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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裸的青春-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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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口拒绝:“这是不可能的。我不希望自己再这样痛苦下去,我真的很累很累了。所以希望你能‘高抬贵手’,把我的电话号码删掉,并从此把小黑这个人永远地忘记吧,他不是个好人,不值得你去牵挂。自然,我也会把你从我的记忆中抹去,重新开始自己的新生活,好吗?拜托了。”
“嗯…好,那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哦。”
“你也一样啊。或许是我做得远远不够好,希望以后你能找到自己真正的幸福。”这是我最后的心愿。
“谢谢你…那我挂了…拜拜。”她有点哽咽。
“拜拜。”
我毫不犹豫地删掉了她的号码,继续先吃饭。
吃完饭后,又拨通了小Q的电话。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成功了,终于把她给甩了。”
小Q一听,好不得意:“哈哈,我厉害吧,照我说的去做准能成。你现在总开心了吧。”
“开心,当然开心了。下次有空我请你吃饭啊,当作感谢。”
“呵呵,不用了,兄弟之间还客气什么,你开心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了。”
“嗯,好的,那有空联系,先这样吧。”
“嗯,拜拜。”
挂下电话后,我有点茫然,不知该做些什么好呢?现在看书怕是肯定看不进去的,便强迫自己去看会儿电视吧。
打开电视机,节目主持人正在推荐南拳妈妈的新歌《消失》:
“那夜在熟悉的地点,我渐渐看着你走远,说好不会再掉眼泪……”
听到这儿,我已无法再克制住自己,几滴晶莹的水珠情不自禁地顺着面颊缓缓淌了下来。
此生我最不愿错过的就是你,但我还是错过了你。
全国篮球第一高中生(48)
    第二天,我手机停机了,已经再没有多余的钱交话费了。
老爸好不容易先暂时找了份工作,是一家工厂的传达室管理员,待遇不高,月薪600,只管一顿饭。可这有什么办法呢,他文化程度不高,也没有掌握什么熟练的技能,当年的发家致富完全是凭借自身的眼光独特,敢打敢拼,并且还沾了很大的运气成份。但现在却今非昔比了,毕竟年纪大了,已没有原先年轻时的精力和胆识,况且也输不起了。
唯一没变的是老爸的的倔脾气,就算发生再大的困难也是自己抗,绝对不会去求以前那些“所谓的朋友”,以及破产后就不太往来的“势利”亲戚。
或许有个别还算有良心的,会过来慰问一下,但一听到我们家还欠下一屁股债时,立马匆匆告别,逃之夭夭。
人走茶凉,一切自然而然……
奶奶为了给这个家减轻负担,就连夜折那些烧香的纸钱,白天再拿出去卖,非常辛苦且也挣不了几个钱。
我看在眼里,可却无能为力去改变什么,只是在学校里读书更刻苦了。很多老师似乎都察觉到了我的显著变化,便时常在班级里头表扬我,就连以前经常说我淘气顽劣不堪的数学老师也开始对我刮目相看了。
但阿本、阿牧他们却觉得事有蹊跷,十分奇怪,小黑怎么好像就突然变了一个人呢?于是纷纷向我提出疑问,而我大概是受老爸的遗传,很多东西都喜欢埋藏在心底,不愿轻易向别人倾诉。
我只是推说自己一下子长大了许多,明白了学习的重要性,所以才慢慢认真起来了。他们也不好意思多再问什么,毕竟努力学习终究是对的。
这几个月,我在学业上的确是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但在球场上始终状态低迷,好像总提不起劲来。虽说已经挣脱了伤病的阴影敢于大胆突破了,但却失去了赛场上最重要的东西——激情。
我常常是只打了个上半场,下半场便宁可坐在场外充当看客,以前那活力四射跑来跑去的小黑早已不见了。
终于,这学期仅剩的八场常规赛都打完了,在阿牧一直稳定地出色发挥之下,我们班5胜3负,全年联赛总战绩是20胜7负。尽管有些班级还有场次没打完,因此联赛总排名还不确定,但可以肯定的是,我们班顺利进军了八强,有资格参加“五月淘汰赛”并争夺最后的冠军。
对了,忘记说了,这学期还发生件了大事,我们学校转来一名学生,自称是“全国篮球第一高中生”。
他的名字叫宋天枫,此人参加了去年由AND1举办的一对一个人挑战赛,并且夺得了青少年组(16~18周岁)的全国总冠军。不过他的学习成绩非常非常之差,据说其父母为了让他到精英中学借读一年花了十几万块,而且我们这里的“借读”要知道是个什么概念?就是像个旁听生般,平时让你在班里跟其他学生一样听课学习,可在这个学校里没有学籍的,一遇到重大考试例如高考,就要回到原来那个学校受其调遣安排参加考试。
唉,不得不佩服校长的小算盘打得真是精明,这样不仅能赚一笔额外的钱财,并且说白了,那个借读生是死是活,成绩怎样都跟学校毫无关联,那么精英中学一直高考升学率不错的口碑也将不会受任何影响。
宋天枫,身高一米83,体重73公斤。从4岁开始就球不离手,整天泡在篮球场上刻苦训练。他一对一能力非常突出,而且左右手不光运球娴熟,还都能投篮。有一次他跟一个人打赌用左手投三分球(平时惯用右手),结果令人诧异的居然十投七中……
他这次转校的目的也很明显,就是冲着“篮球之乡”的名号来的,听闻精英中学高手如云,为了更好地证明自己,特来我们学校“赐教”。
但不想天意弄人,他由政教安排竟“入赘”了高二理(3)班,这使本就几乎无人能敌的“铁人兵团”实力又更上了一个台阶。
可说了这么多,那究竟宋天枫的加盟会给球队带来多大的变化呢?常规赛最后一场压轴大戏,“Quick”VS“铁人兵团”,到时候的结果就是最好的证明。
“quick” vs“铁人兵团”(49)
    那天下午,由于至今还没有输过的两支队伍终于要碰面了,自然犹如火星撞地球备受瞩目,全校都闹得沸沸扬扬。
一放学操场便挤满了人,特别是比赛场地四周的看台,座无虚席,好多一个座位还不堪重负地容纳了两个屁股。总而言之,场面之火爆,史无前例。
我本来是不打算去看的,自己的比赛都无心恋战了,哪还有闲情雅致再去欣赏别人的。但阿本好说歹说非要拉我前去观战,并还以“团队精神”相要挟,拗不过他,只好跟他们一同前往了。
到了那里,两队队长在裁判的监督下,正掷硬币决定先攻哪边的问题。
“咦?怎么理(3)的队长换成宋天枫啦,原来不是铁人当家的吗?”阿雷提出质疑。
“是的,不过听说前些日子训练的时候,宋天枫找铁人单挑,说如果输了就得把队长的位置给让出来,结果你们看到了,队长的袖标已经易主了。”越南向大伙儿说道。
阿牧不屑地撇了撇嘴冷笑道:“呵,真是傻逼,一破队长的职务有那么重要吗?我是从来不在乎这个的。”
越南听了继续解释:“对你是没什么啦。可在宋天枫的眼里,那袖标就意味着是打败了一个对手。其实联赛的意义对他个人来讲并不是很大,他所在乎的只有‘精英三强’。(铁人、阿牧、桃子并称为我们学校篮球最强的人)阿牧,你可要小心了哦,他打完这场比赛后,下一个目标就是你了。”
“切,无所谓,尽管放马过来好了。想我叱咤球坛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怕过谁呢。”
很快,在众人的期待中,比赛开始了。
宋天枫慢悠悠地运着球过前场,“Quick”采取人盯人防守,果然是王牌对王牌,由桃子亲自去看防他。
前场几人都落位后,宋天枫并没有急着把球传出去,而是直接对桃子做出了挑衅的动作:“e on! Dare?!”
桃子当然不会示弱,比之前防守更加积极了,立刻滑步紧贴上去。
宋天枫不断胯下运着球,思量着找机会过他,但毕竟从正面突破重心比自己低的人并不是件十分容易的事儿。(桃子身高只有1米77)可就在这一刹那间,他突然做了一个急速提前变向的动作,桃子脚步也不慢赶紧卡住左侧,他企图突破的进攻路线。但这时,只见他顺势的一个后转身便完全闪过了防守者,并加速直冲到篮下,在被内线中锋撞得几经失去平衡后,还是用一个刁钻的小角度擦板投篮命中,并造成犯规。
这下全场都沸腾了,当即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特别是大部分不太理智的女同学们,都齐声为他加油助威:“宋天枫,你好棒!你是最帅的,加油啊!!!……”
滚滚“热浪”中,坐在我旁边的阿雷却不乐意了:“拷,这个动作我看很一般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宋天枫,他不就人长得帅了点嘛,不对,人长得也不帅,你看那遮眼的留海,像个马桶盖儿头,难看死了;再仔细瞅那怎么看怎么不爽的一对绿豆小眼,混充学流川枫杀气这么重,在我看来就像是个濒临死亡的痴呆儿童。
况且,你说球打再好有什么用呀,以后又不能当作一门谋生的技能养家糊口。他也只不过是一米83的个子,这种身材想在CBA立足简直是痴人说梦,更不要妄想一步登天去NBA打球了,你以为是人家艾佛森啊,做他妈的春秋白日大头梦吧。”
尽管有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嫉妒之嫌,但在这一点上,我还是打从心理苟同阿雷的。
尘埃落定 最后决战(50)
    此时场上的情况是越来越激烈了,桃子也不甘示弱,还以颜色,单挑宋天枫成功。你来我往几个回合之后,他俩都视队友如无物,只管自己单打独斗。
你投一个进,我上一个篮,比分交替上升。不过毕竟是全国公认的单挑王,宋天枫连续两记匪夷所思的三分球,逐渐占得了上风。而桃子似乎已经缓缓出现疲态,投篮不如比赛开始那会儿精准了,但却还是倔着劲蛮干,始终不传球给队友。
阿牧在场下看着看着,有点坐不住了,“我操,篮球哪有这门子打法的,都不管别人,愣是自己乱来。桃子这个白痴,他妈的稍微受了点刺激就失去理智了。唉,亏我们班以前还输给他们过。”
这时,在“Quick”其他几名球员的协商下,桃子被劝服先下场休息一会儿。
而相对应地,场上的形势也立刻发生迅变,宋天枫没有了目标也只好舍得传球了,可以说两队真正的比赛现在才开始。
“Quick”少了主要得分手,“铁人兵团”自是占得先机,技高一筹,已在慢慢把比分拉大。上半场结束,32:22,高二理(3)班暂时领先。
场下,“Quick”那边,几个人不知在跟桃子嘀咕着什么,而桃子只是一个劲地点头。
五分钟休息时间一过,双方球员都重新登场。桃子也适时地出现在首发当中,看来他体力应该是恢复了,并且脑子也清楚了许多。
下半场,不管宋天枫怎样百般挑衅,桃子都不再与其纠葛,按平时自己的方法和节奏打球了。
这场比赛实在是精彩绝伦,高潮出现在最后十五分钟,宋天枫、铁人、杨飞、光子四人的个人能力非常的突出,无论哪个人展开进攻都令对方够喝一壶了;但“Quick”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在桃子的运筹调遣之下,默契的团队配合尽现无疑,空位出手的稳健的三分球犹如疾风暴雨般洞穿了对方的球筐。
此时场上的比分呈胶着状态,基本上维持在5-7分的差距,谁都无法率先打破这个平衡。随着比赛所剩的时间越来越少,桃子开始沉不住气了,不再耐心地调度队友打配合,而是想靠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可这正合宋天枫的心意,他又与开场般如出一辙,跟桃子展开一对一的较量。
篮球终究是个团队运动,脱离了队友就是远离了胜利的轨道,今天无疑是再次证明了这一点。在剩下的几分钟内,桃子非但没有把比分迎头赶上,还被宋天枫有机可趁,拉开了更多的分数。
最终比赛结果,以“铁人兵团”大胜“Quick”12分而告终。就这样,精英中学第一届篮球杯赛常规赛程全部结束。
参加“五月淘汰赛”的八强也随之出炉,经抽签决定,对阵图如下:
A组   高二理(6)班“Super Star” VS 高二理(7)班“小葱不倒”
高二理(3)班“铁人兵团” VS 高一(8)班 “龙虎门”
B组   高二理(2)班 “乱七八糟” VS 高一(9)班“小男孩”
高一(1)班  “韩流” VS  高二理(1)班“Quick”
“你还喜欢篮球吗?”(51)
    揭幕战是我们班对阵高二理(6),这场比赛将会在五一劳动节假期结束的第一天下午举行,即5月8日。
然后紧锣密鼓的其余六场比赛都将在两星期之内比完,为的是在五月底能圆满完成这次篮球联赛,这样就可以让学生能更早更好地投入到学习的状态中,毕竟在校长看来,学业才是最重要的,也只有这个才是衡量一切的标准。
随着淘汰赛的越来越临近,入围的八支球队都在积极训练备战着。我们班也不例外,很多合练时间都占用到了双休日,不过为了冠军,大部分人还是能积极配合随叫随到的,而唯独我却是个另类,对于每次训练,我基本上是能逃则逃,尽可能地找各种理由和借口推三阻四。
很快,五一长假结束了,那也意味着残酷的淘汰赛明天就要打响了。可我的状态却仿佛一颗定时炸弹,让球队中所有的人都感到担忧不已。
那天晚上,阿本实在没辙了,便叫越南来劝劝我。
“看来真是要向你学习啊,我想怎么每天都看不到你的人影,原来是一直躲在寝室里闭门苦读啊。”越南嚼着口香糖,笑笑说。
我停下手中的笔,直接开门见山地回应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片刻间,他徐徐地敛起了笑容,用一种极其严肃的口吻问我:“小黑,说句心理话,你还喜欢篮球吗?”
我听了若有所思,想了好一阵儿才缓缓地轻声语道:
“我…也不知道,应该还是喜欢的吧,毕竟在我很小的时候,篮球便是生命中的一部分了,说没感情那是骗人的。只不过…我现在球打不好了,总觉得技术退步了很多很多,所以打着没劲。更何况…”
“不会啊,这只是你的心理作用而已。我想,倘若你能在球场上兴奋起来,像以前那样充满自信和激情的话,你就还是那个无所不能的小黑,真的。”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苦笑着摇摇头。
越南无奈地叹了口气:“明天就是淘汰赛了,输了就一切都结束了。‘Super Star’实力不弱,上学期我们班还输了他们一分,这次恐怕又要陷入苦战了。如果你在明天的比赛中还不能找到真正的自我,并不能及时给予球队像以前那样大的帮助,那什么都结束了。记住,这是最后一个机会了,希望你不要给自己留下什么遗憾。”
说完他便起身走了。
晚上睡觉时,我一直在反复地问自己一个问题:“我是否还能像以前那样开心地打球呢?”
鞠躬尽瘁 死而后已(52)
    这天下午,天空阴云密布,看来是快要下雨了,但比赛还是如期举行。因为校长不想让赛程拖沓,免得影响了后面学业的进程,更何况昨晚天气预报也说今天不会下雨的。校长是一个十分崇尚科学的唯物主义者。
“小葱不倒”VS“Super Star”
首场淘汰赛就这样拉开了帷幕,我们先得到了球权,越南带着球不缓不慢地推进前场。
“Super Star”的特点就是一个“快”字,场上五名首发队员都不高大,但是属于那种机动性很强的一类型球员。他们的发动机是组织后卫“闹钟”,他打球风格跟Jason kidd有点相似,快速进攻中还不忘眼观六路,往往是传出来的球引着人走,球到人到,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他这种打球方法杀伤力极大,而且盘活了全队,让队中每个人都发挥着作用。
比赛开始几分钟,双方都打出了自己鲜明的特点,我们这边,阿牧适时的内线强攻和外线接应有一手稳定投篮的越南相得益彰,屡屡投突结合打开了局面;而“Super Star”在闹钟的穿针引线下,其它队员频频觅得良机得以空切篮下,并且这种打法如行云流水,不勉强也不太耗费体力,打得相对轻松些,他们开局以12:9微弱优势领先。
这时,阿本叫了一个暂停,在场下他跟大伙儿商量着怎样遏制住对方的这种进攻。
越南一针见血指出:“‘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我们只要只要专门指派一人,从他一过半场就死死地去粘住他,不断进行干扰,让他无法专心致志于组织进攻,这样闹钟的速度提不出来,那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说得轻巧,那个疯子就像是一个不知疲倦的超人,永远在高速奔跑着,谁能有跟他一样的速度且还要同时具备很好的耐力?”阿雷喘着气问道。
“小黑,一会儿你就负责专门盯防闹钟,怎么样?”阿本十分期待地看着我。
我拧紧了矿泉水瓶盖,望了他一眼,“好,我试试看吧。”
暂停结束,继续比赛。
闹钟控着球一踏过半场线,我便紧紧地逼了上去。
老实说,光论速度来讲,在这个学校还没几个人在我之上。其实我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不停地干扰着闹钟,让他突没关系,反正内线有阿本和阿牧把守着,凭他的个人能力,进去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作为,关键是不能让他有充足的时间来组织进攻。
这招还挺管用的,在上半场剩余的时间,我们班的分数迎头赶上,并且还超了5分。
“小黑,干得漂亮。”阿牧猛拍了一下我的后肩。
此时,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顾不得回答,忙着先喝水,可手上似乎一点劲儿都没了,连瓶盖都打不开。
“谁能帮我开一下,我没力气了。”
越南接过水瓶不费吹灰之力地就拧开了盖子,“小黑,不会吧,这都打不开,是不是太累了?”
的确,刚才我真的可算是“鞠躬尽瘁”了,拼尽全力对闹钟作半场压迫式防守,已消耗了太多太多的体力,也不知道一会儿还能撑多少时间……
“篮板小天王”归来(53)
    随着裁判哨音的响起,下半场比赛开始了。我继续着自己的任务,死命地防住“闹钟”,他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这时,他趁裁判不注意竟狠狠地撞了一下我肋骨,“你他妈的烦不烦呀,也不看看自己那副操性,像个跟屁虫一样,垃圾!”
“怎么,不爽呀,只要球队能赢就行了。”我上气不接下气。
“对了,我想起来了,我认识你,你爸就是我家楼下自来水厂管传达室的那个老头儿嘛,怪不得生的儿子一副窝囊相,原来老子就没出息,哈哈。”
他那轻蔑地一笑,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轮到我们进攻了,我突然跑到了三分线外,主动向越南要球。(这种对胜利渴望的感觉,仿如又回到了从前)
我拿到球后,正面对着闹钟在防守,他没料到我也会进攻,所以只扑我的传球路线。我做了一个假动作,佯装要传球,直接一个交叉步突破,果断地冲到篮下一个舔篮,打了他们一个出其不意。
“拷,偷鸡啊,有你的。”闹钟指了指我。
我并没有理会他,而是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更专注…他们正准备底线发球,我看准时机一个箭步飞跃过去断那个球,但球速太快只是指尖触到一点。可球却因而改变了方向,此时我就如一个亡命之徒般去扑那个快要出线的球。
事在人为,果然还是被我给救了回来,不过对方也立马站好了各自的防守位置,没有再让我有偷袭的机会了。
我一边运着球,一边观察着四周的局势,闹钟这个时候可不敢再大意了,压低重心认真防守着。然后,越南拉到了外围右侧,做了一个要球的姿势,但我没理他,还是想自己来。
我不紧不慢地变换手胯下运球逼近,闹钟一点点地慢慢向后退着。
突然,我迅疾地把球往左边一拉,他反应也不慢,重心立刻跟了上去,但这正中我下怀,再一个左晃右的体前变向,他脚步已经完全错乱,跟不上我的节奏了。
我抓住机会,顺势右切,对方内线两个人想“关门”阻挡我,可就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一股从未有的爆发力油然而生,我一个跳步干净利落地过掉了他们,在篮下一个狭小的空间内绝处逢生,一个低手上篮再次得分。
阿牧过来很用劲地打了一下我的后背,“你终于敢放开手脚大胆进攻了,太好了,我想以前的小黑又回来了。”
此时我的眼神中却充满了愤怒,一心只想证明给闹钟看,少他妈的狗眼看人低。
我的“崛起”无疑打乱了对方的阵脚,他们完全没有预料到这学期以来,一直状态低迷默默无闻的我似乎又找到了那久违的感觉。
并且,我对球队的贡献还不止如此,当队友投篮不进时,我就如同一个拼命三郎样去争夺每个进攻篮板球。(其实,当时的比赛情景已很模糊了,只记得自己抢了许多许多个篮板球,给理(6)的那班人当头棒喝,醍醐灌顶)
这场比赛是自觉得联赛迄今为止,打得最好最酣畅淋漓的一场球了,更重要的是,我又找回了那个真正的自己,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激情四溢的年代。
果然,我跟篮球的缘分还迟迟未尽,只不过是以前自己一直不够自信罢了。
人啊,都是这样,总喜欢给自己的面前划一道线,并冠冕堂皇地称之为“极限”。殊不知,我们完全是有足够的能力去逾越那一条线后很长很长的一段距离。人的潜力永远是无尽的,关键还在于渴望走多远的那颗心。
比赛结束了,我们获得了一场不平凡的胜利,率先挺进四强。
离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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