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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木桥下的恋人-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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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未落,焦娇端着一个特大的蛋糕,扭着屁股,颠着胸脯,缓缓地走了进来。她身着红缎旗袍,体态袅娜,步履轻盈,面似桃花,恰如仙子下凡:蛋糕上用红色的奶油写着HappyBirthdaytoMaJun:正中心标着两个阿拉伯数字25:四周等距离插着鲜红的蜡烛,烛光摇曳,火苗欢跳,如梦似幻。此时此刻,这儿似乎变成了天堂,在座的每个人也自然成了神仙。

    众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仿佛突然都变成了哑巴,张着嘴巴,瞪大眼睛,屏住气息,瞅着焦娇和蛋糕。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也不知谁带头唱了一句:“Happybirthdaytoyou!”

    众人都如梦初醒,恍恍惚惚地跟着唱:“Happybirthdaytoyou……”

    因为是英文歌,在场的人几乎都不会歌词,只好跟着瞎哼哼。贾明连调子也不会,但兴致不低,哼起了豫剧,将自己生硬的豫剧旋律强加到大合唱中,把一个祝贺生日的歌子弄得非常不协调,听上去像一帮群氓起哄的奇声怪调的嘈杂声。

    焦娇把蛋糕放在餐桌中央,绕到马俊身边坐下。

    马俊扭过脸在焦娇的面颊上深情地吻了一下,然后鼓起腮帮,撅起嘴巴“噗!噗!噗——”几下吹灭了蜡烛。

    众人随即发出了一阵狂笑,这狂笑声像野人聚会的狂叫,从沙窗网眼挤出,在街头上空回荡。

    众人吵吵闹闹地吃蛋糕。

    不一会儿,餐桌上摆满了饮料饭菜。大家边吃边喝边说笑,好不热闹。

    马俊提议大家划拳玩玩,可是只有他和贾明会划。

    贾明嘴里含着一大块红烧猪肉,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地说:“这,这个玩意比学英语容易得多,看看就会了。”说完他放下筷子,往上挽了挽袖子,开始和马俊划了起来:“歌俩好呀!”

    马俊:“六六——六呀!你喝酒呀”

    贾明端起一杯白酒一饮而尽。

    贾明:“五魁手哟!”

    马俊:“八个!八个!你喝酒哟!”

    ……

    一口气划了十来个回合,马俊大部分都赢了。他得意忘形,神采飞扬,两只

    小眼睛放着贼亮的光芒。按照酒桌上的规矩,输者喝酒。可是马俊今天来了个彻

    底改革,陪着输者喝酒,还不时扭过头去亲吻焦娇的脸蛋儿。不知道过了多长时

    间,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他只觉得腾云驾雾,忽忽飘飘,像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飘荡,几次把贾明当成焦骄去亲吻,引起众人一阵阵哄笑。

    马俊倒了两大碗北京二锅头,端起一碗向贾明敬酒:

    “俺,俺,俺马,马某,敬,敬你一,一碗!祝,祝你飞,飞黄腾,腾

    达!“

    贾明连连摆手:“我,我实在,不,不行了。”

    马俊的脸色煞白,眼睛里充满了血丝,舌头僵硬得像一个木塞子,在嘴里拐不过弯儿,说:“你,你不喝,瞧,瞧不起俺马,马,俊,你喝!”

    贾明双手抱拳,在马俊面前频频作揖,央求道:“我,我实在不行。饶,饶了我吧!行行好!”

    马俊把酒哗的一下倒在了贾明的头上:“看,看你那个毬,毬样!”

    众人又掀起一阵哄笑。

    马俊给大家每人倒了一杯竹叶青,颤抖着嗓音说:“来,来,干!干!”

    叮当的碰杯声、咕噜的喝酒声,嘎吱的嚼菜声、声嘶力竭的喊叫声混合成一首令人百无聊赖的交响曲。

    在类似无聊透顶的乐曲伴奏下,神州大地上每时每刻都在上演类似的闹剧,每年有无数个亿元公款化成酒肉穿过了肠胃。

    聚会正掀起了高潮,突然断了电。

    这个雅间东西墙上各有一个像牛眼大的小窗户,南墙上有一扇紧闭的门,通风和采光效果很差。因此电一停,空调和电灯顿然停止运转,室内光线随即暗了下来,温度骤然上升,不一会儿,变得像蒸笼似的闷热。

    众人汗流满面,呼吸困难:顿然乱成一窝峰,抱怨声,谩骂声,尖叫声,闹哄哄的,像一帮身陷绝境的野人。

    贾明红着脸,喘着粗气,用餐巾纸不住地擦脑门。他扭过头吐痰时发现了背后那扇紧闭着的门,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突然惊叫道:“咳,我说,我们都是他妈的蠢驴。有的门不打开用,甘受洋罪?”

    众人一时都怔住了,不知道贾明的话是什么意思。

    还是焦娇机灵立即站起来打开了那山南门,光线和空气随即争先恐后地涌了进来,室内豁然亮堂起来,片刻,新鲜空气驱逐了污浊的空气。

    众人脸上都露出了兴奋的笑容,贪婪地呼吸着,叫嚷着,赞美着焦娇。

    贾明拍了拍马俊的窄肩头,竖起一个大拇指,说:“你,你马俊真有艳,艳福!”

    马俊扭过头亲了一口焦娇,发出了很响亮的吧嗒嘴巴的声响。

    众人七嘴八舌地抢着说,“贾处长高!实在是高!”

    焦娇打开门发现,门外面有个很窄小的平台,没有装护栏,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几下,突然射出了一缕凶光,嘴角掠过一丝冷笑。

    焦娇这次跟马俊回家收益不小。临走时,马俊父亲给马俊带了三万元,也让焦娇拿着。这样一来焦娇这趟西北之行,弄到手6万多元,加上以前马俊献殷勤给的钱,不到一个月已弄到手10多万元。当然,她还会从马俊手里不断弄到更多的钱。然而,她很担忧,她本来是个男扮女装的骗子,马俊又很风骚,垂涎三尺,越来越逼近她,时刻想吃禁果。一旦马俊发现她是个男人的身子,那就遭了,而且迟早会发现的。因此焦娇萌发了除掉马俊的罪恶念头,只是还没有想出可行的方式和时机。她重新坐下来,想如何不动神色地利用这个机会。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电灯突然大放光明,空调也哼起了流行曲。

    不知谁喊了一声:“把门关住吧!”

    焦娇用臂肘捅了捅马俊,嗲声嗲气地说:“去关上门好吗?”

    贾明正要起身去关门,马俊用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头,抢先站起来遥遥晃晃地向那扇敞开的门走去。

    他没关门,径直向前走去。

    焦娇把一颗殆心提到了嗓眼,微微偏过头等着观看一幕悲剧。

    众人只顾吃喝,说笑,谁也没有注意到焦娇脸上的表情。

    焦娇突然喊道:“马俊,不要往前走!危险!”

    同时,“扑通”一声,马俊像一个装满草的麻袋掉了下去。

    众人震惊,张着嘴巴愣在那儿一动不动,像被魔法定住似的。

    “快救人!”焦娇尖叫了一声,脸上掠过一丝幸灾乐祸的神情。

    人们乱成了一团,像疯了似的喊叫着,往外涌去:餐桌上的杯盘瓶碗碰到了地上,发出啪嚓叮当的声响,像发生了7级地震。

    地上有一块棱角锋利的大石头。马俊的头不偏不移,正好掉到这块石头上。他躺在地上像发羊角风似的扭动着身躯,鲜血像泉水似的从太阳穴的一个洞涌出来,流到地上,慢慢渗入泥土。

    ……

    参于在K研修学院制造的两起案件的几个罪犯很快落入法网,向警方交代出焦娇。

    马俊死后10多天,警察逮捕了焦娇。

    当人们知道焦娇是男扮女装而且是K研修学院连续发生的那两事件的导演者时,惊愕不已。
第四十三章
    苏平实现了报复计划——废了尹大夫。

    苏平和于曼在市里亲戚家过了中秋节,接着去承德避暑山庄玩了几天。对他们俩人来说,这是幸福而痛苦的三天,因为他们住在一起,成了事实上的夫妻,苏平成了真正的男人。可是有一种无形的东西淡化了他们的甜蜜,甚至把甜蜜变成了苦涩。这种东西是一种想象,一种意念,或者是一种幻觉,但它的的确确存在着,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就像老是纠缠着你烦恼你的蚊虫。每次做爱后,于曼就默默地流眼泪,悔恨自己的失节,似乎觉得对不起苏平,而苏平心里也不好受,觉得头上戴了顶又大又重无形的绿帽子,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人的本性怪得很,尤其男人。每个人都害怕、憎恨别人给自己戴绿帽子,同时几乎所有的男人又喜欢、乐于拈花惹草,给别人制造绿帽子。

    第一次做爱后,苏平双手捧着于曼的脸颊,深情地望着她饱含泪水的眼睛,为她吻掉了眼泪,同情达理地说:“我读懂了你的泪水,我绝不嫌弃你。那不是你的过错。”他话是这么说,也是肺腑之言,但心里很不痛快,感到受了一种无名的凌辱。这种感受完全可以理解。谁乐意穿别人试过的鞋呢?

    “……”于曼沉默不语,伸出双臂搂住了苏平的脖子,紧紧地贴住他的身体:两个散发着青春气息的躯体又融合在一起,两颗年轻的心倾听着彼此欢跳的旋律,沉静在无边的柔情蜜意之中。

    过了很长时间,苏平突然问道:“那个老家伙事后给了你多少臭钱?”

    “……”于曼已带着甜蜜、舒畅和几分疲惫进入了梦乡,嘴角挂着孩童般天真的微笑,长长的睫毛上还闪烁着几颗清莹的泪珠。

    苏平为于曼轻轻地吻掉略带咸味的泪珠,心里涌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酸楚、义愤、自责搅和在一起的感受,他后悔不该对她提起那件事,因为这会刺伤她那颗伤口还未愈合的心。幸亏她睡着了,没有听到。苏平是个同情达理的男人,他不嫌弃她,他爱她,无怨无悔地爱她,但是他对于夺去她贞节的那个老东西绝不能饶恕。他暗暗地下了决心,要惩罚那个无耻的老畜牲,只有这样心里的天平才能平衡,头上的绿帽子才能甩掉,才能洗掉耻辱。

    苏平和于曼10月4日下午回到了学校。

    学校大门虚掩着,以往警服整洁,神气十足的警卫也不见了:校园里几乎看不见学生:篮球场上只有一个男生在练习投篮,篮球击中篮板发出了单调的咣当声,使得清冷的校园格外寥寂。

    这里的生活好像趋于凝滞。

    你会感觉到,这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校园,仿佛回到了郭保才租下办学以前的状态——一个倒闭的工厂。

    于曼的宿舍门冷冷地挂着锁头。她从衣兜摸出钥匙,打开门,接着拉开窗帘,室内豁然亮了起来。她很快地环顾了一下,目光先落在窗台上那两盆儿草花上:徐静喜爱的那盆君子兰仍旧精神抖擞,茎叶墨绿,欣欣向荣,而李媛媛喜欢的那盆小金菊则茎枝焦黄,叶残花败,奄奄一息:窗台上,地上散落着干枯的花瓣,一派凄惨景象。

    徐静的床上被子仍旧整整齐齐地叠着,床头上放着一本打开的英文字典,一支削得很漂亮的铅笔夹在书页中:李媛媛的床铺空空荡荡的,仿佛在默默地流泪,

    思念它的主人:长条桌子上放着一个白色信封,信封口没有封。

    于曼拿起信封,抽出信纸,随即散发出一缕怪异的香水味儿,立即钻进了于曼的鼻腔。她不喜欢那种怪味,甚至感到一阵无名的反感,于是皱起眉头,伸开一只手在面前扇了片刻,欲赶走怪味。她打开信,先看了一下信末的署名,飞快地往下读:

    徐静,于曼,你们好!

    我们有十多天没见面了吧?我们同学两年多,住在一个宿舍两年多,有了深厚的感情。

    我真想和你们永远在一起!

    我回来拿行李。宿舍空荡荡的,你们在哪儿呀?我拨你们的手机,你们都关机。我一个人坐了半天,我哭了半天!

    我父亲走了!留下了我和病弱的妈妈。

    我的命好苦啊!

    我原来打算好好复习,参加这次国考,拿上大专文凭,然后出去打工养活妈妈和自己。

    然而,我个人的情况突然发生了变化。

    返校时,我在火车上遇见一个小学同学。客车到站很晚了,下车后,我去了她家。不一会,她打电话叫来一个50多岁的男人,说他请我们到饭店吃饭。于是,我们去了一家高级饭店。在餐桌上,我睡着了。我梦见房子倒塌,被压在下面喘不上气。我挣扎着喊叫着。我醒来后惊愕地发现,那个男人死死地压着我……。我当时吓得晕过去了,因为我不知道我那位同学是怎么进来的又是怎么给我穿上内衣的。分明是他们串通了强暴我!我又惊恐又气愤,几乎要疯了,不知道怎么办好。我的那位同学开导了我两天,她说,女人迟早得把贞节给一个男人,给谁都一样。像你这么大的姑娘,傻瓜才守节。人的青春能有几天?不如早早享受……我觉得,她的话也有道理。而且生米做成了熟饭,我一个弱女子又能怎么样呢?那个男人很有钱,模样长得还可以。他说要把我养起来,供我上学。我只好这样了。可是这次国考,我恐怕不能参加了,因为我这段时间没看一眼书。

    我的脑子很乱!

    再见!

    永远爱你们的媛媛

    2005、10、4上午11点半

    于曼被李媛媛的信惊呆了!她不能相信,在短短的10多天内,李媛媛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她疑心自己在梦中,怔怔地坐了老半天,才慢慢开始意识到不是在梦中,而是在像梦一样的现实中醒着。于是她从头再次把信细细地读了一遍。

    于曼把信放在桌子上,抬起手臂看看表:下午两点半李媛媛离开宿舍,整整三个小时了。

    于曼疲倦地倒在床上,闭起眼睛静静地呆着,她觉得脑子一片空白,仿佛

    失去了思维能力:感到呼吸有点困难,心里空空落落,好像五脏六腑突然被挖掉似的。她像在梦魇,大声喊:“这个人世怎么啦?这么多龌龊的东西!”

    苏平的宿舍敞开着门,杨鹏和孙同正在忙着捆行李,见苏平风尘仆仆地进来,停下手里的活,雀跃着迎了上来:“咳,苏哥!Very,veryhappytoseeyou!我们以为你失踪了。”

    “你们这……”

    “我们转学了。”

    “去哪个学校?”

    “B职业学院。”

    “就这么走了?”

    “还能怎么走?”

    “我是说——”苏平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问。

    “你打算怎么办?”

    “看看再说。”

    “看什么看?这个学校死了!”

    “我的意思是等等。你们先走一步。”

    杨鹏和孙同不明白苏平在想什么,互相对视了一下,又忙着收拾起东西。

    苏平是个深沉的人,心里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别人不易觉察出来。他要为

    于曼也为自己作一次报复行动,杨鹏和孙同永远不会知道。

    送走杨鹏和孙同,苏平的情绪一落千丈,觉得人生非常无聊,到超市买了一瓶北京二锅头,回宿舍一个人喝起了闷酒。

    平时,苏平很少喝白酒,酒量又很小:只要白酒一下肚,他的脸立即变红,红得像患了重感冒发高烧似的。然而,这次他喝得脸竟然变白了,白得像粉墙。他醉了,生平第一次醉酒,而且醉得一塌糊涂,倒在地上呼呼地睡着了。

    苏平从地上爬起来,觉得头疼得像要裂开似的,口渴得要命,端起桌上的一杯凉开水,一仰脖子灌进了肚里,头脑顿时清新了许多:他躺在床上开始筹划实现他的报复计划。要不是他胳膊打着石膏套子,他早就办了。现在他的胳膊骨折处长好了,石膏套也扔到了垃圾堆里,可以执行蓄谋已久的计划了。

    苏平几次去利民医院,摸清了应大夫的值夜班规律。

    一个周六晚上11点多,利民医院病房的电灯渐渐熄灭:不时有病人痛苦的呻吟从病房传出:狭窄的走廊上灯光昏暗,空寂阴森。

    苏平蹑手蹑脚来到值班室门口,抬起右手,轻轻地敲了敲门。随即里面响起了一个苍老而生硬的声音:“有事吗?”

    苏平怕嗓音被听出,用假嗓子回答:“三号病房的,有事。”

    室内响起了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不一会门开了。

    “啊?”应大夫大吃一惊,倒吸了一口气,向后退了两步“——你?”

    苏平闪进屋里,随手把门插好:“怎么?没想到吧?”

    应大夫哆嗦着扑通一声倒在了椅子上:苏平上前掐住他的脖子,从裤兜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压低嗓子说:“老实点!叫喊,我宰了你。”

    应大夫被苏平掐得像只被抓住脖子提起的鸭子嗝嗝的直倒气,接着像放了气儿的气球瘫在了地上。

    “你是怎么糟蹋于曼的?照实说!”苏平手里的匕首在晃动着,发出了寒光。

    “我,我说,我在糖块和水里给她下,下了蒙汗药。把她……”他像筛糠似

    的浑身颤抖着。

    苏平像拖死狗似地把从地上揪起来,放在椅子上,命令道:“把经过详细写下来!”

    应大夫在寒光闪烁的匕首的威逼下,哆哆嗦嗦地写了自己的作恶经过,抖着双手递给了苏平。

    苏平接过来看了一遍,命令他署上名字,然后叠起来,装进了衣兜。

    苏平义愤填膺,但脸上的表情非常平静,好像来请大夫看病似的,这和手里明晃晃的匕首形成了鲜明的对照,甚至显得有点滑稽,就像小儿在玩抓坏蛋的游戏。

    应大夫凭他的人生经验,觉察出苏平的平静正像暴风雨前的海面,预示着汹涌的恶浪立即就要掀起。他突然跪在地上,像鸡啄米似地求饶:“我有罪!我有罪!饶了我吧!我赔赏——5万……”。

    苏平冷笑了两声: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老畜牲!”接着照他的脑门便是一拳。

    应大夫立即歪在地上,昏了过去。

    苏平不慌不忙地解开应大夫的裤子,撕掉他的内裤,手里的匕首一晃,那个罪恶的东西像个被老鼠夹子打死的耗子,随即血乎乎的掉到了地上。

    苏平在死猪般的应大夫身上擦了擦匕首,朝他吐了一口唾沫,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医院,心满意足地走进了夜幕。

    应大夫捡回了一条命,失掉了阳具,这也是他作恶的代价。他只好默认,不敢运用法律,因为他懂法律。他对为他手术的同事说,和妻子闹别扭,不想活了,不想要那玩意儿。其实,谁也不相信他的鬼话,因为人人知道他是个花心老头:因此自然地会想到,这是他自己惹下的祸:无疑这是他应付出的最起码的代价。
第四十四章
    十一月中旬的一个上午,西北风呼喊着越过K研修学院,吹得树木发疯似的摇头,折断树上的朽枝,揪下残留的枯叶,把它们抛到天空,又摔在地上,然后把它们和尘土搅拌在一起,扬撒在半空搅得天昏地暗。

    一辆警车闪烁着威严的警灯,鸣着警笛,从K研修学院开出。警察逮捕了钮文革。

    钮文革被警车带走后,狂风很快停息了,校园静了下来,天空也似乎明亮了一些。

    钮文革是在焦娇落网后第二天被抓走的,在全校又一次引起了轰动!人们感到异常震惊!人们的头脑自然会生发出几乎同样的疑问:走路背手低头,待人盛气凌人,开会正襟危坐的钮文革怎么不继续当院长,突然戴上了手铐,被警察带走了呢?同时,人们的头脑里又生发出种种相应的答案,比如,他贪污了学费,强奸了学生,与那个男扮女装的骗子焦娇有微妙的关系,等等。有个喜欢说怪话的青年教师,很幽默地说:“我们的钮院长牛得很呢,长着一颗尖脑袋儿,钻钱眼儿很灵便:四肢长得特长,善于攀援,爬到院长职位上,还不满足,到处扩张自己的势力范围,连班房也不放过!”这话立即引起一阵哄堂大笑。笑声被周遭的物体撞碎,消失后,人们开始认真地思考,觉得这俏皮话饱含着某种规律性的东西。可不是吗?人类历史上,特别是当今大大小小的犯罪分子,哪个不是往钱眼里钻,脑袋儿卡住被揪出来放到班房里的呢?至于向上爬的那些人,实质上也同时往钱眼儿里钻,他们像水中的一群小鱼,只要贪婪,跳跃着去咬鱼饵,终究会被钓住。

    公安局审讯钮文革的纪录里有下面一段笔录:

    公安:“叫什么名子?”

    钮文革:“钮文革。”

    公安:“原籍?”

    钮文革:“河南新乡”

    公安:“年龄?”

    钮文革:“54岁。”

    公安:“徐静是你拐卖的吗?”

    钮文革:“是的,是我拐卖的。”

    公安:“卖到哪儿?”

    钮文革:“江苏文县徐家庄。”

    公安:“时间?”

    钮文革:“1985年8月份。”

    公安:“卖了多少钱?”

    钮文革:“2千元”

    公安:“你是怎么拐到这孩子的?”

    钮文革:“是我老婆拐来的。”

    公安:“从哪儿?”

    钮文革:“从北京的一所大学。她给孩子当保姆。”

    公安:“哪所大学?孩子的父母是谁?”

    钮文革:“我老婆没跟我说哪个大学。记得她说过孩子的父母都是大学教

    师。姓夏还是薛,我记不清了。“

    公安:“你老婆现在哪儿?”

    钮文革:“她死了七八年了。”

    公安:“你一共拐卖了几个儿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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