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伤痕-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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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哥。”后面有人在叫他，陆浩已经完全不顾及那些了，看蝎子的那个疯狂样，似乎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就在蝎子即将要喊三的时候，陆浩忽然大喝了一声，双手敏捷的抓住了蝎子拿枪的那只手，用力狠狠的将他往后推着。
“上啊。”
一时之间，激烈的群斗开始了，你来我往的场面惊险万分，硬物碰撞的声音，喊杀大叫的声音交织在了一起。
约莫十几分钟以后，空旷的风里忽然传来警笛嘹亮的声音，黑暗的公路上一列警车正向打斗的地方快速的驰来。
几乎就在同时，陆浩和蝎子始终纠缠着的那个地方，突然传来一声爆炸般的枪声。所有人都停了下来，望着那个地方，被陆浩用身子压着的蝎子，嘴角上正渗着血迹，喉咙里发着低沉哀哑的声音，样子十分的痛苦和可怕。
“浩哥，快跑啊。”有人向他大声的喊道，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有人开始往四周溜了。
……
那一刻，陆浩彻底的慌了神，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要听到枪的声音，甚至都没有想象过蝎子手里的枪真的填满了子弹。
望着蝎子脸色一点一点的凝硬下去，陆浩才想到刚才听到的那句话，“浩哥，快跑啊。”
一个急骤的起身，陆浩脑海里已经完全没有了方向感，他只知道赶快的跑，永远的不要停下，能跑多远跑多远。
胸膛砰砰的跳着，呼吸越发的困难。跑了不知有多久有多远，严重的缺氧已经使全身的力气差不多要消耗完了，他不想停下，可是，双腿像绑着纱带一样，越跑越慢，直至自己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才狠狠的摔倒在地上，再也没有起身要跑的力气。
后面那些亮着萤火一样手电的人离他已经越来越近，偶尔还会有几声狗的叫声传到自己的耳朵里。陆浩慢慢的清醒，他大口的呼着空气，他知道自己已经跑不掉了。
恐惧和害怕一次又一次的像他袭来，他绝望了。
………
从来没有想象过黑夜会是那么的害怕，恐惧和漫长。
一个晚上，整整一个晚上，她都没有闭过一次眼睛，始终蜷缩在沙发的一角，也再也没有听到过一声电话的响声。
窗外的天，开始微微的露出鱼肚白的痕迹。
夏叶红慢慢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踩着拖鞋，一步一步地向门口走去，那里有开灯的按钮，她按了一下，客厅的灯全部亮了，整个房间一下子亮了很多。
然后，她像左走了几步，停了下来，站在那面挂在墙上很大的玻璃镜上发呆。镜子中的她，脸色泛白，像极了一个失血过多的病人，头发凌乱，眼睛红肿而又泛着黑晕。
看了一会儿，夏叶红来到另一个房间，那是一个独立的小卧室，除了睡觉的床以外，剩下的家具就是一个简单的化妆柜，小桌上搁着一些女人用的东西，此外，还有一些凌乱的书本。
她安安静静的坐在床头的一侧，两眼空洞洞的看着化妆柜上的东西，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些什么。错乱的目光中，她忽然起身，伸手从化妆柜的一角找出一些彩色的信纸来，目光聚集在那信纸上，紧接着又是一阵空荡荡的发呆。
很长的时间以后，太阳已经升到了半空之中，化妆柜上留着两页写满了字的信，字迹工整秀丽。
陆浩：
我亲爱的陆浩，在写这些字的时候，我心里的害怕一直没有停止过，我不知道，现在，你在哪里？
一个让我一生都不会忘记的夜晚，就那么在伤悲和孤独之中度过。
从开始喜欢上你的那天起，我就已经知道，我和你之间的那份感情，始终都会活在一片毫无安全
感的危险之中。尽管那样，我还是选择了要永远的和你在一起，因为，你知道的，我爱你。
是你，让我从一个天真的小女孩变成了一个大人，让我看到了那么多这个世界上一切的纸醉金迷，一切的酒红灯绿，一切的黑暗欲望。有时，自己一个人想一想，都觉得很后悔来到这个地方。可是，因为舍不得离开你，我愿意继续留在那里，尽管我很脆弱，可是，我知道，你才是我的一切，是我坚强的理由，没有你，我不敢想象。
陆浩，爱上你以后，我真的很为难，我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会慢慢的让你离开那个地方，可是，我错了，我知道的那些人生苦短和无常的事实，根本无法魂绕在你的心间，就像你对我的爱一样，也让我永远看不到尽头。我们都只能停留在一个美好的想象中。
一夜之间，你的音讯全无，让我想明白了很多的事。你是爱我的，你没有欺骗过我什么，甚至没有强迫过我什么。只是，我们之间的爱有着太多的蜿蜒和曲折，那是我不愿意看到的，也是我无法忍受的。
亲爱的浩，我想要离开这里，请不要恨我。我的离去，是我自己的决定，跟你没有一点儿的关系，我知道，你会痛苦，你会伤心，但那也是一种对我们之间感情最好的一个解脱。
浩，永别了，无论是地狱还是在天堂，我都会一如既往爱着你的，只是我不得不离开，或许，在你的一生之中，还有另一个爱你的人在等待着你的出现，我会为你们祝福。
浩，我走了，请不要难过，好好的对待自己，珍惜每一天的生活！当你在某一天想起我的时候，请不要忘记我曾经的微笑。
爱你的叶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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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久违的团聚
　　　　第九章久违的团聚
车子在南市区开拓路上的一个道口上停了下来，陆浩付了车费，拎着大包小包的走下了车。
眼前是一片整齐的水泥平房，家家户户都亮着灯，脚下是一片碎石沙地，不远处是几幢正在修建的楼宇，马路的对面是一片商业街区，高楼林立，灯火通明。那个车上的司机在闲聊之中告诉他，大江市最近几年发展的很快，尤其是南市区的新建，楼房一层一层的拔地而起，政府机关，法院银行什么的都迁到了南面，商家铺子隔三差五的变脸，经济形式发展的都有些让人不敢想像。
陆浩的家就在那一片平房的最后，水泥路子上行人很少，按照头脑里那些残存着的记忆影响，陆浩朝家的方向快步走去。
“咚咚咚。”铁皮门沉闷而又厚重的声音，敲了三下，陆浩静静地站在门口等候着。
“来了哦。”门内传出一声老年女人的声音。
门呱啦一下打开了，陆浩脸上挂满了久违而温暖的微笑，开门的那个老女人正是陆浩的母亲。那一瞬间，老人的眼睛一直瞅着门外的那个人，看了足足有三分钟，老人脸上的表情有那种恍惚的表情一下子转换成了喜出望外，眼睛里布满了欣慰和喜悦，泪水突然之间就涌了出来，老人整理了一下激动的情绪，声音有些颤抖的说，“浩儿，你回来了啊。”
“妈，是啊，我回来了啊。”陆浩的情绪一下子随着老人高涨了起来，眼里湿湿的，泪珠儿在眼眶里直打转。
“珊儿啊，快来看，你看看谁回来了！”老人朝屋内欢喜的叫道，顺着帮陆浩拎着手里的东西，一边悄悄抹了抹眼颊的泪水。
“哥。”屋内一个二十三四岁左右的女孩闻声走到了长廊里。（北方很多城市最老的那种房子格局，进门是小院子，然后是厨房，厨房和客厅之间通常都有一个长长的过道）
陆浩望着自己的妹妹，脸上微微的有些紧绷，心里满是难过和激动混在一起的那种感觉，站在原地怔了一小会儿，才颤着声音说了一句，“陆珊，哥哥回来了。”话音的最后，泪水再也无法抑制，说流就流了出来。
“哥。”女孩快步的走到了他的面前，大着眼睛看着他，受了感染一样，心绪难奈，然后很快将他抱的紧紧的，埋头哭泣，似乎也只有眼泪可以形容那种内心里最豪壮奔流的感情。
进屋之后，陆浩才感觉到，自己的父亲已经离开了这个人世。
那个时候，她们正在吃饭，估计已经快要九点的样子了，他不知道她们为什么很晚才要吃饭。他很想知道，只是他觉得有一件事应该比先知道问题的答案更重要。
“妈，……爸的遗像在哪里？”陆浩内心空荡荡的问。
“在那里。”老人脸色忽然沉了许多，比先前更加的伤感，再次轻拭了几下眼颊的泪痕，用手指了指陆浩身后的那间屋子，语气低低地说。
紧接着，陆浩缓缓的转过身，往转过身子的方向走了几步，到了那个房间的门口，轻轻的推开了屋子的门，慢慢的走了进去。屋内亮着一盏微黄的灯，是个六十瓦的电灯泡，父亲的遗像就摆在一张高脚木质平桌上，桌子上摆放着祭祀用的碗筷和香烛。
陆浩看着看着，双腿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如果说有最对不起的人的话，他今生最对不起的就是自己的一家人，尤其是归于黄土的父亲。
自小，父亲就很疼他，什么事儿都依着他，从来没有打过他，直至上了中学，开始和那些社会上的人一起鬼混开始，他几乎每天都要和父亲要吵上几次嘴……。
往事一幕一幕清晰的在脑海里浮现着，伴随着那些尘封已久的记忆，陆浩嚎啕大哭了好一阵子，难过的如同一个受了伤的小孩一样，那声音凄凉悲惨的绝对可以感动的了任何一个有着肉身情感的人。
“浩儿，咱不哭了啊，你爹看了会难过的。”倚在门口陪哭着的老人再也不愿意看到陆浩悲凉不断的状况了，走了几步说，不断的拉拽着陆浩的衣服，想让他起来。
陆浩哽咽着嗓门，调理了一下情绪，先前的哭泣已经让他的头皮发涨。他转头看着来人那双老泪纵横的眼睛，然后又对着遗像很仔细的凝望了片刻，俯在地上，恭敬伤感的磕了几个响头，才缓缓的站起。扶着老人来到了客厅。
客厅很简单，靠墙是一排低矮的组合家具，木质茶几，棉质沙发，十八寸的春风牌彩色电视机，每一样都很过时。
“浩儿，你回来怎么不事先给家里来个信儿啊，我和珊儿前两天还掐算着你回家的日子哇。”老人双手紧握着陆浩的手，用那种很祥和的目光看着他说。
“妈，我是怕麻烦。您腿脚不好，又有晕车的习惯，万一有个闪失，我这辈子都会睡不着觉的。”陆浩平静地回答着，眼睛始终在老人的身上漂移。在他的记忆里，老人比以前更加的苍老憔悴了，背有些微跎的痕迹，连眼睛都似乎有些微微的混浊，看样子好像已经八九十岁了一样。他知道，母亲的过早苍老和自己的锒铛入狱的事情是分不开的，
“哦，你回来就好，妈这辈子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回来就好，就像那个歌里唱的一样，做老人的都不图儿女给家里做个啥大贡献，只要你们平平安安的，有个自己的家，踏踏实实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好。我和珊儿呐，这些年你不在的时候，还和以前一样，我在家里做做饭，浇浇花，和邻居们一起唠叨着，日子过的也算清静，就是有些惦念你啊……。”老人说话的欲望特别的强烈，她说到了动情之处的地方，有抹了抹眼泪，继续说着，“有时候三更半夜梦里都是你小时候的模样，也不知道你在那里过的好不好，从你爹在家养病以后，我看你的次数就少了，你那儿的事大多都是听珊儿给我说的。……唉，这些年要不是珊儿支撑着这个家，我也不知道家里会是个什么样子，……浩儿啊，你要好好的感谢珊儿啊，……。”
老人一边回忆一边说着，目光里充满了挥之不去的惆怅，眼里的泪水始终没有间断过。陆浩一边听着那些话，看着自己的两个亲人，一边儿心里暗地里的难过。用一千句一万句都形容不出他心里头的那种不可能衡量出的复杂情感。用一句话说，他对自己的家欠的实在是太多，是一种一生都还不了的帐。
说了很多的话以后，等老人和妹妹的情绪缓和到一种平实的心境之后，陆浩从那些大袋小袋中翻出很多的礼物，有衣物，饰品，药物以及许多很好吃的零食。尤其是那一张张印着几个红章大印的减刑书，让老人的情绪又踏实高兴了不少，把整个屋子的气氛渲染的更加祥和和轻松。
“咚……咚……”挂在墙头的一面电子钟表，在时针指到十二点的时候，忽然响了起来。
陆浩抬头看了看表，脸上微微笑了笑说，“妈，时间不早了，您就休息吧，赶明儿咱们再唠嗑啊？”
“哎，也好，反正你是妈身上掉下来的肉，妈心里明白着呢。”
“妈，你放心，儿子以后会好好陪你老人家的。”
“唉，好，有你这话啊，今晚上睡觉都是甜甜的，……，你们兄妹也好好聊聊，记得不要太晚啊。”老人欢快地站了起来，陆浩扶着她走进了那个放着遗像的屋子。
约莫十多分钟以后，陆浩看着老人安然的睡了，才轻轻的关上门，来到了客厅。转眼一看，自己的妹妹陆珊已经不再客厅里了，又转身看了看，曾经原本自己睡的那个小屋子正亮着灯光。陆浩静静地坐在了最靠近自己的沙发上，然后从衣兜里摸出一颗烟点燃抽了起来。
烟雾缭绕中，记忆又在思绪里重新绽放。
不久以前，也就是奶嘴最后一次去监管所探视他的时候，他告诉他，陆珊刚刚谈了一个男朋友，人倒长的不错，高高大大的，属于那种阳光灿烂类型的男孩，男孩的父母都是普通的工人。男孩职校毕业以后，并没有拿着专业找工作，而是沉迷上了酒红灯绿的的生活，据说去了一家很高档的洗浴中心打工，有些鬼混的迹象。
想着想着，陆浩心里一丝愁绪像烟雾一样就升腾了起来。凭心而论，妹妹找到自己一个喜欢的人，他为她感到高兴，但是，一听说那个男孩没有他希望的那种职业时，那种开心其实已经不叫开心了，确切地说，应该是担心。那些曾经已经走过的年轻岁月，像是一个永远挥之不去的梦魇一样，深深的压在他的心里。时光虽然悄悄的变化着，但人性里残存的有些东西是不会变化的。
熄灭了手中的烟头以后，陆浩站了起来，顺手关掉了客厅里的灯，走向了陆珊的房间。
那是一间只有几个平方的小房间，房间里放着的一张带有格子柜的单人床，床的旁边是一张电脑桌，桌子上放着电脑。陆浩轻轻的推门而入，他仔细的看了看房间，房间摆设虽然简单，但女孩子大多都要将房间搞的很有情调，墙上贴着几张明星画报，彩色闪烁着的霓虹灯让整个小屋充满了浪漫的气息，大大小小洋娃娃搁满了床头柜子。
陆浩坐在了床头的一侧，陆珊正坐在那里网上聊天，嘴角舒展不断的弧度和微微的笑意断断续续流露着，见到他坐在了自己的身边，陆珊脸上划出几道羞涩的痕迹，很快的将电脑屏幕切换成了一个电影。
“怎么不聊了啊？”陆浩脸上露出一道平淡的表情，他问。
“不想聊了。”陆珊的脸上有些微微的红晕，抿了抿嘴回答。
“那个刚才聊的挺好的那个是你男朋友吧？”
“你怎么知道？”
“呵呵呵，猜的。”陆浩轻轻的爽朗的笑了笑。
陆珊脸上显得很不好意思，垂了几下头，眼睛看了看电脑屏幕，做了一个没有回话的回答。
“他是做什么的？”
“怎么说呢，人家还有没有一点隐私啊？”陆珊想了想，表情微微的有些深凝，娇羞的回了一句。
陆浩见她不想说，心绪也微微的停顿了一下，但是又很快问了一句，“你们认识多长时间了，他对你好吗？”
陆珊很仔细地看了看他，心绪里的涟漪开始升腾了起来，微微的有些紧张，想了想，然后说，“哥，深夜都已经过了，你也早些休息吧。”说着那话的时候，陆珊往床上挪了挪，有意无意似的拉开了被褥。
陆浩见她不愿意过多的谈论自己担心的话题，也就没有多说些什么，轻笑了一声说，“别玩晚了，早些睡啊。”然后，离开了房间。
望着陆浩离开的身影，陆珊不知怎么的，一下子睡意全无，也几乎就在同时，电脑音箱里传出几声那种仿人似的“咳嗽”声，她重新坐在了电脑的旁边，把电影背景切换到了聊天场景之中，同时也打开了摄像头。
一分钟以后，视屏里出现了一个叫“沙漠之树”的人影，他对着她做了几个很滑稽的鬼脸。陆珊很开心的笑了笑，透过视屏，她看到了“沙漠之树”身后的那张熟悉的褐黄色的货架柜，上面摆着烟酒饮料之类的东西。
沙漠之主：你刚才干什么呢？瞌睡了吗？№〓※↑※★※△……
青青的草：没什么，有些想睡了。（*^__^*）
沙漠之主：那你睡吧。
青青的草：我哥回来了～～
沙漠之主：高兴哇，想让我做些什么啊★★★★★
青青的草：不知道。
沙漠之主：你哥现在忷不忷啊？↑↓←→
青青的草：不知道。◎◎◎
沙漠之主：他知道我吗？
青青的草：说不清，但他今天问了～～
沙漠之主：会不会有麻烦啊♀—♀
青青的草：我不知道
沙漠之主：你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可是认真的。
青青的草：你离开那里吧。
沙漠之主：为什么？
青青的草：我想，你应该有一份正式的工作，明白吗？
沙漠之主：懂，懂，懂，可是我觉得现在很好，在说现在工作哪儿好找啊？
青青的草：离不离开？
沙漠之主：我想啊～～
青青的草：那好吧～～
沙漠之主：你对我的看法不会变了吧？
青青的草：你说呢？¤¤¤
沙漠之主：哦，我会考虑的，你也别着急§№☆★○。
青青的草：好了，我要离线了，886。
沙漠之主：晚安。
沙漠之主：记得做个好梦～～
沙漠之主：梦中一定要见到我（*^__^*）嘻嘻……
关了电脑以后，陆珊静静的躺在床上，随手关了灯，透过玻璃窗，借着夜幕，她看到陆浩睡着的那个屋子里有隐隐的灯光，脑海里一片升腾不断的牵愁心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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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悠悠之心
　　　　第十章悠悠之心
第二天，陆浩早早的起来，轻悄悄的来到厨房，翻了翻厨房，很快的就找到了自己所要的炊具以及做稀粥用的物品。一会儿的功夫，厨房里就弥漫出了稀粥淡淡的清香味。那是他睡梦中就惦记着的事儿，也是他最想做的一件事。
“浩儿，熬稀粥呢？”陆浩的母亲走到了厨房里，看着他笑了笑说，脸上四溢着欣慰的表情。
“喔，妈，昨晚睡得还踏实吧？有没有吵到你啊？”陆浩看着老人微微笑了笑说，脸上虽然笑着，但心里却泛着一丝丝的愧意。
“睡得还好，倒是你昨晚睡得很晚，要不妈来盯着，你在睡一会吧。”
“不了，这稀粥马上就好，一会儿就可以吃了。”陆浩扼了扼头，看来看火苗，嘻笑着。
老人静静的站了一会儿，就走回了自己的屋子，收拾着床被。然后很虔诚的跪在床侧的一角，手里拿着一串念珠，胸前划着十字，望着墙面上的几张天主教画，很认真的做起了晨祷。
陆浩撩着门帘看着老人祈祷的样子，心里的难过如湖水中的涟漪一样在心中扩散开来。看了一小会，然后做起了日常房间的清扫工作。老人是在他十岁那年加入天主教的，印象中，她一直希望他也能加入天主教，给他说了好多次，他一直都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后来，也会偶尔翻看一些老人珍藏着的圣经之类的书籍，也从来没有想过什么是所谓的进化，现在想想，他才像是很恍惚的明白，其实天主是真实存在的，他存在于每一个人的心里，只是每一个人对天主的理解都有所不同而已
太阳很准时的完全从地平线上露出了脸，陆珊也从床上准时的翻起，简单的洗漱以后，陆浩已经把早饭端到了桌子上，十年之后，母子三人第一次坐在家里吃起了早饭。
整个早饭吃的并不轻松。可能是陆浩亲自做的早饭让全家人都很感动，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老人吃着吃着就无限伤感了起来，强忍着的泪水还是从每一个人的眼里流了出来。既难过又压抑，谁都没有多说些什么，一切感人的东西似乎都落在了那热乎乎的稀粥中，整个早饭吃的比平实缓慢，足足吃了半个小时。
“妈，哥，时间不早了，我要上班去了。”陆珊抬头看看表，比平时出门晚了整整晚了一刻钟。她喝完了最后一口粥，然后放下碗筷说道。
“哎”，陆浩和老人几乎同时应了出来，他们相互望了大约两秒钟，然后，陆浩也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看着陆珊说了一声，“我帮你推车。”接着像院子里走去。
陆珊依旧停留在一片既幸福又伤感的思绪里，她摸了摸眼角的泪水，然后回到自己的小房间里去拎自己的挎包。
陆浩已经将陆珊的那辆白色电动车推到了门口，在那里等着她了。清早的空气微微的有些潮冷，也给人带来一种隐隐作痛的奇怪感觉，陆珊哽了几下嗓子，然后跨上了鞍座，扭开了钥匙，把包放在了车筐里，一边带着口罩，一边说了一句，“哥，你进屋吧，告诉妈，我中午不回来了，晚上还是八点下班。”说完了话，电动车“吱吱”了几下，就离开了原地。
“慢点骑啊。”陆浩在后面关切了一声，知道陆珊的影子已经离开好远之后，才转身进门。
陆珊所在的单位是一家大型编制厂，很年轻的一家国有企业，生产的产品很广，大到铺毯，小到缝补衣服用的针线，也承接各种各样的编制类的活，主要是工厂工作服以及校服。
早饭吃过之后，陆浩收拾了桌子，又利索的将碗筷洗刷完毕，才回到客厅。老人依旧安静的坐在沙发上。
陆浩为自己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