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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时梦里-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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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两个人都非常冷静,衣着都干净得体,当着束雪家人和亲属的面,冯西亭笑了,束雪也笑了。
那天,江苏降雪了,人们说:很多年了,很多年了,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片的雪花,冯西亭伸开手掌,接了两片雪花,看着。
另一只手拉过束雪的手,把掌心的雪捂到束雪的掌心,雪花经不住两个人的体温,很快融化,两人掌心一片冰凉。
束雪的脸突然变的苍白,比雪花还要白,嘴唇哆嗦着。
冯西亭把衣领竖起,拉起皮箱,钻进雪里,雪很快把束雪的头发染成白色。束雪没有看见,冯西亭转过身去后,有两颗豆大的泪珠挂在脸上。
没有看见。看见了又能如何?
“就让你走,不留什么,我手中的香烟,也只剩一口,再没有理由,叫你再回一次头,爱情的水在掌中遗漏,流到最深的海洋之中。就让你走,没说什么,只因为我知道,你仍在我心中。心隐隐作痛,不想你看到我难过,只要你能够从此快乐,就别管我该怎么生活,怎么过……”这是一首歌词,在他们分手前的一段时间里,冯西亭经常亨唱,束雪熟悉。但是现在她亨不出来,她的嗓子填满了泪。
冯西亭返回了石家庄,茫然如丧家之犬。桑秦找了冯西亭,本来桑秦想给冯西亭一个耳光,可是当桑秦看见冯西亭的时候,只是在冯西亭的房间坐了一个下午,临走时叹了一口气,说:“你想喝酒的话,我陪你。”冯西亭厌烦的嘟囔说:“你走吧。”
坏事总比好事传播的快上百倍,王长英给冯西亭挂了一个电话:“西亭,晚上过来吧,有个朋友聚会。”冯西亭想拒绝,还没来的及,王长英就把电话挂了。
晚上冯西亭来到王长英家,在坐的都是熟人,冯西亭的脸上明亮如昔,一时间朋友们都以为有些兴师动众了,冯西亭嘲弄的看了大伙一眼。王长英抽出烟卷给大伙分了,一摸兜里没有火,几个人同时摇头,王长英骂了一声:“操,弄了自行车,少个气密芯,我去买去。”几个人坐到桌前,张名学问:“束雪不来了吗?”冯西亭嗯了一声。王长英问:“为什么?你们不是挺好吗?”江岩怪声说:“谁说好就不可以分手。”冯西亭嘻嘻笑:“分手了。”王长英查看冯西亭的脸色,看来还算和善,就玩笑说:“分就分吧,我早就感觉束雪配不上你,咱再找更好的。”冯西亭开心的笑了:“就是就是。”张名学没有说话,举起手里的杯子跟冯西亭碰了碰。冯西亭一饮而尽。王桥冬问道:“桑秦呢?好久没见她了。”冯西亭说:“看着网吧呢!”江岩开始怪笑:“冯西亭真有福气,自己开了公司,连看都不用看,就等年底分红。”冯西亭苦笑:“你们不是我,不知道我的苦,那个魔头时不时总要折磨我,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啊!”几个人哄哄的笑,其实这几个人都有点怕桑秦。剩下的时间里,几个人像约好了似的,绝口不提束雪。冯西亭的心有些落寞。
叫嚣着喝酒,一瓶又一瓶,王桥冬首先撑不住了。几个人都有点多,张名学一直注意着冯西亭,他发现冯西亭已经醉了。眼睛里不知不觉往下掉水滴,冯西亭的视线开始模糊。张名学叫停的时候,几个人都已经不认识路了。
张名学把冯西亭往家里送去,天已经很晚了,星星在天上眨着困倦的眼睛,冷风卷过,天上的星星终于耐不住寒冷,隐到云层里了。
从丹阳回来以后,冯西亭得了一种很奇怪个眼病,每次喝酒都会流出很多液 体,从眼睛里。冯西亭曾解释:“血眼,眼疾的一种。初流泪,最后流血,无药解。只能养,时好时坏,全凭气。”
冯西亭打扮一新,来到网吧。桑秦看见冯西亭,皱了皱眉头。冯西亭笑:“大老板,你也够辛苦了,我帮你盯一阵了吧。”桑秦嘟嘴:“良心发现啦!”冯西亭笑的有些阴险。
桑秦很快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根本就不该让他搬到网吧住。”桑秦气愤的说,“他那里是来帮忙的,他绝对是来添乱的。”
桑秦发现冯西亭每天挂在网上,别说帮忙了,连饭都不正经吃,桑秦平白多了一个负担,负担冯西亭的伙食。冯西亭好像觉得一切理所当然。桑秦狠狠的咬了咬牙。
在网管孙健的指导下,冯西亭对网络的了解一日千里。两个月,俨然一副高手风范。会玩各种流行的游戏,会上网聊天。
桑秦走到冯西亭身后,把盛好的饭菜放在冯西亭桌角说:“吃饭吧。”冯西亭嗯了一声说:“等会。”桑秦突然把桌角的饭菜全部推到地上,饭菜哗啦落地,溅的到处都是,孙健和李婷婷知趣的躲开了。冯西亭愕然。桑秦倒是若无其事,表情平静的说:“冯西亭,你别在这儿住了。”转身走开。
冯西亭晚上跟着桑秦来到了桑秦家里,是冯西亭死赖着跟来的。桑秦也并没有多加拒绝。到了家里,冯西亭勤快的替桑秦把大衣挂好,另外冲了两杯茶。
桑秦的脸色一如往常的苍白,微卷的长发垂在吊在脸庞两侧,白色的高领毛衣,桑秦用手把头发往后束了束。
冯西亭点了一根烟,把身子舒服的摆到沙发里,桑秦心里笑了笑,冯西亭永远就是那样,好像到处都是自己家似的。桑秦知道,很多人都怕自己,冯西亭也总像怕自己似的,其实冯西亭心里一点也不怕自己。
桑秦打量着冯西亭,一个看上去很斯文的男人,轮廓分明,瘦削,慵懒,但总往外透着一股张力,他抽烟的手指修长,白净。冯西亭曾经跟桑秦说过,他以前在乡下种地,可是从现在这双手看,一点也看不出有过种地的痕迹。桑秦感觉其实如果真的有谁怕谁这种事情,那么一定是自己怕冯西亭。桑秦的冷漠的外在的,冯西亭的冷漠却是内心的。
桑秦说:“束雪再也不回来了。”
“我知道。”
“你不难过?”
“难过了一会儿。”
“你不打算去找她吗?”
“我的家,我的事业都在这里,你说呢?”
“束雪肯定特别失望。”
冯西亭看着桑秦,眼神冷漠、澄净。桑秦心里替束雪难过。当冯西亭自己一个人回来以后,桑秦就给束雪打了很多个电话,在电话里,束雪是犹豫的,她甚至有过重新回来的念头,可是事实上,那是不可能的,当初她没有跟着冯西亭回来,在冯西亭走后,有家人的阻挡,她根本已经没有选择了。但她至少跟桑秦通话中,有一阵子坚信冯西亭会去找她,现在桑秦知道了答案。
“束雪是可怜的。”桑秦说。
我曾经问过冯西亭:“束雪是个怎样的人呢?”
冯西亭说:“束雪是个可怜的人。”
我问张然:“冯西亭是个怎样的人?”
张然想了想说:“他是个可怜的人。”
“人活着很苦,但我们依然活着,原因有二,一是爱,二是希望。”张然继续说,“对我来说,既没有了爱,也没有了希望,一切黯淡,我也是个可怜的人。”
人都是可怜的。
桑秦沉默。冯西亭也沉默。桑秦不知道自己是否了解冯西亭,她只是感觉冯西亭很难过。在桑秦的心里,她至少这样认为,冯西亭应该难过。
“冯西亭善于伪装。”桑秦这样对我说。
桑秦看着冯西亭手里的烟燃尽,最后一丝青烟散去后,冯西亭的轮廓重新清晰起来。
桑秦说:“你把你的房子退了吧,我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也是浪费,你不如搬过来住,也好有个照应。”
这是桑秦跟束雪电话里的约定,束雪说如果冯西亭不去找她,就让桑秦帮忙把以前两个人的房子退了,还有,束雪说,你多照顾他点,他很容易堕落的。
冯西亭低头沉思:“孤男寡女的,你不怕我强奸你啊?”说到最后,嘴角恶毒的笑。
桑秦呼的站起,大声说:“冯西亭,你无药可救。”
冯西亭还是搬了过来,空着自己的房子,耗着房租,也不是个办法。搬过来时,冯西亭不忘揶揄桑秦一句:“没有女人的日子,能沾染你些许温柔,也不至于让我彻底变态。”桑秦当没听见他说话。
冯西亭开始比较正常的出入网吧,帮桑秦打点一些事情。比较准确的说法应该是,冯西亭迷上了聊天,迷上了那个可以幻化成任何身份的虚拟游戏。
冯西亭的网名叫楼兰古梦。张然的网名是雪千寻。
我的QQ里到现在还有楼兰古梦的头像,只是很久我没有见过他亮过了。
“楼兰已破夕阳少,梦底幽蓝古魂堡。”这是冯西亭的资料。一个楼兰王族的逃客,一生忧郁的回忆。
“冯西亭变的像个诗人一样。”李婷婷说。
“他们的相遇是偶然中的一种必然。”桑秦说。
张然过着一成不变的日子,对网络已经熟悉了,但对聊天还是敬而远之。她不相信面对面的蜜语,更别说隔着计算机的甜言了。反复的性交,反复的情节,跟喝白开水就馒头一样。最初的激情化成了习惯,习惯变成了负担,张然和张晓明都有些茫然。
茫然是不是需要寻找新的突破口我不知道,但茫然的人会做错事,至少会提高做错事的机会。
张然并不想背叛张晓明,对张然来说,那是道德和人情都不允许的。
冯西亭茫然的在QQ的添加好友里寻找,他不明白跟陌生人有什么好说的,但孙健很热衷,并极力熏陶冯西亭。
同一天,冯西亭和张然都坐在计算机前面,冯西亭看见雪千寻的名字时,心稍稍动了一下,似乎这几个字勾起了某部分的回忆。冯西亭加了张然。张然没有拒绝,张然只是感觉很无所谓。
“楼兰古梦的名字还算不俗气,比那些‘帅的要自杀’之类的名字好的多。”张然说。
楼兰古梦跟雪千寻打招呼,雪千寻懒洋洋的应承一句,大家说的都是认识你很高兴这样的搭讪话。
两个人的第一次谈话应该说很投机,互相倾诉了对网络的看法,一致的很,冯西亭的兴致被调了起来,就开玩笑的送了一朵玫瑰花,张然又把折断的玫瑰花送了回来,来回往复的,冯西亭送过去,张然退回来,退回已经折断的花。
冯西亭气愤的问:“不就一朵花吗?至于这样伤害我吗?”
张然抱歉的说:“我有男朋友,不能接受别人的玫瑰花。”在以后,两人熟识后,一起坐在屋外吃烧烤时,冯西亭跟张然重提这件事情。
冯西亭说:“当时我真的很气愤,其中包括一个男人的自尊。”在最初聊天时,无论是对于冯西亭,还是对于张然,两个人都不能完全的把网络跟现实分开,那是一种混淆的感觉。
张然无辜的耸耸肩说:“我那时候手足无措,真的,跟你聊天那次,我弟弟在旁边坐着,他在教我怎么聊天呢?”张然笑的灿烂。
“他看见你送过来的玫瑰花,就告诉我,折断了送回去,我就听了。”张然嘟了一下嘴,可爱、温柔。
张然的弟弟张小伟在一旁贼笑。
冯西亭呵呵笑了:“人小鬼大的家伙。”张小伟比张然小6岁,却成熟极早,网龄更是大的可怕,据说在网上,张小伟认识的姑娘得论排数。
张小伟说:“现在你们不是也认识了吗?能怪我吗?”
在第一次聊天以后,冯西亭很久没有再看见雪千寻。有一天雪千寻主动跟冯西亭打招呼:“楼兰古梦,你还记得我吗?”冯西亭说:“认识,不就是折我花的那个丫头嘛!”
冯西亭又问:“怎么你的头像闪来闪去的?”
“我那是隐身了。”
“别隐了,晃的我的眼生疼。”
“我怕我男朋友发现我。他管我管的可严了,不让我上网聊天。”
“气愤,那里有这样的男人?”
“呵呵,就有。”
“你很喜欢他吧!”
“嗯!”
“我一猜就是,爱生畏惧。”
“对了,你为什么叫做楼兰古梦呢?还有‘楼兰已破夕阳少,梦底幽蓝古魂堡’什么意思?”
冯西亭没有解释,他感觉这样姑娘挺有意思的。
桑秦从冯西亭身边经过,看了冯西亭一眼,皱着眉说:“堕落。”冯西亭把放在桌子角的水杯拿起喝了一口水,重重的放下,斜了桑秦一眼说:“你懂什么。”
雪千寻问冯西亭:“你是不是爱过一个人?”
冯西亭:“嗯。”
“是不是分手了?”
“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的名字很怀旧。还有你的资料。”
冯西亭突然有些感动,有时候人跟人的相知,是不分距离的,冯西亭想。
“丫头,我很难过。”冯西亭的感觉就像是束雪坐在计算机的另一面。
“我知道。”
“我很爱你的。”
“呵呵,你骗我,我们可是没有见过面啊。”
“呵呵,还真骗不了你!我其实只想骗自己而已。”
“好了,我要睡了,我明天还要上课呢。”
“你是学生?”
“呵呵,错了,我是老师。我真的得睡了,88”
冯西亭久久看着屏幕,发呆。
冯西亭看见桑秦又走了过来,就问:“怎么,你还没回去?”
桑秦没好气的说:“我回去,你照应着吗?”
“现在不是没什么人了嘛,有孙健一个人在这就行了,到现在不走的,都是包宿的。”冯西亭说,“走吧,大老板,我请你宵夜去。”
“真是希罕了,今天。”桑秦笑着说。
“我有时候,也会像个好人。”
两个人走进烧烤棚,除了几个走动的服务员,客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毕竟是晚上十一点了。烧烤棚显得空荡荡的。冯西亭点了两个小菜,要了十块钱的串,另加两瓶啤酒。
“桑秦,你现在一个人过,不感觉孤单吗?”冯西亭笑着说。
“你管我。”桑秦叫板。
“我是关心你。”冯西亭嘻笑,装出正经样子,“其实,有个男人晚上抱着睡,跟一个人自己睡,那是两种体验。”
桑秦瞪眼:“冯西亭,你少跟我耍浑。”
“你体验过的,是吧!”冯西亭邪恶的笑。
桑秦的脸难以察觉的红了一下,不置可否。
冯西亭把酒杯重新添满。桑秦的朋友对桑秦的评价一般都建立在两个字上:霸道。但是桑秦给我的感觉却是人虽然很江湖习气,但说话极厚道,尤其是对冯西亭的时候。
其实冯西亭开桑秦的玩笑,桑秦只要轻轻一句:“你这么快就忘了束雪了。”冯西亭肯定就没话了,可是桑秦从来没这么做过。
冯西亭喝了一大口,桑秦只是浅品了一点。
“冯西亭,赵二给你的那封信里,说了些什么。”桑秦问。
冯西亭愣了,等了好久,像是恍然大悟的样子,故作神秘的说:“那是个秘密。”
“什么秘密?”桑秦拿着一个串,用牙齿勒上面的肉。牙齿白洁、整齐、秀气。冯西亭看的一呆。
“他让我想办法娶了你。”冯西亭流里流气的说。说完哈哈大笑。
“冯西亭是个很坦率的人,只是总把玩笑、谎言、事实混合到一起说。”桑秦评价冯西亭时这么说。
“把玩笑、谎言、事实混合到一起说的人能算是坦率的人吗?”我问。
“坦率并不等于坦诚。”桑秦说。
张名学肯定的认为桑秦说的是对的,但是张名学肯定之后说了一句话:“这样做,他只是为了自我保护。每一个人都会在自己成长的过程中学会自我保护。”
“那你怎么猜测赵二给冯西亭信里的内容的?”我问桑秦。
“里面什么都没有写。”桑秦极肯定的说。
“用意呢?”
桑秦一下子好像很不安,眼神闪烁,若有所思的摇着头。
冯西亭守在计算机前面,等待着雪千寻的头像亮起来。不管什么举动,一旦成为习惯,将很难改变。
冯西亭把属于他的束雪的经历断断续续的告诉了雪千寻,只是隐去了束雪的名字,雪千寻有很多不理解的地方,每次详细问的时候,冯西亭都粗暴的拒绝。
冯西亭真诚、残忍的跟雪千寻聊天,关于性格,关于爱好,关于爱情,关于性。隔着屏幕并没有使人变得更陌生,而是变得更坦诚。
两个人的晚上成了互报隐私的土壤。黑暗冷静的解剖了两个人。
冯西亭把自己对束雪的感情进行了重整,残酷、血淋淋,经常让雪千寻感觉难受。
雪千寻说:“哥哥,我们是无话不谈的知己,是吗?”
冯西亭说:“嗯。”
“那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吗?”
“嗯!”
“你要答应你会为我保守。”
“好的,我答应你,我会为你保守。”
“你也不准对我有看法。”
“嗯,不会有看法的,我很喜欢你,丫头。”
很久,屏幕上都再也没有字迹。冯西亭以为雪千寻下了,可是雪千寻的头像还亮着,冯西亭重新怀疑是否死机了,查看,正常。
冯西亭试探着说:“丫头……”
“哥哥,我曾经被人强奸过。”
冯西亭的脑子一瞬间空白一片,他能感受到雪千寻用了很多的力气才把这几个字打出来。冯西亭甚至怀疑是雪千寻跟他开的玩笑。不是玩笑。雪千寻继续说着。
“是两个人,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年,我上高三,有一天晚上放学回家,是一个星期五的晚上,那天,我回去的很晚,学校的板报到期了,我重新出完才往回走,那天特别黑,风刮的分不清楚方向,我走出校园没多远,突然从黑树林子里钻出两个人来,我刚问一句‘干什么,你们’他们一个人一把把我搂住,用手捂起我的嘴,另一个人用刀子顶着我,把我拖到了树林深处,我被他们轮奸了,事后两个人都跑了,我躺在草地上,很害怕,也很冷,我的身上特别脏,流了很多血,我等了很久,才爬起来。我回到家,爸妈都睡下了,我到厕所洗了洗澡,把衣服都洗了,我当时特别害怕,洗的过程中一直在打着哆嗦,幸好没有一个人发现,我躺在床上,不敢大声哭。”
张然输着字,泪流满面。发过去后,爬在键盘上泣不成声。
这么多年,张然从来没有跟一个人提起过这件事,包括自己的爸爸妈妈,出了这样的事,除了自己,所有的人都是外人。张然不相信任何一个人。一个人背负一个秘密是沉重的,一个人背负一份耻辱已经不是痛苦可以形容。
其实,从来,张然希望有一个人跟自己承担这个痛苦,爸爸妈妈不行,弟弟不行,认识张晓明时,张然很冲动,想把真相告诉张晓明,可是在张然言语试探的时候,张晓明表示如果女朋友不是处女是难以接受的。张然只有深埋。
遇见了冯西亭,遇见了一个楼兰古梦的男人。张然发现这个男人有扭曲的痛苦,有钢铁一般的意志,冷漠、强悍、真诚。所以张然决定把自己解脱,张然知道,让自己下这样决定是因为两个人素昧平生,因为陌生才生成的勇气。张然知道,即使带给自己伤害,这个有些熟悉的陌生人也是带给自己伤害最小的。
张然决定永远不见这个人。
命运总跟人开各种玩笑,小玩笑是喜剧,大玩笑就是悲剧。如果不是因为一件事,张然永远也不会踏出自己的轨道。
张然发现自己眼泪流完的时候,抬头看计算机,死机了。张然不知道刚才发出的信息楼兰古梦有没有收到。但是张然还是感觉轻松了。
诉说完以后,不管有没有听众,都是一种解脱。张然发现。
冯西亭发了一阵呆,想好安慰雪千寻的话时,雪千寻的头像已经暗了。
冯西亭还是留了言:
“丫头,我能理解你的痛苦,一种深深、却无人知的痛苦,像魔鬼一样缠绕着你,挥不走,驱不散。但是,丫头,你相信我吗?我真的没有轻看你,我还是那样喜欢你,你是那样好的女人,如果你愿意嫁给我,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我是破落不堪的,丫头,你不是,你依然是端庄、秀丽的。”
冯西亭在那个时候,真有娶雪千寻的想法吗?这很不确定。但冯西亭却真的想安慰这样姑娘。
“每个男人其实都很在乎女人的贞洁,这是一种情节。但每个男人都配在乎女人的贞洁吗?”一个老师傅说,那个师傅的名字叫做杨光景。
“冯西亭破烂不堪,犹如魔鬼,他早就没有了贞洁的概念。”杨光景说。
“一种退化了的概念。毫无意义。”冯西亭说,“你想上个处女吗?找个小姐,多交80块钱,肯定见血,不见血让小姐倒贴你钱。”
“子宫美容、阴道紧缩等概念盛炒的现代社会,处女膜算个屁啊!”王长英说。
冯西亭挂在线上,正看一部武侠小说。QQ喇叭嘀嘀的响了,冯西亭看见雪千寻的头像摇晃。
“谢谢你,哥哥。”
“我们都是身上有伤的人,丫头别跟我客气。”
“哥哥,你现在没有女人陪吗?”
“呵呵。”
“哎!我要是没有男朋友,我或许会陪陪你的。男人是靠性欲才能喂饱的动物。”
“呵呵,丫头有这个心思就行了。我不奢求。不过我真的很想搂搂你的。”
雪千寻给了冯西亭一锤子。
两个人的感情融融,像两只虫子,在网上互相温暖。
“我弟弟说了,你很有才华,如果长的再好点,身边一定不缺女孩子的。”
“如你所说,我的才华在朋友眼里只叫做哗众取宠,而我又确实长的比较磕碜。”
“没有那么惨吧?”雪千寻摇着脑袋,随后又说,“哥哥,你有照片吗?给我发一张好吗?”
“我没有照片,你如果真的不怕被吓着,我倒是可以照几张给你。”
“是不是很麻烦?”
“不麻烦。”
冯西亭给桑秦留了一个口信,说去山里一趟,就没影了,三四天才回来。
桑秦发现冯西亭最近几天有容光焕发的迹相,脸也不像以往那样苍白。
桑秦爬到冯西亭的桌子上,仔细端详着冯西亭,直到把冯西亭看的心里发毛为止。
李婷婷和孙健相继离去,这是两个人的默契,在他们眼里,冯西亭和桑秦是一狮一虎,掐架是正常的。
冯西亭挑衅的一抬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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