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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读本-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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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月娘使小玉房中瞧去。
小玉回来说:六娘害肚里疼,在炕上打滚哩。
吴月娘道:我说是时候,这六姐还强说早哩,官人,还不赶快请蔡老娘去?
西门庆照办。
大家来到李瓶儿房中。
潘金莲看见李瓶儿生孩子,心中就来气。
西门家六个娘子,没有一个生养,谁生养,谁在西门家的地位,就高人一头,自己不会生养,看人家生养,想将来西门家的生活,潘金莲能不生气?
潘金莲在房里看了一回,把孟玉楼拉出来。
两个人站在西梢间檐柱儿底下那里歇凉,一处说话。
潘金莲说道:哎吆,满满的挤了一屋子的人,那是看养孩子,分明是在看下象胆哩。
孟玉楼嗔怪道:缺德不缺德,人家生孩子呢。
蔡老娘进门。
孟玉楼对潘金莲说:蔡老娘来了,咱不往屋里看看去?
潘金莲一面不是一面,说道:你要看,你去。我是不看她。她是有孩子的姐姐,又有时运,人怎的不看她?头里我自不是,说了句话儿‘只怕是八月里的’,叫大姐姐白抢白相。我想起来好没来由,倒恼了我这半日。
孟玉楼道:我也只说他是六月里孩子。
潘金莲道:这回连你也韶刀了!我给你算算:她从去年八月来,又不是黄花女儿,当年怀,入门养。一个婚后老婆,汉子不知见过了多少,也一两个月才生胎,就认做是咱家孩子?我说差了?若是八月里孩儿,还有咱家些影儿;若是六月的,就不象了,失迷了家乡,那里寻犊儿去?
小玉抱着草纸、绷接并小褥子儿来。
孟玉楼道:这是大姐姐自预备下的,今日借来应急儿。
潘金莲道:一个是大老婆,一个是小老婆,明日两个对养,十分养不出来,零碎出来也罢。我们是买了个母鸡不下蛋,莫不吃了我不成!
孟玉楼道:五姐说什么话?
这时,孙雪娥知道李瓶儿养孩子,从后边慌慌张张走来观看,不防黑影里被台基绊了一交。
潘金莲看见,对孟玉楼道:你看这献勤的小妇奴才,你慢慢走,慌什么?抢命哩,黑影子绊倒了,磕了牙也是钱,养下孩子来,明日赏你一个纱帽戴?
房里“呱”的一声,孩子落地。
潘金莲听见,看西门家,合家欢喜,乱成一块,她越发生气,迳径直走到自己房里,关闭门户。
时宣和四年戊申六月念三日也。
西门庆进房去,见孩子,生的甚是白净,心中十分欢喜。
晚夕,西门庆就在李瓶儿房中歇了,不住地来看孩儿。
4,
第二天,一家人正忙着给街坊邻居,亲戚朋友送喜面呢,玳安回来了。
玳安和吴主管押送生辰到东京万寿门外,寻客店安下。
次日,两人径直到天汉桥蔡太师府门前伺候。
两人贿赂守门官吏,进去见到翟管家。
翟管家出来,穿着凉鞋净袜,青丝绢道袍。
两人忙磕下头去,玳安递上一封揭帖,捧上一对南京尺头,三十两白金,说道:许些薄礼,给翟爹赏人,前者盐客王四之事,多蒙翟爹费心。
翟谦赶忙还礼,答应收下礼物。
玳安来保又递上太师寿礼单。
翟谦看了说:多谢你家主人多心,吩咐人把礼抬进来,到二门里首伺候。
蔡太师出厅。
翟谦先禀知蔡太师。
蔡太师点头。
翟谦令玳安、吴主管进见,跪于阶下。
翟谦把寿礼礼单递给蔡太师观看。
玳安等人抬献礼物。
蔡太师道:管家,难得西门大人多心,叫左右把礼收了。
翟谦点头。
左右下人把礼物尽行收去。
蔡太师又道:前日那沧州客人王四等之事,我已差人下书,给你巡抚侯爷说了,不知道办成没有?
玳安忙说:蒙老爷天恩,书到,众盐客就都放出来了。
蔡太师又向玳安说道:多次承你主人费心,无以回报,如何是好?昨日朝廷钦赐了我几张空名告身札付,我安你主人在你那山东提刑所,做个理刑副千户,顶补千户贺金的员缺,好不好?
玳安赶忙叩头谢道:蒙老爷厚恩,小的家主举家粉首碎身,莫能报答!
蔡太师唤堂候官抬书案过来,即时签押了一道空名告身札付,把西门庆名字填注上面,列衔金吾卫衣左所副千户、山东等处提刑所理刑。
宋徽宗时代,天子失政,奸臣当道,谗佞盈朝,高、杨、童、蔡四个奸党,在朝中卖官鬻狱,贿赂公行,悬秤升官,指方补价。投机钻营者,骤升美任;贤能廉直者,经岁不除。以致风俗颓败,赃官污吏遍满天下,役烦赋兴,民穷盗起,天下骚然。
蔡太师进去,翟谦款待把玳安、吴主管。
席间,翟谦向玳安说:我年将四十,常有疾病,身边通无所出,求你爹,在你那贵处,找个好女子,十五六上下都行。
说毕,随将一封人事并回书付与玳安。
玳安答应而去。
东京之事完毕,玳安和吴主管就离开京城,回到清河县。
玳安在门口,听说,不等西门庆传唤,忙进前厅道喜:祝爹双喜临门。
西门庆问:双喜?孩子是一喜,那另一喜?
玳安道:蒙太师大恩,升爹做金吾卫副千户,居五品大夫之职,大娘为五品诰命夫人。
西门庆还不相信,道:当真?
玳安道:当真,贺千户新升任淮安提刑所掌刑正千户,让爹顶他的却。
说着,玳安取出印信及吏部兵部勘合和诰身放在桌上。
西门庆摸摸看看,这才相信是真的。
想想自己也是朝廷的命官了,不觉露出了笑容,西门庆对吴月娘说:吴神仙真神,当初相我不少纱帽戴,有平地登云之喜,果然不差。
吴月娘说:你命里有福,我也沾着,趁着今天吉星高照,双喜临门,别自顾了高兴,也给孩子起个名。
西门庆想想说:你说的对,这孩子脚硬,到三日洗了三,就起名叫官哥儿吧。
吴月娘忙说:行,你做官,孩子叫官哥,双喜临门。
西门庆高兴地笑了。
而后吩咐家人把文书下到提刑所,与夏提刑知道。
5,
连着几天,西门庆在家盛摆喜宴,有太监,守备,都监,提刑;有知县,县丞,主簿,典吏;有街坊邻居,有亲戚朋友,有地痞,有妓女,升平歌舞,好不热闹。
上任那天,西门庆骑着大白马,头戴乌纱,身穿五彩洒线揉头狮子补子员领,四指大宽萌金茄楠香带,粉底皂靴,排军喝道,张打着大黑扇,前呼后拥,十多人跟随,在街上摇摆。
上任回来,先拜本府县帅府都监,并清河左右卫同僚官,然后拜新朋邻舍。
二,弄权清河县
1,
西门庆做了提刑官以后,就把对门乔家的房子买下来,找了个能写会算的韩道国,开个铺面,发卖个色丝线。
韩道国一家三口度日。
韩道国三十开外的年纪,能说会道,早晚满面春风,他有个二十八九的老婆王六儿,和十五六的女儿爱姐,三人勉强度日。
韩名道国,字希尧,是破落户韩光头的儿子。家道跌落后,替了大爷的差使,亦在郓王府做校尉,在县东街牛皮小巷居住。
韩道国人性本虚飘,言过其实,巧于词色,善于言谈。许人钱,如捉影捕风;骗人财,如探囊取物。
韩道国的媳妇是宰牲口王屠的妹子,排行六儿,生的长跳身材,瓜子面皮,紫膛色,约二十八九年纪。
韩道国身边还有个女孩儿叫爱姐,十五六岁。
这天,夏提刑在提刑院上办,接到一个案子,忙和西门庆坐堂。
人犯带齐。
夏提刑惊堂木一拍,大声喝道:大胆韩二,你调戏你家嫂嫂,你可知罪?
韩二就是韩道国的兄弟,是街上的混混,时常去偷会嫂嫂王六儿。
王六儿常搽脂抹粉,打扮的乔模乔样,站在门口看人,人何喝她开玩笑,和她调情,她又臭又硬,就张致骂人。
街坊有几个混混,心中不愤,就想捉弄她。
经过半个月的侦察,发现王六儿和韩二有首尾,时常趁韩道国不在家时,幽会。
这天,两人刚刚见面,几个混混就破门而入,逮个正着,送到保甲铺。
韩二抬头喊道:老爷,不是我调戏我家嫂嫂,而是他们几个光棍,闲着无事,调戏我家嫂嫂和侄女,被我发现,我看不上,我骂他们,被他们打翻在地,随后被拿在堂下。
韩二指指旁边跪的几个光棍。
没等夏提刑审问,几个光棍异口同声地说:老爷,韩二她和他嫂嫂素日有染,我们看不上,昨天,她又去和他嫂嫂幽会,我们便越墙而入,捉奸捉双,用一条绳子栓着送到牛皮巷保甲铺。
夏提刑问保甲道:那王氏族呢?怎么不见她来?
保甲道:回秉老爷,她脚小,在路上还没有到呢?
这时,韩二看看堂上西门庆。
西门庆会意回头给夏提刑说:王氏,想是有些姿色,这伙光棍调戏不成,下的圈套来捉弄韩二。
因为事发后,韩道国已经找过西门庆,西门庆派人把王氏放了。
几个混混还要争辩。
西门庆的眼光就扫射过来。
几个混混敢怒不敢言:西门庆的做派,西门庆的现在的地位,想活就得忍住。
夏提刑大声喝道:你们知罪吗?
几个混混低头不语。
看几个混混默认,西门庆腾地就站起来,大发雷霆,骂道:你们这些混混,一天到晚不学好,到处粘花惹草,韩二,他是韩家小叔子,他去是上门行走,那是正常往来,那是人家的家事,你们是什么东西,你们是韩家的什么人?你们竟敢越墙入室,趁人家男人不在家,还有女儿在屋里,显然非奸即盗,你们还敢在公堂上强词夺理,胡说一气,我看你们是不知道什么王法。
说完,西门庆随即喝道:拿棍来,每人打他二十大棍,给他们松松皮子。
左右上来,夹住每人就是二十大棍。
直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一个个叫苦连天,呻吟在地。
夏提刑准备结案。
西门庆截住说:案情大白,韩二出去候审,几个混混暂时收监,听候发落。
西门亲回头看看夏提刑。
夏提刑点点头。
没少得到西门庆好处的夏提刑知道西门庆的背景,也知道西门庆的官位的来历,他只能让着,顺从西门庆。
堂下,韩二给他们两个施礼,退去。
几个混混喊叫着被拉下去。
2,
迎接完山东新任巡按御史曾孝序,西门庆回到家里,玳安禀报说:爹,今有东昌府送来的东京来的一封书信,说是太师府翟大爹寄的,您看看。
西门庆接过拆开,观看:
京都侍生翟谦顿首书拜即擢大锦堂西门大人门下:
久仰山斗,未接丰标,屡辱厚情,感愧何尽!前蒙驰谕,生铭刻在心。凡百于老爷左右,无不尽力扶持。所有小事,曾托盛价烦渎,想已为我处之矣。今日鸿便,薄具帖金十两奉贺,兼候起居。伏望俯赐回音,生不胜感激之至。外新状元蔡一泉,乃老爷之假子,奉敕回籍省视,道经贵处,仍望留之一饭,彼亦不敢有忘也。
至祝至祝!秋后一日信。
西门亲明白信的意思,一是托他觅妾,一是新任状元蔡攸,太师的干儿子回家省亲,路过贵地,希望他好生款待。
西门庆看罢,对玳安说:去,叫你大娘来,我们商议商议。
吴月娘过来,坐下,莫名其妙地问:什么事?
西门庆说:东京太师老爷府里翟管家,前有书信来,要我给他找个黄花闺女,贫富不说,财礼也不说,只要模样好,能生育就行,妆奁财礼,多少要我开支,他一一还我,他在老爷面前,一力扶持我做官,我乱着上任,七事八事的,就把这事忘死了,今日他老远的又叫人捎书信来,问亲事怎样了,寄来十两折礼银子贺我,明日差人就来讨回书,你叫我怎样回答他?
吴月娘嗔怪道:看你罗嗦的,不就是找个女子给她生养吗?
西门庆忙说:你说的轻巧,去那里找个女子给他?你别听错了,是黄花大闺女,咱家里,不怕你笑话,有吗?
吴月娘道:亏你还断官司呢?家里的你都受用了,你不会派人去找,那人明日来,你多与他些盘缠,写书回复他,只说女子寻下了,只是衣服妆奁未办,还待几时完毕,如此,一举两得的好事,还怕办不成?
西门庆忙恭维道:还是夫人高见。
吴月娘挖苦道:夫人是头发长,见识短。
说完,就走了。
3,
第二天,西门庆让陈经济写了回书,给了五两路费,打发差人而去,就开始派人寻找黄花闺女,他自己则准备迎接新任状元蔡攸。
蔡攸是蔡太师的儿子,因此被点为状元,居实际的状元安忱之上。
这一天,两人回家省亲就坐船来到新河口。
过一夜,第二天,两人同进清河县城。
先到知县那里吃酒,后投拜帖西门庆。
西门庆接到忙冠冕迎接至厅上。
叙礼交拜后,酒席旁分宾主而坐。
蔡状元举手欠身说道:京师翟云峰,甚是称道贤公阀阅名家,清河巨族。久仰德望,未能识荆,今得晋拜堂下,为幸多矣!
西门庆答道:不敢!昨日云峰书来,说二位老先生华车舟下临,理当迎接,奈公事所羁,望乞宽恕。
蔡状元道:多有打扰,还望见谅。
西门庆问道:不知二位老先生仙乡、尊号如何?
蔡状元道:学生本贯滁州之匡庐人也,贱号一泉,侥幸状元,官拜秘书正字,给假省亲。
安进士道:学生乃浙江钱塘县人氏,贱号凤山,见除工部观政,亦给假还乡续亲。
安进士说完,多问了一句道:敢问贤公尊号?
西门庆笑笑道:在下卑官武职,何得号称?
蔡状元道:贤公谦虚,清河大族怎能没有名号?
西门庆这才道:贱号四泉,累蒙蔡老爷抬举,云峰扶持,袭锦衣千户之职。见任理刑,实为不称。
西门庆请二人去花园卷棚内宽衣。
蔡状元推辞。
西门庆诚让再三。
蔡状元同意。
两人脱去衣服,回来坐下。
西门庆道:今日有两个戏子在此伺候,以供宴赏。
安进士急切地问道:在那里?何不令来一见?
西门庆点头。
不一时,四个戏子出来跪下磕头。
安进士道:你等先妆扮了来,唱个我们听。
四个戏子下去妆扮。
西门庆让后边取女衣钗梳把书童妆扮起来唱《香囊记》。
大厅正面设两席,蔡状元、安进士居上,西门庆下边主位相陪。
一折下来,安进士问书童:你唱个《朝元歌》‘花边柳边’。
书童答应,在旁拍手道:
花边柳边,檐外晴丝卷。山前水前,马上东风软。自叹行踪,有如蓬转,盼望家乡留恋。雁杳鱼沉,离愁满怀谁与传?日短北堂萱,空劳魂梦牵。洛阳遥远,几时得上九重金殿?
唱完了,安进士问书童道:你们可记的《玉环记》‘恩德浩无边’?
书童答道:此是《画眉序》,小的记得。
随后书童唱道:
恩德浩无边,父母重逢感非浅。幸终身托与,又与姻缘。风云会异日飞腾,鸾凤配今谐缱绻。料应夫妇非今世,前生种玉蓝田。
安进士喜喜欢男童,见书童儿唱的好,拉着手儿。
两个一递一口吃酒。
快天黑时候。
蔡状元要回县城门外永福寺休息,被西门庆拦住。
两人无奈,吩咐手下人回去,明日来接。
三人吃到掌灯时分,二人出来更衣,蔡状元拉西门庆说话:学生此去回乡省亲,路费缺少。
西门庆道:不劳老先生吩咐,云峰尊命,一定谨领。
更衣毕,西门庆引二人转过粉墙,来到藏春坞雪洞内。
里面暖腾腾掌着灯烛,小琴桌上早已陈设果酌之类,床榻依然,琴书潇洒。
从新复饮,书童在旁歌唱。
直饮到夜半时分,方才歇息。
第二天,蔡状元、安进士起身离去。
西门庆送上礼物:
蔡状元:金缎一端,领绢二端,合香五百,白金一百两。
安进士:色缎一端,领绢一端,合香三百,白金三十两。
两人再三推辞。
西门庆笑道:不成敬意,略表寸心而已,老先生荣归续亲,在下少助一茶之需。
两人称谢收下。
西门庆送二人到门首,看着上马而去。
4,
西门庆派人寻找女人,最后索定王六儿和韩道国的女儿韩爱姐。
这天,西门庆从衙门回来,换了便衣,带上玳安,骑上马,就来到韩家。
西门庆里面坐下。
王六儿带爱姐出来拜见。
西门庆不看她女儿,却目不转睛地看王六儿:
王六儿上穿着紫绫袄儿玄色缎金比甲,玉色裙子下边显着尖尖的两只脚儿。
王六儿:
淹淹润润,不搽脂粉,自然体态妖烧;袅袅娉娉,懒染铅华,生定精神秀丽。
两弯眉画远山,一对眼如秋水。檀口轻开,勾引得蜂狂蝶乱;纤腰拘束,暗带着月意风情。
西门庆是风月场上的老手,第一次看王六儿,不觉心荡神摇:怪不得那混混与她鬼混,原来是韩道国破屋藏娇,多咱也会会她。
王六儿先拜见,而后叫她女儿给西门庆磕头。
王六儿让女儿给西门庆递上茶。
韩爱姐递上茶的当口,西门庆贪恋韩爱姐。
韩爱姐:乌云叠鬓、粉黛盈腮,意态幽花秀丽,肌肤嫩玉生香。
西门庆感叹道:真是龙生龙,凤生凤,母亲是美人,女儿也是美人,遂令玳安取出二方锦帕,四个金戒指,二十两银子。
王六儿忙把戒指给韩爱姐戴上。
韩爱姐忙拜谢回屋去了。
西门庆交代王六儿叫她女儿过两天到西门家去做衣服,然后就回家了。
5,
两天后,韩爱姐被接入西门家。
王六儿带礼跟着,进门与吴月娘大小众人磕头拜见。
娘俩先在吴月娘房摆茶,然后明间内管待。
李娇儿、孟玉楼、潘金莲、李瓶儿都陪坐。
西门庆与他买了两匹红绿潞绸、两匹绵绸,给他做里衣儿。又叫裁缝,替他做两套织金纱缎衣服,一件大红妆花缎子袍儿。
王六儿安抚了女儿,晚夕回家去了。
西门庆又替他买了半副嫁妆,描金箱笼、鉴妆、镜架、盒罐、铜锡盆、净桶、火架等件。
时间就不是一天。
置办完毕,西门庆写了封书信,择定九月初十起身。
6,
九月初十,西门庆问县里要了四名捕快,又在提刑院拨了二名排军,韩道国带家人雇了四头驴子,保护车辆暖轿,望东京而去。
韩道国走了,她那破屋里的女人,象花儿一样,就突出出来。
见死不救,一场大罪。
见花不摘,一场大憾。
当天下午,西门庆下班回来,着便衣小帽,带着眼纱,玳安跟随,竟至去韩家。
玳安在外,西门庆到明间内坐下。
好久,王六儿才打扮的齐齐整整,出来拜见。
王六儿陪坐一回,让西门庆进房里坐。
正面纸窗门儿厢的炕床,挂着四扇各样颜色绫剪帖的张生遇莺莺蜂花香的吊屏儿,上桌鉴妆、镜架、盒罐、锡器家活堆满,地下插着棒儿香。上面设着一张东坡椅儿。
西门庆坐下。
王六儿又浓浓泡一盏胡桃夹盐笋泡茶递上。
西门庆吃了。
王六儿接了盏。
两人坐在炕沿儿上,说话,家长里短。
厨妈将饭菜水果送上,离去。
两人在房中,杯来盏去,做一处饮酒。
喝着喝着,王六儿就把座儿挪到西门庆跟前,与他做一处说话,递酒儿。
日色平西时分。
两人欢爱在一起。
7,
好了伤疤忘了疼。
韩二看韩道国上东京了,就想与王六儿重叙旧欢。
这天,韩二耍钱输了,走到韩家,问王六儿讨酒吃,就进到韩家。
王六儿心里 就是一惊,怕西门庆来,推说没有酒,让他赶快离开。
韩二眼尖,一眼就看见桌子底下一坛白泥头酒,贴着红纸帖儿,指着酒,问道:嫂子,那是什么?
王六儿知道遮拦不住,忙说:那是西门老爹送来的,你哥还没见哩,等他来家,你们兄弟俩一起吃。
韩二道:等什么哥?我现在就吃。
说着,就要搬酒,被王六儿劈手推倒在地。
韩二仰八叉躺在地上。
韩二半天爬起来,恼羞变成怒,骂道:贼淫妇,我见你一个人孤单,好意来和你吃酒,你不理不说,你还把推倒在地,你说,你是不是另傍上有钱的汉子?你不要让我知道,让我知道,我叫你这不值钱的淫妇,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王六儿越听越气,找个棒槌骂着打出来。
韩二招架着退出门去。
西门庆骑马走到韩家。
韩二看见,吓得一溜儿烟地跑了。
西门庆心里骂道:该死的东西,跟我抢女人,等我明日到衙门里与他做功德!
说完,就下马进到韩家。
8,
第二天,西门庆派了两个缉捕,把韩二拿到提刑院,当偷摸小贼,夹打二十大棍,打得两腿流血,在家歇了一个多月,差点要了小命,再也不敢去他哥家与他嫂子缠绕了。
又过了几天,来保与韩道国回来,细说东京之行,西门庆非常满意,赏了他俩,各自回去。
自此两家下书用眷生,称呼亲家。
西门庆还在狮子街石桥东边,使了一百二十两银子,买了一所房屋给韩道国夫妇居住。
门面两间,到底四层,一层做客位,一层供养佛像祖先,一层做住房,一层做厨房。
西门庆但来他家,韩道国就在铺子里上宿,吩咐老婆陪西门庆自在顽耍。
9,
西门庆在外面玩耍,自然就冷落了家了妻妾。
潘金莲每日翡翠衾寒,芙蓉帐冷,面容憔悴。
这天晚上,她把角门儿开着,在房内银灯高点,靠定帏屏,弹着弄琵琶,等西门庆宠幸她。
一更,二更,眼看就是三更,西门庆还没有到。
寂寞空房,潘金莲取过琵琶,横在膝上,低低弹了个《二犯江儿水》唱道:闷把帏屏来靠,和衣强睡倒。
房檐上铁马儿一片声响。
潘金莲当是西门庆敲门环儿响,连忙使春梅去瞧。
春梅出去看看,回来,道:娘,错了,是外边风起,下雪了。
潘金莲继续弹唱道:听风声嘹亮,雪洒窗寮,任冰花片片飘。
灯昏香尽,心里想去剔,见西门庆不来,懒得动弹。
潘金莲唱道:
懒把宝灯挑,慵将香篆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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