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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荷影-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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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雪抢回他手里的布块道:“婴儿的衣服哪里还分男女,不过我想知道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
“我都喜欢!”
霁雪“哼”一声道:“那没办法我只能生一个,你得选一个!”
见霁雪闹情绪,撅着嘴的表情甚是可爱,刘弗陵凑近她耳边道:“可以日后再生,我们再努力就是!”
他说话的时候气轻轻吹在耳边,霁雪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尴尬的低下头轻咳一声后开口道:“桔梗啊,先不用弄了,你和寸芯先下去休息一下。”
桔梗不明所以的在发愣,寸芯一把她过她,然后退了下去。
她们退下后,见刘弗陵一脸坏笑的表情,霁雪愤愤道:“你是故意的吧?说悄悄话还那么大声!”
“夫人别动怒,听闻生气的孕妇生的孩子就不美了!”
霁雪刚想回话,突然感受到胎动,激动道:“肯定是个男的,他踢我了,真调皮!”
刘弗陵忙激动的把头凑近她的小腹,胎动是一件很神奇的东西,感受着那小生命在体内一天天长大还时不时的动一下,那一刻,他们也和全天下即将做父母的夫妻一样,只喜悦于那个小生命带来的幸福,而忘了周围所有的困扰。
元凤五年,夏季来了,这一个夏天,大旱。
刘弗陵接连几次在宣室殿召见霍光等大臣商议救灾事宜,旱情非常严重,所以无论如何补救,还是有很多人饿死。本是插秧农耕时节,却因为大旱农田只能被荒废,看着地方上呈上来的奏章大家都一副愁云惨淡的样子,最后商议出几个方案后,让他们都退下了。
而这一天,刘弗陵第三次发病,福贵很聪明的忙把他扶进内室后,让暗卫急招苏文清。
苏文清听到刘弗陵又发病的时候,惊得手心冒汗,他最担心的难道还是发生了吗?给刘弗陵把完脉后,他只是跪在榻前沉默。
刘弗陵稍有缓解后问:“说吧,什么病!”
苏文清闻言,只是重重的把头叩下后,埋着头沉默。
刘弗陵见状,又问:“文清可是已经查过医书了?何解?”
苏文清只是继续埋着头回道:“恕臣无能!”
刘弗陵轻咳嗽一声后,问:“还能活多久?”
苏文清惊痛的抬起头看着他回道:“皇上不要这样问,臣还会去想其他办法!”
刘弗陵轻叹一声后,苦涩的笑笑:“意思是我这病没的救了吗?”
然而苏文清只是沉默。
“你赶紧写信去南疆,让他们来接走霁雪,越快越好!”
苏文清惊呼:“皇上!”
刘弗陵摆摆手道:“退下吧,按我说的做,别让霁雪知道!”说完他又轻咳几声,当咳嗽的时候心底闷闷的感觉好像就会减轻一些,喘气也舒畅一些。
苏文清退下后,福贵忙端水给刘弗陵喝下,然后替他掖好被子,只听刘弗陵道:“你也退下吧!”
福贵不知道之前苏文清和刘弗陵说了什么,但见他第三次晕倒,加上苏文清离去时的表情,也隐约的猜到了一些,于是小心的退下了。
屋内静了下来,刘弗陵再一次看着头顶的龙纹帐子出神,怎会这样呢?霁雪才刚刚要做母亲,是自己错了吗?思及此,他抬手看了看掌心的纹路,苦涩的笑笑,难道真的抗不过天命吗?
其他地方大旱,可是长安城却下起了大暴雨,几声惊雷过后,大颗大颗的雨珠顷刻间砸落在地。苏文清不记得自己是怎样走出宣室殿的,原是要去漪澜殿给霁雪把脉的,但此时只能有如没了魂的行尸,游荡在大雨中。她才刚刚等到幸福,难道又要让她再次失去吗?他抬头仰面闭上眼,任由雨珠颗颗砸在脸上,砸的生疼。
又是一个闪电划过天际,轰隆隆的雷声紧接而来,吓得霁雪“啊呀”一声刺到手指,她忙把手指拿到嘴里含住,然后看着屋外“唰唰”直响的大雨出神。突然,见刘弗陵出现在殿门口,惊讶的问:“下这么大的雨,你怎么来了!”
刘弗陵似没听到一般,匆匆走上前抱住她道:“我想你了!”
他从未说过这么肉麻的话,霁雪愣了一下,脸刷的又红了,她嗔道:“先松手,别伤到孩子了!”
刘弗陵这才松开手,把头贴近她的小腹道:“这回我真相信是个儿子了!”
虽然有福贵替他撑着伞,但是雨势太大,所以还是弄湿了衣服,霁雪回道:“去把这身衣服换了,小心生病了!”
刘弗陵坐起身细细的看着霁雪道:“怎么办?我还没看够!”
霁雪被他的话弄得莫名其妙,回道:“莫不是真病了,开始说胡话了?”说着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再摸摸自己,也没发热呀。
刘弗陵只是望着她微笑,眼神柔得都快出水了,直到她都被看得脸上渐渐有了红晕,他才开口道:“能遇到你,真好!”
第八八章 执手
那天的刘弗陵有些反常,但霁雪以为他只是因为朝政上受了霍光的气,便也没深究,如今孩子越来越大,她每天忙着给孩子做衣服,忙得不亦乐乎。
这天下午,见到阿巫医和阿布伦出现在长门殿的时候,她隐约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了。见阿巫医要行礼,霁雪便忙上前扶起道:“母亲不要这样,我是您的女儿呀!”
她的回答,让阿巫医一下子泪如雨下,而一旁的阿布伦也激动不已,霁雪边用手帕替阿巫医擦泪边说道:“文清都告诉我了,上次那封信上的内容都是我心底的话,日后你们都是我的亲人!”说完,她伸手抱住她。
阿巫医等这一天等了很久,虽然她不是杜鹃儿,但是那声“母亲”她等了很多年,而霁雪从小就希望能能抱抱自己的母亲,除了陈阿娇以外,这次能这样紧紧的抱住她,也幸福得落泪。
待大家都平复心情后,霁雪问:“母亲和兄长何故会来?是我的身体有什么问题?”
阿巫医顿了一会才回道:“没有的事,只是想在你生产期间陪着你,所以就来了”说完,她又忍不住落泪了。
霁雪和阿巫医母子在屋里拉家常,苏文清和刘弗陵站在院子里的荷塘前,为了夏天能避暑,皇宫内很多宫殿都有这样不大不小的荷塘,长门殿的荷花如今开放得热烈。
苏文清见刘弗陵一直看着荷花上的蜻蜓出神,问道:“皇上最近可有什么不适的?”
“可能和累了也有关系,最近我没让霍光送奏章进宫便没复发了。”
“恩,那皇上平日多休息,臣还在想办法。”
刘弗陵轻轻点头,然后继续沉默。
夏日的风带着少许的闷热,也夹杂着阵阵荷香,拂面而来,那风中摇曳的花朵不知塘边的人所怀何事,只一味的趁着几场雨的滋润便拼命的绽放着,花朵被风吹动了一下,上面的蜻蜓又换到另一朵上落脚,不停地扇动着透明的翅膀。
这时听桔梗喊道:“公主慢些走,小心孩子。”
刘弗陵和苏文清闻声转过身,只见霁雪一脸带笑的跑至刘弗陵身前道:“弗陵,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刘弗陵忙伸手稳住她后,笑道:“看你急的,有事让人传一下即可。”
“我太高兴了,所以等不得了!”
刘弗陵宠溺的边替她理额头的发边问:“何事?”
“以后,我可以和你白头偕老了,母亲和我说了,生完这一胎后,我就可以和杜鹃成为一体了,弗陵,我真高兴!”
刘弗陵在她额前理发的手顿了一下,然后伸手揽过她,不让她见到自己的表情,才回道:“真好!”
苏文清闻言忙别过头看着荷塘,然而眼前却一片模糊。
待霁雪进屋休息后,阿巫医和阿布伦随刘弗陵回到了漪澜殿,才到殿内,阿巫医便开始泣不成声了,她一直忍着,就怕霁雪发现,如今再也忍不住了。
阿布伦怎么劝说她也不停下,刘弗陵立于窗前,轻轻收起窗子上的竹帘,然后一直安静的看着窗外。
少顷,阿巫医擦了眼泪,开口道:“草民失控了,还请皇上不要见怪!”说完,扭头对阿布伦道:“去外间守着,我有话和皇上说。”
“无妨,可是霁雪这次生产会有不测?”刘弗陵坐回案前回道。
阿巫医点点头:“目前还不甚清楚,但如果出现血崩或者难产,霁雪的魂魄很脆弱的时候或许会离魂!”
“离魂?”刘弗陵想起在南疆见到傻傻的杜鹃,那就是离魂吗?
“想必皇上已经猜到何为离魂,你曾经破了霁雪的情蛊所以离魂后依然能被你唤回,但是此次若离魂,估计就难了!”
刘弗陵一下子怔住了。
阿巫医见他这样,压下心底的悲伤接着道:“现在,我要先给你把脉,你的病我和文清会继续想办法”说完,未等刘弗陵反应,她径自伸手拿起他的手把脉。
脉象真如信上说的一样,她惊愕的抬起头看着他,但是他还沉浸在之前的对话中,还未等她开口,他便起身道:“我要去守着霁雪。”说完后,向屋外走去,谁知才走了几步就晕倒了。
阿布伦忙进屋扶起他。
他这次是刺激过大,气血攻心,阿巫医忙拿出银针扎了几针后,就见他幽幽转醒了,她忙劝慰道:“我只是说如果,皇上不必急着担心,方才我已经把过脉了,还请皇上日后不要过度操劳,就当是为了霁雪和孩子吧!”
刘弗陵听完,苦涩的笑笑:“谢谢!”
八月桂花香,长门宫里的桂花香气阵阵飘入屋内,霁雪在这样的季节生了。
当清风轻摇花枝抖出满殿的芬芳时,所有人忙得团团转,因为霁雪阵痛了很久却未生下孩子,屋外的刘弗陵更甚,他不停的来回踱步,霁雪每喊一声他就急一分。
苏文清安慰道:“皇上不必太紧张,生产都这样的,阿前辈在里面,应该没事。”
阿布伦也安慰道:“瑾茹生吉娜的时候也这样,所以没事的。”
正紧张,突然听到孩子的啼哭声,外间的三个男人才松了口气,刘弗陵高兴的往里面冲,被寸芯赶了出来。
只听阿巫医欢呼道:“还有一个,是龙凤胎!”
这下可把大伙乐坏了,霁雪看了眼孩子后,嘴角带笑的晕了过去。
谁知才过一会,便听到惊呼:“皇上快进来,霁雪血崩了!”
脸上的笑容还未散去,刘弗陵急急冲至霁雪身前,见她紧闭着双眼,紧张道:“霁雪醒醒,我是弗陵”
然而她依然没任何醒来的迹象,阿巫医在一旁催促道:“别停下,我先替她止血,你喊着她!”
刘弗陵不停的喊着霁雪,一遍又一遍,从早上一直到下午,但是她依然紧闭着双眼,微弱的呼吸时有时无,大家都焦急的守在榻前却不知该做什么。
少顷,刘弗陵干哑的嗓音开口道:“你们先退下吧,待她醒来后无论是傻是痴,她都是我的霁雪。”说完,他把头埋在榻上,手紧紧的握住霁雪的手。
少顷,霁雪幽幽转醒,见到榻前的刘弗陵轻轻抖着肩膀,感觉手背上湿湿的,她开口道:“你喊的时候我听到了,可是我见到了陈皇后和父皇,所以就不想醒来。”
刘弗陵惊喜的抬起头问:“那怎又舍得醒来了?”
“因为他们和我说你在等我,所以我就回来了!”
闻言,刘弗陵附身抱紧她道:“回来就好!”
坐月子期间,刘弗陵几乎就没离开过长门宫,奇怪的是他的病也不再发作,每天看着桔梗和寸芯忙着照顾那两个孩子,心里就特别的踏实。
大的是男孩,小的是女孩,看到一双儿女,他笑笑道:“夫人就是能干,一下全有了。”
霁雪总是被他的话弄得羞红脸,不自然的把头埋进被褥里。
孩子满月那天,霁雪高兴的问刘弗陵:“想好给孩子取什么名字了吗?”
刘弗陵听了,只是起身,然后望着窗外渐渐暗下的天,回道:“明天你和他们回南疆吧!”
烛火被风吹得抖了一下,所以照得他的侧脸忽明忽暗的,霁雪惊讶的抬头问道:“弗陵是和我说笑吗?”
然而他只看着窗外道:“我没说笑,这皇宫不适合你,更不适合孩子,我已经答应霍光明年和皇后行大婚礼,然后合房。”
“你不是说等几年就好了吗?怎么变卦了?”
见刘弗陵只是闭着眼睛不回话,霁雪提高嗓门问:“你骗我的是不是?你是不是还答应了霍光要纳霍成君?”
刘弗陵艰难的回道:“是的,所以你走吧!”
霁雪一把打翻案几上的针线箩,起身骂道:“骗子,你怎么可以给了我希望又让我绝望呢?我都已经决定站在你身后陪你一起走下去的!”
见霁雪一脸的泪水,刘弗陵忍不住软下声音道:“别哭了,这些早晚都要面对,明天我送你!”
谁知,霁雪摇摇头,然后一把抓起案上的剪刀对准自己的脖子道:“我刘霁雪哪那么容易打发?若是你不要我了,我也不会就这么乖乖的走掉!这皇宫是我的家,就是死,我也要死在这里!我倒要看着你如何能忘了我和别的女人日日春宵!”
见她一下子这么激动,刘弗陵忙哄到:“你把剪刀放下,我们好好说话。”
霁雪大喝道:“说,到底什么原因?别说那些没用的借口!”
说着,大颗大颗的眼泪又开始滑落,她了解他,肯定是出事了,不然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方才乍一听的时候她很生气,但是当看到剪刀的那一刹那她想通了,所以毫不犹豫的举起剪刀,只有这样他才会告诉自己答案。
刘弗陵抬起头无奈的看着她,缓缓开口:“霁雪,我要死了!”
这下,霁雪惊得连剪刀都忘记了,她想过朝政上的事,却没想过会是这个答案,她勉强的笑问:“莫不是想骗走我,所以说这样的谎话吧?”
刘弗陵闭上眼睛重复道:“我要死了,不知道还能活多久,所以你和他们走吧,好好抚养我们的孩子!”
闻言,霁雪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恍惚的看着烛火问:“什么时候知道的?”
“几个月前,我真是个骗子,骗你结发却不能与你偕老!”
突然,霁雪笑了,笑容配上不停滚落的泪珠,只听她回道:“你骗的不是这个,是吃干抹净后想赶我走。”
她的笑容,让他满满的心疼,他苦涩的开口:“所以,你走吧!”
他话刚说完,霁雪猛的起身回道:“我不走,只要你没骗我,我就高兴,我去和他们交代一下,让她们把孩子带走。”
刘弗陵拉住霁雪的衣袖,哄道:“霁雪,听话!”
可霁雪抽出衣袖,急匆匆的向外走去,一会又一脸带笑的回来,坐近他道:“他们答应了,以后我哪里都不去,就陪着你。”
他轻叹一声问:“那孩子呢?”
霁雪伸手抱住他回道:“我占了她的女儿,如今我还她两个孩子,瑾茹会好好照顾他们的。”
“你真是个不称职的母亲!”
“配你这个不称职的父亲刚刚好!”
刘弗陵只是无声的抱紧她。
少顷,霁雪道:“弗陵,不管还剩下多少天,我们都要一起走下去,你答应过要陪我白头偕老的。”说着,她拿出香包在他眼前晃了晃,接着道:“我们已经结发,不管日后你去哪里,我都要追随!”
刘弗陵听后只是一脸伤痛的抱着霁雪,烛火又抖了一下,他的视线慢慢模糊。
霁雪执意留下,阿巫医和阿布伦带着孩子走了,临行前霁雪再次看了看孩子,在他们的额头上印下一吻后,对阿巫医道:“谢谢母亲能让我自己选择!”
阿巫医又止不住落泪了,阿布伦道:“妹妹有什么想和孩子说的吗?日后他们长大了,我会转告的。”
“告诉他们:他们的出生让我们很幸福!”
马车渐渐行出白马门,深秋的风带着丝丝凉气吹动着道路两旁的树,最后几片树叶如今被吹得坠落,在风中不停的翻卷着。
马车最后越变越小慢慢消失在视线中,霁雪终于忍不住埋进刘弗陵胸前狠狠的哭了起来,她不知道为何一生都在遇见无可奈何的事,难道自己真如他们说的那样要克死弗陵了吗?她想着愈加害怕的抱紧了他。
刘弗陵只是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以后想他们了,就回去吧!”
霁雪抬起头问:“你又想骗我了?”
见她泪痕未干,刘弗陵伸手拭去泪珠,轻叹:“不骗你,我们回家!”
霁雪伸出手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刘弗陵微笑着握紧她的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太阳渐渐西沉,傍晚的余晖拉出长长的两道身影。
第八九章 夫妻
刘弗陵答应霁雪留下以后,霁雪每日都去宣室殿陪着他,他若是去上朝,就在殿外等着他,对生病的事和南疆的孩子二人都心照不宣。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迎来了元凤六年,又是一个上元节,因为刘弗陵偶尔晕倒所以上元节也只是安静的坐在宣室殿听霁雪抚琴。
一曲终后,刘弗陵道:“那天在霍光府上听刘贺和霍成君合奏,后来你出宫那一个月我花了些时间去学箫,可惜只是勉强能入耳。”
霁雪惊讶道:“才一个月就能勉强入耳,已经不错了。”
“现在你再奏那首曲子,我试一下。”
霁雪再次拨动琴弦,一首《凤求凰》缓缓响起,才一会刘弗陵便跟上了,二人在合奏的时候眼中只有彼此,那不仅仅是音乐的合奏,而是心灵的共鸣,他们二人终于能理解刘贺和霍成君当时的心情。
曲子终后,霁雪幽幽开口道:“难道皇后的位置真那么重要吗?”
刘弗陵感叹道:“或许皇权的诱惑力真那么大吧!”
“不过,有时候换个角度觉得她也很可怜!”
“可怜?”刘弗陵不解。
霁雪轻轻点头:“是的,若非霍显从小就教她向皇权看齐,她不会是今天这样,大家都是被命运摆弄的人而已。”
“你就是这样,凡事都能往好的方面想!”
霁雪笑笑:“不说他们了,我最近忙着把寸芯嫁出去,可是她不听,看来得你下旨意才行!”
“又开始捣鼓这事了?上回让桔梗嫁给马三那事,桔梗没答应吧?”
霁雪撇撇嘴道:“桔梗和马三都是榆木疙瘩,一个说要暗卫时限到了才考虑娶妻,一个说要永远陪着我,如今只有在寸芯这边多努力了,我要把她们都嫁出去了才放心。”
听她此言,刘弗陵未回话,只是伸出手紧紧的抱住霁雪。
屋内的烛火又结灯花了,霁雪看着灯花咧嘴笑了,或许真有喜事了吧。
元凤六年,夏天,太液池的荷花又开了,霁雪坐在亭子内看着在风中轻轻摇摆的花朵,心想:若是只做并蒂莲,年年夏季的时候和他一起绽放,那样该多好。
刘弗陵来的时候见她一直在出神,笑道:“这寸芯不是已经嫁出去了吗?现在又为谁烦恼了?”
桔梗闻言,忙把头低下。
霁雪见状笑道:“我现在不想为她费神了,她和马三真是天生的一对!”
桔梗羞红着脸回道:“公主就喜欢拿我打趣!”
“得,不拿你打趣了,我和皇上去游湖,你别跟着!”
桔梗忙跟上道:“婢子得伺候公主!”
霁雪牵着刘弗陵的手头也不回的回道:“你什么时候想通了,我什么时候让你上船。”
桔梗只得看着小船慢慢离开而急的跺脚。
霁雪在船头,刘弗陵在船尾,侍卫的小船跟在不远处,夏日的风夹杂着荷花的淡淡芳香扑面而来。
霁雪边划动船桨边道:“想不到这么多年后,我们又能像第一次见面那样游湖了。”
刘弗陵双手枕住头,用荷叶遮住脸躺在船上,回道:“那天下了船,你当着我和母亲的面喊出那声父皇的时候,我很惊讶。”
“看出来了,之前还凶巴巴的皇子一下子乖巧得像个小猫,我那天是第一次见你的母亲,早就听说父皇为你母亲建尧母门,若非亲眼所见不会相信她真的那么美。”
见刘弗陵没回答,霁雪又道:“如今想来那也是最后一次见你的母亲,我当年因为她被赐死而和父皇争吵,父皇说你要做帝王就要走帝王该走的路,我只是没想到这帝王之路竟然如此曲折,你才要亲政啊,上天为何要如此?”
霁雪说着连日来的烦闷一下涌上心头,眼泪便止不住落了下来。
察觉到霁雪的异样,刘弗陵忙起身替她擦了泪道:“不是说好不再为我落泪吗?”
霁雪摇摇头,放开握船桨的手抱紧他,眼泪悉数落在他的肩头,她不回话他亦沉默,小船随着水波自由荡漾在水面。
少顷,刘弗陵道:“我方才在想:我死后霍光会选谁继位。”
霁雪抬起头看着他:“想到了吗?”
“恩,我猜想是刘贺!”
“何解?”霁雪问完重新把头靠在他胸前。
“父皇的皇子唯广陵王刘胥尚在,但刘胥平时行止无法度,又曾使女巫诅咒我早死,有失王道,霍光不会同意,只要霍光不同意群臣没人敢反驳。”
“那刘贺名声就很好?”
刘弗陵摇摇头淡笑道:“你错了,不是说刘贺的名声就比广陵王刘胥的好,只因为霍光已经发现了刘贺的野心,所以到时候他无论如何都会找到理由先立刘贺!”
“先立刘贺?意思是刘贺只是暂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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