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云散尽-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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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会回来吗？会有一天站在我的面前给我一个莫大的惊喜吗？那战火、销烟也会在瞬间里将他给吞噬掉吗？

　　　　“当他回来了，如果到时你的父母会极力反对的话，那你该怎么办呢？”许小倩突然向我提出这么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我想，只要我认为自己做的正确，我就不会屈服于父母所施加的压力。只要他也能够爱我的话，我就会战胜眼前一切的困难。”我回答，语气显得铿锵有力。

　　　　同宿舍人的谈话愈加热闹，尤其是当她们把话题扯到我与姜杰身上的时候。这似乎能给他们寂寥的校园生活添加上了几样佐料，而显得如此有滋味起来。

　　　　“韩雅雯，我知道你在等谁的信。”一个冲着我挤眉弄眼地说道。

　　　　“是姜……”这一个还不等说出口，另一个便抢过去说，“是姜杰的，那还会有谁呢！”

　　　　“你们能不能变一个话题？一天到晚总是围着我转来转去的，你们累不累呀？”我鼓起嘴巴装出很生气的样子，而自己又确实很难做到的。

　　　　“别看她这样子呀，其实心里还不知道有多甜呢！”一个对另一个说。

　　　　“准比吃了蜜还甜呢！”她们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

　　　　“他的第一封信还肯让我们看看，可这第二封信你却再不肯让我们看上一眼了。那以后啊，他寄过来的照片总能让我们看上一眼吧！”“那一定是一个长得非常帅的小伙子。”“穿着一身的橄榄绿，胸前还配戴着军勋章。”“一定是好帅好帅的，没有人能比的了。”……

　　　　真没有办法，随她们去说吧！谁让嘴巴长在了她们的身上呢？

　　　　等待很苦，思念也很苦，而心里面的这一份深深的牵挂就更苦了。从表面上看，我是一副快乐的样子，其实我内心很苦闷也很孤寂。有时候，这种情绪似乎在心里达到了顶点，以至于让我很想大哭一场。等待一封信总要等待这么久，也总让我的心倍受煎熬。

　　　　盼了整一个月，姜杰的信终于到了。心里很激动，也显得格外的轻松。去书店买了几本书，准备连同信一起给他寄去。可是，再看一遍时，才发现在信中我竟写了这么一句：“在你心里有一个女孩子了吗？”不妥，不妥，这应该是许久之后的话。便坐下来，重新再写一封。

　　　　我与许小倩时常见面，随着我们之间友情的加深，我们的通信也显得日益频繁。自然而然的，我们成了一对很要好的朋友。

　　　　现在的她，正在热烈追求着一个高大又漂亮男孩子。每次提及时，她总会掩饰不住自己的激动。

　　　　“雅雯，你这么快就将韩亚明忘掉了，其实，你并不是很爱他的，因为这么快就有人替代了他的位置。”一次，许小倩笑着对我批评说。

　　　　“我认为，我向来不是一个在感情上见异思迁的人。如果说我与韩亚明从那次相识之后也算是爱的话，也只能说我的这种爱极其简单、极其肤浅的。”我有几分委屈地替自己如此辩解说。

　　　　过后不久，许小倩来学校找我，脸上写满了快乐。她告诉我：她昨天下午把那个男孩子邀约出来一起散步，还足足谈了一下午的话呢！为此，她下午的课也没上。

　　　　“昨天他对我说：他已经有女朋友了，他们两人挺好的。可他又说：他答应要和我做朋友。你说：我该不该答应他？”她试探着问我。

　　　　我这才明白了她的来意，原来她这么匆匆而来是让我给她拿主意的。这时，她一双大眼睛里放射出一种异样的光彩，正在一直盯着我，像在期待着我的回答。这让我的脸也有几分灼热起来。

　　　　“如果他说的是与你做一般的普通朋友，可以说无可非议。因为男女之间不光只有爱情，还有友情的。”我思索片刻，终于开口说，“但如果他所说的与你做朋友是做所谓的男女朋友，我希望你最好还是放弃的好。不然的话，那你能怎么办呢？他也并没有说要跟他女朋友断绝关系的。你——”

　　　　“不，我不干嘛！”还未等我把话说完，她就忍不住在一旁孩子一般任性地说。

　　　　“小倩，你认为值得吗？”

　　　　“值得，当然值得。”她几乎是在抢着说。

　　　　“我认为你们之间可以有友情的。你不是说过：异性间的友情有时要远远超于同性间的友情吗？”我看着她的一张因为激动而变得红润的脸庞，便就势将她信里的话搬运出来说。

　　　　“他的友情，我才不需要他的友情。什么叫友情？昨天下午谈了那一番话，我就再不想与任何男同学交往了，他的友情我永远也不需要的。”

　　　　听她如此这般地说，我只能无可奈何地冲她摇了摇头，深知她陷进去了。

　　　　一个才刚刚十七岁的妙龄少女，为这种自己还闹不明白的爱就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这也许正是许多少女的可怜又可悲之处。可凭我的直觉，我总认为她对他很缺乏了解，他仅仅凭着高大的身材和一张漂亮的面孔就占据了她的一颗心。

　　　　“你不认为他是一个在感情上很轻率的人吗？他年龄也只不过才十九岁，可他却对你说他已经交往了好几个女朋友。这不是很轻率吗？”过了一会儿，我忍不住发出这样的疑问。

　　　　“不，他人很好，一点也不轻率的。”她语气中显得十分的委屈，像是我如何冤枉了他一样，“他对我很好，就在昨天我们在马路上散步时，他怕我受惊，就不容分说地把他那件外套脱下来披在了我身上，而自己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衣。”她温柔的语气，似乎还沉浸在那件外套所带给她的温暖与甜蜜中。

　　　　看到她这一番神情，我心里反而很是酸楚起来，以至于让我对她所倾慕的那位男孩子产生一种莫名的厌恶。

　　　　在我们的生活中，总是有着一些乍看起来很美的事物，这就像你的手中端起的一杯美酒。虽然看上去很是诱人，闻起来也很是香醇，而你一旦试着来品尝一口，认识到它的质，你就会感到苦涩无比的。人们往往就是被生活中一些事物的表象所迷惑或者蒙蔽，所以，我们才会在生活中犯下这样或是那样的一些错误来。

　　　　她可爱而且美丽，我不想她成为一个可悲而可怜之人。一朵美丽的花朵是不该早早枯萎凋谢，它是应该在这春天的花园里与别的花朵竞相开放的。

　　　　送她走之后，我便坐回阅览室里给她写信。在信中，我很是旗帜鲜明地阐明了自己对此事的一些看法，希望她能够慎重的对待，以免会让以后的自己后悔不迭。并且我还说要让她的头脑冷静下来，真正能给自己时间进一步了解他、认识他，千万不可以感情用事。

　　　　我从不想盲目地去奉承和恭维自己的朋友，因为我认为朋友之间是应该能够互相说真话的，并且能在关键的时候提出自己的中肯建议。否则，也就不是什么朋友了。我不但这样来要求我自己，而且我还希望我的朋友也能这样要求自己。
第十二章：挚爱
　　　　时常的，我无时不被心底里的一份深深的牵挂而受苦受累。

　　　　我常常喜欢凝望窗外，痴呆地想着自己的心事。我的视线总会从远处慢慢移动到近处，又从眼前的这一片天空移向了眼前的一片绿荫上。姜杰，你现在一切好吗？很平安吗？还蹲在那潮湿而阴暗的“猫儿洞”里吗？我在什么时候会收到你的信呢？

　　　　文婷看见我的这副样子，说我像学生时代的琼瑶（据说，上高中的琼瑶爱上了她的国文老师，就从此喜欢凝望窗外），具有一种忧郁的美丽。

　　　　“雅雯，你将来一定会成为我们中国大陆的琼瑶。”文婷在一旁打趣说。

　　　　我笑着对她摇了摇头，只是我的笑里多了一丝苦涩。

　　　　其实，我从来就没有有意来效仿琼瑶的，因为我与她少女时代的梦幻是完全不同的。我也喜欢凝视窗外，喜爱上了窗外的景物，就这一点倒是不谋而和。

　　　　在这春天里，到处都呈现出一派的生机，也处处都洋溢着春的气息。

　　　　每天里，我都会倚靠在窗口看着取信的同学一步一步朝着收发室走去，再看着她一步一步地走回来。当看着她手中拿着信件，那缓缓走来的脚步声便会成了撞击我心灵的声音了。天天盼望着，哪怕盼来的是一个接一个的失落。有时候，我会忍不住跑下楼去迎接她，就像迎接一位远道而来的贵客一般。

　　　　许小倩来信说：

　　　　雅雯，你应该大胆地去追求他的，因为人的幸福不是等来的。你不要只是等待，这只是一种很保守的道德观念。我很是羡慕你，并祝愿你能够取得成功。

　　　　我在给她的信里这样的解释：

　　　　小倩，我是不会马上去追求他的，无论我的思念会有多苦，等待又会有多久。我认为我既不保守也不脆弱。如果我要是马上就给他写上一封热烈的求爱信，他也很是迅速的接受了，这未免显得我们两人都一样的浅薄透顶。我要继续等待，也许有时候幸福就是要付出用耐心才会等来的。他还要完成他的使命，他的泪水还会一次次的流淌。“男儿有泪不轻弹”，这泪水又意味着什么呢？前线的战士也需要爱，但我觉得一个真正的士兵在那种恶劣的环境里是决不会费尽心思去追随姑娘的身影的，而更需要的是朋友的友谊与理解（当然，这里指的是在还没有恋人的情况之下）。

　　　　这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收到了姜杰的一封信。急忙抽出来，拿在手中的却是一个十分精制的相册。细心翻看着，一张张的全是年轻潇洒的士兵。我从中苦苦寻觅他的身影，却怎么也猜不出这其中究竟哪一个是他。翻到最后一页，就见在上面写着简短一句话：“信已收到，请原谅我的反应迟钝，你知道吗？我也同样爱上了你，只是现在让我们两人共同守住这个秘密。”噢，他竟然也爱上了我！令人遗憾的是，这只不过是一场梦，一场让我沉醉的梦。

　　　　一次，从同学那里借来了柏杨的书《丑陋的中国人》，便在上课时忍不住偷偷地翻开了。可能是我看得过于入迷的缘故，当这位年轻老师再三警告，我竟对此毫无察觉。老师走到了我面前，把书从我手中轻轻抽走了。接下来，他又继续讲课。

　　　　第二天，这位老师走进教室便与我谈论起了柏杨的书来：

　　　　“昨天我把你的那本书看完了，写得很不错的。但是，他观点既偏激又极端。比如：中国人是有许多缺点，但也有许多优点的。你们现在的年龄还小，可能会起到一种误导，而造成了一种崇洋媚外的心理。”

　　　　“既然他写的是《丑陋的中国人》，就是专门要写丑陋的一面的。否则的话，这本书也就不能叫《丑陋的中国人》这个书名的。据说，日本也有人写了一本书叫《丑陋的日本人》。也许，人只有先认清自己的缺点，才可以发挥自己的所长。”

　　　　看起来，我的话是有道理的，这位老师一直在冲着我点头。

　　　　“这本书留给你印象最深的什么？”老师向着我发问。

　　　　“印象最深的是一句话，就是‘每一个中国人都是一条龙，可三个中国人在一起就变成了一条虫；而每一个日本人都是一条虫，可三个日本人在一起就会变成一条龙。’”我脱口而出。

　　　　老师轻轻地笑了，这副笑容让我感到极其的温暖。

　　　　他是一位刚刚从某个院校毕业分来不久的年轻老师，讲课幽默有趣味，而身上又总带有一股刚出校门的书卷气。

　　　　“韩雅雯，你去我的办公室把你的那本书取来吧！我把它放在了办公桌的一个抽屉里面。”一边说着，他一边把一串钥匙放在了我的手中。

　　　　他见我有几分犹豫不决，便又说道：“没有事的，你去吧！看，这把钥匙是办公室门上的，这两把就是我办公桌抽屉上的。”

　　　　我手里攥住这一串钥匙，便起身下楼径直朝他的办公室走去。走到办公室的门前，刚要开门，就见这扇门是虚掩着的。一位中年女老师坐立在一桌旁低头写着什么，我礼貌地跟她打招呼，并对她解释说我是来取书的。可在我将一串钥匙拿出来打开另一张办公桌的抽屉时，她还是抬起头来打量我良久。

　　　　当我把钥匙还回老师手中的时候，班里这位最漂亮的女孩子便冲老师大声喊：“老师，你不是说凡在上课时没收的书是不会还的吗？可你为什么偏偏要将韩雅雯的书给还回来？那你也把在前些时候收我的两本书给我，好不好？”

　　　　“老师，还有我的呢！”“老师……。”别的同学在这时也跟着嚷嚷开了。

　　　　可是，这位老师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一样，搭理也不搭理他们一声就走出了教室。

　　　　“老师对韩雅雯可真够偏心的了，收走别人的书向来不还，可偏要单单还她韩雅雯的，还给她钥匙让她自己去取。”等老师已经走出门去很久了，这位漂亮的女孩子还在嘴上一直不停地咕噜着。

　　　　尔后，她转过身来，朝着我狠狠地瞪了一眼。只是，我并不生气，反倒很高兴起来。

　　　　在这时，一位女同学附在我的耳旁轻声说：“据说，这位老师可还没有女朋友呢！现在，我们班里可有几个女孩子在心里酸溜溜的呢！”我冲她笑笑，这笑是一种很宽厚的笑。

　　　　在午睡时间里，我常独自一人走进校园密密的小树林里去。我的手里，这时常会捧住一本从学校图书馆里借来的诗集，一边看一边轻轻读出声来。我喜欢这份宁静，喜欢这春天的天气和景致。这让我心里很舒坦，就好像只有这样我才能真正拥有自己，拥有一切美丽的东西。

　　　　有时，我又会心事重重的，无视周围一切事物的存在。我眼神中总会带有太多的忧郁和哀愁，就像我突然间被这个世界抛弃了或者是我已经遗忘了这个世界。

　　　　在这时，许小倩的情绪也开始烦躁不安起来。

　　　　“我从来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心烦过，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气愤过。爱一个人，让我感到是这样的累，我现在再不想去爱谁了。我真想独身，去当个尼姑算了。”她一见到我，就开始对着我抱怨起来。

　　　　我对她笑笑，想必她刚刚受到了什么样的挫折了。独身，我可不信一点的挫折就会让她下决心去独身的。凭她的个性，她可不是一个能够耐得住寂寞的人。看着她这一脸的愤慨，似乎真让人觉得她要做出什么样的重大决定。只是，她的这种情绪不过是暂时性的，不会持续很久，我也根本就不会把她这番话当真的。

　　　　“我现在真的很恨他，恨他对我过于的无情了。在昨天他跟我说：他不能够背叛他的女朋友来跟我约会的，因为这会让他心里有一种犯罪感。到了现在他才算是对我说了一句实话，可真是可恶之极。”停了一会儿，她叹叹气，又接着说，“为什么我们这些做女孩子的都这样痴情呢？就像你和我一样？你和姜杰仅仅只是通了两封信就爱上了他，可也不知结果又会怎么样呢？”

　　　　“我也不知道结果会怎样，只知道我是从心里爱着他的。为了这份爱，我知道我可以去做出任何牺牲。”我语气坚定地说。

　　　　“雅雯，你想过吗？如果他也是一个有女朋友的人，那你怎么办呢？”

　　　　“不，姜杰不会有女朋友的。”我急忙辩解说，“因为他把他心里隐藏的秘密第一个告诉给了我。”

　　　　“但要是他也真的是有女朋友了呢？如此的话，你会为他祝福吗？”她带着一脸的疑惑问。

　　　　我怎能接受这样一个结局呢？这又怎么可以？当我如此执着爱上了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却有了女朋友。这未免太残酷了吧！

　　　　“倘若有那么一天，他在信中跟我说：他有女朋友了。我便将我这份对他的爱永远埋藏在心里面，绝对不会对他说出一个‘爱’字来。我会深深地为他们祝福，绝对不会打扰他的生活。真的，我能够做到的。当爱上了一个人，就应该多替对方着想才行。”我很认真地说。

　　　　她看着我，似乎是被我的话所感动了。这时，她舒心地冲我笑了，并显露出一脸的轻松来，一扫她刚才一脸的凝重。

　　　　“雅雯，你将来一定会获得幸福的。因为你是这样好的一个人，就连你的爱都显得这样的纯净和仁慈。他一定会回来的，他一定能听得见你心里的召唤。”

　　　　“但愿如此吧！盼他的信真是盼得又苦又累。我很怕他有一天会遇到什么不测，让我在今生今世里再不能见他的面。常常的，我这样想着，眼泪便会在不知不觉中流出来的。”我一副激动的样子说。

　　　　“雅雯，我曾经在写给你的信中说：现在的你是越来越漂亮了。真的，在你的身上有一种难以形容的魅力，这也恰恰是我身上最缺少的。你这股自身的孤傲和清高是独有的，令人欣赏又让人不易接近。人在知识上的修养会使人变得更加美丽的，你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我知道，只有出色的男孩子才能够被你韩雅雯看上。”她完全用一种既赞赏又羡慕的口吻说道。

　　　　这可能都是因为心中充满了爱的缘故吧！是爱才使我拥有美丽的。

　　　　终于有一天，姜杰的第四封信寄来了，里面还夹着他的两张照片。我无法用一个恰如其分的词汇来描述我此时此刻的心情，拿着信的手不住地颤抖着，就连心跳也随之加快了。将他的照片捧在手中看了又看，很是欣赏他这番神情和气质。这次，绝对不是我又在做梦了。

　　　　……我首先告诉你两个好消息：一、我已经安全的下了阵地并立了战功。二、我的新闻报道荣获了一等奖。

　　　　这是多么令人振奋的好消息，他要回来了，我朝思暮想的人就要回来了！

　　　　我回来了，又成了一名普通的军人，一个月只有十元钱。……

　　　　这些又有什么关系呢？金钱和荣誉从来都不是我所追求的。否则，我也就不会是我了。只要能让我拥有精神上的财富，我一生便会引以为豪。姜杰，你美好的心灵，才是这无价之宝的财富。

　　　　你暂时不要给我写回信，等到我回家之后会把新地址告诉给你的，请你相信我会给你写信的。……

　　　　我怎能不相信呢？我又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你呢？

　　　　写满了七页信纸，他好像还有许多的话要说给我听。在最后一页信纸的背面他写下如下的几行字：

　　　　信，似乎结束了。但在我的心里总有一种愿望，说不清也道不明。我最大的希望还是：等我回去后，能收到你一封永远也看不完的信，信很长、很长……

　　　　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愿望到底是什么，我感到有几分迷茫，像是在不知不觉中走进了一片漫无边际的草原上。而在我的心灵深处，又似乎触到了什么，使我是这般的激动万分。虽然是看不明白，却让我用心敏锐地感觉到了。

　　　　一次次看信，一次胜似一次的激动。“他人长得很精神，可能身材算不上高大。”同宿舍的人不容分说抢去姜杰的照片断言。

　　　　我并不会在乎他身材是否高大，他能四肢健全地回来，这已经让我很知足了。

　　　　这时，毕业考试的日子也一日日的临近了，而我的一颗心却怎么也难以平静下来。我吃不下饭，夜里也常常睡不好觉。总想独自一人呆在一个极其幽静的地方，默默想着自己的心事，什么也不干。仿佛只有这样，我的一颗心才会飞到那个很远地方去，完全是自由自在的了。常常的，我会陶醉在其中。心里想：等到考完试就好了，到那时我就给他写上一封长信，来发出我今生的第一封情书。

　　　　天天跑到收发室门口等信，而天天又总会很失望地返回来，泪一次次地滑落。明知这次考试将会很重要，可我却无论如何也看不进书，更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感情不去想他。
第十三章：失落
　　　　这一段时间里，我已经提笔写了好几封的信，但又一直苦于无处投寄。这使我的等待也变得好像没有了期限。我的爱，刚刚要向着我走近的爱，在这时也似乎转身走远了。

　　　　毕业考试的日子很快要到来了，这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因为我总是难以静下心来，也总是看不进书。几科考完，我如同过关斩将一般地在艰难之中勉强通过了。可是，我的神经却不敢做到丝毫放松，因为考试还没有完全结束，剩下最后一项考试是最难也是最让我头疼的了。

　　　　从心里，我很怕这最后一科考试成绩不及格，如此毕业不了就糟糕透顶了。

　　　　这天，为应付明天考试，我只能硬着头皮啃书本。可在平日里就总一味地稀里糊涂，而现在拿起书本看也只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上晚自习时，任课老师缓步走进教室。没有想到，他竟径直走到我面前，并索性面对我坐下。紧接着，他便接二连三对我提出一串串的问题来。若是我未能回答出他的问题，他就会给我讲解后站起来在教室里走一圈，再次向我提出来。没办法，这种强硬的方式让我不得不十分专心地去牢记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说来也奇怪，我这时的脑筋也变得格外的敏捷。几乎所有同学都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盯着我与这位老师，而这位老师却显得非常泰然自若地在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