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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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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希永拧开酒瓶盖,给每个人倒上一杯葡萄酒,说:“不瞒两位,今天是我二十八岁生日,我希望能得到你们的祝福啊。”
菲菲笑着捅捅谭佳,举起杯子说:“来,让我和谭佳每人说一句祝福语祝福你吧。我祝你生日快乐!万事如意!谭佳,到你了,不许跟我的相同哦。”
谭佳也大方的举起酒杯说:“我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还有还有,爱情甜蜜!”菲菲笑嘻嘻的说:“来,干了!”
干过杯,三个人开始有说有笑的吃起饭来,吃完饭,春风打电话过来得知陆希永还在菲菲这,就跟刘航宇一块开车过来,接他们到茶庄里喝茶,五个人直玩到十二点才散了。
熄了灯,俩人躺在床上,菲菲说:“以前老听春风说陆希永怎样怎样,今天见到了,真的是个人才啊,谭佳真弄不懂你,怎么就对这么一个优秀的小伙子不感冒哩。”
谭佳说:“不早跟你们说过了那两个原因吗?在我的印象中,凡是当官的,小官见了大官都是一副点头哈腰、阿谀奉承的丑样,你别看他今晚表现得挺像个人样的,真要见了领导,肯定会换上那副令人恶心的嘴脸。”
“你这是偏见,”菲菲说:“三年了啊,冲人家对你这份执著,你也应该给人家一个机会,让你们彼此了解了解,别老对人家冷若冰霜的。”
“真是奇怪,几乎每个见过他的人都会帮他说话。”谭佳说:“倒好像是我在欺负他似的,你看看他今晚多有心机,借口自己生日竟然跑来利用你。”
“那是因为人家喜欢你,想跟你一起过生日呀。你老不理会人家,我看他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不过你今晚表现还不错,今晚他过得挺开心的呀。”
“哼,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连话都不会跟他说的。”谭佳说:“以前我就是这样,每次在我家一看到他,就冷着脸对他,话都懒得跟他说,想不到这种人竟是越得不到的越想得到,竟也坚持了三年。”
“他知道你不喜欢他的那两个原因吗?”菲菲说:“有个人这么痴心对你,你却不领情,真是缘分这种事,说不清楚啊。”
“我连话都不跟他说,他怎么可能知道什么原因。”谭佳说:“唉!别说他了,睡吧。”
菲菲一闭上眼,王雅仪的身影又浮现在眼前,她吓得一把拉过谭佳的手臂,说:“谭佳,再说说话吧,我,我睡不着。”
谭佳叹口气说:“你怎么这么胆小呀,有我在,别怕。要不,我给你说说周林子吧。”
“哪个周林子?”
“就是周春雨的爸爸呀。”谭佳说:“据说因为他妈妈是在一片小树林里生下的他,所以给他起名叫林子。他是我见过的最像男人的男人。”
菲菲扑哧一声笑了,说:“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什么叫最像男人的男人?”
“真的,”谭佳说:“我认识他差不多有十年了吧,他刚从警校毕业出来时我爸还在公安局里,他当时就在我爸手下做事,我爸很赏识他,经常夸他头脑灵活,思路清晰。我和妈妈都很喜欢他,我那时简直是崇拜他,早那几年,只要他一上我家去,我就会像个跟屁虫般的跟着他,他跟我爸是忘年交,几乎无话不谈,所以他的许多事情我都知道。”
“哦,”菲菲说:“那他一定很高很帅吧,王雅仪那么漂亮。”
“不,恰恰相反,”谭佳说:“他呀,又黑又矮又瘦,要比王雅仪矮半个头呢。不过我觉得他脸上的每一道轮廓线都很有男人味很刚毅,他的眼睛亮而有神,真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描述他,你那么喜欢画画,等你哪天见到他了,你会想用你的画笔把他描述出来的。”
“老实交待,你是不是喜欢他呀?”菲菲捅捅谭佳,抬起脸问她。
“喜欢,”谭佳老老实实地说:“不过我们之间应该是兄妹情,你没听春雨叫我姑姑吗?告诉你吧,周林子以前根本就不想结婚呢。”
“为什么呀?”菲菲吃惊地问:“那怎么又娶了王雅仪了?”
“这个说来话长,”谭佳说:“周林子有两个姐姐,他是父母唯一的儿子,十多年前他那个失散了三四十年的舅舅找到了他们,他舅舅以前被抓去当国民党兵,后来到了美国,周林子的父母都是农民,小时候因为家穷,两个姐姐都是只读了小学就没书读了。他舅舅现在是个大富翁,找到他们后,本想将他一家子都接到美国去,周林子却一心想当中国警察,就没去。没想到他父母五年前在一次到意大利旅游的途中双双出车祸去世了。他的两个姐姐现在都在美国,也因为这层关系,想嫁给他的姑娘多了去了。”
“但是,周林子却跟我父母说,他并不想结婚。”谭佳说:“当我妈妈一个又一个的给他介绍对象时,他对我父母说请你们别为我这种事操心了,我并不想结婚。我父母问他为什么,他说做警察的危险,他不想有太多的牵挂,只想一心做个好警察。我爸爸当时就给他讲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是我爸一个同学的,我爸说他这个同学以前也有这种想法,不想有太多牵挂,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随着孤独寂寞的不断加深,他才意识到自己这种想法是不正确的,一个人了无牵挂的活着,并不能活得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轻松,相反的,还会引来太多猜疑、同情、怜悯的目光和议论,所以,在他三十七岁那年,他还是结婚了。我爸说周林子你要记住,想做一个好警察,你首先得做个普通的正常人,跟正常人一样结婚生子,过好你的日子。你的担心虽有一定道理,但是我们不会因为怕死在床上就不睡觉,怕出车祸就不出门口吧?”
“所以,他就结婚了。”菲菲插嘴到。
“是的,他后来也想通了,又恰好在这时遇上了王雅仪,他对王雅仪真可谓是一见倾心呀。”
“那当然了,王雅仪那么温婉贤淑,要是我是个男的,我也会对她一见倾心的。”菲菲眼前又浮现出王雅仪那张温柔美丽的微笑着的笑脸来。吓得赶紧紧紧搂住谭佳的胳膊。
谭佳用另一只手拍拍她的肩头,笑她:“你真是胆小如鼠呵。”
“我向来都是这样的,”菲菲不好意思地说:“从小到大,只要一听说我所认识的谁谁去世了,我都要做好长一段时间的噩梦,总是会情不自禁地想起他们,梦见他们,想起他们总是害怕。别说我了,快讲你的故事吧。”
“也没什么故事了,就是他们俩口子很是恩爱的,以前我总以为像周林子这种事业型的男人,大男子主义思想一定很严重,没想到他会那么爱家,爱妻儿。只要他休息在家,他就不会再让王雅仪做家务,他总是对王雅仪说平时家里的一切都丢给你,你为这个家付出的太多了,太辛苦了,现在我有时间表现表现了,你就不要来抢我的苦劳了。王雅仪每次腼腆地在我们面前说起他啊,脸上那种幸福的表情总是让人既为他们高兴又羡慕他们。唉——谁会想到会出这种事呢?我昨晚去看了我大哥,看他痛苦愤怒成那个样子真是令人心酸呢。”
对于那个未曾谋面的男人,莫菲菲没有去多想,她满脑子里想着的是春雨,唉!可怜的春雨!可怜的孩子!这么小就失去了母爱,那颗小小的心该有多凄惶无助啊!
一个星期后,一大早周林子就将春雨送到了幼儿园,当时只有莫菲菲一个人在教室里,春雨见到莫菲菲,站在爸爸脚边怯怯地叫了一声莫老师。菲菲迎上去,一把抱起了春雨,轻声说:“春雨,你回来了,老师可想你了。”春雨扒在莫菲菲的肩膀上哭了:“莫老师,妈妈不要我了,爸爸又不送我到幼儿园来,我以为你也不要我了。”
莫菲菲的眼睛一下潮湿了,连声说:“要,要,老师怎么会不要春雨呢,春雨是个好孩子,老师同学们都很喜欢你哩,春雨不哭了,春雨乖啊,跟爸爸再见吧。”
春雨马上停止了哭泣,转身向爸爸挥挥小手说:“爸爸再见。”
周林子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用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环顾一下四周,问:“莫老师,谭佳还没来吗?”
莫菲菲这才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男人,说:“谭佳出去买早点去了,哦,回来了。”
周林子转身看到谭佳正跨进幼儿园的大门,对莫菲菲说:“老师那我先走了。”边说边朝春雨挥挥手,转身向大门走去。
望着周林子痛苦孤单的背影,莫菲菲心酸酸地直想哭,好想对他说声节哀顺变多保重身体之类的话,可她只是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再次尝到了心痛的感觉,第一次觉得心痛是在奶奶去世的那段日子里,没想到今天竟会为一个相对她来说还是陌生人的周林子心痛。
直到谭佳和春风走到她面前了,她还抱着春雨蹲在那里一动不动。谭佳以为她又被吓着了,说:“我大哥说了,因为春雨一直闹着要到幼儿园来,所以他们决定还是将他送来,局里会派两个警察到我们幼儿园来保护春雨的安全的,你不用太担心了。”
菲菲似乎这时才回过神来,忙放下春雨,跟春风、谭佳一起迎接孩子们的到来。
晚上,谭佳一边做饭一边问菲菲:“怎么样?今天见到了我周大哥,有何感想?”
“感想?”菲菲茫然地摇摇头,“会有什么感想?只是觉得他好痛苦好难过,好像我都没看清楚他长的什么样,不过也许你说的对,他是那种让人看到就会想起什么铮铮铁骨之类词语的男子汉。”
“那是当然,”谭佳自豪地说:“我什么时候在你面前吹过牛。”
第三章
    周林子送完儿子从幼儿园出来后,低着头心事重重的走着,一边记挂着儿子的安全一边想着妻子这个案子,想起妻子他突然想起了莫菲菲,今天是他第一次送儿子上幼儿园,也是第一次见到莫菲菲,他清楚地记得妻子将儿子送到幼儿园回家时那个满心喜悦的样子,妻子高兴地对他说:“今年小班有三个班,我们的儿子分到了莫菲菲老师那个班,谭佳也跟莫菲菲搭档。早就听谭佳和其他家长说过,这个莫菲菲待孩子可好了,不但唱歌跳舞画画样样在行,而且从不对孩子发脾气,在她眼里没有什么贫富贵贱之分,她喜欢她身边的每一个孩子,听说她到幼儿园三年,三年都是先进哩,家长们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分到她的班上去。我们春雨这么幸运地分到了她们班,今天一见到她我就喜欢上了她,她真的是个很招人喜欢的小姑娘呢。”
当时他还在心里笑妻子将自己儿子的老师说成小姑娘,今天一见,果然是个小姑娘,身材那么小巧,衣着又那么素净,若让他在外面见到她,他一定会以为她是个中学生。
想到这里,他自嘲地对自己笑笑,抬起头来才发现他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城南那家“夜来香”迪吧门口,现在是早上,夜来香的大门紧闭着,周林子看着夜来香那扇紧闭的大门,突然想起了去年被枪决的毒贩头子罗玉成就是在这间迪吧里被抓的,好像当时他还有个弟弟也被一同抓了起来,不过后来查明他弟弟与他的“生意”并无瓜葛,又将他弟弟放了。啊!会不会……
周林子想到这里,立即赶回局里,着手调查起了罗玉成的弟弟……
“王雅仪那个案子终于破了!”谭佳一边嚷嚷着一边跑进了菲菲的宿舍。
“真的!”菲菲高兴地问到:“你怎么知道的,坏人是不是被抓起来了?”
“是,昨天下午才抓到的,一抓到他们,他们就承认了自己的犯罪事实。”谭佳说:“唉!这下我嫂子的灵魂该得到安息了。”
“他们?有很多个人吗?”菲菲疑惑地问。
“不是很多,是两个,你还记得去年被枪决的那个大毒枭罗玉成吗?”谭佳恨恨地说:“这个害死我嫂子的人就是罗玉成的弟弟,这个变态狂,当年真该定他个罪将他一块枪决了的。你知道吗自他的哥哥被枪决后,他就发誓要帮他哥哥报仇的,为了报这个仇,他竟和他妻弟跟踪了王雅仪差不多一年,听他们说他们只是看王雅仪漂亮,本想玩玩她,想不到她以死相抗,结果他们就“一不小心”弄死了她。我真想去亲眼看看这两个恶棍是怎样倒在枪口下的。”
“啊!你可千万不能去。”菲菲被谭佳最后这句话吓傻了,连忙说:“这种事女孩子是不能去看的,看了肯定会吓得你老做噩梦。”
谭佳看着菲菲那个着急的样子笑了,说:“我也只是说说罢了,哪真敢去看呀,看你急成这样。你知道吗?就在半月前我大哥第一次送春雨上幼儿园那天,他从幼儿园出来后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一个什么迪吧门口,看到那个迪吧,当时一下就来了灵感,结果真的抓到罪犯了。他的队友还笑他说早知道这样真该早点将春雨送到幼儿园去,照我说呀,肯定是冥冥中我嫂子在提醒他呢。”
“也许吧,他们俩人那么好,大概灵魂都是相通的。”菲菲一边在厨房里做着菜一边说:“恶有恶报嘛,这下我们也放心多了。”
“是啊,前两天春雨老闹着要上动物园,我都不敢一个人带他去,你这么胆小,又不想来找你,呀!你又画成一幅新画了。”谭佳一边说着一边走进菲菲房里,来到那幅画前一看,一下呆在了那里。
这是幅油画,画的是夜景,画的右边露出了一角屋子,屋前祖孙二人坐在石头上,在看星星,深远而辽阔的夜空上稀稀拉拉的挂着几颗闪烁的星星,位于画面左边的老人坐在树荫里,只看到她的背影,小孙女坐在亮处,侧着头似是在看奶奶又似是在看星星,乌黑的大眼睛里有迷茫也有好奇。最突出的是奶奶搭在孙女背上的那只大手,这只手筋骨突出,皱纹密布,粗糙而饱含沧桑……
谭佳的眼泪吧嗒吧嗒滴落下来,一边抽泣着一边说:“菲菲,拿去参赛吧,这幅画肯定能拿奖。”
菲菲摇摇头说:“不,我画画纯粹为了娱乐,除了我的好朋友,我甚至不想让别人看到我的画。”
“真是自己埋没自己,”谭佳惋惜地摇摇头,“你不是老说买不起画布颜料什么的吗?将画拿去卖了,有了钱画多多的画,又拿去卖,得了钱就可以买房子买车子,就可以过上好日子了,到时说不定你也成为大艺术家了。名利双收,多好!”
菲菲淡淡一笑,说别在这做这种春秋大梦了,只要你跟陆希永的日子过好了,我还愁什么?没钱没米上你们家讨去。
谭佳傻呵呵地笑了起来,行,让陆希永做个贪官,给我们弄多多的钞票和房子,住不了就拿去卖。
啊呀!果真这样的话,恐怕你们真的是住不了自己的房子,要去住班房了。菲菲开心地笑着说:有你在,陆希永想不做个好官都难哩。
“此言差矣,”谭佳说:“中国的官场向来是近墨者黑,没有谁敢来个‘世人皆浊我独清’,也没有哪个能一身正气、不贪不贿也能在官场混得如鱼得水,青云直上。所以,陆希永有点想辞职呢。”
“不会吧?”菲菲问:“不会是你让人家辞职的吧?哪个行业没有阳光的一面和阴暗的一面呀,你可不能因为你的偏见就逼人家辞职啊。”
不,绝对不是我,我对他的影响力还没有这么大,是他自己的想法。谭佳说:以前我是太不了解陆希永了,他跟我提出来时我还感到吃惊呢。
哦,菲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这不正合你心意吗?这下后悔早没理会人家了吧。
真是的,知道就行了,干嘛还要说出来呀。谭佳红了脸,用力推了菲菲一把,快去吃饭吧,让我再看看你的画。
菲菲喜欢画油画,当她第一次在画册里看到拉斐尔的画时,就喜欢上了拉斐尔笔下那些忧柔美丽的妇女,她惊异于她们的温柔美丽;惊异于她们那份淡淡的忧伤;惊异于她们那份若有若无的哀怨。自此她喜欢上了油画,也因为她喜欢拉斐尔的画,所以她的画里也总是有着一种凄婉的美。
而她自以为自己不是个悲观的人,自从唯一疼爱她的奶奶去世后,她变得坚强而乐观,只有一点怎么也改变不了,那就是她的胆小,她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让自己变得胆大起来,这点让她很懊恼。谭佳现在接受了陆希永的追求,不太有时间来陪她了。那晚谭佳教了她一招,说当你心里害怕时,不论是怕人怕事怕鬼,这时你就想:大不了一死,有什么好怕的。一个人如果连死都不怕了,那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她真的照着试了一下,当昨晚她又想起了王雅仪,又害怕得想用床单蒙住头时,她就那样想了一下,这样想着,心里真的不那么害怕了,而且很快就睡着了……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前跟奶奶住在一起时,只要听说谁谁病了,她都会很害怕,害怕这个人会死去,说来也怪,当那些病人没死时,她常会梦到那些病人死去,每梦到一次别人死去,她都害怕地问奶奶:那个人会死吗?奶奶总是摸着她的头说:今天不会,你送了力气给他,他又可以多活两天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梦见人家死去是送力气给人家,不过一般被她梦到死去的人,都会在那几天死去。而当那些人死去了时,菲菲却又总是梦见他们都还活着……
除了那些梦,菲菲几乎每晚都要做着同一个梦:梦中她走在一条又长又黑的隧洞里,隧洞长得没有尽头,她又惊又怕地走着,远远看到前面有盏灯火时,她就会失足往下掉落下去,四周空荡荡的,既抓不着什么也掉不到底,那种感觉真是难受极了,就在她以为自己会摔下去死掉了时,一只大手一把将她提了起来,她总是在这时醒过来,醒来就在那大口大口地喘气。
为此菲菲很害怕,她甚至害怕黑夜害怕睡觉。
奶奶不明白她的小孙女为什么总是三天两头的生病,总是做噩梦,跟几个老姐妹一商量,就去请了个法师来,法师在屋里设好香案,手舞足蹈地跳一阵后,神秘地告诉奶奶:你这屋地以前曾驻扎着一队兵马,他们现在也还在这,他们本来是想收了你孙女去服侍他们的,不过你孙女命好,前世救过一个文武双全的将军,这个将军一直在忠心耿耿地保护着她呢,他们降不过她的命,只不过是常常跟她开些玩笑,吓吓她罢了。
哦,这就好这就好,奶奶将菲菲搂在怀里,叹着气对法师说:我就想着这屋里肯定会有什么神仙的,要不我孙女怎么总是这么瘦弱多病,总是做噩梦呢,唉!你能不能跟他们商量一下,让他们不要再吓我孙女了。
法师又装模作样地跳腾了一会,对奶奶说:你孙女这么可爱,他们就想跟你孙女玩儿呢,不过他们也答应了,只要你勤于供奉,过年过节多备些酒菜给他们吃,他们就会尽量少跟你孙女玩了。
奶奶连连点头答应,不过以后,菲菲还是照样几乎每晚都做噩梦。这种状况直到奶奶去世,爸爸卖了奶奶的房子,她住进了幼师的学生宿舍里去才有所改变。十多年来,她一直跟奶奶住在一幢屋子里,来到学生宿舍,看到一屋子的人,且都是跟她同龄的女孩儿,主要的还是吃住都在学校里,很少或根本就听不到哪位老人又病了哪个又死了什么的这类消息了,所以晚上睡觉时她再也不会害怕,也渐渐地不再做那些伴随了她十多年的噩梦了。
因为心情开朗了许多,她又一直坚持锻炼身体,长大后她身体好了许多,不但不再三天两头闹病,连感冒都很少有了。
不过她经常会梦到奶奶,梦中的奶奶跟以前一样,不是在厨房里做饭,就是在客厅里给她缝补衣服,给她做小布娃娃,给她织毛衣。或者跟她坐在火盆边给她讲故事……
这是唯一一个让她做了还想做,醒来总觉得心里暖暖的梦。也只有在奶奶去世后她才发现做梦也有好处:能让已离去的亲人一次又一次回到自己身边。
每次从梦中醒来,也让她明白了一个事实:当年爸妈看着瘦弱的她,都以为她养不大,都害怕她会是个“讨债鬼”,会害得他们人财两空,所以他们都不愿要这个累赘。而现在,这世上唯一疼她爱她的奶奶不在了,她再也没了依靠,她必须要学会坚强学会自立。
第四章
    天空中飘着毛毛细雨,到处雾蒙蒙的,一年一度的清明节到了。周林子和春雨、谭佳、陆希永从车上走下来,走进墓地,来到王雅仪的墓前。
春雨一看到墓碑上王雅仪的相片,就哭喊起来:“妈妈!妈妈——”这半年中爸爸曾多次将他带到这里来,让小小的他认清一个事实:妈妈永远睡在了这块墓碑后面,再也不会醒过来,再也不会抱他亲他了。每次来他都会哭累得睡着过去。
眼看着春雨又睡过去了,周林子对谭佳说:“谭佳你和小陆先带春雨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再在这呆一会。”
陆希永说:“要不我们打车回去,将车留给你吧。”
“不用,你们将车开回去吧,”周林子说:“等下我一个人怎么走都行。”
看着儿子他们走远了,周林子才回转身来,用手轻轻擦拭着妻子的相片,最后将脸紧紧地贴在妻子的相片上,无声地啜泣着,任泪水恣意横流……
王雅仪从周林子胸前抬起头,脸上的红晕尚未退却,她看到了丈夫脸上的泪水,一边伸手出来帮他擦一边柔声问:“怎么了?”
周林子紧紧搂住妻子,说:“高兴,就是觉得太幸福了。”妻子笑了,说:“今天可是我们的大喜日子呢,笑一个。”他真的笑了,脸上还淌着幸福的泪水……
周林子将菜端上桌时,发现王雅仪正在阳台上晾衣服,他对妻子说:“啊呀,雅仪,不是说过今天一切都让我来做的么,你怎么又洗衣服了。”
妻子笑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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