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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密欧之死-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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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说不清,那粘湿的泪水是谁的投降,胜利在他们中间没有骄傲者,都输给了分离。当屈服的瞬间,握住彼此的手是那么温馨。
烛光在熄灭,越来越暗,漆黑的恐惧在降临。他的告别,在吻后收得很快,起身走远。
“城武!”郗宛柔惊恐地大声喊他,潜意识里明白他将离去不再回来。
背影迟迟不愿意再回看她一次,张城武怎么狠心到这般地步?郗宛柔的心都要碎了。失去理智的她猛地向前冲去,试图拉住即将消失的他。可惜郗宛柔重重地摔到了地板上,不顾及疼痛,艰难地爬起来,只是蓦然回首时人早已乘黄鹤飞去。渐渐消失在自己视线里的诀别是残酷的,郗宛柔强忍泪水的极限——崩溃。顿时一个巨响,天翻地覆。身陷的毁灭,她眼睁睁自己分解。
门铃的震撼,把睡梦中的郗宛柔拉回了现实中。睡意重重的她,呆滞了几秒,终发觉那是噩梦——自己没有被摧毁,但城武也没有回来过。他,难道就不想她吗?郗宛柔在心底里默默地质问道。
大脑几乎还没有供养正常,跌跌撞撞,手脚都仿佛没充足的力气。她在一段长时候的磨蹭后总算到了门前,打来了门。看见了安少康,有点不知所措,又慢了一拍。
“你还好吗?”打她手机一直都没有接,安少康生怕她有什么意外,便打定主意过来看看。
“哦,没事。”只显疲态。
“可我看你的脸色很不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有点吧,想睡会觉。”郗宛柔想要是一直逗留在梦里,是不是就能和张城武常常见面
了?
“哦。那我就不打搅你了。”安少康抱歉地说。
“是。”郗宛柔礼貌地回话。之后又问。“有事吗?”
“是这样,我是想请你去散步。”听说郊外的风景很美,谧静的天际匆忙掠过阵风的片刻尤为动人,很想感受一下,借此机会。“不过,我看还是改日吧!”
“恩,是现在?”算了,郗宛柔想既然都是梦醒了,何不出去走走?也好打消一点傻傻的倦意呢!
“可以吗?”安少康起初是约在明早的,怎么越是对话就越使本意扭转了呢?可她这么说了,他倒也是不介意时间上的差异的。本来么,对商人而言,时间是最重要——做事必须遵循的原则,但也是最不重要——因为自己何时何地都在做改变都在移动,所以时间本身就没有任何价值,仅当是个符号罢了。
“等我几分钟,好吗?”
“乐意为你效劳。”安少康礼貌地向后退了一步。
接着,郗宛柔盍上门。在屋里不拖沓地换上了另套衣服,又洗了把脸,使自己看上去微精神些。随后,淡淡地补上了点妆,没有夸张明显的修饰,就是细细地为眉毛描上了一笔,其他的,也不上心。
一切准备就绪后,她打开了房门,见他背对着。轻声地抱歉道:“让你久等了,实在是抱歉。”
“没事。”安少康赶忙说道。“你,全好了?”
“是。”
“那我们走吧!”
慢慢走下去,路很漫长,也很悠然。就像是副油画,有浓浓的天色作为铺垫和渲染,但其实仔细看,内容则是简单多了,就人和路,都在行走。不同的是,观赏者的心情各异,看出来的效果便无一雷同了。
“冷么?”他温柔地关怀着。
“还好。”她就小心地搓了搓自己的双臂,不让他看见。
“天好象就快亮了。”
“是哦,我们出来时就不早了吧。”
“恩,我看是两三点的时候。现在都快。”安少康边说边挥了下手,看了看手表。“都快四点半了。”
“真快。”郗宛柔有点感慨,然后静幽幽地向前走,嘴角露出浅浅的微笑。
“什么?”他没有听清楚。
“我是说,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就过了足有一小时。”
“啊!确实。”他也这么认为。
“小时侯觉得时间那么富裕,就仿佛是用不完,使劲地挥霍。如今才领悟到,最珍贵的就是它了。不过它也很狠心,不会因为你后悔了,就和你来次捉迷藏。是没有再相遇的恩赐了!”郗宛柔默默地地下头,看着脚下的路,很奇特,是古人留下的,是来纪念时间的杰作吗?“和人一样,走了就不回来了。”最后这句话,她说得几乎除了自己没人能听见。
“对啊,童年的日子是最令人难忘的。”安少康的童年,是在贫困和苦难中度过的,这不禁与李郝岩相似。都是平民家的孩子,区别在于他是个被掩盖了的王子。如今也找回了他本该的皇位,享受世间美妙了。
“无忧无虑的。”怀念,就意味着已经失去。
“我们做个游戏吧!重新找回童年。”安少康猛然间像放肆一回,解脱一回。“跳格子,还记得吗?”
“记得。”那是最有趣的游戏,当时看来是的。
“我们,开始吧!”安少康随手在地上,捡起一块不起眼的石子。在地上画出一个个方格子。取出一枚硬币,遗憾没有标记的球也扔,只有这个来做代替。正面是跳一,反面是跳二,准备得不周全,那么就从简进行吧。“Lady First!”
“哦,是反面。”郗宛柔率真地欢呼着,他们玩了好久好久。蹦蹦跳跳不是孩子的权利,大人也可以感受到其中的快乐。
“我就要追上你了!”渐渐地,他们似乎打破了游戏规则。安少康乘胜追机,差一点就要和她跳入同个格子了。
“哦,是‘一’。”
“等着哦,我一定比你快。”安少康一扔硬币,在天空中翻腾两周半,在回落在格子的划线边上,分明写道“反面”。
突然,郗宛柔明白道:她的身在左格里摇晃,与他在右格里的身,跌跌撞撞,险些要如同火星撞地球般相撞粉碎直至毁灭。她屏着呼吸,生怕着什么!他的眼神开始读懂她的心理,直白的语言转化成回闪的交流时,他决定了。
当挚热的唇要给予这个冰冷清晨一个温暖拥抱时,两个人都在微微颤抖。安少康缓缓低下头,双手不由自主地握着郗宛柔双肩的瞬间,感觉到心在砰砰地乱跳,火山快要爆发似的能量在涌出。死死地,紧紧地,犹如一个人的灵魂缠绕住了另个人的思想,占据得又何止是肉眼可以侵袭到的。
“对不起。”郗宛柔在最后一刻挣脱了,有痛苦,因为很辛苦。思想的斗争,是自己对于自己的颠覆。
一个男人的身影被日出的昏暗影现得更加灰净,除了忧郁,别的都如灰尘般存在但看不见实体。
“没关系。”他是该理解的。女孩子的心,是不会轻易被俘获的,高难度是象征着长远与耐心。安少康爱上这个有个性的女孩子,身上总是带着有点倔强有点犹豫有点奋不顾身的美丽。她是他向往的天使,第一眼就钟情了。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幕幕——安少康暗自慰藉自己被灼伤的心。
郗宛柔脑海里一片空白,之前被梦,现在又是他。好象一个事情还没有弄明白,紧接着又混乱了。连同以前的,合并将来的,都像是这天,朦朦胧胧得似乎明朗化又转个头告诉你依旧是在黑暗里,总之是那么迷惘。
“哦,我有点冷了。”声音小得厉害,是为了掩饰住其中的不安吧!
“是。”安少康手忙脚乱,又想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
“我的意思是。”趁安少康还没有真正动手,郗宛柔急忙纠正道。“我想回去了。”
“哦。”停顿了几秒。“那我送你回去吧!”
“好。”于是她再也没有开口说些什么,在回去的这条路上。安少康也是沉默,没有打算找话题的意思。两个人都在思考,不过在烦恼什么呢?又无人知晓。
锁立墓的假期眨眼间就要结束了,是个蛮特别的旅行。他们玩得都很愉快,好似忘却很多原来的烦心事。而且也参观了一些旅游胜地,拍照作为了纪念。锁立墓的国土上印记了他们的情怀,和记载别人的心情故事一样都具有独一无二的特征,这是她的伟大之处,在包容与吸纳的过程中焕发着她坚强的生命力以及她的青春。这里,是有无数个故事的,每一个都那么精彩,在来来回回的时光交错中不停地述说,即便听者那么稀少那么不用心,可她尚且孜孜不倦。因为爱是不会被时光和人所遗弃的,该生动的细节依然散发着自身的光彩。
安少康准备好了回国的机票,也妥当地处理了各个事务。他和郗宛柔来到离飞机场几公里外的一个小茶馆停歇,这个茶馆特别之处是在空旷地里经受起孤寂而杵立至日的坚韧。引游人入胜,也自然在此驻留一会儿。
“最后一天了,还有些舍不得。”安少康这么说着。
“是。”
“那么就让我再带你来这里作最后的留念吧!”安少康沏下了这壶茶。在锁立墓,这种茶多得数不清。“你喝喝看。”
“哦。”拿起茶杯,味道淡淡的。微微抿上一口,却苦涩难咽,倏地包围了整个舌尖,待麻木后侵袭全部味觉。“好苦!”
“听说是的。”这种茶没有名字,人们也没有给它冠上什么别名,仅仅叫它为茶。茶,就是一种枯燥的经过烈日的泡晒后入水化为甘甜。之所以这么苦,安少康想大概是茶里藏了太多的感情,所以一遇水全都倾泻了出来。
安少康急忙倒了一杯白开水给她,看着郗宛柔叫苦的模样,也着实迷人。他于是笑了,不好意思地笑了。
“谢谢。”终于没那么苦涩了。几分钟后,还奇妙地感觉到一股香甜的滋味。实在是出乎意料的变化!
“好喝吗?”
“恩。”
“那我也试试。”原来他还没有品位过。“恩。果然是上好的茶!”
“你懂茶?”安少康在郗宛柔的眼里越来越像是一个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神人。
“不懂!”英俊冷酷的脸,忽然就变成了个淘气男孩的模样。“我就是觉得它挺好喝的。”
“哦,原来如此啊!”
“是的。”他继续着顽皮,在旋转杯子中茶叶的时候,向郗宛柔神秘地问道。“你说感情是不是像茶?”
“恩?”深奥。
“人习惯把自己情感浓缩在一片茶叶里,牢牢地锁住。可等到有一天,遇上了水,所有的感情立刻就化开了,染浓了整个杯子。每个人都是不坚强的,假装的时候很勇敢,一旦决堤也不过尔尔。”说得语气愈发得轻蔑,为了不让郗宛柔发现。安少康转换了口气,稍加停顿后说。“你觉得呢?”
“我?”怎么突然问她了呢?“我认同你的看法吧!”
“心灵相通,这话不假。”
“恩?”
呵呵,安少康干笑了两声,接着一言不发。目不转睛地望着郗宛柔,深情而专注的目光。
“过会我们就上机了。”
“是啊!”
“东西都带全了吗?”
“恩,我看都带齐了。”郗宛柔看了看身边的包裹,一样样都整齐地安置在那。
“那是什么?”
“哦,哪个?”
“这个!”安少康向那边点了下,是个很花哨的袋子,却也很别致。
“哦,这个啊!”郗宛柔把包拿了过来,然后打开说。“这是个洋娃娃,带回去送人的。”
“小妹妹?”
“是啊!”
“那个舞会上和你在一起的,名字好象是恬”安少康尽量地回忆那晚的情景。
“恬思琦。”
“哦,对。她好象挺可爱的,和这个洋娃娃倒也是很符合啊!”
郗宛柔淡淡一笑,那确实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女孩,活泼开朗又十分逗趣。她心里恐怕也是早把恬思琦当作自己的亲妹妹了。是种缘分,一开始就感觉很亲切。偶尔她的淘气,还能惊奇得令郗宛柔觉得像是在张城武怀里撒娇的自己。所以她爱看到恬思琦,仿佛是能多几次偷偷陪伴着他一样。
“在想什么呢?那么专注。”安少康试图小声地唤醒她。
怎么又在想起张城武,整个脑袋里都是他的影象。记忆又在搅人的心窝,使劲地打乱任何的次序,就剩下一片狼藉。
“哦,没什么。”半会,她讷讷地才出于了口。
“真的没什么吧?”
待郗宛柔再作点头时,安少康方才放下了心。接着,拿起行李,对她说:“我们走吧!”
这是在锁立墓的最后一天了,离别时,郗宛柔的心犹如被刀绞似的难受,但眼泪却迟迟悬在半空,只是内心里早被水倾满了。这里的一切似乎很熟悉,了解到一草一木的悲伤都拥挤到了她的心田。郗宛柔是不该这么多愁善感的,分别不过是一段旅程向另一段的继续,其实都还在路上。她是累了吗?在飞机上,俯视那片土地的时候终于她的眼泪流了下来,然后她悄悄地抹去了,就像挥别了几个世纪的等候。
十年后的一天,王累了,像是身心疲惫,在日夜的煎熬中那多离衰亡几乎没有多远了。忽然有一天,天空中布满了乌云,还刮着大风下着暴雨。状况糟糕透了,那多拖着不堪的身躯在皇宫中四处跑,一会要与大臣们议事一会要安排臣民的工作。最终,那多倒下了。侍女们赶忙把他安置到寝宫,结果高烧不断,御医们纷纷来诊断,情况非常得严重。
“这可如何是好?”妃子们和大臣还有御医一起犯愁。
“国事刚刚稳定了下来,王怎么就?”大臣们很是着急,眼看外边的势头在转好,可宫内却要发生意外了。
“王的身体多年来就一直在操劳,如今这些日子又屡屡受到风寒的侵袭,支撑不下去也是预计的事。”
“怎么你们都不知道好好照顾王的身体呢?”一旁的王妃都有些气愤了。她们不被王亲点,是不可以擅自来到他的寝宫照顾他的生活的。那么御医呢?他们的职责就是要使王身体健康,有力量带领辰民,结果事情一塌糊涂。
“臣知罪。”御医吓得急忙跪下求饶。
此时,一个宫女慌慌张张地跑来,脸色却有丝惊奇地喜悦。人还没站稳,便一下子跪在了妃子们的面前,兴奋地报告:“女神,她醒了。”
“什么?”这对妃子们来说并不是件好事。
“女神刚才眨了下眼睛,之后又动弹了下手指。后来,后来就。”
“就什么了?”听的人都很心急。
“就走过来了。”如若不是侍奉了好久,猛地有个躺着一动不动的人一路走了过来,谁见了都以为是闹鬼了。
“什么!”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门轻轻地被推开了一个缝隙,一个人活生生地出现在他们面前。在惊讶﹑惶恐﹑沉醉等各种面部表情的衬托下,一个似乎是玉琢水成的女子站在了他们跟前。
“哦,老天啊!”
她穿越他们的目光,自顾自地走到那多的床前。他们虽然被她的美貌与气质所深深吸引,但不难从她的眼神中发觉出空洞的内心,她的心好象被什么挖空了,连残留的物质都没有,彻底的干净。
那多纹丝不动地躺在床上,像被封住了的石。她凝视了这个人一段时间,就这样子,没有言语,也没有在意别人的到场。看着看着,她挥起了手,柔柔地抚过了那多的头发,之后又在他的额头逗留了几会,接着是眼睛,碰到又缩回又触摸又离开。
“她这要作什么?成何体统!”妃子不能忍受这样的屈辱。她们难得一见的王居然被一个陌生的女子这般亵玩。王的高贵被她当成了什么?她们的身份也被她践踏成了什么!
王却醒了,睁开了眼睛,不敢置信。那是女神在向他微笑,那种迷人的笑颜是夺魂的,那多心里明白得很。她真的醒了?
那多重新亲政,甚至比过去更加地威严。他必须要治理好他的国家,让百姓过上更美好的生活。让她看到她的王是那样的公正严明,是一个不折不扣伟大的君王。
“你看这百合,好看吗?”每每在处理完国事后,那多就会来到后花园,陪她赏花。
“百合那么地幽静,就像你一样。让人感到清香,自在。还有什么样的生活比这还要奢望呢?能和你在一起,比什么都好!”
她只是在他身边听着,听他说。因为她不会开口说话,可能在水池里沉睡了太长时间,已失去了这个功能。她也不会写字,很枯燥地过每一天。但那多对她很好,所以她也觉得在这里很开心。
“累了吗?好象待在这也很久了,是该歇息会了。”那多呵护着她,送她到了寝宫后。稍加安排,便依依不舍地将要作别。
“你早点睡吧!明日我再来看你。”
她仅仅是一泯笑,表示知道了。那多就转身而去。
很多大臣与宫女都不明白为什么王可以那么有耐心,或许女神根本就不了解他在说什么,他的等待意味着什么。可是王还是照旧地来看她,喜怒哀乐都在她的面前流露出来。她就好象是王唯一可以释放自己的一个心底,把秘密都藏在里面,也把内心都告白在她的面前。
有一日,一个宫女正巧看到王出现在她的寝宫,那是晚上了。宫女有点好奇,偷偷地望着里头。才发现,王的心里很不开心。他一个人悄悄地来到她的床前,深情地望着她,为她盖好被子,为她拂去额前的刘海,为她带来新鲜的百合。只是,她在睡梦中何尝又知道他来过?王,哭了,哭得很伤心。
后来,大家才晓得王真的很希望她能够开口陪他说话,陪他谈心,做他的皇后。全国的百姓都为女神寻找一种可以开口说话治愈喉塞的一种草药。他们也只是从流传下来的野史中得知有这样一种草药,可它很珍贵,几十年也未必能结果一次,结成的果也必须是按照一定的规格,否则也当是作废。
大家找了很多地方,寻了很多路。终有一天,一个百姓,找到了这种传说中的草药,在一切都经御医认定后进献给了王。
那多感动极了,分了好多亩的田地给那个百姓,又给全国的人民都分发了奖赏。一代君王能够被他的子民那样爱戴,是他没有料想到的。
药煎好了,他亲手送到了她的跟前,那多为了这碗药,足足熬了好几个时辰,日夜不眠。心里准备着当女神会开口说话的时候便向她提议,成为整个锁立墓的皇后。他的人生大事在延迟了十年后,总算是有个结果了。
她喝下了这碗药后,沉默了许久。后来吞吞吐吐地说出了个字词:“我,王,可以,告诉,你。”
“你要说什么?”那多并不太清楚她的意思。但管它呢!他现在正是心情极度亢奋的时候,他阻断了她开口。寻问道:“你的名字是什么?”
“果英。”
“果英?好奇怪的名字。不如叫你百合吧!”
“是,王。”她遵命。
“你怎么会沉睡在那里?”在提议前,那多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那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百合渐渐恢复说话的能力,后面的话也越来越顺了。“我曾经是一个种植园的花仆,父亲有一些花田,于是我自小就在那里帮忙,长大后也就作了花仆。后来……”
没等百合说下去,门外有人通报。
“王,立贺齐王爷有事禀告。”
“哦。让他在大殿等着。”那多对着百合温柔地说。“过会我再来听你说,你等着我!”
“是。”百合目送着那多,眼眶里却拥出了泪水。
摆脱那些无用的事务后,那多急忙赶去百合的寝宫。可是中途又折还了,既然要纳后,怎么能够随便。那多命人在整个皇宫里都布置了喜庆的东西,然后在道路上铺满了百合与其他鲜花。他顾不得其他了,都交与有经验的侍女去做,自己则是加快步伐,兴冲冲地向她那奔跑而去。
“百合!”那多几乎是吼出来的,此刻他太激动了。
“王?”百合有些莫名,王怎么变得那么兴奋。
“百合,我有事要对你说。”
“我尊贵的王,请你先听我把故事说完好吗?”这一点,她的口气十分慎重。
“那好吧!”虽然抑制了他的兴头,可因为爱,他降服了。
百合为王沏了一壶茉莉花差,然后才开始说:
“我本来生活得很美好,在一次送花给买主的时候我遇见了一个年青的男子。他叫娑吉,是一个猎手,很出色。不久,我们便开始幽会,然后深深地相爱了。”
那多的杯子从手里滑落,太震撼了,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哦,王,你怎么了?你的手。”百合从身上抽出绣帕,为那多被热水溅到了手指擦去了温存。
“不打紧,你接着说。”
“是。之后,正当我们为婚姻大事准备之际,国家被人入侵,炮火连天。娑吉也被谴去打仗,就这样,我苦苦等了三载,依旧没有他的音讯。直到后来,战事平息了,他也没有回来。”
“既然如此,他肯定是死了。”
“没有!”那多第一次看到百合那么激烈地反抗,她大声地抗拒着这个似乎是成事实的结果。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整个人顿时憔悴得像只奄奄一息的小鸟。“他没有死,他说过会回来找我的。所以我也等着他,一直到现在。”
“这样的存活率很低,几乎是渺茫,何况现在是几百年以后了。”不知为何那多开始嘲讽她的想法,也许他是希望百合可以打消这个不现实的念头。
“我会等他。”心的那块净地就是在等待良人的归来,果英把那个地方保护得那么完整,一点一滴都不轻易交纳出去。那个过去,是无价的,即便在那多眼里一文不值到可笑!
“他可能已经不在世上了。”是极大的可能,甚至正常得属于自然现象。那多才不会相信那个人是活着的,没有一命在战场上呜呼。那多也更坚信,百合的苏醒是个奇迹,而那个男人不会再那么幸运成为第二个奇迹。就算是,他也要把那种可能给抹杀了。
“那样我也不会再苟活了。”
“你还犯什么傻!”那多一下子愤怒了,百合也被他的突变受到了很大的惊吓。“那个人已经被记载在历史中了,而你现在还活在当前。你清醒点吧!”
百合倒在了地上,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那多看。
“是我的话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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