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的云-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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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房门，我看到对门的邻居衣衫不整地、睡眼朦胧地站在门口。一看到我，邻居惊恐地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你还是赶快穿好衣服下楼吧！”我一边说，一边往楼下跑。下楼梯的时候，我感觉两脚悬空，一种说不出的恐惧，我以为自己已经跑不出去了！到了楼下，我发现地面还在晃动。等我平静下来，我才发现楼下空地上站了好多人，是地震了！
　　那些日子，因为听说我们住的房子是危房，我不敢住，我们一家三口一直住在我们单位的会议室。但因为是单位的会议室，我们每天晚上睡得很晚，而且，是穿着衣服合身滚。早上呢，我们又必须早起，还要回住的地方梳洗，感觉很累，也很麻烦。
　　我迫切地想过另外住房子，也真的托人找过，但那时余震还很频繁，又到哪里去找什么又安全又便宜，还隔学校很近的房子呢！
　　后来，又听人说我们住的房子不属于危房，又加上小兵要执意回去住，我才小心翼翼地搬回了家。不过，一有什么响动，我就叫嚷着回单位的会议室。因为这，我和小兵没少吵架。
　　再后来，余震还是不时光顾，也许我已经麻木了，也不再担心、害怕了。
　　那时，我唯一的希望就是这房子晚一点拆，我们能够住得长久一点！因为我再清楚不过，以后我们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房子了！

第九章　何处是我避风的海港？
更新时间2009…6…29　11：28：59　　字数：4674

　也许是在师姐家呆得有些无聊，我想出去走走，也顺便看看有没有适合我的工作。可我到哪里去呢？我身上的钱又不允许我走得太远啊！
　　这时，我想起一个人：叶子强。
　　我们是在我从山东回浙江青田的车上认识的。具体地说，我们是在从温州到金华的长途汽车上认识的。还记得我们坐的是晚班车，叶子强的座位就在我的前面。车上很安静，大多数人都在睡觉，我也昏昏欲睡。叶子强与同车的几个男子低声地谈论着所谓的国家大事。估计是后来大家的见解不同，展开了激烈的争论，叶子强口若悬河，不时引用典故，一个人舌战那几个男子，很是热闹，把我惊醒了。我好奇地听着他们的谈话，虽然不太懂，但感觉叶子强谈吐不俗，是个非凡的人物。这不正是我渴望的良师益友吗？我萌生了结交叶子强的念头。很快，那几个男子就甘拜下风。也许是有些累了，那几个男子也睡觉了，只有叶子强似乎还没有睡意。我连忙抓住这个机会，主动和叶子强攀谈起来。叶子强不仅知识渊博，还多才多艺啊！我们兴奋地谈论着武术和文学，叶子强甚至背诵起当代文学名家的优美篇章！“……开始是，这里一星灯火，那儿一簇灯火，好像长江在对你眨着眼睛。而一会儿又是漆黑一片，你从船身微微的荡漾中感到波涛正在翻滚沸腾。一派特别雄伟的景象，出现在深宵。我一个人走到甲板上，这时江风猎猎，上下前后，一片黑森森的，而无数道强烈的探照灯光，从船顶上射向江面，天空江上一片云雾迷蒙，电光闪闪，风声水声，不但使人深深体会到‘高江急峡雷霆斗’的赫赫声势，而且你觉得你自己和大自然是那样贴近，就像整个宇宙，都罗列在你的胸前……”他的声音充满激情，充满梦幻，让人浮想联翩，很是神往。我激动地说：“你一定上过大学！”叶子强淡淡地说：“是的！但我没有上完就退学了。”“为什么？”我很惊奇。大学生活可是我向往的啊！“书本知识已经满足不了我，我想探索更深远的东西！”叶子强望着窗外高深莫测地说。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幼稚、很肤浅！后来，我们谈到各自的家乡。叶子强说他的家在浙江苍南县龙港镇，可以看到大海，我很是羡慕。叶子强热情地说：“欢迎你有机会到我家做客，我一定陪你去看海！”因为谈话中叶子强老是称我为“小姑娘”，我不由得好奇地问他的年龄。叶子强让我猜，我说：“你顶多二十多岁吧！”呵呵，因为我也二十多岁啊！叶子强笑了：“我已经是个老人了！”我不相信。老人怎么会有如此敏捷的思维？透过车窗外不时闪过的灯光，我还是看不清叶子强的脸。但我听叶子强的声音感觉他应该也不是很老，对吗？我有一种很奇异的感觉，仿佛叶子强就是天边那颗最亮的星星，为迷茫的我照亮了前进的道路！我从来没有崇拜过谁，在那一刻，我真的很崇拜叶子强！下车的时候，我们都有点意犹未尽的意思。我问叶子强要通讯地址，希望以后可以和他联系。叶子强很愉快地答应了，在我的笔记本上很认真地写下了他的名字和地址。
　　当年的我也算是一个敢想敢做的人，第二天一早我就背了一个小包出发去找叶子强了。
　　当我一路打听着到叶子强家已经是下午三、四点钟了。叶子强不在家，只有他妈妈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着什么。叶子强的妈妈可能有五、六十岁了，一看就是一个勤劳、善良的渔家妇女。叶子强的妈妈听说我是叶子强的朋友，很热情地招呼我坐下，又问我吃饭没有。我说吃过了，叶子强的妈妈还是坚持要为我做一碗汤。叶子强的妈妈一边在厨房里忙碌，一边絮絮叨叨地向我夸着叶子强。虽然我不太清楚她在说什么，但我知道她一定是把我当成了叶子强的女朋友！我这才觉得自己的造访有点冒昧！我有点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正在这时，叶子强回来了。应该说我和叶子强是第一次见面。叶子强不是我想象的模样，但也没有让我觉得失望。叶子强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个子很高，不胖不瘦，五官也算得上英俊，只是脸上有一道疤痕稍显美中不足。但在当时的我看来，正是这道疤痕让叶子强有一种沧桑的魅力啊！我唯一有点熟悉的是叶子强那双明亮而略带忧伤的眼睛！叶子强看到我愣了一下。但经过我的提醒，叶子强很快就想起了我。叶子强绅士一样把手伸向我：“很高兴见到你！”我有些羞涩地和他握握手。叶子强又兴奋地说：“你是来看海的吧！不过现在去看海来不及了，这样吧，你先在我家住下，明天一早我带你去！”虽然我有满腹的心事，但听说带我去看海，我还是很孩子气地快活地答应了。吃过叶子强妈妈特意做的荷包蛋汤，叶子强说带我到他家附近转转。这是一个新开发的小镇，到处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一路上不时有人和叶子强打招呼，用他们的本地话和叶子强开玩笑。叶子强有点不自在，我也有点拘谨。
　　晚上，我终于见到了叶子强的爸爸。那是一个有些严肃的老人。我们交谈了几句，他对我的印象还不错。吃过饭，叶子强妈妈安排我住在二楼叶子强哥哥嫂嫂的房间，因为叶子强的哥哥嫂嫂带着孩子回娘家了。叶子强的妈妈虽然和我语言不通，沟通有问题，还是乐颠颠地一会儿又跑到叶子强哥哥嫂嫂房间和我亲亲热热地拉几句家常，后来还拿出叶子强小时候的照片给我讲叶子强小时候的故事。我是又好笑又感动。在叶子强的再三劝说下，叶子强的妈妈才有些不情愿地下楼睡觉去了。叶子强抱歉地对我说：“老人家就是这样，你不要介意。”“没事。你妈很好啊！”我笑笑。叶子强突然认真地询问我的情况。他笑道：“光是你问我，我对你还一点都不了解呢！”我便向他讲了我的一些事情，当然，都是一些愉快的事情。我们聊得很开心。我仿佛也真的忘记了所有的烦恼！九点过，叶子强很有礼貌地向我告别，说：“你累了，早点休息，明天早上我们还要去看海呢！对了，我就住在你隔壁，有什么事情就叫我。”那天晚上，我睡得特别香甜，一夜无梦。
　　第二天早上我还在睡觉，叶子强就敲门叫我起来吃早餐，准备赶车去看海了。我也不记得我们转了几次车才到海边。那天的天气不太好，有点雾蒙蒙的，大海仿佛也蒙了一层灰，没有我想象的壮观、瑰丽。后来，突然下起雨来，叶子强拉我躲进一个山洞。山洞很狭小，我和叶子强挤在一起，他的脸几乎就靠着我的脸了。我们都有些不自在。为了缓和气氛，叶子强给我讲起他小时候和小伙伴在这里戏耍的快乐时光。他说，这个山洞当年还是他先发现的呢！我们不时开怀大笑。雨还在下，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也许是孤单得太久，压抑得太久，叶子强突然卸下他神秘的面具，呈现给我一个真实的自己：原来他并不是我想象得那么风光啊！前些年他是赚了些钱，父母很高兴，哥哥嫂嫂也到处夸他有本事。后来他生意失败了，找工作又一直不如意，父母倒没有什么，哥哥嫂嫂便看不起他，时时排挤他！甚至希望他永远不要回来，最好死在外面！因为这样，他们就可以得到属于他的那份家产了！是的，他也曾经发誓永远不回来！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也很无奈！漂泊的艰辛他可以忍受，再多的忧愁他也不愿说出口！只是那一颗牵挂母亲的心啊，那一颗渴望亲情的心啊，却在黑夜里无声地哭泣！这时的叶子强看起来是那么疲惫，那么虚弱，就像一个需要大人保护的婴儿！原来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啊！我的心突然有点疼！有想要把叶子强拥抱入怀的冲动！突然，狂风大作，天昏地暗，只有风雨在我们耳边肆意地吼叫，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们情不自禁地拥抱在一起亲吻！
　　终于，一切恢复平静，我们有些羞涩地走出山洞。虽然我们什么也没有说，但我们的感情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有点像恋人了。还记得回来的路上，我们没有赶到车，走了好长一段路，但我们一点也不感觉累。叶子强用娓娓动听的声音给我讲述他们家乡的风土人情，我在一边载歌载舞，就像孩子一样！
　　回到叶子强家，我们发现叶子强的哥哥嫂嫂回来了。叶子强刚才还灿烂的双眸一下子暗淡了。我知道叶子强家没有多余的房间，提出要走。叶子强说：“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走我怎么放心？还是在这里挤一晚上，明天早上我送你赶车吧！”我只得答应。有些沉闷地吃过晚饭后，叶子强的妈妈让我到客厅和叶子强的嫂嫂看电视。叶子强的嫂嫂冷冷地问我和叶子强是怎么认识的。当我老实地说是在车上时，叶子强的嫂嫂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很鄙视的样子。后来，叶子强的嫂嫂突然又对我亲热起来，拉着我的手说什么“叶子强三十多岁了还没有老婆，是因为他不务正业，没有女人肯跟他。”叶子强的嫂嫂还说我不了解叶子强，小心上当受骗。虽然我还没有想过要嫁给叶子强，但叶子强的嫂嫂这样说，我还是很不＇炫＇舒＇书＇服＇网＇，甚至有种逆反心理：偏要和叶子强好！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听到叶子强在和他哥哥嫂嫂商量，好像是让我和他嫂嫂、侄儿睡，他和他哥哥睡。叶子强的嫂嫂不愿意，还嚷嚷着什么：“既然是你带回来的女人，你就自己想办法吧！”叶子强没办法，只得让我到他的房间。我有些不安地走进叶子强的房间。叶子强的房间几乎没有什么摆设！但靠近床的一张桌上摆了很多书。我不禁欣喜地跑过去拿起一本书翻看起来。叶子强走过来站在我身边苦笑道：“你真像一个孩子！一点也不担心吗？”“担心什么？怕你欺负我吗？”我俏皮地问。叶子强没有笑，认真地说：“你放心，我是不会欺负你的。今天晚上你就睡我的床，我在一边看书陪你！”“这样怎么行？你不是太累吗？”我有些过意不去。叶子强淡淡地说：“没关系，平常我也是看书到很晚，睡不着。”“既然这样，我也不睡觉，陪你聊天好吗？”“不行，明天你还要赶车呢！”“没关系。不就一个晚上吗？我熬得住！”看我坚持，叶子强也不再说什么了。也许是因为哥哥嫂嫂的缘故，叶子强的情绪很低落。我的心情也变得有点沉重。后来，我也向叶子强袒露了真实的自己。“想不到你也有心酸的故事！”叶子强怜惜地说。我们都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那个晚上，我们几乎都没有睡，说了一夜的话。有那么一刻，我真希望和叶子强发生点什么，那样的话我就不用离开了，和叶子强永远在一起，对吗？但叶子强没有什么表示，甚至再也没有亲吻我。我知道叶子强也不是对我一点也不动心。只是他对自己的未来没有信心，他怕给不起我任何承诺啊！当我有些迟疑地问叶子强是否可以为我找一份工作，什么工作都可以。叶子强说工作不好找，他到现在还没有工作呢！说到这里，叶子强甚至抱头痛哭！我这才知道叶子强不是我想象中的坚强和乐观，甚至有点懦弱！我有点失望，真的。
　　天快亮的时候，我才靠着床头迷糊了一下。但叶子强把我叫醒了，说是怕我赶不上车。其实，我是有点不想走，对吗？我真的累了，渴望一湾温暖的海港啊！我怨叶子强的无情，但又知道叶子强没有能力给我承诺！一路上，行人稀少，我们走走停停，不时痛苦地拥抱在一起。后来，我快要上车时，知道我这一走也许就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叶子强突然说：“你留下来我们一起慢慢找工作好吗？”我已经心伤了，淡淡地说：“太晚了。”叶子强的表情既痛苦又绝望，我突然有些不忍心了！于是，我大声地说：“你帮我找到工作后再写信叫我来，好吗？”叶子强点点头，只是眼里没有我想要的欣喜。是叶子强没有听清我在说什么，还是叶子强以为我说的是安慰话？我急了，想飞奔到叶子强身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但车已经开了，我身不由己地被后面的人推上了车！车子很快转了一弯，叶子强的身影被树挡住了，再也看不见了，我不由得低声哭起来。
　　回到青田，我是好一阵伤感。但我还是潜意识地盼望叶子强的信。那种感觉是喜悦的！我甚至憧憬着一种全新的生活！但叶子强的信一直没有来。我也曾鼓起勇气给叶子强写信，但叶子强还是没有回信。我也没有执意再去龙港。叶子强不敢给我承诺，我也怕自己配不上叶子强！我们之间是不可能有结局的，不是吗？
　　何处是我避风的海港？
　　我曾经写了一首《无题》小诗寄给叶子强：
　　“在那些个云淡风轻的日子
　　你是否也曾泪水涟涟
　　一种无可名状的思念
　　才下眉头
　　却上心间
　　－
　　在那些个夜深人静的时刻
　　你是否也曾感怀飘零
　　一种无法言喻的孤独
　　如潮如涌
　　触手可及”
　　

第三十七章　我的“收费”生活
更新时间2009…7…30　13：08：17　　字数：4424

　收费的前一天晚上我几乎没有睡觉！第二天是新学期的第一天，交费的人一定很多，而我只有这一个晚上的时间，我一定要抓紧熟悉啊！小兵和孩子已经睡下很久了，我还在台灯下背诵敏交给我的那张“收费注意事项”。我一遍又一遍地背，都有点神经质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记住没有！后来实在熬不住了，我洗洗，上床睡觉。但我怎么也睡不着，老是挂着明天收费的事情，在床上辗转反侧。后来，我索性在脑海里默记“收费注意事项”，不确定的又起来看那张纸条。我就这样反复地折腾！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了，闹钟又响了。我感觉头很痛，没有精神！如果不是因为已经另外请了打扫卫生的人，我已经没有了退路！我真的很想打电话给孙老师，说我不收费了！
　　我强打精神起床默记了一会儿“收费注意事项”，匆匆吃过饭到了单位。我是第一个到单位的人，还有半个小时才上班。我又拿出“收费注意事项”来背。我恨不得把“收费注意事项”刻在自己的脑海里！仿佛是眨眼之间，交费的人就来了，可以说是人山人海，把走廊挤得水泄不通。刚开始，我不清楚，还在那里一丝不苟地一个一个查账号是不是对的，然后再收费。这样一来当然很慢，排队的人群半天也没有动一下。排队的人群中就有人发出杂音，抱怨道：“怎么搞的？这么慢！”我又是紧张又是着急，手心里都是汗。好在孙老师站在一旁帮我解释：“这位老师第一天收费，还不太熟悉，请大家理解。”大家才慢慢安静下来。“梅兰，你这样不行，要想办法，外面的人会越来越多的！”黄老师派来辅助我工作的建一直温和的提醒我，我都没有明白。这时我的灵光一闪，仿佛才突然开了窍似的。原来，只要客户确定账号没有问题，我完全可以直接收费，不用查。我收费的速度快了，心情也放松了一点。只是我原来很少打数字，也就没有习惯用数字键。有个学生看我在那里别扭地按数字，和他身后的同学嘀咕道：“她怎么不用数字键？”我这才【恍【然【网】大悟，连忙按数字键。果然，我的动作比以前快了一点。看来，我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啊！我真的是又惭愧又感动。
　　整个上午，我都坐在座位上收费，一步也没有走动过！中午，我匆匆到食堂吃过饭又回到办公室/炫/书/网/整理票据和现金。没有休息一下，我又开始了下午的收费。我还是一直坐在座位上。我不敢喝水，怕去上厕所啊！在那种情况下，我觉得去上厕所简直就是一种罪过啊！终于下班了，别人都可以走了，我还得对账。现金和票据乱七八糟地放满办公桌的抽屉，等我一一/炫/书/网/整理好，回到租屋，我感觉好累，腰直不起来，眼睛也酸痛！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周，我才算轻松了一点啊！这里也要感谢小兵承担了买菜和做饭的任务，对我的全力支持！
　　原来有同事对我说：“收费很简单，只要细心点，不要把钱弄错了就OK！”我还不相信。慢慢熟悉了，我才知道同事说的是真的。我这个人别的优点没有，细心还是有的，对吧？我不禁有些飘飘然，觉得自己的工作很轻松，没有压力。
　　一天，我到204办公室去拿转账单，茹的话让我大吃一惊：“说起来收费的工作是轻松，除了刚开学和放假之前忙点，平时基本没有什么事。麻烦的是催内部转账单。那些老师来开转账单的时候说得多好听，一会儿就给你送回来。只要你给他（她）开了，一、两个月都不送回来，你打电话去问，他（她）还不耐烦，多凶的，要不就说弄丢了。一句话，不想返回来！李老师在这里的时候还押过证件都没有用，这已经是遗留下来的老大难了！”“这也是我的工作吗？”“当然啰！”我有些慌了，我这里还有敏交给我的十几本没有归还完的内部转账单啊！
　　那天黄老师到202办公室，我不由得着急地问：“敏经手的内部转账单还有好多没有返回来，又没有留电话，怎么办？”黄老师说：“先不管敏经手的，只要把你自己经手的催回来就行！”不管敏经手的，我相对就要轻松一些了，是不是？“是你自己说的不管敏经手的哦！”我调皮地对黄老师说，似乎对自己经手的内部转账单有信心全部收回！
　　从此，催转账单成了我最重要的工作。我也不再像以前一样随便开转账单，留个电话就安心了。我一定要确定了客户可以转账才给客户开转账单！开了之后，我总是不厌其烦地叮嘱客户尽快返回来，如果万一没有转到账也要把转账单送回来！一本内部转账单开完了，还有几张没有返回，我就觉得这是一件大事，赶紧打电话催促，几乎是一天一个电话，直到催回来为止。就是一本内部转账单还没有开完，看客户开的时间有几天了，应该办好了，我就打电话去催。客户对我的态度大都很热情、友好，有的甚至在我打完电话之后就赶快把转账单返回。每当这时，我就感觉特别兴奋，有一种成就感。偶尔，客户的态度有点不耐烦，或者打电话过去，没有人接，或者是空号，我就很郁闷，担心转账单收不回来，领导会批评，甚至有可能炒我的“鱿鱼”！可以说，转账单让我欢喜让我忧啊！
　　在我收费的前一天，我就在办公室的显眼处贴了一张纸条，上面只有四个字“忍耐、微笑”。我告诫自己对待客户要像春天般一样温暖，千万不要和客户争吵。我希望自己比敏做得更好，我也相信自己比敏做得更好！
　　而在随后收费的日子，我觉得自己也真的做到了“忍耐、微笑”。当然，我偶尔也有和客户争执的时候，但都是原则上的问题，我不得不坚持。
　　记得第一次争执是一个下午，一个学生模样长得很帅气的年轻人来新开户，因为没有证件，我拒绝办理。年轻人火了，用强硬地口气说：“你不给我办理我就不走！”我耐心地给他解释：“不是我不给你办理！这是制度，请你理解、配合。”年轻人还是那句话：“你不给我办理我就不走！”并一屁股坐在办公室门边的一把椅子上。这不是耍无赖吗？还是大学生呢，怎么这样没有素质啊！我没有理他，继续收费。坐了一会儿，年轻人又到柜台边和我纠缠：“不就是要证件吗？我导师的工作证可以吗？”“可以。”年轻人开始不停的给他导师打电话，当着我的面。看来他给导师的印象不是那么好，导师都没有答应。年轻人坐在椅子上好一阵没说话。我以为他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