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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医生情陷婚外恋意乱情迷(选载)-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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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愿以偿后,她立刻和院长的外甥热恋起来了,任凭赛海星怎样把美好的往事说来听也无动于衷……
再后来,她和院长的外甥散伙了,事业前景一片大好的时候,忽然调走了,进了人事局。
她走之前来找过我,也没别的话,反常地静静地坐着。
我本来想告诉她赛海星已经结婚了,现在是一个中外合资企业的法人代表,想想,也就算了,都是过往云烟,物是人非,提不提都无所谓了。
我是那种能不说话就不说的人。
我们坐着喝了很多咖啡,那东西刚入口是一种煳味,再品味,有一种香,再品,就是苦的了,喝到最后,什么味道也没有了,一种褐色的液体罢了。
“人就是这东西,经不起品味。”她幽幽地说。
我无声地笑,等着她下文,她忽而抬起头来说:“我们医院有个医生叫吕静,你知道吗?”
“知道。”我说。
“那是个人渣。”她偏了偏头,注视着那荡漾着光影的咖啡说。
“你判断一个人的标准是什么呢?”我那时并不认识吕静,更不会想到,后来,刘扬的这句话会深深激起我对吕静的求知欲。
所有的尘事,都总有因果。
“……感觉。”她说。
当一个人不想说出理由的时候,就用“感觉”两字做最恰当的解释。后来我才知道,这个“感觉”是要付出相当代价才能得来的,并不是一种敷衍。用身体去感觉,用欲望去感觉,最后,用理智去感觉,得出的结果,是相当准确的。
无风不起三尺浪。但那时,我是个不相信流言飞语的“聪明人”。
“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要调走?”她转了话题。
“想说的话,不用我问。”我其实并不关心她的去留,赛海星的痛诉让我对她并没有多少好的印象,但她似乎对我特别有好感,得意的时候,常常找我抒发感情,我也习惯了看她志得意满的样子,像今天这样若有所思、淡淡忧伤着的样子,倒是新鲜的。
人总会有离情别绪,也正常。
“……厌倦了,做医生,每天和疾病、鲜血、死亡打交道。”她这样说。
“这个原因你不说谁都明白。”我也感到厌倦,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说烦就烦的,大家还得吃饭得生活,说跳槽就跳槽那是小说电视剧里的骗局,要是真把铁饭碗轻易给丢了,就可能连个泥饭碗也没有了,这年头,不是有点本事就有人睬你的,何况我们还身无所长?
她就不再说话了。我们就一直沉默地坐着,喝得胃饱。分开的时候,她说:“很多人说我俩长得有点像,我也一直拿你当姐姐的,你要好好的,我很羡慕你,真的,你活得很自我,没有被污染,我……自己都讨厌自己。”
没有被污染,不到时候罢了。不过那时我活的的确很自我,在生活的顺境里如鱼得水。我拉拉她伸过来的手,轻松地说:“别这样,感觉怪怪的,又不是生离死别,大家都要好好的。你也是。”
……
现在她要结婚了。
想起陈怡说,这个对象好像也是一棵大树,根正苗红。大树底下好乘凉。
我看着那一张精美的请柬,眼前浮现出刘扬那张清秀的脸孔来。我们,有相像的地方吗?
她为什么想我来给她做伴娘呢?是对曾经岁月的留恋,还是对往日见证了她壮举的人以示威?如果她知道我和曾和她云山雾海的吕静牵扯不断,她会是怎样的表情呢?耳边响起她银铃一样的笑声,高亢而清脆。
我拿起电话想告诉她,让她另找她人,我一向不喜欢凑热闹。看看她的结婚日期,也还早着呢,想是换人也还来得及。
电话打过去,就听到一个新婚在即的女人快乐的声音,极其夸张地笑:“章冰啊,到处找你呢!我在选婚纱呢,你穿什么啊?要不要我选一件礼服给你啊?什么时候来我家看看吧,一百三十多平方的,地暖,可好了,你有时间还得帮我想想怎么装饰,赛海星那时总说我的审美不如你……”
“刘扬,先祝贺你啊,我……近期要写一篇学术论文,实在没有时间,你另找个人吧。”我说。
她在那边顿了顿,突然放低了声音说:“小心吕静,你不要和他在一起。”
我在这边惊得目瞪口呆。她肯定的口气,是不容我否定的,她对一切都了如指掌,怎么会这样呢?我自以为我们是瞒天过海的。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真诚:“章冰,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了,你和他不是一路人,你不是他的对手。”
我不做声。
“听我一句。真的,章冰。我不想你受伤害。”她说。
然后,电话挂断了,长久的忙音。
我坐在那里,魂不附体。
我和吕静,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
因为那天学术研讨会时,他和王仪给我的刺激很大,我想我不该破坏人家的幸福生活。
我刻意不理他,刻意忘记他,但既然是刻意的忘,结果总会是他在心里越来越重。
我应该听信刘扬的忠告的。
然而,对于在爱情里迷醉的女人来说,这种忠告,不会有丝毫的力量来削减她的热情,相反,她会因为不服气,或者探究欲望的炽热而义无反顾地向前。
我逃避吕静的结果是,我想他想得寝食难安。
我心神不宁,在远离了观察室很多天后的今天,又一次推开了那扇门。
地上满是烟蒂,几本书凌乱地散落在墙角里。
吕静来这里很多次了。
我站在那里,看那些方向不一的烟蒂。想象着他坐在墙角里吸着烟等我的情景,他并没有打电话叫我过来,只是一个人,在这里等。
心生生地疼起来。
人生苦短,我们何必要互相伤害,互相折磨呢?
这样想着,把电话打过去,那边的声音充满了惊喜,殷殷的期盼,听起来已经浓得化不开了。
转眼,他就出现在眼前了,久别重逢般的,我们无言相拥。
许多天来种种烦乱的心绪,在这一瞬间忽然静寂下来,我把自己缩进他的怀里,闭上眼睛,就这样亲密地依偎在一起吧,岁月静好,哪怕只是一种错觉,哪怕只是一时一刻。
他热烈地寻找我的嘴唇,闭着眼睛忘情地亲吻。
我在他的气息里,把所有的烦恼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算了,不要难为自己,也不要难为他了,既然命运安排我们这样的境遇,那么,就随遇而安好了……
几次,我想告诉他刘扬的婚事,想告诉他刘扬对我的忠告,但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不要提吧,谁没有前生后世呢,现在,就只管现在,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在意吧。
我这样想着,渐渐让自己沉迷在他热烈的气息里。
欲望和理智仍在身体里兵戎相见,激烈地厮杀。理智的力量渐渐薄弱,因为它的主人被本能的欲望所战俘着,已经忘乎所以了……生命就在一瞬间,灿烂如花。
接下来几天,我都处在一种迷迷糊糊的状态里,莫明其妙的笑容挂在脸上,心境一片大好。
家里的、单位的琐事,做起来也是得心应手、趣味盎然的,无论看什么东西,都觉得亲切可爱。即使是我最厌烦的擦地板,也成了让人喜欢的运动方式,既清新环境,又锻炼肩肘关节,何乐而不为呢?
嘉铭对我的情绪很敏感,他问我有什么喜事,我说不出原因,亲亲他的脸。他心满意足似的说:“歌里唱得好啊,女人的心思你不要猜,你就是猜了也猜不透。前两天还是阴云密布的,怎么一转眼,就阴转晴了呢?”
幸好他猜不透,猜透了我不就糟了?
这样想时,嘉铭突然又转过身来说:“老婆,人家说,恋爱中的女人最美,我看你现在最美,是怎么回事儿?”
我心虚地看着他,他是笑着的。我就说;“你什么时候看着我不美告诉我,我好主动下岗。”
他说:“下辈子吧。”
我心里一松,笑逐颜开,却又觉得无趣极了,他说情话的水平确实是有待肯定的。
书上说,女人最快乐的时候,就是有个爱自己的丈夫,有个自己爱的情人,那么现在,我是不是就是身处最快乐的时候?至少表面看起来是这样的。那这样的时刻,又能持续多久呢?
我不敢想。
“收拾好了,你去妈家吧。我伙计们要来打牌。到中午你回来给做个饭。”嘉铭说。
“好的。”我从来对嘉铭的安排听之任之。
中午开饭的时候,听嘉铭的同事们表扬我,说:“嫂子,百闻不如一见啊,只听咱哥说嫂子你漂亮又能干,果然不错,咱们兄弟就没这福分哪!我那老婆整个一个母老虎,刚一回家晚了,准和我闹翻天。”
“是啊,嫂子,你们真是天生的一对好人。”
“怪不得大哥官运亨通呢,有你这样的贤内助,那不通都难。”
“人家大哥那是从来不稀罕外人,原来家里有宝贝呢。要是我,也不稀罕。”
“瞧瞧,大嫂这手艺,绝了。”
“……”
我呵呵地接着他们的奉承,人们都擅长说悦耳的话,我还不至于听了就真的得意忘形。但他们的话让我心潮起伏,我想起那一次,我给吕静做饭,到现在为止,唯一的那一次。
那天天下着雨,嘉铭又到外地出差了。
吕静来陪了我一天,我们一起玩电脑游戏,一起听歌。
傍晚做饭的时候,想到他会吃到我做的饭,和我在一个桌子上,如同夫妻一样。竟然慌乱起来。
我从来没有做过那么难吃的饭,柿子汤太咸了,鸡蛋炒煳了,米煮烂了……愈是想好好表现,愈是这样的结果,我满脸歉意地坐在那里,在吕静戏谑的眼神里,脸上烧烧的。
我记得他吃饭时的样子,记得我当时心跳得慌乱。
他不喜欢吃鸡蛋,而我的每一样菜里,都有鸡蛋。
嘉铭是喜欢鸡蛋的。
我记得他吃着我做的糟糕的饭菜,忍不住笑我的样子,他说:“你真的爱上我了。”
是的,我真的爱他。
爱的不问是非,爱得赴汤蹈火。
女人的蠢就在于总是相信爱情,所以后来,被伤得痛彻肺腑的,大多是女人。
意乱情迷11(1)
家里阳台上,多了一盆杜鹃花,那是嘉铭买来的,他说过的。
它开在那里,占尽风情。
浅粉和深粉两色的花开得团团簇簇,花瓣是叠复的,上面还有斑驳陆离的色点,是杜鹃中的名品。
嘉铭从身后抱过来,温情脉脉地说:“小傻瓜,好看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以后可不许因为小事使性子了。”
我不做声地看着那盆杜鹃,在这寒冷的冬天里,蓬勃张扬的生命力让它咄咄逼人。
嘉铭拍拍我的头:“我不在家的时候,它替我陪着你,比我好看多了是吧。”
我不喜欢它。
但我转过身来,亲了嘉铭一下,说:“谢谢。”
我觉得这盆花是嘉铭的奸细,它每一个花朵里,都开着一只凌厉的眼,一直看到我的灵魂里去。我一直觉得植物是有思想感情的,它们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开放,知道外面的气候变化,它们一样有爱恨情仇和喜怒哀乐,但它们比人聪明,以静制动,轻易地就掳掠了人们的称赞和依恋。
它们和人一样,性格迥异,有善良的,有诡秘的,有助人为乐的,有居心叵测的。
这盆花是那种居心叵测的。
我这样想时,忽然想到了小荷和刘副局长,想到了那个“做贼心虚”,也许我也是因此而讨厌这盆花吧,天知道。
“晓雪?”
嘉铭叫我,我回过神儿看他,他正在整理箱子:“我要出差,一个星期,你要我给你带什么回来?”
“又要出差,去哪里?”
“济南那边有个业务。”
“怎么近来这么多的事情?”我说。
“到了年终了嘛,单位事多,哪年不是?”他走过来笑眯眯地看着我,“在家里可要遵守纪律啊。”
我迅速抬起眼睛看他,瞅了他一眼:“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心里却咯噔一下。
“别人不了解我,你还不了解吗?”他说:“你老公我可是潘安再世,唐僧重生,眼里心里除了咱们的章大小姐,哪能盛得下别人呢?”
我信。
嘉铭应该算是一个难得的好男人,有责任心,有事业感,爱情专一,顾家守业。
虽然总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萦绕不散,但我想那多是因为我多愁善感所造成的错觉,或者是我为自己犯错误寻找的依托,所以我对他,有发自内心的愧疚。
我避开他的目光,去帮他收拾东西。
收拾好了,他就走了。
我看到他在楼下把箱子放在车后备箱里,熟练地开着车,转过楼角就不见了。
我坐在书房里,发呆。
书架上成排装帧精美的书,都是新的,有文学的,有医学的,还有企业管理的。小小的书架,就已经把我和嘉铭相得益彰地组合在一起了,上面一层是他的书,下面一层是我的书,中间的,则是文学的,我们两个的。
偶尔,我们一起坐在这里看书,若是看到文学的,会对某一篇小说的情节争论,对某一个角色发表自己的看法。
我记得那里有一本记叙张爱玲和胡兰成的集子,嘉铭说他最讨厌的就是胡兰成这样的男人了,占据着世界上数得着的有灵气的才女,还要见异思迁,简直是不知好歹。
平时每每看到影视节目里,无论男人女人的背叛,嘉铭总会咬牙切齿。
我确认他是个道德观念极强的人。
有时,他也会开玩笑似的翻我的包,看我的手机号,在我接男同事的电话时站在一边紧张兮兮的。开始的时候,我觉得他很孩子气,好像怕自家的东西让人抢了似的。后来,渐渐有些反感,觉得自己被人监视着。
有一次我提出抗议,他一脸无辜地叫:“晓雪姐姐!”
我就没辙了。算了,喜欢看就看好了。都是些数字号码,能看出什么来呢?
再后来,他就不看了,把家里的存款单都收拾在一起自己放好了,密码是我设的,他坚决不让我说给他听。他说我们要合二为一,互相信任,缺一不可。
互相信任,缺一不可……
我的心又烦乱起来,站起身,走去阳台,外面不知何时,又是暮色四合了。
我伫立在窗前,静静地守望黄昏渐近。
这时,那些居民楼里,白天忙碌于生计的人们,像鸟儿一样归巢来,天色未晚,已经亮起灯光。那一点点灯光,是归依与爱的牵引;袅袅的炊烟在天空上画画,抒情写意,浓浓淡淡的,曲曲直直的,远远近近的,把人间烟火的气息飘散在橘红色调的黄昏;高楼夹缝里匆匆赶路的人,步子或急或缓,只在那里一闪而过,带着不同的寻求各自分散;孩子们的喧闹声,父母们殷殷唤儿声,是这时刻里独有的旋律……
我是静态的,看着眼前动态的一切;而我也是动态的,随着这渐渐沉入夜色里的所有,落幕了人生的又一天。
回家。家?
每个人都需要家。白天在外面搏击风雨,累了,就要回家吃饭、睡觉、休憩,充实力量再投入到白天繁杂的俗事中。家赋予人的,是叶落归根的安稳。
可是我没有这种安稳的感觉,我的心动荡不安,孤独而彷徨。
外面已经静寂下来了,只有一排排方格楼窗里的灯光,疏疏密密地与我对视。
我站在浓重的暮色里,心和家一样,无比空旷。
我的家,是我和嘉铭的。
可是现在、常常,只有我一个人在。
吕静此刻,又在哪里,又在做什么呢?
心思一转时,手机在兜里试探地震动了一下,就停了。
我飞快地拿出来一看,是他的。真是心有灵犀。
我拨过去,就听到他磁性悦耳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想你。”
“我也是。”
……
“你在哪里呢?”我问。
“在路灯下面。傍晚很美。”他的声音让我迷醉。
“远远的/街灯明了,好像闪着/无数的/明星;天上的/明星现了,好像点着/无数的街灯。”我慢慢地念郭沫若的诗句。
……
长时间的沉默里,我们听得到彼此的呼吸。
“章冰?”他叫。
“嗯?”我应。
“章冰?”他又叫。
“怎么?”
“章冰?”他又一次反复。
我幸福地笑了,在他缠绵的爱意里。
“回家去吧,吃她给你做的饭。”我说。
“不喜欢吃她做的,喜欢吃你做的。”他说。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又想起那唯一的一次在一起吃饭的情景,忍不住痴痴笑:“汤是咸的,米是烂的,鸡蛋是糊的。”
“我也喜欢。只要是你做的。”
心就陶醉地痛起来。
“我想唱歌。”我吸了口气说。
“好啊。”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我大声地怪腔怪调地唱儿歌,听到他在那边哈哈大笑,我可以想见他整齐的洁白的牙齿,好看地在唇间隐现。
我不想太伤感。
“你唱给我听吧。”我停下来,顿了顿,说。
歌声响起来,悠扬地传过来,带着淡淡的忧伤。是张雨生的《大海》,忧伤的歌词,动人的旋律。
歌声停了,我没有出声。
“这样遇见了你有缘不需要有原因,这样爱上了你相知不必说清,不是你如此的宽容带着我为生命感动,或许永远我看不见真心笑容,把世界分一半给你我愿意,把未来留一半给你我愿意,用爱换一颗心说一种情,谁比你更珍惜,把我交给了你,我愿意我愿意。”
……
他不停歇地反复地唱歌,我的眼泪慢慢流下来,如果是错的,我愿意这样错下去。
“怎么不说话?”他问。
“我记得有人说,如果一个男人专心地为一个女人唱歌,那么,他是真的爱上了她。”我说。
“当然。”他深情而肯定地说。
夜幕已经悄然垂落,天上的星光和城市的灯光连成一片,像一眼望不到边的星河。
他站在路灯下,在冷清的寒夜里,为我唱情歌。
嘉铭又在做什么呢?
我突然想,是在路上奔波吧,为了我们共同的生活?
转头看到那盆杜鹃花,一种罪责浮上心来,我慌慌地说:“好了,你该回家了。”
“我想见你。”他说。
我也想。
但,今天不行。那盆杜鹃花正斜睨着我,每一只眼睛都带着责怪和不屑,我失去了勇气:“不,回去吧。她在家里等你。”
他就不再做声了,长久的沉默之后,说:“你先挂。”
每次他都是这样不舍的,体谅地让我先挂。
他的这些细致,让我迷恋。
合上手机,世界归于平寂。想着他在这样的冷夜里,一步步走回到别的女人的身边,巨大的寂寞和伤感袭上来,把对他排山倒海的想念倾泻下来,扰得我心神难安。
我不会想到,我的吕静,挂断我的电话后,拨了另一个号码,说:“今天不行……”
我胡乱吃了晚饭,然后坐在墙根下,看了一夜书。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迷糊着睡过去了,梦里听到吕静动听的歌声。
我是被电话声吵醒的,起身时,浑身的骨头都痛,身上只盖了一个薄毯,鼻子有点不透气,头也是晕晕的,一摸,有点烧。
是嘉铭打来的,他说他快要到济南了,跑了一夜路。问我有没有睡好。我说很好。他嘱咐了一番,就挂了。
我凑合着找了几粒感冒药吃,仍然坐在墙根下翻书。
今天是星期六,接连两天不用上班,都不知道怎么打发。看书吧。
每当我觉得心神不宁时,就坐在墙根下,踏踏实实地坐在地上,后背靠着墙,这样坐着让我感觉安稳些。
书里很多描写情爱的篇章,热恋的、失恋的、迷茫的、挣扎的……形形色色的爱情故事,每一个都有我感觉熟悉的地方,古往今来情不尽,却原来也都是大同小异的。一段感情,说白了,都是三部曲,相识—热恋—分手,或者最后的分手改成结婚。
天长地久的爱情是没有的。
婚姻并不代表爱情保鲜,它是爱情死亡的另一种看起来比较称心如意的方式。
我和吕静的爱情,将会怎样呢?终究也是脱不了一拍两散吧。可是怎么会呢?可是怎么就不会呢?
烦。
接连看下来,头终于痛得受不住了,身上也冷得打哆嗦。
我钻进被子里,想好好睡一觉,出出汗了事。
抱着自己,突然觉得自己像在沙漠中,举目无亲,孤苦伶仃。鼻子就酸酸的难受,使劲闭着眼睛,却没有一丝睡意,但我坚持着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想很久之后,我就会这样躺着,不过那时我不是病了,而是死了。那时,我的血液已经停止了流动,不再鲜活,我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静止如同地上的石头、枯枝,当然也不再会有杂乱的心思。
那时,没有人再看我一眼,没有人对我说爱,和现在一样……
每个人都会死的,所有的曾经都和生命一起死亡。所以我现在的每一天,每一种心情,都不过是那曾经里的细节,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就放宽了心,好好睡吧。
开始数青蛙,数着数着我终于睡了……
“晓雪?”谁在叫我?
“晓雪,你要什么,我给你买。”是嘉铭。他站在一堆花花绿绿的商品中,手里拿着一个布娃娃对我摇晃着,那个布娃娃眉开眼笑的,和真的一样。
突然间,她叫我:“妈妈,妈妈。”我看着它可爱,伸过手去取,却在手伸出去眼看着快要拿到它的时候,被人凌空夺了去。我吃惊地抬头看,就看到那个产妇,血淋淋的手里,抱着那个布娃娃,阴阴地嘻嘻地笑:“我要,我的孩子。”
我说:“好,给你,给你。”
她却不依不饶地叫过来:“还我的孩子!你们这些魔鬼!”
我很生气,我们都尽力了。她的孩子不是好好地活着吗?我转头走开,不愿再理会他,可是嘉铭哪里去了呢,那些商品柜里,人来攘往的,却没有他在。
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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