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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杀-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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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暮卿不语,只将屋子里的抽屉抽得异常的响亮。
“快些!”
她望着茶壶中的水不断的冒出细细的水泡。还发出着“嗤嗤”声音,而夜北楼催得越急,苏暮卿唇角的笑容更浓。
他都耗了十多年了,这会儿竟是失去了耐性,这不得不让苏暮卿心中大笑不已。
茶壶中的气泡越来越小,她直接伸手将凤簪从里边取出来。那金色更为璀璨夺目,仿佛是被重新镀上了金。
然而,她知道此刻这枚凤簪是寒了剧毒,若是接触的时间久了,那么这人的皮肤就会慢慢的腐烂,而后向着身体里蔓延。乃至最后连五脏六腑都腐烂。
这东西她是从滕彦那儿要来,为得就是这么一天。
有些东西她该是要毁掉了。而贪婪的想要夺去这些东西的人又怎得可以留下。
她握着它,笑容越发的邪佞,若眼前有其他人在,定然是会觉得此刻的她并非是真正的苏暮卿。
可苏暮卿知道,这才是她。
她要毁了夜北楼,因为他。害得苏府如此,害得紫儿只能以一个丫头的身份见光,更害得她走得那么辛苦。
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可她已迫不及待了,尤其是在他掐着她脖子的时,死亡的感觉油然而生,让她有了真正的恐惧。
因为等待耗去的不仅是时间,还有生命。
她与墨檀的约定是一年,可就在那刹那她觉得一年也太久了。
她将桌上的茶壶扫落到地上,顿时碎裂成片,发出清脆的声响惊得屋外的人鱼贯而入。
她握着凤簪优雅的转身望向进来的人,云淡风轻的开口:“不小心将茶壶打落了。”
说话间,她莲步轻移,腰上的流苏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与那珠帘之声相和,为这屋子更是增加一份热闹。
夜北楼贪婪的目光落在苏暮卿的手上,那黑眸中闪烁着欲望,他急不可耐的向着她伸出手,不停的催促道:“给我,快点给我。”
苏暮卿面露犹豫,垂眸望着凤簪,垂落的发丝掩盖了她的眼色,那里边藏着笑意,肆无忌惮的笑意,因为她知道这东西一旦到了他的手里,他定然会是极其的宝贝。
待得时间一到,他就该去阎罗王那儿报到了。
“拿来。”夜北楼见她踟躇,伸手欲夺取,用力拉了拉,却见苏暮卿紧紧的握着,神色陡然成霜,甚至欲出手对她下毒手。
好在苏暮卿也是个见好就收的人,在他出手的那一刹那,身子向后退了退,手中的凤簪虽为他夺了去,却也避开了那带着浓重杀气的手掌。
“暮卿,你怎得将那东西给他了,我帮你夺回来。我就不相信我们几人联手还会打不过他。”
苏暮卿轻咬了下薄唇,故作为难,一会儿看看夜北楼举在手中的凤簪,一会儿又望望摩拳擦掌的滕彦,好久才掀唇而语:“姑父,我把它给你,但求你饶过我姐姐他们。”
夜北楼将凤簪塞进怀里,那丑陋的面孔上含着笑容:“你放心,只要这东西当真能够开启那门,我定然会放给你姐姐,我甚至会把那唯一一颗解药都给你姐姐,哪怕是得罪了睿王也无所谓。”
说着说着,他面上的笑容渐渐的凝固,双眸迸射出的寒光如同利剑出鞘:“反之,倘若这东西有假,你可要做好为她们收尸的准备,不,是你们都得死。”
言毕,一道猖狂的笑容从他的口中溢出。
苏暮卿咬着唇点头,面如土灰,视线一直盯着他的胸口,在外人看来,好似她对这凤簪恋恋不忘。
“暮卿!”滕彦声音提高了一分,“你怕他做什么,我们难道当真打不过他吗?”
苏暮卿摇摇头:“打得过,但我不能拿姐姐她们的命开玩笑,再者墨檀他们一直都没有消息,难保不会落在……他手中。”
朱儿欲提醒,却是让苏暮卿暗暗横了一眼,她不希望他们这个时候参与进来。
夜北楼看着他们团结一致的模样,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对,你们打得过我,但二侄女可是善良的人。二侄女,你想要救她们,是不?那就跟着我一起去看看你们苏府的宝藏。”
“我……”
“你身为苏家的人,不也从来没有见过吗?这难得机会难道你不要看吗?你放心只要它能够打开那扇门,她们都会平安无恙。”
苏暮卿依旧踟躇,但心中也尽是讥讽,平安无恙,他是在诓她吗?
最后,不还是赶尽杀绝。
正文 第二百九三章 归来和亲
“暮卿,你不能跟他去。”滕彦出声阻止道,“他不安好心。”
朱儿也在一旁附和着,神情颇为焦虑担忧:“暮卿,不能去。”
不能去吗?可她还是想要跟着去,拿到他手中那颗唯一的解药,林墨晟若是没有解药……苏暮卿眸间流露出一丝笑意,一闪而过。
她摇摇头道:“不,我要去。我想看看我们苏府的宝藏究竟是什么,竟是引得这么多人窥视。还有我愿意相信姑父一次。姑父,若你拿到了那儿的东西,会给姐姐解药是吗?会放过那些被你软禁的人,是吗?”
此刻,夜北楼的神思好似早已飘到那宝藏所在地,恨不得身上涨了翅膀,立刻飞到那儿,因此他几乎是极其的随意的应和了苏暮卿的话语。
见状,滕彦急道:“苏暮卿,你疯了,怎得相信他的话。”
她当然不相信他的话,但她相信这一回儿自己的运气不会那么差。
她再赌一回儿。
赌她在有危险之时,他毒发身亡。
苏暮卿摇摇头,浅笑着安慰他们:“放心,我不会有事儿。”
言毕,她迈步欲离开,却是让滕彦几人拦住了去路。
“不得去。”滕彦一本正色道,“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你也该想想你怀里的胎儿,你经得起折腾,它可经不起你折腾。”
闻言,苏暮卿不由顿住脚步,瞥了他们一眼,又垂首望了眼依旧平坦的小腹。
一旁的夜北楼已等得极其不耐烦。催促道:“要走快走,再不走我可是先走了。”
苏暮卿嚅动了下双唇,望着迫不及待的夜北楼,终是点点头:“姑父。暮卿不能陪你去了。”
夜北楼那满是喜悦的眸子忽而变得深邃,紧盯着苏暮卿道:“你是不是又打算给我玩什么花样?”
苏暮卿微微后退了一小步,摇头道:“没有。只是滕彦说得对,怀里的孩子经不起折腾。”
夜北楼冷哼了声,转身便是离去,竟是没有为难她们。
这,苏暮卿满腹疑窦,她眯着眸子看着那高大的身形走出思暮阁,眸间疑惑更浓。刚才心里一直想着算计。却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儿。
夜北楼耗了十多年的时间在寻找苏府宝藏上,在闻得那宝藏就要落到他手中,喜形于色自然是应该,变得疯狂也理所当然。
但她忘记一件事儿,夜北楼刚才就算是濒临疯狂的之时,也能够及时的刹住脚步,这说明什么?
此人城府之高怕并非她所能想象。
而这会儿表现出来的随和,不得不让她另起疑心。
只想不通他为何如此?
如若她是夜北楼,她定然是不会放人回去取簪子,在复杂的地儿也够是能够说出个名堂来。而他却是放了她回来,甚至对于她在里边的作为不闻不问,就连他还可以拿自己做为人质要挟人,他也没有再做了。
是他突然变善良了?
苏暮卿心下嘲讽,若得他都能够变善良,那可就不会拿走这凤簪了。
不对劲,真得不对劲。
可她又想不通他为何要如此。
一时间,双眉蹙得越发的紧,眉心间都成了一个死结。
滕彦瞅着夜北楼的身影消失在思暮阁。道:“暮卿。你刚疯了,怎得会想着和他一起去?”
苏暮卿眉头微展。收回视线望着滕彦,眸间是极其复杂的神色:“许是刚才没想清楚事儿,这脑子暂时性的不好使。不过我当真是想要去看看苏府的宝藏是什么,你们,难道不好奇吗?”
“好奇归好奇,但总不能以身涉险。”朱儿郑重的开口道,“暮卿,这两天他可有对你做什么?”
“没有,昨日一日三餐皆是他亲自送来,但并未多说什么。今儿个虽有威胁我,但也并未对我做什么。”苏暮卿如实言道,“我只能说他很不对劲。”
朱儿拉起她的手,试探了下她的脉搏,依旧如常。
但为防止万一,将苏暮卿的手递给滕彦,淡漠的开口:“你检查下,暮卿和胎儿可是有问题。”
“没有问题。”滕彦检查了下,微松了口气,不过神情中却有疑惑,“怪了,他怎得会不牵制于你。若得挟制你,那定能够牵制住墨檀,那样的话,又间接的牵制住了皇上和睿王。这样对胸怀大志的他可是极有好处。”
苏暮卿轻颔首:“正是。但他偏偏没有,他只要宝藏吗?显然不可能。还是他也为人牵制着,只能一步步的前行。”
“极有可能。夜北楼极其精明,定是觉得挟制于你会付出更大的代价,方才如此轻而易举的放过你。那么那所为的更大代价,无非就是权利到不了手中。”滕彦慢慢的分析着,但神色越来越凝重,“难道墨檀允诺了他什么吗?”
墨檀吗?苏暮卿微怔,莫非墨檀不想让她受伤,而后对他做了什么承诺吗?
若真是如此,这事儿若要是落到林墨昂等人的耳中,那墨檀怕是在业国没有立足之地了,而且还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如此为之,得不偿失。
墨檀绝不会允诺夜北楼任何的事儿,但有可能墨檀牵制了夜北楼暗地里的人。
苏暮卿唇微抿,道:“滕彦,这话在我面前说说也罢了,千万不得外说。不然大家都会有麻烦。”
林墨昂的胸怀虽广,却也不会允得外人肖想他的江山,尤其还是他国人。若听得些许闲言碎语,那么墨檀可就糟糕了。
“这我自是知道。只是,眼下我们几人该做些什么,在思暮阁静等他们的消息?”
苏暮卿唇微启。吐出一字:“等。”
她迫不及待,但也不急着这么几天了。她大可稍安勿躁的等待些许时日,她淡淡的开口道:“你的烙金毒,是三日毒发吗?”
滕彦双眸倏然睁大:“你下毒了?”
“嗯。”
她下毒了。若不下毒,她的胜算不大,若下了毒,就算她没有跟着去,也迟早能够看到他出事,只要他没有发现那簪子有问题。
“刚下的?那你呢?你刚才不是直接拿着吗?”滕彦面露紧张,“你难道不知道不能直接拿吗?”
苏暮卿点头笑语:“你难道忘了很早以前我就服用了药物,这毒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问题。也不会影响到孩子。只不知……”她眉头不由蹙起,“夜北楼会不会中毒?”
夜北楼也擅长制毒解毒,若是让他发现,怕是会适得其反。
苏暮卿等人的神色又变得凝重起来,可眼下似乎也没有什么对策,当真只能够等。
朱儿与滕彦的关系虽僵硬,但因为苏暮卿的归来,以及周围还有千行小燕等人存在,便也没有丝毫表露。
两人将近两日的事情与苏暮卿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好让她心里也有个素。免得到时候与墨檀有了误会。
苏暮卿没有想到墨檀竟是回来过,只是他回来,她被掳走了。
但稍即,她心头又有了疑惑,他刚进宫,她就被掳走,这是不是太过巧合了点?
夜北楼意欲何为?
朱儿又将苏晨卿和春兰来这儿的事儿与她说起,道是苏晨卿是来找东西,而春兰则是来告诉他们苏暮卿是被关在苏家旧院。那旧院虽看似无人。暗中却有好些人守着。
苏暮卿轻颔首,如若没有猜错的话。苏晨卿第一趟前来该是想要引起这儿的人注意,确切的说是求助,但却没有人能够猜中她真正用意。更或者没有人愿意真得去相信她。
至于春兰所言,真与假她也清楚的很。
只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苏晨卿明明自身难保,却还顾虑着她,这让她微微有些诧异,心中也有一点浅浅的暖意飘过。
然,仅此而已。
在一切都还不能确认的情况下,她不会选择相信一个不曾在她身边呆过的人。
苏暮卿开口询问道:“墨檀可是有说过他什么时候回来。表姐他们又可有和你们联系?”
所有的人都只是摇摇头。
墨檀没有留下更多的话,如璃东儿容尘等人好似消失一般,与他们全然没了联系。
这偌大的晋王府,在这两个月里,就只有小燕和滕彦一直在。
现在则是五人,就连管家好像都不在了。
真是冷清的很呢。
苏暮卿等人在等待中消耗着时间,却意外的听到一件事儿,那便是悄然跟着夜北楼离开的千行归来言之,夜北楼那么迫切的模样却只是在苏府里安静的呆着,期间只与苏晨卿说了一番话,却也好似只开口询问了下那凤簪的真与假。
这事儿的确是够意外。
她以为他会急不可耐的前去埋藏着宝藏的地方,哪想到他这么坐得住。
凤簪真与假?
莫非让他发现了异样。
苏暮卿神色变得复杂,若然如此,以夜北楼的狡猾,定会推出个人拿着它去开所谓的门。
而那人是——苏晨卿。
一想到这儿,苏暮卿的心陡然漏掉了一拍。
她没有想过害苏晨卿。
不,他不应该发现,那毒无色无味,就算握在手中也没有什么感觉,他不可能发现。
苏暮卿不断的自我安慰着。
直到看到小燕提着茶壶过来时,她背脊一僵,她弄巧成拙了吗?
若是她不将茶壶打碎,他或许就没有疑心了。
但回心一想,夜北楼本就是多疑的人,就算没有这么一茬,他也会怀疑她怎得那么快的就会将凤簪交给他。
“千行,可有听到他们还说了什么?譬如说他们什么时候去弄宝藏。”
千行摇摇头,却也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儿:“昨儿个我瞧见南海国的人去了苏府。”
苏暮卿眸中闪过诧异之色,稍即却是了然。
她当下开口询问道:“你们可是有南海国的信息?南海国朝政如何,那皇帝可是做的稳。拓拔录和拓拔耶又有何动静?”
滕彦等人颇为无奈的摇摇头,他们谁也没有南海国来的消息,两个月,什么都没有收到。依稀闻得事儿也不过是市井之间所流传,道是南海国公主欲来业国和亲。
苏暮卿震惊万分,绿儿来业国和亲,与谁和?
林墨昂,他后宫佳丽也是那么多,绿儿进去怕是会被那些女子啃得连骨头都不剩;睿王,她不想和绿儿成为敌对之人;墨檀,她……竟是不愿意与绿儿分享,而绿儿也不会愿意。
这条路是谁给绿儿所选!
苏暮卿眸间腾起浓浓的怒意。
恰在这时。一只信鸽扑腾着翅膀落在滕彦的肩膀上。
说曹操曹操到,滕彦将信鸽脚下的纸条取下,只见里边写着:公主来京,拓拔录陪同。
在看到这一行字时,苏暮卿顿然明白夜北楼为何急时那么急,而现在却又那么松懈。
他在等拓拔录,但他又要在拓拔录到长安城前从她手中取到东西。
滕彦将纸条粉碎,笑语:“热闹了,长安城又要热闹了。”
苏暮卿将置于唇边的茶杯搁放于桌上,浅笑着回道:“热闹点多好。许多人可都是在等着看戏。”
只是,她无心看戏。她不清楚墨檀他究竟是去做什么,听朱儿的口气他该是去救她了,可她并未看到他,现在就算她归来了,也不曾看到他出现在她的面前。
然而她无心看戏,不代表有人会不让她演戏。
夜北楼怎得可能真正放过她。
苏暮卿又饮了一杯水,眉间的思虑不曾减少。
她静静的扫了眼面前的几人,当真是势单力薄。轻而易举的就能够让人拿下。
真不知墨檀怎得放心就千行和滕彦两个人守在这儿。
罢了。她该相信墨檀,墨檀如此为之定有其用意。
等到第二日。长安城上甚是热闹,因为南海国公主和宁海王拓拔录来了,林墨昂竟是亲自前去迎接。
如此阵势当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也让苏暮卿深觉疑惑。
“皇上亲自迎接?这事儿岂不是睿王爷去迎接更为妥当?”
滕彦点点头:“的确。但睿王爷前日领兵十万前往南海域了。”
闻言,苏暮卿双眸倏然睁大,片刻又恢复了平静,想来是那日林墨昂与他所商谈。
“原来如此。不过,公主和宁海王面子真够大。”
苏暮卿几人坐于百花楼里临窗望着街上热闹的情形,两旁士兵守着质秩序,林墨昂骑着白马与拓拔录并立而行,身后一座花轿紧跟。
暖风吹过,吹起纱帘,一张熟悉却面无表情的面容出现在苏暮卿的视线中。
是那个曾经做事大大咧咧的绿儿,只现在平静的仿佛一个木头人。
苏暮卿神情不禁动容,视线追随着那张若隐若现的面孔,绿儿回来了。
坐在花轿中的绿儿感觉到一道炙热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平波无澜的双眸不由微闪了下,她侧首顺着那目光望去。
两道视线于空中交汇,各自的眸中闪过喜悦。
苏暮卿看着微探出帘子的脑袋,瞧见她双唇微动,吐出一句话:小姐,绿儿回来了。
苏暮卿对着她点点头,而后目送着花轿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的尽头。
她收回视线言道:“绿儿来了,紫儿怕也暗中跟来了。”
话落,朱儿面上露出浓浓的担忧,她抬起头看了眼苏暮卿,双眉紧跟着蹙了起来。
绿儿与紫儿归来,却也使得苏暮卿多了两道软肋,一旦夜北楼或者林墨昂他们在绿儿二人身上做点手脚……
苏暮卿瞥见朱儿眸中神色,微有些诧异。
“朱儿,你……”
朱儿扯起唇角,笑容有些干涩:“暮卿,她们归来与眼下的你而言,并没有什么好处,反而会带来麻烦。”
苏暮卿轻愣,甚是没有想到她担忧的会是这个,她笑着摇摇头:“我知道。就算她们不在我身边,我也一样牵挂。只不过会给你们带来麻烦倒是真得。”
滕彦颇为无所谓的耸耸肩:“无所谓,我只不过担忧的是另外的事儿。”
“什么事儿?”
滕彦瞥了眼朱儿,方才开口道:“和亲!”
“和亲。势必要有相当的身份才行,皇上,皇子,王爷,侯爷,世子。”滕彦说得很缓慢,“绿儿是谁的人,想来皇上等人都清楚的很,这么一来。皇上和睿王回娶不?不可能,而墨檀也觉无可能。那就只有侯爷了,老侯爷们都可以抱孙子了,小侯爷的话……”
他没有将话说完,苏暮卿却明白了。
小侯爷,现在有小侯爷称号的就只有一个滕彦。
她的两个表哥虽为安国侯的孙子,但并没有任何封号。
苏暮卿不由得看向朱儿,朱儿却是垂下来眼睑,避开了她的目光。
这样的事儿,并非她能够阻止的了。
小小的包厢里。没有人说话,在内的人一个个一杯接着一杯的喝茶饮酒,好似没有听见他刚才说得话一般。
空气不由凝重起来,甚是压抑。
滕彦唇角微勾,露出一抹如罂粟般妖孽的笑容,嗔道:“你们几个啊,真是平白了我那么疼爱你们,现在我即将遇见人生中的难事儿,竟是各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千行抿了一口酒。笑语:“这事儿我们很难办。你需要找当事人好好聊聊。”
说完,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自始自终垂着眼睑的朱儿。
自作孽。不可活。
苏暮卿隐隐也察觉到他们之间气氛有些不一样,但她并不适合开口,一边是朱儿。一边是绿儿,她做不了主,只能看他们自己了。
滕彦无奈了,看来当真是需要与朱儿好好聊一聊,顺便与她道歉。
但却在这时,朱儿抬眸望了眼滕彦,最后视线落在前方,是那墙壁,更是那无尽的远方。
她慢悠悠的开口:“绿儿不错。若这花当真是落在你家,你无法拒绝,你身为侯爷,有责任。而且还门当户对,定海侯定然也会满意,毕竟绿儿曾经一直跟在暮卿的身边。”
平静的口吻,引得滕彦的心一阵紧缩,疼痛袭向全身,他想要开口质问,为何她明明对他有感觉,却要将他推出去,但话到口中,却又咽了下去。
他牵强着扯起一点微笑:“是吗?暮卿,你认为绿儿适合我吗?”
苏暮卿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朱儿,心中一丝轻叹。
“适不适合,不是看看就知道。看着合适的,未必合适。不合适的,就未必真不合适。再者所谓门当户对,想来滕彦是并不在乎,定海侯也该是并非很注重这事儿的人,不然怎得允许滕彦四处漂泊走动。”
朱儿眸色微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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