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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末年立志传-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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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有人始终认为,习武依靠的就是苦练,但是实际上,这是不正确的,武学讲究的是变通。一味的苦熬苦练,充其量也不过只是空有几分勇力的莽夫罢了,毕竟在沙场之上,你的对手并不是家中院子里那根一动不动的、没有思想的木桩。如何正确、巧妙地利用自己的力量,以最小的代价将你的对手放倒,这才最终的目的。
正因为这样,所以陈蓦始终很看好张辽,即便他的武魂并未真正给他来到多大的便利,但是凭藉着出色的领悟能力,张辽曾经在白马战役中以弱克强,将实力明显高出他一大截的张颌几乎逼到绝境。
但是如今的魏延……
陈蓦暗自摇了摇头。
毫不客气地说,陈蓦一点也不看好魏延,即便魏延的身体素质在他看来非常出色。但是那又代表什么呢?
从昨日被陈蓦撞倒在地,却并未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说明这家伙的观察力太差,思维太简单,说句不好听的,就是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类型。
而这样的人,在陈蓦看来,即便空有一身力量,恐怕也不见得有什么作为,要知道即便是武人。在与对方交手时,那也是一个互相算计的过程,只要你想的比对方多一步,那么你便多一分胜算,甚至于。以弱胜强,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像眼前这个头脑简单的家伙这样的。日后上了战场,恐怕也只是喊打喊杀、满脑子只有厮杀的货色,这样的家伙,会有什么作为?
唯一的优点,恐怕也只有毅力了,坚韧不拔的毅力……
那种即便撞到墙也死不回头,反过来要将墙撞塌继续前进的家伙,一根筋的家伙……
“我先回去吃饭,等下再来!”
望着那魏延丢下一句话走远,陈蓦疲倦地捏了捏鼻梁,因为方才与那魏延斗法,使得他的眼睛异常的干涩。
“有个很有毅力的人呢!”似乎是看出了丈夫的疲倦,唐馨儿走过来,轻轻捏着丈夫的双肩。
“啊,”陈蓦苦笑着连连头,随即又摇摇头,不以为意地说道,“不过也只有这样而已,和文远比……差太远了!”
“咯咯,”见陈蓦将魏延与张辽想比,唐馨儿忍不住笑了出声,带着几分揶揄,低声说道,“夫君莫不是对那人抱有成见?何以要将他与文远想比?虽说年岁相仿,然而文远久随夫君与吕奉先,耳濡目染,其见识,又哪里是方才的那个小哥儿能够相比的?更别说,如今文远贵为一军主帅,手握十余万兵权,而那个小哥儿,仅仅只是黄州城一个小小县尉,夫君将他二人相比,岂不是有失公平?”
“呃?”陈蓦意外地望了一眼妻子,带着几分轻笑说道,“听这话,好似你对那个一根筋的家伙颇有好感?”
娇嗔地瞪了一眼丈夫,唐馨儿喃喃说道,“夫君不曾发觉么,这个小哥儿,与刘辟很是相似……”说着,她好似忽然醒悟了什么,一脸黯然,幽幽叹了口气。
“……”陈蓦默然不语。
或许,这才是陈蓦心中最大的芥蒂。
那个魏延,实在是太像刘辟了……
据东郡的人说,刘辟这个一根筋的家伙,为了求援,在只剩下一口气的情况下,竟然不顾身上的伤势,徒手爬到了东郡城门底下,写下了那句求援的血字。
说起来,这个头脑简单的莽夫,满打满算也不过认得十来个字,除了他自己的名字以外,他还会写什么?
哦,对,还会写,黑狼骑……
“夫君……”望着陈蓦眼中久久不消的哀伤,唐馨儿心中亦是难受至极,只见她蹲在丈夫身旁,轻声说道,“夫君,以妾身看来,今日恐怕是卖不出这些东西了,不如先回家歇歇,即便是那个小哥儿要跟来,也总好过在这市井之上……”
陈蓦闻言点了点头。毕竟唐馨儿说得对。之前他之所以刻意装出懦弱好欺的模样,无非就是不想生事,不想打破他们夫妻这三年来的平静,但是魏延的出现,显然已经打破了他刻意维持的平静,至少,周围那些百姓已有了几分好奇。
好奇,那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因为好奇之后,大抵便是刨根问底。无论在哪个时代,都不缺少因为好奇心而去八卦的人。
而就在陈蓦与唐馨儿收摊回家的同时,魏延饿着肚子走在路上,忽然。旁边的茶馆里传来一声呼唤。
“文长,这边!”
魏延抬头一看,正巧望见黄忠坐在茶楼里朝自己招手,只见他没好气地抓了抓脑门,大步走入了茶楼,冲着里面的伙计喊道,“伙计,去,去切一盘肉,来一盆粟饭。再来两壶酒……”说着,他走到了黄忠面前坐下。
“官……官爷,小店是茶馆,没有酒……”茶馆的伙计一脸为难地望着魏延。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虽说茶馆里通常也招厨子,供当地的百姓在此喝茶,或者供由外乡来的商贾、行人用饭,但是酒,往往是没有,毕竟是茶馆嘛。终究不是酒馆。
“没有?没有不会去打啊!”魏延歪着脑袋吼了一声,只吼得那个伙计脖子一缩,连钱也没问,一溜烟跑去隔壁街的酒馆打酒去了,毕竟魏延穿着一身官差衙役的服饰。那个伙计如何招惹到起。
“火气很大啊,文长。怎么了?”用筷子夹了一颗毛豆放在嘴里,又对着酒壶灌了一口,黄忠笑呵呵地问道。
“别提了!”魏延一脸的郁闷模样,夺过黄忠手中的酒壶先灌了两口,随即望着他一脸古怪地问道,“忠叔,那个人,真的是很厉害的家伙么?我方才盯着他足足半天,怎么就一点也没瞧出来呢?”
“等你瞧出来,那岂不是黄州县人人皆知了?”黄忠笑呵呵地说道。
“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
只见魏延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犹豫说道,“我方才观察了那人半天,怎么看都不像是很厉害的样子……”说着,他抬起头望向黄忠,歪着脑袋古怪说道,“我说忠叔,你不会是诓我?”
“臭小子,你除了那套衙役的衣服外,浑身上下也就百来个铜钱,有什么值得我诓你的?”
“不就是你不想教我,所以随便指了个人……”魏延越说越感觉怀疑,尤其是当他看到黄忠嘴角边的那一抹意义不明的笑意时。
“你啊你啊,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倒是还有点小聪明……”黄忠轻笑着摇摇头,随即放下手里的酒壶,淡淡说道,“我是否是诓骗你,你就好生琢磨,我只提醒你一句,那个人,绝对不是简单的人物,要是错过……你就后悔去!”
“真的?”魏延还是有些怀疑。
没好气地瞪了一眼魏延,黄忠举着酒壶没好气说道,“我有骗过你么?”
话音刚落,就见魏延点了点头,说道,“一个月前巡街的时候,你说要去买酒,身上没带钱,问我借了两百来个铜钱,到眼下还……”
“咳咳咳,”冷不丁听闻此事,正喝着酒的黄忠被酒水一呛,忍不住连声咳嗽起来,足足半响之后,才一脸好气好笑地看着魏延,哭笑不得地说道,“你这小子,脑瓜净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变得好使起来?——记地这么清楚,是不是惦记着我还钱啊?”
“忠叔就算了,我还说过日后要替你养老送终的,这点小钱算什么?——至于其他人我魏延就没这么好说话了,向来是有德报德、有怨报怨!”
“臭小子,净一天到晚不说人话!”即便是有些感动于魏延话中的情义,黄忠亦不禁气地胡须直颤,只能说,魏延这家伙实在是太不会说话了。
没过一会儿,酒也来了,饭菜也上了,黄忠与魏延放开大吃了一番,酒足饭饱之后,黄忠问起了拜师的经过,在听完魏延那一肚子的牢骚后,他捋了捋微微有些发白的胡须,轻笑说道,“文长,还打算去么?”
刚发完一肚子牢骚的魏延犹豫了一下,重重点了点头,继而又为难地说道,“可是那人一个劲的推脱……”
“这不奇怪,”黄忠微微一笑,语重心长地说道,“文是世家,武也有世家,而他与你非亲非故,凭什么就要教你呢?不过,如何叫他改变想法,教你武艺,这就看你的本事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只要你有这个毅力!——习武最忌半途而废,你就当这是对你毅力的考验好了!”
抬起头望着黄忠,见他一脸正色,魏延点了点头。
饭后,黄忠继续巡街,当魏延,径直又回到了集市,毕竟他眼下虽然是个县尉,但是却有名无实,当不当差,其实没多大差别。
然而到了集市一看,魏延却发现陈蓦与唐馨儿早已收摊,是故,他又赶到了陈蓦的家中。
“他……在吗?”
那时唐馨儿正坐在堂中做着女红,忽然听到屋外传来一个声音,抬头一看,这才发现魏延猫在屋外,探着脑袋打量着屋里。
“妾身的夫君到江边钓鱼去了,官爷不知有何事?”
而这时魏延正准备抬脚走入屋内,一听说陈蓦不在,慌忙又缩了回去,挠挠头问道,“知道在哪块地方吗?”
说起来,他的这个小动作并不明显,但是恰恰却被唐馨儿看在眼里,她的眼中,隐隐流露出几分赞赏。
“这个妾身实在不知……”
“啊,”魏延失望地挠了挠头,随即犹豫问道,“那……那我在这里等他,可以么?哦,我叫魏延,字文长,义阳人,我来没有恶意,我只是……只是想……”
唐馨儿轻笑一声,没有说话,从屋内办了一个凳子放在门外,随即又倒了一杯清茶,就放在木凳边上。
“多……多谢……那个……师母?”
唐馨儿闻言噗嗤一笑,随即望着满脸尴尬的魏延,犹豫说道,“即便不说身份相差悬殊,妾身夫妇亦与官爷年纪相仿,是故,如何当得起那般称呼……倘若小哥儿不嫌弃的话,就唤一声嫂子……”
“好,”魏延点点头,随即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说道,“多、多谢嫂子……”
“不敢……”唐馨儿微微摇了摇头,上下打量着魏延。
真的很像呢……
她幽幽叹了口气,因为她想到了刘辟,毕竟刘辟这家伙虽然是个粗人,但是对她却非常尊敬,是故,对于他的战死,唐馨儿难免会感到悲伤。
“仅仅如此,是行不通的……”
“呃?”(未完待续。。)
第六章 一个要拜,一个不收(二)
“呃,你是在和我说吗?”
或许是没有想到唐馨儿竟然会主动与自己说话,魏延显然感觉很是意外。*1*1*
见此,唐馨儿微微一笑,轻声重复道,“有毅力是好事,但是,并不是对所有人都行得通,至少妾身的夫君便不吃这一套……仅仅只是傻傻等在这里,即便等上一年,妾身的夫君,也不会收你的……”。
或许,也只有唐馨儿才有说这句话的资格,因为她是陈蓦的妻子,她太了解自己丈夫的性格了。
“那……一年不行,那就两年,我就不信他不教我!”魏延倔强地说道。
唐馨儿闻言摇了摇头,淡淡说道,“别说一、两年,十年、二十年都不见得能成功,你要等么?”
“啊?”魏延傻眼了,瞪大着眼睛愕然说道,“那……那我就跟忠叔一个年纪了……”
听着魏延的嘀咕,唐馨儿掩齿一笑,颇有些忍俊不禁,在轻咳一声示意后,低声说道,“你,真的打算向妾身的夫君习武么?”
魏延一听,连忙点头。
见此,唐馨儿想了想,说道,“你会回去,从明日起,莫要再来,等到五日后,日出之前,你到城西的山林中等候……妾身会尽量帮你,至于是否能学到,那就看你自己了……”
“呃……好!”
魏延犹豫一下,点了点头,回去后将这件事告诉了黄忠。
黄忠听罢捋了捋胡子,颇有些惊讶地说道,“哦?她真这么说?”
“嗯!”魏延点点头,抓抓脑门说道,“忠叔,你说她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这个我也不清楚,”黄忠摇了摇头,随即轻笑着说道,“或许她是要帮你也说不定,总之。你去瞧瞧不就清楚了?”
“嗯……好!”
就这样过了五日,魏延再没有出现在陈蓦面前,这让陈蓦暗暗松了口气。还以为魏延已经打算放弃了,然而就在第五日的清晨,家中的贤妻却突然说要与他一同上山砍柴,这着实叫陈蓦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天气这么冷。馨儿又何苦要遭这个罪?”
即便是勉为其难地让唐馨儿跟着来到了城西的山中,陈蓦心中亦是大为的不情愿。
倒不是别的,他只是担心唐馨儿的身体,毕竟她自幼娇生惯养,又不曾学过什么武艺。身体状况又如何比得上自己?
而初春的天气又是那般的寒冷,这玩意着凉了……
“妾身只是跟着夫君,又哪里是遭罪了?”望着丈夫眼中的担心与不情愿,唐馨儿故意说道,“夫君每日鸡鸣之前便要上山砍柴,妾身只来这一次,夫君就说这说那……”
“我这不是担心你么……”
“那妾身也担心夫君呀,妾身虽乃弱质女流。但亦能帮着夫君捡拾柴火。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要快,不是么?”
“真的么?”陈蓦闻言苦笑不迭,似乎并不认为唐馨儿的话很有说服力。
也是,如果今日没有唐馨儿随行,恐怕陈蓦这会早已抵达目的地。并且开始砍伐林木了,又哪里会像眼下这样。连地方都没走到……
“夫君这是意思呀,莫不是嫌弃妾身么?”
“不不不。我可能会……小心!”说着说着,陈蓦忽然瞧见唐馨儿脚下一滑,心中一惊,连忙伸出抓住了爱妻的手臂。
“注意脚下……昨日下了雨,路面很滑,需要多加注意……”陈蓦一脸无奈地说道。
听着丈夫那充满溺爱却又带着几分无奈与抱怨的口吻,唐馨儿心中倍感甜蜜。
在此之前,她多少有些担忧随着日子的一天天过去,丈夫会逐渐减少对自己的爱意,但是,整整三年过去了,她发现丈夫对自己的爱意丝毫没有减少,相反地,越来越多,多地叫唐馨儿渐渐感觉有些亏欠。
毕竟在她这样的女人看来,无法为心爱的丈夫诞下一男半女,作为妻子,这是极其失职的过失。
“来,抓住我的手,我领着你走……”
“嗯……”
本来只是上山砍柴,但不知不觉间,二人似乎都忘记了这件事,说说笑笑,以至于走到陈蓦平日里砍伐树木的地方时,天已大亮。*1*1*
唉,比平时花了三倍的时间……
望了一眼似乎显得比较开心的唐馨儿,陈蓦暗自叹了口气,说实话,其实他每日的日程都排地很紧。
清晨伐木,有时将砍下的木柴带回家中后再回山中打猎,有时径直去打猎,打一些獐、鹿、野鸡、兔子,下午呢,再去江面钓一个下午的鱼,用这些猎物以及钓起的鱼充当饭菜中的肉食,毕竟以他与唐馨儿所赚的钱,要去市集买肉吃,那显然是有些吃力的。
也难怪,毕竟这几年来,随着各地的战乱升级,即便是黄州这个尚算是平稳的小县城,也南面受到到了波及,至少食物方面的价格已陆续抬高,这对百姓而言,着实不是什么好现象。
不过,那与他陈蓦有什么关系呢?毕竟,他可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当什么拯救世界的英雄。
“馨儿,斧子你有放到筐子里?”
“唔,妾身出门的时候放了呢,夫君没有找着么?”
“哦,找到了,找到了……”说着,陈蓦从筐里拎着一把斧头,只见那斧头斧面早已生锈,斧刃更是不堪,到处是卷曲的痕迹,见此,陈蓦愣了愣,转过头去,愕然说道,“馨儿,怎么是这把?我前两日磨好的那柄呢?”
而这时,唐馨儿正不停地打量着四周,见丈夫问起,一脸纳闷地说道,“不是这一把么?”
“必须不是啊……”望着了一眼手中那生锈的斧头,又望了一眼眼前那足足宽达两尺的树木,陈蓦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那怎么办?要不妾身回去拿?”
“算了,凑合用……”
望着自己丈夫那无奈的表情,唐馨儿忍不住暗笑一声。
作为家中主妇,她哪里会不知道自家夫君每日上山砍树的斧头究竟是那一把,啊。她是故意的。
“夫君,这一棵树不错呢,就砍这一棵……”她指着一颗足足两人合抱的大树说道。
“为……为什么?”
“夫君想啊。这棵树长得这么好,当柴用肯定能烧得更旺……”
烧得更旺?
这什么理由?
陈蓦愕然地望着唐馨儿,随即又打量了一眼唐馨儿所指的那棵树,继而又望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斧头。
用这么个玩意。去砍那么大一棵树……
晌午之前是否能够砍倒也是个问题?
想到这里,陈蓦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说道,“馨儿,站后一些……小心脚下……”
“嗯……”唐馨儿乖顺地走到一旁。
陈蓦手握着那柄斧头站在那棵大树下。深深吸了口气,随即,但见他挥舞起手中斧头,仿佛是一道白光闪过,那棵足足有两人合抱的大树,竟然一斧被陈蓦砍倒,而且切口极为平滑。
“好……好厉害!”
陈蓦与唐馨儿都没说话,附近草丛中突然站起一个人。瞪大着眼睛傻眼般望着陈蓦。
不是魏延。又是何人?
一时间,四周变得安静下来,陈蓦与魏延四目对视,谁也没有说话,而在旁的唐馨儿,脸上却露出了一种甚为无奈的表情。
足足愣了半响。魏延似乎反应过来了,丢下一句好巧。就慌慌张张跑下山去了,或许他是感觉到一种对自己很是不利的氛围。
望着魏延好似兔子般跑远的背影。陈蓦转头望向唐馨儿,见她一脸的尴尬之色,陈蓦哪里还会不明白,一言不发地蹲在那棵树旁,一下一下将那颗树砍成一截一截的木块。
“对不起,夫君,妾身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只是……”
见自己的丈夫一句话也不说,显然是有些生气了,唐馨儿急忙走了过来,出言致歉。
说话之余,即便是唐馨儿这位温柔贤淑的女人,也不禁暗暗责怪魏延那个家伙实在是过于蠢笨了,简直就是浪费自己给他制造的机会啊。
你看就看,你瞎叫唤什么?!
唐馨儿在心中暗暗埋怨魏延。
“呼!”陈蓦长长吐了口气,摇摇头说道,“我说这个家伙怎么前几日都不来纠缠了,原来如此,原来有你替他出谋划策……”
“也不是啦……”唐馨儿可爱地吐了吐舌头。
“你以为我在夸你么?”
“咦?难道夫君是责怪妾身么?”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这话一点不假,说着说着,唐馨儿便有一种要大雨倾盆的预兆。
即便是多少清楚是唐馨儿装出来,但是看到爱妻这幅模样,他不禁亦倍感心疼。
“好了好了,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要怪,也只能怪我太大意,中了你的道!”陈蓦地好气伸出过,刮了一下娇妻的鼻子。
“嘻嘻,夫君也有大意的时候呢!”唐馨儿嘻嘻一笑,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即便是当初甚为拘谨守礼的她,在嫁给陈蓦数年后,也不禁渐渐被陈蓦带坏了。
当然了,这种带坏,对于一个女人而言,实在是莫大的幸运,毕竟纵观天下之大,恐怕也只有陈蓦会如此尊重、溺爱自己的女人。
见唐馨儿出言取笑自己,陈蓦很是无奈,说实话,他并没有大意,他只是疏忽了一点,那就是他没有想到,唐馨儿竟然会帮那个魏延来说服自己。
“那个家伙,在这里蹲了多久?”
“嗯,”唐馨儿想了想,笑嘻嘻地说道,“这个妾身不知,妾身只是叫他天没亮就来这里……”
“原来如此!”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娇妻,陈蓦暗暗懊恼自己竟然没有察觉到魏延在一旁躲着。
不过其实也难怪,毕竟魏延还没有掌握气,还听从了唐馨儿的指示,在草丛躲得好好的,这让陈蓦如何察觉?
毕竟能用气察觉到的对象,那至少也得掌握气啊,毕竟武人又不是神仙,哪里是什么都能察觉到的。
“说说,怎么想到要帮那个莽夫的?我记得我最初决定放弃习武的时候。你还很支持来着?”
“这个……”唐馨儿尴尬地笑了一声,讪讪说道,“妾身只是见他苦苦恳求夫君。夫君却置之不顾,未免有些不近人情,是故……”
“是故怎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陈蓦头也不回地说道。“是故也教那个魏延武艺?叫他步刘辟后尘?”
“妾身不是这个意思……”
“馨儿,你知道么,如果我当初没有撞见刘辟、龚都二人,他们便不会因为我而死在冀州,即便占山为王需日日警惕官兵追捕。但是他们至少不会死……是我,是我不负责任地将他们拉入到了我的世界,教他们气,教他们如何觉醒命魂,但是结果呢,他们都死了……”
“夫君……”
“习武并不是一个结果,它只是一个过程,通过习武确实可以得到强大的力量。但是呢。一旦踏出了这一步,就很难再回头……”
“夫君不是可以么?”
“那只是我!”陈蓦忍不住提高了声音,那猛然拔高的语调,惊地唐馨儿身体微微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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