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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图-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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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挂着这科那科的牌子,觉得不够档次,因为官场中科级是最低的级别。只对门诊部住院部一类的牌子还满意,心想组织部外交部人事部都是部,叫起来又好听,又觉得有派头,于是下文把科全都改成部,什么眼部耳部喉部妇部产部内部外部的,弄得大家啼笑皆非。 
见卓小梅抿嘴悄笑,董春燕问道:“卓园长想起什么得意事来了?”卓小梅就小声说了这个笑话。董春燕也觉得有意思,说:“这也未尝不可。这也部,那也部,病人走进医院,一不小心还以为走进了字典里。” 
两人说得正开心,门诊室开了,一位戴着大口罩的年轻医生走了出来。众人的目光都亮了,一齐向她投过去,仿佛见到了丢失多年的亲爹亲妈。那医生却带上门,硬着脖子,迈开大步往过道那头走去。人这一辈子,可以不走亲戚,不走朋友,不走群众,甚至可以不走上层路线,唯独这医院的救命恩人,想不走还不行。因为人人都有一条小命,最要命的是这小命任何人都只有一次,不像遍地开花的假冒伪劣商品,可以无限复制。多走上两次,就会发现这些救命恩人们,特别是这种大医院里的救命恩人们,好像都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总是千篇一律昂首挺胸走正步,大口罩上方的眼睛,仿佛中国电影里的日本鬼子,没有旁视功能,永远都盯着远处。 
不想快到卓小梅她们两个身边时,那医生忽然停下了,慢慢摘下口罩,喊了声:“春燕,你怎么在这里?” 
就羡慕得周围的女人口水直流,觉得董春燕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竟然得到高不可攀的医生的青睐。不免暗自猜想起董春燕的身份来,不是卫生局的书记局长,就是药品监督局的科长主任,或是市里某位大领导的老婆或孩子。但细想,卫生局的领导也好,药品监督局的实权人物也好,市领导的老婆孩子也好,她们来看病,还用得着这么规规矩矩亲自排队吗?恐怕医院院长早出了面,即使院长没出面,至少也得安排一名副院长来作陪。 
中国的老百姓,别的什么都不精通,就精通这人情世故,什么人事一眼就能看穿。果然很快看出董春燕并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只是这位医生的朋友,因为医生和董春燕有说有笑的,亲切有加,敬重不足,没有对待重要人物应有的庄严态度。 
这医生姓辜,是董春燕小时的街坊,一直玩得挺好,双方参加了工作仍有密切联系,是各自成家后才少了往来。辜医生责怪董春燕,要到这里来,怎么不先跟她打个招呼。董春燕说:“你不是在住院部上班么?我只是检查一下胎位,也就不去惊动你了。”辜医生说:“我是上个月才调到门诊部来的。这个队这么排下去,不知要排到猴年马月去了。把挂号单给我,我带你进去,给你介绍个主任医生。”董春燕说:“你不是要去有事吗?”辜医生说:“没什么要紧事,只是一样东西还留在住院部,下午去拿也没关系,先让你检查了再说。”   
真相大白(11)   
见董春燕捷足先登,被辜医生领着径直进了门诊室,过道上那些羡慕的目光,这时变得不满甚至愤怒了。可她们始而敢怒不敢言,继而恨自己平时少交际,此处没有熟人或朋友,只能排队苦等。朝廷有人好做官,医院有人好看病。谁叫咱们是个人情大国呢?大家都习惯了人情,有人情当然要利用人情,没有人情,挖空心事要找出人情来。当然运气好,有时你就是不去找,那人情也会自动送上门来,比如这天董春燕,本是铁了心在这里排队等候的,谁知碰上辜医生,你想排队都排不成了。 
卓小梅没等多久,辜医生就将董春燕送出了门诊室。她的检查其实很简单,有经验的医生摸一摸,听一听,里面的情况就一清二楚了。谢过辜医生,出得妇产科,董春燕便一脸喜色地告诉卓小梅,医生说胎位正得很,孩子也发育正常。卓小梅便陪着她一起高兴,还说了几句吉利话。 
辜医生起码给她们节约了一个半小时,两人回到幼儿园,才十点多。卓小梅忽然想起一事,问董春燕:“我那十佳的五万元奖金还存在银行里吧?”董春燕说:“那是你私人的钱,我敢动吗?”卓小梅说:“这钱以后恐怕还得取出来。”董春燕说:“你要干什么?”卓小梅说:“刚才你不是说是我的钱吗?现在又管起我要干什么来了?”董春燕只得笑笑,乐滋滋地去了财务室,仿佛全世界怀了孩子的女人,就她胎位正着似的。 
进园长办没多久,去市档案局查文件的苏雪仪也回来了,说是费了好多口舌,档案局的人就是不予理睬,还是通过熟人关系,请出一位姓牛的科长,才终于看到不久前省委省政府下发的文件。那是关于加强学前教育管理的,里面的条文对幼儿园非常有利。卓小梅说:“那你给我复印了没有?”苏雪仪说:“要是复印了,我还不早拿了出来?人家说上面有规定管着,档案资料是不能随便复印的。” 
如今的事情就是这么蹊跷,一些与单位什么关系也没有的读物或资料,甚至是某某领导结集成册的官样文章,没有资料性,也没有实用性,更没有可读性,看上两行就翻胃上厕所,有关部门却专门颁发红头文件,给你下达硬性指标,开好发票,煞有介事地上门要你购买,否则不交票子,就交帽子。可一些与单位有关的政策和规定,他们却总是死死卡在手里,你说尽了好话,甚至愿意花钱,都不肯给你。像这种学前教育方面的文件,又不是什么国家一级二级机密,属于幼教业务范畴,本应下发到幼儿园的,却偏偏藏着掖着,不让你看到,现在要复印一份,又有什么规定管着,真是不可思议。卓小梅只好对苏雪仪说:“你怕是还得去走一趟,再怎么也得把文件给复印回来。” 
下午苏雪仪又去了档案局,却没找到那位牛科长,说是陪下来检查视察的省里领导去了。只得第二天又早早跑过去,终于堵住牛科长。好说歹说,牛科长才松了口。松了口,却并没松手,文件还牢牢抓在手上。苏雪仪忙躲到卫生间里去给卓小梅打电话,说:“牛科长基本被我说通了,不过还没最后复印到手。”卓小梅说:“那你看着办吧,该出血的时候还得出点血。幼儿园就是再穷,这钱也得花。” 
苏雪仪要的就是卓小梅这句话,说:“我想中午就请牛科长吃顿饭,让他高兴高兴。”卓小梅叹口气,说:“那你就请吧,别忘了开票。”正要放电话,苏雪仪又说道:“为保险起见,我想卓园长你是不是也亲自出一下面?”卓小梅无奈,只得答应下来。 
十二点没到,卓小梅就赶往说好的酒家。苏雪仪已等在门口,领着她往里走。卓小梅问:“牛科长呢?”苏雪仪说:“他们在包厢里。”卓小梅站住,说:“什么他们?不是全档案局的人吧?”苏雪仪笑道:“加上牛科长,也就四个。” 
不比工商税务或纪检政法那一类强势部门,求的人多,上午轮子转,中午杯子转,下午色子转,晚上裙子转,档案局没什么实权,估计平时难得有人请一回,只好学地球搞自转,天天绕着办公桌转。今天好不容易碰上机关幼儿园这个冤大头,请了牛科长,马科长袁科长朱科长自然也会跟着一起上。看来苏雪仪喊卓小梅来还是有些道理的,不然她一个女人,怎么应付得了四个男子汉? 
走进包厢,牛科长他们正在打牌。见了卓小梅,也还客气,都笑着打招呼,倒不像那些权大派头也大的实权部门的人,如果不是特别熟悉,你请他吃喝玩乐,像是请他奔丧,那张脸比死了爹妈还难看。 
服务员开始上酒上菜,四个男人扔了牌,围坐过来。大家说笑着举杯开喝。卓小梅不胜酒力,平时席上是不端杯的,也是考虑到那个文件牵涉到机关幼儿园的生死存亡,硬着头皮敬了四个一圈,说是舍命陪君子。好在苏雪仪酒量不错,一旁挡驾,加上牛科长他们还算有男人风度,没真让卓小梅舍命。 
喝到中途,牛科长在身上摸摸,自言自语道:“呃,我的烟呢?是不是丢在了办公室?”伸手朝旁边的马科长要,马科长也在身上搜搜,说真是巧,他也忘了带烟。 
这就是苏雪仪小气了。原来她跟牛科长纠缠了一上午,没见他抽过烟,他桌上的烟灰缸里没有一个烟头,加上刚才四个打牌时也无人抽烟,苏雪仪便想省两个钱,没有向服务员要烟。也许这是男人的特性,几杯下肚,来了豪气,烟瘾开始发作,叫做烟酒不分家。苏雪仪只得咬咬牙,叫服务员去拿烟。很快服务员就拿来四包芙蓉王,一个男人面前放上一包。可他们的兴趣已经重新回到酒上,相互间喝得正起劲,没谁去开烟。   
真相大白(12)   
卓小梅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没拿烟时,他们找烟,烟来了又没谁抽,甚至瞧都不瞧一眼。也许是考虑两个女人在场,怕殃及池鱼吧? 
两个小时后,喝得差不多了,几个人醉眼惺忪地站起来,准备离席。大概是酒醉心里明,并没忘记桌上的芙蓉王,不动声色地拿到手上,一把塞进口袋里。卓小梅偷偷扫了一眼,见他们的手指并不像是抽过烟的,估计是没人送烟上门,顺便带包上点档次的烟回家,好招待客人。相比之下,那些实权部门的人却完全不是这个气派,二三十元一包的芙蓉王之类的烟,那是根本不会放在眼里的。 
见四个人摇摇晃晃离了席,卓小梅以为他们也该走了,因为下午上班的时间已到。谁知他们却口口声声喝得太多,瘫在沙发上不动了。可看上去,好像还不至于醉到这个程度。两个女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明白他们的意思。时代在进步,现在办事,请人吃饱喝足已经不够,还得再加些特色项目。卓小梅就附在苏雪仪耳边,要她问问服务员,看附近有没有洗面按摩之类的玩意儿。 
苏雪仪出去打一转就进来了,告诉卓小梅,楼里就有一个按摩中心,她已跟吧台打了招呼。话没说完,走进四个妖艳小姐,径直奔向沙发,二话不说,一人扯一个男人就往外面拖。牛科长故意扭扭脖子,醉意蒙眬道:“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小姐说:“要做了你。”苏雪仪一旁解释道:“几位喝醉了,找个地方醒醒酒。” 
下到一楼,便见大厅墙上挂着一块霓虹灯标牌,打着醒目的箭头,下面标着“乐再来按摩中心由此进”的字样。刚才进门时,卓小梅两个脑袋里没这根弦,也就没注意到,而那些男人肯定早有贼心,自然先就瞄准了的,否则也就不会瘫倒在沙发上起不来了。 
四个男人进了按摩房后,领班小姐过来问两位女人要什么服务,如果乐意,可以提供漂亮年轻的男孩。卓小梅想,这里大概是妇女解放运动搞得最为彻底的地方,男女一律平等,也就问道:“价格怎么样?”小姐说:“比女孩要高一些,因为男孩不好请。” 
女人和男人稍有不同,不论是公家的资金,还是私人的票子,花起来难免心疼,两人开始并没这样的意思,被小姐左劝右劝,才动了心,暗想就兴男人花天酒地,我们做女人的为什么不可以腐败一回?于是商量着是不是洗个面,反正也不贵,按墙上标价也就三十元钱一个点。两人于是走进洗面房,只是申明不要男孩。 
两个女人洗完面出来,四个男人还在里面。卓小梅便陪苏雪仪先去吧台结账。不想却多出六十元来,算来一人多了十元。问是怎么回事,墙上写得明明白白的,为什么现在又变了卦?一个经理模样的中年男人忙上前说明,说是这个星期才长的价,他们已定做了新的价格牌子,只是还没来得及将墙上的价格换下来。怕两位不相信,还拿出物价局刚下达的批复,上面写的还真是这么回事。经理还解释道:“今年物价普遍上涨,这每个点多加的十元钱,其实老板得不了两元,都付了水电费,同时小姐的提成比例也比从前高了些。”苏雪仪说:“你不是哄我们的吧?”经理苦着脸道:“骗你们不是人。上面不是下发了提高农民收入的一号文件么?小姐们都是从农村来的,让她们多提成,也算是我们响应上面号召,切实维护农民利益,提高农民收入。” 
听得卓小梅两个目瞪口呆,不知是确有其事,还是经理在表演幽默秀。 
结完账,又等了二十多分钟,马科长他们才陆续出来,一个个容光焕发的样子,原先的醉态早已不见。看来按摩小姐的玉手不仅能松筋舒骨,还有醒酒的特别功能。 
出得酒店,卓小梅和苏雪仪邀了两部的士,送四位男人回档案局。下车后,苏雪仪追着马科长,要跟进去复印文件。马科长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脑袋一拍,说:“你看我这记性,其实你要的文件,上午我已让科里人复印好了的,竟忘记告诉你了。”打开手里的包,把复印好的文件递给苏雪仪。 
早复印好了的文件,马科长却等到这会儿才给,他真会把握火候。也许只有这样,才足以体现机关干部非凡的办事能力。 
这份文件是省委省政府半年前才下发的,文件上说得明白,幼儿教育属于公益性事业,是基础教育的基础,国家必须给予重点扶持,特别针对外省和本省某些地区借改制之名,变卖国家幼儿园,致使正规的幼儿教育几近瘫痪,国有资产严重流失的事实,明确提出公办幼儿园要加大改革力度,但不能像企业一样改变体制,随意变卖,主要放在机制转换和全员聘用制上面,并强调各地务必对幼儿教育工作加强管理,扩大投入,促进幼教事业的蓬勃发展。 
文件上的意思非常明显,公办幼儿园要进行改革,却不是改制,是不能随意变卖的。这个文件无异于一副强心剂,让机关幼儿园的职工们兴奋不已,大家奔走相告,争相传阅。那些动作慢的,没有把这份文件抢到手,便跑到园长办来发脾气,说领导厚此薄彼。哪像平时,上面规定要学什么文件,卓小梅在台上嗓子都念哑了,下面不是说小话,就是打瞌睡,没一个人听得进去。为解决供需矛盾,满足各位愿望,卓小梅特意让苏雪仪拿出留在抽屉里的备份,再到外面复印了三十多份,确保每个班至少一份。   
真相大白(13)   
谁知还没兴奋够,市委市政府声势浩大地召开了事业单位改制动员大会,机关幼儿园为第一批六十个改制事业单位之一。这回的势头跟上次明显不同,那是搞试点,带有摸索性质,改不改,怎么改,还有回漩余地,因此魏德正一句话,机关幼儿园就从试点名单里撤了下来。现在是正式改制,范围广,措施硬,力度大,要逃脱改制,怕不那么容易了。 
卓小梅有些坐不住了,自己动手草拟了一个报告,请求市委市政府将机关幼儿园撤出改制范围,同时附上省委省政府文件,留下曾副园长负责园里事务,带着苏雪仪出了大门,去找几大家领导。 
先去了政府。姚市长出国考察去了,常务副市长在省里开会,终于逮住一位副市长,接过报告一瞧,说他是管工业的,教育归陈副市长管,把报告还给了卓小梅。陈副市长的办公室就在隔壁,可门是关着的,敲了半天,没有任何动静。去问秘书科的人,一个个直摇头,说陈副市长是领导,他到哪里去,又不用跟下面的人请示。 
两人很是沮丧,想不到找领导,比在未婚女青年里找处女还难。 
在走廊上呆立片刻,苏雪仪忽想起一位姓刘的熟人,好像在政府办开车,他或许知道陈副市长的去向。也是她们运气好,跑到一楼司机班,还真碰上了刘司机。问起陈副市长,刘司机说:“你们早来十分钟就好了,陈副市长刚坐车出了大门。”苏雪仪说:“我们正好是十分钟前赶来的。只是从没跟陈副市长打过交道,就是碰个对面,也认不出来。” 
刘司机说:“我听陈副市长的司机说,他好像要到政协去开会。他是党外副市长,分管的工作与政协联系比较多。两位上那里去,也许找得到。”还说了说陈副市长的年龄和外貌特征。苏雪仪感谢他提供了可靠情报,说:“今天如果没碰上刘师傅,我们就是在政府办打个地铺,守上十天半个月,怕也是没法找到陈副市长的。”卓小梅也说:“可不是,刚才问秘书科的人,他们都替陈副市长保密,守口如瓶。”刘司机笑道:“也不能怪秘书科,每天找领导的人都是一拨一拨的,领导工作又多,如果不适当保保密,那他们就不是市长副市长,而是信访办主任了。” 
跑到政协,两人按图索骥,很快在会议室找到陈副市长。陈副市长倒没什么架子,当即看了报告,说:“事业单位改制是市委统一部署的重要工作,包括机关幼儿园在内的改制单位,都是经过反复讨论研究,才最后确定下来的,要想改变原来的方案,把你们撤出来,恐怕不是那么容易。不过你们报告上说的也是实情,省委省政府的文件精神我也非常清楚,这样吧,下次研究改制工作的时候,我把你们的问题提出来,供领导们参考参考。” 
听得出,陈副市长的话说得挺客气,却也仅仅客气而已。照卓小梅的经验,客气的领导往往手腕不硬,权力不大,因为手腕硬权力大的领导,找的人多,那是没时间也没心情客气的。这才想起刘司机说的,陈副市长是党外领导。政府也好,政府下面的部门也好,都要象征性地配些党外领导,党外领导不是党组成员,没进入权力核心,只管些边缘事务工作,底气不比党内领导,说不起硬话,办不了大事,才那么平易近人,好打交道。 
不能解决问题,好打交道也是白好了,两人只得往楼下走。又觉得既然到了政协,还是给政协领导也递一份报告,有没有用放一边,至少能扩大点影响。政协领导比陈副市长还客气,看了报告,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科教兴国是咱们的国策之一嘛,我们一定替你们呼吁,不要将公立幼儿园推向社会。” 
出了政协,不远处便是市人大院子。两人商量,政协都去了,从人大门口经过却不进去打一转,岂不是厚此薄彼?于是顺便进了人大办公大楼。抬头便见大墙上赫然镶着“一切权力属于人民”几个烫金大字,两人不由得立住,多盯了两眼。苏雪仪说:“咱俩算不算是人民?”卓小梅说:“你我不是人民,难道还是官员?”苏雪仪说:“那今天咱们也到这里来行使行使人民的权力。” 
收回目光,往旁边一瞧,门楣上挂着人大办的牌子。走进牌子下面的门,说明来意,里面的人说这种事归二楼的教科文委员会管。上到二楼,望着教科文委的牌子往里走,见一位胖男人正歪在椅子里打盹,桌上摆着一个职责牌,上面有他的尊姓大名和职务。苏雪仪就照着牌子甜甜地喊了声包主任。也许是包主任晚上麻将业务或别的什么业务太繁忙,太辛苦,耽误了睡眠,这阵子睡得正香,竟然毫无反应。苏雪仪只得提高嗓门再喊声包主任,同时在桌上不轻不重敲了一下。包主任这才一个激灵,兀地惊醒过来,抬了手臂,将嘴角的涎丝一抹,迷迷糊糊道:“你们找找找谁?” 
卓小梅趁机双手递上一份报告。包主任看了看,说:“这也是大事了,我请示请示分管副主任吧。”拿过电话要拨号。卓小梅觉得这话不太符合逻辑,说:“包主任自己是主任,还要请示副主任,莫非副主任比主任还大?” 
包主任笑起来,说:“这机关里的事,有时候副主任还真比主任大。”见两位不解,包主任干脆放下话筒,认真解释道:“你们有所不知,人大可是个大机关,里面的主任多着呢,但主任与主任是有区别的,有些是小主任,有些是大主任。小主任是各委室的领导,比如教科文委财经委研究室里面的主任,大主任是人大的领导。我呢是委里的主任,小主任一个,属于处级;等会儿要请示的是人大的副主任,那才是大主任,正儿八经的副师级。你说是副师级的副主任大,还是正处级的主任大?”   
真相大白(14)   
这还真有点复杂。像卓小梅这种不时要跟机关打交道的人民,弄懂以人民的名义命名的人大机关里面的尊卑贵贱,尚且这么不容易,若是那些还只走到机关门口,就禁不住两腿发软的普通人民,恐怕更是不知所云了。 
打完电话,包主任就站起来,说:“龙副主任刚好在办公室,我这就带你们过去。” 
龙副主任看了报告,口气跟陈副市长和政协领导区别不大,说:“事业单位改制势在必行,人大那是非常支持的。不过省委省政府文件也很有道理,机关幼儿园不同于一般事业单位嘛。这样吧,以后市委市政府就改制工作征求人大意见时,我把你们的问题提出来。” 
这话说了跟没说,区别到底有多大,两个人一时还不太搞得明白。 
走出人大,卓小梅忽然想起关于几大家的说法,说:“怪不得有人说,市委是编戏的,政府是唱戏的,人大是看戏的,政协是评戏的。看来还是去找编戏的,戏是谁编的,要修正,要增删,还得谁说了算。” 
跑到市委,市委领导正在召开常委会,两人顾不得那么多,麻着胆子上前去推常委会议室。还只推开一条小缝,就被人从里面挡住了,不让她们进。看来还真到了能解决问题的地方,不像政协人大那些解决不了问题,说话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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