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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女受暴 口述实录-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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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人是手边有什么拿什么。当时我都懵了,头上打的都是大包。事后觉得委屈得不行,我就要走,他跪下来猛求我,说:“你这个时候可不能离开我,你要离开我,就得出人命。〃肖丽娜那时做了小姐,每出一次台就给他打一个电话。田涛的手机24小时不关机,因为他那时做建材生意。她老半夜打,有时让她的姐妹打:“我是肖丽娜的姐妹,你过来吧,我们陪你!〃当时我如果离开他,真要出人命,他敢拿刀把那女的给杀了。
第二次打我,他拿刀子划破了我的脸。那时,我在北大学中文,认识了一个老师,老师就介绍我去了一家公司。田涛认为:他为什么用你?因为你是一女的,他要利用你。有一次我正上班,他去公司偷偷观察我,那天我办公室来了个客户,他从门缝里瞄了一眼就走了,晚上,他喝了酒了,又开始打我,我往门外走,他拿起一个盆子砸过来,我一闪身,盆子砸到墙上,他过来就把我的手反扭过去,又开始打我。那时,他往我身上打是经常的事了,多得太多了,我觉得拿拳头打是非常正常的。他往我身上打,用脚踢。打完了,他怕我走,又把我绑起来,骂我。这时都半夜了。那时候,我觉得他有病,不正常。绑起我来后,他拿出一把刀,逼着我问:“你办公室那个男的是干什么的?”我说是客户,他不信,他拿着刀在我脸上划了一刀,说:“看谁还看得上你!”血一下子就流了我一脸。你看我脸上现在还有一个疤。
第三次是我弟弟的一个同学来看我,这次把我逼得真不想活了。那个男孩子长得挺帅,他和我弟弟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人家是出于礼貌,到北京来,说:“大姐,我来看看你。”田涛回来时正好我俩在屋里说话,男孩子见他回来站起来了,他又高又壮,一脚把人家踢到床上,拿着刀架在人家脖子上,狂吼着:“你跟于小霞干什么了,你们俩做那种事了没有?”人家吓得都哭了,我怕相互谁也不理智,会出人命,出了人命我也完了,我怎么回家,怎么跟人家父母交待?我就拿着一个水果刀架到自己脖子上,对田涛喊:“你要再动人家一下,今天先死的就是我。”他过来抢我的刀,我说:“你先放了人家。”男孩往外走,他不让走,我就用刀在脖子上划,他看见流血了,松了手,我对那孩子说:“你赶快跑吧!”人家男孩走,他又赶过去。我拿起手机报警,他害怕警察,让人家走了。男孩走了,他又跟我闹上了,打是肯定的,气得我就喝药,胡乱吃了好几种药,气急了眼了。一会儿胃里不行了,翻江倒海的,半夜里,他推我,看我不动了,吓坏了,把我送到医院,洗胃,抢救了一晚上。我在医院呆了一天,他把我接回去。我说:“我要离开你,我不能再在这间屋里呆了,我不在北京了,我要回家。”他看我不原谅他,就用烟头烫自己,在胳膊上烫出一排泡,当着你的面烫肉,冒着烟,特别残忍。作为一个女人,逼着你看就挺残忍。我特别心疼他,又原谅了他。
从那以后,他更加肆无忌惮了,他知道你心软,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成了家常便饭。(我问她:“怎么打,是用拳头打吗?”她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说:“那太小儿科了。”)打得太多了,拳打脚踢都不算什么了,很正常。他能打到后半夜,打一会儿,歇一会儿,打好几个小时。有一回,他去参加一个战友的婚礼,我一个人在家没什么事,就想出去逛逛街。下午2点多,刚走出来,他打手机,问:“你在哪呢?”我说去逛街。这就不高兴了,一会儿,他开车过来了,很平静,让我上车,看不出会发生什么。车开开,人越来越少,他开始问,为什么不在家等他,要一个人出去,他说我:“你心里没有我,要有我就哪儿都不能去,在家等着。”还说:“心里没我就出去勾引男人。”车开到石景山一个废钢厂,特别高的一个地方,他把自己的衬衣甩了,光着膀子,要把车从山上开下去,和我同归于尽。
他没有走多远,躲在一边看着我。我的手捆着,脚捆着,脑袋被蒙着,我能干什么?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又过来把我掂起来,扔到车上,带回来了。(小霞这时气短力弱,说话断断续续,人缩成一团,汗和泪一起往下流,面色变得灰白。她说,想起来我就浑身发软,让我回忆这些,我非常非常痛苦,你看我,现在又不好了,好像又回到那种状态中了。)
他扔我不止一次。有一回,他说要把我卖给黑社会,他说他认识黑社会的人,把我的手脚捆上,嘴里塞上布,扔到后备箱里,我在里面拼命扳(挣扎),可能他怕警察听见,车开到苹果园,他又把我拉回来了。
他不会让我喊的,如果喊,他就拿枕头压着我,打死我我也不敢吭声,越喊打得越厉害。我们家对门住的也是一对年轻夫妻,他们肯定听见过我的叫声,但他们从来不管,他们没有开过一次门。我不是他的对手,还不了手。我没有报过警。我不只一次地跑过,我坐着飞机跑,光坐飞机就跑过三次。我刚逃到家,第二天早上他准在你家门口站着,他坐头班飞机来追你。我们家都念过书,还不是不好的人家,我们家丢不起这个人。到今天,我父亲都不知道我经历的这些事,他还以为我在北京还不错。我内心里承受的东西,谁也不知道。我不能给家里丢人,只好跟着他回来。
他打我的惟一目的就是认为“打倒的媳妇揉倒的面”,老婆越打越听话,自己的老婆就是要打,打得服服帖帖的,半个不字都没有,让往哪儿走往哪儿走。你要听他的话,不能顶嘴,他就是圣旨,至高无上。他是山东人,在他的概念里,打老婆没什么不对的。我说:“我去找你们领导。”他说:“我们领导是我老乡,他还打老婆哩,会管你的事?”我那时被他打麻木了,就想赶快让他死吧,离我远点儿吧。你说让我离开他?我根本就离不开他,他说他去我们家,把我们家人全杀了。我害怕,我不能连累我们家人。我也不敢跟周围的人谈,怕人家笑话。到医院看病,对医生说了,下次再打他都会提起:“还有你这种人,自己家里打架,还跟外人说。”打得更厉害。他还盯我盯得紧。那一次我到山西采访,那时我在一家报社工作,也是北大老师介绍的,我刚到宾馆,他电话就打到楼层服务员那儿,问人家:“是一男一女吧。”人家说:“不是,就一个女的。”他说:“不对,是一男一女,你再去看看。”
我曾对他说过,两个人在一起呆烦了,我可以走,你别伤害我。你说他不爱你吧,上来劲可好了。有时候打完之后,给你买好吃的、买好衣服;打得太狠了,也承认错误,赔礼道歉,我心里想,和这个人经历过一些事,感情上有基础,存在着幻想。我想着怎么能不让他打我,我对他好,对他说好听的,从来不让他动手干活儿,想吃什么给他买什么,对他百依百顺,这些都起不了作用。他对我的虐待我都承受下来了,那时候,快乐不在我身边。我的锁骨被他打断,现在还有裂缝,医院给我有鉴定书。他把我打得住过三次医院。他揪住我头发往墙上撞,打得我脑震荡。他拿烟头烫我的脸,我身上没有哪一天是不带伤的,太多了,身上的紫青下不去,胳膊上的去年才褪去。一年多了,我忍、忍、忍,积累下来,再也没有一点儿地方承受了,我的承受力到了极限。他最后一次打我,我再也不忍了。
惊恐逃离死亡地
1999年,别人又给他介绍了一个女朋友,他不让我和男的说话,他自己在外面找女人。我想,他赶快找个女人离开我吧。2000年4月29日晚上,他很晚还没有回来,我打他的手机他也不接。那时他们公司给人家开空头支票,人家起诉了,法院在找他们。我担心他出事,他不接电话我以为他被公安局抓起来了,我就不停地打,其实他是和一个女的在一起。你说你告诉我说一声我不是就不打了吗,他嫌我打电话了,打搅他和女朋友吃饭了,一进门就打,打得特别的狠。我给他开门,他一脚踢到我心口上,把我从门口一下子踢到床上,当时我就小死过去了,没有呼吸了,特别难受。我是学医的,当时我心里还知道,我得保留那点儿真气。他冲上来,抓着我往起掂,我顺势把最底层的那一点儿气提起来,喘过来一口气,要不是学医的,那一脚就完了。他把我摔到地上,用皮带交叉着,使劲勒住我的脖子。这时候我明白了,他是想要我的命啊!我感觉到我面临死亡了,特别恐惧,真是死亡的恐惧。他打累了,歇手的工夫,我喘过气了,我不干了,这么久,我都忍让了,那一会儿,脑子一下子转过筋了,清楚了,就像那次喝酒似的,一下子明白了。我说:“我跟你这么长时间了,比不上跟你见一面的女人。”那一次,我还手了,以前没有还过手。他一脚把我踢到地上,拿脚踩住我的脸……像日本人一样,在地上拧……他穿着皮鞋,在地上来回拧……他拿酒瓶子砸我,酒瓶子都打碎了,他边打边说:“你不死我就不踏实。”那一次打得太狠啊,他真是想要我的命,他觉得我这个女人他得到了,他不想要了,他不能让你跟别人。这个话以前他说过,他求过好多次婚,我不同意,我说:“我不能想象跟你几十年。”他说:“你不跟我,我也不会让你跟别的男人。”他玩儿腻了,不能让你活着离开。那一晚,他给我的伤害从人格到心灵,我的自尊全部破碎了,我的心彻底碎了。
打够了,他歇了一会儿,然后把我从地上抓起来,扔到床上……撕光了我……就强奸……像畜生一样,我身上全是血。完了之后,他拿酒瓶子、扫帚把。往我下身里捅……
平时他也常有这样,把我绑起来,往下身捅东西。过性生活时,他总是把牙咬得格格响,特别可怕。(小霞讲述这一段花了很大的气力,很长时间,她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讲。她缩在我女儿床上的一个角落里,好像在尽量地躲避着什么。她使劲抱住自己的双腿,下巴埋在膝盖里,声音颤抖,充满恐怖。汗,顺着她的脸往下流。我真是非常感谢她们,是这些受暴妇女慷慨的协助,贡献出她们真实的经历,才使我们可以记录这些在隐秘中发生的家庭暴力的真相。)
他折腾累了,睡了,那一晚,我眼睁睁地看着天一点一点地亮。
派出所先让我做笔录,当时证据特别明显,我浑身是伤,脖子上皮带勒的印很明显。我下身出着血,出得厉害。警察又让我上医院,医生出有证明。警察给我找了个地方,让我住下。那时,我什么都顾不上了,他要把我全家都杀了,他威胁过我,我害怕,特别害怕。我说:“我今天找你们,需要勇气,找你们死我一个,不找你们,死我一家。你们如果不处理他,今天我就死在公安局门前,我没活路了,迟也是死,早也是死,让他再把我杀了?”
当时是2000年的“五一”节,警察把他抓走了,警察不知道地方,我领着警察去的。抓他时,他看着我,说:“我没想到你会告我。”后来他还说,他在北京混了这么多年,没想到让我把他抓起来了。
把他抓起来后,有个女的老来找我,让我给他说情,把他放了。他领导也帮他,他们都是山东人,一个鼻孔出气,向着他,认为打我是应该的,很正常。把他关了两个星期后,我又去把案撤了。当时我想,一是我以后也不跟他在一起了,算了;二是我觉得他是有病,是变态,是他以前女朋友留给他的;三是想他以前对我好过,对我有恩吧,一日夫妻百日恩,总得给他留条活路,真判他几年,出来什么他也没有了。他当时写了保证书,不再找我麻烦了,我就放了他一马,于人于己,我都做到位了。他也会成熟,他有一天会回过头想想这样做对不对。警察审他,他打我的所有事情他都承认,警察对他也不客气,让他吃了点儿苦头,警察说:“你折磨一个女孩子1年多,这才几个小时,你就受不了了?”放他的时候很麻烦,找了3个人担保,我还签了字,才放了他。警察说:“以后于小霞再说你找她的麻烦了,立刻就抓起你来。”
跟他分开后,我天天做噩梦,一闭眼就是噩梦,梦见他打我,我能哭醒了,醒来浑身是汗,满脸是泪。那个时候我不敢见光,晚上也怕,白天也怕,白天都不敢拉窗帘,晚上不敢睡,心理上有种障碍,那时,如果我不给你打电话,如果不是你帮助我,我会疯的,我已经感觉到了。(小霞就是在那段时间里数次半夜给我打电话,声音里充满惊恐,我们长时间的交谈后,她会放松一些,这时,她总是说:“宋老师,你睡吧,哎!我又要睁着眼到天亮了。”)
太可怕了,谁都想象不到,真是地狱一般!我一见他就哆嗦,根本不能见他。那一段时间,一见白色桑塔纳,连家都不敢回,浑身发软,控制不了自己,那种感觉非常痛苦。我说:“你这车是魔鬼车,给我多少钱我都不再坐。”在三环路上开着开着,往桥上撞,弄不好就下去了,这样的事,太多了!那时我的精神压力非常大,都快疯了。今天中午咱们看的那个电视,女的把男的杀了,我也想把他杀了,然后我自杀,都不让警察抓着我。他对待我的重要的地方,我永远不会忘,这个痛苦要伴随我一辈子,我的每一寸肌肤都是痛的,我心里有消不掉的阴影。撤了案子一个多月后,我还是想告他,我觉得我受的屈辱、我受的罪,太可怕了。我一定要告倒他,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犯下的罪过,知道他是怎样伤害别人的。
(2000年8月,于小霞再次给我打电话,她说她想告他,让我帮助她。我向她推荐了北大妇女法律服务中心,并帮她联系好了律师。8月中旬的一天,我俩约会下午1点半见面,我带她到北大法律服务中心。8月的骄阳似火,正午的气温正高,我按照约会的时间地点等她。小霞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我觉得她一身阴冷,寒气逼人。这是我俩第一次见面,她穿一件深蓝色羊绒高领半袖衫,脸色灰白,她用手遮着脸,好像很不适应强烈的阳光。坐上车她告诉我,她昨晚又是一夜未睡。由于小霞自己撤了案,重新立案有一些难度,但北大妇女法律服务中心还是答应帮助她,并约她有时间再来。但是,她那天一走,就再没有去,也没有和我联系。直到2001年5月,我才又一次接到她的电话。)
我回内蒙古了。当我打消不再告他的念头时,我考虑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我把自己封闭起来,今年才回来。回去之后,很多事情已经改变,工作也没了,该失去的都失去了,我是彻底的一贫如洗,从精神,到经济,我回来反复想,在哪里跌倒,在哪里爬起来,我要活得比任何人都坚强。现在,我在一个公司里做公关,有一个男孩对我不错,但是我有障碍。有一个晚上他约我出去,我们俩坐在一个小土坡上,天有点儿黑,突然,我想了他,想起来他把我扔在坟地里,我一下子又回到过去的状态里了,浑身哆嗦,出汗,什么也听不见了。他看我挺奇怪,问我:“你怎么了?”我没敢告他说。现在,我还是怕田涛找着我。他确实找过我,我们家搬家了,他找不着了,他打过几次电话,我爸说我在北京,他不敢去我们家,他怕警察。
(这时,小霞双手抱膝,自言自语似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再也找不到像他那样打我的人,也再找不到像他那样爱我的人了。”)
后记:这次访谈后,于小霞又到单位看过我两次,那时,她在一家电视台工作,并兼职一家公司的对外宣传工作。她开始有了笑容,事业上也有了转机,我以为她会逐渐好起来。但是,2002年底,在好久没有接到她的电话之后,我打电话给她,她的手机停了,原工作单位说她走了,去哪儿了,不知道。我不断地打她的手机,希望听到她的声音,但电话里总是话务员机械的告知:“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不禁我心生牵挂。
点评:
发现所爱之人有施暴特征,要快快离开陈敏于小霞受过大学教育,而且精明强干,她完全能够在受暴的初期结束与田涛的同居关系,从而摆脱暴力。但她又为什么能长时间忍受田涛对她的全身心的摧残呢?这里面除了对家庭暴力知识的缺乏了解外,与她个人对爱情和暴力的误解也不无关系——
误区一:她认为,田涛在两人恋爱期间表现出来的霸道是因为爱她。如:田涛在认识她几天后就固执地要跟她回家,半夜三更突然到她家、以跳楼自杀相求,等等。她没有认识到田涛的这种行为是对她的不尊重,是全面控制她的开始。 '快抓在线书1。0。2'
误区二:她认为田涛打她、伤她、要与她同归于尽,甚至自伤,都是因为爱她的缘故。她甚至感叹“再也找不到像他那样打我的人,也再找不到像他那样爱我的人了”。其实她大错特错了。田涛打她并不是因为爱她,而是因为一种病态的控制欲。如果田涛对她有一点点爱,就不会因为她在他与新交的女友在一起时给他打电话而将她往死里打,更不会在寒冷的冬夜把她扔到坟堆里了。田涛自己不是也说“打你白打,玩儿你白玩儿”;“不道歉”吗?本书另一位被访者易安女士说得好:“一个男人到了打一个女人的程度,就已经没有爱可言了。”误区三:她认为自己受暴是件丢人的事,不能告诉别人,更不能让家人知道,这使得她始终处于孤立无援的处境,而使田涛有恃无恐,暴力不断升级。
如果于小霞能在发现田涛有暴力倾向时就下决心离开他,今天就不会一见田涛就浑身哆嗦,一见到白色的车就异常难受(田涛开的是一辆白色桑塔纳),天天晚上做挨打的噩梦,心灵的阴影抹不掉,也无法开始新的生活。
叙述人李小云
访谈人郑荣昌
访谈时间2001年5月18日访谈地点上海市九钢大酒店
录音整理郑荣昌
文稿编辑宋美娅李小云是一个很有修养、性格也很硬朗的上海女性。她36岁,受过高等教育,有比较好的工作岗位,是上海一家酒店里的财务人员。她的婚姻基础也很好,她的丈夫为什么还会动不动就打她呢,原本良好的夫妻关系是怎样发生变异的呢?
糊里糊涂的爱
我叫李小云,上海市人,今年36岁。1989年,我从职业高中毕业,来到一家搪瓷厂当工人。当工人很辛苦,工资也低。直到这时候,我才认识到好好读书的重要性。我希望通过再学习改变自己的命运。一个星期天的上午,我收到一封没有发信人地址的信。打开一看,竟是一封情书,是同事王家成写来的。王家成和我同车间,他个头虽高,但貌不惊人。我们连话都很少说,更别说有什么交情了,他写这封信委实让我吃惊。
下午,他给我打来电话,邀我晚饭后出去一下,说有要紧事商量。晚上我去了,一见面,我就把信还给他。我说我还小,还想读书,不想过早谈恋爱。他当时很尴尬,说我不接受他,可以把信烧掉,不必退还。为照顾他的面子,我把信留下了。
此后,他老是给我写信,打电话。无奈中,我跟他出去过几次,但我没有给他希望。父母也都不同意我和他交朋友。后来,主管部门规定职工晋级必须有高中以上文凭。社会上办起了高中补习班,凡是进补习班并通过相关考试者,可获得高中文凭。是他首先想到去补习的,也是他邀我报的名。走运得很,我们都录取了,还编在同一个班。厂里认为我们好学上进,还奖给我们每人10元钱,在车间大门上贴了大红喜报。
在频繁的接触中,我对他产生了好感。拿到高中文凭后,他又鼓励我上轻工局办的大专。那是带薪全脱产的,学制3年,单位限制报名人数。他对我说,为保证我去,他不报名,我太感动了。结果,我报上了名,通过了入学考试,圆了多年的大学梦。
读书期间,我接受了他更多的照顾,如帮我查资料、给我送食品等。那时,正是我命运的转折关头,我接受了他。得知我俩的关系之后,和我较好的同事说:“李小云,王家成刚愎自用,是个很难缠的家伙,你和他是过不到一块儿去的。”我的女同学也要给我介绍别的男朋友,她们说:“李小云,别忘记你的身份,你是大学生,他还是个工人,他配吗?”看到未来的婆婆套在我手上的金戒指,他们还开玩笑说:“你被套牢了!”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是傻子。我不相信同事的话,对同学的话也不以为然——我想,人的命运是可以改变的,只要这个人聪明好学,我自己就是个例子,我觉得她们太世俗了。
他的命运果然发生了变化——在我读大学的第二年,他通过难度很大的考试,成了一名受人尊重、待遇好又有实权的公安人员。
大学毕业,我回到原来那家搪瓷厂当管理人员。第二年,我们就在凤阳路租了间房子结婚了。问:你们有很好的婚姻基础,因为你们谈了6年恋爱,还经受了许多考验。可是,你们的婚姻还是触礁了。你说,王家成后来暴露的这些缺点,是他本来就有的还是后来滋长的?
李小云:(思考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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