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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荷影-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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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帝没马上回答,只是认真的看着霁雪问:“你真想和她学琴?”
  霁雪像小鸡啄食一样拼命的点了点头,武帝轻笑着伸手摸摸她的头发道:“稚儿!朕依你!”
  那天霁雪和武帝离开的时候,武帝扭头看了眼倚在门口目送他们的陈皇后,在霁雪没醒前她问他:“那是南宫姐姐的玉镯对吗?”所以当霁雪提出条件,当她那样期待的眼神望着自己的时候,他答应了霁雪的请求。
  以前的她总是高傲的看着自己说:“这天下是我母亲替你抢来的,若没有我母亲你怎能成为帝王!”以前的她从不会露出一丝一毫的脆弱,总那么高高在上的样子,如今武帝第一次回过头看她的时候,发现她变了,可是帝王从不会收回做过的决定,所以他看了她一眼以后终是决然的离去,只留一抹背影。
  陈娇见武帝回头看自己有些惊讶也有些欣喜,但是看清他淡淡的表情以后,她知道他终究是帝王,自己曾经那么辛苦的在他后面追着,到如今真等来了他的一次回眸却反而看淡了,一切都已成云烟。
  回到漪澜殿,霁雪临睡前,武帝问:“你真是因为喜欢听她抚琴?”
  霁雪摇摇头呐呐的回道:“她让我觉得像母亲!”
  武帝未回话,直至霁雪入睡后,他依然静静的守在她身旁。
  他伸手摸摸她熟睡的脸道:“朕能给你最好的,能保护你,朕却给不了你母爱,你懂事后可会怨朕?”
  之后霁雪一直到长门宫学琴,霁雪总会把遇到的好玩的新鲜事都和陈娇说,比如太傅讲学啰嗦啦,比如躲在门背后和武帝玩捉迷藏了,等等。
  陈娇每次都是安静的微笑着听她说。
  后来遇到了霍去病,霁雪每次去长门殿都会把与霍去病的点滴说与她听。
  陈娇的侍女见了打趣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娘娘和公主真是母女呢!”
  陈娇听后只是笑笑,霁雪却很担心她会知道自己是卫子夫的女儿,只尴尬的回道:“娘娘这么美,哪会生出我这样的丑丫头!”
  闻言,陈娇如武帝那样伸出手摸摸霁雪的头发道:“难怪皇上会叫你稚儿,在天下父母的眼里自己的子女终是最好的,所以霁儿便是这天下最美的女子”
  霁雪听她的称赞,看着她那样的神情那样的微笑注视着自己,虽知道她不是自己的母亲但依然庆幸能遇上她,于是霁雪会心的笑了,多年后忆起那一天霁雪仍能能感受到那份从她掌心传来的温暖。
  几天后霁雪闷闷的到长门宫,陈娇见了问:“霁儿今日何故?”
  “过一阵我及笄了,霍去病就要向父皇求亲了!可是父皇提的条件我怕他做不到”
  “皇上是不是要求霍去病必须只娶你一人?而且立誓终身不纳妾?哪怕你无所出!”
  霁雪听后惊讶的问:“是父皇告诉你的?父皇说过不能让第三人知道的!”
  陈娇摇头笑笑道:“我猜的,要知道我才三岁就认识你父皇了!”
  霁雪没回话,只静静的看着她,她的笑容带着淡淡的伤感和无奈,最近她因为生病面容有些憔悴但是仍然掩盖不住那份高贵,这便是她,大汉最高贵的女人,只有她才是真正理解父皇的人吧,但是她却被遗忘在长门宫。
  陈娇伸出手拍拍霁雪的手背,语重心长道:“皇上提这样的条件是为你好,女子若无所出会被嫌弃,那时候你不嫁留在皇上身边反倒好,就等着看那一天,若他能做到便好,若不能就舍弃吧!”
  霁雪只是心疼的望着她点点头,然后把头靠在她的怀里,感受着她带给自己母亲般的温暖,她知道她就是因为无所出才被废的,所以不知道如何回答,除了静静的陪着她,霁雪想不出其他方法。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子懒懒的斜晒进屋内,窗外的风轻轻的吹着,带来了秋的气息,吹动着院子里的树叶沙沙作响,长门宫的绿了一夏的青草也已经发黄枯萎。陈娇看着在怀里熟睡的霁雪,如第一次见到她那晚: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边给她唱小曲,风吹动着殿内的幔帐飞舞,她就那样一遍一遍不停的哼着当年母亲给自己唱的小曲。
  霁雪最后一次见陈娇是在霍去病纳妾以后,她没告诉陈阿娇霍去病没来参加及笄礼,因为自那个午后以后陈娇的身体就越来越差了,霁雪跪在她旁边心痛的握住她的手问:“娘娘病成这样为何不让人请太医?”
  陈娇只是虚弱的笑笑道:“我就要见到我的母亲和皇祖母(窦太后)了,霁儿应该高兴才是!”
  听她的回答,霁雪哭了。
  陈娇伸出手替她擦去眼泪后安慰道:“我已替你做好嫁衣,可惜见不到你穿上她的那一天!”
  霁雪看到摆在榻前的嫁衣哭得更伤心了,她不能也不敢告诉她,霍去病纳妾了,他和他终是错过了,从此以后天涯海角终成路人。
  陈娇挣扎着坐起靠在霁雪怀里,然后虚弱问:“你可记得当年那术士替你拼的命?”
  “记得!”霁雪回。
  “那你一定要记住我今日的话,不要爱上帝王,帝王都是没有感情的,或许有,但是在江山面前什么都会变得微不足道,记住:除非有天你有能力保护自己,除非他答应愿意与你一同坐拥这天下河山,不然永远不要成为后宫的女人!”
  霁雪虽不懂她为何会说这些,但是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擦了泪,霁雪问:“嫁与父皇为后,您可曾后悔?”
  陈娇笑笑回道:“不曾后悔,他是我一生唯一想嫁的男人,我悔的只是在爱情面前学不会忍让,毕竟他是帝王,但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逾越了他的底线,如今这番光景我已别无可悔,所以记住:永远不要逾越一个帝王的底线!”
  霁雪点点头后,又问:“那您可曾怨过?”
  “我怨过,但我怨的只是天意如此造化弄人,我一生都以自己高贵的出生骄傲,但终究为这出生所累,只是我依然要高傲的死去,这是我回报母亲唯一的方式”
  霁雪听后不语,只是安静的抱着她落泪,她的骄傲她懂。
  少顷,陈娇问:“若说我不屑于那巫蛊之术,你信吗?当年我并没陷害你的母后,我气皇上有了新欢,气自己不会怀孕,但是我不曾害过任何人,我是骄傲任性,但是那样的手段我还不屑!”
  霁雪惊讶的望着她,原来她早就发现自己向她隐瞒的一切,但是这七年来她却待自己不变,一时间百感交集,她点点头道:“我信,若我想唤你一声母后你可愿意?”
  闻言,陈娇激动的握紧霁雪的手道:“我等这句话已经太久太久了,霁儿,可惜我时日不多了,不然我定能像皇祖母(窦太后)待我那样待你的孩子,可惜……”
  陈娇在那一声“可惜”后永远的离去,霁雪收紧了环抱着她的手,一遍遍喊着“母后”但是除了回音,除了风吹布幔发出的猎猎响声,长门宫无人应答。
  陈娇死后,以翁主之礼下葬,与其母馆陶公主刘嫖一起葬于窦太后陵墓侧,即陪葬于汉文帝的霸陵郎官亭东。

  第五七章 刘贺

  元凤三年春,过完除夕又迎来了上元节(元宵),按说上元节是重大的节日,但是之前霁雪一直在沉睡中,再加上刘弗陵登基时间尚短一直忙着整顿,便也没特别隆重的活动,然而每年上元节点灯的习俗还是保存了下来。上元节这天,宫里凡是能点灯的地方都点上灯,那明晃晃的灯光像要和天空那轮明月争辉似的。
  径自徜徉于殿宇间,眼前一番繁华的景象,虽然还未点亮但是看着各式彩灯挂在宫里的回廊上,让吉娜更加喜爱这皇宫。自那次皇后落水后,吉娜便成了桂宫的常客,总是姐姐长姐姐短的,那热乎劲就真如上官小妹是她的亲姐似的。
  吉娜是纯善,没在意什么,然而上官小妹每次听到那声姐姐心底便多了一份厌恶,只是每次都用微笑掩饰了。
  那夜和寸芯商量好以后,霁雪继续装杜鹃,寸芯小心在一旁伺候,别人倒也没发现什么异常。每次只有霁雪和苏文清在场的时候,霁雪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在心里偷着乐,只是他终没有点破。
  刘弗陵自始至终把霁雪当五岁孩童那般哄着,哪怕霁雪问一些稚嫩得离谱的问题,他也耐心的解答。今日上元节他要带着霁雪去双阙楼赏灯,霁雪便兴高采烈的催着他赶紧前往。
  刘弗陵好笑的望着霁雪道:“天未黑,这灯点了也看不到的!”
  霁雪听后并不依,吵着说到了那里天就黑了,大家在一旁笑望着无忧无虑的她,桔梗有时候觉得公主如今这样反倒更好。
  这时,刘弗陵听福贵报霍光在前殿候着,说要上呈上元节百官祝贺的折子,虽说都是千篇一律的那些祝词,但是形式还得走一趟,便留下霁雪走了。
  苏文清看太阳还在当空,离晚上赏灯还有些时间,便提议让宫人带着霁雪多在宫里走走,说有利于康复,于是大家都来到了长乐宫。
  长乐宫依然庄严肃穆,如今才初春,那小桥水榭旁杨柳便已开始有冒新芽的迹象,不过最吸引大家的是那一片杏花林,一时间所有人齐齐望着那一片花海惊叹不已。
  白而不漂,带点粉但又不似桃花的娇艳,这便是杏花,总是娴静如在水一方的佳人,静静的开放,只诉说着那份宁静,掩盖了这宫里曾经发生的腥风血雨。
  霁雪想一个人享受一方宁静便和寸芯用眼神交流了一下,见到霁雪那古灵精怪的表情,寸芯无奈的摇摇头后,转身对众人开口道:“公主想和大家玩捉迷藏,但是毕竟我们与她不一样定能很快就寻到,所以桔梗和瑾茹就先回去准备吃食,想必晚上赏灯的时候公主又要吵着吃你们的点心了!”
  桔梗和瑾茹想想做点心的确是要花心思,再加上如今若和公主玩捉迷藏还不知要费掉多少时间便告退了,留下其他宫人后寸芯都把他们退到长乐宫外。
  如今偌大的长乐宫只剩下他们二人,霁雪欢呼着在杏花林里边奔跑边说道:“我就是想在这花海间飞舞,正恼着不得不装傻,这下好了!”
  寸芯在一旁道“慢些跑,若是公主和婢子走失了当如何好?”
  霁雪“咯咯咯”的笑道:“就是要走失了才好,这长乐宫我从小就来过,若走失了我们就真是捉迷藏了!”
  寸芯见她这样心想:莫不是杜鹃的魂魄和她合二为一了,如今这样子倒像极了一个十几岁的女孩,才停下脚步出了会神,谁知明明还见着一晃便不见人影,连笑声都听不见了。刚想大喊,突然想起霁雪方才的话,便猜到她是想一人静一静了,也罢,这长乐宫公主比自己熟,就在这杏花林的入口处等着她即可,思及此,寸芯寻了处石块便坐着发起呆来。
  霁雪在林子里跑了一会累了,便顺着林子那头透出斜晒的光线寻了出去。晌午的风微微吹动着,吹落了杏花朵朵,那花瓣便落入桥下的小溪流,顺着水流进了池塘了,这池塘没养荷,水清澈见底,可见到有小鱼在水中嬉戏,还有一些有不知名的水草有少许冒出水面,草尖上有小蜻蜓在煽动着翅膀。
  突然,霁雪看到池塘边有一架秋千,此时,有几朵杏花被风吹过来,和秋千架一起在风中飞舞。霁雪想起陈皇后曾言每次来长乐宫都会到湖边荡秋千,然后父皇会偶尔帮着她推秋千,想必就是这里,当时她应该是很幸福的,虽只是翁主却高贵过皇帝的公主,最主要的是那时候父皇还只是她口中的“彘儿”。
  霁雪边想着边用手拉扯了一下秋千,确认是牢靠的才坐了上去,踮起脚往后拉扯然后猛的把自己送出去,秋千就飞起来了,那一下一下的仿佛连人飞起来了似的。她边荡秋千边想着那个最后磨尽嚣张与跋扈成长成为淡定而端庄的女人的陈皇后。
  “只有一直受到保护的人才永远不会变!”那是当年姑姑平阳公主告诉自己的,那时候还天真的回答她:“霁儿永远不会变!”可是如今回首方发现早已寻不回当初的刘霁雪了。
  又狠狠的退后再猛的把脚送出去,秋千荡到最高处的时候看到了宫墙外的栀子树,只是此时未到花期,若是栀子花开的时候或许很美吧!
  每次荡得越高看到宫外的景色就越多,霁雪喜欢上了这样的感觉,听到身后有轻轻的脚步声,她边退后边吩咐道:“寸芯,快狠狠的推我一把,我要试试到底能飞多高”
  身后的人真如她所期望的那样用力的推了一把,飞到最高点的时候,霁雪仿佛看到了天边淡淡的云彩还有宫外那幽静的石板路,她高兴的欢呼道:“飞起来了,我飞起来了!”
  她边说着边笑着,在风的带动下,粉色的衣裙在空中形成完美的弧度,闭上眼睛她享受着飞出去的时候风吹拂脸面的淡淡的凉气。
  过了会,霁雪吩咐道:“呆会我回来的时候你帮我轻轻拉住秋千,不然我停不下来了,如今有些累了”
  谁知寸芯没回话,正想问为何不出声的时候,听到刘弗陵开口道:“原来昌邑王竟是在这里独享美景!”
  刘贺见霁雪有些被吓到的样子,忙稳住秋千后,才转身对刘弗陵请罪道:“臣侄刘贺叩见皇叔,恭祝皇叔万岁,方才听闻长乐宫的杏花都已开放,便先来这里了,还请皇叔绕过下臣”
  刘弗陵听后爽朗的笑笑,道:“传闻昌邑王刘贺小小年纪就风流不羁,如今见了倒真不假,朕还不及这杏花让你流连?”
  说完,他走上前越过刘贺然后用手帕给霁雪擦了汗后,关切的问:“可是累了?累了便让寸芯先带你回去?”
  霁雪原是被刘贺给吓到了,这个人在身后替自己推秋千竟然不出声,还好刘弗陵来的及时,思及此她憨憨的笑笑后,拉着刘弗陵的衣袖道:“你答应要陪我去看灯的,我们快些去吧,迟了宫灯都回家了!”
  刘贺见霁雪下了秋千后好像表情有些不自然,以为是自己唐突了佳人,刚想道歉谁知佳人一开口竟然如此另类,便忍不住笑了出声。
  刘弗陵听到了,不悦的扭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才转身哄霁雪:“不怕,今晚的宫灯不会回家的,所以你先去准备,等下我去接你?”
  霁雪听后,笑笑高兴的随寸芯走了,刚走了一截她又转回来对着刘贺道:“你是坏人,吓到我了!”说完翻了白眼扭头就走。
  见霁雪如此模样,刘贺笑的捶胸顿足的,边指霁雪远去的方向边问:“这是哪家的女公子?竟然如此逗?”
  刘弗陵见笑得快接不上气的刘贺,挑挑眉回:“你关心宫外的那些花花草草的就行了,这宫里的就免了吧!”
  刘贺这才正色道:“此次我进京进贡本就是特意赶在上元节连着祝贺一起送上,如今礼单还在我身上要不皇叔先去点礼单?”
  “你交与内廷即可,这些朕还有信不过的?你既然难得进京一次便先回别馆,晚上建章宫设宴赏灯!”
  刘贺听后狡黠望着刘弗陵:“皇叔不是已和美人有约吗?真舍得?”
  闻言,刘弗陵大笑:“这进了宫的人还能跑了不成?”
  刘贺听后只讪讪的笑笑,然后说要回别馆先休息一下便退下了,走出杏花林他又扭头看了一眼那纷纷飞舞的杏花,心底感叹真是人比杏花娇啊,可惜进宫了。
  刘贺退下后,刘弗陵站在秋千旁,伸出手捏紧了秋千的绳索,当寸芯告诉他霁雪和她玩捉迷藏的时候他急着找到她,谁知道看到的竟是一副那样的画面,刘贺吗?刘弗陵眯起眼看着远处沉思,他看霁雪的眼神绝非一般,十五岁的男子便能隐藏得如此好,看来觊觎这皇位的人还真不少啊!
  轻轻的推了推秋千,看着秋千在风中摆了摆,刘弗陵突然开口道:“来人,把这秋千架给朕移了!”
  福贵没回过神来,愣了一下问道:“皇上想移到哪里?奴婢马上让人移!”
  “不用移了,直接拆了!”说完他愤愤的转身离去,留下一干人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的背影,这秋千怎么惹皇上不高兴了呢,见刘弗陵走远了,福贵对发愣的宫人训斥道:“发什么愣,没听皇上说吗?拆了!”说完忙小跑着追赶刘弗陵。
  在回漪澜殿的路上,寸芯一个劲的向霁雪请罪,霁雪也没责罚,只让她去查刘贺情况。那刘贺不愧是李夫人的孙子,生了李夫人那双“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的眼睛,方才转身那一瞬间见到他的时候,霁雪被那双眼睛看得愣了会神,世间竟有男子生得如此模样,那模样或许能让天下女子皆自惭形秽吧!
  太阳已经落山,天边的彩霞慢慢的被黑夜代替,霁雪等人收拾好东西却迟迟未等到刘弗陵。过了会福贵急急来报说今夜建章宫设宴接待远道而来的昌邑王,还有其他封地上的王爷,让霁雪先去双阙楼等着。
  霁雪如今继续装杜鹃儿,所以这样的通知也只是说与寸芯听罢了,福贵退下后,寸芯问:“公主要先去双阙台吗?”
  霁雪摇摇头道:“今日那些老臣也要进宫,不去了,若让人见到了总免不了留下口实,等下若是皇上来了,就说我玩累了,先睡了。”
  过了会,霁雪推开窗子,趴在窗台子上,看着已经悄悄升至中天的明月,风带着冷气吹拂着脸面,虽然寒气让自己的脸有些生疼,但是她喜欢这样的疼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清醒着。
  寸芯给霁雪披了件披风后,劝说道:“别这样对着风吹,小心受寒了”
  霁雪没转过身,只继续望着窗外院子里那些斑驳的树影幽幽的开口道:“今夜想必霍成君也进宫了吧?听说她可是长安城出名的美人,还未及笄美名便已传天下了!”
  寸芯没想到霁雪突然有此一问,顿了会才道:“那霍成君我在太液池边见过,非寻常女子,若真进宫了还真是难对付的,只是霍光舍不得让她进宫,所以暂时不用担心,如今这样类似家宴的上元节宴会就算出席了,皇上也未必会留意。”
  霁雪摇摇头回道:“霍光做事一下谨慎,没把握的他不会出手,所以若是他日霍成君真进宫了,那也便是上官小妹被废之时,先不说霍成君与上官小妹辈分不合适,在这之前霍光还想让上官小妹替自己的女儿扫清障碍呢,所以我倒不是急这个,只是心里有些堵得慌而已”
  还未等寸芯回答,霁雪便自嘲的笑了声道:“想不到我也要沦为母后那样的女子了呢,这就是我不愿意让他知道身世的原因,我怕有一天我也被退居长门宫或者像母后那样弃尸荒野”
  寸芯听出她语气中浓浓的忧伤,合膝跪坐到她身旁心疼的望着她道:“届时若皇上负了您,寸芯一定拼了全力将您带出这吃人的皇宫!”
  闻言,霁雪扭头看到寸芯坚定的眼神,那眼神在烛火下显得异常的亮。
  于是,她叹道:“先观察着吧,如今的情形还不甚清楚,只是若有人要伤害我在意的人,我这个别人口中的妖女便让他们见识妖女的厉害!”

  第五八章 月光

  上元节当夜,皇帝和皇后移驾建章宫前殿,为的就是与朝中大臣共度上元节的同时为这个承嗣王位后才有机会进京的新昌邑王接风。
  席间觥筹交错,谈笑风生,宫廷乐师的乐声配上舞姬的舞姿,再配上那些舞姬手中轻轻抖动中的丝带,好一副国泰民安的太平景象。
  上官小妹安静的坐在刘弗陵身旁,视线时不时的落在朝中女眷的位置,看到霍成君正低着头听一旁的女子说着什么,偶尔还淡笑着附和一下,上官小妹的眼神顿了一下,但仅是一瞥她又把视线重新转到了别处。
  这时看到不远处的刘贺端起酒杯隔着场中的舞姬微笑着望着自己,上官小妹回以淡淡一笑,刘贺便朝她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仰头饮酒,饮毕放下酒杯暧昧的注视着她,被他那样的眼神看着上官小妹觉得有些不自在。
  过了会,一曲终后,上官小妹起身道:“按说王爷与诸位大臣都在,本宫是不该离席的,只是今日身体有些不适,因此还望在座的诸位体谅!”
  说完,上官小妹在若夕的陪同下离席了,在场的人倒没什么反应,皇后要离席哪敢有异议啊,一会大家又开始谈笑风生了。刘贺玩味着望着上官小妹离去的背影,然后重新扭头望了望女眷的方向,见到霍成君的一瞬间眼神滞了一下,想必她就是名满长安的霍家千金吧?
  又一曲终后,刘弗陵开口道:“今夜,在座诸位都尽兴的赏灯、赏月吧,朕有些乏便先回宫了,至于昌邑王刘贺,既然那么喜欢长乐宫的美景就先在长乐宫小住几日再回封地”
  刘贺没想到刘弗陵会突然这样说,愣了一下刚要起身拒绝,便听霍光道:“皇上,这地方藩王进京素来只住宿于宫外别馆,留宿宫中于理不合,况且皇上已经大婚”
  刘弗陵听后摆摆手,笑道:“大将军不必多虑,昌邑王从小在封地,难得进京更没机会欣赏这宫里的美景,朕只是关心一下朕的侄儿罢了,就这样吧”
  霍光还想再说,但是刘弗陵说完后起身走了,留下一干人望着刘贺各种猜测,刘贺只是对大家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坐回座位径自饮起酒来,这皇上不知唱的哪一出,让他捉摸不透。
  刘弗陵离开宴会后问了福贵,才得知霁雪并未去双阙楼,他也没着急着去漪澜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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