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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科长的别样人生:花枝乱颤-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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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刚的脸色渐渐开朗了,说:“你先回去,我马上叫人把吴清水放了。”
“那我替秘书长谢谢你了!晚上你早点回吧,我去买只乌鸡来炖给你吃。”吴晓露欣然一笑,见门外无人,搂住娄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对袁真的议论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平息下去了,毕竟,那不过是一场误会。再说,袁真自始至终没有半点回应,对于一场没有后续效应的误会,人们是没有兴趣持续关注的。这样很好,我希望袁真过安宁的日子。在机关大院里,我们仍时不时地相遇,互相笑笑,她的神态显得很安详,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脱离了是非漩涡的袁真就像是一株兀立于僻静池塘里的荷花,静静地绽放着自己的美丽。
与此相反的是,关于吴晓露的传闻多了起来,而且牵扯到了秘书长。即是传闻,就是亦真亦假,可信可不信的,我并不太关心,但是它令我着急。我急于窥探到他们之间的隐秘接触,了解事情的真相。真相对我并无太多意义,但做一个目击者和知情人,对我有着难以抗拒的诱惑。过去我的恋爱要受吴晓露的控制,现在我的工作要受秘书长控制,我始终是个被支配、被控制的人,如果我亲眼目睹了他们的隐情,我想我就会反客为主,有一种控制他们的命运的感觉。是的,我要的就是那种感觉。那感觉令我寝食不安,向往不已。除此之外,我是保卫科长,为了消除安全隐患,我也有权知道这楼里发生的一切。我有必要多长一只眼睛,而且我这只多长出来的眼睛有必要安装到秘书长的办公室里。
但是,我很久没找到机会。因为对八楼那些高层领导的办公室的管理,是有着严格的规定的。没有经过主人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即使是搞卫生的清洁工,也得事先打电话征得领导本人同意,否则就是办公室没人,也不能进去的。曾经有一位领导因此而大发雷霆,也曾经有一位清洁女工因此而被炒了鱿鱼。我只能压抑着焦急的心情,耐心等待。
机会终于来了,秘书长的电脑死了机,启动不了,便用电话给我下了一道指令,要我前去修理。秘书长知道我爱好电子技术,也算半个内行。我悄悄带上那个比火柴头大不了多少的摄像探头,赶到秘书长办公室。在秘书长的注视下,我装模作样忙了半天,一时下不了手,只好挠着头皮不好意思地说我技术有限,既然还在保修期内,还是叫电脑公司的人来修为好。等到电脑公司的人来了,秘书长正好要去主持一个会议,于是叫我守着,直到修好为止。
电脑很快就修好了,屋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可是我犯了愁,我那第三只眼该盯着何处呢?因为高层领导的办公室都是一套两间,外间是办公室,里间是休息室,休息室里除了有卫生间、电视机和床以外,还有一台冰箱,里面塞满了方便面、八宝粥、百事可乐等食物,某个领导若有心金屋藏娇,藏它个三五天是毫无问题的。无论你将那东西装在哪里,都无法完全兼顾两个区域,何况中间还有一道门呢。若是盯着办公室,好像没太多必要,能见到的都是可以想到的;可是若盯着休息室,好像有点下作,甚至有点变态,难道我有窥私欲,想看色情表演吗?我的心情十分复杂,良心在撕扯,耳朵也在发烧,仿佛被吴晓露揪住了一样。
可是时间容不得我有更多的思想斗争,下作就下作吧,我迅速地将摄像头安装在里间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 —— 墙上有一幅小油画,我拿钉子在画框右下方的内角钉了个小洞,嵌入那只人工眼。然后我回到我的休息室,进行了紧张的调试。监视器的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大床,我匆匆地瞥了它一眼,就关了机。我害怕床上突然滚出两个裸体的人形来,而其中一个是我熟悉的。我麻木地坐着,思绪茫然,我的计划已获阶段性的成功,但我一点不兴奋,反倒有点后悔。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干什么。
一连几天我都没动监视器,我有点怕它,又成天想着它。有天我终于忍不住了,就打开了它。它给我的手以冰凉的感觉。床空荡荡的,屏幕右方现出办公室的一角,很有纵深感,吴大德秘书长在用电脑,宽厚的背冲着我。忽然他站起来,似乎知道有人窥探似的,伸手关了隔门。于是监视器和我的脑子都陷入一片晦暗之中。
我怀疑吴大德敏感到了什么,就在这天下午,他突然来到保卫科检查我们的工作,目光一直在我身上扫来扫去。他问最近发现什么问题没有,我汇报说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有天小刘发现有个干部在三号电梯里对一个女办事员动手动脚。吴大德蹙着眉说,保卫科责任重大,一定要严守政治纪律,有什么事首先向他汇报,不能向外传播,不能说的事坚决不说。他离开时,我殷勤地问,秘书长您的电脑正常了吧?他居然没听见,头也不回地走了。我想看看他的表情都没看到。他好像有点心虚。当然,我也是如此。
也许,我在窥探别人的同时,别人也在窥探我?
这一天,我到莲花湖居委会参加了一个社会治安工作会,碰到了娄刚。我没有与娄刚正面接触过,但在各种场合见过他多次了。他坐在我对面,一边做笔记,一边用眼睛瞟我。他的眼神阴郁而犀利,像利刃上闪烁出来的寒光,刮得我的脸生疼。很显然,他晓得我是谁。我不想示弱,我也偶尔阴阴地瞥他一眼。他是我初恋情人的丈夫,我是他妻子的初恋情人,这种关系使得我们像两只好斗的公鸡。但是,他的神态里好像有更多的内涵,换句话说,他的眼光比我的更职业。所以,交换几次目光后,我就有点心慌意乱了。
出乎我意料的是,散会时他径直走到我身边,伸出手说:“你好,徐科长。”
我伸出的手立即被他握疼了,但只能忍着,我说:“你好,娄所长!”
他说:“看来,你早就认识我了。”
我说:“是的,就像你早就认识我一样。”
他说:“几时一起喝杯酒?”
我说:“行,愿意奉陪。”
“你似乎对我很戒备?”
“你也好像对我蛮警惕啊。”
“职业习惯。”
“彼此彼此。”
他咧咧嘴,勉强地笑了一下,转身就走。我想让他给吴晓露带个好,话到嘴边又咽下了。我不能自讨没趣。我还想问问他,吴晓露是不是也揪他的耳朵,如果不揪,那可能是心疼他。当然这更问不出口,我只能想想而已。他的背有一点驼,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的。转念之间,我就有了同病相怜之感,于是那个远去的背影变得亲切了。
再一次将眼睛凑到监视器前时,我觉得我还代表了另一个人。
第二部分
方为雄在局党组的排位处于最末,按照约定俗成的原则,他的办公室安排在位置最次,也就是靠近楼梯的地方,凡是找局长副局长的人都要从他门前过。所以,一听到楼道里橐橐橐的高跟鞋声,他就晓得刘玉香屁股一扭一扭地又要到局长那里去了。职务的提升焕发了刘玉香的青春,脸上成天挂着笑,碰到拾垃圾的也要问声好,两个奶子耸得更高,身上的香水味愈发的强烈,熏得人鼻子直痒,往局长室也跑得更勤了。她的得意刺激了方为雄,他心里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那橐橐之声带给他一种紧迫感和危机感,恍惚之中,似乎她
不是走向局长室,而是走向他在局长身边的那个位置。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是杞人忧天,他是不可替代的,顶多是重要性有所下降而已。
橐橐橐橐,刘玉香的两只小蹄子踏过来了。然而这一次,它没有响向局长室,而是优雅地一拐弯,将一串清晰的声音省略号一般撒播到了他面前。方为雄有些吃惊,看着那张被笑意鼓胀着的脸,疑惑地说:“刘科长,你走错地方了吧?”
刘玉香的笑容凝固了,噘起嘴道:“方组长,我哪里得罪你了?不要讽刺人嘛,虽然我到你这里来得少,也是为了避嫌嘛,毕竟我们关系不一般……”
方为雄忙说:“刘科长,你千万别这样想!我们是正常的同事关系,我也不分管普教科,你还是多向局长汇报吧。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吧,不怕做错事,只怕跟错人,你紧跟我是没有用的。你也看得出来,我不是绩优股,没有成长空间,谁被我套牢谁吃亏。再说,现在你遂了心愿了,也是局长身边的人了,还是少到我这里来吧,这对你我都不好!”
“我是投机商,势利眼?你要这样看我,我真要伤心了。”刘玉香静默片刻,又说,“不管你怎么想,这一次,我还得感谢你。我晓得是你第一个出来支持局长的动议,否则就不会这么顺利。几个副局长其实心里都有不同意见。”
“我不过是应声虫,既向局长表示了忠诚,又还了你的情,一举两得的事,何乐不为?说到底我不是为你,而是为我自己。所以,你应该鄙视我的人格,不屑我的行为,就像我家里那位那样。”方为雄绷着脸说。
“怎么会呢?我晓得仕途不易,晓得你是委曲求全,那些台面上的人物,别看他高贵的样子,还不都是这么过来的?”
“嗯,理解万岁。”方为雄口气缓和下来,说,“你来找我,就为说这些?”
“我找到一个秘方,炖了一只鸡,想给你补补,据说有特效,下班后来我家吧。”
“我根本不需要补,我的身体我知道。你的美意我领了,但我不会去的。”方为雄警惕地说。
“我晓得你的小心眼,你以为,哼。”
“我以为什么?”
“你以为我是局长的人了,所以你怕犯忌。”
“难道不是吗?”
“我只属于我自己,永远不属于别人。”
“是吗?”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晓得你还想,你不吃别人嚼过的馍。”
“别人没嚼过?”
“给不给别人嚼那是我的事,你没权利知道。不过我告诉你,这一次是组织部的王科长跟局长打了招呼,局长才让我转正的。因为去年王科长儿子想上市一中,成绩差几分,是我帮的忙,如此而已。”
“这样啊……”方为雄吁了一口气。
“怎样?想不想让我给你补补?”
“还是算了吧,我们还是少来往,局长晓得了不太好。”
“脚长在你身上,来不来由你。”
刘玉香笑笑,转身就走了,还从门外回头作了个拜拜的手势。看来她根本不相信他的克制力,算定了他会赴约。
他有些兴奋,又有些惶恐。他去刘玉香家打过一次牌,如果他赴约了,在那套装修豪华的住宅里会发生什么,是完全可以想见的。那是一种危险的诱惑。为了抵御这种诱惑,他走到书柜前,拿出一本《 公务员行为规范 》,胡乱地翻了一气。但是里面似乎没有说不能登女同事的家门。他又拿来《 党纪政纪条规手册 》,逐篇逐条地查阅,也没有找到不能到女同事家吃补品的条文。他有些泄气,有些失望,难道他真的没有不去的理由与依据吗?瞟瞟墙上的钟,只差二十分就要下班了,他必须要作决定了。如果局长忽然有令,让他参加一个什么接待任务就好了,他就可以避开这个约会了,局长的旨意当然比约会重要;如果袁真来电话也行,听到她的声音,他可能也会获得拒绝刘玉香的力量。他将手机拿出来,摆在桌面上,盯着荧光屏……
时间很快就在方为雄的心猿意马中过去了,人们纷纷下班了,办公楼变得静悄悄的。他又呆坐了一会,袁真的电话还是没来。她其实是很少跟他打电话的,一个对丈夫夜不归宿都不闻不问的妻子,你还能期望她什么?袁真,这就怪不得我了!他闷闷地出了门,上了一辆出租车。司机问,到哪儿?他犹豫了一阵,才说,干脆到江景花园吧!司机似乎诧异于他的语言风格,默默地瞥了他一眼。
夹着包缩着脖子,他进了江景花园的大门。这是一个所谓的高尚住宅区,入住者都是一些所谓的成功人士,其中有一些是官员。所以他有点担心遇到熟悉的面孔。一气走到刘玉香家门口,犹豫了片刻,他才摁响门铃。门应声而开,刘玉香的脸闪了出来。她咧嘴一笑,伸手将他扯了进去。
他站在客厅里,四下瞟瞟:“方便吗?”
刘玉香说:“废话,不方便我请你来?”
餐桌上有一沙锅炖鸡,放着一副碗筷。刘玉香边添碗筷边说:“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所以我就吃开了。”
“我敢不来吗?我不来,你要是在局长那里奏我一本,我可吃不了兜着走,所以还不如来一趟。”他说,在餐桌旁坐下。
“那是,你不要惹恼我哟!”刘玉香嬉笑着,给他盛了一碗鸡汤。
他仔细看了看汤里的作料,是一些枸杞、苡米、淮山之类的东西,便说:“这就是你找来的秘方?”
“最好的秘方不是药,是我。”刘玉香说。
他瞟瞟她,喉咙有些发紧:“那是。”
喝了两碗汤,又吃了一碗饭,他放下了筷子。近来他开始担心自己的体重了。刘玉香亲自用餐巾纸给他擦了擦嘴,又沏了一杯龙井茶,将他伺候得很舒服,心里十分受用。在一个不是妻子的人这里享受妻子般的服务,让他有一种微妙的时空倒错的感觉。但啜了几口茶后,他的手臂的皮肤开始发凉,因为他敏感到,那个危险的时刻一步步逼近了。果然,刘玉香两眼发亮地盯着他,说:“你先去洗个澡吧。”
他愣怔着,仿佛没有听清她的话。
“要不要我给你放水?”
他还是不言语。刘玉香起身到浴室去了,片刻之后,又来拉他:“走吧,水都调好了。”
他这才吞吞吐吐地说:“其实,其实我来之前心里就想过了的。”
“想过什么?”
“我来可以,但只吃饭,不上床。”
“行啊,那就到沙发上。”刘玉香笑道。
他站着不动,他的样子很滑稽。
“真的不想洗?好吧,身体是你自己的,洗与不洗都是你的权利。要么你洗,要么你走,你决定吧。”刘玉香撇撇嘴,“没见过你这样的男人。”
“是的,我想得太多,我胆子小。”
“什么胆子小?你又想享受快乐,又想找个理由不用负疚。”刘玉香一针见血地说,不快地挖他一眼,“趁我还没有失去兴趣,你最好赶快去洗。”
方为雄哑然,乖乖地去了浴室。
等他洗完澡出来,刘玉香已经在床上等他了。她已经周到地摘掉了床头与丈夫的婚纱照,关掉了顶灯,只让一只五瓦的小灯幽幽的亮着。在暧昧的气氛里,她的黑眼睛亮得灼人。他将手机从包里拿出来,放到床头柜上,然后坐到床边:“你不洗洗?”
她说:“我早洗过了,你闻闻,我全身都香喷喷的呢!”
刘玉香揭开被子,又敞开睡袍,露出她光滑的身子。他扑下身去搂住她。就在这要命的时候,他的手机嘟地响了一声,来短信了。他愣愣神,伸手去抓手机。刘玉香说:“别管它,关了吧。”
“不行,我从不关机,袁真会生疑的。”
他翻开手机短信来看,看过之后,他本已雄起的身体萎缩下去了。
“怎么了?”
“噢,没什么,朋友发了一个顺口溜。”
“什么顺口溜,让你情绪一下子低落了?”
“叫什么‘十不懂味’。”
“我晓得,别人给我发过,什么‘领导讲话你嘴多,领导敬酒你不喝,领导打牌你赢钱,领导小蜜你乱摸……’也算是一些经验之谈吧。”
“我这算不算乱摸?”
“你看呢?”
“这要问你才晓得。”
“你这人真混账!这种时候还耍小心眼!简直是……哼!”她生了气,转过背去。
“对不起,我实在不想做个不懂味的人……”
“我跟你说过了,我不属于别人,我只属于我自己!即使我在形式上属于别人,我的身体也是属于我自己的,我有使用它的权利,别人无权干涉!你是不是硬要把这个难得的美好时刻毁掉才甘心?你真是有病!”她回过身来,狠狠地瞪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是的,我是有病,所以我还是来了,我想请你给我治病嘛。”他重新搂住她,将自己的啤酒肚向她挤压过去。
“可是你若讳疾忌医,我也没办法。”她态度好转,重新搂住他。
“我一定配合好。”
“你的病是心因性的,不是器质性的,我已经给你创造了这么好的条件,你只要去掉杂念,就会成功的。”她温柔地说。
“只要努力,肯定会。不过我想问你一句,我老婆看都不想多看我一眼,你怎么会喜欢我这一身肥肉呢?”他有些难为情地摸了摸自己暄软的肚腩。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嘛!”她故作妩媚地瞟他一眼,手恰到好处地在他身上动起来。
语言马上变得多余了,他手忙脚乱地爬到她身上。
“真好……你慢一点好吗?”她说。
他想慢一点,持久一点,可要命的是他想起了局长,她再一要求,就更慢不下来了。他很快就草草完事了。
“对不起……”他羞愧地说。
“没关系,和上次比还是有进步的。”
看得出来,她并不满意。不过她周到地替他打扫卫生。他摊开粗大的四肢,眨眼工夫,睡意如水漫来,于是他就像一头吃饱喝足的猪,舒服地打起了鼾。小睡了一会,方为雄醒来了。拿过手机一看,已经是晚上十点。刘玉香正饶有兴致地抚弄着他,兴致勃勃地说:“晚上就别走了吧。”
他犹豫着,手机响了,一看显示,是袁真打的。他紧张地瞟着刘玉香。刘玉香从容不迫,边抚摸他边说:“你接吧,没关系的。”
他手指颤抖着按下了接听键。
“喂,袁真啊,什么事?我在外面应酬呢。”
“什么应酬?”
“很重要的应酬,脱不了身呢。”
正拨弄他的刘玉香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
方为雄大惊失色,一只手急忙捂住她的嘴巴。可是为时已晚,袁真显然听到了刘玉香的笑声。
手机里一片静默,接着,袁真挂了机。
那一声浪笑就像一盆脏水,突然兜头泼了下来,不但呛得袁真说不出话,还让她感到从头到脚都湿漉漉脏兮兮的,浑身不自在。与此同时,她还嗅到了一种腐殖质散发的腐烂气息,熏得她头脑微晕,透不过气来。
她打开窗户眺望夜空。夜风清冷,她浑然不觉。她清点着深邃的天穹里那些闪烁的星星,以便让自己忘掉身边的一切。
门响,方为雄回来了。
她不用回头,就看到了他的小心翼翼。此时此刻,她就是他的顶头上司,他的主宰,他的权力崇拜。她蹙起眉头,仿佛他唯命是从的奴才相比他的出轨行为更让她厌恶。
“你找我什么事?怎么说一半就不说了?”
他在她身后轻言细语。不是亲耳所闻,即使是作为妻子,都很难相信如此臃肿肥厚的身躯能发出如此轻柔的声音。
“你妈腿有点疼,我转告你一声,并不是有意查你的岗。”她说,仍望着遥远的星星们。
“我晓得你不是查岗,你对我是连查岗的兴趣都没有了的。今天的事是这样的……”
“没必要解释。”她打断他说。
“对我来说有必要。我晓得你误会了,她不是小姐,是我的一个同事。”
“你以为,你的同事就比小姐干净?”
袁真关上窗户,她不想他们的谈话飘到窗外去。她转身在沙发上坐下。她从玻璃茶几上瞟见了自己苍白的面容。隔壁推麻将的声音哗哗作响,向她展示着另一种生活形态。
“你不要把别人看得一无是处,各有各的活法。”方为雄用委屈的腔调说。
“你说得对,别人怎么活我管不着,但我管得着自己。”
“其实,我活得很累,谁又愿意到处装孙子?可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不要用家来作理由,你的生活方式跟家毫无关系。”袁真想想说,“那天我去省城看方明,我问过她,要是爸爸妈妈分手了,她有意见吗。”
“她怎说?”
“她说不关她的事。”
他迟缓地在她身边坐下,沙发被他压得呻吟了一声。他身上的汗酸气与烟味向她弥漫过去。她连忙拿一片面巾纸掩住鼻孔。
方为雄沉默了一阵才说:“看来,你是下决心要和我离婚了。”
“是的。”她平静地说。
“非得要走这一步?我知道你看不惯我,可是别人不都是这样活的吗?我承认,我可能有不太检点的地方,可是我的不检点,与我们糟糕的夫妻生活有直接关系。错不完全在我。即便如此,我也可以对天发誓,除了你,我从没爱过别的女人!”他说。
“我不想对你进行道德谴责,我也早已过了相信誓言的年纪。我要离婚,也不仅仅是因为你的外遇……”
“那你还有什么理由离?别离,我求求你。”他哀求道。
“不,现在是我求你,求你从我身边走开。我需要一个自己的精神空间,我的灵魂需要自由地呼吸清洁的空气。再这样下去,我会窒息死、腐烂掉。”她说,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你……我看你有精神偏执的毛病。不要把别人都看成行尸走肉,以为自己有多么的高贵。”方为雄站起身,腆着肚子踱了几步,黑着脸说,“好,成全你。你呢是蓄意已久,我呢是回天无力,再也不求你了。这个世界谁离了谁都可以活!”
“你这样想,很好。”她说。
“方明怎么办?”
“不怎么办,离了婚我们还是她的父母,还会一样爱她。至于她以后的学费和生活费,我们可以分摊。”
方为雄嗤之以鼻:“你那几个工资,还能摊得出她的学费?这几年若不是我捞点额外收入,她能上省城里的重点中学?”
“是的,维持这个家,有你的功劳。”
“财产怎么分割?”
袁真想想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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