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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倾城-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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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储备的石块已经用去了半数,城下的尸体也越垒越高,因为被尸体卡住,梯子很难被掀翻,更多的敌人跃上城墙,踩着前人的尸体。

羽鸢没有亲眼所见,只听到杀声震天。忽然听见身后马蹄滚滚,回头一看,是两骑。前面的是冷凝枫,后面跟的,是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不过从衣着上看,应该就是今日在元君耀帐中看见的胡姬。

两人很快的经过自己的车架,来到元君耀面前。三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之后元君耀便扬鞭,向着前线去了,还有胡姬,也跟在后面。

“如萱。”

“娘娘有何吩咐?”

“去请冷将军过来一趟。”羽鸢凝视着阵后的冷凝枫,道。

“是。”

……

元君耀带着阿夏朵来到城墙下,只一扫,就看见了司尤的身影。

“不要在负隅顽抗了,为了你手下的士兵的命。”元君耀亲自喊话。

“元君耀你卑鄙无耻!连自己的子民都忍心下手残害!”司尤一边应付着不断杀向自己的敌军,一边对着元君耀骂道。

“我是为了你着想,否则,你带着区区几万人,怎么从你王兄那里夺回单于宝座?”

“什么?”听到雅扎、单于几个字,司尤一怔,一刀劈死几个缠着自己的士兵。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十天前你父王就死了,传位于雅扎!”果然,听到元君耀的话,城墙上的士兵有些动摇了。他们跟着司尤出征,倘若元君耀说的是真的,那么回到伊雅德,说不定会尽数被雅扎处死,因为政敌的士兵,对自己都是威胁。

司尤不信,喝道:“父王驾崩,雅扎登基,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没有消息?你少在这里蛊惑人心!”

“不信么?那你看看这是谁?”

阿夏朵揭开面纱,上面的流苏在风中乱舞。“三王子,好&书&网久不见,怎么不向我问安呢?”阿夏朵的声音完全不似先前的恭顺,满是一种阴谋得逞的快意和恶毒,她恨匈奴王室一脉的所有人!

看到阿夏朵,司尤怎么会不认识?立刻就惊在了原地,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元君耀就掉转马头,阿夏朵也很快跟上,回眸一笑,低声的诅咒着。

留下一个悬念,在精神上是对司尤更大的折磨,现在他心里就像是猫爪在狠狠的抓挠一样。

果不其然,这个消息迅速的在士兵中扩散开来,止都止不住,很快,就连下面负责阻拦百姓的士兵都知道了,人心渐渐的涣散。

毕竟敌人就在眼前,你死我活,城墙上的士兵在求生欲的驱使下,还在奋勇的杀敌,但是下面的士兵就有些坐不住了。现在的局势大家都清楚,如果只是单纯的守城,并不难,但是有了暴动,就不是易事了,赤城怕是守不住。

更加可怕就是雅扎成为新王的消息,在这里守城是战死,回伊雅德是被雅扎处死,与其死,倒不如向邶军投诚,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于是,有几个人,不约而同的退到了防线后面,悄悄地,向着城门走去。即将打开的究竟是生门还是死门,没有人知道。

  入城

这场殊死搏斗,一直持续到了接近黄昏的时候。就在太阳的光晕渐渐变弱时,赤城的正门终于被开启了。尽管先前有许多邶国士兵都攀上了城墙奋力厮杀,但毕竟是少数,现在开启一条康庄大道,自然是长驱直入。这样一来,司尤的处境更加艰难,前有士气、人数上都占优势的敌人,后有暴动的百姓,一时间有些应接不暇。

“犯我邶国,杀!杀!杀!”大军一路挺进。

而在另一边城门,没有元君耀在,城门也没有大开,战况显然要差一大截。攻城的梯子没架稳多少,人却死了很多,勉强有数百人爬上城墙,不过都被上面的匈奴杀得差不多了,只因为他们暂时还不知道雅扎登基的消息,否则人心必定涣散。

不过元君耀显然是有意要放走司尤,所以选择了再这个时候召回他们。城墙上的匈奴高呼着,以为自己打退了邶军的进攻,甚至还天真的以为正门告急的狼烟很快就会散去。

元君耀将所有兵力统统集中到了前面,原来越多的邶军涌入赤城,死撑了很久,司尤终于还是意识到这里守不住了,于是下令士兵们冲开暴动的百姓,慢慢往另一道城门撤,并且派人去另一边传信,立刻合拢大军。

在这样信息传递极为不畅的情况下,这一仗司尤打得特别辛苦。到了日落时,西天泛起阵阵霞光,他终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弃城。在元君耀猛烈地攻势之下,再加上倒戈的数万士兵加入敌阵,到离开之时,只剩下区区九万人。大旗染血,战马哀鸣,而天幕中的残阳如血,让此情此景更为凄凉。

听到胜利的鼓声,羽鸢没有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结局早就料到,只是过程未知罢了。

司尤的年少有为,的确是不可置否的。或许是漠北的游牧民族与生俱来的粗犷与宽广,用中土的语言来描述,就是光明磊落。但是打仗,他和他的部队的确是骁勇无比,但是论计谋他敌不过两人,论狠心,根本不是元君耀的对手。

看着匈奴离去,邶军的吼声震天,满城的百姓也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当元君耀策马进入赤城的时候,无数百姓夹道欢迎,高呼着陛下万岁。就在他们的身后,甚至是元君耀走过的路边,还倒着同胞的尸体。

当然,羽鸢是不知道井水被下毒一事,以为是百姓们听闻元君耀御驾亲征,才渐渐开始暴动的。皇后的车架驶入赤城,还未平息的呼声再次高了起来,一声又一声的皇后万岁。

这是一架别致的马车,四周没有木板作栏,而是挂上了帘子,末端又勾在车架上,即使起风了也不会掀起。里面看得见外面的一切,而站在车前,却什么也看不见。羽鸢无意的侧身,【www。fsktxt。com】忽然瞥见四散的尸体,心中大惊。仔细一看,发现全是穿着熟悉的服饰,分明就是邶国的子民,可谓是触目惊心!

本来被外面是的欢愉气氛所感染,羽鸢的心瞬间流凉了下去。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会有这么多死去的百姓?到了驿馆,羽鸢立刻便吩咐如萱去打听消息。

“娘娘。”不久之后,如萱回来了。

“恩。怎会么回事?”坐立不安的羽鸢听到有声音,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们是中毒而死。”

“中毒?”

“恩。我不敢去看那些尸体,只好拉了几个人问。无论是百姓还是士兵,都说是中毒。”

“哦,那应该错不了。不过,这毒是怎么回事?谁下的?”

“他们说是司尤,说是因为赤城守不住了,所以他要所有人同归于尽。”

“什么?!”羽鸢瞪大眼睛,随即又陷入了沉思。

“不对!”她忽然道。因为他不是那种人。战俘的事,的的确确是自己错怪他的,只不过是事后才知道消息。

“娘娘,您说什么不对?”

“不是司尤,肯定不是。”

“我也觉得这事蹊跷来着,如果真要同归于尽,为什么最后又弃城而逃呢?”

是的,这样牵强的缘由,脸如萱都感觉有猫腻。

究竟是怎么回事?羽鸢的心有点乱,回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些尸体,只感觉头皮阵阵的发麻。

莫非是……他!羽鸢脑海里闪过一个猜想,尽管只是闪念,却不是不可能,“随我出去一趟,不,你去把驿官叫来。”羽鸢往门口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对如萱说道。

“是。”

  坑杀

“皇后娘娘万安。”驿官有些哆嗦。赤城虽是一座大城,但毕竟地处偏远。这里的驿馆好几年都不会有什么大人物下榻,他这个官位,根本就是闲职。如今却连龙凤斗驾到了,生怕伺候不周,咔嚓一下就身首异处。

“你哆嗦什么?本宫又不吃人。”

“是、是。不知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陛下歇在什么地方,带本宫去。”因为元君耀很早就进了城,两人并没有一路,羽鸢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所以羽鸢不知道元君耀具体住在什么地方。偌大的驿馆,她要是一间一间的去找,又不切实际。大呼小叫更是万万不可,不能轻易失了身份。

“是。”

跟着驿官穿过一条回廊,就到了东边的厢房。最后停在看上去是其中最精致的一间门前。

“皇后娘娘请。”

“恩,你退下吧。”

见门口没有人,羽鸢便是以如萱推开门。她定了定神,终于还是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心里同时酝酿了好几种开口的说辞,不料第一个对上的却不是元君耀,而是阿夏朵。羽鸢愣了一下,她怎么会在这里?然后又反应过来了,淡淡一笑:“你好。”

“啊!奴婢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安。”

“何必多礼?大家都是姐妹。”其实到现在,羽鸢依旧不知道阿夏朵的身份。先前让如萱去请冷凝枫,就似乎想一探究竟的,谁料如萱还未走到近处,冷凝枫就策马往前线去了。她只以为阿夏朵是元君耀的侍妾。

刚要起身的阿夏朵又屈身下去,道:“皇后娘娘地位尊贵,阿夏朵不敢高攀。奴婢致死伺候陛下,绝无非分之想。”

“我……”这句话堵得羽鸢开不了口了,在旁人听来,有些怪。如果这旁人是元君耀,只怕是自己又要罪加一等了。“不必这么拘束,我只是有些事要和陛下商量,能帮我通传一下吗?”她瞄了一眼密集的珠帘,里面的景象,一点也看不见。

“陛下他不在。”

“啊?”羽鸢有些吃惊。

“刚才冷将军来,说了几句话,然后陛下就走了。奴婢不知陛下去了哪里。”

“哦。那冷将军说了什么,你听清了么?”明知这些事自己不该打探,羽鸢还是鬼使神差的开了口。

“奴婢只听见倒戈,还有处置什么的。”

“什么!”又是一惊,照这样看,元君耀该不会是处置那些倒戈的匈奴士兵了吧?他会怎么处置?难道是杀无赦?依他的个性,不是不可能!

羽鸢大步流星的往驿馆门口走去,如萱小跑着才勉强能跟上。只留了一脸不解的阿夏朵呆呆的站在门边。

“陛下呢?” 看着皇后急冲冲的走过来,门口的士兵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回娘娘的话,陛下与冷将军出去了。”

“往哪个方向?是出城吗?”

“是的,陛下骑马往赤城的后门去了。”

“该死!”

“娘娘饶命啊!”听了羽鸢的咒骂,两个士兵吓得面如土色,虽然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但是已经跪在了地上。

“去牵马来。”羽鸢盯着元君耀离去的方向道。

“啊?”

“去牵一匹快马,快啊!”

“是。”

一声马嘶,羽鸢身下的战马像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去,待到众人回过神来,已经跑出去很远了。

战后的街道,有着挥之不去的死亡气息。看着士兵和自发的百姓慢帮着搬运尸体,好些是邶国的子民。伴着时不时飘来的哭声,羽鸢心里涌起无限感慨。

众人之看到一匹快马疾驰而过,却看不清马上的人。

不过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比起毒是谁下的这个问题,元君耀会怎么处置这些匈奴士兵才是要点。虽然余元不知道具体的数字,不过应该有数万。她一甩鞭子,马儿又一次加快了脚步。

除了城门,隐隐的看到远处有火光。应该就是那个方向,羽鸢急急的奔了过去。果然是元君耀,火光的映射下,他的脸在很暗的周围尤其突出。

“谁?”听到马蹄声,而且是很快的向着这边来的,亲卫都紧张起来。“速速回答,否则放箭。”

“住手!”羽鸢喝道。元君耀一听是她的声音,感到很费解,她来做什么?向着周围的人摆了摆手,让他们放下弓箭。

“皇后娘娘万安。”

羽鸢跳下马来,无暇顾及这些请安的人,环视四周,有许多邶国士兵正在挖坑,又长又深的坑。想起书中的描写,羽鸢惊道:“坑杀!”

“皇后好眼力啊。”

“住手!”羽鸢奔到坑前,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没有匈奴士兵,一个也没有!“人呢?”她转身对元君耀叫道。

“上山找赤鹿去了。因为他们比较熟悉地势嘛。”今日倒戈的,多是驻扎在赤城的匈奴。“你么退下。”

“是。”

“元君耀,你!”

“朕怎么了?”

“你利用他们,然后还要杀了他们?”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他们只不过是士兵,又不是将领!”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元君耀很坚持自己的意见。

“你不能这样!”

“妇人之仁,你好好的回驿馆呆着。”

  劝说

不行,绝对不能这样。羽鸢脑海里一片空白,这些无辜的人,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当元君耀派他们上山寻赤鹿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被认同了。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节,总是有不坚定的人,但这也无可厚非,因为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这样对您不利。”明知讲道理是讲不清的,羽鸢干脆换了一种角度,扯到元君耀的切身利益上,或许这样能打动自私又无情的他。

“恩?”已经转身准备要唤亲卫过来送羽鸢回城的元君耀又转过头来。

“恕臣妾直言。陛下刚一登基,上衍就血流成河,虽然臣妾在深宫之中,但也能猜到百姓是如何说的。”暴君!羽鸢在心里骂了千万遍。“如果今日您再造杀戮,怕是雪上加霜吧。”

“然后呢?”元君耀果然有些动摇了。

“要利用这些士兵去攻击他们的族人,自然是不可能,不如就大赦了吧。”

“未免太轻巧了,这是放虎归山。”

“不见得。他们回去就是逃兵,会被诛杀的,躲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再拿起武器?”

“你这么卖力的帮异族说话,有什么企图?”

“没什么企图。只是碰巧知道陛下要处置他们,才来的。”

元君耀死死的盯着羽鸢,即使现在四周很暗,她看不清他的眼睛,还是觉得莫名的寒意往上窜。看了很久,元君耀才终于下令回营。

羽鸢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险些跌坐在地上。可是另一茬事又漂了上来。“臣妾有一事不知。”她追上正要上马的元君耀。

“毒是不是你下的?”没有犹豫,羽鸢问出了口。

“何以见得?”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语气似乎是默认了。

“你迟迟不进攻,是在等到毒发后百姓听了细作的挑拨制造暴动,使得匈奴腹背受敌。”

“不愧是我的皇后啊,果然聪明。”

“为什么!”才刚刚觉得孺子可教的羽鸢,彻底的怒了,也不顾该如何自处,直直的迎向元君耀。刚才所见的惨景此刻都涌上心头。

“为了胜利。”

“这是活生生的生命!”

“你一声令下,杀的人就少了么?”

“保家卫国是军人的天职,战死沙场是军人的荣耀!大家费尽力气就是为了保护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免遭杀戮,而你却亲自下令杀了他们?!”羽鸢从来没有在元君耀面前如此的愤怒,太强烈的情绪,已经无法控制了。

“我要赤城,我要解药。何况,他们的死,可以换来长久的和平,就算是为国捐躯了吧。”他依旧不为所动。

“你认为如果他知道了你用这种手段来救他,会感激吗?”

“闭嘴。”

“元君耀,你太无情!”

“是么?如若我杀了他们,是否更加无情呢?”

“你这个疯子!”

……

这件事,就这样草草的落下了帷幕。她不敢再惹元君耀,生怕好不容易求来的这些性命,又灰飞烟灭。浸在一整池热水中,羽鸢将整个头都没入了水里。

吸进去的空气被一点点的吐出来,呼吸开始有些困难了。如果自己就这样死了呢?会不会好一点?她骂他死疯子,自己何尝又不是?总是矛盾的活着,夹在各种缝隙之中。

若果死了,就没有那么多负担,样就不用再面对这么多抉择,就不会矛盾的活着了……

好难受,无法呼吸了。

可是活着更难受啊,自己是这样软弱无力。

“一言为定。”渐渐模糊的意识中,一个声音响起来。

对了,还不能死!羽鸢开始挣扎,想要浮出水面,却无力了。身体就这样一点一点的下沉……

给读者的话:

怎么又抽了。。。。。。

  回程

三天之后。

元君煊醒来时见到的第一个人,是元君耀。

看着榻前的人,他心想,是梦境还未退去吧?自己刚才似乎还做了许多梦,梦里都是她的脸。于是又闭上了眼。

“四弟!”看到元君煊睁开眼来,随即又闭上了,元君耀大惊失色。这一声大呼,让元君煊意这到不是梦。

“皇兄?”自己是何时回的宫?不是被内奸暗算了么?不是烽火连城么?还有她!她怎么样了?可是,头顶上明明是米色的帐篷的穹顶啊?

看着他脸上急剧变化的表情,元君耀笑了:“醒来就好,这场恶战没有白打。”

“皇兄怎么会来前线?”其实他想要问的是她怎么样了?却开不了口。

“我没有去祈福。”

“哦。”元君煊不知该说什么好,自己似乎一错再错呢,元君煊苦笑。

“你当真放不下么?”

“……”

“倘若真的引火烧身,我怎么护你?”

“皇兄,请你成全我们吧。如果世上没了皇后,也没了四王爷,在远离尘嚣的地方,就不会有人知道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乘热打铁,反正这话迟早要说的。皇兄对羽鸢的成见颇深,如果羽鸢同自己一道来求,怕是轻易脱不了身,所以他自己说了。

“住口!你还要错到什么时候?为了区区一个女人,你要舍弃我?!”

“皇兄,你听我说。从小到大,煊从来没有向你要过什么,只此一次。况且,煊不是横刀夺爱,只求皇兄高抬贵手!”

“四弟,你是睡迷糊了吧?先清醒了再说!”说完元君耀拂袖而去。

夏侯羽鸢,为什么你的命总是那么硬?沉到水池里海不死!

……

凌千辰与元君煊相继醒来,休整了几日,终于要踏上回京的路途了。二十万大军损兵折将,现在只剩下十几万,元君耀已经派人送出虎符去别处调兵来增补了。

在他面前,桀骜的凌千辰也十分的安分,他亲自带兵五万护送帝后入关,倒是让羽鸢在心里啧啧称奇。

元君耀亲自骑马和凌千辰并排走着,羽鸢坐在自己的马车中,元君煊则因为和皇兄之间的微妙关系,刻意选择了回避,亦是坐在马车中,就在羽鸢后面。

路程的长短没有变,行走的时间也没有变,羽鸢却觉得这几日过得飞快,转眼就要入关了,是因为各怀心事的缘故吧。他爱她,他厌恶她,她爱他,她恨他,他护着他,他却不知如何面对他。

入关之后,元君耀便不能再抛头露面了。毕竟现在他应该在法熠寺为皇后、为战事祈福才对。于是快入关的时候,元君耀便换做同羽鸢一起乘马车了。

原本和如萱不时说说笑笑的羽鸢这下彻底冷场了,每天看着冷得像万年寒冰一样的两人,如萱也觉得万分尴尬。

……

胜利的消息传得飞快,几乎是每到一地,都有百姓来到街上迎接羽鸢,无不高呼皇后万岁。都说皇后得上天庇佑,平安无事,还未邶国带来了胜利。元君耀只是冷冷的听着,也不多言,冷漠的看着各种文书。

羽鸢在心里自嘲,上天眷顾自己么?他一早就把自己给遗忘了吧。

很快就到了齐河,连日的疲乏终于可以舒缓。看着繁华的大街上往来的商人,还有叫卖各种奇珍的摊贩。对着茫茫沙海看了一个多月,羽鸢觉得仿佛之前被流放的自己终于回到了人世。

史子骞还是那般清瘦,“恭迎皇后娘娘,娘娘万安。”

“免礼。”

看着羽鸢身后一黑一白两个身影,都带着风帽,又把脸压得很低,根本看不清楚。史子骞是聪明人,不该问的绝不会开口,不该知道的绝不会同自己扯上关系,况且来的人气度不凡,不是他能招惹的,这一点,刚才就感觉到了。

走进驿站前,羽鸢回望了一眼热闹的街市,遥想着一别数月的上衍,父亲母亲,女儿总算没有给你们丢脸。

可是她完全不知,一场阴谋早就在那里布好了局,随时都会开始。

这是一场失败的阴谋,险些连她的命也一并送了。也正是这场阴谋,悄悄的改变了邶国的历史,直到无数年后人们回想起来,才恍(书)然(网)大悟。

  土崩

在齐河的两天,羽鸢一直呆在厢房里,不曾外出,她怕见到元君煊,自己究竟当以何自处?

到了第三天清晨,休整补给完毕的队伍继续上路了。不过不是往东南方向回上衍,而是直接南下,先去法熠寺。这样元君耀才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队伍里。

……

数日前。

凯旋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帝都,举国欢腾。人人都言是元君耀的诚意感动了上苍,庇佑皇后,庇佑邶国。于是乎,这几日各地的寺庙,大大小小的,都挤满了前来叩谢神恩的善男信女。

无论是纯朴的百姓,还是狡诈的阴谋家,都不约而同的笑了。

精致的珠帘全部用大小相仿的黑色珍珠串联而成,挡住了帘后的人。那人悠闲的倚在太师椅的靠背上,听帘外的人将消息一五一十的禀告。这是一间不知名的密室,在上衍,有无数这样的密室,但却从未有谁操纵过这样庞大的阴谋。

听完了禀报,他开口了,声音略显苍老。“既然外忧已解,如今便没什么好顾忌的了,你去吧。”

“是,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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