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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十二岁:卧笑桃花间-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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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琉夕心沉了下去!
忽然一把抢过马缰绳,就想跳上马。
风凌烟叹了口气,一把拉住她:“算了,我带你去吧。我们坐马车去。”
隔了十几天,终于又回到了那个幽深的别院。
别院大门紧闭,里面鸦雀无声,听不到一点动静。
风凌烟紧提起的心放下了一点。
没有听到哭声,或许情况没有她料想的那么坏。
看到马车回来,那些家丁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吃吃地道:“夫……夫人……”
马车停也不停,直冲了进去。
转眼来到大厅门前。里面传来低低饮泣之声。
曾经的管家神色慌张地迎了出来,拦在了马车前:“夫人!”
她脸上有悲戚之色。
此刻更添了一抹慌张。
聂琉夕也不理她,跳下马车,跌跌撞撞推门就闯了进去。
她终于看清了里面的景致,整个人像被焦雷劈中。
定在那里不动了。
三尺白鳗,一张灵床,几根白蜡烛,一个铜盆,
几摞纸钱以及一个大大的‘奠’字。
这是你的东西,我不要
这几样东西摆在大厅中就构成了一个灵堂。
灵堂中跪了一屋子的仆从。
看到厅门被撞开,都抬起头来,
吃惊地看着那个一步步走进来的人儿。
聂琉夕的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
如不是她在机械地走动着,几乎以为她也已经是个死人。
风凌烟想要扶她,却被她推开。
她身子虽然在微微颤抖,却走的极稳。
终于,她走到了灵床前,低头审视着灵床上人。
忽然伸出手,一把掀开了他脸上的白布。
露出了碧东流那苍白到了极点的脸。
他眼睛微合,早已没有了任何生的气息……
聂琉夕身子狠狠地晃了一下。
颤抖着伸出手去,将他身上盖的白布完全揭开。
他身上还是穿着她最喜欢的淡青色的袍子,手指紧紧握着某件东西。
聂琉夕将他已经僵硬的手指慢慢掰开,露出掌心中的物事。
那是一枚小小的发钗。精巧的做工,镶嵌着一枚晶莹剔透的宝石。
聂琉夕将那枚发钗缓缓拿起。
发钗上刻着一行极小的字:东流夕照。
她将那发钗紧紧攥住,锋利的杈尖刺破了她的手掌,鲜血流了出来,她也毫无觉察。
风凌烟在旁边也轻轻叹了口气。
这个发钗她在聂琉夕的梦中见过。
那还是他们还是恩爱夫妻时,碧东流说要送她一件亲手做的生日礼物。
只可惜尚没来得及送出手,就发生了那件事,聂琉夕离家出走……
你起来收回你的东西……
以后的日子,他始终没有机会把这发钗送出去……
十几天前她们离开时,碧东流脸色虽然苍白了点,但好歹还是个活人。
却没想到再回来,已经是天人永隔。
聂琉夕脸色惨白的可怕,眼眸中却一滴泪也没有。
死寂的眼眸深处似乎燃烧着火焰,她拿出锦盒向他身上一放:“碧东流,这是你的东西,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你听到没有!”
她又从袖子中掏出那张一直珍藏的休书:“碧东流,你瞧见没有,这是你亲手写给我的休书,我们已经毫无关系了!你还给我弄药做什么?告诉你,没用的。我不稀罕!”
说到最后一句,她嗓子几乎有些暗哑。
喉头如被哽住:“你起来!碧东流,你起来,你起来收回你的东西……”
她认真地看着他,漆黑的眼眸似黑洞,一片黑暗,一点反光也没有。
碧东流静静躺在那里。
如墨的眉,紧闭的眼,高挺的鼻梁,凉薄的唇,他的眉心还有些微蹙。
一如这些年他从未伸展的心结。
风凌烟心头发沉,在这样的时刻,聂琉夕如果哭出来还好一些。
她这个样子让人想要安慰也无法安慰。
转头看向那个一直默默跟随而来的碧衣武士:“碧庄主到底是——怎么故去的?又为何不发丧?”
碧衣武士这个七尺高的汉子终于流下泪来:“碧庄主拼了全力才得到这株神虫仙草,但他也受了很重的伤,勉强赶回来时已经不行了,给属下交代几句,就——。”
你还不知道当年是我救的你……
他吸了一口气,才接着说道:“碧庄主唯恐夫人知道他的死讯,所以临去时切切嘱咐近几天不可发丧……要,要等你们离开土云国再……”
风凌烟无言,
原来碧东流什么也想到了……
看来他是真的爱聂琉夕的。
只可惜他们终究是有缘无分。
失去了聂琉夕,他已经生无可恋。
这样的结局对于他来说,或许更不是个坏事。
再看看聂琉夕,她痴痴地站在那里。
眼睛里慢慢浮起一层水雾,就像失掉油彩遮盖的戏子的脸,那些悲欢离合真切地表露出来:“东流——”
她终于呼唤出在心中呼唤了千遍的名字。
话刚刚出口便被什么哽住,她清亮的嗓子有些暗哑。
慢慢俯下身环抱住他僵硬的身子:“东流,你醒醒,我不和你怄气了。你睁开眼睛好不好?”
泪水从微闭着的双眼下溢出,一滴滴落在碧东流紧抿的唇上。
她眼角红的厉害,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东流,你还不知道当年是我救的你……你怎么可以不知道?东流,你不可以这样对我,你没良心……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了吗?就可以还清欠我的债了吗?我对你说,休想!我不原谅你……你不可以就这样死……”
她喑哑的嗓音荡在半空中,苍凉而无力。
她紧紧搂住他,动作凶狠的连指尖都微微发白:“东流,你醒来啊!”
她颤抖地伏在他胸口:“你什么时候醒来,你是不是再也醒不来了?东流,我害怕。我自己好害怕……”
东流夕照
她原本身子虚弱,这时候也不知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
竟将碧东流整个抱了起来:“东流,你说,你要制造一个很大很大的马车,里面什么都有,你要带着我坐着马车在江湖上遨游……”
“现在马车你已经造好了,我要你陪着我,你已经失信一次了。不可以再失信了……”
她抱着他,踉跄着向外走去。
跪在地上的仆从想要阻拦,宫湮陌叹了口气:“让她去。”
他自有一种威严,那些仆从再不敢说别的话,
眼睁睁地看着她抱着自家的主人一步步踏出大厅,上了停在那里的马车……
风凌烟想要跟上去,被宫湮陌一把拉住:“由她去吧。”
风凌烟只觉眼睛里涩涩的:“她这个样子会死的……”
宫湮陌看她半晌,淡淡地道:“你难道不觉得,这样的结局才是她二人最好的结局。碧东流死了,你以为她还能再活下去?”
风凌烟讶然:“她为什么不能活下去?你不是能治好她吗?她只要恢复了健康的身子,以后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逍遥自在……说不定以后还会碰到比碧东流好几倍的男子,现在就这么死了多么可惜。”
宫湮陌看了她半晌,忽然叹了口气,敲了一下她的脑袋:“阿烟,你真是一个超现实的孩子。”
风凌烟:“……”
几日后,风凌烟已经和宫湮陌赶往火云国的路上。
在一家客栈里,他们听到了这样一则传闻。
贺仪公主在宫里将养了几天,便听到夫君身亡的消息,急忙出宫奔丧。
而公主,则成了一则笑话……
却找不到碧东流的尸体。
公主勃然大怒,派了无数皇宫卫士寻找他们的下落。
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那辆明明很好辨认的马车。
后来又得到一个消息,说在一个偏僻的山崖下,有人发现了一辆马车。
那马车被烧的不成模样。里面还有两具紧紧抱在一起的尸骨。
那两具尸骨姿势很奇怪,一具偎依在另外一具尸骨的怀中。
手指交握,分都分不开。
那里的村民料着是殉情而死的男女,一声叹息后,便将他们的尸骨一起烧化,埋在了一起……
据说公主听到这个消息后,星夜赶了过去,
但她得到的,也只是他们已经烧化在一起的骨灰,再也拆分不开。
公主大怒之下,不顾公主的威仪,像个疯子似的大叫大嚷,将那些骨灰洒了一路……
这件事以光的速度传播,很快就传遍土云国的角角落落。
成了一则传奇,而公主,则成了一则笑话……
窗外大雪飘如柳絮,白茫茫一大片。
风凌烟瞧了一会外面的雪景,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宫湮陌。
宫湮陌又恢复了他那张雷打不动的冰山脸。
吃一口菜,喝一口酒,神情十分的淡然自在。
他就这么简单地坐在这里,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酒楼中十个人倒有九个人在看他。
土云国民风倒也不算太封闭,酒楼中也有女客,但都戴着黑色的纱帽,看不清面容。
虽然看不清她们的面容,但风凌烟却能感觉到她们的目光时不时飘向她这边。
当然不是看她,而是看她旁边坐的这位淡定帝……
害得她这朵红花生生变成了陪衬的…
风凌烟摸了摸鼻子,叹了口气。
你说他一个大男人没事这么气质出众做什么?
害得她这朵红花生生变成了陪衬的绿叶。
幸好他把他那张更妖孽的脸藏起来了。
要不然不知会引起多惊悚的效果……
出了这座城,就是火云国的地盘了。
风凌烟叹了口气,正想说什么。
忽然门帘一掀,一个人踱了进来。
风凌烟看清这人的相貌,心中咚地一跳。推了推身边的宫湮陌:“快瞧,打擂台的来了。”
来人是一名男子。约莫有二十四五岁。
墨黑的头发在头上松松地挽了个髻,眉飞入鬓,穿着一身宽大的黑袍子。
别人穿黑色未免给人一种肃穆的感觉。这人穿着却显得那么清冷不羁。
眉目如画,墨黑的袍子衬着他白玉般的脸,更有一种出尘的味道。
这样的气质和美貌并存的美男自然很吸引人的目光。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了那男子身上。
那男子恍如未觉,径自走到一张桌子前坐下。
说了两个极简单的菜名,便开始闭目养伤。
酒楼中纷纷扰扰的嘈杂似乎一点也影响不到他,一切与他无关似的。
很有一种仙风道骨的味道。
宫湮陌依旧在喝酒,眸光在那男子身上一扫,又在他放在桌子上的黑布包裹上顿了一下。
眸中的光点微微收缩——
转瞬又移开,一瞧身边的风凌烟。
那小丫头的目光正追随在那男子身上。
让我很想爆扁你一顿
一个小姑娘这么大咧咧地盯着一个男人瞧,还目光坦然,淡定,实在有够另类的。
那黑衣男子似乎也觉察到她这么‘热情’注视,微微睁开眸子,瞧了风凌烟一眼。
接触到她那坦然的,黑白分明的眸子,他微微愣了一下。
墨黑的眼眸中有光芒一闪。
风凌烟偷窥被人抓包,一点也不感到窘迫。
还大方地朝那男子举了一下酒杯:“兄台,请!”一饮而尽。
那男子似乎是第一次碰到有人这样和他搭讪,愣愣看她一眼,面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情。
淡淡点了点头:“请。”
也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他虽然喝下了那杯酒,但整个人始终冷冷淡淡的。
喝完这杯酒后,这男子再不看她。
哈,这才是气质型的冰山男吧?
声音,态度都像谪仙一般的流风回雪……
不像某个渣男,那清冷出尘的气度全是装出来的。
内里其实就是个大腹黑,大妖孽……
她正出神,脑袋上忽然被他狠狠地敲了一记。
宫湮陌那凉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小兔子,看来你这爱出神的毛病数十年如一日,没半分长进。”
风凌烟差点跳起来,恶狠狠地瞪着他。
咬牙低语:“姓宫的,你这有事没事敲人脑袋的毛病也数十年如一日,让我很想爆扁你一顿!”
宫湮陌悠然喝了一杯酒:“你不妨试试看。”
风凌烟磨牙,她现在的武功还比他差好远。
真要去揍他,只怕爆扁不了他,反而被他‘修理’一顿。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她扭过头去,看帅哥,看帅哥比较赏心悦目,比较不容易暴走……
……………………………………………………………………
当当当,男二隆重登场。宫湮陌的对手来了……
貌似,大家喜欢系列文的人比较少。那还是主写主角的故事吧。
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
那位酷酷的帅哥却再也不看她了。
他的酒菜都已经上来,
几盘简单的青菜豆腐,一碗稀粥,一块大饼。
风凌烟:“……”
莫非这位帅哥是出家的僧人或者道士?
怎么一丝荤腥也没有?
再看看他如墨的长发和腰间的佩剑,风凌烟摇了摇头。
不是出家人……
这人看上去很秀气很文雅,但看他周身的气场,这人显然不是一般人。
是个极强大的存在。
她研究了一会,颇觉无趣,便转过身子吃饭。
一低头,发现自己最喜欢吃的一盘翡翠片鸭只剩下一个空盘。
很显然,是被某个不良的人趁她看帅哥的时候给吃光了。
不由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
大眼睛骨碌碌一转,发现宫湮陌最喜欢吃的水晶云片尚没有动。
她一把抄过来,转头便送到身后一个桌上:“帅哥,我给你加盘菜。”
那个桌上坐着一位留有小胡子,相貌有些猥琐的男子。
那男子穿着一身绯色的衣衫,十足的登徒浪子样。
风凌烟这一举动让他恍(书)然(网)有一种被天上掉下来的金元宝砸到的错觉。
一双眼睛色迷迷地望着风凌烟漂亮的脸蛋连连道谢。
风凌烟刚刚只是为了气宫湮陌随便找了个桌子送出,根本没看桌前坐着的人。
此刻见这人是这个模样,心中暗叫晦气。
来个正义之雷劈了他吧!
小脸一绷,扭过头来,想看宫湮陌气得发狂的样子。
宫湮陌却依旧是一脸的淡然,从从容容的,根本不在意。
好像风凌烟的举动早在他意料之中。
风凌烟颇觉无趣,低头自顾自吃饭了。
刚刚吃到一半,身后那位猪哥模样的人忽然一脸苍白,火烧屁股似的跑了出去……
风凌烟也没在意,那位猪哥公子在短短的一柱香的时间内跑进跑出了四回。
而且看模样,还有继续跑动的趋势……
那猪哥公子脸都黄了。
再跑回来的时候,终于跑到风凌烟的桌前,指着她的鼻子尖啸:“臭丫头,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你给我下的什么毒……”
他一句话没说完,脸色一变,又急急跑了出去——
风凌烟总算起了疑心,低声道:“你在那盘菜里下了什么?!”
宫湮陌神色不变,摸了摸她的头:“你这么聪明,难道猜不出来?”
“泻药?”
“唔,答对了!”宫湮陌意甚嘉许。
“对你个头,貌似这泻药太厉害了吧,这孩子都没站住脚……”
“嗯,一不小心,下的份量重了点。”
“……”
“你怎么知道我会端那盘菜给别人?”
“因为那是我最喜欢的菜。”宫湮陌对答如流。
“……”
“姓宫的,你真变态!”
这句话几乎是从某人的齿缝里蹦出来的。
“好说,好说。其实不如你变态。”
大名鼎鼎的宫神医变成扫把星了
某男子虚心接受了她的‘夸赞’。
顺嘴也夸赞了她两句。
天啊,来个正义之雷劈了他吧!
不要让他再祸害好人了……
风凌烟悲愤了。
恨恨地用筷子戳着一盘豆腐,把这盘豆腐想象成某个人的脑袋——
片刻的功夫就戳了个稀巴烂。
“你们说,那对殉情的男女真的就是碧庄主和她的夫人?不是说碧庄主十分不待见他那位聂夫人?真心在意的是那位公主吗?为了救公主,还花大价钱请来了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宫神医,怎么公主倒是醒过来了,他们二人却忽然死了?”
不远处一张桌子上,那些食客吃饱喝足,开始闲磕牙。
“唉,谁知道呢!不过最近真的很奇怪呢。那位宫神医虽然救好了病者,但却让病者家破人亡,听说水云国的云王爷也死的很惨呢。现在碧庄主也死了,不知下一个又不知轮到了谁……”
这样的话题实在是很惊悚,风凌烟喝进嘴里的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看了看宫湮陌,失笑:“什么时候大名鼎鼎的宫神医变成扫把星了?”
宫湮陌神色不变,淡淡说了一句:“从你这个小拖油瓶跟在我身边的时候。”
风凌烟:“……”
他二人说话声音很小,在这么嘈杂的酒楼内,别人根本听不清。
所以风凌烟倒也不怕暴露宫湮陌的身份。
风凌烟像忽然想起来什么:“对了,那朵神虫仙草呢?”
宫湮陌悠闲地转着手中的酒杯:“大概在那个马车上罢。”
“不对!不对,我记得聂夫人一开始将那个锦盒扔到碧庄主的身上,然后她就抱着碧庄主的尸体走了,锦盒貌似掉到了地上……”
不幸中的万幸……
风凌烟极力回忆当时的情景。
“你既然看到了,为何不捡起来?”
“我……我当时心里有些难过,再说,那个情景,聂夫人是绝对不会再用那草治病的……”
她低头思索了一下,忽然像回忆起什么。
望着宫湮陌双眸闪亮:“对了!我记得你在后面似乎捡起来了!哼,你不是想私吞吧?”
宫湮陌叹了口气:“你看到我捡起来,难道没看到我又把那锦盒扔到了马车上?”
风凌烟一愣:“扔到马车上做什么?你以为聂夫人还会使用?”
宫湮陌微笑:“她使用不使用只能看她的造化,那毕竟是碧东流拼命为她弄来的东西,无论是生是死,都应该让他们带着。你说是不是?”
好吧,他说的也算有理。
不过,风凌烟总感觉整件事情哪里怪怪的,仔细想想却又想不出所以然。
她摇了摇头,忽然想起了第二件十分紧要的问题:“对了,你可并没有治好聂夫人,聂夫人到最后也没能逃过了一死,所以,我们的赌约算是你输了吧?我可不欠你十五万两银子了!”
虽然聂夫人之死很不幸,但自己不再背负那么高额的巨债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宫湮陌仰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你看到她死了?见到她的尸首了?”
风凌烟一窒:“当时那个样子你以为她还能活着?再说不是有人看到他们的尸体了吗?”
宫湮陌微笑,摸了摸她的脑袋:“小兔子,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的。更何况,是道听途说的,就更加不可信了。”
风凌烟憋着气:“你的意思是?”
欠账的是大爷,要账的是孙子……
宫湮陌一笑:“除非你能找来她的尸身,要不然,那个赌约就算我赌赢了。”
“你……!!!”
风凌烟握了握拳头,恨不得一拳打掉他那可恶的笑容。
眼珠转了一转,也微微冷笑:“除非你能找来活生生的她,要不然,休想得到我那十五万两银子!”
哼,反正欠账的是大爷,她就是不给他,他又能怎么样?
耍赖,耍赖谁不会啊?!
哼!!她可是来自现代。
在她们那个年代,欠账的是大爷,要账的是孙子……
宫湮陌:“……”小丫头学乖了不少。
吃罢了饭,二人出城。
又向前行了一天,终于来到火云国的地盘。
刚一进火云国,便碰到了来接应他们的人——风云堂的两位长老。
那两位长老把一切都打点的妥妥当当的,让风凌烟感觉很舒服,很稳妥。
轻叹了一口气,这是她自穿越以来,过的最舒心的日子……
入夜,风凌烟在灯下研究了一会聂琉夕送她的那本毒经。
不得不佩服聂琉夕真是一个用毒天才。
上面罗列的一些毒药和解法是她连想也不曾想过的。
看了一会,她困意上来,打了个哈欠,将小册子放好。
在软软的床上滚了一滚。
呼,终于不再和宫湮陌那个变态睡一间房了。
这独睡的滋味就是不错,她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反正外面有两个长老支应,而她在火云国也没有别的仇人,不会有人半夜跑来寻仇。
所以风凌烟很放心大胆地睡下。
穿着一件内衣钻进了温软的被窝……
宽了外袍,只穿着一件内衣钻进了温软的被窝……
她朦朦胧胧地正要睡着,忽听窗户那里喀地微微一响,
她刚刚睁开眼睛,便看到床前立着一个黑影。
月光朦胧,她根本看不清那黑影的样子。
这人是鬼啊!动作这么③üww。сōm快!
这下她大吃一惊,正想一骨碌跳起来,
那人出手如电,在她肋下一点!
风凌烟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风声,鸟声,野狼声,声声入耳;囧事,臭事,憋屈事,事事闹心
上面这两句诗是风凌烟改的。
这是她现在生活的真实写照。
穿着内衣,裹着一床被子缩在山洞的一角。
风凌烟瞪视着飘然而立的男子:“你到底是谁?把我弄到这里来干什么?”
一醒来她就悲催地发现自己被人挪了一个窝儿。
温软的床铺被坚硬的石头所替代。
冷风嗖嗖地向里灌着,她如果不是裹着被子只怕会直接给冻成冰棍。
这人变态啊,把她连人带被子莫名其妙地掠到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山洞里。
亏她前几天乍见他的时候还惊为天人呢。
以为他是冷漠高贵的帅哥,却没想到是变态男!
那人动也不动,继续站在那里当木雕。
对风凌烟的怒气责问全当耳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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