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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明媚的日子-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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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不是就不用再做手术了？”倪好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
大夫摇头说：“这要看手术后效果怎么，但我感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是不用再开刀了。”
倪好千恩万谢把大夫送出去，赶忙守在壮壮的身旁。果然没一会儿，他就睁开了眼睛，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管子，像是有点不适应又有点害怕。
倪好赶忙上前扶住壮壮，轻声说：“宝贝别怕，妈妈在这呢。”
壮壮睁着眼睛看着倪好，突然张嘴喊道：“妈妈。”
作者有话要说：
☆、私家侦探
倪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壮壮在这之前一直都不会说话。为此她是多么的焦急，但是她知道壮壮的情况是不能逼他的。因为有心脏病，血液自然供给不像平常的孩子。
然而壮壮做完手术醒来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喊了自己妈妈，虽然那声音是如此的含糊、虚弱，但在倪好听来那是世界上最动听的天籁之音。
她无法忍耐自己的眼泪，任由从面颊滚落下来。
沈柏东从外面进来，看见壮壮已经醒了，可倪好却不停地哭着，不由皱眉道：“是不是手术情况不佳？别急别急啊，再找大夫看看……”
沈柏东的话还没说完，倪好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哭着说：“壮壮刚才会叫妈妈了，他居然开口喊我妈妈了。”
沈柏东愣了愣，随即轻轻地拍了拍倪好的肩膀，柔声说：“别哭，那不是好事吗。”
只是他这样说，却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沈柏东知道这一声妈妈，对于倪好而言是多么的来之不易。
在医院观察了段时间，壮壮拆线后就可以回家了。主刀的大夫很肯定的告诉倪好，壮壮的手术非常成功。今后会跟正常的孩子一样，不需要再做第二次手术了。
只是近期要多小心孩子的伤口，而且在心脏恢复期，壮壮仍然不可以太劳累也不能受刺激。
倪好千恩万谢，出了医院的大门她没直接回家，而是让沈柏东带去杜琴家里。
看到孩子出院，杜琴也非常开心。倪好满怀感激之情，再三向杜琴道谢，并且说会尽快还钱。
杜琴淡淡一笑，说：“钱我给沈柏东了，你要还就给他吧。”
沈柏东在旁边瞪着大眼说：“我不要你的钱，我自己也不是不能挣。”
杜琴剜了儿子一眼，不再理他。
等沈柏东把倪好母子送回家，杜琴又打电话把他叫了回去。好几个星期没跟壮壮玩了，沈柏东还有点依依不舍的。可是没办法，母亲下达命令，当然是得第一时间赶回去了。
看到儿子回来，杜琴并没像平时那样笑脸相迎，而是虎着脸问：“你最近有什么事儿没跟妈妈说啊。”
沈柏东一头雾水，想了想说：“没有啊，我不就那么些破事儿，都告诉你了啊。”
杜琴因为大病初愈，平时多以静修为主。这会儿正坐在阳台的竹椅上插花。她一面给话扦枝一面哼道：“算了吧，我看你就有事儿瞒着我。”
沈柏东急了，一屁股在旁边坐下，“没有啊，我哪儿敢瞒着您啊。”
“那你和倪好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杜琴索性放下手里的花，专心看着儿子，“你是大人孩子一起管，我才不信你俩没什么呢。”
“真没有，天地良心。我帮倪好全是因为友谊啊。”沈柏东感觉特别委屈，弄了半天母亲居然误会自己和倪好的关系。“而且我早跟你说过，我不结婚。”
“为什么不结婚？”杜琴原来是听儿子这么说过，只以为他不过是胡说的。没想到他是真的有这种想法。
“你不知道现在的姑娘，唧唧歪歪的可烦人了。车子房子票子暂且不说，又要让你和家里搞隔绝，又要你俯首帖耳全听她的。好容易想享受一把生育权，还全都要看老婆的脸色。”
“但你说的这些毛病，倪好都没有啊。”
“我们俩是纯友谊关系，真的没有其他。”
“可我看不是，你们俩像是越过了爱情直接进入了亲情。其实倪好这个孩子挺好的，我还真挺喜欢他们的。”
沈柏东挠了挠一头原本就很鸡窝的头发，站起身来在屋里来回踱了两圈，说：“我觉得您想多了，我跟倪好就是纯洁的友谊。如果真有意思，我们俩连手都没拉过呢。”
提到拉手，沈柏东忽然想起来这段时间两人已经拥抱过两次了。而且这两次都给他一种异样的感觉，说到这沈柏东觉得有点亏心，就停住了。
杜琴长叹一口气，说：“妈妈也是经历过婚姻失败的人，但知道人如果没有家庭就像没有根。按道理说，倪好的的个人条件并不好。但她是个难得的女孩子，不但坚强、善良而且有担当。妈妈今天叫你来，是希望你能抓住眼前的机会。可能没人和你说，你永远都不会明白自己的心思。回去沉下心来好好想想，究竟对人家有没有意思。如果的确没有，而且也绝不可能有了，那就离人家远一点，免得有所误会。”
母亲的话让沈柏东陷入沉思，他对自己目前的心思很迷茫，搞不懂自己究竟想些什么。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喜欢和倪好在一起，就算两人生活在一起也绝对没有问题。但当这一切上升到家庭意义的时候，又是另外的性质了。
沈柏东感觉脑子很乱，他想一个人好好思考下。于是借口在屋里画画，暂时没去倪好家里。
其实倪好这段时间也很忙，她忙着将壮壮的情况告诉每个关心他的人。壮壮的心脏病治好了，这是她一直以来最大的心病。
哥嫂上网看见壮壮的照片都很欣慰，尤其是付齐娜，在显示器前一遍遍的摸着壮壮的面颊，忽然就哭了起来。
倪准搂着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我们一定能找到可可的。”
付齐娜哭道：“可可离开我们已经太久了，就连壮壮都长到这么大了。或许再见到我们时，已经不认识这个妈妈了。”
倪准心里也很难过，这种无休止的折磨不知道哪一天才是尽头。
看到壮壮一天天恢复，精神越发的好了，倪好又开始了寻找可可的征程。曾经在壮壮推进手术室的那六个小时中，她是有多么揪心。手术都是有风险的，她害怕万一壮壮躺在里面再也出不来了。
这六个小时让倪好明白了太多太多，俨然已经体会到了付齐娜当时的心情。如果是自己，恐怕真的会杀了那个弄丢孩子的人。
不过短短六个小时，倪好像是走过了一辈子。她想过，不管怎么样，她都会拼尽一切找回可可。
倪好告诉哥嫂，因为壮壮的关系，她暂时不能每月给他们寄钱了。倪准和付齐娜都非常理解，要倪好先照顾壮壮。
但倪好拿着钱并不是留给了壮壮，而是打算在金朔市找了个私家侦探。
有这个主意，也是在网上看到的。许多丢失孩子的父母，都自己花钱请人来找。倪好在网上对比了几家后，终于选定一家。主要原因是这家侦探社写着有寻人的业务，而大多数侦探社似乎都只有帮忙寻找婚外情证据的业务。
倪好先打了电话，但对方无人接听，她想倒不如去一趟，网站上面是有地址的。
倪好本来想让沈柏东陪自己一起去的，但想到他最近那么忙一直都没联系自己，所以也就没打电话骚扰他。
星期六的上午，倪好按照地址找到这栋很僻静的写字楼。
果然在门口挂着侦探社的牌子，只是写字楼看起来很破旧，周围都没看到什么人。
倪好敲了敲门，见没人应答就推门进去了。
屋里十分凌乱，文件和杂物堆得满地都是。倪好一面走一面小声的唤着张侦探，只是一直都没人理她。
没看到人，环境还是这样杂乱不堪，倪好有点失望。她转身准备回去，忽然看到从旁边一间屋里出来个人，这人蓬头垢面，胡子拉碴，披在身上的衣服也褴褛不堪。
这个侦探看起来很奇怪，倪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已经来了，索性先问一句：“请问您是张侦探吗？”
那人看着倪好不置可否，只一点点的向她这边移来。
倪好越发感到不对劲，于是慢慢向外挪去。那人忽然从身后举起一把刀来，倪好见状大惊赶忙转身往外逃，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侦探会想杀自己。
按了几下电梯，这写字楼已经年久失修了，连电梯似乎都非常的迟钝。看着就要赶上来的侦探，倪好转身推开安全门就向楼下跑去。
这里是十五层，倪好只是拼命的跑，完全不敢往后看。直到跑到大门口才感觉双腿发软，一步跨出去踩在地上的低洼处整个人摔倒在地。
倪好想站起来，又发现脚脖子崴了。所幸这里已经靠着大街了。她恐慌往后看去，那个所谓的侦探也没跟出来。
倪好拿出手机未加思考就直接拨通了沈柏东的电话。
沈柏东正窝在家里画悍妇系列。他想象着倪好怀孕时各种生气的模样，感到很有趣。手下的人物形象自然也丰富起来。
看到是倪好打来的电话，沈柏东还在挣扎要不要接，因为他想给自己一个空白期，以便认清自己对倪好的心思，但最后还是接了起来。
电话那端是倪好惊慌的声音，沈柏东听到倪好竟然被人袭击，立刻扔下数位板拔腿往外面跑。
这样的情况其实已经很多次了，每当倪好在那边出了什么状况，沈柏东总是第一时间冲出家门。他从没想过过，这究竟是是为什么。
坐在出租车上，沈柏东估计倪好肯定吓傻了忘记报警，赶忙又打电话提醒她。
已经移到旁边花台坐下的倪好方才想起来，赶忙打了110。
沈柏东下了出租车，看见坐在路边的倪好，心中不由一阵酸楚。上前几步一把抱住了她，此刻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真正的心意。
倪好显然惊魂未定，看到沈柏东便哭了出来。简单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沈柏东有点生气：“这种事儿怎么不喊我来呢？”
“我就觉得你在忙，不想打扰你。”
随后警车到了，几个警察上去了带下来个人。倪好有点害怕躲在沈柏东身后，说：“就是他，拿刀砍我。”
那派出所里有个是负责这一片的片警，对这个楼上的情况十分了解。叹道：“哎呀，你没事儿去哪儿干吗？这人有精神病，平时都没人敢去他家附近的。”
精神病？！倪好满脸尴尬，本来想解释自己去那里的原因，但看大家都没意思听又咽了回去。沈柏东在旁边忍不住想笑，“你真行，连精神病都能遇到。”
倪好暗下拧了沈柏东一把，嘀咕道：“好了吧，笑够没啊。”
因为是精神病，倪好也就没去派出所录口供。沈柏东扶着她一瘸一拐的回家了。
在路上一直到家里，包括给倪好擦药油的期间，沈柏东一直在偷笑。倪好越发的生气，可的确是自己倒霉遇到这种事。
最后看到倪好真的生气了，沈柏东才赶紧严肃下来。
“我原来跟你说过，要不要找人帮忙找孩子，你一直没给我答复。今天有自己跑出去找人，真是叫你气死了。”
倪好一听这个眼前一亮，“你有人？是什么样的人？”
沈柏东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然后说：“今晚咱们就去见见他。”
沈柏东这个朋友相貌很普通，留着平头，穿着运动衣牛仔裤和旅游鞋。身材不高，体格倒是很强健。看起来应该是个喜欢运动的人。
沈柏东给倪好介绍，朋友叫聂广奇，是一个退伍的侦察兵。自己开了家侦探社和安保公司，平时手下人都接一些关于打婚姻官司的业务，他是老板也不怎么去管理这些业务。
倪好详细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后又把可可的照片递了过去。
聂广奇看了看可可的照片，很严肃地回道：“找人的问题最棘手，因为他们在非常短的时间内，就会把孩子从一个地方转移到另一个地方。平常这样的业务我们都是不接的，因为根本就做不出效果。但看你是沈柏东的朋友份上，帮你试试吧。”
倪好赶忙从包里掏出两千块钱递过去，满面羞愧的样子，“我暂时只有这么多钱，麻烦您先帮我找。关于酬劳方面，我一定会凑起来给你的。”
聂广奇看了看钱并没接过来，对沈柏东道：“你这算什么？说好了朋友帮忙，要是给钱这活儿我就不接了。”
沈柏东赶忙把钱递还给倪好，又说了几句感谢的话，然后带着倪好走了。
在路上倪好反复问沈柏东，聂广奇这个人靠谱吗？
沈柏东叹道：“我这朋友等于我一样，所以不用担心。虽然我们是夜总会认识的，但男人之间的友谊并非你们这些女人能理解的。”
倪好狠狠白了眼沈柏东，感觉这家伙是越来越臭屁了。
找私家侦探帮忙寻找可可的事儿，倪好一直隐瞒这没告诉哥嫂。她怕给了希望到最后又是失望收场。
在她焦急等待回信的同时，却意外收到了顾雅宁的电话。
顾雅宁还没说话就已经开始哭了起来，倪好赶忙安慰她，然后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顾雅宁哭了好一会儿，才说自己已经在他们家楼下了。
倪好赶忙让顾雅宁上来，打开门时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顾雅宁哪有往日的风采，散乱着头发，面色干黄枯瘦，憔悴不堪。整个人瘦了好几圈，
“你怎么了？”倪好惊异不已。
顾雅宁一把抱住倪好失声痛哭起来，壮壮呆在自己的小床上瞪着大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哭够了，顾雅宁才将事情的经过缓缓道来。
顾雅宁一直徘徊在婚外情的边缘，但最后始终没有抵挡住谢正宇的攻击，还是跟他发生了关系。
已经出轨了的顾雅宁越来越迷恋这段感情，她无法控制自己，无时无刻不想着谢正宇。渐渐刘东亭也发现了些端倪，但在顾雅宁的百般狡辩下，还是让她蒙混过关了。
后来谢正宇告诉顾雅宁，说自己母亲在医院身患重病，需要十万块钱。顾雅宁也曾经去医院看过，老人的确得了癌症。
可是十万块钱是家里仅有的存款，而且存折在刘东亭那里，她一直考虑着要不要借。
但看着谢正宇一天天憔悴下去，顾雅宁最后还是一狠心偷出存折，将钱借给了谢正宇。
只是没想到的是，刚拿到钱的第二天，谢正宇就失踪了。单位医院，全都没有他的踪影。
倪好有些急了，“那他人呢？不是金朔晚报的编辑吗？那医院里不是他母亲吗？难道都没有了？”
顾雅宁又哭起来，哭了一会儿才说：“我去金朔晚报问过了，他不过是个实习编辑，而且早已经离职了。医院里……那个人根本不是他的母亲。”
倪好登时晴天霹雳，“这就是诈骗啊，你报警了吗？”
顾雅宁点点头，“但是警察说就算抓到谢正宇也很难判他的罪，因为我们是情人关系，钱是我自愿给他的。”
倪好看着顾雅宁，忽然更担心起来，“那刘东亭知道了吗？婉婉知道了吗？”
顾雅宁点点头，哭道：“刘东亭把我赶出来了，倪好，我现在无家可归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沈柏东的告白
倪好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顾雅宁没有社会经验，一直活在自己的柏拉图中。对家庭以外的事情完全没有分辨能力，对那些糖衣炮弹更加没有免疫力。
但顾雅宁是善良的，如果不是刘东亭平时对她控制的太严格，也不至于会发生今天的悲剧。
沈柏东家里有张弹簧床，倪好让他搬来放在房里，临时帮雅宁搭了个铺。
顾雅宁就暂时在倪好家里住下了，她现在慌乱无比，完全不知所措。她不知道刘东亭会怎么处理自己，也不知道那十万块钱该怎么办。现在的每天除了哭还是哭。
倪好当然是见不得好友每天过在水深火热中，想了想决定找刘东亭出来谈谈。
电话打过去，刘东亭很抵触顾雅宁这边的朋友。说话态度僵硬，并且毫无商量的意思。
倪好也有点不高兴，问：“行，你就给句话到底想怎么办？”
“离婚！”刘东亭的回答十分决绝。
“那十万块钱呢？你家不要了？”倪好希望用这钱再挽留下好友的婚姻。
刘东亭重重叹口气说：“十万块钱我不要了，我会让派出所撤案。老婆拿着十万块钱出去给小白脸，我丢不起那人。”
“其实你就没想过自己也有错？”倪好虽然理解刘东亭，但他的这种态度，似乎有些太过分了。熟知倪好的话还没说完，那边就把电话挂了。
回家后，倪好看顾雅宁两只眼跟烂桃似地，呆呆地坐在那里。
倪好想了想还是把和刘东亭的电话内容告诉了顾雅宁，顾雅宁出乎意料的没哭，呆呆地坐在那儿。没有人气似地说：“早就知道是这个结局了，早知道了……”
倪好拍了拍顾雅宁的肩膀，安慰道：“放心肯定有办法的，你别太难过了。”
顾雅宁像是没听到，忽然站起身来冲向阳台。
倪好见状心中大惊，赶忙山前去拉住她，吼道：“你干什么？”
顾雅宁边哭喊边挣扎，一心往阳台外冲：“你拦我干什么，我什么都没了，死了就一了百了。”
倪好拼命拉住顾雅宁，喊道：“你神经病啊，死什么死？你死了婉婉怎么办？因为你们大人犯的错误，就让她那么小就失去母亲吗？将来如果她知道你是自杀的，要她怎么抬头做人？”
听到婉婉顾雅宁就不再挣扎了，她浑身软瘫趴在倪好的身上大哭起来：“我该怎么办？我干了这么错的事，肯定要受到惩罚的。我不死，还有什么用呢。”
倪好抱着顾雅宁，陪着她一起哭道：“谁让你生孩子的，不生就可以跳楼了，一了百了。现在你有婉婉，死都死不起。”
顾雅宁抱着倪好哭着，不停叫着女儿的名字。
倪好怎么能不心痛，好友为了这次出轨，付出了多么沉重的代价。
和刘东亭的谈判始终没能进行，除了谈离婚的事，别的一个字也不多说。
最后两人在律师楼见面了，刘东亭只把离婚协议书递给顾雅宁，连个多余的目光都不给她。
顾雅宁难过地看着刘东亭，可什么也不敢说。
倪好拿过协议看了一遍，拍在桌子上说：“你这么干不公平，我们不能签字。顾雅宁怎么说也给你家生了婉婉，怎么能就这样把她扫地出门了。”
刘东亭粗着声音说：“那十万块钱就当是给她的离婚费，我都不追究了，还要怎么样？婉婉是不可能给她带走的，家里的房子都是我父母买的，结婚这么多年都是我养着她没让她出去干一天活。请问我还要给她什么才能离婚？”
倪好还想说什么，却被顾雅宁拦住了。她含着眼泪快速在协议上签了个字，然后转身离去。
倪好指着刘东亭愤然说：“虽然今天是顾雅宁做了错事，但问题不全是她一个人造成的。麻烦也请你回去反省一下，如果对雅宁再好一点会不会避免今天的悲剧。还有，你觉着让雅宁这么离开是仁至义尽了。可你有没有想过，雅宁从来没踏入这个社会半步，你现在忽然要她自生自灭去，不等于杀了她吗？做人别这么自私，你当初承诺给雅宁的是不是也都做到了？”
倪好没想到最让人羡慕的顾雅宁居然遭遇了婚变，而现在的她已经没办法拿着大学文凭再出去找工作了。
仿佛一夜间失去了所有的东西，顾雅宁的世界就这样彻底坍塌了。
每天缩在家里，顾雅宁一句话都不说，甚至一天连饭都不吃。倪好也看不下去，可却又没什么办法。
沈柏东偷偷托人去找谢正宇，但这小子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怎么都找不到了。
看着家里有这么个人，倪好也觉得束手无策。偷偷带着壮壮和沈柏东到外面商量对策。沈柏东一向没正经，自然也给不出什么好意见。倪好看着壮壮忽然想到个主意：“你觉得我请她帮我看孩子行不行？”
沈柏东指着壮壮，“不会吧，你怎么敢把壮壮交给她？不怕万一发起疯来抱着壮壮跳楼吗？”
倪好想了想摇摇头，说：“你没当过妈不了解女人的感受，我相信顾雅宁不会这么干的。”
正巧前一段时间保姆就提出要辞职，因为她儿子大学毕业了在外地找了份工作，希望接父母过去共享天伦。
倪好自然替保姆高兴，总算熬出头了。但因为最近的事儿太多，还没来得及找新保姆。现在有了顾雅宁，就将照顾壮壮的责任交在了她的手上。
“我每个月给你和那个保姆一样的钱，你就住在我家行么？”
顾雅宁看着倪好双目无神地说：“你就这么信我吗？万一做不好呢？我这个人总是什么也做不好的。”
倪好一摆手，“婉婉带的多好，你这方面还是没问题的。”
一说婉婉顾雅宁又哭起来了，倪好知道她是有多么的想念自己的孩子，又有多么的悔恨。
顾雅宁正式开始带壮壮了，倪好将所有事项都细细交代一遍，早晨上班前还特地去了阳台把窗户锁好。
晚上下班后，倪好赶紧先去市场买了些菜，才回家。
一进门看到壮壮正躺在床上哭，顾雅宁则蜷成一团蹲在旁边。
“这是怎么了？”倪好赶忙把壮壮抱起来，看到他屁股上带着尿不湿已经满是屎尿。壮壮奶瓶放在旁边，里面一滴奶也没有。
倪好猛然想到什么，赶紧去厨房看。果然给壮壮提前准备的饭一点也没动，顾雅宁居然把壮壮扔在床上整整一天不理不睬。
倪好忍住心痛和怒火，赶忙给壮壮清洗屁股，换了尿不湿，又冲了一瓶奶喂他吃了。然后将他哄睡了，把顾雅宁拖到厨房。
“你怎么回事？”倪好已然无法抑制自己愤怒的声音。
“我说我做不好的，我现在什么也做不好的。”顾雅宁蹲在地上，抱着头又哭起来。
倪好低声吼着：“顾雅宁我告诉你，你不是做不好你是自私。你怎么那么残忍？壮壮才一岁的孩子，而且刚做了心脏大手术，你就能不闻不问把他扔在床上一天。如果躺在床上的是婉婉你也什么都不做吗？”
“可是我就是什么也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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