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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不言悔-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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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景春,你这个鬼子六怎么进来的。”顾忠山认识新进来的在押人员,叫出了他的名字,他好象对张景春的进来有些意外。
“顾哥,原来你在这号啊,我心里托底了。”张景春看着顾忠山,不觉有些惊喜地说。
“来,来,上铺上来。”顾忠山向张景春招着手说。
旁边的在押人员见顾忠山对张景春的热情有些不解地呆望着。
顾忠山说:“你们不知道吧,这是我家的老邻居。”
张景春麻利地上了板铺。
“怎么进来的。”
“我和艳合伙放鹰,艳联系个做买卖的老头,当艳刚引诱老头上床时,我闯进屋内,说自己是艳的老公,当场下了那老头皮包里的4万元钱,那老头穿裤子时说认栽了,谁知过后又报案了。”
“弄完钱,你没躲一躲。”
“躲了,躲我弟弟家去了,在我弟弟家刚住一晚,第二天早,警察敲门就找上了。早起我正在涮牙,我开的门,两警察问我是不是叫张景春,我满嘴牙膏沫,装说不清话的样子,往我弟弟住的屋指了指,那天我弟媳妇没在家,我弟弟自己在屋里住,两警察进屋,就把我弟弟从被窝里拽了出来,我趁这空,鞋都没来得及换,穿着拖鞋就跑了,没过几天,警察把艳抓住了,艳又领着警察又把我弄着了。”
“你是那处理的?”
“北龙派出所。”
张景春说完自己的事,问顾忠山:“顾哥; 你怎么进来的。”
“最近不是扫黄么,市局治安支队的人到我家开的洗浴中心查卖淫嫖娼的,我领几个看场子的不让查,与他们撕巴了起来,治安支队的警察就给我定个妨害公务的罪名,把我押了进来,我这没多大事,过几天就放。”
顾忠山说话间躺了下来,自语说:“今天不知怎么,有点犯困。”继而他又想起了什么,来了些精神,他问张景春:“你说的艳,是于艳吧?”
“是于艳,顾哥,你认识她。”
“她呀,两年前我就认识她,那会儿,她跟社会人马三在一块过呢,她长的挺正点,前胸大,外号叫大奶妈,你怎么跟她扯上了,马三不跟她过了。”
“马三上珠海了,跟别人开公司去了,艳和我原先就认识,马三走后,我俩就扯上了,扯上了也不是正经在块过日子,就是相互利用,弄点钱花呗。”
张景春的话一落,顾忠山起身,凑到张景春的脸前,悄声说:“你把于艳让给我吧,我过几天出去,把你俩给往外办办。”
顾忠山的话,张景春虽感到有些意外,但他马上应承了下来说:“女人么,就象衣服,咱哥们谁穿不是,顾哥你放心,这事就这么定了,艳出去就随你了。”
顾忠山转身拿了几张稿纸和管油笔说:“你先给艳写封信,让小狗子转到女房。”
张景春铺开稿纸,写了起来:“艳,今天刚进来,我就遇到了贵人,你猜是谁,是顾忠山大哥,顾大哥听到你也进来了,他很关心你,我希望你从现在起,跟顾大哥好好处处,顾大哥说过几天放了后,就给咱俩办出去,走出看守所后,你跟着顾大哥,肯定也不会有你亏吃的,这封信虽是我写的,也算是给顾大哥代笔与你沟通……。”
张景春叠信时,顾忠山递过来一些盒饭票说:“你把这500块钱的盒饭票放里边,算是我给她的点意思。”
于艳是个风骚的女人,她原是一家纺织厂的挡车工,后来她跟丈夫离了婚,工作也辞了,以自己俊俏的模样,傍有钱人生活。
顾忠山在一个朋友的生日宴会上与马三相识,马三身边的于艳那煽情的眼神和丰润的身材,倾刻间迷住了顾忠山,顾忠山想把于艳搞到手,可马三是走黑道的,他心里存着顾虑,没有下手,只有垂涎的份。
而现在,虽在看守所内,可他贪色的个性和他对自己的案子能早日了结的自信,面对能接触于艳的机会,他是不会放过的。
晚间睡觉时,顾忠山梦见自己走出了看守所,于艳正在看守所的门口等他,他兴奋地向于艳奔去……。
何伟起铺方便时,碰了下顾忠山的脚,顾忠山从梦中醒来。
何伟见顾忠山冷冷的面孔,忙赔不是说:“顾哥,顾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顾忠山没作声,他起身向厕所的旯旮走去,何伟看着顾忠山,忙站在了那儿。
顾忠山到了旯旮处,对何伟说:“过来。”
何伟踌躇地迈动着脚步,何伟走到顾忠山的面前时,顾忠山猛地抬脚向何伟的肚子踢去。
何伟被踢倒,坐在蹲便上‘哎哟’了一声。
顾忠山说:“敢叫,住嘴。”
何伟不再哎哟,他捂着肚子,满脸苦相。
顾忠山指着何伟说:“你他妈的找死,刚才我做了个好梦,让你给搅了,怎么办吧?你给我包梦。”
顾忠山提出这荒唐的要求,可难住了何伟,不知这梦怎么包,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仍一脸苦相地望着顾忠山,似乎在求顾忠山的宽恕。
走廊传来走道的声响,值班的胡波顺着小窗口往里看,见何伟坐在蹲便上,顾忠山站在边上,他问:“怎么回事?顾忠山你是不是动手打人了,你过来。”
顾忠山走到了小窗口说:“管教,我可没动手打他,是他自己上厕所摔的,不信你问他。”
何伟不敢说出实情,他站起身,往小窗口前挪了两步说:“管教,没有顾哥的事,是我睡觉睡迷糊了,起来上厕所时,不小心自己摔的,顾哥这是在旁边没睡,见我摔了,要过来扶我。”
胡波虽心有疑问,可在押人员没说出什么,只好对顾忠山警告说:“顾忠山,在我值班时,你要注意点,别给我整事,你要整事,到时候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顾忠山做着样子说:“胡管教,你放心,我哪儿敢在你面前整事呢,……。”
……
第三章;3;4;
    3、
林江把一箱方便面和一塑料袋麻花,顺着小窗口,塞进了14监号,一在押人员接去了林江塞进去的食品。
林江冲着坐在里边板铺头上的顾忠山等几个在押人员说:“这些食品必须得让霍晓刚吃上,听见没。”
板铺头上的几人齐声说:“听见了。”
林江找到程立新说:“程所长,今晚我值班,我想用一下监控室。”
程立新从抽屉里拿出把钥匙,领林江打开了监控室的门。
第一看守所的监控设备已经上了两年多,刚按装完时用了几天,过后因缺少专职人员和监控设备常出故障,也就闲置了下来。
程立新进屋打开了灯,林江拽下蒙在操作台上的红绒布,红绒布上扬起些灰尘。
程立新问:“你怎么想起用上监控室来了。”
“我想监控一下14监号里的情况。”
“监控霍晓刚。”
“不是,霍晓刚已不是牢头狱霸了,今天上午清监时,我见霍晓刚瘦的快皮包骨了,他说自顾忠山去14监号后,他就没过上好日子,始终上铐下镣地定着位,每天还吃不饱,跟我说在要串到我管的监号来,我跟他解释说所里有规定,重刑犯一律不准串监号,告诉他有什么事找贾国庆管教好好唠唠,他一听贾管教,就苦笑着摇摇头。”
“贾国庆私心太重,做事没有原则性,当时我是不同意他当包号管教的。”
林江听了程立新的话,有些诧异地问:“既然你不同意贾国庆包号,那他现在包号又是谁让干的。”
“这里边有很多内容,何文博牺牲后,我是想让胡波当包号管教,谁知胡波和教导员王琦干了起来,他俩的矛盾缘于政治攻势深挖的一个案子,胡波在在押人员中得知了一个杀人线索,胡波就把线索给了王琦,案子破了后,胡波和王琦各立了个三等功,可那个因绺窃200元钱,在押后提供线索的在押人员却没有兑现有关政策,那在押人员整日找胡波,胡波往办案单位跑了几次也没结果,胡波便找王琦,让王琦催办案单位给那在押人员兑现政策,可王琦一拖就是两个多月。胡波不满,就在背后说王琦只想争名夺利,正当的工作却不去理会,胡波在背后说王琦的话,别人告诉了王琦,王琦就往偏处想,认为胡波为那个提供杀人线索的在押人员奔波,肯定是收了人家的好处,王琦就暗地里打了几次电话给那个在押人员家属,了解胡波是否收了在押人员家属的钱财,经了解,胡波是清白的;后来那个在押人员家属来看守所给在押人员送衣物,碰见了胡波,那个在押人员家属无意间把王琦了解胡波的事说了出来,胡波一听,气的跟疯了一般,进了王琦的办公室,给王琦好顿骂。
林江听了程立新的这番话,为胡波抱不平,气愤地说:“象这样的人也配当领导。”
程立新接着说:“不但配,而且当的还很得意,他这个教导员比我这个所长都强,我事先跟王琦说过让胡波当包号管教,他也同意了,可自胡波跟他发生冲突后,他立刻让胡波看起了收发室,让贾国庆接替了胡波,连跟我商量都没有,过后我问他,他说是柯支队的意思,又说胡波枪出过事,暂不易安排他具体工作,既然是领导的意思,王琦又是管狱政的,我就只好靠边站了。”
程立新原是武警支队的,他在没转业前,在一次堵截时,认识了正在城西刑警大队的林江,俩人挺投脾气,所以程立新对林江说话也不掩饰什么。
林江问:“对了,程所长,霍晓刚的事怎么样了。”
“我把霍晓刚提供的线索,以及案件侦破的进展情况跟市中级法院刑庭的人说了,市中院请示了高院,高院已回复,对霍晓刚的死刑暂缓执行,就等案子彻底侦破后,给霍晓刚改判了。”
“这回霍晓刚就可以安下心来等待了。”
程立新看了下手表说:“呀,5点了,我该下班走了。”
程立新走到监控室门口,回头问了句:“林江,这监控室的操作你明白吧。”
林江说:“你放心吧,程所长,我明白。”
林江望着程立新的背影,耳际又响起了程立新说的话,不由地感叹:这看守所上上下下还挺复杂,有些人真得好好认识认识。
4、
吃完晚饭,林江就返回了监控室里,他把监控台上的25英寸的电视调到了14监号,电视的右上方显示着时间,监号里的大部分都尽收眼底,惟蹲便的墙角处有半米的死角。
19点整,码铺铃声响起,监房里的24名在押人员分成两排比较整齐地端坐在板铺上,两排在押人员的末尾,坐着顾忠山和张景春,顾忠山端坐了一会儿,便开始坐不住了,他把盘起来的双腿伸直,身体斜靠在墙上,呈半躺状。
19点17分,顾忠山从兜里掏出烟和打火机,站了起来往铺边走。
张景春说:“顾哥,抽烟就在铺上抽呗,下去干什么。”
“今天是林管教的班,我发现这几天他看我不太对劲,我还是注意他点,到蹲便那儿偷摸的抽两颗得了。”
顾忠山到了蹲便墙角处点燃了烟,因顾忠山处在死角的位置,监控器上看不到顾忠山,只能见一缕缕青烟中监控器的摄像镜头前飘过。
过了半小时,顾忠山起来回到了板铺上。走廊里传来值班管教的脚步声,顾忠山说:“过下电。”
林江听顾忠山说的‘过下电’,有些不解其意。
没等林江细琢磨,答案就显现在监控器上,只见顾忠山和张景春把拳头握紧,照着前面的在押人员腰间打去,前面的在押人员身体自然直了起来,在押人员们就依次向自己前面的在押人员腰间打去,直打到最前面的两名在押人员。这样,当管教巡视到14监号时,14监号的在押人员们码铺的坐姿就显得比别的监号端正些。
20点30分,顾忠山和张景春一同下了铺,顾忠山在铺下来回走动,张景春跑到蹲便处抽烟。
脸上长着络腮胡子的一个在押人员举手,顾忠山问:“络腮胡,啥事?”
络腮胡小声说:“顾哥,我要小便。”
  顾忠山看了下监号门上边的表说:“憋着,21点撤铺睡觉时在方便。”
“我有点憋不住了。”
张景春听络腮胡说憋不住了,就说:“你他妈的过来尿吧。”
张景春扔下烟蒂,腾出了蹲便的地方。
络腮胡急忙下地,边走边解裤子。
络腮胡小便后刚要上铺,顾忠山说:“我让你憋一会你不憋,你现在尿完了就别上铺了,到门口那儿,给我来半小时倒挂金钩。”
络腮胡到了监房的铁门前,头朝下,腰弯到80度,双臂上扬,扬到了垂直的程度。
林江看到这,他想走出监控室去制止,但又考虑,多观察些时间,顾忠山或许还有别的节目。
21点,撤铺铃声响过,在押人员们起身,各自铺被睡觉,络腮胡直起了腰。
顾忠山的褥子比别人多铺了几层,足有半尺厚,他占用的铺面也比别人至少大一倍,其他人显得很拥挤。
顾忠山四仰八叉地躺了一会儿,忽地又起身说:“对了,小狗子给我捎过来艳的信我还没看那。”
顾忠山从一笔记本里拿出一个信封,他撕开后,从里边抽出信展开,他惊异地说:“这字怎么是红的,笔迹还这么粗,好象是搁血写的。”
张景春听了顾忠山的话,起了身,瞟了眼顾忠山手里的信,奉承地说:“顾哥,这是艳给你表真情呢。”
片刻间,顾忠山看完了信说:“艳这信写的不错,艳既然给我写了信,我也得给她回一封,张景春,给我找张稿纸和笔。”
张景春麻利地找到了纸和笔。
顾忠山只接过来了纸,说:“笔我不用了,艳搁血给我写封信,我也得用血给她回封信,张景春你再给我找个香皂盒来。”
张景春下地去找香皂盒。
顾忠山用力地拍了两下挨着张景春已睡着了的何伟。
何伟醒来,顾忠山说:“你跟我到蹲便那儿,我好跟你商量点事。”
何伟弄不清顾忠山找自己商量什么事,还非得到蹲便那商量。
顾忠山让何伟站在监控器所看不到的蹲便墙角处,顾忠山挥拳向何伟的面部打去,何伟挨拳后,不由地低头,抬手擦从鼻孔里流出的血。
顾忠山左手撑起何伟的额头说:“你别低头,我就用用你鼻孔里淌出的血。”
顾忠山右手接过张景春递过来的香皂盒,他把香皂盒端到了何伟的鼻孔处。
林江在监控器里虽看不到何伟,但顾忠山的动作却让他一看便知是怎么回事。
林江起身走出了监控室……。
第四章;1;
    第四章、
1、
林江早上刚走进办公室,办公室的内线电话响起。
林江操起电话,“是林江么。”电话那边问。
“啊,是王教导员,我是林江,找我有事么。”
“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林江走出监区的办公室,向监区外的王琦的办公室走去。
王琦的办公室的门虚掩着,林江刚抬手敲门,屋内的王琦已知林江到了门口,说:“林江,进来吧。”
屋内的两个单人沙发上坐着两个中年男子,一人穿着检察官的服装,一个穿着便装,两人的面部表情严肃。
王琦指着着检察官服装的人说:“这是市检察院法纪局一科的科长阎平军。”
林江习惯性地点头微笑了一下,而那阎平军却以一种审视的目光关注了林江一眼。
王琦又介绍着便装的说:“那是跟阎平军一起的张忱。”
林江为避免看见与阎平军一样冷遇的面孔,他没有顺着王琦的介绍而去看张忱,他面色沉郁地从兜内掏出烟和火,他把烟点燃,深吸了一口,坐在了王琦办公桌前的椅子上。
林江问:“王教导员,找我有什么事。”
王琦坐在椅子上直了下腰说:“林江,不是我找你有事,是检察院法纪局的人找你有事,他们要问你些问题,你要配合好。”
王琦对林江说完,对坐在沙发上的检察院的人说:“今天程所长没来,我得组织民警开早班会,你们先谈着。”
王琦拿起了办公桌上的工作笔记本,走出了办公室。
张忱起身把虚掩的门关严。
林江右肘放在王琦办公桌的玻璃板上,嘴里叼颗烟,缓缓地吸着,双眼注视着压在玻璃板底下的一张山水照片。
林江从警10余年来,虽常跟检察机关打交道,但大多都是业务上的往来,显然今天这种情形,检察院法纪局的人找他定是对他来进行审查的。
似乎林江身上的问题挺严重,要不作为看守所教导员的王琦,怎地会正襟危坐地告诉林江要跟检察院的人配合好呢。
张忱把文件夹放在了王琦的办公桌上,林江看的山水画被挡住。
张忱说:“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么。”
林江把没抽完的烟在烟灰缸里捻灭,不经意地说:“不知道。”
阎平军说:“林江,今天我们是以工作角度来向你了解点事情,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恩怨,你不要对我们有什么想法,我们找你,只是工作而已,所以你要端正态度。”
林江听了阎平军的话,笑了笑说:“阎平军,你们既然来找我了解情况,有问题就问呗,你让我端正态度,怎么个端正法,难道让我坐在屋中间,象个罪犯似的接受你们的讯问。”
“你言重了,那到不必;那好,我们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吧。”阎平军顿了下,接着说:“你想想,你最近都干过什么?”
张忱铺开了笔录纸,记下了阎平军的问话,等待着林江的回答。
林江说:“我干过的事多了,没法回答,那你是让我回答是否干过违法乱纪的事吧?”
“那你想呢,我们找你也不是扯家常的。”
林江考虑了会儿,象是自语的说:“违法乱纪的事,干过那些呢,贪污,没贪过,自己也不当官,也不当会计的,想贪也没有机会,受贿,自己也没那胆,……男女作风问题,也没有哇,再说有,也不归检察院管呀。”
林江继而说:“你们检察院拿我当什么人了,想在我身上找出点你们想要的东西,怎能会有,阎平军,你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吧,别让我猜闷了。”
阎平军这才意识到,坐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企事业的领导干部,只要检察院的人面色威严地一问,就会说出些涉及到违纪违法的事情,现在坐在自己面前的是有着10余年警龄的警察,在他的警察生涯中曾面对过许多凶残、狡猾的罪犯,对于这样的调查对象,即使他有些问题,他也绝不会轻易地跟你说出来。
阎平军觉得跟林江兜圈子没什么意义,他说:“林江,你上个星期五值班了么。”
“值班了。”
“值班期间你处理什么事情了么。”
阎平军的这句话点拨了林江,检察院之所以找自己,是处理顾忠山引起的。
“上个星期五我是处理了事情,我把14监号的在押人员顾忠山戴上了镣铐,怎么了阎平军,我处理顾忠山有毛病么。”
“你日常工作处理问题当然没毛病,但你在处理顾忠山的事情上,我要问你几个问题,我问你给顾忠山加戴戒具是谁批准的。”
“是带班的于兴国副所长批准的。”
“通常情况下,上铐和下镣的戒具都一块戴么。”
“不一定,这要分对什么样的在押人员。”
阎平军微歪着头,斜视着诘问林江,:“难道顾忠山这样的在押人员就应带上铐和下镣么?上铐下镣戴上你还感到不过瘾,把他给定了位;更为恶劣的是,你把顾忠山的上铐和下镣用铁丝拧在了一起,他的手腕处已被勒肿,形成很深的疤痕,他的双臂难以活动,已造成了软组织损伤,你的这种行为根据刑法第248条已构成虐待被监管人罪。”
阎平军说完话,从沙发上站起,双手插着裤兜,眼睛逼视着林江。
林江忽地站起,阎平军一怔。
林江说:“我不必要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你,你知道顾忠山是个什么样的人么,他是个典型的牢头狱霸,他经常欺侮同监在押人员,并勒索同监在押人员的财物,同监在押人员何伟曾被他打的晕死了过去,在事出当天,也就是上个星期五,女监在押人员于艳用来例假的经血给他写了封信,他竟将何伟的鼻子打出了血,用何伟的鼻血给于艳写回信;他违反了监规,我给他加戴戒具,这是看守所的有关条例规定的,我把他上铐和下镣用铁丝连上,是我怕他用戴着的上铐砸人,这么一个可恶的人,对他采取什么措施都不为过,何况,我对他的处理,从我的角度认为,并没有违反什么规定。”
林江说的有些激动,他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阎平军,说句题外的话,我不明白,是什么热情促使你连双休日都不休,到看守所来看顾忠山这样的在押人员,并对顾忠山所受的惩罚深表同情,还偏听顾忠山的一面之词,来调查管束他的管教,今天,我还头一次见到你这样的检察官。”
话音一落,林江便把王琦办公室的门用力推开,走了出去。
林江站在看守所的大门口处,望着两扇黑漆的大铁门。他心里堵的上,到看守所一年多来,还头一次碰见顾忠山这样的在押人员,想到处理顾忠山时的情景,他还感到有些庆幸,当时他真想用拳脚教训一下顾忠山,现在看来,当时没对顾忠山动手是对的,若要打了他,现在真不知是什么样的后果。
林江身旁一辆吉普车急驰而过,吉普车的轱辘迸起的雨水,溅湿了他的裤子。
林江看到吉普车副驾驶座上坐着阎平军。
林江正低头拍打裤子上的雨水,看守所内勤郭峰喊他:“林江,柯支队长找你。”
林江刚进柯志伟的办公室,柯志伟劈头就问:“林江,你怎么回事?”
林江以为柯志伟问的是检察院找自己的事,就说:“上星期五我给顾忠山加戴戒具……。”
柯志伟不耐烦地打断林江的话说:“我不是说顾忠山的事,除了顾忠山的事,你还干了什么?”
林江的心中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愤懑,他生硬的说:“我还能干什么。”
柯志伟说:“你还能干什么,你说你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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