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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你们在爱我-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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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一，为什么又迟到？”子俊一拍桌子，问道。
脑海中一下子出现了奇怪的人，他也拍桌子，问的是同一句话。那是，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看着子俊，他凶凶的脸变了，变成了别人。我好怕，我向后退去，却发现下面哟人朝我扮鬼脸。我认识他，我真的认识他。
“啊！”我向他挥手，然而，我的手顿在了空中，我，我真的认识他吗？我，我不认识他。我看向四周，好多人，我都不认识，好陌生，好陌生。
“伊一，回答我。”子俊扳正我，让我看着他，要求我回答他的问题。可是，他的问题是什么呢？
“我叫伊一，当然是一说就到的意思了。刚才你没有叫我的名字，我怎么会出来？我就是曹操，世界上跑得最快的人！明白？不明白？不明白的就枉费你做我的老师了，有机会去问老张好了。”我一口起讲出了这么一长串的话，我居然讲出了这些，太奇怪了，而我的脑子里却什么也没有。
子俊先一呆，然后看着我，嘴角是一弯笑意，好象不太相信似的。
“没有想到你以前是这么调皮的一个人，我想如果你以后变成了那样，我可就没有办法制服你了，你这么不听话。”他不由自主地抚上我的脸，“你？”
“俊！！”妈妈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你不要忘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你可是她的老师。”
“不是，是子俊。”我笑着看他。
“你？”突然，一个男子出现在我的面前，就是那个男的。我呆看着他，却还是觉得似乎有见过。
“回到你的座位上，你现在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子俊将我一把拉到身后。
我头一回看见子俊的眼中有这么浓的保护色，对方也十分生气的样子。
“你懂什么，我当初是不得已的。”他别开头，看向另外的一个女孩，“我不想在说什么，我只是想尽可能的挽回。”
“挽回？”子俊的眼中突然开始犹豫了，他看向我，然后，他松开了手。
“挽回什么，现在就是在让她恢复记忆，如果你想挽回，也必须得等到她的记忆恢复。”妈妈有些生气，“你想怎么挽回是你自己的事，现在我们请求你的事是什么你自己应该清楚。”
“我，对不起。”他将头垂下了，我看见他眼中的愧疚。
“伊一！你作文中都写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妈妈？怎么又这么凶地对我呢？她手里是什么，我现在才注意到。
我看她，忽然，头的感觉又不对了。
“这个游戏不好玩，我不玩了。”我别开头，对上的是姨。
“伊一，怎么又逃课？”姨拉住我的耳朵。
“好痛啊，好痛。”我拼命地挣开姨，却怎么也挣不开。
这时，一个女生跑过来，将姨推倒在地，拉上我就跑。
“伊一，那边有一个大帅哥，快走啦！”
她将姨推倒了，姨好痛，我看见了姨脸上的泪水，她却依旧注视着我。我怎么可以走，我不要离开。
“姨！”我甩开她，回到姨的身边，蹲了下来，泪水再次滑落。
那个女生摇头，叹了口气。我让他们失望了，我记不起来曾经发生的事，只是感觉着这几个月里周围能够传递给我的感觉。
“没事，她会记起的。”还是那个男生，他看着我，微笑着。他的微笑和子俊的完全不一样，我也很喜欢他的微笑。
“伊一，从今天开始，你就做我的女朋友吧！”他拉着我，站在树下，微笑着说。
我呆立在他的面前，感觉似曾相识，但我的眼前却出现了一个地方。
北风好冷，我一个人看着三流院校的通知书，垂着头，落泪。那时，一个男生奔了过来，他的笑容就像阳光一样温暖，仿佛能让你一下子笑开。
“伊一，从今天开始，你就做我的女朋友吧！”那声音如此熟悉，如此清晰，又这样清爽。
“小东。”我抬头看他，他一下子拥抱我。
发生了什么事？我，我在哪里？这个感觉不是子俊，不是！他是谁？为什么我在这里？子俊，你，你在哪里？
我拼命挣开他，寻找另外的一个人，他在那里。
子俊呆呆地看着我，在看见我看他是就背过身去，然后向内走去。
“哇——！”我一下子哭了出来，挣开这个人，然后向子俊追去。当我追到他是，他正在向楼上走去，低垂着头，很是失落的样子。我冲到他身边，一下子就拉住他。我看见他眼中像流星一的喜悦一闪而过，然后是一丝悲伤。
“子俊！”我拥抱他，不停地抽泣，我根本没有办法来控制自己的恐惧，没有办法。
“游戏不好玩，我知道他叫小东，我怕。”我终于有一点表达能力了，算是进步了不少啊，这么大的进步，所有人都高兴。只有我和子俊不开心。
“你只记得他吗？”子俊垂头的样子让我更痛了，他还是这么温和地抚着我的头，他的心理永远让我这么在乎，“自己的男朋友当然要第一个记起了。”
“不要，我不要，我怕，他不是子俊，不要！”我没有条理的讲着这些，我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就是不要。
“伊一？”妈妈呆了，“难道伊一拒绝小东的拥抱吗？她，她的意思不会是，只接受俊吧。”
“不，不会的，怎么可能呢？她什么都不懂。”萧护士有些不知所措，她赶忙上前拉开我然后看着子俊，“你认为呢？”
“我？”子俊呆看着我，皱起了他那双好看的眉，“不知道。”
“你怎么可以不知道？”小东喝道，“你这样让她依赖你，然后在最后又无情的将她抛弃，你，你让她怎么办？”
“这句话应该我来将才对吧！”子俊的长发再次掩饰了他的表情，那双深蓝色的眼睛也被挡去了，“当年是谁在她最痛苦的时候帮她然后成为她唯一的依赖？又是谁在她自认为找到幸福时将她打入地狱的？”
“你，你都知道？所以我才来赎罪的，而且我更不希望你成为第二个我。”小东惭愧道。
“所以，在我还没有确定之前我是不会给她保证的，这点伊一自己心里也应该清楚。因为萧蓝还在这里。”子俊拉了拉我，但是我不动，我也同样低着头，“伊一，我们回房去。”
“我认识，认识，还有梅子，花花，猫咪，桃子，欧阳老师，还有，还有，妈妈和爸爸。”我点头表示确认。
“你，你什么都记得了？”妈妈冲过来抱住我，那笑容开心的像花儿一样。
好漂亮的笑容，我也要。
“哈哈，哈哈哈哈，妈妈！”我笑了，原来奇怪感觉一晃消失了。既然妈妈笑起来这么好看，那么伊一再讲一次妈妈一定还要笑得好看，好，“梅子，花花，猫咪，桃子，欧阳老师，还有妈妈和爸爸。梅子，花花，猫咪，桃子，欧阳老师，还有妈妈和爸爸。梅子，花花……”
我本来以为他们会开心，可是，他们不仅没有笑容，反而很不开心。
怎么，我讲错了吗？我低下头来思索，可是没有错啊！为什么大家都不高兴呢？我做错了什么吗？我？
我抬头看向子俊，而后走向他，到他面前，他的眼神和感觉还是这样，我喜欢这样的感觉吗，我不知道，只是我感觉在他身边很安全，我同时也想保护他。只于为什么我不知道，我没有任何事情的答案，只有自己主观想的事，而且在这时想的和在下一秒想的恐怕根本没有任何关联。同时，我可以记忆的也是少之又少。
“怎么了？”子俊拉我上去，“我们回去睡吧。”
“子俊。”我依旧站着不动。
“怎么了？”他看着我，有些为难，“说吧，用你的语言。”
“肚子，饿了。”我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肚子上，然后，看他。我发现记忆也好，痴呆也罢，至少我的表达不成问题了。虽然分析与做事的能力有待提高，但是我的进步还是很明显的。
“不要吓人好不好？”他点了一下我的鼻子，然后乖乖地为我弄来吃的。
这几天，他们都在陪我玩。我看见子俊呆在那里看着天，眼中是一份困惑。
我向他那边走去，但是在半路我看见了他们，桃子和小东。
“你难道真的还没有忘记她？”桃子很惊讶地看着小东，“可是，你当初是怎么跟我讲的？”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当我知道她出事时，我根本没有感受到如此的心惊，所以，你，请你原谅我。”小东低着头，在他抬头时看见了我。
“你好。”我向他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就是没有搭理地向他走去。
“等等，你，伊一，你等等。”小东突然拉住我，看着我，“你，你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
“机会？什么？”我呆滞在那里，心里只想快点到子俊那里，“子俊。”我不由害怕地喊了出来。
“俊。”可是，萧护士来了，她站在了子俊的面前。萧护士很可怜的样子，我看见她在哭泣。
“有事吗？”子俊背过身去，他没有听见我在叫他。
“伊一，你不要老是依赖他好吗？我保证，我现在一定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了。”小东拉着我，不让我离开。
“子——俊——！”我尖叫了起来，突然，我停了下来。那时是——
那天，我看见梅子拉着小东的手，然后小东向我看了一眼，十分开心的跟着梅子走了，没有看我一眼。
“伊一。”子俊向我这里走来，半路又有人了，是桃子。
“子俊，我的书呢？”桃子拉着子俊的手。
“你放开他。”是萧护士，她很生气地走了过来，掸开了桃子的手。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小东气愤地问道，“为什么要重演那一幕？”
我怔住了。是的，我记得，那是那天，我记得。那时我的心在痛，像现在一样。我的心陌生地看向梅子和小东，它在跳着，却也在痛着，每跳一下就会痛一下。
我疯了似的掸开小东，然后看向梅子：“你为什么还是这样，为什么，我已经告诉过你我只希望有一次经历就可以得到幸福，当初是你自己讲你不喜欢小东我，我才——呵，呵呵，为什么，为什么？一个是我的男朋友，一个是我的好姐妹！你们到底为什么？”我听着自己讲的，顿住了，看向他们。我哭泣，却不知谁在哭泣，又是为什么哭。
“你，你记得了吗？”子俊别开头，“那你可以离开了。”
“伊一！”姨开心地冲过来抱住我，我在她怀里哭，口中呢喃着。
“我要子俊过来，我要找子俊，可是，可是他们都拦着我们，我找不到子俊了，我见不到他，我怕。”
“你？”姨抬头看向子俊，然后起身，摇摇头，“她要找你，记忆恐怕是因为你的原因在瞬间恢复又消失了的吧！”
姨的眼泪落在我的脖子上，热热的。
“为什么要让她这样活着？她已经没有了父母，就不能让她安宁地生活吗？”小东的声音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震惊，他跪了下来，“其实，其实那时的我已经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所以才让梅子帮我演戏的。像伊一这样的女孩，谁舍得丢弃呢？可是后来我住了一年，医生居然告诉我误诊，我根本没有脸在去见伊一，现在，现在我回来，就是希望她可以找到幸福。可是，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如果你们认为她做错了什么，就告诉我！老天爷，你要罚就罚我吧！”他的声音好凄惨，好令人心痛，一声一声刺入我脑中。
“是啊，老天，你饶了我可怜的伊一吧！”姨也痛苦地哭泣，然后整个人就倒下去了。
“姨！”我冲上去，抱住她，“姨不哭，姨不哭，伊一乖的。你睁开眼睛看看伊一啊。姨！”我手忙脚乱地为她擦眼泪，并且用力摇她，终于她醒了过来。
“姨没事，伊一也不要哭啊。”她笑了，所以人都松了一口气。
“这个坏东西，它自己乱跑的，伊一没哭，它们自己跑出来的。伊一也不许姨哭。坏东西，又出来了。伊一才没有哭呢……”
姨将我抱紧，抱得好紧。我看见妈妈将头埋在爸爸的肩处，双肩耸动。我隐约觉得妈妈不对劲儿，但又不知哪儿不对劲儿。到底是哪里？为什么我还是不明白？每次感觉不明白时，头就如同被刺猬扎了一样，上面的针一根一根向里面刺。痛，好痛。
“啊！——”头，我的头！我挣开姨，四处乱串。我用头向墙上撞去，却撞上了子俊。
“伊一，看着我！”子俊的眼还是那么深，淡淡的蓝色，却似大海一样。
“大海？”我呆楞。一个，又一个，一个，又一个。
“啊——！”我将头埋了起来，双手死死地抱住子俊，仿佛一松开，我就会死去，被那火烧了，剩下一些灰。不，我不要离开，我不要死，不要死，也不要别人离开，也不要别人死，爸爸和妈妈。“我不要！”
“看来，她心中有着对那段海难的恐惧，要先克服才行呢。”爸爸讲时口气很沉重，很沉重。
子俊抚着我的头，很担心地回应了一声。他的手心好热，我似乎明白他们在担心我，可是，思绪像棉絮一样散乱，无法聚拢来思考，一点办法也没有。
“小东，我们还是走吧，这样不但帮不了忙，反而会造成大错的。”桃子上前来看着小东，“她会幸福的。”
“是啊，有这么多人的疼爱，她应该会好的。”梅子扶起小东，“小东，你可以不爱我，可是你若真的爱她，就离开吧。”
“博爱，不要在逼伊一了，可以吗？我快受不了了。”
妈妈又哭了，还有姨。那，那是什么？我看见在爸爸的眼角居然也出现了泪水，是的，爸爸也哭了。
“好。”淡淡地回答掩不去泪水的抉缇，他别过了头去。
后来，他们几个人住了几天便走了，我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和欢笑。
我看见妈妈与姨在打理家务，子俊陪我玩，爸爸工作，萧护士还是喜欢向子俊将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反正我不用想太多，有很多空。有时将姨的两条鞋带系在一起，她边摔交；有时我把子俊的衣服扣子全解下来，他只好穿着敞开的衣服向妈妈求助；而往往此时，妈妈正因为我乱放调味料或者将扣子扔入锅子里而手忙脚乱呢，反正很开就是了！爸爸则常常被我关在门外。一切都很好，大家笑容都很灿烂。可是，我从来不会和萧护士捣蛋，我害怕她哭，她不象子俊，妈妈，姨和爸爸一样，她逗不起。
第六章 转变
一晃，又过了近三个月了，家里反正不太会安宁。
“伊一，我的眼镜呢？”是妈妈又在叫了，我刚刚将她的眼镜折断，一半煮在锅中，一半放在姨的脸上。
“伊一，为什么把我的裤子剪了？”爸爸的裤子现在正在他的身上晃荡着，膝以下的部分正在随风飞扬。
“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好！”子俊笑着去淑口，但他马上改变了注意，因为他的牙膏成了洗面乳，而刷毛早被拔光了。
“如果少爷要持续让伊一捣蛋下去，我也不好讲什么。”姨的手上画满了小人，她无奈地用手撑在自己的脖子上，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我的衣服不见了。”萧护士也走了下来，脸上很凝重。
我可没有进过她的房间，她的衣服哪会不见？我顽皮到看着大家，摇摇头。
“小蓝，你的衣服我没有拿。”我很自然地这么讲，事实上我的确没有拿啊，难道要我承认啊？
“那么你讲这些也不是你干的了？”子俊严厉的看着我，并且很生气，反正他对我要么好极了，要么凶极了。我也弄不懂为什么。
“我干的。”我点头，而后就打算去玩，却让姨拉住了。
“伊一，有没有拿？”姨头一回凶我，特别凶特别凶，一双眼睛好大，仿佛要吃了我。由于生气，而使她黑黑的脸更加扭曲变形。
我低下头，不语，我也糊涂了。我有没有拿？拿了？没拿？我不断地问我自己，不断地问，不断地问，可是，可是？？？？？？
“伊一，伊一，你怎么了？”有人在叫着，叫谁呢？
“呵呵呵呵，衣服，你有没有拿？你呢？还有你呢？你们都没有拿吗？”全散了，本来好好的，又全乱了。怎么办，我看见友好多的人，他们都是谁？我好怕，我不要呆在这里，那我要去那里呢？
泪水从妈妈的眼中落下来，姨愣在了当场。可我却不认得他们，我脑海中就只有一个问题——拿了？没拿？
“伊一，对不起！”姨捶胸遁足，直打自己。
她的泪水和痛苦在我的眼前完全呈现，但是我却无动于衷，我根本没有办法去思考，我要停下来，我不要姨这样，怎么办？谁来帮帮我，谁来帮帮我，呵，帮我，呵呵，我要回来，帮我，谁——
“呵呵，好，打，我也要打！嗨！嗨！”我马上扑到姨的身上，然后狠命地打她。
帮我，谁来帮我，我不能这样打她，我要怎么办？突然我的脸上好痛，好痛，又一下又痛了一下。
“啊——”我回头朝他们大叫，然后停下来了。这个男人，我认识，但是他打我，这个中年人，我也认识，但是他也打我，好痛。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都平静下来了。
“我是你爸爸，他是子俊，这些都是一弄的。”爸爸指着大家的怪异，然后笑看我，“我们都很喜欢你。”
我认出来了，衣服，牙刷，还有眼镜和鞋带。可是，可是——
“小蓝，我没有拿你的衣服。”虽然脑子里很乱，也不好使，但是我可以确定，因为我从来不回逗她，我早就将她放在了别的地方，她是不属于玩一类的，她只能观赏——小蓝。
“萧蓝，一件衣服，有什么大不了的？伊一的病才是最重要的事！”妈妈拥着我向上走去。我看见萧护士又哭了，她一直爱哭，好象她有好多好多眼泪不能止住一样。
子俊还是不说话，冷冷的，忧忧的。他又在看我，可是，可是，他打的我好痛。
不知为何，在看见他看我时，我的泪水就不自觉地流了下来，而他的眼神转入了惊奇，再转入歉疚，而后就索性别开了头。
“伊一，怎么哭了？”妈妈在里面放手，我站在门口。
“痛。”我说。
“他们打痛你了？让妈妈看看，妈妈一定会帮你讨个公道的。”她慈母般的温柔让我想到了往日，妈妈就这么给我安慰和鼓励的。
我拥抱她，心更痛了，为什么呢？思路中总是无法将一切联系起来，分明感受着，明白着，却又似乎在深水中寻找着锁链，找不到位置，方向，只知道有一条锁链在水中，但它是什么样子，有多长多粗却全然不知。
“洗澡了。”妈妈已经将水放好了，让我脱衣服下水。以前都是由姨给我洗，用的是莲蓬头。今天妈妈给我用了泡的，为此查点——
温温的水好暖和，我下水，感觉和平日不一样的舒服，自在，好象浮起了一样。妈妈不知何时走了，我则睡着了。
忽然，忽然感觉身上开始冷，好冷。我听见了水声，我听见了海水犹如猛兽一般的怒吼，它就这么向我卷来。爸爸，妈妈在用尽全力将我拖起，而后船来了，可为什么穿不过来，爸爸沉下去了，不，不要！妈妈，妈妈也不见了，海水，冰冷而无情地撕咬着我，好痛，好冷。呼吸开始困难了，我要死了，是的，沉下去，沉下去——
不冷了，不冷了，身子好暖了。一切都结束了。
“伊一，伊一，你醒醒！”有一个人在叫我，好象是子俊，原来子俊的声音这么好听啊！
“怎么不看好她？”爸爸朝着妈妈吼道。
“我，我只是走开一会儿，对不起！”妈妈全身都湿透了，手上还流着血，额头有一个肿包。
“爸！妈妈为了救伊一也连命都不要了，别在怪妈了！”子俊抚着我的头，心痛的看着妈妈。
哦，原来是梦，刚刚只是一个梦，而事实是妈妈在救我时受伤了。
我记得，记得什么呢？我一定不可以忘记的，一定要记起啊。
“伊一！来人，伊一淹在水里了！咳咳，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妈妈坐到水里，然后将我背在被上。我用力打她，好用力好用力，因为我看见海水向我扑来，我打，拼命地打。妈妈没有顾及自己，她皱着没有在喊人。那瘦小的身子就这么这么背着我，那个浴池好深的，妈妈跨不出去，她只能先将水放掉，然后双手扒在浴池的边上，让我扒在她的身上，然后在跨出去。地上是湿湿的一片，她一个不稳跌倒了，为了我的安全，妈妈居然硬生生地让自己的头撞在了洗脸盆的边上，因为这样我可以很安全的扒在她的背上。
“没事了，伊一，很快就可以离开了。”妈妈又爬起来了，然后再背起我，中间摔倒了好几次，但是每次摔倒，妈妈都不会迟疑一分就又站起来了。就这么好几次以后，我终于被抱到了卧室。妈妈的头和手都受伤了，然后她就用毛巾包住我，将我抱到床上。
“伊一，没事了，真的，我现在就去叫人来，你，你不要再乱跑了，妈妈已经没有力气了。伊一，你要乖乖的。”然后妈妈就去叫人了。
是的，当时我一直以为我在大海中，爸爸，妈妈拖起我知道最后一秒，隐约觉得他们不对，可是，却是一样的行为，同样为了我而情愿舍弃自己的生命。
“谢谢妈妈。”我睁开了眼，清楚地表达出了自己的感觉。
“伊一，伊一！”妈妈扑上来抱住了我，哭了，不知是伤心还是别的。
“伊一不要怕水了。”我笑了，是的，我可以肯定，我不再怕了，因为有妈妈在，水就没有什么好怕的，它没有妈妈那么大的力量。
“太好了，她可以思考了！”姨也哭了，怎么每个人都爱哭？除了爸爸和子俊。
“恐怕不是，只是有感受了，有一点想做什么的冲动罢了。”爸爸也真是的，这不，姨同妈妈又更伤心了，“虽然明白，却也只能发呆。”
“过几天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免得我们乱猜。”萧护士很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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