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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傲男子寻情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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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肖岩沉默了半晌，终于开了口，“洋，能让我在你那住几天吗？”他从车座上起来，低着头问。他那一副落寞的样子让华文洋不禁有些吃惊，他，发生什么事了吗？
“好。”不敢问出了什么事，华文洋打开车锁，把车子推上道，“来，我载你。”
“哦。”肖岩静静地坐在了后座上，抱紧了他的腰，华文洋蹬上车子，慢慢地向他的住所骑去，他家离学校比较远，为了打球方便，他便争得父母同意在学校附近租了一个住处。
车速不快，但是肖岩却抱的很紧很紧，很用力很用力，勒得他肚子很痛，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因为他感觉到肖岩今天真的很不对劲。
慢慢地，温湿的感觉在他的背上荡开，一直注意着背后的华文洋很快意识到，肖岩在哭。
车子一晃，心慌意乱的他差点儿连车带人撞到人行道上去。
他加快了车速，很快，他们就到了他住处的楼下。
二人下了车，华文洋偷偷瞄向肖岩，他发现虽然他的脸上没有眼泪什么的，只是他的眼眶却是红红的，脸颊也能看出有些濡湿。
真的出事了。
他很想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却又不敢。因为他太清楚肖岩是怎样的一个人，那人，太过傲气，虽然他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都把这脾气藏了起来，可是这种从骨子里带来的高傲却是无论如何也磨灭不掉的！
所以，他不敢问，他怕他恼羞成怒，甚至干脆甩袖里去，那样，他会更担心，比起那种情况，他倒宁愿什么也不问，只是在一边照看他，只要把他带在身边，有什么事都要好办得多。
“进来吧。”华文洋打开住所的门，把肖岩拉了进去。
“吃饭了吗？”他把东西放好就进了厨房。
“没有。”肖岩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低下头，窝在了沙发上。
“你很困吗？”拎着饮料从厨房出来的华文洋看见他眼睛昏昏的，便体贴地问道。
“有点儿。”心中一阵温暖，果然，自己跑回学校找他，是对的，这个人，果然温柔得紧。
“到床上睡会吧，我去做饭，饭好了我再叫你。”
“恩。”肖岩顺从地进了华文洋的卧室，这个小小套间里唯一的卧房。
躺在床上，感觉着被褥的柔软，口鼻中充斥着华文洋身上阳刚但却温柔的味道，刚刚才被他逼回泪腺的眼泪几乎又要流下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阿？！
他脑海中闪过和丁美华在冷饮店看到的景象——一对中年男女坐在一个小女孩的旁边，三个人正快乐无比地吃着冷饮，这三人男的俊，女的漂亮，就连那小女孩也可爱得很，包括肖岩和丁美华在内所有人的视线都被他们吸引了，仿佛他们是这店里最美丽的风景一般。
这边，女儿吃得快了些，不小心把一些吃到下巴上了，儒雅的父亲轻笑着用纸巾把她的小脸擦干，女儿皱起了小巧的鼻子，手一划，从父亲面前挖走了一块冰淇凌，满意地放进了自己的嘴里，之后便得意洋洋地看着父亲。
周围的人都被逗乐了，这女孩，还真可爱阿。
那女人也笑着看着这一幕，她伸手在女孩的鼻子上轻轻一刮，女孩立刻捂着鼻子躲到她父亲旁边去。
这本是和谐、温馨的一幕，可是，当一个人，一个打扮入时的漂亮女人用闯的跑进店里来后，一切都变了。
“肖诚？！”云盼盼不敢置信地看着那温文的男子，接着她又很快看到了他的身边人。
“盼盼？”被称作肖诚的男子先是微微一愕，接着脸上便荡开一抹开心的笑颜，“好久不见。”
“她们是谁？”云盼盼没有和他寒暄，眼睛只是狠狠地盯着那对母女。
“哦，这是我妻子凌月，那是我女儿肖彤，很漂亮吧。”肖诚一脸的幸福，“这是我大学时的好友云盼盼。”他向妻女介绍云盼盼。
“云小姐你好。小彤，叫阿姨。”凌月敏感地感觉到眼前的女人对自己充满了敌意，但看到自己丈夫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她只好暂时按捺住。
“云阿姨好。”肖彤乖乖地叫人。
“……”云盼盼居高临下看着这一家三口，无法形容的痛开始在心胸中肆虐。
“你……好……”她的声音变得很低，她的眼睛变得很红，红得近乎要滴血。
“咣当！”云盼盼一脚踢飞了肖诚给她让出来的椅子。
“盼盼，你干嘛？”肖诚被吓了一跳，这老同学好久不见了怎么一见面就这样？！
“我干嘛？！”云盼盼悲哀地看着他，原来看见他的惊喜全成了愤怒。
“你说我干嘛！”她竟用手中的皮包去砸肖诚，
“喂，喂，小姐，这位小姐冷静点。”旁边的保安跑过来拉住了她。
“盼盼，你疯了！”被打得莫名奇妙的肖诚有点儿口不择言。
“疯？对，我就是疯了！肖诚，你这个杀千刀的，你这个负心汉！你这个有胆子做没胆子承担的懦夫！”云盼盼叫骂着，即使被人架着也还要去踢他，打他，典型的泼妇骂街样。
“你干嘛！”再好的脾气也架不住她的胡搅蛮缠，肖诚终于发怒了。
“爸爸，我好怕。”旁边小女儿的声音低低的，她紧抓着父亲的衣角，已经快要被吓哭了。
“小彤乖，小彤不怕哦。”肖诚蹲下去抱住女儿，抚着女儿的背安抚她。
“肖诚！”云盼盼的眼中终于流下了眼泪，“我恨你！”
“云盼盼，你够了没有！”被惹火的男子恨恨地喊道，“你到底是中了哪门子邪，一看见我就又打又骂的！”
“我……中邪？！”云盼盼只着自己，眼中的怒火几乎要把眼前的男子燃烧殆尽。
“我他妈的就是中了你的邪！”她一用力，竟把手中的皮包扔了出去，不过没有砸到男子，反而砸到了一个不知何时站到男子身后的少年身上，看到那人的脸，云盼盼愣住了。
“你搞什么！”男子见有人被牵扯进来，不禁更加生气，“对不起，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啪！”男子的脸上现出一个红红的手印，这一下，除了已经反应过来的云盼盼，其他人全都怔住了。
“我早就说过，你的眼光很差。”少年越过男子，径直走到云盼盼面前，把她从保安手里拉了出来。
“是，我的眼光简直差死了，哇！”她竟然扑到少年的怀里痛哭起来，少年身子微微一僵，接着便放松下来，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背。
“岩……”丁美华走到了他身边。
“美华，你先回去吧，我今天不能送你了。”
“没关系。”丁美华虽然有点儿搞不清这几个人之间的关系，但看肖岩那样子就知道不是自己能插手的，她只好先行离开了。
“我们回家怎么样？”肖岩问云盼盼。
“不要……”
“不要闹了，你这样子根本就没什么用。”他的视线锁定在了肖诚的身上，“肖诚，肖先生对吗？”
“是。”肖诚从这个行为古怪的少年眼里看见了慢慢的不屑以及恨意。
“那两位是肖先生的妻女对吗？”
“没错。”他想干什么？肖诚的眼里有着防备。
“那，这位夫人，您知道您的丈夫在您之前已经有了一个妻子了吗？”肖岩的眼神残酷至极，“也就是说他犯了重婚罪？”
“你说什么？！”几个人的合音。
“我说什么你们不是听得很清楚吗？”肖岩昂起他高傲的头颅，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目光看着凌月和肖彤。
“很惊讶对不对？呵呵，肖先生，您的脸色还真白呢，不知道您有没有想起那个被你始终乱弃的女人阿？！”
“小岩。“闷闷的声音从肖岩的怀里传来。
“怎么？”
“我想吐。”
“哦。”肖岩微微放开一些手臂，他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女子，“好些了吗？”
“小岩，我们走，我不想再看见他们。”她咬牙切齿地说。
“……”
“小岩，我求你，带我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们！”
“好。”肖岩的心情其实也很差，只是他一直在隐忍着，如果再不离开他就要发狂了。
“等等。”他们被叫住了。
“你们把话说清楚了再走。”凌月脸色煞白地抱着女儿。
“我们没兴趣。”离开，离开，离开那个肮脏的男人。肖岩胸中一阵气闷，一阵阵的恶心犯上心头，曾经想过无数次和那个负心人的对面，可是却从来都没想到他们居然会这样碰面！
“站住！我叫你们站住！”凌月像疯了的老虎一般扑上来，连女儿被她推到地上也不顾。
小女孩擦破了膝盖，大哭起来，肖诚抱住女儿，身子一阵发抖，他似乎是想到了一些什么，神色不禁变来变去。
“你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凌月揪着肖岩的衣领，还想去揪云盼盼的头发，但却被肖岩挡下了。
“我们是什么人？说了这么半天你还没弄清楚吗？”肖岩把她往旁边一推，“我姓肖，我叫肖岩，而这个女人是我妈，你明白了没有？！”他甩开她又想来纠缠的手臂，环着母亲离去。
可刚出了门，肖岩就被云盼盼重重地推开了。
“对不起，小岩，我现在想一个人静静。”一句话，把想和她抱在一起舔伤口的某人推进了更加痛苦的深渊。
“好。”肖岩咧开嘴，脸上却再没有往常平静的表情，也没了刚刚那受伤野兽般反咬一口的气势。他只是一个孩子，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再早熟，再高傲，他也仅仅是一个孩子。
但他同时也是一个男人。
他想找个人来安慰他；他也想找个温暖的手来抚摸他的头，告诉他一切都会过去；他更想有个人能让他抱紧，不用太久，一会儿就好，让他高傲的泪撒在没人知道的角落！
这个人，他选择了华文洋。
不是他的亲人，现在的他除了自己的母亲已经再没有别的亲人。
也不是他现在的女友，那个人只会在他的身边帮着他哭泣，永远不会给他坚强的守护。
他需要一个能真正温暖他的人，让他来温暖自己已经快要冰冻到零度以下的心脏。
“岩，好些了吗？”华文洋做好饭走进屋子，却发现肖岩正紧紧地抱着他的被子，紧紧地，把整个身子都埋了进去。
“饭好了，起来吃饭吧。我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排骨饭哦，你有口福了。”华文洋去拉那被子，可是肖岩的手劲很大，他怎么拉也拉不出，他最后只好放弃了。
“恩，如果你不想吃的话就算了，冰箱里有水果，一会儿如果你觉得肚子饿就到冰箱里去找。”华文洋失望地准备离开。
！他的袖子被肖岩拉住了。
“怎么？”
“洋。”肖岩抬起头来，他衣发凌乱，梨花带雨的样子竟是那么的惑人，华文洋感觉胸部好像被什么重击了一下！他颓然地坐在了他的身边。肖岩的手很快就环上了他的腰，抱得死紧。
“你不想我出去？”
“恩。”
“那好吧。”华文洋终于看出眼前人需要的其实是一个坚实的臂膀，他脱鞋躺下，把肖岩拉进怀里。肖岩依旧抱得紧紧的，紧紧的。
“你不问我发生了什么吗？”
“不，我不会问，除非你自己告诉我。”他不会去揭他的伤口，而他也相信，当他想开，他定会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给他，所以，他不会勉强他。
“恩。”
“你真的不要起来吃饭吗？我可是费了大力做了排骨饭给你耶，拜托你也捧捧场好不好？”华文洋把下巴放在肖岩头上，轻声说道。
“不要。”
“可是我肚子很饿耶！你听，都咕咕叫了。”华文洋说着，嘴里还学着“咕咕”的声音。
“起来吧，你的胃不好，不吃东西会很痛的。”他摸着肖岩的头，温柔地低语。
“你喂我。”肖岩语出惊人，让华文洋愣了半天才苦笑着用力“祸害”他的头发。
“拜托，我的大少爷，你还没到要让人喂的程度吧？”
“喂我。”肖岩把头从他的怀里撤出，清澈的眼直盯上他，“我饿了。”华文洋被他看得发毛，最后只好乖乖投降。
“OK！OK！我去端饭。”他放开肖岩，无奈地摇着头出去端饭了。
卧室里，肖岩抓着被褥深吸口气，属于那个人的温暖气息便深入鼻腔，就让他放纵一回吧，让他，也尝尝被人宠爱的滋味。
第七章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钻入室内，温柔地照在纠缠在一起的两条身体之上。
华文洋的眉毛轻轻地动了两下，接着便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他感觉阳光有些刺眼，便抬起手背去挡。
“恩。”他的身体一动，也带动了挂在他身上的肖岩，他呢喃了一声紧紧了自己的手臂便又继续呼呼大睡。
华文洋转头呆呆地看了他半晌，终于想起了昨天的事情，也想起了肖岩在他家，在他的床上过了一夜的事实。
他想起身，可是他的脖子正被肖岩搂得死紧，他的腰，也被肖岩的腿紧紧地盘着，现在的肖岩，就像是一只无尾熊一样地挂在他的身上，让他无法动弹。
他低头，正看进肖岩的衣领，他的衣服在睡了一夜之后已经凌乱得够呛，上面的几个纽扣已经松开了，露出少年洁白细致的胸膛，从他的角度，还能看见更美丽的“风景”。
肖岩又动了一下，他那俊美的脸庞便显露在了他的眼前，此时的他，脸上再没有昨天软弱、伤痛的样子，他，恬静得像个天使。
华文洋的身子微微一颤，他的脸突然腾地红了，他先是伸手小心地把肖岩的胳膊从自己的脖子上放下来，然后又把他的腿从自己的腰间放下，终于，气喘吁吁的他用每秒50米的速度冲进了浴室。
搞什么阿！华文洋皱着眉拧开了水龙头，任那水洒了自己一头一脸，呼，总算是让自己那快要出体的心跳慢了下来，也让自己烫得几乎能煮鸡蛋的身体，冷却下来。
他无力地用手撑在墙上，头低低地垂下，水滴滴嗒嗒地从他的头发、脸上流下，他的头脑也终于冷静下来。
他刚才……居然有了反应。
脸霎时又变得通红，刚才看到的“美景”又不禁在脑海中重现。华文洋痛苦地呻吟一声，干脆打开了淋浴的喷头，那让凉水浇透了全身。
他一定是疯了才会突然产生这种不该有的欲念！
他懊恼地在心里大吼，他感觉到自己平静的心海似乎被什么狠狠地搅动起来，再也回不到过去的宁静。
衣服被水浇透，紧紧地贴在身上，健硕的身形逐渐显露出来，华文洋终于关上了淋浴，他把湿掉的衣服脱去，再用毛巾把身子擦干，然后便用浴巾裹着下身从浴室里出来。
出来第一眼看到的，是肖岩迷蒙的眼眸。
“你醒了。”华文洋被吓了一跳，不过他很快就稳定了心情，然后便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坐在他的身边。
“恩。”肖岩轻哼了一声，之后便又咕咚一声倒了下去。
“很困吗？”华文洋把头凑到他的嘴边，“困。”肖岩小声地哼道，“恩～～睡觉。”肖岩抱着被子，看样子是打算继续和周公聊天了。华文洋便没再管他，自顾自地换起衣服来。
然后，他收拾好屋子，便出去煮饭了。
于是， 当肖岩醒来，面对着的，便是热乎乎的一桌早餐。
有点儿感动，他还从来都没有吃过别人给他煮的早饭，母亲是永远不会做的，其他人也根本不会照顾他，平日里他早上不是不吃，就是弄个面包什么的垫垫底，这么多年根本就没人这样照看过他！
肖岩大口大口地喝着粥，那甜甜的滋味就像蜜一样沁入心田，他偷偷地瞄了一眼对面正边看报纸边吃饭的人，心里面真的升起一种幸福的感觉。
他希望，这幸福，能到永远。
但是，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当他回到家，在家门口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他心里突然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你来干什么？”他冷着脸质问，手背在身后，悄悄地颤抖着。
“我……我是来找你妈的。”肖诚说，他细心地观察少年的脸色，却未在那俊美的脸上发现一丝有用的信息。
“你找她有什么事？”肖岩执固地站在门前和肖诚对话，他不想让这个人进到自己的家里去，现在的他就像是一只发现了危险的野兽，在奋力地捍卫着自己的领土。
“我是来找你妈的。”肖诚没有理会他的敌意，只是固执地说，这对父子，在某些方面来看，果然有相象的地方，至少固执这点是完全一样的。
“有事就和我说，我是这家的男人，有什么事我说了算。”明知道肖诚不是这个意思，可是肖岩却执意把他的话拐到这个方向。
“我再说一遍，我有事和你妈谈，让我进去。”肖诚冷下脸来。
“你凭什么让我放你进去？！”肖岩冷笑一声，两人立刻针锋相对起来。
“就凭我是你爸！”
“凭你是我爸？谁都知道我肖岩是个有娘生没爹养的杂种，我哪来的爸！”肖岩为了打击对方，甚至不惜用出了自己最痛恨的词。
“你！”肖诚顿时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
“这位先生，您还有事吗，没事就请离开，我可没钱请这么大一尊门神！”肖岩咄咄逼人地嚷道，他说完便掏出钥匙打开门，径直走了进去。
“光！”门被狠狠地合上，让肖诚碰了一鼻子的灰。
“我回来了。”肖岩一进门就感到了一阵虚脱，他瘫软在门板上，门那边传来了肖岩的喊声，与此同时的还有不停的门铃声。
肖岩把门铃关上了，他把脚上的鞋甩到一边就冲进了母亲的卧室。
“妈。”他走近床边，果然，母亲正趴在床上抱着枕头闷闷地哭着。
“如果你想见他就去见他好了。”虽然刚才的他是那样的绝决，但看到母亲这个样子，他的心顿时软了，他宁愿放弃某些权力，只要她说出口。
“不，我不想见他。”云盼盼低低的声音从枕头里传来。
“别这样，闷着不好。”肖岩把她从被褥里拉了起来，也顺手把那枕头丢到一边，于是云盼盼哭红的双眼便映入了他的眼帘。
“你看你，眼睛都哭肿了。”肖岩轻叹一声从旁边拿过手巾给她擦脸，唉，他们两人到底谁是母亲，谁是儿子阿。
敲门声传来，看来肖诚已经放弃了按门铃，改成砸门了。
“小岩，你让他走，好不好？”云盼盼可怜兮兮地说。
“你不是一直想见他吗，为什么现在又不想见了？”
“我以前想见他是想听他解释为什么他要一声不吭地离开，可是现在，他已经又有了妻子和孩子，要解释还有什么用阿！”
“可是妈你应该知道，你们是注册过的夫妻，这也就是说他们现在的婚姻是不合法的，你完全能把那女人从他妻子的位置上赶走，把他抢回来的。”
“我知道，可是即使这样，我也不想再要他了，小岩，我的心碎了，它已经碎了，虽然我以前的心也曾经碎过，可是这么多年我费尽了心力还是把它缝补了起来，但是现在，它又碎了，碎得连一点儿渣也不剩了！”
“好，好，我们不要他了。我现在就去和他说，让他走得远远的，永远都不要回来。”肖岩做势欲走，却被云盼盼拉住了。
“怎么？”肖岩看她，“又不想我去了吗？”他就知道她根本就舍不得那男人，不管那男人怎么对她，她都不会真的把他驱逐出自己的生命！
“我……小岩……”云盼盼实在不知自己到底应该说些什么，她更不清楚自己到底该做些什么！她不想见他，但是又时时刻刻地挂念，她不想爱他，可是却没有一刻能把他从心上抹去！她恨！她也爱！她恨他的默然离开，连句话都没留就扔下怀着孩子的她；她恨他竟然又娶了一个妻子，恨他居然是那样的幸福，恨他居然让另一个女人取代了她的位置！她恨，她好恨，她的心好痛，好痛！难以忘记那天她看见他的心情，她看见他对那女人温柔地笑着，她看见他对他女儿宠溺的照顾，她看见了他们身上的幸福，她看见了他眼中的爱，那都是他从她身上狠狠剥夺去了的东西，那都是她早已失去了再也找不回的东西！所以她恨，她恨他！
但是，无法掩盖的是她在看到他那一瞬间心中冒出的狂喜，那种几乎灼烧了她的全部感情，似乎一下子从心底燃起，她爱他，从十几年前她看见他的第一眼，那时的她，不在乎他自陈的所谓的没有身份，不在乎他自认的贫穷，她爱他，所以宁愿和家人绝裂也要和他在一起，她爱他，所以即使大夫对她说她不适合生产她也执意要生下他的孩子，即使那个时候，他已经消失不见。
爱，恨，两种对立的感情在她的心中交战，她无法抑制自己的爱意，也无法控制自己心胸中不断扩大的恨意！
她恨他，所以不愿见他，她恨不得他永远都不要再出现。
她爱他，所以哭泣不停，她希望他从此以后都不要离开。
或许，真应了那句，没有爱哪来恨，这恨和爱，打一滋生，便再难分离。
她没了言语，她只能在儿子的胸前无助地哭泣，直到累倒，睡着。
此时的门外，已经没了敲门的声音，肖岩知道，那个人已经离开了。
肖岩轻轻地关上母亲的房门，从客厅的桌子上摸起一盒烟，掏出一根，点上，默默地抽着。
之后，再一根，直到整盒烟全都变成烟头稀稀落落地躺在大理石砖上。
肖岩知道，他现在面临着一个选择，一个本应由他母亲做出，但是现在却因为她的不负责而落在自己头上的选择。
他究竟该怎么做？肖岩忖夺着，他是该和那男人完全地断绝关系，还是要把母亲再送回到他的身边？
太复杂了，倘若那男人还是单身，那么一切都会简单得多，他甚至都不用考虑便知道那会是一个大团圆的结局。可是现在，他又有了一个妻子，还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这两个家庭，他注定只能选择其一！
他会选择谁？肖岩苦笑，还用问吗，从那天的情况看他就知道，他定会选择现在的妻子和女儿，因为那天他看母亲的眼神，只是像看一个普通的朋友。
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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