我意识到当初顾忠石提示我收林江的枪是有目的的,他的目的,你王琦是应当了解的,从这点上看,哪边说的是真话和假话,你还不知道么?”
“是那码事。”王琦点了点头说:“其实林江这样栽了也好,省得他在捅咕事,顾忠石在车里,我想他能处理好这事,咱们不用担心什么。”
“王琦,你给我开心丸吃呢?到这个时候了还说不用担心什么,你也不想想,那林江在看守所里能善罢甘休么?那公安局出了民警开枪打死人这么大的事,局领导能不重视么?最糟糕的是,我刚才得到了个信儿,局党组已作出决定,查清查实林江写的那封举报信和林江开枪的事。”
“那、那咱们怎么办?”听柯志伟这么一说,王琦有些慌乱。
“王琦呀王琦,你可给我坑苦了,你说你给谁办事不好?怎么单给顾忠石办事?现在惹出这么大的麻烦,你说现在这事谁能平得了?”柯志伟心烦意乱地说。
王琦起身,拿起了柯志伟办公桌上的电话。
柯志伟问:“你给谁打电话?”
“给顾忠石呀,事已至此,咱相互埋怨也没什么用,有些事咱还得跟顾忠石商量……”
在悦来茶艺室的一单间内,王琦、柯志伟和顾忠石,围坐在茶桌边上,边喝着茶,边商讨着事情。
柯志伟说:“顾老弟,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事情败露了,我们谁也担待不起啊!”
顾忠石摊开双手说:“柯支队,我也是没办法呀!你看,自我弟弟从看守所出来后,林江三番五次地整事,我哪得消停了,现在我弟弟还在外边躲着呢。林江整事,你们不是也闹心么?我为了息事宁人,曾跟林江单独谈过,我说,你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可他软硬不吃,还把枪推上了子弹顶在了我脑袋上。你说事到这份上,我怎么办,最后没辙了,我才想到,忍着让他接着整事,还不如灭了他,虽然当时没灭了他,但有我和另外两个人的证言,他早晚也得死。”
柯志伟说:“你知不知道,市局对此事已成立了专案组……”
“成立专案组也不要紧,只要咱们在调查时把口径统一好,与纪检委查时一样说,关键人物我弟弟他们再找不着,专案组也是半途而废。柯支队,事情不会像你想像的那样糟。”顾忠石打断柯志伟的话说。
柯志伟说:“我心里老是不托底啊!”
顾忠石说:“我不想对你俩隐瞒什么,为了让你俩放心,我再告诉这件事情的进一步内容,关于这件事情,我已做好了两方面工作,一方面,检察院法纪局的阎平军,是我老弟,我们之间没啥说的,我弟弟在检察环节保外的事,就是他办的,他现在承办林江开枪打死季宇的案子,林江即使是再想捅咕什么事的话,压根连机会都没有。另一方面,我已经与中院的人沟通好了,彭云河和张景春用不了一个星期就会执行死刑,只要这两人一执行死刑,任何人也奈何不了我们。”
柯志伟说:“法院那边的人靠得住么?我也曾经追过他们,让他们给彭云河和张景春执行死刑,可他们却一拖再拖。”
顾忠石说:“柯支队,我办事是有力度的,这点你放心。”
王琦说:“柯支队,你就放心吧,我在单位就跟你说过,顾大哥一定会把事情处理好的。”
柯志伟长嘘了一口气说:“但愿事情能如此地发展。”
4、
早晨一上班,徐栋就来电话安排杜芸丽第二天去北京出差。杜芸丽放下电话,看着桌上林江放在她这的材料,她感到纳闷的是,都过去两天了,林江怎么不过来取他的东西?她又想,自己明天出差,若是自己出差期间林江来了,岂不扑了个空。考虑到这些,她从办公桌上的皮包里找出了通讯录,她看着通讯录,拿起电话,拨着林江家的电话号码。
“嘟……嘟……”的蜂音响了半天,才有人接电话,电话里传来洋洋的声音:“喂。”
“洋洋吧,我是你杜姨,你爸爸在么?”杜芸丽柔和地问。
“你是哪个杜姨呀?我不认识你。”
“你忘了前几天,你爷爷领你放学往家走,在半道时碰见了我,我和你爷爷说了半天话,你爷爷让你管我叫杜姨,就是那个杜姨。”
电话那边,洋洋似乎想起了她这个杜姨,听到熟悉人的声音,洋洋突然哭泣地说:“杜姨呀,我爸爸已两天没回家了,我爷爷刚才犯病了摔倒了,我给姑奶打电话,姑奶还没有来,这可咋办哪?”
杜芸丽听了洋洋的哭诉,她关切地说:“洋洋,你别着急!杜姨马上就到你家。”
杜芸丽放下电话,匆忙地走出了办公室,在办公室的门口,一女职员跟杜芸丽打着招呼说:“杜秘书,出去呀?”
杜芸丽“噢。”了一声,又说:“对了小张,你现在给我订一张明天去北京的机票。”
女职员点了下头说:“好的。”
杜芸丽到了林江家,见林江的父亲倒在厨房里已昏迷了过去,洋洋哭着拽着爷爷的胳膊想把他拉起来,可怎么也拉不动。
杜芸丽过去把林江的父亲搀扶了起来,这时,林江的姑姑进了屋,杜芸丽对林江的姑姑说:“快打120,让急救车来。”
到了医院,经过医生的一番救治,林江的父亲苏醒了过来,杜芸丽守在床过问:“林大爷,感觉好些了么?”
林江的父亲喘着粗气说:“能比刚才强了些,但我恐怕挺不了多长时间了。”
林江的姑姑在一旁说:“哥,看你咋能说这话呢。”
林江的父亲噙着眼泪说:“别说我现在有病,就是我没病,我憋屈也能憋屈死呀!”
杜芸丽问:“杜大爷,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林江的父亲说:“可不是出事了呗,是林江出大事了,这两天林江没回家,连个电话也没往回打,我琢磨着他可能在单位有什么事,我就给他的单位打了电话,他单位的同事跟我说林江出差了,得过几天才能回来。我以为他真的出差了,可能出差时比较匆忙,没有来的及往家打电话,可事情不是我想像的那样,我今早外出散步时买了张晨报,晨报上有篇文章登载了林江的消息,那篇文章说林江酗酒持枪杀人,已被检察院法纪局押了起来……”
杜芸丽听到这,不由他吃惊地说:“这怎么可能?”
林江的父亲接着说:“是啊!我也不相信林江会出这样的事情,那报上说林江打死人后,还威胁一个叫顾忠石的企业家,不让他报警。林江这孩子咋样我是知道的,他绝不能做出像报纸上说的那样恶劣的事情来。”
当杜芸丽听到顾忠石的名字时,她心里已意识到林江开枪打人的背后或许有隐情,她劝慰林江的父亲说:“林大爷,林江的事很可能是冤枉的,什么事都有清楚的那一天,你也不要太上火。”
林江的父亲说:“芸丽啊,你说林江命咋这么苦,媳妇刚被汽车撞死不久,他却又摊上这样的事……”说到这,林江的父亲喘了起来,他没有力气再往下说下去。
这时,一位男医生走进了病房,他对杜芸丽和林江的姑姑说:“病人需要安静,你们不要跟他说太多的话。”
医生对林江的父亲观察了会,临往外走时,他对杜芸丽和林江和姑姑说:“你俩出来一下。”
在病房门口,医生对杜芸丽和林江的姑姑说:“现在病人的病情还没有摆脱危险,病人有严重的哮喘病和冠心病,从冠心病的角度讲,病人最怕的是精神上的刺激,所以你们跟他谈话时,要掌握好谈话的内容;还有的就是你们刚才交的2000元钱很快就会用完,你们还得补交些住院费用。”
林江的姑姑是下岗工人,她的家境很不宽裕,林江的父亲入院交的2000元钱,是她倾其所有拿出的,她听了医生的话后,因为难而嗫嚅地说:“那、那还得交多少钱?”
医生说:“根据病人的病情,至少也得交5000元钱。”
杜芸丽看到了林江姑姑的窘态,她也知道林江父亲的原单位已垮掉,已开不出退休金,而此时林江又不在家;于是她说:“大夫,住院费用我待会儿就能拿过来。”
医生“嗯”了一声,走了。
杜芸丽对林江的姑姑说:“姑姑,你先在这陪着林大爷,我回去取住院费用,顺便到林大爷家,把洋洋接着送去上学。”
林江的姑姑感激地说:“那谢谢你了,你垫付的钱,我记得,待过后还你。”
杜芸丽边往外走边说:“你什么也不用说,谁还没有难处的时候,再说了我家和林大爷家不仅是老邻居,我和林江还是好朋友。”
杜芸丽先是把洋洋送去上了学,而后回到了单位,她打开抽屉,把存折拿出后,她的目光又落在了桌子上林江让她保管的档案袋上,她对档案袋产生了探究的心理,她伸手把档案袋拉到了近前,她把封档案袋的线绳绕开,她倾斜着档案袋的底部,档案袋里的材料顺着袋口滑落在了桌上。
杜芸丽仔细地看了遍材料,虽然材料里反映的事情杜芸丽基本是熟知的,但这熟知的事情与林江的劫难所形成的关联,却使她心绪难平,一种因对林江所固有的感情,使她萌发了强烈的怨恨和气愤,她怨恨的是,你林江为何这么固执?若不固执,能酿成你身陷囹圄的境地么?日后你的案子若是翻不过来?你要是真的在黄泉路上作个冤死鬼?那你的父亲怎么办?你的女儿谁来管?她气愤的是,朗朗乾坤,清明世界,为什么会出现这样混淆是非,颠倒黑白的事情。她因怨恨而心痛,她因气愤而流泪。
“砰、砰”有人敲门,杜芸丽忙掏出手绢擦了擦眼部,她把档案袋盖在了材料上,坐直了身子,镇静了下说:“请进。”
姓张的女职员手里拿着机票进来说:“杜秘书,这是你让我订的明天去北京的机票。”
杜芸丽说:“好的,你放这吧。”
姓张的女职员把机票放在了杜芸丽的办公桌上,退了出去。
杜芸丽把材料上的档案袋挪开,她自语地说:“自己空悲叹是徒然的,该考虑考虑怎样帮助林江吧。”
杜芸丽看着眼前的材料想,林江是因写这份材料闯下的祸,现在也惟有这份材料或许能解救他。从这份材料开头的称谓上看,这材料是递给公安局长的,可是以林江现在的处境,即使这份材料到了公安局长手里,公安局长也未必能救得了他;这份材料看来只有递到市领导那了,自己跟徐栋因洽谈滨江市最大的房地产开发事项,曾接触过市委书记谭兴辉,对,我何不去找谭兴辉,替林江把举报材料送到谭兴辉的手里,并把自己所了解的一些情况,作为这份材料的补充反映给谭兴辉。
杜芸丽定下找谭兴辉的想法后,她起身把桌上的材料放回了档案袋里,她又把档案袋和存折一同装进了挎包,她拎起挎包,走出了办公室。
第二十二章,1,
    第二十二章、
1、
早饭刚吃完,一浓眉大眼的面孔呈现在监号的小窗口处,那人冲监号里间:“谁叫林江?”
林江听那人叫自己,就拍了拍手上沾的发糕渣,下了板铺,走到了小窗口前。
那人说:“你就是林江?”
林江点了下头。
那人说:“我姓郭,是林业公安局刑警大队的,我和左玉是好朋友,左玉让我来看你。”
一听到左玉的名字,林江脸上掠过一丝惊喜,他说:“你能不能告诉左玉,让左玉转告我们公安局长赵国有,让他们来提我一下,我有重要事情要反映。”
“左玉对我说,你的事情,你们局里很重视,不过他们现在是提不了你的,检察院法纪局的人说你的案子正处在侦察阶段,他们不让公安局的人接触你。不过我听左玉说,你的事情市委领导也过问了,市委书记谭兴辉已作了批示,由市纪检委牵头组成联和调查组,要是调查组成立了,他们就会直接来提你,到那时,检察院法纪局的人想阻拦也阻拦不住,你现在要做的,就得等待,在等待的过程中,要保持沉默和忍耐。”
姓郭的话,给林江近乎绝望的心态带来了光明和希望,他由衷地说:“谢谢你给我带来这样好的消息。”
“谢啥,左玉现就在大门外呢,你还有什么事?”
“你让左玉在小卖店里给我存点钱,我好买些生活用品。”
“他已经给你存了1000元钱。”
“那我就没啥事了。”
“你在号里怎么样?”
“还可以吧。”林江苦笑了下说。
林江的苦笑,引起了姓郭的注意,他见林江的脸上有瘀血,就知道林江在号里的处境并不好,就问:“你们管教是谁?”
“是个年轻的,姓于,别人都管他叫小于子。”
“我知道了,我跟他打个招呼。”
“你不用跟他说,我在号里没啥事。”虽有左玉这层关系,可林江跟姓郭的却素昧平生,他实不愿过多地麻烦他。
“你不用管了,我在这说话还是好使的。”姓郭的说完这句话,对林江挥了下手,走了。
没过多长时间,小于子打开了监号门,对号里喊:“林江。”
林江一出监号,小于子说:“跟我到办公室来。”
小于子进了办公室,他指了下沙发对林江说:“坐下吧。”
林江坐在了沙发上。
小于子的办公桌上有两条红塔山烟,小于子拿起一条拆开,从中抽出一盒,又从兜里掏出打火机,他把烟和打火机放在林江坐的沙发扶手上说:“抽吧。”
林江没有动跟前的烟和火,他只说了句:“谢谢。”
小于子笑了,他把沙发扶手上的烟和火拿起,他边打开手中的烟边直言地说:“你别谢我,你要谢就谢我们林业公安局刑警大队的郭大队长,是他跟我打招呼让我关照你。”
林江的心中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动。
小于子从手中的烟盒里抽出两棵烟,自己叼在嘴上一棵,他把另一棵递给林江说:“抽吧,这两条红塔山烟是郭大队特意给你买的。”
林江接过小于子递过的烟,小于子便把持点燃打火机的手伸到了林江的跟前,林江说:“于管教你先点,你点完了我再点。”
“来吧,什么你的我的。”小于子不容分说,给林江先点燃了烟,而后才把自己的烟点燃。
小于子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吸了两口烟说:“林江,你也别拘束,郭大队是我老大哥,这人很仗义,既然他为你的事跟我打了招呼,那我就得照顾好你。我别的帮不了你什么,但你日后在号里有什么事,跟我吱一声就行。”
“我没什么事,我在里边待的挺好。”
小于子看到了林江脸上还没有消去的伤痕,这伤痕与林江平淡的话语,使得他有些过意不去,他说:“林江,原先你我之间也没什么关系,有些事,你还得谅解些。”
“事已经过去了,我是不会挂在心上的。”
“没挂在心上就好,从你的举止看,我想你也不是那么狭隘的人。那好,今天我也不跟你唠些别的了,因在你进来的第二天,我们领导就单独吩咐过我,让我只对你进行管理,不让我问及你的案情和自然情况,基于这么个特殊原因,我只能跟你说这么一句,事已至此,那你就在号里该吃的吃,该喝的喝,静静心,然后好好考虑考虑自己的官司该怎么打……”
晚间吃饭的时候,老金从监号的小窗口递给祝四两塑料袋白酒,祝四拿着酒到了板铺上,他对与自己一同吃饭的姓姜的说:“老姜,上碗架柜里凑几个菜,再拿三个空碗,咱们哥们弄点。”
老姜放下刚咬了一口的馒头,起身到了碗架柜处,拿回来了几根火腿肠和三个空碗。
祝四把空碗摆开,撕开了一袋酒,把酒均在了三个空碗里,老姜以为他只和祝四喝酒,他指着多余的一碗酒说:“这给谁的?”
祝四没理会老姜,他转过头对林江说:“来林江,咱一起喝点。”
林江知道祝四之所以对自己近乎,是小于子安排的结果,可他却不愿跟祝四凑热闹,就说:“你和老姜在那喝吧,我单吃行。”
祝四说:“林江,你要不过来这酒没法喝,知道不,这酒是专门为你准备的。”祝四说话间,冲老姜使了个眼色。
老姜会意地到了林江的身边,他拽着林江的胳膊说:“你就过来吧。”
林江被老姜拖拖拉拉地拽了过去,林江看着酒碗,心中忽地想起一件事,我何不借此机会,了解下给祝四订盒饭票的周峰,因在林江看来,那天他在厕所处捡的盒饭票收据上蝌蚪状的周峰两字,很像‘9、28’案子从公安医院被营救脱逃的刘峰写的字,特别是那个峰字。
祝四见林江没有再推拖的意思,就说:“这就对了么,要不撕撕扯扯的多不好,让管教看见也不是那码事。”
林江说:“监号里不是不让喝酒么?所以我也不敢跟你们喝呀?”
老姜说:“没事,这林业看守所地方小,管理的要松一些,只要咱们喝酒别打仗,别整事,就没啥问题。”
“来,喝。”祝四端起酒碗,与林江手里的酒碗碰了下说:“原先也没人提起过你,什么事还望你多担待点。”
“事过去了,就别提了。”林江临把酒端到嘴边说。
祝四喝了一大口酒,抹了下嘴说:“林江,往后咱哥仨就在一起吃吧。”
林江说:“你俩每天的伙食都挺不错,我哪有条件跟你俩在一起吃。”
祝四说:“我听小卖店的人说,今天不是有人给你订了1000元钱么?”
林江说:“那是朋友订的,这个月订了,说不上下个月就不来了呢。”
老姜说:“什么钱不钱的,在这里不就图个混和么!我每月订的钱票也够咱哥仨吃的了。”
祝四拍了下林江的肩膀说:“还是当过领导的老姜说的对,咱们不就是图个混和么?来,咱俩把碗里的酒干了。”
林江二话没说,端起碗,就把碗里的酒喝没了。
祝四伸出左手大拇指说:“爽。”接着他右手举碗,也一下子把酒倒进了嘴里。
林江想往了解情况的话题上套,他说:“祝四,其实像咱们落难在看守所里,外面就得有几个哥们帮咱们,你外边的朋友每月都来看你吧。”
祝四听了林江的话,颇有感触地说:“在这押时间短都还来,时间长,来的就少了。我现在在这押一年多了,就有一个朋友每月四、五号准时来看我,这朋友每次来,都给我存500元钱,反是这朋友以前也欠我的,我刚进来时,他在号里也待着来,半年前出来后,知道我在这押着,就月月来。”
林江说:“你是什么事,怎么押了一年多。”
祝四说:“我是伤害,一帮人打仗,把人给打死了,结果主犯跑了,像我这从犯抓住了,又暂时处理不了,那就得在这押着。我这还短的呢,你像老姜,诈骗1000来万,因证据不足,在这押四年了。”
林江看了眼老姜说:“你原先干啥的?怎么能搂这么多的钱?”
老姜显然对祝四揭他的老底有些不悦,他摸着自己的秃头说:“我原先是滨江林管局多种经营公司经理,你听祝四喝点酒瞎白话,我上哪骗那么多钱去。”
祝四调侃地说:“我一说老姜的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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