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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年冬天-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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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等了很久吧，不好意思啊”瑛子有些抱歉，“都是这个家伙，一大早的非要洗澡，磨磨蹭蹭的。”她把责任全部推给岚，似乎真是像她说的那样所以才迟到的。“谁？我？你没洗啊？应该说我们！”岚纠正到，“要死啦你！”瑛子狠狠的掐了一把岚的肉。“说话没个场合，张嘴就胡来。”“就是，瑛子姐，他这人怎么这样，一点都不注意影响啊、”薇薇帮着瑛子说话。“还大学生呢，素质太差了。”“好薇薇，咱俩离他远点，免得被污染。”瑛子拉着薇薇就走，好像岚有传染病似的。“你们！”岚被气的说不出话，耷拉着脑袋跟在后面。“以后一定不能让瑛子见我的女性朋友们，不然我就没好日子过了。”岚暗暗发誓。
“阿岚，你不回去过年了吧？”饭桌上薇薇问到，“嗯，我要陪我的瑛子。”岚毫不犹豫的说，瑛子幸福的笑着，那么灿烂，如彼岸花开。“你们可幸福了，我都不知道去哪儿呢”薇薇一副可怜样，“那不如跟我们一起过年吧？”瑛子很友好的邀请薇薇。看着岚没有表态，薇薇摇摇头，“有人怕我妨碍他，哼，我不要。”“不会不会，球，对吧？”瑛子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呵呵，无所谓，大家高兴就好了。”岚尴尬的笑笑，“瞧你那样，吓唬你的，我明天的火车。”薇薇笑着说。
“不是吧？留下来没关系啊”瑛子还在挽留，岚却松了一口气，毕竟他还是不希望有人干扰到他和瑛子的生活，尤其是一个女人，一个和自己的过去有着种种联系的女人。
“阿岚，说正经的，你别说我操闲心，过完年你还回去读书么？”薇薇问到了岚最不愿意面对的问题，他原本打算过完年再考虑的，如果可以，或许他宁愿休学。毕竟，在这个喧嚣繁华的都市，耳濡目染了这么久花花世界，他感到一句话的实际涵义——百无一用是书生。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左右人们命运的似乎并不是知识，而是金钱，那种本质是虚拟的衡等价交换物，却成为一种实实在在的可以感觉的东西，
“再说吧，我再考虑中。”岚很低调的回答着，“可是你大学读了一半，总不能半途而废吧？”见到岚的犹豫，薇薇很着急。“我的事，自己会解决的。”岚的话让薇薇不堪。她觉得岚变了，变得如此不理智。尽管瑛子在薇薇的眼里是个很不错的女人，可是两个人巨大的环境、背景、地位差异，实在让人无法看好他们的明天。为了一段这样的情感，他居然愿意放弃自己的前途，薇薇很沮丧。瑛子对岚似乎太重要了，而自己，根本不值一提。
薇薇的表情在瑛子眼里变化着，她也感到了岚的摇摆。“他没别的意思，别往心里去啊。”瑛子适时的帮着圆场，“呵呵，没事，也是我想多了。”薇薇勉强的笑着。原本很高兴的一餐饭，因为这个问题而冷清，大家都默默的想着各自的事情。
“明天什么时候的火车？我们去送你”瑛子换个话题，“不用了，呵呵，这有什么好送啊，又不是不见面了。”薇薇很委婉的拒绝。她已经下定决心，从岚的态度，她知道自己是时候离开这个男人，抛弃对他的牵挂，默默的走开，站在远处看着，因为他根本不需要自己的关怀和帮助了。“你自己小心点，春运的火车上扒手很多，万一碰上小偷，把钱给他，人要紧。”岚说完这句，再也无话。
看着瑛子挽着岚离开，薇薇独自站在冷冷的风中。尽管北京的街头如此热闹，尽管冬日的阳光依旧灿烂，她却感受不到任何温暖。“是该寻找属于我自己的快乐了，我脱离属于自己的轨道太久了。”薇薇这样想着，逐渐消失在人流之中。
“我明天可能要回公司处理事情，年底了很多问题需要讨论。”瑛子在车上对岚说。“嗯，明天我回翠微，顺便看看胖哥。”
瑛子的电话在他们到家后不久响起，“喂，我是。柳总啊，呵呵，您好啊。”瑛子一脸灿烂的讲着电话，“我们没什么事儿啊，那行，晚上见吧。”岚又老样子坐在沙发上抽烟，没有一句话。这似乎是他这段时间每天要进行的一个工作。柳总的电话让岚原本就烦躁的情绪更加起了波澜，这个男人对瑛子，始终不会那么简单。岚的感觉很差，他失去了对这份情感的自信，也忘记了瑛子对他的承诺。危机感在不断增大压力，他感觉快要窒息了。
“球，柳总说晚上在白房子聚聚”瑛子很高兴的对岚说，对她而言，有这样一个朋友，是非常值得高兴的。“我不舒服，你去吧。”岚把烟狠狠的摁灭，然后走向卧室。
瑛子发现了岚的不对，赶忙追过去。“球，怎么了？”她有些着急，隐隐的感觉岚是在为了他们的将来烦恼，为了是否回学校读书还是继续陪着她难以抉择。可是她无法确定，也不敢说明。岚刻意回避的问题，谁也无法让他面对。“没什么，有些不舒服，可能感冒了吧。”岚打着马虎眼，他不想再看见柳总对瑛子的虎视眈眈，那样的对手，是他信心减弱的巨大原因。“那就推了，我也不去了。”瑛子说着拿起了手机。“不用了，你去吧，毕竟人家柳总对咱们有恩。我休息休息就好。”岚背对着瑛子躺了下来。“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回来给你带点粥。”劝解无效，瑛子放弃了。就让他冷静冷静吧，给岚盖上被子，轻轻的走出门去。
屋里一片黑暗，岚的脑子里混做一团，他站在窗边，给自己点起一根烟。一座座大厦灯火辉煌，马路上车流如梭。他觉得无助，很无助。如果继续回学校读书，那么与瑛子的分离就是不可避免的，朝夕相处都丧失了安全感的情人，对于分隔两地的爱恋，岂能有充分的信心？现在又出了柳总这么个人物，他富有，绅士，带着无数女人痴迷的成熟魅力，觊觎着瑛子和他的情感。一旦有机可乘，后果是岚不愿意去想象的。可是，继续留下来，放弃学业，撇开家人的想法不说，瑛子也不会同意。况且和瑛子在一起的生活，让他自卑，让他觉得压力巨大。瑛子越是成功，越是对他呵护有加，他就越发感到自己的懦弱和无用。
有人说，让你有权选择的时候一定是你不想要的时候。岚觉得这就是对他说的，如果选择的条件里包含着自己的期许，他会毫不犹豫的做出决定，而不会陷在两难的境地。权衡着两条道路的利与弊，他在不断思索，不断比较。而比较，恰恰是人给自己带来巨大痛苦的方式之一。茫然让他无措，一根又一根的烟化成了雾，将整个房间填的满满的。就像岚的烦恼，无情的充斥着他的心房。
第六十五章
原名叫做“白房子”的阿尔卑斯啤酒屋，是三里屯诸多酒吧里寥寥几个能让人觉得安静的地方之一。这里没有喧闹，只有轻轻的音乐在空间内环绕，和大多数喧闹的酒吧比起来，这里似乎更适合情人的约会和窃窃私语。
柳总在静静的等待瑛子和岚的到来，他的脑中在不断回映着瑛子的甜美笑容。从他在去年的酒会上看见瑛子的那一刻起，这些画面就没有离开过他。瑛子是给完美宠幸的女人，她散发着耀眼光芒的灵魂，在旖旎的躯体里封存。她是那么光彩缤纷，惊艳着酒会里所有男人的眼神。他关注着瑛子的一举一动，看着一个接一个不同的男人在她生命里留宿，然后走开。始终没有前进，只是默默的观望，观望着这个和他理想中女人如此接近的天使。而岚，在他的眼里，只是一个像谢剑一样的男人，一个被瑛子游戏的玩偶，很快他就会消逝在瑛子的人生旅程中。他等待着机会，等待着能搭乘上瑛子情感列车的机会，然后牢牢的握住方向盘，载着瑛子和自己的幸福，不作停歇的向幸福驶去。
黑色和棕色的花岗岩吧台如中世纪的城堡般坚固而神秘。酒红色的布、墨绿色的靠椅，采用的是欧洲最经典的色彩搭配，磨得掉漆的吧台，小巧别致的橱窗里“镶”着一些别致的油画。这里让人留恋的是一种情感及磨损的痕迹。阿尔卑斯只有一个歌手，在晚上，这里的音乐听上去更像是一种背景音乐，而你才是这里的主人，你也可以不用去和着乐声回忆某些过往的场景，这里更适合在你自己的精神世界里流浪。对于喜欢想入非非的女人来说，阿尔卑斯啤酒屋就是自我的诠释。
瑛子穿着一身紫色大衣，戴着岚送给她的那条围巾，步入酒吧。柳总的眼睛一亮，只有她一个人！他的微笑立马浮现在嘴角，快乐此刻萦绕着他。“高总！”他向瑛子挥挥手，示意自己的存在。当瑛子那个迷人的微笑向他投来，这个而立之年的男人完全的陶醉了。她就是那倾城的女神，她需要男人用爱情来崇拜，无论现在还是未来。
脱去外套，瑛子的黑色毛衣让柳总看见了那副婀娜的身段，性感迷人，令人忍不住想入非非。成熟且知性，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完美结合，一条亮闪闪的毛衣链垂在胸口，让曲线若隐若现，神秘诱人。他极力的掩饰住自己的亢奋，很儒雅的露出了招牌式的微笑，如果是Licy，恐怕早已经谄媚的黏了过来，不过这个女人是瑛子，一个桀骜而独立的女人，正是她的这种个性，让柳总深深的迷恋，无法自拔。
“阿岚呢？”礼貌的询问那个对他来说毫无意义的小子，他并不关心岚的去向，这样问，是为了掩盖自己的企图。一步一步的接近，一点一点的靠拢，在成熟的时机，把握最恰当的尺度，这个他经商多年的秘笈，此刻被运用在追逐女人的战场上。
“他有些感冒，不能来了，让我向您陪个不是。”瑛子替岚的缺席开脱，“哦？没什么大碍吧？那是应该好好休息的。高总如果告诉我，咱们可以改天嘛，耽误您照顾爱人，我可担当不起。”狡猾的商人，总是工于心计的。不要让猎物感到危机，是他惯用的手段。欲擒故纵，他对此炉火纯青。“没事，他休息休息就好了。柳总的邀请，就是天塌下来，我也不敢失约啊。”瑛子的客套让这个男人很受用，或许自己在她的心目中，还是有一些分量的。如果真是那样，一切都好办了。
“您太客气了，呵呵，您愿意的话，叫我卓儒吧。老是总啊总的，显得太生分了。”人如其名，卓越而儒雅，他用自己的随和在渐渐消融彼此的距离。“呵呵，好，您不介意的话，叫我瑛子吧，你知道，大家都是这么叫的。”瑛子很礼貌的回答，成全了柳卓儒的计划。
“瑛子，你跟阿岚是怎么认识的啊？看你们这么甜蜜的样子，想必一定是很浪漫的。”柳卓儒开始了他的攻势，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呵呵，你见笑了，不过岚确实给了我许多不一样的感受。”瑛子的脸上写着幸福，提到岚，她就会有这样的表情。“是么？方便说说么？我很好奇阿岚是如何虏获你的芳心的。”柳卓儒抛出了一个暗示性很强的问题，“究竟是怎么样的少年，能让我们美丽大方的瑛子倾心于他呢？”“您真的有兴趣知道？”瑛子很诧异这个男人约她出来，居然是问她和岚的罗曼史，如果岚也在的话，呵呵，那一定很有趣。“当然，我想好好跟阿岚学习学习，我都一把年纪了，还是孤家寡人啊。”柳卓儒有些自嘲的说，“哪里，柳总你太谦虚了，只要你点个头，大把的美女上赶着往前冲呢。”瑛子客套的恭维，不过这似乎也是事实。
面对一个给予自己和岚关心和帮助的朋友，瑛子毫无戒心，她开始讲述自己和岚的故事，从他们的相遇到相恋，只是忽略去所有关于自己的过去。好像她是从认识岚那天开始，才有了生命，才有了回忆。
岚决定出去走走，已经九点了，瑛子依旧没有回来。他想起了柳总的眼神，或许他正在庆幸自己的缺席吧。对面的咖啡座里，透明的玻璃窗边，坐着一对情侣，有说有笑的。快乐的忘记了路人的目光，沉浸在自我的世界。瑛子和他大概现在就是这样的吧，岚有些酸酸的。那样的男人，才是真正适合瑛子的男人，是属于她的归宿。我能给她什么呢？岚问自己，他不敢回答。他能给的，那个男人全都能给，甚至更出色；而他不能给的，那个男人也可以毫不费力的送上。名车、洋房、浪漫的情调，成熟的魅力，岚想到这些，觉得很苦。瑛子曾经很坚定的告诉自己她并不需要这些，可是，这样的坚定能持续多久呢？他始终相信，瑛子对他的情感，是由于寂寞和新奇的产物，当这一切逐渐淡去，她是否能依旧抵挡巨大的诱惑呢？摇摇头，他低落到了极点，看不到希望，他们的情感道路，就像这冬季的黑夜，漫漫无边。
阿尔卑斯啤酒屋里的氛围，依旧是友好的。柳卓儒和瑛子兴致勃勃的谈论着彼此的生活，谈论着社会，谈论着感慨。他越来越陷入对瑛子的执着和痴迷，她的谈吐显示出来的知性美，不是那些整天谈论着超男超女的小女生可以媲美的，而她对于商业和社会的独到见解，更不是Licy这样贪慕虚荣的整天关心Lv之类名牌的庸俗货色可以比肩的。欲望，在这个男人的体内开始燃烧，他觉得瑛子就是自己苦苦寻觅了多年的红颜知己，是属于他宿命里那颗最闪亮的星星。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瑛子下意识的看看表，“阿岚还没吃晚饭呢”，“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疏忽了。”柳卓儒一个劲的道歉，他精明的算计着瑛子对自己的感觉，不要一次就把猎物对自己的兴趣耗尽，张驰有度，稳打稳扎，才是王道。“这怎么能怪您呢？呵呵，咱们改天再聚吧。”瑛子笑着起身。“我送送你吧，现在打车也不方便，何况我知道哪里的粥不错，正好给岚带点回去，别饿坏了他。”细心而体贴的话语，让瑛子对这个男人的印象更上一层楼，自己能有这么个朋友，实在太幸运了。“那就麻烦柳总了”，“哪里话，只是，别再叫我柳总了，好么？这是我唯一的请求。听着太别扭了。”柳卓儒很高兴，这个约会是如此的成功，以至于他几乎看见了瑛子在自己怀抱里温柔的模样，连老天都在帮我，加油吧。他对自己说。
第六十六章
“球，起来吃东西了。”瑛子一进门就开始喊岚，“怎么灯都不开？球，球？”整个屋里黑漆漆的，没有人答应她。“莫非还在睡觉？”瑛子自言自语的走向卧室。然而，推开门，除了那张空空如也的床，什么都没有。窗户是开着的，窗帘在瑟瑟冷风中轻舞飞扬，她心头一惊，岚到哪里去了？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瑛子无奈的挂上电话，岚的手机持续着关机状态，已经十一点了，她回来的一个小时内，手机在不断的拨打着岚的电话，却丝毫没有改变。手机被捏的滚热滚热的，似乎在抗议自己的工作辛苦。“岚到哪里去了呢？”瑛子想不到答案，“如果他是回翠微了，应该给我打个电话啊，至少会留张纸条吧。”可是满屋子找了半天，一无所获。
“小李，你睡了么？”瑛子想起了小李，不知道她是否清楚岚的踪迹。“没有啊，怎么了？瑛姐，有什么事儿么？”小李一头雾水。“你知道阿岚去哪里了么？”“啊？你男朋友不见了怎么管我要啊？是不是又吵架了？”小李很无语，“没有啊，我出去给他买个晚饭，回来他就不见了。不会出什么事儿吧”瑛子解释说，“哦，应该没事吧，或许是出去转转，这么大个人，不会丢了的。”小李安慰到。“嗯，那好吧，没事儿了，你休息吧。”瑛子不再多说，“记得明天有例会哦”小李没忘了叮嘱瑛子。
不是是他吧！瑛子猛然想起了谢剑，那个家伙是不可能就此罢休的。莫非？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瑛子的心头，她开始极度紧张。坐立不安的继续拨打岚的手机，依然杳无音讯。不行，我要出去找他，瑛子赶紧的拿起大衣，朝门外冲去。
此时，岚一个人坐在街边的排挡，拚命的给自己灌酒。他狠狠的把二锅头倒入自己的口腔，然后猛的咽下，好像酒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冷冷的酒液顺着食道流入胃部，火辣辣的烧劲儿从口腔向内不断蔓延，如同岚的苦闷，从心脏顺着血液发散到全身，在周身蔓延开来。眼前的食物被风吹的冰冷，岚一口也没有动。他根本不想吃东西，那种感觉就像自己当初失恋的时候，那么悲观绝望。
“哥们，我给你热热去吧，这都冷了，光这么整酒可不行啊”老板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伙子，他看着岚的满腹心思写在脸上，感慨又是一个落魄的灵魂，每天这样的灵魂来来往往，似乎见怪不怪了。“谢了，菜你撤了吧，我不想吃。再给我拿两个小二来。”岚婉言谢绝了，“哥们，我看你差不多也高了，成了，没有迈不过的坎儿。没错，是难过，人不都有难过的事儿么？难过难过，再难，你也的过啊。”老板的话如此富有哲理，好像他看透了人生百态，世态炎凉。岚不做声，喝着酒。摇摇头，老板走了，“咱爷们，倒下了也是汉子哦！”岚反覆玩味这老板的话，“难过难过，再难你也要过。”没错，这句话说的很轻松，可是做起来是那么艰难。
“你跟瑛子分手了么？”一个疑问从心里冒出来，岚忽然傻傻的笑。杞人忧天，庸人自扰大概就是如此。我跟瑛子不是好好的么？何必这么为难自己呢？要来的，躲不掉，要走的，拦不住。管他那么多，唉！岚这样想着，干了最后一口酒，晃晃悠悠的起身买单。“老板，钱给你！”岚把一张一百的塞进老板手里，“你那句话说的好，难过难过，再难，咱也要过，谁叫咱是爷们呢！”说罢就离开了，剩下老板在叫唤“哥们，找你钱呢！”摆摆手，示意不用了。岚觉得这一百花的值得，一句箴言，何止一百块人民币这样低廉？
打车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岚晕乎乎的想开门，却看不见钥匙孔。偏偏楼道里的灯又坏了，他掏出手机想照个亮，忽然发现没有反应，早没电了。岚无奈的继续摸索着。
好不容易打开了门，岚左摇右倒的进了屋，开开灯，忽然觉得那么刺眼。沙发上有一个人，就这么蜷缩着睡着了。那是瑛子么？岚继续着“稳健”的步伐，向沙发走去。
被灯光刺到眼睛醒来的瑛子，看见岚东倒西歪的向自己走来。她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了，一把冲上去抱着岚，死死的不放。泪水居然就这么无声的开始流淌。“你干嘛啊？还不睡觉，你明儿不是要回公司么？”岚吐着酒气。能这样说，看来他还没醉。瑛子呜咽的说“死球，你去哪儿了？怎么不跟我说，急死我了！”岚搂着瑛子坐到沙发上，抹着她的泪珠，“我不就是出去吃点东西么？你跟柳总玩的那么尽兴，等你回来，我早饿死了。”都这个时候了，他依旧没忘了吃醋。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把你扔下出去的。”瑛子深深的自责，“以后就是天塌下来，我也不把你一人扔家里了。”“嗨，逗你玩呢，我这么大人了，有什么好担心的啊！”“我怕你碰见坏人，好怕好怕你就这么出去不回来了。”瑛子哭的更厉害了，她真的以为岚被谢剑给怎么了。“乖，宝贝，别哭了，你不想想，你男人我！大晚上的，出去不吓坏别人就不错了，谁还敢来招惹我啊。”岚的自嘲让瑛子破涕为笑，“臭球，谁有心思给你开玩笑啊！人家急的就差没报警了，手机怎么老打不通啊！”“这不没电了么？好了啊，再哭，再哭可成花脸猫了。”像哄小孩子一般的哄着瑛子，“花脸猫就花脸猫，反正是你的花脸猫。”瑛子羞涩的说，把头深深的埋在岚的怀里，这样的安全感是她几个月来依赖的习惯，无法离开了。
“好了，花脸猫宝贝，我该洗澡了，浑身酒味”岚起身准备洗澡，“你还知道自己浑身酒味啊，快去，洗完出来喝粥，生病了还喝酒！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瑛子心疼的说。泡在浴池里，水热热的，真是舒服。岚把毛巾用热水浸透，然后盖在脸上，疲劳，晕眩。他就这么躺在浴缸里睡着了。
“好了没有啊？”瑛子把粥热好了半天，岚都没出来。纳闷的推开门一看，岚居然盖着脸就这么睡着了。瑛子有些气恼，当她揭开岚的毛巾，准备说道他的时候。她看见了岚一脸的安详，像个婴儿一样的安详。一滴泪悄悄的从瑛子眼角滑落，这个男人就像婴儿一般，需要自己的呵护，他是如此的不会照顾自己。他们在彼此的呵护，彼此的保护，小心翼翼的处理着感情，如履薄冰的在前行，生怕一个差池，就会让两个人掉入无底深渊。那颗泪珠顺着瑛子的脸，滴入了浴池，发出嘀哒声响，和浴池里的水温几乎一样，那泪是温暖的，是幸福的。
第七十章（含后记）
当岚醒来，瑛子已经不见了，留在他的枕边，有一封信。
“我说让你多一些信任，却不知道我们之间有多少可能，一些些、一片片、一点点，却心酸还是爱过的余温。我说每天爱你是我的责任，其实我们都在自欺欺人，你明白，我明白，都明白。我们只是一对孤单的恋人。我们都是害怕寂寞的人，又何必计较得那么深。是心痛，是不舍，是残忍，或是彼此还有深爱的可能。我们都是害怕寂寞的人，飘来荡去只是寻找自己的缘分，拥有时觉得平静无声，丢掉了却又觉得寂寞燎人。这世间从不离开你的世界，却不敢再靠近，害怕让你再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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