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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云散尽-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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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小倩。”看她依旧沉默不语，我又忍不住开口说，“我不知那个男孩子对于你来说有多么大的诱惑力，我也不想在这里去论说他的长短。我仅仅只希望的是，你能够对我这个朋友守信，仅做到这一点就足够了，可你根本就不守信。就算事情来得太突然，那一切你也是情不自禁，你也该事先跟我来解释一句才对。”
我心里像受了欺骗一样的委屈，只觉得憋闷极了。而我最伤心的还是，我最好的朋友在无形中已经远离了我，那纯真的友谊也似乎在瞬间蒙上了一层灰尘。我再不能挽住她的手，来让她与我一路同行了。
面对面坐着，我们两人已经无话可说。她对什么都失去了往日的热情，我还能对她说一些什么呢？她今天所带给我的是一种伤害，让我们以后也很难成为朋友了，更谈不上是知心。在写给林佳奇的信中，我是不该把她说得那么好的。其实，她也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孩子罢了，毫无脱俗之处。我也真是无事生非，又在自寻烦恼。这能够去怪谁呢？从心里又不禁对林佳奇充满歉意，认为很对不起他。从此之后我再不会给什么人当“红娘”了，也再不会去做这类似的傻事了。从心里我又在暗暗庆幸：多亏是他没有答应，不然，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才是。
分手时，我对着许小倩挥挥手，她也对着我挥挥手。没有任何语言表达，只是我们都给对方投去一个微笑，可这笑里却有几分牵强和苦涩。看着她越走越远的背影，我呆滞地凝望了许久，泪不由得奔涌而出。这就像一个乖巧的小孩子，就刚才被他最亲的人在脸上重重地打了两巴掌一样。作为朋友，既然是答应好的事情，又为什么就不能对我守信一点呢？
我想发火，想怒吼，更想去痛哭一场。
回到了家中，正瞧见一只鸟儿在笼子里卧着，身上满是血迹。我将它小心翼翼地从笼子中拿出来，仔细端详着。这才发现这只鸟儿仅剩下了一条支离破碎的腿，而另外一条腿却不知去向。我马上就断定：它那条腿一定是被家里那只可恶的猫咬掉当作食物了，而它还挣扎着活着。一条腿成了猫的美食，而另一条腿却被断为三截。看着眼前这只可怜的鸟儿，我的泪水流了下来，心里也就更加悲伤。在鸟儿伤口处，我给它涂上了一些云南白药，而泪水却不停地滴落下来。姐姐执意要将它给扔掉，我几乎是在哭着哀求说：“不，你不能扔的，你看，它还活着呢！”看着它睁大一对圆圆的小黑眼睛在看着我，像是在向我乞求生命似的，我再不忍心看下去，便伏在床铺上哭泣起来。
这只可怜的鸟儿能够再活多久？它失去了腿，飞翔的本能便随之失去了。在平日里，我一直不太喜欢鸟儿的，尤其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儿。我找到家中那只猫，朝它狠狠地踢了两脚，猫“喵喵喵”地惨叫几声仓皇逃走了。
两小时过后，这只可怜的鸟儿还是因伤势太重而死去了，我心里反倒不是很悲伤了。
第十七章：意外的惊喜
本来，我不打算给林佳奇写回信的，可我心底里的这一份深深的歉意还是让我提起了笔。在信中，我对他讲了我的故事。
这天，我收到了石油报社寄来的一封信。原来，是前些时候我随意寄去的一首诗被发表了。看见自己的名子与诗第一次被印成铅字，心里便很高兴。同学会很真诚地赞美一番，而一些职工却在一旁说着一些风凉话：“以后咱们也从哪一本杂志上偷偷抄一首诗给寄出去，也好挣点稿费花。”听着，我表面上装出一副的无所谓，而心里却很酸楚，就连他人的赞美也似乎成一种负担了。
我真搞不明白，自己所取得的一点点成绩反而被人认为是剽窃别人的呢？做人可真是很难，这可是我发表的第一首诗。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之间，新的一年到来了。从心里我一再告诉自己：新的一年开始了，我应该把所有的烦恼都统统忘掉，让我的生活能有一个崭新的开始。
新年过后几天，许小倩却在这时给我寄来了一张贺年卡。简简单单写上了几句祝福的文字，像是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讲上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敷衍了事而已。我心里很清楚，我们之间的友情只能到此为止了，我也已经没有过多悲伤了。
可喜的是，林佳奇的信来了。他竟被我的故事吸引住了，还说这让他比从前充实了许多，心灵也得到了净化。我真想象不出我的故事还会有着如此大的魅力。
“过上一段日子，我想我会去你家里，并希望能够见到你。”他在信的结尾说。
“请你不要来，以免你会遭到冷落，让你伤心。”我在给他的信里这样坦率地说。
我不想让任何的一个人来了解我的这个家，更不希望让人了解我在这个家里的处境。这似乎都是绑在我身上的最后一道防线，我是不希望会有什么人轻而易举就冲破这道防线的。
一次，有人告诉我：有我的一封来自部队的信。我激动不已，以为已经失去消息九个多月的姜杰终于不再沉默了。
信，终于拿到了手中，未等看地址，便觉有一股寒气朝我袭来。因为，拿在手中的是一封极轻薄的信。这会是什么人的来信呢？慌忙打开，原来是我去年给《解放军报社》写去的一封寻人信被报社转到了军区，又由军区转到了姜杰的原在部队，来信人是他部队政治处的一位领导。已经过去了那么久，还以为那封信早已被人弃之了一旁。不曾想报社的人竟如此负责任，这实在令人感动。当初，在那封信里我没有说出姜杰的姓名，其目的只是在投石问路而已。也便急忙写去一封信，希望他能帮我。
但愿姜杰一切顺利，但愿上天一直在保佑着他的安康。我又把旧梦轻轻拾起，我也将加倍珍惜它、爱护它，使它能真实地存在于现实中，不再是一片迷茫与荒芜。可又不知为什么，我总认为探听到他消息的可能性甚微。如果他真想让我知道他的消息，那他也就不会一直这样沉默下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什么也不想干，脑子里全部被姜杰的名子和字迹装满，让我觉得整个脑袋都很沉重。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根本就没有盼来什么，哪怕一点点的消息都没有。我知道他从我的生活中消逝了，永远消逝了。两张照片、四封信，这就是他所给予我的全部。
他只是属于我的一个美丽的梦境，那从此就让梦境永远成为一个过去吧！我再不能在梦里哭泣，我的泪已经流得太多。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将好好珍重、爱惜自己。并为他深深祝福：但愿他一生都会顺利平安。
倘若有一天，我的爱神悄然中来临了，我会跟他讲起我过去的那一个美丽的梦境。那位爱神该用心听着，是不该为此恼怒的。因为那只是我过去的一个故事而已。
有一天，李宇宙收到了林佳奇的来信，他拆开看完后就很随意的扔在桌子上走了。当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时，我便悄悄从桌子上拿起这封信。尽管偷看别人的信件是不道德的行为，可我还是无法战胜自己的好奇心。
……现在的我很是没有出息，也很是不争气，总是去想一些与工作和学习无关的事情。有时，我看到身边的一些人就会从心里烦，很觉无聊。在我的身上，所缺少的东西真是太多太多了。
我不知这些是否跟我有关系，他也真不该为此而烦恼的。我倒是认为在他的身上具备了许多优秀的品德。
……人常说‘知音难寻’，可我一定会找到的，我现在还需要耐心等待着。有时候，生活中的许多事情都会有意外，你所预料不及的事情往往就会发生在你的身边。也许，丘比特的金箭对着我，在等着我发射呢！这只不过是一个时间的问题。
看到这里，我一颗心颤栗起来。一下子我被这莫大的惊喜所充盈，让我如此坐立不安。他似乎想要说出来，可他欲言又止。他的心，我似乎在这一刻里领悟到了一些什么。他爱上我了吗？这叫我怎么敢相信在这个世界上会有一个如此出色的男孩子爱上我呢？有多少次，我也曾经鼓足了勇气从心里去幻想过他的爱，可我只是把它当作是我的奢望而已。更多的时候，我是连这点奢望都不敢有的。
我一直都认为他只是我梦境里的一个影子，是我记忆中的一块小小的芳草地。可今天，他突然间把我从梦中唤醒，这又怎么不让我惊惶失措而又如此欣喜万分呢？
他仅只收到我的两封信：一封信是给他介绍女朋友，另一封信是向他讲了我的故事。人是多么奇妙的动物，竟然是如此的富于感情！他如此迅速的就爱上我了吗？一个如此美好的男孩子会在某一天走到我的身边吗？生活竟如此的美妙而多彩，上天也真是对我过于的慷慨了。
以后，我一定会学着做一个乖巧的女孩，再不乱发脾气了。
这让我重新对爱情充满了渴求，心里的阴影也瞬时消逝得无影无踪了。在爱的这条长途上我还没有走完，因为真正的征程还没有开始。过去的我，只是在失望与希望的交错中生活，让我活得很累很辛苦。因此，灵感也随之萎缩了，使我抓不住它的踪迹。从现在起，我就要把所有的不愉快甩掉，好好地去读书了。
爱情对于每个人都很重要，而高尚纯洁的爱情更是让人终生都受益匪浅。
已经上高一的雅杰成熟了许多，人也长高了。他学习成绩很好，一直是班里的尖子生。我很喜欢这个弟弟，就像他也喜欢我这个姐姐一样。与他坐在一起交谈，成了一件很愉快的事情。他对事物的看法新奇而有趣。常常的，他会跟我讲起他们这些中学生的早恋。
“二姐，我不会早恋的，十五六岁的小孩子能懂得什么？我可不想把自己的前途给耽误了，以后，我可是要上大学的。”雅杰信心十足地说。
“二姐，你在什么时候会有男朋友？”过了一会儿，雅杰突然跟我提出这样一个问题。
我有几分羞涩地低下头，轻轻问：“雅杰，你真认为我很大了吗？”
“不大，也不算小了。大姐像你这个年龄已经有了李宇宙这个男朋友了。不知你什么时候也会找到一个？”他看着我说道。
我很想说：我也许很快就会有一个男朋友了，而且还会让全家人都为之大吃一惊的。可我嘴上还是这样说：“我会找到的，这也许要等到许久之后。我一定会找到一个很好的好人，正直、有知识、有事业心，说不定还长得高高大大的呢！”
说这番话时，我一张脸火辣辣的。我将头低垂着，生怕我的心事被雅杰看穿。
从雅杰的外表看，他算不上是一个出色的男孩子。也许是在家里和老师那里得宠的缘故，给人的感觉总是既自负又自命不凡。
天天盼林佳奇的信，总嫌时间过得太慢，又觉得他的信也早该到了。
一年一度的春节到了，在这个喜庆而热闹的日子里，鞭炮声响不停，到处是人群，到处是欢声笑语，就好像过去一年的烦恼也随着新的一年的开始而消逝了。我自小就不喜欢过什么节日的，这的确没什么值得我高兴的事情。
为什么还不见林佳奇的来信？难道是我在自作多情吗？
那些曾用过多的手笔描写老山前线的故事，也仿佛在这个春节里过时了。好像是从前人们对他们关注太多、宣传太多，而今却将他们给遗忘了，往日里的热情也随之消逝、隐退，余下一片空白。新闻联播、春节联欢会上再也不见了他们的身影、听不见他们的歌声了，乃至提都不再提了。取而代之的是港、澳、台胞，还有那些改革的企业家们。这也许是从前对他们作了太多渲染的缘故，以至弄巧成拙了。
可能从前我有过太多的激动，才让我今天里也不再有从前的那些感受了。那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已经成了一个古老而悠远的故事了。只是，我还会不自主地想到姜杰，想象着他现在的生活。
已经一个月没有收到林佳奇的信了，寒假里曾去实习单位查寻过几次也一无所获。这种失意的滋味让我觉得很不好受，也就未免让我在心里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埋怨自己是不该做梦的。也许我与他之间根本就划不出等号的，就像两条平行的直线是永远也不可能有交点的。我又在为自己哭泣，重新躲藏在一个角落里呆立着。
寒假结束了，上班第一天就看见了林佳奇的来信。原来，不知是哪个好心人把信放在值班室的抽屉里，才让它在里面沉睡了这么久。他说他每次总会把我的信看上许多遍，这已经让我很满足了。
要给他寄信时，我真是细心极了，生怕有丝毫的差错会让他收不到我的信。想想过上十天左右就能够收到他的回信，我恨不得一步就跨到那天才好。我的生活由黯淡而变得丰富多彩，我脸上也时时会挂着笑容。这时，我一颗心也时刻在充满着期待、希冀与向往，并常常令我为此而激动不已。在心里，也总会有种充实感和幸福感，就像一个长期漂泊的人终于回到自己的家就要看见自己的亲人一样。
是的，我爱他，爱他！其实，是在几年前见到他就开始爱了，只是我一直不敢承认而已。那时，我也便时常从心里来劝慰自己：他只不过是我睡梦里的一个幻影，是不会在现实中出现的。而如今，当他一步一步向我走来，对于我来说再不是一个我睡梦里的幻影时，我心里的狂喜、愉悦、激奋是无人能够体味的。一颗心常会禁不住幸福地颤栗，这是一种从来也不曾拥有过的幸福感。
第十八章：窘迫
可能是我的快乐无法掩饰住的缘故，妈妈总是看着我别扭。在这个家里，我的喜怒哀乐只能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当我一脸的快乐让人一目了然时，妈妈总会找出一些这样或是那样的理由斥骂我；而在我不高兴的时候，她更是对我大声骂起来：“就你这个王八蛋，我养了你这么大了，还让我看你的脸子。”常常的，我为自己寻一个僻静的地方去看书，躲开人群的嘈杂，可妈妈的骂声还是不停。有时候，我真不知如何做才能够让她称心。
我要做一个别人眼里的乖女孩子，在心里我渴望能得到那美好的爱情。
这天，我一大早起来就坐在桌旁看书，读一本厚厚的诗集。也就在这时，妈妈进来了，自是一脸的怒气。
“人家女孩子都知道学织织毛衣什么的，你什么也不学，什么也不会。光看书就不用吃饭了，那就饿死你。”
听了这话，我心里自然是不高兴，但刚想一张嘴我还是马上就闭紧了，没有说一句话。我便从屋子里走出去，在外面的街上无目的地走着。
刚刚踏进家门，妈妈的声音就从屋子里传出来：“你整天都不给我一个好脸子看，还回来干什么？”笑话，我整天里就是挨骂了，还让我天天笑不成吗？“你可真是长本事了，连一句话都不能说你了。从家里出去，就别再回来呀！在外面看着谁好就去跟谁走，也就干脆不要呆在这个家里头。”
这时，我实在忍不住了，就轻声说：“妈，你怎么对我说这样的话？”
“我养了你这么大，连说你一句话都不行了？要知道会有今天的话，还不如在你小时候就饿死你倒省事了。”
我的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妈，你本来可以不养我的。”我哭泣着说，“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界上？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生下来我就成了一个可怜虫？我为什么不得上一场重病也早早就死了呢？”
妈妈这时的眼睛里似乎要喷射出火来：“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还问我为什么，都是我平日里给你宠坏了。你现在真是越来越不学好了，变得都要坏死了。”
难道我还像小时候挨打挨骂也不做丝毫的反抗才叫好吗？为什么我就不能替自己辩解一下呢？我不再是从前那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孩，现在的我已经是长大了。我也有自尊、自爱，这难道也是错了吗？我渴望能得到一个好男孩子的爱情，难道说这也不行吗？
“妈，你不能骂我不要脸的，我也并没有做过什么称得上不要脸的事情。妈，你心里最清楚，你从未宠过我，更谈不上把我给宠坏了。甚至可以说你从没有心疼过我，你总是用最难听的话骂我，还打我。就是有时候我伤心得不吃不喝，你也从不会在意的。”我缓缓说道。
“啪——”妈妈抬手就给了我一记耳光，我一边脸顿时就火辣辣的。
“看看，我倒在你的眼里变成了一个坏人了。”妈妈冷笑一声，接着说，“你竟昧着良心说我没有心疼过你，那你又是怎么长大的？难道说是吃空气长大的不成？你良心被狗吃了，竟敢来跟我顶嘴了，看你这副又丑又傻又呆的样子，倒不如快点去死的好，免得活在世上叫人恶心。”
“妈，你要是真的想让我去死，那我就去死给你看看。”我恼羞成怒地大声说。
“你要是真是长了本事就死给我看看，你还想来吓唬我？没门！”说完，妈妈已经是甩门而去了。
泪水在这时已将我的视线挡住，使我几乎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呆在这个空荡荡的屋子里，我索性大哭，觉得这个世界一下子变得黑暗起来，再无可爱之处。我知道，妈一向不喜欢我的哭，就像是她一向就不喜欢看见我脸上的笑容一样。我也知道，她一直把我视作一个累赘，一个多余得不能再多余的累赘。她一直在后悔当初收留了我，更是后悔把我养了这么大。若是我真的死了，恐怕她也不会在意的。也许，她根本就不相信我能有这个胆量。
我真恨这一切，也厌烦了这一切。在这一时刻，我真是万念俱灰，到了我无法容忍的地步了。
此时，我想去尝试死的滋味，以此来向这位母亲证明我是不惧怕死亡的，而这一切都是我忍受不了屈辱所导致的结果。即便这样做，会是多么的荒唐可笑我也认了。提起笔来，我的手在抖动个不停，泪水簌簌滴落在了信纸上。
林佳奇，你不会再看见我的信了，我要走了，先走了。如果我们有缘分的话，就让我们来生再相见吧！……
想到这儿，我已经泣不成声了。就这样我哭了很久，眼泪把放在面前的信纸都弄皱了。我的整个世界都变成一片湿淋淋的，既苦涩又模糊。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林佳奇，你能不能告诉我答案？多想看一看你的模样，多想聆听你动人的歌声。难道我今生今世再不能见到你，你就真的成了我一个永恒的梦幻？
不，我不能就这样轻而易举去死的，在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多值得我留恋的东西。何况在几个月之后，我就要面临毕业分配了。再忍耐几个月，再在这个家里呆上几个月吧！没办法，无处可去。
夜深了，我还在看着周围的一片黑暗凄然地问自己：为什么我活得这么苦？又为什么这么不幸呢？多想早日离开这个家，好叫我心有一个归宿。只要能让我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天地，让我活得自由一些，即使承受一些苦累，我也会欣然接受。
梦中，我看见林佳奇来到了我的身边。可是，还未等到我看清他的模样，他便远远飘去，轻盈得如天边的一朵云彩。而当梦幻逝去，残留的是两腮的泪水。从心里我告诫自己：“韩雅雯，你从此中断跟他的联系，让他去寻找他的幸福吧！”我怕我不能带给他幸福，也怕自己会更加不幸。
在外人面前，妈妈总会夸耀姐姐弟弟如何懂事，而我似乎成了她的耻辱。姐姐常常会跟她顶嘴耍脾气，她表现得也是无可奈何的样子。雅杰也可以去反驳她，不过也关系不大。而只有在我的面前，妈妈才总是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让人不可冒犯。
林佳奇的信又很快拿在了手中，这是一封厚厚的信。我小心翼翼地将信纸在眼前慢慢铺展开来，生怕不小心会将它碰伤。
信刚刚看了一小段我就兴奋得难以自抑，让我的心跳也在急速地加快。当我把这封信全部看完之后，竟然让我不知如何地来承受住这飞来的幸福。把信放在手中，一次又一次反复地看。然后，我静静地坐着，坐了许久。我希望我能这样一直坐下去，就这样静静的，没有任何人打扰。合上信又几次三番打开，似乎想再从中找出一些让我更兴奋的字眼。就是让我此刻死去，我也已经是了无遗憾了。
世上一个美好的男子在挂念着我，在安慰我不让我哭泣。在说：“雅雯，你要流泪就让你的眼泪流成河，然后，你就在河中驾着小船来。我会让你快乐的，你快乐的生活我会比谁都快乐的。……我喜欢你，并希望我与你能成为生活中最亲密最知心的朋友。”这是真的吗？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又似乎完全出乎于我的意料之外了。
也许是这份幸福来得太突然的缘故，致使我的一颗心显得不平衡起来。我真想在一个地方静静躺下来，轻轻闭上双眼，好让我渐渐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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