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无事升妃-第3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泱泱大国,有尔等虎将守卫。必定安然无恙,永享盛世太平!”雄伟有力的声音从山下传来,萧潇忙转移视线——
夏侯天桓身披金甲,手执金枪,已经来到骑兵阵营面前,与那领头的大将似乎在商量行军计划。
“母后这次竟舍得把虎头金枪交给了天桓哥哥……”夏侯天明环抱着胳膊。眉峰一挑望向黄天云,嘲弄道,“其实。我该羡慕十弟。在你之前,一共还有六个皇兄,行军打仗,就算轮也轮不到你。”d真是毒舌!萧潇小眉毛一束,却收到黄天云的眼神提示。生生把气忍了回去。
“我体弱多病,到底是有心无力。六哥说笑了。”黄天云抬眸,不卑不亢地凝着面前那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夏侯天明,饶是自嘲地低声道,“就臣弟这点力气,估计连萧潇也抱不动。”
萧潇没想到兄弟斗嘴,会把火点到自己身上,当下气急败坏道:“我胖怎么了,我最近有减肥,你不知道我在卧月楼那时候有多胖!你看你看,我衣服都不合身了……”
黄天云说法太过谦虚,萧潇叨叨完之后,手上动粗,狠狠掐了他大腿一把。不过这家伙忍耐力很强,愣是咬牙没吭一声。
“众将听令,出发——!”随着夏侯天桓一声将令,整装待发的大军齐齐调转方向,骑兵在前,步兵随后,弓箭营分两侧护送大军队伍出发。
“这好像是母后带兵的战术。”夏侯天明仔细俯视全局,分析着夏侯天桓此行用意,但是他也只以巡边的说法糊弄萧潇,简单道,“母后待大哥确实十分器重,连兵法都一并教了他……”
“没教你么?”萧潇心直口快,睨见夏侯天明暗淡的眸色,就知道他没有获得母亲的指教,继续奚落他道,“可怜呐!六皇子你是不是太不长进,所以皇后娘娘不肯教你……呃呃呃,要么就是你不喜欢打打杀杀。”
听完萧潇最后半句话,夏侯天明阴翳的眸色缓和许多,不过依旧冷冷道:“是,我不喜欢冷兵器。”
萧潇捂着自己的嘴,她终究没能摸清楚这个十来岁小男孩的心思,一下阴雨一下晴朗,完全不能把握他的情绪。她十分受挫,嘟着嘴,继续目送那个金色身影离开。
此时此刻,萧潇脑海中闪过好几首战士出征的诗歌,眼前都是统一服饰的将士,颇有一种“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的气势,又带有“旌旗半卷,毅然出关”的壮烈。如果夏侯天桓没有事先告知过萧潇,这些都是欧阳家族征战南北留下的精锐战将,萧潇或许会替他性命而担忧。
“你是不是和太子有过什么约定?”黄天云忍不住问道。
夏侯天明登时斜了萧潇一眼,睨见她有些尴尬的神情,倒是替她开了口,笑道:“还能有什么约定,一准是敲诈银票了!”
萧潇虽恼,但夏侯天明说的的确是实话,只好点头道:“差不多吧。”她瞪了他一眼,以示警告。
夏侯天明可不理睬她的威胁,又讥讽了几句说萧潇贪财,眼见日暮西斜,天色晦暗下来,这才拱手告辞先走了。躲在树丛里偷听的胖丫立即缩成一团,悄悄避开。
“六哥走了,你可以说了么?”黄天云心细,知道萧潇有些话当着夏侯天明的面不肯告诉自己,他尽量做出无所谓的表情,叹息道,“不过,你不说也没关系。”
“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在等太子回来救两个人呢!”萧潇定定地遥望着远方,对那个刚走的人隐约有了一些期盼。
黄天云双眸一眯,知道萧潇要求太子夏侯天桓救的人,一定会牵扯到高官名士,这一点,他似乎没有能力帮上,听说之后,只是一笑了之。
第113章卧月台上醉心人
通州,卧月楼。
沈老妈子翘着二郎腿,在前厅吆三喝四,吩咐家仆赶紧搬运新到的桌、椅、橱柜,又朗声冲楼里各房姑娘喊了一声,叫她们派贴身侍奉的奴婢下来领取时新的簪花。
“沈妈妈,一共是六十件,都齐了!”送货的老头勾着背,一边咳嗽一边递上来一张字迹潦草的清单,恭恭敬敬道,“您看看,哪儿不对的,小的也好回去禀了掌柜的,重新添置!”
“哟,我不是说了多一份么!上次是六十件,这次怎么还少了一件?”沈老妈子呸了一声,吐出嘴里的瓜子皮。
老头立即惭愧地低下头去,未等沈老妈子发火,她身后站着服饰的郑绵绵上前一步,指着那张清单,轻声提醒道:“沈妈妈难道忘了,绯云姑娘……”
沈老妈子脸色登时刷白,她伸手抓瓜子的动作骤然停了一拍,哆嗦了一下,结巴道:“呃,是哦,绯云那份没了。”
“有劳你走这一趟了!”郑绵绵适时递了一吊赏钱交给那个老头,打发了他出去,转身半蹲下来,为沈老妈子捶腿。
这会儿已过卯时,经过一夜歌舞喧嚣,楼上各房姑娘几乎全都醒来了,派侍女下来领走了自己那份,接着继续关上房门,或操练琴棋书画,或描眉梳妆,有功课的纷纷换上自己练功的衣裳去了内苑的卧月台。
在卧月台这里,隔三差五便能领略到宁流歌轻盈曼妙的舞姿。绯云死后,这群舞姬更对这位上师佩服得五体投地,不过因为突然失掉了一个领舞者,宁流歌需要消耗大量精力调教新人,十分劳心。
宁流烟在前厅早已独挡一面,绯云之死。并没有给卧月楼带来多大的损失,相反,花姨娘亲手扶持宁流烟坐上了原本绯云的当红位置,精心挑选各种贵族场合安排宁流烟出面,会见名仕。
两姐妹虽然口口声声说各为其主,一个为郑东流做事,一个心心念念记挂着皇宫里那个人,不过眼下在卧月楼众人眼中,她们是最好的一对姐妹。
“姐姐,下课了么?”宁流烟起早去厨房端了两碗燕窝粥来。特地等宁流歌跳完舞,才找机会上来与她说话。
宁流歌会心一笑,结果妹妹手里的碗勺。微喘道:“绯云的位置一下无人顶替,难办啊……”她略垂下眼眸,十分无奈的样子。
宁流烟并不善于舞蹈,眼下帮不上什么忙。她陪着宁流歌用完粥后,忽然想起雪萍的事情。拉着姐姐站到一旁,低声道:“姐姐不觉得奇怪么?那个雪萍,既然和绯云的死牵扯上了关系,怎的又平安无事地被县令大人从牢里放了出来?”
宁流歌心头同样咯噔一下,她并不清楚其中关窍,只是也不相信雪萍有胆下毒杀人。轻声道:“据说,是奉圣茶馆的温良温大人去保人的。”
“嗯,没错。”宁流烟兀自点了点头。继续疑惑道,“姐姐,你那位似乎对我们卧月楼很在意啊,像是派人把这里监视起来了。难为了郑公公,想出门都甩不开那些死忠的暗影……”
自从夏侯天桓被人追杀躲进卧月楼。偶遇宁流歌,两人分别已经快有半年多时间。每逢听到宁流烟提起他,宁流歌都会黯然伤神。她虽倾心与他,不过心知他贵为太子,绝不可能和一个青楼女子有过多瓜葛,就算曾经有过一夜缠绵恩情,那也是春梦一场,醒来算不得数。
宁流烟凝着宁流歌深邃的眼眸,知道她又在回忆过去,宽慰道:“姐姐,何苦还要去想他,你若像我一样,无忧无虑逍遥自在,咱们还能过上平州那段日子。”
宁流歌舒了一口气,把碗勺交还给妹妹,浅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我还需要一点时间。他应该监视的不是我,是你的义父。”
“不是义父,是雪萍和小刀。”宁流烟扁了扁嘴,她不屑道,“前日,我在屋顶上数星星,撞见了一个恰好飞檐走壁的暗影,就将他擒拿了过来,细细盘问过,说是来留意那两个人的。”
宁流歌眉宇中浮现担忧之色,她似乎联想到了数月前莫名其妙消失的萧潇,皱眉道:“会不会是那个胖丫头?”
宁流烟同样蹙眉惊讶:“萧潇?你说萧潇跟夏侯天桓会有什么关系,他们有什么秘密么?”她越想越不对劲,虽然萧潇人小鬼大,堂堂太子不至于有求于一个丫头吧。
宁流歌动了动肩膀,叹息道:“罢了罢了,我不想管这些事情,只要眼前人平安无事,就是于我最大的心安了。”她意味深长地望了妹妹一眼。
宁流烟莞尔轻笑,待宁流歌重新起舞后,才静静地退出卧月台。
月上柳梢。
清冷的夜晚,卧月台再不似白天那般热闹,此时只有一个形单影只的少年坐在卧月台上,面前一张矮矮的琴架。一个服侍他的童仆远远地站在卧月台台阶下,许是陪着主子站得太久,竟然席地而坐打起了瞌睡。
一个盛装女子带着满身浓郁酒香款款而来,窸窸窣窣地,传入那名少年耳中,他蓦地回过头,低低地唤了一句:“雪萍姐姐。”
雪萍身披一拢牡丹金织广袖衫,醉眼朦胧,步态有些漂浮,不过仍然强打起精神,跨过瞌睡虫,局部登上台阶,向着少年方向走来。
跃下,孤身少年同样面色潮红,他一贯抚琴的手骤然端起酒杯,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烈酒,喝的太急,居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一下惊醒了瞌睡虫,那人急忙乞声告饶。
“下去吧,有……有我陪着他,你放心~去,去吧!”雪萍踉踉跄跄地走到少年面前,坐下后朝那个童仆摆了摆手。那童仆会意,立即悻悻地退了下去。
“小刀,又在这里弹琴啊……呃”雪萍松了松衣服,任由外裳敞开,露出胸前一大片雪白展现在少年前面。只在酒醉时,她才会放开一切,为了当时做的选择而变作迎来送往的青楼卖笑者。
浓烈的酒水入腹,小刀亦有些飘飘乎起来,他能闻出雪萍身上残余的、与男子欢好过后的味道,因为,他已经知道了那种罪恶的气味。
第114章同一轮明月
一袭轻纱红衣在清冷的月色下随风飘扬,小刀抬手拂过自己两颊的碎发,忽然明媚而笑,将琴架稍稍搬开,与雪萍面对面坐着。他凝着雪萍醉眼朦胧的模样,唇角勾起笑意,另斟了一杯茶递给她。
“哟,你出来还带两个壶,一壶酒一壶茶,是料定我会来这儿找你么?”雪萍接过茶,放在鼻前轻嗅了一下,立即黛眉一蹙,侧过身泼了茶,将空杯举到小刀面前,打嗝道,“满上!”
小刀双眼几欲眯成一条缝,他明白雪萍是在讨酒喝,有些故意刁难道:“姐姐,我这茶只有凉的了,没有热茶孝敬你啊。”
“呵!”雪萍才不理会他,一把夺过酒壶,替自己慢慢斟了一杯,仰头喝下,无比畅快地道了一声“好酒”,而后定定地看着小刀,身形愈发摇摇晃晃起来。
“那些诗词不是你写的吧。”小刀意味深长地笑着,这句话他已经问过雪萍许多遍,可惜每次都让她轻巧地回避了,或推说自己是偶然听到的,或说是梦中梦见的。
雪萍醉得昏天黑地,卷了衣袖往身上扇风,她有些燥热不安,极不耐烦道:“是萧潇给我的,一共有十几篇呢……啧啧啧,全靠它,我才有机会从一个内苑婢女变为前厅姑娘。”
这种转变,是福是祸,只有雪萍自己清楚。
“她。”小刀语气无比平淡,甚至没有一丝惊讶。
雪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广袖一摆,忽然去遮住小刀的眼睛,嗔怪道:“你别这样看着我。”她语调中隐约带有一份悲苦。
小刀乖乖地闭上眼,平静道:“萧潇到了外边,应该过上了她所要的日子。总说渴望自由和公平,离了卧月楼,会很开心吧。”
“你小子是不是被萧潇欺负傻了……呃,还惦记着那个没心没肺的丫头……不过,你也算个狠角,连封信也没回。萧潇逃出去了,我们……呃……我们应该替她高兴,等到我们能走的那一日,不知道是怎样的光景!或许一年半载,或许三五十年。跟楼里前辈一样坐等老死。”雪萍一边打酒嗝,一边迷迷糊糊道。
小刀掐指一算,雪萍在前厅已经挂了两个月的牌子。靠萧潇留下的几篇诗词,加上从宁上师那儿学来的几段简单而华丽的舞蹈,为花姨娘挣了不少银子,身价也蹭蹭蹭爬上了千两。他又想起自己,比雪萍早一个月到前厅应酬。虽然是只卖艺的琴师小倌身份,但凡花姨娘有要求,他还需接客。
“我只是气她走的那天,没有跟我们说,一声招呼也不打。”小刀抿唇解释道。
“笑话,她要是跟我们说了。万一让有心的人听见,还走得了么!”雪萍被凉飕飕的夜风吹得似乎清醒了些,凑上来搭住小刀的肩膀。宽慰道,“算了,那丫头有福气,被人救了出去,我们如今该自求多福。指望着有朝一日也有人替咱们赎身呐……”
“水木,那一千两是怎么来的?”小刀旋目细想。抓住了问题关键所在,不解道,“当日我问过她萧潇的下落,她闪烁其词,似乎要刻意瞒着我。”
雪萍张嘴咿咿呀呀了一阵,终究没有发出一个清晰的音,大抵因为晚间陪着客人喝了太多酒,悄悄昏睡了过去。
小刀眼眸的光彩黯淡下来,解了自己大红色的外裳,起身为雪萍披上。
小刀试探性地伸手推了推耷拉下脑袋的雪萍,明白她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当即舒了一口气,敛起惆怅的目光,朗声吩咐道:“来人!来人!”
当小刀高呼第三声时,才有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卧月台下的阴影处站了出来,原先那个退下的童仆不知何时又候在了暗处,听见主人吩咐,立即精神抖擞,上前拱手道:“在!”
“叫人扶她回去。”小刀只手扶着雪萍摇摇欲坠的身势,扭头叫童仆去另外找两个人来把雪萍带回房间。
那童仆连声应下,匆匆去前厅找来服饰雪萍的婢女以及另一个人高马大的护院家丁,两人手忙脚乱地带着雪萍回去。
千里之外,帝都曦皇城皇宫内司仪局巧匠厅屋顶。
萧潇仰躺在屋顶瓦檐上,嘴里喊着一粒酸梅,静静地望着这片湛蓝而深邃的夜空,忽然感慨这半年的苦逼生活就像一个梦,盼着梦醒会到现代,继续她打拼生涯。
“萧潇,该睡了啊!”底下传来木公公关切的声音,提醒萧潇夜色已深,催促她赶紧爬下屋顶回房歇息。
萧潇随口应了一声:“知道了,公公你先睡觉吧。”
底下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相必是木公公拿她没办法,先顾着自己回房歇息了,掩门时穿来一记清晰的“咿呀”声。
“呼——”萧潇憋着一口气,忽然坐了起来,掐着手指头算日子,离大年夜只差几天了,帝都曦皇城这里竟然还没有夏雪,只是一味地降温、刮西北风。
今儿是十七,高悬天际的月亮虽没有十五十六的圆,却也是满满的,看了难免心生思乡之情。只是萧潇的故乡不在这里,不在这个年代和时空,除了父母她竟不知道要想谁。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萧潇清唱起来,这一曲幽幽的《水调歌头》划破寂静的夜空,越过皇宫高高的城墙,传递至遥远之外。如果有月光宝盒,她盼着能有一个契机,可以送她回到现代。
月色葳蕤,映着皇城内看似生机勃勃的冬日之景,投下清冷的阴影。
萧潇哼完一曲,安静下来,抱着膝盖,开始回想这半年来的经历,卧月楼那儿,她没多少记忆留下,只记着小刀的可虐性、雪萍的友好、宁上师的舞技超群、郑绵绵见风使舵、沈老妈子爱拿鸡毛当令箭。因为胖丫说绯云姑娘已死,所以她对她的仇恨就淡了;而水木即将考取武宫女进来,也不能当成回忆。
“我勒个去,混一天是一天吧。”萧潇没想通,却还是耸了耸肩膀,扁着嘴,小心翼翼地挪到屋檐一脚,顺着旁边的一部梯子往下爬。
第115章谁在烧冥钱
雪萍被人扶回房间休息后,小刀继续独自一人在卧月台上沉思。而阴影处的童仆毕竟穿的单薄,禁不住几下冬风,忍不住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阿喜,咱们走吧。”小刀蓦地回过神来,招童仆上来。
那叫阿喜的童仆忙躬身应道:“是!”他脱了鞋,偷偷走上卧月台负责搬运琴架。
小刀顾自背着琴,一步一晃地往自己房间走去。
至明溪一棵桃树下,小刀忽然止住脚步,紧跟在他身后的童仆因为没看清楚路,抱着琴架撞了上来,忙乞声告饶道:“主子饶命,主子饶命!”
开玩笑,按照花姨娘定下的规矩,开罪了自家姑娘或者小倌是会吃不了兜着走的。更何况,阿喜才伺候小刀不到半个月,更没有理由留着他。
小刀抿唇不语,他低头睨见自己钟爱的红裳已经被阿喜踩了一个脚印,另外还有一处大口子,应该是被琴架勾破的。阿喜垂下头,静静等待着小刀发落,他真没注意到小刀会突然止步,更没想到自己一脚就踩上了红裳,还勾破一道大口子。
“明天,你告诉前厅掌事,另外给我做两身红色的衣服。”小刀说完,继续沉默。他的视线错开阿喜的紧张目光,投向地面。
“啊?”阿喜显然还没反应过来,一直担心自己死定了,猛一听见小刀不予追究自己的过错,愣愣道,“这样就可以了?”
小刀略一点头。
阿喜松了一口气,依旧忐忑道:“那这身衣裳……”在他印象中,小刀每次来卧月台独处,都会披上这件红裳,虽然形制有些别扭。针脚甚至十分粗糙,小刀总要穿着,尽管衣服已经显小。
“洗干净之后,替我收着。”小刀一面说,一边伸手脱下外裳,放在琴架上,又吩咐阿喜道,“你先回去,备好沐浴的香汤,我再走一走。即刻就回来。”
阿喜怔了怔,不过因为是小刀的嘱咐,他只好听命。抱着琴架和红裳十分小心地往前厅走。
直到阿喜的背影完全消失在月门,小刀这才挪开脚步,俯身捡起地上的一张圆形纸钱,他细想了片刻,料定这是有人为了祭奠绯云姑娘而烧的纸钱。
小刀扔了这张晦气的东西。刚走开两步,猛然间想到卧月楼内苑的规矩,寻常人根本不能在内苑祭拜死者,就算是为死去的绯云姑娘烧冥币,那也该去后山坟场,而不会把冥钱遗落在明溪边上。
“那这是谁掉的?”小刀陡然转过身来。凝着地面上那张刚被他扔弃的纸钱,自言自语起来,“呵。看来是有人心虚了。”
小刀立即联想到前厅有人故意陷害雪萍。雪萍是新秀,和宁流烟一样帮着花姨娘撑起不少生意,有人妒忌,自然就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雪萍和绯云姑娘之间的过节,也就是那十几个耳光。这件事情虽然卧月楼上下都知道,不过真正上心的没几个。雪萍因为涉嫌下毒杀害绯云而被官府拘捕入狱。不过幸好被人保了出来,担保人是小刀之前见过的奉圣茶馆温大人,因为第一次见温良当时萧潇也在场,于是小刀印象尤为深刻。
小刀环顾四周,整个明溪范围内都是冷冷的月色,除了幻园和轩园里的烛火光芒,其余的,只有一个方向略有明显的亮光。
看来偷偷烧冥钱的人在那里。
小刀细算了一下,今天差不多是绯云姑娘死后七七中的第六个七天,应该就是那个心虚的小人在院子里祭拜她了。
小刀再不迟疑,匆匆向那个方向走去。不料半道跑出一只野猫,吓得毫无准备的小刀低低地“诶”了一声,待小刀回过神来,眼前那一抹亮光忽然渐渐暗了下去。
紧接着一个黑影从假山水池后闪了过去。
“不好。”小刀有些焦急,他定住心神,三步两步快步追了过去。可惜等他追到尽头,微弱的月色已经照不亮这里的一切,阴森森十分恐怖。
这里已经接近明溪源头,是卧月楼内苑最深处,和顺溪那里一样是极为荒凉的地方,白日青天的都很少有人踏足,更别提寒冷冬日的深夜。因为很少有人会走到这里,就连石阶路也没有铺过来,只用一些鹅卵石垫脚,冬天上了青苔,寻常鞋子更不好走。
小刀在鹅卵石上踉踉跄跄走了几步,险些没踩稳,幸好及时做不反应扶住了旁边垂下的树藤,不过因为用力过度,树藤勒手,触觉有些湿热,似乎出了血。
琴师最重要的就是手,小刀也顾虑到了这一点,忙收回手,再不迟疑,迅速掏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照了照周围的情景。
手上确实有一点血痕,地上却看到了一摊明显的灰迹,小刀蹲下,挑开了那堆灰烬,有些冥钱似乎还未来得及烧完。
看来偷偷祭拜的人走得很急。
小刀地叹了一口气,他到底打草惊蛇了,白白让幕后真凶从眼皮子底下溜走。他灭了火折子,接着微弱的光线,退出了那块阴暗地,从新踩着鹅卵石子的小路,踏上来路。
“诶哟,鸿颜啊,这大半夜的,你怎么在明溪晃荡啊,仔细让花姨娘知道了!”迎面却见沈老妈子提着一个小篮子迎上自己,似乎等了许久的样子,看见小刀就提着灯笼和篮子凑了上来。
小刀受伤的那只手握成拳头,背在身后,皱眉道:“沈妈妈这么晚了,还要给幻园的姐姐们送宵夜么?”他目光疑惑,定定地望着沈老妈子的篮子。
沈老妈子干咳了一声,扭着腰肢儿道:“诶哟,老身就这苦命,天寒地冻的都得给姑娘们跑腿。花姨娘叮嘱我,一定要照顾好你们,不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