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岁撞大运-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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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航看他满脸喜容地端详着，娇媚地问道：“二哥，喜欢吗？”

　　

“喜欢！喜欢！这肯定挺贵吧？”

　　

贝贝笑道：“不算多贵，两块二十多万，发票和证书都在盒里。”

　　

方明摸着贝贝白细的颈项笑道：“二十多万了还不算贵？”

　　

贝贝头一歪，面颊贴到他的手上，捉着他的手臂媚笑道：“比起二哥的恩情这点算啥？我们挣的钱多了，还要给二哥买更好的礼物。”

　　

他呵呵一笑说：“行啦，你们留下自己花吧，你们挣的也不容易，我现在咋说也是个小集团公司的大老板了，知道你们的心意就行了。”

　　

航航贴靠到他身上娇语：“知道二哥是有钱人，可我们受二哥这么大恩惠，一点心意也没有，还叫人吗？”

　　

从这点礼来说，如今对他已不算什么，但她们的话太入耳了，心里真乐啊！她们俩这么有情有义，真没白帮，让他落了个财色兼收。他正想再表示点什么，送饭窗口的铃响了，饥肠辘辘的他们啥也顾不上了，急着要饱馋一顿。

　　

欢娱时短，不觉得已过了中午十二点半。既然她们非走不可，方明为表示心意，没让她们坐培训基地安排的车，决定让梅梅送她们回京，正好梅梅也想跟她们多接触接触。

　　

他开了手机拔通梅梅，梅梅抢先说：“叔叔，莹姨知道你回这儿啦，一上午都给我打了好几次电话。”

　　

事先已和梅梅商量好应对的话，他不担心地笑道：“知道了，我一会儿就过去。你准备一下过来，现在送贝贝她们回京。”从答话的口气就听出梅梅的兴奋劲了。

　　

已整理好行装的贝贝、航航，与方明难舍难分，从上车直到路口他该下车时，还哭鼻子抹眼泪的。临下车，方明开玩笑：“招待好梅梅哦，如果梅梅受了委曲，后果很严重，比昨天的惩罚更重！”这才逗得她俩破涕为笑，和方明吻别后挥手再见。

　　

他心满意得向旅游区走去，快上楼时把思绪切换到一会儿和谢莹的见面上，心中多少有些忐忑，谢莹真是让他又爱又惧。

　　

上了楼没敢先去她的办公室，回到他的办公室直接进了卫生间，洗漱除掉粉香味才返出来。

　　

见到谢莹，她果然柳眉倒竖质问方明：“二哥你昨天就回了，竟然上都不上来，说明心里根本没莹莹！”

　　

他陪着笑脸忙地解释：“莹莹，你尽冤枉二哥，我心里咋会没有你？昨天回的挺迟，忙着去看演出安排的咋样，到后来已由不得我了。”

　　

他上前想捉她的手，可这招不灵，谢莹甩开他的手，美目瞪着他说：“哪为啥还关了手机？”

　　

方明理直气壮地说：“那伙家伙让关的呀！他们说好不容易逮住我，要好好聚聚热闹热闹。”

　　

谢莹语气稍缓，又责问：“你就不会找理由回来，非和他们玩一夜？”

　　

他嘿嘿一笑说：“莹莹，你莫非不知二哥面子软？他们拿话将我，我就没辙了。”

　　

谢莹“噗哧”笑道：“二哥真是这毛病，谁跟前你都过不去，这么大官了也端不起架子。玩了一夜吧，看你眼圈都发黑了。”

　　

他松了一口气笑道：“没玩一夜，大半夜，现在熬不了整夜了，起的挺迟，刚和他们吃罢饭就赶紧上来了。”

　　

谢莹的脸色已变得很温柔，主动握住他的手体贴地笑道：“那快进去休息吧，你多陪我两天就饶了你。”

　　

方明依言留下陪了谢莹几天，陪的很心甘情愿，也很开心。白天有朋友找上来坐坐、玩玩，晚饭后的活动也多，先与谢莹到泳池游乐一阵，再陪人看演出或泡酒吧。到了夜晚更开心，与美艳的莹莹趣乐无边。

　　

这天，梅梅从京城、锦口转了好几天回来了，他也接到雅静的电话，让他马上回公司。
第一一四章　心头病除（下集）
　　　　雅静是让方明回公司坐阵的，因为芳芳在京城已办好出国留学手续，这边雅静要给老闵和那女佣办出国手续，然后送他们去北京与芳芳会合。这对方明和雅静来说可是件大喜事，老闵隐在他们身旁，他俩总觉得如芒在背，爱恋的不安心。老闵这一走至少三四年，三四年的时间，足够解决雅静和老闵之间的事，这算是除去了他俩一块心头大病啊！

　　

雅静一直不愿和老闵提离婚，主要是怕伤芳芳的心，这样的安排最合适了。对于老闵，临老还能跨洋“度金”，也不枉此生；对于芳芳，父母本来就没啥感情，这再分开几年，日后办离婚手续她也好接受。

　　

梅梅早上从锦口刚回，还没顾上跟方明细谈这趟门子的趣事，就又要出发。可等车一开动，她就兴奋地喋喋不休：“叔叔，贝姐、航姐对我太好了，那天晚上一到北京，就请我吃韩国料理了，真好吃！叔叔再回北京去吃吧，您肯定喜欢吃。”

　　

称呼已这么亲热，看来她们是真对梅梅好，方明欣慰地笑道：“好！等回京就去尝尝。看韩剧就一个吃吃喝喝，真让人嘴馋，早就想吃了。”

　　

梅梅兴奋地又说：“叔叔，我这次又发大财了！那天晚上吃完饭，贝姐、航姐带我回到她们的住处，硬塞给我两万元的信用卡，不收也不行。她们说顾不上带我逛商场，让我拿着自己买些衣服。叔叔，我真不要她们的，可她们非要给，说是给小妹的见面礼，我实在推不掉才收下，贝姐、航姐人真好！”

　　

方明听了喜欢，呵呵笑道：“她们给就拿上，别跟她们客气，她们又是你姐姐，又有钱，该拿！买衣服了吗？”

　　

梅梅嘻嘻笑道：“买了，买了好多，给灵儿姐、丹儿姐也买了，还给叔叔和静姨买了。”

　　

他喜爱地从侧面看着神气的梅梅说：“你自己买自己的就行啦，管我们干啥？都花完了吧？”

　　

梅梅开心地说：“没有，花了一万。给叔叔和静姨买的是内衣，没花多。”

　　

“你灵儿姐和丹儿姐都好吧？”

　　

“都好！”梅梅答完，又打开了在锦口话匣子。

　　

方明回到公司先开了个会，雅静已提前通知了集团各部门领导来开会，会上宣布任命小娄为集团公司的常务副总经理，负责管理集团公司的全面业务。

　　

新年伊始，公司也非昔日阿蒙，要展翅腾飞更上一层楼，雅静已不适合担当总经理一职。她此去北京至少要走一礼拜，便按他们事先计划好的，让雅静先把统管集团公司的业务担子都卸给小娄，她暂时还挂帅，施号发令就交给小娄，等到认为时机成熟时连帅印也一齐交出。

　　

会散他们离去，雅静跟着方明进了他的办公室，她终于卸了重担，如释重负地笑道：“唉呀！这一下感觉轻松了，早就盼这一天了。”

　　

方明看着她容光焕发的俊秀脸庞，笑道：“是该轻松了，不轻松也不行啦，咱们的水平管理不了一个集团公司，忙也忙不到正点子上，倒不如轻松点。”

　　

雅静兴奋地笑道：“嗯，早就感到力不从心，这些天更搞得我晕头转向。”

　　

方明向里屋走去，对跟在身后的雅静说：“你这两天将工作交待给小娄，出国手续我来办，你到北京送走他们就留下来，我把这里安排好到京与你会合，咱们一块去海滨过年。”

　　

到了里屋，两人对视一眼，雅静面孔一红贴到他的身上，勾住了他的脖子，脉脉含情盯着他轻语：“早就想去了，这下把他送走，我心里也亮堂了。”说完她的眼中闪出晶莹的泪花。

　　

方明能读懂这泪花的含义，一个已婚女人不管啥原因红杏出墙，仍是丢脸的事，会被人戳着脊梁指指点点。他们的事，再瞒也瞒不过那伙同学，已被传出不少闲话，从同学们玩笑的话语中早听出来了。更大的问题是恐怕连老闵也察觉了，因为她婆家人肯定是听闻了，从这几次理直气壮地来向她要钱、安排人上班的样子也能猜到。

　　

雅静的苦衷嘴上不说，可她心里背负的压力有多大啊？！她憋得太久了，老闵这一走她真的是解脱了！

　　

方明揽紧她的腰，心里很感动却说不出什么，唯有更加爱怜她，轻轻碰碰她的嘴唇说：“一会儿咱们下西餐厅吧？”

　　

雅静点点头，柔情似水伏到他的怀中，两人静静地相拥着……

　　

叫上梅梅下了西餐厅，餐厅内的风格特意搞得朦朦胧胧，点上蜡烛配上音乐，很温馨很浪漫。厅内的桌子多数已坐满，看样子是情侣居多，都在窃窃私语慢吃浅饮，这氛围很适合他们的心情，又是他们自己的餐厅，方明和雅静心情非常愉快。

　　

过了两天，雅静送老闵走后，给方明腾出会艳梅和思雨的机会。

　　

美容厅有了车，思雨晚上让司机送过两次，觉得挺不方便，司机黑更半夜还得把车开回自己家里，她的家存车又不太安全，艳梅建议思雨来这儿跟她伙住，这样方便多了。但方明还嫌不方便，他不方便到下边找她们，又让梅梅把她五楼的寝室让给思雨，这下大家都方便了。这样变动后，美容厅那边的屋子就空了，他们合计着忙过这个年，就把那套屋子再改造成贵宾厅，正好这里的贵宾厅又火红的不够用了。

　　

这天下午快三点钟，方明休息起到了办公室，沏了杯茶刚喝了两口，接待处通报凤城县李书记和齐书记来访。

　　

他忙说请他们进来，又急忙站起迎出去，看到他二人高兴地说：“你们真是稀客，这是从哪来的？快快请进！”

　　

李书记笑道：“上午在市委开会，下午没事想来你这参观参观，听说搞得不错。”

　　

方明把他们热情地让进门笑道：“还可以吧，来来，请坐！”接待小姐也跟进来开始给他们沏茶。

　　

“方哥，你这里搞的真牛气。”齐宇先让李书记坐下说道。

　　

方明坐到他们对面笑道：“钱就花在这儿啦，搞得不像样还行？”

　　

李书记笑道：“老方，你的公司规模真的不小，发展的真快！”

　　

方明接过接待小姐递来的茶杯笑道：“咱运气好，处处顺心遂意。”

　　

李书记呵呵一笑说：“嗯，发财的确得有运气。我有个亲戚也是个买卖人，头几年还可以，后来时运不济，做啥都赔，现在蹲在家里啥都不敢做，就等时来运转。”

　　

齐宇不由笑道：“那不成了姜太公？我好像记得姜太公发达以前就是做啥赔啥。”

　　

“对，姜子牙是贩面面撒，贩牛赔牛。不过他也有一桩好的，七十有二了还娶了个六十八岁的黄花大闺女。”李书记说完和齐宇大笑起来，方明知道他们说的是谁，可这典故早忘的一干二净，只能跟着哈哈干笑。

　　

笑完李书记问方明：“老方，你这会儿忙不忙，不忙带我们参观参观。”

　　

方明笑道：“不忙，喝了水再出去。”

　　

李书记站起呵呵笑道：“返回来再喝，我们晚上就在你这儿打秋风，到时连酒一块喝。”

　　

“哈哈，稀客上门，你们就是想走也不行！走吧。”方明也站起笑道。

　　

顺着庆典那天的参观路线带他们去的，李、齐二人一路下来看得很仔细，问得很详细，对整个小区规划设计赞叹不已。

　　

回到方明的办公室，李书记对他说：“过完年开了春，凤城就准备旧城改造，参观完你这里，更觉得应按这模式规划设计。改造一次不容易啊，说百年大计有点远，可至少也得保持三五十年，搞就搞得像样点。”

　　

方明笑问：“你们车站那片不是要待价而沽，从哪找钱搞城改？”

　　

“呵呵，形势变化了，现在的价格已经上来了，我们正准备做这项工作，开春前还想搞完，到时钱就不成问题啦。”

　　

齐宇接住说：“我们除了旧城改造想按你们这儿的环保节能模式来，车站开发也要求这样搞，可现在就缺编制规划和设计的人才，今天来主要是寻求你的帮助！”

　　

方明哈哈笑道：“我说嘛！你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可我刚才也说了，我们的设计人员正搞龙城车站开发区的建筑工程设计，恐怕顾不上帮你们。”

　　

齐宇看着他笑道：“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赖也赖上你了。”

　　

李书记也说：“现在请这方面的人才很难，你无论如何要帮忙。”

　　

他们求上门方明心里挺高兴，但不解地问：“谁开发谁拿规划和设计，你们审查方案就行，不需要我们帮吧？”

　　

齐宇笑了：“哦，我可能没说清，我们现在主要是急需搞个总体规划，没有总体规划，下一步工作无法开展。再是，我们连审查的人才也没有。你的设计院先帮我们把车站那块搞个总体规划，我们派技术人员跟上学着点，到时也能审查来方案了。”

　　

方明笑道：“哦，是这样。可我现在只能表态我个人是想尽力帮，具体的还要跟他们说说，看能帮不能帮，咋帮合适。”

　　

李书记忙说：“我们也不让你白帮，规划设计费用你们适当收点。你现在既有建筑工程公司，又有建筑工程设计院，想请你也参与到凤城的改造，以你公司的实力肯定能竞争过他们。”

　　

方明抬腕看看表说：“五点多了，走吧，咱们下去喝酒，有啥事边喝边说。”

　　

他知道他们是好意，可他对在凤城搞开发兴趣不大，今天和他们聚到一块，更想了解一下县里官场上的这场纷乱。因为在县里待的那几天，人们的谈话离不开这事，大批官员纷纷落马，弄得非常轰动，传言也非常多，正好从他们嘴里掏点实情。
第一一五章　惊天大案（上集）
　　　　在李书记的紧拦慢挡中，方明拣最好的菜、最好的白酒上了，他边点菜边还开玩笑地说：“父母官架到，我怎么也得招待好。尤其是你俩位，凤城隔了多少年才又出来的清天大老爷，不好好招待哪能行？”

　　

齐宇和方明的关系就不用说了，李书记跟他的交情也很深了，呵呵一笑也就不再客气。

　　

等到菜齐酒也倒入杯中时，齐宇笑道：“李书记，咱们难得腐败一次，今天索性痛痛快快地腐败吧！”说完端起杯与二人碰了碰。

　　

他们这种关系不用开场白，也不用互相殷勤谦让，喝酒用的是大杯，谁跟谁喝碰一下就行。

　　

李书记喝下一口酒，咂咂嘴笑叹道：“好酒呀！入口真爽！”低头就了几口菜又连称美味，抬起头又对他俩笑道：“好东西就是好东西，不敢否认！这也难怪人们追求享受，甚至不择手段捞钱，这些东西的诱惑力太大啦！老方，你过得可是神仙日子啊！的确让人羡慕。”

　　

方明呵呵笑道：“我早跟你们说过，啥时馋了就来找我。我绝对不会以此拉你们下水，也不求你们办事，只是朋友间坐到一块吃吃喝喝聊聊，你们大胆地来吧。”

　　

他俩呵呵笑了，齐宇说道：“我们今天就是馋了来找你，可好东西的享受也是适可而止，多了消化不了啊！”

　　

李书记会心地一笑说道：“过去腐败这么一次也觉得很平常、很应该，现在对自己要求严了，觉得非常奢侈，还真是不习惯了啊！不过想到老苟的腐败，这腐败真是微不足道了。”

　　

说到老苟，方明正想问这事，他问李书记：“我回去听人们传言查出老苟弄了两千万？真有这么多？”

　　

李书记笑道：“查证出来的没有这么多，可也离这数儿不远了。现在整个案子基本搞出来了，过几天就对外公布，我今儿就不细说了，到时你肯定会大吃一惊。”他夹了口菜吃，举杯和方明碰了一下叹道：“唉！连我身在其中也没想到竟然有这么严重，一个小小贫困县，县里百分之八十的正职被涉及，涉案金额居然上亿元，可怕啊！”

　　

碰了杯方明喝下一口笑道：“老苟真是死好啦，不然也是吃枪籽。”

　　

齐宇笑道：“你说对了，他若活着非吃枪籽！还是身败名裂、灰头灰脸地吃枪籽。”

　　

李书记附和道：“老苟病死，不仅对他本人好，对谁都好！首先对他家人好，虽然不法财产也被查抄，可总没他坐牢、上刑场的结局让他们丢人现眼地难堪。更重要一点，他死了就掐断了向上查的线索，上面好多人能坦然了。对我们也好，查起这个案子阻力小多了，领导们很支持。要不然？虽有群众的支持，也会阻力重重。”

　　

李书记说得方明深有体会，他前后收了老苟四十万就很坦然，这次调查一点都不担心，否则他此刻还有心情喝酒？恐怕晚上睡觉也不安稳，更恐怕已被双规或拘留。

　　

真是庆幸啊！他沾沾自喜自己有福，心里想着也许别人还是跟他沾光，乐呵呵地举起杯说道：“敬二位一杯，你们这次可立了大功，一下掀翻几百名贪官，这可是罕有的，也是巨大的成绩啊！”

　　

他俩笑呵呵地和方明碰杯喝酒，李书记边吃边说：“打倒贪官的成绩不能算巨大，真正巨大的成绩是县委、政府重新拾回了诚信。”

　　

方明说：“是威信吧？人们一看县委和政府动真格的，肯定有了威信，以后看谁敢胡来！”

　　

齐宇笑道：“就是诚信！讲威信是种错误观念，县委、政府应该讲诚信才对。讲威信是种封建的官僚思想，讲威信也就是讲面子，为了讲威信和面子，必然要摆出一种高高在上的架子，对群众颐指气使；有了错误和缺点，怕失威信和面子上欺下瞒，不敢自揭疮疤；为了这种虚荣的面子，不切实际地搞面子工程，其害处还很多啊！讲威信和讲面子只能严重脱离群众，做出群众反对和不满意的事来，反而威信扫地！群众需要的是讲诚信的县委和政府，希望县委和政府要言而有信、取信于民。正因为前段时间我们拉下面子做了许多实实在在的工作，群众才对我们有所相信，此次检举揭发很热情，查处案件才会这么顺利。”

　　

经他这一说方明脑子转过弯来，暗叹齐宇如今锻炼的果然不一样了，讲起来滔滔不绝。他赞成地笑道：“你说的对，咱们人与人相处还贵在诚实守信，不然就是狗屎一堆，谁愿搭理你？你们做的好，就你们前一阵子给人们补工资这事来说，像我已不稀罕那几个钱，可拿到手后心里还热乎乎的。过去那叫干啥？他们买高级车有钱，假借考察名义外出旅游，甚至出国游玩也有钱，轮到人们那点可怜的工资却没钱了，骗得让人心凉。”

　　

李书记呵呵笑道：“的确是这样，如果真是财政困难发不出也算，问题是把国家和省里已下拔的扣下供他们挥霍，太贪心太黑心了！这不仅是诚信问题，更是遵纪守法的问题。我们让群众遵纪守法，可这些年来，县委、政府却是最不遵纪守法！甚至以县级文件或领导集体名义公然违法乱纪，此类事太多了，数不胜数。很多事我也参与其中，回头想想，这样的县委、政府，谁会相信你？你的威信何来？诚信是本啊！有诚信才有威信，可我们丢掉诚信讲威信，这是舍本逐末！如果再不讲诚信，不是危言耸听，最后恐怕将是丢掉政权！”

　　

他讲得激动了，缓了一口气又讲：“所以近年来中央再三强调要讲诚信，这不仅是指商业活动中讲诚信，重要的是政府行为更应讲诚信。人无信不立，市无信则乱，政府若无信必则人心涣散，这问题关系到人心向背！胡总书记已说透了，‘人心向背是决定一个政党、一个政权兴亡的根本性因素’，所以说我们最大的成绩和胜利是拾回了诚信！”

　　

从一个县委书记口中道出这番话，方明听得挺来劲，一边附和赞同，一边劝酒。三人谈的兴致都挺高，菜也吃的爽口，酒也喝的尽兴。

　　

方明想到了他个人关心的问题：“我原来单位的黄局长问题大不大？”

　　

齐宇笑道：“大黑牙那老家伙狡猾，啥事都以想不起来推托，等给他举出事实，他又把责任推到老苟头上，有些事也确实是老苟的指令，但很多事他也推不了责任。不过查出来的问题比起别人小多了，估计也就判个三五年。”

　　

方明一方面是松了口气，一方面还有点幸灾乐祸，笑道：“三五年也够那老家伙受的了，那家伙那么奸滑也没逃脱。”

　　

齐宇叹了口气说：“过去咱们是道听途说，有时人们说的还不敢相信。这次我直接参与，比听说的更可怕，像大黑牙这样能推能遮的少，尤其是乡镇书记们，简直是明火执仗地去抢。跟你说一个简单例子，有个乡拔下三十万抚贫资金，书记一人把持住，半年后拿一堆条子跟会计把帐一顶了事。他们不管啥钱都敢动敢花，顶帐的条子名目繁多，不管符合不符，顶平就行。”

　　

方明不以为然地说：“这种事早知道，我们局里的人查帐回来说，翻了几页就不敢翻了，得请示领导咋办？他们这些人太得意忘形，以为真没人能治他们了。你记不记得有时跟他们在一块喝酒时的嘴脸？狂的他们口无遮拦，拿羞耻当本事夸，这下都傻眼了吧？”说完他嘿嘿笑着又说：“不过，我估计这次也有漏网的，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