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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倾城-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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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接近凌千辰三丈的时候,叛军立刻举剑对着他,见状,邶军也纷纷用剑对着敌人,刀光剑影,剑拔弩张。

“诶,不得无礼,”凌千辰扬手,示意他的人收起兵刃,“识时务者为俊杰,陛下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啊!”凌千辰一脸得意。

“我还有话要说。”他开口,声音不大,但举手投足间属于真正王者的霸气足以震慑四周的人。“下马吧。”

才放下剑的叛军又绷直了身子,剑拔弩张。元君耀一瞪,眸子里的冷厉让人不敢直视,嚣张气焰的也在瞬间被剪灭。

“不愧是我曾经宣誓要效忠的人,元君耀,我喜欢你的气势与无畏。”凌千辰果断的下马,来到元君耀面前。

“但你最终还是背叛了我。”

“江山美人,是每个男人的追求,只不过我付诸于现实罢了。”

“二者只能取其一,很快你就会明白。”

“但愿。”

“赦免这些人,尤其是晟王,我任你处置。”

“一言为定。”从元君耀站在台阶上看了他一眼的时候,凌千辰就隐隐的猜到了他的打算,这样正巧也合他的意。

“带兵打仗,你有你的才能,但是政事,你不行。”

“是么?”凌千辰不以为然。

“政事你可以多问她。”

“怎么像交代后事一样,我并没有打算现在就杀了你。”凌千辰脸上狡黠的神色就像是捉到猎物的猫一样,并不急于夺取性命,还要玩弄一番,直到尽兴为止。

不理会凌千辰的插科打诨,元君耀继续说道:“我很认真的在跟你讲话。天下苍生托付给你了,希望你不要辜负。”不知道凌千辰究竟能不能托付,但已经别无他法,只能选择这种建立在背叛之上的信任,何尝不是一种讽刺?

“呵。”

“还有,好好待她。”最后,像是叹息一般。

“怎么到最后才想起她?是不是太绝情了,难怪她要来找我呢。”

“我要说的都说完了,任你处置。”他扬手,将那柄镶了月石的宝剑向着脚下狠狠一掷,剑刃便深深的扎进石板之中,扬起些许微尘,留在外面的剑身与剑柄犹在晃动,发出嗡鸣声,敲打着耳膜。

凌千辰的面色有些僵硬,本想要羞辱元君耀一番,却没想到他竟是这样的坦然,没有惧色,也没有丝毫的难堪。

这场或许本来会夺取十数万人性命的浩劫就这样被化解了,以一国之君的尊严换得的。

……

羽鸢靠在马车上,动弹不得,只有泪水不受控制的不断躺下,沾湿了衣襟。上面的血迹遇到温暖的泪水,晕开来,散发出腥甜的气味。

雨停了,阳光重新崭露头角,厮杀还在继续。她看见城破了,她看见叛军争先恐后的涌进城池,她听见震天的杀声和风中飘来的嘤嘤哭声,心如刀绞。

后来,厮杀声也小了,渐渐平息。他们,是不是,都死了?

哭有什么用?娘说只有没用的女人才哭哭啼啼,大概自己就是没用吧,一切的一切,都因她而起,自己却无力终结,还将无辜的人卷进漩涡之中。

终于,凌千辰出现在她面前,他的声音像是渺远的地方飘来的,她听不真切:“鸢儿,我来接你了。”

“他们是不是死了?”她忐忑的问。如果可以,她一定会一跃而起揪着他的衣领问。

“跟我走吧。”凌千辰没有理会羽鸢的问题,将她抱上马车,紧紧的抱着,一路回了皇宫。

“你说话啊,凌千辰,你哑巴了吗?”

他依旧不说话,俯下身来,吻上她的面颊。

“混账,你放开我!”

柔软的唇舌在她脸上轻轻游移,舔舐掉咸涩的泪水,还带着温热。羽鸢一阵毛骨悚然,却无法忽略这感觉,只能闭眼忍着。

许久,他拭去了她所有的泪痕。

“可以解开我的穴道了吗?”

“对不起。”

拔掉银针之后,凌千辰并没有放手,反而是抱得更紧。“元君耀没有死。”

“他呢?”羽鸢急切的问道。

“元君煊,也没有死。不过……”他故意说了一般,就顿住了。

从凌千辰不善的眼神里,羽鸢嗅到了不安的气息:“你想怎样?”

“你最好乖乖听我的话,否则他们立刻就会死。”

“卑鄙!”

“为了你,更加卑鄙的事我也做得出来。”

现在他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说什么也听不进,羽鸢索性别过头去,不再说话,任由凌千辰这么抱着。

……

来到熟悉的凤至殿,阔别两月,她又回来了。无奈的笑,这个地方,自己走的时候,就想的是一辈子也不会再踏足了,如今呢?身不由己,呵。

大殿里还是以前的陈设,一点都没有变,漆金凤座在白玉方台上,诱惑着无数的女人为了它血溅六宫。

殿中的宫人跪了一地,不敢抬头,因为他们面前站着的是刚刚夺了天下的叛军首领,身上、脸上的血迹还没有擦去,嗜血、残暴、凶狠等等印象已经在宫人们心里扎根了。他怀里抱着的,却是皇后,自然而然的,蒙上了一层暧昧的色彩。

“可以放我下来了吗?”羽鸢冷冷问。

“你们愣着干什么?过来服侍。”说着凌千辰将怀里的羽鸢放下。

“是。”如萱不在,也没有领头的人,一个看起来年纪稍大的宫婢率先起身走过来。

“好好照顾她,本将军待会儿再来。”

“是。”

“等等。”

不要太想我,等我料理完了那些事,就来看你。”已经快要走到大殿门前的凌千辰忽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对着羽鸢笑,还是如同往日那样轻浮。

刚刚抬起头的宫人们又低下头,刚才的猜测,更加被应证了。

“为君者,必先为仁。”这是警醒,也是祈求。

凌千辰头也不回的走出去,消失在渐暗的天色中。

  君临天下、艰难立场

263、君临天下

凌千辰走出去后,立刻就有身着铠甲的士兵挡在了凤至殿门前,羽鸢冷笑,我要走,区区数十人能奈我何?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要逃避,凌千辰,你是狗眼看人低么?我可没有那么懦弱!

“本宫要沐浴。”元君耀还没有退位,她依旧是邶国的皇后。

“是。”站成一排的宫人又散开了,各自去做该做的事情。

……

到了浴池,不等宫人们动手,羽鸢自己动手开始解衣带。

从益州赶来,半个月里都没有沐浴更衣的机会,到现在早就是蓬头诟面了。这衣衫沾染了汗水与鲜血,几乎是黏在身上,羽鸢皱眉,好不容易才褪下来。

宫婢们将热水注入池中,更多的雾气在四周氤氲。其中一人正要将手中捧的香料一并倒入,羽鸢叫住了她:“你放的是什么?”

“回、回娘娘的话,是您最爱的水沉香。”那宫婢”扑通”一声跪在了坚硬的地上,“娘娘恕罪啊,奴婢、奴婢……”

“起来吧,去换浓一点的香来。”

“是。”那宫婢一溜烟就跑了。

都是平时服侍她的宫人,现在见了她却像是见了鬼一样。羽鸢叹气,玉足轻触水面,让人惬意的温度。走进浴池,心里却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不久,去取香料的宫婢回来了,见羽鸢已经在水里闭目养神了,便蹑手蹑脚的来到边上。

“我,很可怕么?”闭着眼的羽鸢幽幽道。

“啊!”吓得瓶子脱了手,掉进池子里,激起阵阵涟漪,小宫婢已经是面如土色了,手足无措。

“我问你话呢。”羽鸢睁开眼,满是疲惫。

她战战兢兢的回答道:“不……娘娘、娘娘待我很好。”

“那你见了我,为什么怯怯的?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那是因为、因为,其实……”她支支吾吾的,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是因为我勾结凌千辰,所以和他一样残暴不仁,卑鄙无耻,随时会杀了你们?”

“啊!不是的!娘娘饶命啊!”

“既然不是,又何必这么慌张?算了……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奴婢叫琴儿。”她将头压得更低了,不知道羽鸢想要做什么,心里不断念着“菩萨保佑”。

“以后你就叫千琴了,如萱回来之前,就在我身边服侍吧。”

“是、是!”那个宫婢慌张的逃走了,若是从前,碰到这样的“好事”,那简直要放炮仗庆祝了,可现在,却是个苦差事。

羽鸢摇头,这一次,大概真的是百口莫辩了吧,连最亲近的宫人们都这样,外人又会怎么看?将整个脸都埋在水里,享受这种无法呼吸的感觉,水面跟着浮起一连串气泡……

……

第二天。

宫中的变故,整个上衍城里只有死去的人才会不知道。达官贵人们想要逃走,却早早的被软禁了,出府都不行,更别说是出城。

清早,一队队的士兵来到朝臣们家中,“护送”他们上朝。只不过走进勤政殿,龙椅上高坐的,却是凌千辰。

紧接着,元君耀的退位诏书被宣读了,最后一句说得十分明了,让位于凌千辰!

“众卿家是没有听清么?见了朕,为何不跪?”

“君为臣纲,凌千辰你身为臣子、弑君篡位,是有违天命、天理不容!”礼部尚书第一个站出来,直指凌千辰,义正言辞。

“天命?哈哈哈哈!我不信命!”凌千辰眼神犀利语气森然。

立刻有亲卫将尚书拖了下去。“凌千辰你不得好死!一介武夫也想把持朝政,天下迟早会乱!”

“众卿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若是看到这一幕,元君耀又会作何感想?所幸他在勤政殿的地牢里,什么也看不到。

登上宫里最高的望琼楼,可以俯瞰整个上衍城。纵横交错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流,凌千辰感受到的是前所未有的震撼。原来,君临天下,比自己想像的还要让人满足!

……

264、艰难立场

这是羽鸢回宫的第二天,一夜无眠,听到朝臣们上朝时的鼓声,也跟着披衣下chuang。朝堂上又是怎样一番景象?凌千辰会不会大开杀戒?

他一整天都没有来,羽鸢便在凤至殿里虚度了一日,不知做什么好,最后只得盘腿坐着,运气凝神。

凌千辰一早下了严令,就连宫人都不可以迈出凤至殿的大门,违者就地正法。她就像身处一个与世隔绝的孤岛,所有的消息都被阻断了。

……

第三天早晨。

千琴走进来,“娘娘,该起了。”说完却发现羽鸢早就起来了,站在窗前。远远看去,很是单薄

“恩,我要沐浴。”六月,天气燥热起来,再加上一夜心绪不宁,后背、脖颈都是粘腻的汗水。

“是。”

从浴池出来,身上随意披着素白的寝衣,里面绯红的小衣隐约可见。穿过寝殿,来到妆镜前,“去挑一件素色的衣服来。”

“我更喜欢你浓妆艳抹。”男子的声音从暗处响起,凌千辰嬉皮笑脸的从落地的大镜后走出,目光在她身上来回刮过。

羽鸢下意识的捏紧衣领,退后一步:“国难当头,哀家没有心思打扮。”哀家是太后的自称,羽鸢这般,意思很明确。

“啧啧,何必妄自菲薄?”

“愣着干什么?让你去拿衣服。”羽鸢瞪了傻傻的站在一旁的千琴。

“是,奴婢这就去。”

“你来干什么?”羽鸢又后退了几步,随着她的动作,凹凸有致的曲线反而被勾勒出来了,欲盖弥彰。

“当然是看你。”

“别碰我!”她厉斥。

“好。”说完,正向着羽鸢走来的凌千辰摊手,果然向后退了一步。“昨天礼部尚书当朝反对我。昨夜,礼部侍郎、鸿胪寺卿、章台御史、司天监密谋散布谣言煽动百姓,妄图推翻我,你说,怎么处置他们好呢?”他拖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着。

“你把他们怎么了!”

“不必紧张,我还没杀他们呢,这不来找你商量了吗,呵呵。”

“你还真把我当你的同伙了啊?”羽鸢讥讽道。

“那到不是,只是元君耀投降之前对我说,政事要多来问你。”

羽鸢一怔,她总算明白为什么厮杀这么③üww。сōm快就结束,原来,是他“舍身成仁”,将天下也一并托付给她这个“不忠不义”、“勾结臣子”的皇后啊!“知道了,我会去劝他们的。”

“你……”为什么这两个人都是这样的坦然,全然不似他所料想的那样?心中不忿,凌千辰捏紧拳头,迟早,我要你心甘情愿做我的女人!“我在外面等你。”说完便走了。

听着远去的脚步声,羽鸢舒了一口气,全身的力气都想被抽光了一样,扶着妆台一角,扶额轻叹,自己这是什么立场?

第二天,一致反对凌千辰称帝的几位重臣又出现在了早朝的殿上,俯首称臣。没有人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就连凌千辰也不知道羽鸢究竟同他们说了什么。

……

“太妃,请留步。”

“呸,你才是太妃!”兰瑛瞪眼。“末将可担当不起,还请娘娘慎言。”

“反了,你一个小小兵卒,也敢教训我?我可是未来的皇后!”宫变之后,后宫所有的妃嫔都被像羽鸢一样被软禁在了寝殿里,就连迪云雅也不例外,只有兰瑛是特殊的。

那日在战场上被羽鸢重击,又惊吓过度,直到昨天傍晚才悠悠转醒。今天总算是恢复了精气神,第一件事就是要见凌千辰,但是派去传话的宫人都没带回她想要的消息,便亲自上阵,只是没想到被挡在了外面。

“让她进来。”凌千辰扔下手中的奏折,心中烦乱。元君耀的话就像是魔咒一般在他心中萦绕,挥之不去,政事,的确让他焦头烂额。

“是。”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兰瑛袅袅娜娜的走进来了,“臣妾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

“陛下这两天想必是政务繁忙吧。”

“恩。”凌千辰随口应了一声,并不是很想跟她说话。在他眼里,这样的女人不过是过眼云烟,唯有夏侯羽鸢才是永恒。

“再忙也不能忘记你曾经答应臣妾的事啊。”说着她冲凌千辰抛了一个媚眼,若是胡灵湘在这里,呵呵,立马就不太平了。

“不会,你回去吧,朕还有事要做,诏书已经拟好了。”

“谢陛下。”说完兰瑛微微福身,退了出去。

走出勤政殿,这灼烈的阳光在她眼里也像是三月暖阳一般让人感到舒服。

“娘娘,我们这是去哪里?”

“流萤殿。”

“是。”

她并不急于去凤至殿,要等到戴上凤冠那天,再趾高气昂的出现在羽鸢面前,彻底的将她击垮。至于现在,还是去看看她的“老朋友”淑太妃吧。兰瑛笑了,春风得意。

“妹妹,好&书&网久不见呢。”

看着一脸得意的兰瑛,胡灵湘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哪个冷宫里蓬头垢面的疯子吗?“你、怎么会在这里?”所有人,都应该被软禁的啊?

“呵,因为我识时务啊!元君耀给不了的,陛下都能给我,很快,我就是尊贵无比的皇后娘娘了!”得意之情难以掩饰,兰瑛就这么纵声笑起来,一点矜持也没有。事到如今,又需要什么矜持呢?!

“委身于凌千辰?呵,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下贱呢!”胡灵湘嘲讽。

“住口!”

“圣旨到!”宫人的通传让兰瑛扬起的手僵在空中,顿时兴奋无比,与这个比起来,掌掴胡灵湘就变得微不足道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妃兰氏,仪德出众,足为典范,遂今封为太后,赐号“顺天”,钦赐。”

“什么!”兰瑛惊得合不拢嘴,脑中像是一面锣在敲一样,嗡鸣阵阵。

如果说刚才的旨意像是一把利刃刺进她的心,那么接下来的一道,便是一柄彻底刺穿她心的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夏侯家嫡女夏侯羽鸢,蕙质兰心,起才貌品德深得朕心,遂为后伴驾,与朕比肩而立,赐号“昭懿”。三日后大婚,钦赐。”

同时,还有另一个人,也如遭雷击,僵在当场,那便是身在凤至殿的羽鸢!

To:欣欣亲,不是你想的那样哈~

*一生三嫁,两度荣宠,她是背负骂名的妖后。

可谁又知道,她唯一珍视的,不过是中间那段最平凡的幸福,仅此而已。*

  妖后倾国

凌千辰刚一走进凤至殿,就看见羽鸢清冷的背影,站在寝殿中央。听见脚步身,她转身:“凌千辰,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当然是娶你啊,诏书应该早到了吧。”他笑着走近。

“你到底要无理取闹的什么时候?你已经不是三岁的孩子了,也给我适可而止吧!”

“我是认真的。”一边说着,一边就收敛了笑意。

“够了,天下女子多的是,你为什么老是揪着我不放?”

“我也不知道呢,大概是缘分吧。”

“自始至终,我只不过是想要利用你,我不爱你,你听清楚了没!”

“我知道。”

“你这样到底有什么意思!”羽鸢有些怒了,怎么会有这么死皮赖脸的人。

“因为这样就可以拥有你了。”

“可是我恨你!”羽鸢扬手就是一巴掌。

但是被凌千辰死死的攥着了手,“我知道啊!”说完温柔的吻上她的手背。

羽鸢全身的汗毛都要倒竖了,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无奈他的劲太大,挣脱不能:“不要让我对你仅剩的一点好感也消失殆尽!”

“那你想要我怎么办呢?事情已经发生了呢。”

“以死谢罪。”

“呵呵,我还没有这样的觉悟呢。”他摊手,挤出一丝无所谓的笑。“总之,三日后大婚,这是定下来的。”

“如果我拒绝呢?”

“你不会的,因为天下苍生在我手里,或许我会屠城。还因为他在我手里,或许我会送他和王妃一起赴黄泉呢。”凌千辰狡黠一笑,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你卑鄙。”

“事到如今,我的骂名还少么?”

“值得吗?”

“值得。”

“你就不怕死在我手里?”

“你心里的寒冰会被我融化的,迟早。”他的嗓音有些低哑,带着几分疯狂,让羽鸢背脊一阵发寒,自己竟然招惹了如此疯狂的人,随兴所至,不择手段!

“我要见他们。”

“两个人你选一个吧。”

“你!”

“在我反悔之前,你还有见其中一个人的机会。”

片刻的迟疑,羽鸢开口:“元君耀。”江山社稷、儿女私情,孰轻孰重?经历了那么多,羽鸢早已明白了自己肩上的责任,她拿起的不止是那枚雕刻得精致无比的凤印,还有一半的天下。

可她并不知道,这一次的错过,却让她后悔莫及。

“哦?我还以为你要见的,是另一个呢。”

“少废话。”“哎呀哎呀,真是绝情呢,怎么说我也是即将成为你丈夫的人,我记得在惜霜居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那天晚上,你……”

“够了。”羽鸢打断他,接着反唇相讥道:“你就不嫌脏吗?”

“是你的话,就不。”

千万不要同无赖与疯子打交道,你和他们,根本就不是同一种思路!

……

勤政殿,地下。

虽说是地牢,但这里比起羽鸢之前去过的、呆过的地方,要好很多了,没有凄厉的惨叫声,也没有腥甜的血的气息,只是很潮湿。外面是骄阳似火的六月天,里面却像是深秋的十月,凉沁沁的。

“冷么?”凌千辰想要脱下自己的外袍为羽鸢披上。

“不用了。”她向这侧旁跨了一步,与他拉开了距离。凌千辰的心里有些不舒服。

“陛下、娘娘,到了。”引路的人很机灵,用了眼下看似最合适的称呼。三人在一道铁门前停了下来。

“娘娘?呵。”羽鸢冷笑。

凌千辰摆手,示意那人开门,道:“不喜欢么?天下可是有无数女子都盼着成为我的皇后呢。”他的声音很大,显然不是说给羽鸢一个人听的,果不其然,元君耀与元君煊都不约而同的心中一抽。

“够了。”羽鸢不耐烦的打断他。

走进铁门,里面不大,地上布满了枯黄的稻草,已经有些湿润了。踩在上面,吱吱作响,让人心中不悦。在尽头的墙边,是盘腿而坐的元君耀。

厚重的铠甲已经歇下了,只穿着墨色的龙袍。他的头发有些散乱,但并没有掩去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可以让我们单独呆一会么?”羽鸢问,还算是客气。

“我担心你。”

“担心的人应该是我吧,没有用铁链束缚,陛下究竟是被你下了药,还是挑断了手脚筋呢?”

“我喜欢你的聪明。”

“我不喜欢你的厚颜,谢谢。”

“一刻钟,我便会来接你。”

“您可以出去了。”羽鸢抬高了声音,拒人千里的语气。

等到凌千辰走远了,元君耀才睁开眼睛,神采依旧。“你来了啊。”

“恩。”

“四弟怎么样?”

“不知道。凌千辰只让我见你们中的一个人。”

这么说……元君耀心里终于有了些许的喜悦,这些天来的第一次。他一直不愿意相信事情真的如那日所见一样,这几天呆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元君耀一直对自己说,这是误会。直到刚才,听到了羽鸢的话,他终于舒了一口气,她,果真不是那样!“你怎么样?”。

“如你所见,自作孽不可活也。”羽鸢一脸的无奈。

“什么意思?”

“这个说来话长,以后再解释吧。总之事情因我而起,却把你们都牵扯进来了,甚至拉了天下来陪葬,真是抱歉,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江山社稷断送在他手里的。”

“我不怪你。”只要你安好,便是付出一切代价也值得。只是这句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把你怎么了?”

“软筋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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