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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泊的云-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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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十天后,天杰和我父亲神奇般地出现在学校东苑桥头。天杰说,他家里什么都准备好了,只等我们回去结婚;天杰说,他父母为我找了一份教书的工作;天杰说,如果我不愿教书,他就在街上租一间房子,他拉车赚钱,我全心全意搞我的文学创作;天杰说,如果我不和他一起走,打死他也不离开。面对天杰精心编织的“蓝图”,面对天杰的真情、天杰的固执,我完全妥协了。
我放弃了与父母团团圆圆地过一个春节的计划和天杰一起走了。
(四)
再一次坐在列车上,我感觉天杰是我最亲的人。我憧憬着一种全新的生活。
再到江苏,天杰的父母对我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特别是他的妈妈,殷勤得让我都有些无法接受了。不过,我却开心不起来。到了江苏,我才知道天杰骗了我。他说什么办好了结婚用品,其实什么也没有。天杰的床上倒是堆了一些衣服,但是旧衣服。后来我才知道是他哥哥原来的老婆留下的。至于教书的工作,更是没影的事。另外,一到江苏,天杰就改变了对我的承诺,我们依然睡在一张床上。虽然我们之间是清白的,但这算怎么一回事呢?说到底,我还是一个传统的女子,不是吗?那段日子,我常常闷在小屋里不出来。
不过,我和天杰的关系还算不错,主要是因为他对我太好。
还记得天杰陪我到商场细心地为我选择化妆品;还记得天杰在我的日记本即将写完之时含情脉脉地奉上一本精美的笔记本;还记得在那些个寒冷的冬夜,天杰曾经无数次地背我到他的哥哥家看电视(他家没有电视),他的脊背是那么地温暖,我至今还能够感觉到它的温度!
我最难忘的一件事情是:一次我赌气藏起来,天杰到处找我,疯狂地喊着:“小梅,小梅……”我差一点就要从藏身的地方跑出来了。后来,天杰找到我,一下子把我抱在他怀里,喘着气说:“小梅,你把我吓死了,知道吗?”我们都哭了。
那时,天杰天天晚上出去拉三轮车,每次回来都把钱交给我放着。还记得我们兴奋地数着钱,说存够了两百元钱就给我父母寄回去,以表我们的心意。
一九九八年正月过后,我渐渐对天杰产生不满。
天杰变得爱睡懒觉,每次非要他父亲把门擂得山响才起床。拉三轮车也开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你一不留神,他就跑到牌桌上去了。
另外,天杰变得大男子主义,动不动就对我指手划脚。
最让我难以启齿的是天杰几乎每天纠缠我过性生活,无论他多晚回来。而且,他要我学黄色录像里的动作,变着花样和他性交。虽然不知为什么他每次都不行,大骂我不是一个真正的女人,但我还是感到一种屈辱。
我曾经无数次问天杰:“你喜欢我什么?”每次天杰都说:“漂亮。”我漂亮?!记忆中几乎没有一个人说过我漂亮!我有几分惊喜。但更多的是失落!我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女孩!我非常清楚我的容貌绝对称不上什么“漂亮”!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也许在天杰的眼里我就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呢!?但我似乎还是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就算我真的漂亮,但我会一直漂亮下去吗?如果有一天我老了,不再漂亮了,天杰是不是就不再喜欢我?如果天杰说我有文化、懂礼貌,或者什么其他的,我都能够接受,真的!
那时,天杰的父母对我又慢慢冷淡起来。他妈妈逢人就说我懒。我的委屈是无从诉说。我从小没有干过农活,况且,江苏和四川又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地方啊!其实,除过农活,我哪一样没有做?做饭、洗衣,打扫卫生……最让我受不了的是天杰妈妈对别人讲她儿子为我花了多少钱、多少钱,好像她儿子亏了似的。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和她争辩了几句。我说:“我没有花你儿子一分钱,那些钱都是赶车用去的。”她蛮横地说:“一样的!不是因为你,他会去四川吗?他会和我们吵闹吗?都是你害的。”就是那一次,天杰第一次动手打了我一巴掌,也是唯一的一巴掌!虽然天杰事后解释说,当时的情形他也没办法,也是为我好,但我还是感到一阵心凉,对于我们的未来不敢确定。
村子里的人也对我指指点点,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我,仿佛我也是买来的媳妇。
我不知为天杰生了多少气,流了多少的眼泪!
还记得一天晚上,天杰答应我分手,并要我写一份奇奇怪怪的“保证书”,还用口红涂在拇指上按了印。“保证书”是这样的:“一:我自己要走的;二:我们之间是清白的;三:我们以兄妹相称;四:互相帮助。”还记得那个晚上我们客客气气地说话,我的心中一片宁静。想不到第二天早上起来天杰就变了。天杰说放不下我,让我再给他一次机会,以一年为期限。我哭笑不得。
后来,我的“经期”推迟了好几天没来,天杰的妈妈带我去看医生,医生说我可能怀孕了。我和天杰都不相信,因为我们都认为我们并没有真正的夫妻性爱啊!(后来,回到四川听一位熟悉的妇科医生说我才明白——我不过是因为环境的改变,经期延缓罢了。)但我们又不敢怀疑医生的话。天杰一直很喜欢孩子,当然想要这个孩子。可对我来说,这实在太突然了,我坚决不肯。好不容易“药物流产”后,我和天杰的感情淡了。天杰常常是成天不在家。我呢,呆在小房间里除了写日记就是哭。
还记得一天晚上我们吵架,我背着自己的小包走出家门好远好远,天杰既没有叫我,更没有出来找我。当我一个人走累了倒回来时,天杰竟然睡着了。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很无聊、很无聊,我真想一头碰死算了。
我也说不清楚我们那时是怎么啦!我一面鼓动天杰去征婚,又骂他没有良心;天杰呢,说分手算了,又时刻告戒我:“小梅,在这个世界上你再也找不到比我更爱你的男人了,你不要不知足。”那段时间,天杰变得又黑又瘦,我呢,也虚脱得不像一个人了。
四月的一天,天杰的哥哥竟趁酒醉调戏我,我觉得是再也呆不下去了。我一门心思地想回四川。天杰说没有钱,等一段时间再说。
那些日子,天杰一会儿答应我分手,一会儿又说不知道。他白天到建筑工地上班,晚上才回来。我几乎天天以泪洗面,我感到从来没有过的孤单、无助!
我不敢告诉父母。我也不知道给朋友写了好多封信出去!当我快要绝望时,山东潍坊的阿姐终于寄来了钱。阿姐已经原谅了我,我们书信不断,还是像以前一样亲密。
我走的前一天,大家都很平静。天杰的父母忙着煮鸡蛋、包粽子、杀鸡;天杰仰面朝天地躺在床上,一句话不说;我愣愣地坐在床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收录机里反反复复地唱着《长相依》和《你别走》。“你说我俩长相依,为何要把我抛弃?……有句话儿要告诉你,又怕你伤心哭泣,有心把你藏在心里,又觉得对不起你。希望你呀希望你,希望你把我忘记。……”“你别走,别把我的热吻带走……你别走,你别走,既然不知何时再见,就干脆把那月亮牢牢拴在窗口,让我在梦里尽情地游。”到最后,天杰的父母才小心地问了一句:“小梅,你还回来吗?”我说:“不知道。”
第二天早上天杰送我到车站。当我坐的汽车经过他们建筑工地时,天杰突然又飞奔过来,拼命地喊着我的名字:“梅兰,梅兰……”那一刻,我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第十四章 金花有个“顺江园”
更新时间2009…4…24 8:50:59 字数:6968
在成都附近有一个镇叫金花,金花有一个“顺江园”度假村。顺江园虽然没有《红楼梦》里“大观园”的富丽堂皇,但也是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别有一翻景致。尤其是那一片青翠欲滴的竹林和芭蕉林更是让人留恋忘返。
顺江园里虽然不像大观园里美女如云,但也有几个或美丽动人,或聪慧可爱的的女子,再加上一个贾宝玉似的人物,他们的故事也颇耐人寻味。
(一)
榕榕是顺江园度假村的总经理,兼管茶园。
榕榕三十多岁,矮矮的个子,一张脸常常阴沉着。
还记得我刚到顺江园上班的一天晚上,OK厅没有生意,我正在大厅里唱歌,榕榕突然走了进来:“小梅,听说你歌唱得不错,我们对唱几首歌吧!”我有些惊讶,又有些惶恐。我们几乎把“情歌对唱”那盘碟子上的歌全唱完了,榕榕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后来,榕榕开始找我谈话,一谈就是一、两个小时。有一次他居然让人到OK厅叫我!我以为是什么公事,一去才知道不过是让我陪他说说话而已。
那段时间榕榕常常神出鬼没地出现在OK厅。
他告诉我曾经事业的成功和辉煌,他对茶园女孩云俊的感情,那份无法表白的单相思;他告诉我曾有过的几段甜蜜而难忘的恋情。有一天晚上,他甚至把他和两位女子的合影偷偷带给我看,说是为我提供一些写作素材。
榕榕对姐妹们说我成熟有涵养,和我谈话有意思。高兴起来,他会拖长声音,叫我“梅姐”“阿莲”。
那时,我对他很有几分好感。
慢慢地我才知道榕榕虽然讲起话来头头是道,满腹经纶,其实,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榕榕和他老婆离婚好几年了。这几年一直是一个叫“萍儿”的姑娘跟着他,帮他管理顺江园。萍儿年轻、漂亮、能干,但榕榕却一直不谈婚姻,理由是和萍儿和不来。萍儿当时还住在榕榕家。
榕榕很少在顺江园露面,一露面不是打麻将,就是找服务员个别谈话,天南地北地神侃。
榕榕似乎对女性有一种超乎寻常的热情,总是在不断地追逐女性。
不知是因为在我面前再无新鲜话题,还是感觉我已看透他,榕榕对我渐渐地冷却下来。
不久,他开始和云俊公开出入顺江园。
(二)
那次员工大会上,榕榕让才来几天的云俊负责整个度假村,并说云俊有解雇员工的权力,我才发现这个女孩很漂亮、很有气质,我才知道十九岁的云俊还是高中生,写得一手好字。
榕榕喜欢云俊是顺江园里公开的秘密。记得那时我曾多次打趣云俊:“榕大哥在追求你呢!你一点不动心啊?”她总是一笑:“不可能,我爱我的男朋友。”
云俊常常给我讲她在广东的男朋友,以及她和男朋友相识相恋的经过。她常常痴痴迷迷地对我说她好爱她的男朋友,明年她就要做他幸福的新娘了。云俊几乎隔天给她男朋友打传呼,如果男朋友偶尔不回传呼,她便闷闷不乐,在纸上乱涂一些伤感的句子。
不知是有一点寂寞,还是受到女伴燕子的鼓动,云俊开始接受榕榕的邀请。有几次我几乎看不到云俊的影子。听说云俊和榕榕每晚看录像到凌晨两、三点,早上十点才起床。
一天,云俊叫住我,气愤地说:“阿莲姐,你说榕大哥喜欢我,呸!原来都是假的,他喜欢的是燕子。”她还举出某天晚上看录像,榕榕对她不理不睬,对燕子又是如何关心,并亲昵地唤燕子“燕妹”。她说:“我上了燕子的当,只有我最笨。幸亏我和榕大哥还保持一定的距离。”我又惊又悲。好久,我才说:“其实,他喜不喜欢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你有男朋友啊,是不是?”
云俊在我面前一直否认她喜欢榕榕,即使她亲口告诉我她已和榕榕上过床,有过性关系。
一天晚上,萍儿发现云俊和榕榕的关系,三人大吵大闹大打之后,云俊提着行李回了老家。榕榕从汽车总站回来又是哭,又是哀求,让我告诉他云俊的电话号码,让我陪他去找回云俊。他说他这一生还没有像这样在乎过一个女人,顺江园没有他都可以就是不能没有云俊。他还说我不了解云俊,说云俊也爱他,他们已经商量好春节云俊回老家就和她男朋友分手。
云俊刚回来时还不敢公开和榕榕住在一起,后来就无所顾忌了。那些日子,她和榕榕常常到OK厅看电视,肩并着肩,时而低声说笑几句,俨然一对恩爱夫妻。后来榕榕干脆抱一台电视到他们房间,开始了甜蜜的二人世界。
云俊曾悄悄告诉我榕榕已答应她明年“五、一”节结婚。
我离开顺江园之后曾两次打电话给云俊。第一次是云俊本人接的。她说她男朋友已知道她不是处女,但还是一如既往地爱她,要和她结婚。她还说榕大哥对她也和以前一样好,她不知该怎么选择?第二次我打电话去,一个男人的声音说:“云俊走了。”
(三)
燕子和我一起在榕榕的同胞弟弟格格管理的OK厅上班。
燕子最惹人注目的是她那双眼睛,又黑又亮、深不可测,很媚,很“勾人”,使人疑心她前生是“狐狸精”。
在燕子刚开始和格格谈朋友时我就提醒她——格格没有离婚,比她大十多岁,矮小、粗俗。我不止一次告诉她走出顺江园之后她就会发现比格格好的男人多的是!她也曾告诉我有一个很爱她的男朋友,她心中有数。可是不久,我就见她和格格有说有笑,打打闹闹,亲密得像一对情侣。后来,她居然公开和格格住在一起了。
一天,我无意中在吧台内的抽屉里发现两张混乱、潦草的纸条,我才知道燕子的迷茫,燕子的无助,燕子也在挣扎。
我还清楚地记得其中的一段文字。
“那勉强的笑从何而来,那空着的大脑在想什么,里面装满了什么,那肚子里又成天在翻腾着什么,一切的言行举止又是为什么,究竟你想干什么?这条路是你自己选择的,你能安全、快乐地走完吗?是你心甘情愿的吗?又是什么逼迫了你吗?难道是你不够坚强,经不起诱惑吗?你真的是太懦弱了,你的打算呢?今生就这样过吗?就这样风流到老吗?枉活十七年,没本事的丫头你扪心自问对得起疼你、生你的母亲吗?难道你真的爱上他了吗?真的吗?为什么,为什么,这究竟为什么……咋办,咋办?烦,烦……”
那段时间看着燕子每天涂脂抹粉地进进出出,一幅神气活现地样子,我常常忍不住在心里叹息。
燕子和毛毛的恋情是在燕子和格格大打出手之后,燕子冲出顺江园才曝光在我们众人面前的。
毛毛是茶园里的服务生,年少英俊,聪明机灵。
我曾小心追问燕子和毛毛的故事,燕子只淡淡地说一句:“有一段时间格格让我和毛毛出去借‘小姐’,慢慢地,我们就熟悉了。”
就这么简单?后来我一想,也是!他们一个是美貌少女,一个是英俊少年,又是情窦初开的年龄,自然免不了互相吸引,不是吗?
那几天,毛毛千方百计地带燕子去双流棠湖公园、飞机场、成都红牌楼,一有机会就跑到燕子身边亲亲热热地说笑。格格也是悔恨无比,对燕子百般呵护。还记得一天晚上燕子神采奕奕地对我说:“毛毛说如果我去学美容美发,他每个月给我两百元钱。格格也说给我两百元钱,还送我一个传呼呢!”
在燕子决定去眉山一家美容美发厅当“小姐”的前一天晚上,我让她再好好想想。她说:“我和格格分手之后也绝对不会嫁给毛毛的。我只想趁年轻貌美赚一点钱,然后回老家开一间铺子。”
后来燕子又来过顺江园两次。
我觉得我是永远也弄不懂燕子的。
她说她不和格格“耍”了,却又要和格格住在一起;她说她不爱毛毛,却又要一次又一次地给毛毛打电话。
莫非,这就是“小姐”的本色?
毛毛醉了三个晚上之后当着我们的面烧毁了燕子的传呼号码。
现在,我偶尔还会想起燕子初来时站在小桥上的那副清清纯纯的俏模样。
(四)
最初听说晓霞要在餐厅上班,我很不以为然。也许,只是一时高兴吧!她当“小姐”的,能吃得下那份苦?看得起那三百元工资?想不到晓霞居然做了下来,而且,做得很出色。后来我才知道晓霞以前没有当过“小姐”,到这里OK厅是第一次,而且申明是坐“素台”的,只是伴歌、伴舞。
晓霞二十一、二岁左右,瓜子脸,柳叶眉,典型的古典美人。她的性格既活泼又不失稳重,她的那张嘴,真正是能言善辩,乖巧甜美。凡是到顺江园的客人都对她印象颇深,怀有好感。几乎每天都有先生请她吃饭、游玩。如果说那个钓鱼的先生第一次来纯粹是钓鱼,那么以后可是为了我们的晓霞。他被我们的晓霞迷住了,想钓这条迷人的“美人鱼”呢!
那时有很多人追求晓霞,印象最深的是才才、钓鱼的先生和那位黄三哥。
才才是晓霞在OK厅认识的,对她也算温柔体贴。可是不知怎的,她老是吼才才,不给才才好脸色。也许是因为他们在那种场合认识的吧!也许是因为才才比她小,才才父母又给才才介绍了一个女朋友,晓霞潜意识里感到渺茫无助吧!
钓鱼的那位先生倒是二十八岁,没有女朋友。不过,他的家庭似乎很复杂。晓霞去过几次。他有一个吸毒的妹妹。他们家的两间铺子几乎都栽在他妹妹手里,以致于他二十八岁还无力结婚。他对晓霞说他活得好累好累,有时真恨不得把他妹妹杀了。晓霞说她很明白爱上他,嫁给他将意味着什么,她还稚嫩的双肩承受不了什么,她没有这个勇气,至少现在。
黄三哥是标准的白面书生。他的脸比女人的脸还要白嫩,一说起话来脸上就红霞飞。黄三哥几乎天天来,每次总是提着晓霞爱吃的水果或小吃,静静地陪晓霞坐一会儿就走,很少有话。晓霞对他简直是有点神魂颠倒了,我们都疑心她会嫁给黄三哥。后来不知是黄三哥害羞,还是逃避她,竟突然从顺江园消失了。
别人都说晓霞的日子过得风流快活,只有我知道那风流快活下掩藏不住的空虚、无聊。
还记得那个夜晚,晓霞哀哀切切地对我说:“阿莲姐,你不是说给我介绍一个男朋友吗?我真的好想找一个正正经经的男朋友,嫁到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
晓霞比我先离开顺江园。在她最后一次来顺江园探望我时,不仅打扮得很时尚,配了传呼,还带着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孩。
(五)
说实在的,以前罗罗在我眼里不过是一个比别的“小姐”好一点的“小姐”。我说的“好”,是指她外表朴实无华,谈吐还算温文尔雅。
罗罗让我刮目相看是在那个阴雨的黄昏。
那个阴雨的黄昏我的心情很惨淡,那个阴雨的黄昏我写了一首诗。
“守候心事
-
这是第几次重逢
玫瑰色的梦幻还能破碎几回
-
当年的盟约早已不在
曾经的故事你是否还隐隐约约地记得
-
远远地望着你
就像天边最亮的一颗星
守候黎明
守候若有若无的心事”
罗罗说她很喜欢这首诗,希望我能誊写一份给她;罗罗说她原来也爱诗,还用一本笔记本把她喜欢的诗摘抄下来;罗罗说她很喜欢我的诗,希望我继续这样写下去。当我略带伤感地说:“文学刊物已经没有什么读者,特别是诗。”她激动地说:“一定会有人喜欢的,至少有我。”像春风拂过脸庞,像清泉流过心田,我的心温暖如春。
也是在那个黄昏,罗罗给我讲了她苦涩的恋情。那是一个有妇之夫。不过,他们谈朋友时,他是离了婚的。那个人三十多岁,人才不怎样,最初她连看也不想看他。后来不知怎的,越看越好看,居然深深地陷了进去。他们也曾有过海誓山盟,也曾有过浪漫的时光。想不到后来他又和前妻复婚了,说是为了孩子。罗罗一气之下当了“小姐”。后来,那男人又来找她,她心里知道那男人也许并不怎么爱她,也许只是玩弄。只是,她已经离不开他了。只要和他在一起,再多的烦恼也烟消云散了。罗罗说,她实在无法在乎什么“情妇”不“情妇”了。只是,她没有放弃继续当“小姐”。
罗罗说,她一直骗父母她在开车,那天她妈妈到她的租屋看她,对她说:“你爸爸再三让我嘱咐你这几天雾大,开车慢一点。”她的心好痛,眼泪差点掉下来。
罗罗曾对我说,她要去九眼桥劳务市场找个正当的工作;罗罗曾对我说,她要回老家开一个铺子……但最终罗罗还是回到顺江园当“小姐”。
罗罗绝望地说,她已无力自拔了,她不知道她的路在何方?
(六)
春秀做梦也想不到她会这样离开顺江园,走得这样狼狈!
春秀是这里的老员工。榕榕和萍儿的故事她知道得最清楚。也许,就是因为春秀知道得太多,榕榕才叫她走吧!春秀做事勤快老实,对老板忠心无二。直到现在,榕榕还欠她近一千元的工资。
最让春秀伤心感慨的是她和朱二哥的故事。
朱二哥是她的初恋,她的贞操就是献给他的。她也不知道怎么会迷上朱二哥,迷得那么深那么深。她明明知道朱二哥是有妇之夫,她和他不会有什么结局,她还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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