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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读本-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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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玉楼答应。
李瓶儿也不反对。
众人迤逦往狮子街来。
小厮去打门,老冯婆慌忙起来开门,让众妇女进来。
李瓶儿走进西门家门后,留老冯婆看门,后她有买了两个姑娘做伴。
老冯婆戳开炉子顿茶,拿着壶往街上取酒。
孟玉楼道:老冯妈,你别去,我们在家酒饭已经吃饱,你有茶,倒两瓯子来吃罢。
潘金莲道:三姐,你既要留人吃酒,先订下菜儿才好。
李瓶儿道:妈妈,一瓶两瓶取来了,打水不浑的,够谁吃?要取一两坛儿来。
孟玉楼道:他哄你,不消取,只看茶来罢。
老冯婆方才不动身。
李瓶儿催促道:妈妈,怎的不往那边去走走,端的在家做些什么?
老冯婆道:奶奶,你看丢下这两个业障在屋里,谁看他?
孟玉楼便问道:两个丫头是谁家卖的?
老冯婆道:一个是北边人家房里使女,十三岁,只要五两银子;一个是汪序班家出来的家人媳妇,家人走了,主子把鬓髻打了,领出来卖,要十两银子。
孟玉楼道:妈妈,我说与你,有一个人要,你赚他些银子使。
老冯婆道:三娘,果然是谁要?告我说。
孟玉楼道:如今你二娘房里,只元宵儿一个,不够使,还寻大些的丫头使唤,你倒把这大的卖与他罢。
随即问道:这个丫头十几岁?
老冯婆道:他今年十七岁了。
孟玉楼满意地点点头。
说着,拿茶来,众人吃了茶。
春梅、玉箫和宋蕙莲都到前边瞧了一遍,又到临街楼上推开窗看了一遍。
陈敬济催逼说:夜深了,看了,快些回家罢。
潘金莲道:催命呢,催得人手脚儿不停住,慌什么?
随即叫下春梅众人下来,众人方才起身。
老冯婆送出门,李瓶儿叮咛道:明日早点来宅里,送丫头与二娘来,你又不是石佛寺长老,请着你就张致了。
说毕,大家看着老冯婆关了大门,众人方才回家。
28,
众人走到家门口,听见住房子的韩回子的老婆韩嫂儿呼喊。
众妇人立住脚。
潘金莲使来安儿把韩嫂儿叫到当面,道:什么事?
韩嫂儿叉手向前,拜了两拜,说道:三位娘子在上,听小媳妇告诉。
韩嫂说他男子汉在家跟着人走百病儿去了,醉回来家,说有人挖开他房门,偷了狗,又不见了些东西,坐在当街上撒酒疯骂人。
众人听了,可怜见,每人掏袖中些钱果子与他。
潘金莲叫来安儿道:你叫你陈姐夫送他进屋里。
那陈敬济只顾和宋蕙莲调戏,不肯去。
潘金莲使来安儿扶到他家中,吩咐道:我对你爹说,替你出气。
韩嫂儿千恩万谢回家去了。
众人刚走过门口来,只见贲四娘子,在大门首笑嘻嘻向前道了万福,说道:三位娘那里走了走?请不弃到寒家献茶。
孟玉楼道:方才因韩嫂儿哭,我们站住问了他声,承蒙嫂子厚意,天晚了,不去罢。
贲四娘子道:三位娘不去,就是笑话俺小家人家茶也奉不出一杯儿来?
贲四娘子生死拉到屋里。
屋里上边供养观音八难并关圣贤,当门挂着雪花灯儿一盏。
掀开门帘,摆设春台,与三人坐。
贲四娘子忙叫他十四岁女儿长姐过来,与三位娘磕头递茶。
孟玉楼、潘金莲每人给她两枝花儿。
李瓶儿袖中取了一方汗巾,又是一钱银子,给她买瓜子儿嗑。
贲四娘子欢天喜地,拜了又拜。
款留不住,众人起身。
到大门口,来兴迎接。
潘金莲问:你爹回家了?
来兴儿道:爹还未回家哩。
三个妇人,看着陈敬济在门首放了两个一丈菊和一筒大烟兰、一个金盏银台儿,才进后边去了。
29,
第二天起来,陈经济也不到铺子内,径直往后边吴月娘房里来。
吴月娘到佛堂中烧香去了,只有潘金莲在房里吃茶。
陈经济向前作揖,坐下。
潘金莲便说道:姐夫,你好人儿!昨日教你送送韩嫂儿,你就不动,且和来旺媳妇子打牙犯嘴,你张致什么?等你大娘烧了香来,看我不对她说。
陈敬济道:你老人家还说哩,昨日险些让儿子腰梁闪了去,跟你老人家走了一路儿,又到狮子街房里回来,该有多少里地?人辛苦走了,还教我送韩回子老婆!教小厮送送也罢了,睡了多大回就天明了,今早还爬不起来。
正说着,吴月娘烧了香来。
陈敬济作揖。
吴月娘便问:昨日,韩嫂儿为什么撒酒疯骂人?
陈敬济把事情复述一遍,说:今早,他汉子来家,一顿好打的,这咱还没起来哩。
潘金莲道:不是我们回来,劝的他进去了,一时你爹来家撞见,成什么样子?
说完,李娇儿、孟玉楼、李瓶儿、大姐都到吴月娘屋里吃茶。
陈敬济也陪着吃了茶。
回到房里,西门大姐,大骂陈敬济道: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没事和来旺媳妇子打什么牙犯什么嘴?你不知道跌、爹正喜欢她呢?一旦传的爹知道了,淫妇没事,你死都没处死!
陈经济这才算清醒许多。
并蒂莲花(6)
    30,
一天,西门庆在李瓶儿房里宿歇,起来的迟。
荆千户新升一处兵马都监来拜。
西门庆才起来梳头,包网巾,整衣出来,陪坐在厅上说话。
西门庆使平安儿进后边要茶。
宋蕙莲正和玉箫、小玉在后边院子里,顽成一块。
小玉把玉箫骑在底下,笑骂道:贼淫妇,输了瓜子,不教我打!
随叫宋蕙莲道:嫂子,你过来,扯着淫妇一只腿,等我日弄这淫妇一下子。
正顽着,平安走来,叫道:玉箫姐,前边荆老爹来,爹使我进来要茶哩。
玉箫也不理他,只和小玉厮打顽耍。
平安儿催逼说:爹他们都坐下这一日了。
宋蕙莲道:狗东西,爹要茶,问厨房里上灶的要去,如何只在俺这里缠?俺这后边只是预备爹娘房里用的茶,不管你外边的帐。
平安儿走到厨房下。
那日,来保妻蕙祥值班。
蕙祥道:狗东西,我这里使着手做饭,你问后边要两钟茶出去就是了,何必非要问我要茶?
平安儿道:我到后头来,后边不打发茶,蕙莲嫂子说,该是上灶的首尾。
蕙祥不听则罢,一听便骂道:贼淫妇,他认定了他是爹娘房里人,俺天生是上灶的来?我这里做着大家伙里的饭,又替大妗子炒素菜,几只手?论起,不就是倒倒茶儿,何必点名儿,来寻上灶的,上灶的是你叫的?误茶就误茶,我偏不打发上去。
平安儿急了,道:荆老爹来了这一日了,嫂子快些打发茶,让我拿上去罢,不然,爹会骂我的。
当下,两人,你推我,我推你,这里推那里,那里推这里,就耽误了大半日。
等到玉箫取茶果、茶匙儿出来,平安儿拿茶出去,荆都监坐的久了,起身而去。
西门庆苦留不住,送人而去。
回来,一脸恼怒的西门庆问:今日茶是谁顿的?
平安儿道:是灶上顿的茶。
西门庆回到上房,告诉吴月娘:今日顿茶耽误了事,你往厨下查查是哪个奴才老婆上灶?审问审问,打他一顿。
小玉道:今日该蕙祥上灶。
吴月娘一脸不高兴,说道:这该死的,越发不象样了,小玉,你去,让蕙祥当院子跪着。
小玉答应而去。
蕙祥当院跪着。
吴月娘出来,怒斥道:该死的奴才,怎么回事?
蕙祥答道:因做饭,炒菜,腾不开手,耽误了。
吴月娘道:该死的奴才,一点也不长进,耽误你爹的大事,就该把你打死。
蕙祥磕头求饶。
吴月娘继续说:饶了你可以,今后但凡你爹前边人来,教玉箫和蕙莲后边顿茶,灶上,你只管大家茶饭。
蕙祥磕头谢恩。
31,
西门庆出去,蕙祥在厨下忍气不过,气狠狠走来后边,寻着蕙莲,指着大骂:贼淫妇,这下,趁了你的心了吧,你天生就是有时运的、爹娘房里的人,俺们是上灶的老婆?巴巴使小厮点名问上灶要茶,上灶的是你叫的?促织不吃癞蛤蟆肉──都是一锹土上人,你横竖不是爹的小老婆,就罢了,就是爹的小老婆,我也不怕你!
宋蕙莲道:你好没要紧,你顿茶耽误了事,爹嫌你,管我什么事?你如何拿人撒气?
蕙祥听了,越发恼了,骂道:贼淫妇!你刚才调唆,打我几棍儿好来,怎的不叫打我?你在蔡家养的汉数不了,来俺们这里还弄鬼哩!
宋蕙莲怒斥道:我养汉,你看见来?瞎扯淡,嫂子,你也不是什么清净姑姑儿!
蕙祥急了,道:我怎不是清净姑姑儿?跷起脚儿来,比你这淫妇好些儿,你汉子有一那小米数儿!你在外边,那个不吃你嘲过?你背地干的那营生儿,当人不知道,你把娘们还放不到心上,何况以下的人?
宋蕙莲道:我背地里说什么来?怎的放不到心上?随你压我,我不怕你!
蕙祥道:有人与你做主儿,你可知不怕哩!
两个正拌嘴不停。
小玉请的月娘来,把两个都喝开了。
吴月娘骂道:该死的奴才,不干那营生去,都拌的是些什么?教你主子听见,又是一顿打,头里不曾打的成,等着回来打的成了!
蕙祥不服气道:若打我一下儿,我不把这淫妇口里肠勾了也不算!我拚着这命,摈兑了你,也不差些什么,咱大家都离了这门!
说着气亨亨往前去了。
32,
宋蕙莲因此猖狂起来,把家中大小都看不到眼里,整日与孟玉楼、潘金莲、李瓶儿、西门大姐、春梅在一处顽耍。
东去春来,清明时节。
西门庆应邀,郊外玩耍去了。
吴月娘花园中,扎了一架秋千,闲中率众姊妹游戏,以消春困。
吴月娘与孟玉楼打了一回,叫李娇儿和潘金莲打。
李娇儿辞说身体沉重,打不的,叫李瓶儿和金莲打。
两人打了一回,孟玉楼便叫:六姐过来,我和你打个立秋千。
当下,两个玉手挽定彩绳,将身立于画板之上。
吴月娘叫蕙莲、春梅两个相送。
正是:两双玉腕挽复挽,四只金莲颠倒颠。
潘金莲在上面笑成一块。
吴月娘道:六姐你在上头笑,不打紧,只怕一时滑倒,不是耍处。
说话间,不想那画板滑,又是高底鞋,不牢靠,只听得滑浪一声把潘金莲擦下来,早是扶住架子不曾跌着,险些没把玉楼也拖下来。
吴月娘道:我说六姐笑的不好,只当跌下来。
因对李娇儿众人说道:这打秋千,最不该笑,笑多了,一定腿软了,跌下来,我在家做女儿时,隔壁周台官家花园中扎着一座秋千,也是三月佳节,一日他家周小姐和俺一般三四个女孩儿,都打秋千耍子,也是这等笑的不了,把周小姐滑下来,骑在画板上,把女儿红抓去了,落后嫁与人家,被人家说不是女儿,休逐来家,今后打秋千,先要忌笑。
潘金莲道:孟三儿不行,等我和李大姐打个立秋千。
吴月娘道:你们两个仔细打。
随即叫玉箫、春梅在旁推送。
正待打时,只见陈敬济自外来。
陈经济说:你们在这里打秋千哩。
吴月娘道:姐夫来的正好,且来替你二位娘送送儿,丫头没气力。
陈敬济老和尚不撞钟──得不的一声,随即拨步撩衣,向前说:等我送二位娘。
陈经济先把金莲裙子带住,说道:五娘站牢,儿子送你。
陈经济一用劲,那秋千飞在半空中,犹若飞仙相似。
李瓶儿见秋千起去了,瞎的上面怪叫道:不好了,姐夫你也来送我送儿。
陈敬济道:你老人家不要性急,等我慢慢儿的打发将来,这里叫,那里叫,把儿子手脚都弄慌了。
于是把李瓶儿裙子掀起,露着他大红底衣,推了一把。
李瓶儿道:姐夫,慢慢着些!我腿软了!
陈敬济道:你老人家原来吃不得紧酒。
潘金莲又说:李大姐,把我裙子又兜住了。
两个打到半中腰里,都下来了。
随后,春梅和西门大姐两个打了一回。
而后,叫玉箫和蕙莲两个打立秋千。
但见宋蕙莲手挽彩绳,身子站的直板板的,脚踩定下边画板,也不用人推送,那秋千就飞在半天云里,然后,忽地飞将下来,真是飞仙一般,惹人喜欢。
吴月娘看见,对孟玉楼、李瓶儿说:你看来旺媳妇,她倒会打。
正说着,小玉走到花园中,对吴月娘说:来旺回来了。
吴月娘随即丢写众人,自前边走来。
来旺儿从杭州织造蔡太师生辰衣服回来,押着许多驮垛箱笼船上,先走来家,到门首,下了头口,收卸了行李,进到后边。
来旺见孙雪娥正在堂屋门口,随即作揖。
孙雪娥满面微笑,说道:好呀,你可回家了,路上风霜,多有辛苦!几时没见,吃得黑胖了。
来旺因问道:爹娘在那里?
孙雪娥道:你爹应邀,郊外耍去了,你大娘和大姐,都在花园中打秋千哩。
来旺儿道:啊呀,打什么秋千呢?
孙雪娥倒了一盏茶与他吃。
来旺问道:我媳妇子在灶上,怎看不见他?
孙雪娥冷笑了一声,说道:你家媳妇,那还是媳妇儿?如今混大了,每天只跟着他娘打伙儿下棋,磕瓜子儿,抹牌顽耍,她那里还肯在灶上做活哩?
正这时,吴月娘过来。
来旺儿赶忙向前跪下磕头,立在旁边。
吴月娘问了些路上的事,赏了两瓶酒。
宋蕙莲闻讯来到。
吴月娘道:也罢,你辛苦了,到房里洗洗头面,歇宿歇宿去,等你爹来,好见你爹回话。
来旺儿两口子谢过吴月娘,便归房里。
宋蕙莲先付钥匙开了门,又舀些水与他洗脸摊尘,收拾褡裢去,说道:该死的,几时不见,便吃得这等肥肥的。
随即替他换了衣裳,安排饭食与他吃、休息。
33,
睡了一觉起来,已是日西时分。
西门庆来家,来旺儿走到跟前参见,说道:杭州织造蔡太师生辰的尺头并家中衣服,俱已完备,打成包裹,装了四箱,搭在官船上来家,只少雇夫过税。
西门庆满心欢喜,与了他赶脚银两,明日早装载进城。又赏银五两,房中盘缠;又叫他管买办东西。
来旺儿出来,私已带了些人事,悄悄送了孙雪娥两方绫汗巾,两只装花膝裤,四匣杭州粉,二十个胭脂。
孙雪娥背地告诉来旺儿说:自从你去了四个月,你媳妇怎的和西门庆勾搭,玉箫怎的做牵头,金莲屋里怎的做窝窠。先在山子底下,落后在屋里,成日明睡到夜,夜睡到明。与他的衣服、首饰、花翠、银钱,大包带在身边。使小厮在门首买东西,见一日也使二三钱银子。
来旺道:我说箱子里放着衣服、首饰,我问她,她说是娘给她的。
孙雪娥道:哪是娘给的,是爹给的。
来旺儿遂听记在心上。
34,
晚上,来旺吃了几钟酒,回到自己房里。
宋惠莲赶紧去侍侯。
来旺理都不理,径直来到箱子跟前,他打开箱子,看见一匹蓝缎子,花样奇异,指指,问道:这哪来的的缎子?谁人与你的?趁早实说。
宋惠莲莫名其妙,不知就里,故意笑着,回道:该死的,谁给的,此是后边大娘见我没个袄儿,给了我这匹缎子,放在箱中,还没功夫做,你也不想想,谁肯给我?
来旺儿见老婆不说实话,便骂道:贼淫妇,你还不肯说,捣鬼哩,到底是哪个给你的?,你说,还有这些首饰都是哪来的?
宋惠莲觉着不对劲,好象来旺知道什么,但也不能因此而招供,她反而硬起来,说:呸!狗东西,哪个没有娘老子,就是石头缝里迸出来,也有个窝巢儿,为人就没个亲戚六眷?此是我姨娘家借来的钗梳。
来旺儿见宋惠莲不招供,还嘴硬,上去就是一拳,险些把宋惠莲打的跌倒,随即骂道:贼淫妇,你还嘴硬,有人亲看见你和那没人伦的猪狗有首尾!玉箫丫头怎的牵头,送缎子与你,在前边花园内两个干,落后吊在潘家那淫妇屋里明干,都日弄得不值钱了。
撒谎不成,女人拿出女人特有的哭的本事,掩盖已经发生的事实。
宋惠莲哭诉道:该死的狗东西,你凭什么来家打我,我干了什么坏事?你听风就是雨的,是那个嚼舌根的,空穴来风,无中生有,调唆你来欺负老娘?老娘不是那没根基的货!叫人就欺负死,也拣个干净地方,你问一声儿,宋家的丫头,若把脚趔趄了,就把‘宋’字儿倒过来!你这狗东西,人叫你杀那个人,你就杀那个人?
宋惠莲哭是哭,但并不屈服,还是硬挺着,她知道男人面对女人的哭只有服软。
果然,宋惠莲几句哭诉冤屈的话一说,来旺儿就不言语了。
宋惠莲继续进攻,征服来旺。
宋惠莲道:你也别多心,这匹蓝缎子,我给你说了罢,也是去年十一月里三娘生日,大娘见我上穿着紫袄,下边借了玉箫的裙子穿着,说我不成样子,给我的,还没得闲做他,哪个是不知道!就咬舌头,他以为老娘是好惹的,明日,我咒骂个样儿给他听,破着我一条性命,我就不信我找事主?
女人的第二个招数就是闹,目的还是想掩盖已经发生的事实。
但要去闹,来旺就有些担心,一个奴才媳妇在西门家闹,主子知道了,还能轻饶?
来旺儿忙劝解说:既然没事,何必跟人生气?心了,快些打铺我睡。
宋惠莲胜利,心满意足地把铺伸下,说道:该死的狗东西,喝酒睡觉,平白惹老娘骂。
来旺道;当我喝多了,说得都是醉话。
说完,一头睡下,鼾声如雷。
宋惠莲就睡不着了。
来旺回来,自己的行为就得有所顾及,自己不是偷男人,傍大款的女人,是要成为男人娘子的女人,但毕竟在外人眼里,他们两个是夫妻,如何和前夫离婚,和新夫结婚,是一个问题的两各个阶段,用来旺的方法对付开旺,自己不忍心,西门庆也未必去做,事成之前,还是维持现状得好,如此就要继续掩盖事实。
宋惠莲想了一圈,不知道是谁坏了自己的好事,她决定打听个究竟。
就这样,宋蕙莲窝盘住来旺儿,过了一宿。
并蒂莲花(7)
    35,
第二天,宋惠莲往后边问玉箫:谁人透露此事?
玉箫说:不知道。
宋惠莲就骂出来:狗东西,坏老娘的好事。
36,
一天,吴月娘使小玉叫孙雪娥。
小玉遍地里寻不着,走到前边,只见孙雪娥从来旺儿房里出来,只猜和他媳妇说话,不想走到厨下,宋蕙莲又在里面切肉。
好一会儿,西门庆前边陪着乔大户说话,只为扬州盐商王四峰,被按抚使送监在狱中,许银二千两,央西门庆对蔡太师讨人情释放。
刚打发乔大户去了,西门庆叫来旺。
来旺从他屋里跑出来。
小玉这才知道:孙雪娥与来旺儿有尾首。
小玉随咬牙道:胆大的奴才,敢与主子的婆娘有首尾,真是找死的。
37,
一天,来旺儿吃醉了,和一般家人小厮在前边恨骂西门庆,顺便把潘金莲也捎带上,最后骂道:由他,休要撞到我手里,撞在我手里,我叫他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左右是个死,好不好,把潘家那淫妇也杀了。
来旺因此而痛快,说出了自己心里话。
但来旺不知道因此而埋下祸根。
家人小斯里有个叫来兴儿,原是指望给西门家买办食用撰钱过日,西门庆喜欢上宋惠莲后,就把买办给夺了,给了来旺,来兴因此不是恼恨西门庆而是恼恨来旺,试图夺回自己的富贵。
来兴儿听在耳朵里,记在心里。
大家散伙,来兴儿就悄悄走来潘金莲房里。
潘金莲正和孟玉楼一处坐的,只见来兴儿掀帘子进来,便问来兴儿道:奴才,你来有什么事?
来兴儿卖关子,道:有一件事,告诉老人家,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潘金莲道:卖什么关子,有事只顾说,不妨事!
来兴儿道:来旺儿,不知那里吃的醉稀稀的,在前边大吆小喝,对着家中大小,骂爹和五娘。
潘金莲一听就恼怒了,急问道:狗东西,骂我怎的?
来兴儿怯懦地说:小的不敢说。
潘金莲道:三娘在这里,也不是别人,你说。
来兴儿说:那厮说爹打发他不在家,耍了他的老婆,说是五娘做的窝主,说他打下刀子,要杀爹和五娘,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说五娘那咱在家,毒药摆杀了亲夫,多亏了他上东京去打点,救了五娘一命,说五娘恩将仇报,挑拨他老婆养汉,小的穿青衣抱黑柱,先来告诉五娘说声,早晚休吃那厮暗算。
孟玉楼听了,如提在冷水盆内一般,吃了一惊。
潘金莲听了,更是粉面通红,银牙咬碎,骂道:这该死的奴才!我与他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他主子要了他的老婆,关我什么事,怎的缠我?我若叫这奴才在西门家,我就不是西门庆的老婆,他救活我什么性命?
潘金莲消消气,吩咐来兴儿道:你去,实话告诉你爹,叫他知道。
来兴儿说:五娘您不用交代,小的不赖他,有一句说一句。
说完,出去往前边去了。
孟玉楼便问金莲:他爹和那媳妇子真有首尾?
潘金莲道:你问那没廉耻的东西!什么好的老婆,也不枉了叫奴才这般挟制了,人家使过了的奴才淫妇。
潘金莲随把事情的前后说了一遍。
孟玉楼道:怪道小蹄子在那里坐着,见了我们意意思思,待起不起的,原来背地有这本帐!要我说,他爹也不该要他,那里寻不出老婆来,叫奴才在外边张扬,成什么样子?
潘金莲道:左右的皮靴儿没反正,你要奴才老婆,奴才暗地里偷你的小娘子,彼此换着做。
孟又是惊讶,道:你说什么?
潘金莲说:爹要惠莲,来旺要雪娥,彼此换着,谁说谁。
孟玉楼道:有这种事,我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潘金莲说:这是上行下效。
孟玉楼担心地问道:这钟事,咱对他爹说好,还是不说好?大姐又不管,若那厮真个安心,咱们不说,他爹又不知道,一时遭他暗算,怎么办?六姐,你还该说说。
潘金莲道:我若是饶了这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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