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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木桥下的恋人-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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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苏平服了应大夫开的药,不一会儿,就觉得意识不清,视线模糊,面前的一切都变得朴朔迷离,仿佛进入一个古怪的陌生世界。他的眼皮越来越沉重,他想睁开眼睛,可是用尽浑身的气力也抬不起眼皮,最后终于放弃了,昏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于曼遭受应大夫强暴时,苏平正在做梦,一个很长很奇怪的梦——

    苏平牵着于曼的手沿着一条小道散步。

    小道蜿蜒曲折,通向一座苍松翠柏覆盖着的山丘,颇有曲径通幽之趣。正值傍晚时分,夕阳像硕大的灯笼,悬在西山顶上,不遗余力地将蓝森森的余辉投射在大地上。四周的景象五彩缤纷,光怪陆离:道路一旁长着奇花异草,香气袭人:另一旁树木成行,弯曲如虬,千姿百态,红叶翻飞,像无数只红色蝴蝶聚集在一起欢乐嬉戏:狂风骤然四起,摇撼树木,撕扯红叶:瞬间红叶凋落,树干变成黑色:突然一个霹雳在头顶炸开,天空闪起蓝光,像无数条草蛇在乱窜舞动。

    苏平拉着于曼的手赶紧转身往回走,但惊愕地发现,那条来路消失得无影无踪,面前横着一截残垣,上面用鲜血般的紅墨汁写着一首诗《无题》,墨迹未干,散发着海水般的腥味。

    苏平和于曼停下细读:

    路啊路无尽头的路

    承受着无限的蹂躏

    蕴藏着无数的脚印

    回响着无数的心声

    有悲歌也有欢语

    路啊路无尽头的路

    洋溢着深情

    记忆着厚意

    潇潇秋风瑟瑟红叶

    诉说着哀伤与欢乐

    路啊路无尽头的路

    倒空了行人

    留下了悲欢和哀愁

    有你的欢歌笑语

    也有我的哀怨叹息

    苏平和于曼读完这首诗,互相对视了一下,发现对方的眼里闪烁着一团疑云。他们俩都不太喜欢文学,对诗歌的理解较差,因此虽细读了几遍,仍不解其意,只觉得一种无名的悲凉向心头袭来,感到一阵揪心扯肺般的惆怅。

    苏平赶紧拉着于曼的手,跨过一个墙豁口,只见前面不远处有一泓湖水,望去像一面巨大的镜子,水波粼粼,水鸟悲鸣,空旷寥寂。他们前面没有路,只是一片杂草丛生的旷野。他们踩着杂草,向那湖水走去,走啊,走,一直走。那湖仿佛与他们同步向前行走,总是若隐若现,若即若离,展现在他们面前。

    苏平只顾朝前走,松开了于曼的手。不知过了多久,苏平想起了于曼,停下来四处环顾,可是不见她的影子。他惊恐万分,大声呼喊:“于——曼,于——曼,于——曼……”

    然而,应答他的只有耳边呼呼的风声。

    苏平从梦中惊醒,像跑完了马拉松,大汗淋漓,浑身疲乏不堪。

    他睁开眼,定了定神,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在梦中。

    阳光明晃晃地从玻璃窗射了进来,室内静悄悄的:病友们有的躺着,有的坐着,有的扶着床头站着。

    苏平坐起来问病友:“现在几点?”

    “9点10分!”一个病友抬起手腕看了看表。

    苏平正要呼叫于曼,突然在枕边发现了一张纸条,一片从《高级英语》课本封面撕下的空白书页,上面只有五个铅笔字:“我回校去了!”,没有署名,也没有注明日期。苏平双手捧着纸条,怔怔地盯着简短的留言,好像要逼迫它回答为什么?他把纸条翻过来调过去细细地查看,发现有几处好像被水洇过,感到非常震惊。

    原来于曼在给苏平写留言时,痛苦万分,凄然泪下,泪珠子一颗接一颗从眼里滚出,连成了泪雨,免不了有几滴洒落在纸上。她咬着嘴唇,忍住没有哭出声来,以免惊醒苏平和其他病人。

    苏平对于曼突然不辞而别感到很纳闷儿!

    打那天起,于曼再没有为苏平陪护,也没有来看他,苏平由纳闷儿转变为痛苦,感到无尽的寂寞,尽管有同学们常来看望。

    没有于曼陪护,苏平呆在医院简直像坐大牢,难熬难煎,度时如月。他心急火燎,要弄明白于曼突然离开他的原因,正好住院处通知他,预交的医药费已花完,他再没有钱继续住院,因此他办了出院手续。

    回到学校,苏平听说于曼请假回了家,感到非常困惑和惊讶!

    苏平出院后右臂上仍戴着一个硬邦邦的石膏套子,每天还得打针吃药。他的内伤已治愈,没有任何异常反应。伤筋动骨一百天。他的胳膊还没有长好,还隐隐作疼,不能活动,生活很不方便。这一切他可以忍受,但精神上的痛苦,他简直无法忍受,觉得心肝仿佛被撕破,不住地滴血。他恍恍惚惚,几乎到了发疯的地步。

    他去当“特招”只是为了赚钱替于曼还借马俊的钱,没想到不仅没有赚到一分钱,反而经济上遭受了很大的损失,肉体和精神蒙受极大的痛苦和侮辱。他有一种感觉:在于曼身上发生了不寻常的事,她可能因此永远离开他!但他不甘心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失恋,他要弄清楚于曼突然离开原因到底是什么。

    苏平cool得很,是那种对周遭发生的事不易动神色的帅哥:他外表上看上去像天空一样沉静,内心却似大海波涛般的沸腾。为什么于曼突然离开他,这个问题日夜纠缠着他,折磨着他。他百思不得其解,可是从来不和别人诉说,连他的好朋友杨鹏也听不到他近来的心声,以为他还没有从被打的那个Blackday走出来。

    “苏哥,Forgettheblackday!振作起来把身体尽快养好。你这样整天躺着不行,应该经常到外面走走,散散心,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杨鹏见苏平一连几天躺在床上昏睡,为他的身体担忧,建议出去活动活动。

    “……”苏平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面朝墙壁躺着,睁开眼呆呆凝视墙上贴的那张招贴画,画上是世界篮球锦标赛的一个投篮镜头:正在投球的是他最崇拜的一个美国公牛队队员,那个球仿佛从篮板上跳到篮圈里,飞快地旋转了几圈,然后跳出了篮圈,好像和投球者开玩笑。“非常遗憾!”苏平每逢看这张画时,都在心里情不自禁地发出遗憾的惊呼。可是今天,他没有感到丝毫遗憾,却突然产生了一种新的感悟:世上的事情,都包含着定性和不定性两种可能。一切事情都像这个球,看上去一定成功,结果失败了。有时成功和失败实在难以预测,因为命运、机遇、条件、环境和别的不可言说的东西在起作用,在作弄你。他和于曼的关系突然发生了变故,也是这个理儿。这么一想,苏平的心里好受多了,也亮堂了一些,好像一间封闭着门窗光线幽暗的屋子,突然打开了一扇窗户,随即射进了阳光,开始亮了起来。

    见苏平继续躺着不吭声,杨鹏用英语说:“Wouldyougooutforawalk?”他说着拿起桌子上的暖水瓶,给苏平倒了半杯水

    “好吧。”苏平一跃身子坐了起来,穿好鞋袜,端起杯子,一仰头喝了个底朝天。“Thankyou。”

    “Yourewele。”

    苏平和杨鹏刚走出公寓,孙同正迎面走来,他右手握着手机,习惯地边走边玩。

    “你们俩去哪儿?”孙同停下玩手机。

    “散散心去。Willyougowithus?”杨鹏喜欢英汉夹杂着说活。

    “好吧。我们去校外走走怎么样?”孙同欣然同意并建议道。

    学较周围是一片旷野,耕地很少,土壤贫瘠,杂草萋萋,树木稀疏,给你一种寂寥、空旷、原始般荒凉的况味。

    时值九月中旬,北京的天气凉爽惬意。高高的蓝天上,飘着丝丝缕缕的灰白色云彩。一只孤雁哀鸣着,吃力地扇动着翅膀,向南缓缓飞去。

    苏平他们默默地沿着一条田间小道像东走去。路旁的枯草在秋风中摇曳,树上的黄叶悄悄地离开枝头,无声地飘落在地上。不知从哪儿飞来一大群喜鹊,在空中盘旋,唧唧喳喳的叫着,仿佛在争论着什么。突然有一只小狗从路旁的草丛窜出,惊慌失措地穿越土路,消失在另一片草丛中。

    两年多来,他们不知道沿着这条土路,散过多少次步,谈过多少次心。他们谈论学习,谈论生活,谈论未来,谈论爱情……什么都想,什么都谈,想什么,谈什么。他们谈论最多的话题,是个人前途。

    前途,像盏虚无缥缈的神灯,时时刻刻在人们的面前摇曳,忽明忽暗,闪烁着醉心的光芒,深深吸引着古今中外的人们执著地去冒艰险,去吃苦,去拼搏,去“头悬锥刺股”。

    “你高考一共多少分”孙同突然问杨鹏。

    “你怎么问这个令人不快的问题?”杨鹏眼里露出了不快的神色,“我告诉你一百遍了。”

    孙同想起来了,杨鹏高考成绩二本只差3分,他放弃读三本,来K研修学院读自考。苏平高考成绩更好,只差半分,被二本淘汰。他孙同本人在初中时,各门功课都很优秀,在班上排前5名,可是到了高中,受了那种韩寒现象的影响,除了文史越来越不喜欢其他课程,因此高考时付出了代价,成绩很惨。“

    “因为我突然想起了两年前这时候,我们是刚入学的新生,真有一种书生意气的劲头。

    “是啊!”杨鹏沉思着感叹道。

    两年前,他们怀着彩虹般的理想来到这里,梦想在这里放飞心结,在这里起飞,去追寻心中那个神圣的梦!可是如今,学校像这路边的枯草,树上的黄叶,衰败了。衰败的草木,待到来年春风吹拂,春光明媚时又会绿起来,展现魅力。然而,这个学校的衰败,似乎永远恢复不了元气。

    苏平仿佛没有听见他们的谈话,手插在裤兜里,低着头边走边想心事。

    杨鹏和孙同也很不愉快,心口被抱怨,委屈,怀恨堵得发慌。前天,胡来运通知他们交还预支的“学费”。学校有明确规定,每个“特招”预支的钱,将从总服务费中扣除,如果弄不来学生,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必须将预支的钱归还学校。当时他们都在保证书上签了字画了押。他们原以为学校会同情他们,通融一下,给他们把这些钱免掉,或免掉一部分,可是胡来运眼珠子瞪得像公牛,声色俱厉地向他们喊:没有商量的余地!按照规定办!他们不好向家里要钱,父母都属于工薪阶层,供他们上学很不容易。可是他们又没有别的办法。

    “你们打算怎么办?”杨鹏突然问。

    “你指什么?指那几千元钱,还是下一步何去何从?孙同不解地反问。

    “都有。”杨鹏简略地说。

    苏平紧闭着嘴,沉思地望着脚下的黄叶和路边的枯草。他的心情更复杂,此刻他又在思索着于曼突然离开他的原因,他理不出头绪,找不出答案,陷入了困惑与痛苦的深渊。

    孙同没有直接回答杨鹏的问题,望着面前萧瑟的景象,脱口吟道:

    夕阳斜照着

    秋风瑟瑟

    路边的枯草颤抖着

    黄叶飘落

    还是我们走过的那条无尽头的路

    我在梦里孤独地走着

    苏平和杨鹏知道,孙同爱好文学,喜欢诗词,常常背诵名诗佳词,或即兴作创作来抒发自己的感情。平时,他们对孙同的这种习惯不以为然,可是此时此刻,孙同朗诵的诗魂和他们的心灵发生了共鸣,产生了无比强大的感召力,感化着他们,召唤着他们沿着无尽头的路走,孤独地走,执著地走,艰难地走,为了实现心中的那个神圣的梦。

    此刻,他们的心像苍鹰展开了翅膀,向理想的未来飞去!

    苏平仿佛忘记了心中的痛苦,嘴角现出了微笑,眼睛望着远方,闪出一丝欢乐的光芒。

    杨鹏从路上捡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甩开膀子仍出老远,兴奋地用英语说:“Abrightfutureisreservedforus。”

    接着,孙同又高声吟诵:

    路既选择

    就要坚定地走去

    不要左盼右顾

    更不要频频回头

    如雨如雪如逾山越谷的河流

    这诗的韵律在三个心海中激起层层波澜,他们仿佛驾着一页扁舟,在波澜壮阔的大海里奋力划行。

    每一种经历,不论是痛苦还是欢乐,都会生发一种感受,转化为生命成熟过程中的阳光和雨露,所产生的意义是深刻的,深入人性的,推动着生命前进,结果必然不断积累一笔巨大的精神财富,好似桃李树经历严冬的蹂躏,渐渐生发出看似微不足道的芽苞,开出灿烂的花朵,结出丰硕的果实。

    在漫长的人生道路上,苏平他们这些在过高考独木桥时被挤到了桥下的热血青年,和茫茫尘世的每个人一样,都必然要感受种种经历。他们要深信,天空是广袤的,空气和阳光是公平的!
第二十章
    苏平,杨鹏,孙同三人散完步心情很好,仿佛忘记了那次凌侮,恢复了以往的那种无忧无虑的神态,兴冲冲地进了校外学友饭馆。

    学友饭馆是个三层小青砖楼,在K研修学院大门的对面,中间隔着一条足有30米宽的柏油马路,马路分上下车道,中间设置了一行常青树篱。20世纪末,这里还是一条尘土飞扬的乡间土路。在世纪交换之际,某大人物的亲戚在学校西边不远处圈了几百亩土地,经营了个别墅区,名曰:“颐心园”,因此这条土路也沾了光,不久改头换面,变成了合乎国标的柏油马路了。

    “哥们,今儿我们也讲究他一下怎么样?”孙同说着就踏上了楼梯。

    “Okay。苏哥,请!”杨鹏驻足,上身前倾,伸出右手作了个请的手势,样子有点滑稽,把孙平都笑了。

    他们上了三楼,走进了一间雅间,在一张圆形饭桌旁坐了下来。

    这个雅间实际上不雅,南墙右边开着个很窄的门,一般胖子得侧身挤着进:东墙上挂着一条横幅,写着孔子的一句名言:“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字迹潦草,难以辨认,大概作者企图冒充草书,简直是对圣人的亵渎:仅有的一扇小窗户朝北开着,站在窗前,学院的一切尽收眼底。

    孙同站起来走到窗前,凝望校园的景物,突然大声说:“快来看,马俊这小子又粘上个女的!”

    杨鹏应声站起来走到窗前,透过玻璃窗俯视下面,看见马俊右手搭在一个女生的肩膀上,正穿越马路,向痴情饭馆走去。那个女生个子到马俊肩头,披肩发,灰蓝色连衣裙,怀里抱着一只黑色巴儿狗。因为居高临下,孙同和杨鹏觉得,下面的这一对男女和一只狗看上去好像是个三头六臂四条腿的怪物。

    孙同好奇地问:“那个女的是谁?”

    “不认识,看不清她的脸。”杨鹏说。

    “看样子不是个好东西。好东西谁和他黏糊?”

    “你的看法有些武断。照你的说法,马俊将来要么打光棍儿,要么找个坏女人。”

    “我看二者都有可能,因为他心术不正。”

    苏平没有站起来分享他们的意外收获,默默地翻看女服务员递上的菜单。

    过了一会儿,服务员礼貌地说:“请二位点菜。”

    孙同和杨鹏重新坐下。孙同接过苏平递过来的菜单,看了看,大方地说:“今天我请客。每人点一个菜,主食要大米饭,我点椒盐炸带鱼。”说完将菜单推到杨鹏面前。

    “我点个酱牛肉。”杨鹏不加思索地说,把菜单放在一旁,转向苏平,“你选好了吗,苏哥?”

    “随便什么都行。”苏平淡淡地说。

    “要个酸菜粉条猪肉片怎么样?苏哥是东北人喜欢这个菜。”

    苏平点了点头。

    “喝点什么?”孙同问道。

    “来瓶北京红星二锅头怎么样?”杨鹏兴奋起来了。

    孙同用右手拍了一下桌子,豪放地说:“好!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苏平紧闭的嘴角掠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苏平他们三人关系很友好,可以说是笃友,但除了过生日,很少在一起泡饭馆。这是他们本学期第一次下饭馆。饮酒这码事儿因人而异,不同的人酒量不同:酒进了嗓眼,流进胃里,表现出的形态也有别。这三个哥们酒量都不怎么样,而且酒一下肚,各具形态。苏平一沾酒脸就红,一言不发,只是傻笑:杨鹏至多有一两半酒量的能耐,酒一灌进肚,语无伦次,滔滔不绝:孙同的酒量较大,但超不过三两,一见酒就豪情满怀,诗兴大发。

    孙同在三只杯里斟满了酒,体贴地说:“喝酒对伤疼不好,苏哥意思意思就行了。”

    杨鹏抢先端起酒杯:“Great!让我们为苏哥早日恢复健康而干杯!”

    三人同时举起酒杯:“Cheers!”一仰脖子干了个底朝天,斜着杯子让对方看。

    孙同拿起酒瓶给苏平倒了半杯,然后把杨鹏和自己的杯子斟满,兴奋地说:“酒这个东西威力无穷,神通广大。有诗证”,接着吟诵道:

    狂酒直言

    我不相信

    离开枝头的花瓣

    不能再回到枝头

    我不相信

    山泉流出的水

    不能再回到泉眼

    我不相信

    死去的人不能复活

    我不相信

    钞票由人制造

    我不相信

    地球永远呈绿色

    我不相信

    坏人终有报应

    告诉你们吧善良的人们

    我什么都不相信

    除了我自己

    屏息听听吧

    从历史深处滚来的惊雷

    那一声没有我的云雾

    静心看看吧

    怒号的风穿过的森林

    那一棵树没有我的根须

    闭目想想吧

    天上的群英会

    那一次没有我们的琴声

    谁不相信我的话

    去看看火山的爆发

    听听海啸的怒吼

    闻闻露珠的清香

    孙同吟罢诗,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苏平红着脸直点头,傻笑。

    杨鹏说:“这诗不错,气势宏伟,意象新颖。酒这玩意儿自古以来就神得很。刘备、关公、张飞桃源结义,痛饮……”

    “有诗词为证。”孙同打断杨鹏的话,“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苏平红着脸,望着孙同傻笑。

    孙同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放到嘴里很快地嚼几下,咕噜一声咽下了肚子,继续说:“苏杨孙三笃友,今在一起又畅饮,以往不快事,都付谈笑中”

    “好!我给你们讲个故事,题目是两瓶茅台。”杨鹏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酱牛肉,放进嘴里,慢腾腾嚼着,品着味儿,说:“Asweknow,研究研究是一些芝麻官的口头语,听起来很像说烟酒烟酒。你要找他办点事儿,即使合法合情合理的事儿,他也会打着官腔说,研究研究。于是乎,你就会立即悟到,他要让你送来烟酒才能给你办事。如果你送好烟好酒,按理按法不应当办的事也能办成。我说的是20世纪80年代以前的情况,不是现在,而现在只有烟酒不行了,要money!大大的money!他们说,等等,办事得有前钱有后。意思是,先拿钱后办事。”

    “这叫什么故事?三岁的小孩都知道。”孙同不以为然地说。

    苏平傻笑着说:“继续讲下去。”

    “好。”杨鹏清清嗓子,接着说,“故事发生在20世纪70年代,地点是东北的一个小县城。一位工人要把失去劳动力的父亲的户口从农村迁到县城,明明符合政策。可是,他几次去有关部门办理手续,一个副科长总是说,等研究研究再说。那个工人很生气,觉得低三下四送礼是对自己的侮辱,但没有别的招。为此事他伤透了脑筋。最后他找来两个茅台空瓶,装满了马尿,然后封好。这位工人心灵手巧,把瓶盖儿封得很好,即使很专业的人也不宜发现破绽:又买了两条大前门烟,一并送去。结果立竿见影,事情马上办妥。

    当时我国物资匮乏,好酒好烟不易买到,因此那个副科长如获至宝,自己舍不得享用,把两瓶茅台和两条大前门送给他顶头上司,作为向上爬的贡品。而那个上司由于政绩需要,又把那两瓶茅台送给了自己的上司。这样一来二去,那两瓶茅台从下到上,一路顺风,最后到了一个正处级干部手里。可巧,这位处级的上级下来视察,他欣然把那两瓶茅台请上酒桌,他熟练地拿起开瓶器,很内行地

    打开瓶盖儿,随即一股令人窒息的臭臊味从瓶里冒出,瞬间弥漫开来,好像爆炸了一颗氢弹。人人惊慌失措,个个双手捂鼻。……“

    “哇!好!痛快!”孙同惊呼道,“结果呢?”

    “可以想象。”苏平替杨鹏回答。

    “这不是结果。”孙同端起酒杯又放下,说:“杨哥,还有什么接着讲。”

    “我的故事讲完了。结果吗,苏哥替我说了。”

    “我给你们讲个关于钱的故事。”孙同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随即把酒放在面前,用双手护着,若有所思地说:“有钱能买鬼推磨。几乎每一种语言都有类似的说法。”

    “Moneymakesaghostgo。”杨鹏插话用英语说。

    “Allright。”孙同接着说,“故事发生在20世纪80年代末,地点是山西的某个偏僻贫穷的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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