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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风暴-第2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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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善良和气,可是他为人却是铁铮铮的汉子。在连续两次未能靠近,都被敌人以密集的火力击退之后,他急了,将用于保护自己头部的头盔直接掀飞。
“广仁!”他对自己队的教导官道:“我带着人上去,如果我死了,你就带着人继续,就是建虏,咱们都正面突破过,不能在这些白皮番夷面前丢了虎卫的面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孟广仁有些不解。
“就是这个意思!”杜至善又将自己身上的军装上扣解开,腰上缚了一圈,挂上了足足有八枚掌心雷——在崇祯十一年到十二年的山‘东、海河之战后,根据战场上的情形,俞国振便让新襄武器研究所开始研究手榴弹,因为化学工艺的提高,拉锁式触发引信被研制出来,有了这东西,用生铁铸成的新式武器掌心雷便被研究出来,。在这个时代,手榴弹也不算是什么新奇的事物,欧洲诸**队中,有专门的掷弹兵。但是新襄产的掌心雷,无论是在威力和制造工艺上,都要胜过其在欧洲的同类。
掌心雷研制成功到现在,已经有半年的时间,但还一直未上战场进行实战检验,此次南海之战,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为新襄一系列新式装备、武器进行实战检验。俞国振对于新武器的研发上是投入极大的,以火枪的改造为例,虽然他现在造出了燧发枪,但仍然是前装,但后装式的研究也已经持续了三年的时间。黄火药的研究,更是从一开始就在研究,如今也已初露端睨。
新襄最大的研究所,就是武器研究所,尽管没有宋应星这样的老人坐镇,可是有蒋佑中这样的新锐,效果也丝毫不差。若是在无知的建虏看来,新襄的新式武器层出不穷,仿佛是没有任何先兆凭空出现,但换了新襄的中高层人物却知道,这其中付出的代价有多大。
这也是难免的,俞国振这是在用短短十年时间,完成原本该花一百年甚至一百五十年时间完成的积累,这不仅仅要花费大量的金钱,而且在必要时还必须付出人命的牺牲。
“你这样去?”孟广仁见杜至善这样的模样,知道他是要拼命了,忙将自己身上的衣裳又解了下来,递了过去:“双重甲吧!”
南方气候炎热,而且海战又易落水,因此他们身上装的不是那种难以脱下的胸甲,而是由连环扣挂起的嵌片甲。嵌片甲在容易脱下的同时,其防护能力比起胸甲也有削减,因此即使是双重甲,也无法在近距离内挡住西班牙人的火枪。其作用,不过是防止飞溅的碎片擦伤。
别的虎卫也纷纷解下自己的甲,好让冲锋战友面对敌军的火力能多一丝生存的希望。
披了双重甲,杜至善吸了一口气,他并非没有恐惧,但当恐惧到了极至,反而能让人不顾一切。瞬间,他的眼睛变得血红,然后他又将一柄工兵铲插在了自己的背上,大步跳出了掩体。
“虎卫,万胜!”他用沙哑的嗓子厉喝,人也向着前方突了过去。
这一次他直接带了一队虎卫前冲,按照虎卫的军制,一队共是一百四十五人,其中有三棚火枪兵,一棚长枪兵——事实上火枪兵也能布成长枪阵,而长枪兵也能熟练运用火枪,再加上队直属的队正、队副和教导官、卫生员、通讯员、jǐng卫员。但是杜至善这次带的兵,再无这些分别,他们无一例外,都是没有携带火枪,而是带了工兵铲和手雷。
这就是突击决死!
虎卫很少组织敢死队的,特别是对着流寇时,根本不需要组织,但这次面对的是火力强大的西班牙人,没有敢死队,他们很难突破对方的防御。孟广仁看着杜至善冲锋在前,看着一个个虎卫中枪倒下,他心中焦虑难当,跑到火力支援营那边,对着营正大喝:“不要心疼你那些炮了,给我猛轰,将西班牙人的火力压制住!”
话还没有说完,那个营正一把将他按了下去,两个人同时扑倒在地,然后就听到头顶“嗡”的声音,紧接着地面颤了颤。孟广仁侧头望去,就见到一颗敌人发来的炮弹在地上连滚带跳,趟出了一条深沟。
炮营所在之地,原本就是对方轰击的重点,那个炮营营正吐了一口唾沫,骂了一声然后道:“你放心,老子就不信,这天下还有比老子更能打炮的……弟兄们,再不发点气力,就给老子用你们裤裆里的那根炮轰西班牙人吧!”
虎卫炮营轰然应诺,他们也知道,虎卫生命的价值远远胜过火炮!
炮营招呼好了,各个位置的虎卫火枪手也开始杜至善冲到了敌方炮台之下,双手各执一个掌心雷,直接就扔了上去。轰然两声响之后,炮台上头的敌人一时哑火,但紧接着,杜至善觉得身上似乎哪儿不对劲了,他也不知是被碎片擦伤,还是直接中弹,只是觉得没有影响自己的行动,便不管不顾又向上冲去。
手中的掌心雷不停地扔,在他和决死虎卫的勇猛冲击之下,西班牙人终于动摇了。这是一支毫不畏惧死亡的部队,而且他们还拥有比西班牙人更先进的火器,他们在炮火的密度上甚至能压制住一处炮台!
但就在这时,炮台上的一个shè击孔处,开始向外吐出火舌,冲得最快的一名虎卫顿时倒了下去。杜至善将身上剩余的一颗掌心雷从shè击孔扔进去,可旋即被里面的人扔了回来。如果不是杜至善脚快将掌心雷踢开,只怕反要炸到自己。他手中已经没有了掌心雷,而在他身边的几名虎卫,也如同他一般,将掌心雷都扔光了,这种危机关头,若是给西班牙人喘息之机,或许他们又能重新鼓起斗志!
杜至善想都没有想,便冲向那shè击孔,他原本是想要用身体堵住shè击孔,但却看到里面恰好伸出一枝火枪——此时的火枪都是前装,开一枪需要清膛装填,故此shè击孔内的敌人,大约准备了好几枝枪轮换使用。杜至善身体在他大脑之前做出了反应,他死死抓住了那杆火枪,用力一夺,竟然从shè击孔中将火枪夺了出来!
然后他调转枪口,也不管这火枪是火绳的还是燧发的,向着shè击孔里便扣动扳机,轰的一声响,里面传来了短暂高亢的痛呼声!
“万胜,虎卫!”扔下枪,杜至善冲过了shè击孔,解下背上的工兵铲,跳上了炮台。
在他之后,一个个虎卫都冲了上来,炮台上的西班牙人排成队,他们手中的火枪口直接着虎卫。杜至善抡铲就要冲,然后看到眼前白烟闪动,身体便颤了颤,向后飞了出去。
他努力想要保持身体的平衡,但力量却不知为何从身体里迅速流逝,他有些不甘心地瞪着那群西班牙人,自己离这些敌人这么近,却再也无法攻击了。
在他最后的视觉当中,看到一连串少说二十余枚掌心雷落入了正在装填弹药的西班牙人当中,他仰天倒下,从高高的炮台上摔了下来,湛蓝的天空映入他的眼中,但他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万胜,虎卫!”
一个个英勇的虎卫倒下,一个个罪恶的敌人同样倒下,无论是己方的还是敌人的血,都没有阻止虎卫的前进突击,当岗萨雷斯赶到的时候,他耳中听到的只是一片“万胜”之声,他还没有来得及想明白,自己是尝试夺回炮台,还是暂时退却,看到几十个残兵败将从炮台上连滚带爬地逃了出来,在他们身后,是汹涌的华夏人的铁流!
五零一、南洋海啸天迸裂(五)
孟广仁含着泪,将杜至善圆睁的眼睛合拢。
他与杜至善同时加入虎卫,同时到了山‘东,同时归于顾家明的属于,又同时因战功被简拔进入虎卫的教导旅。两人一路行来,结成了深厚的友谊,当初在山‘东时,两人并肩作战,没少救过对方xìng命。
田伯光在他身边,替杜至善整理好脖领,拭去脸上的血迹。
“广仁,咱们的牺牲……”
“咱们的牺牲是有意义的,咱们新襄每年要增加四万左右婴儿,若是新襄的医疗体系推广到整个大明,每年咱们华夏要新增四到五百万婴儿。我们开拓的每一寸土地,都会成为我们的子孙今后耕种、劳作的空间。我们如今的牺牲,便是为了今后我们的子孙能久享太平……”
孟广仁喃喃自语,他是教导旅一团的教导官,这段话,正是用来教育虎卫此战意义时他曾经反复说的,这也是几乎教导官都会反复说的。对于华夏人来说,在骨子里就浸泡着责任感,对于自己、家人还有国家民族的责任,是随着华夏人的文化一起,从初生时便烙在了我们心头。与那些只顾眼前而将未来全托付给邪神的文化不同,华夏人,无论他信仰的是道家、释家还是儒家,都知道唯有勇于承担起责任,方能算是一个完整的人。
有些责任,就需要牺牲。不仅仅是要别人牺牲,而是自己得牺牲!
“广仁,你入虎卫的时间晚,没有见过官人当初之时,他就带着老牛他们,十几个人,亲自与河匪湖贼搏杀,亲自与流寇激战,每一战,他都挺身在前。”田伯光拍了拍孟广仁的肩膀:“以咱们官人的能力,他若是想要荣华富贵,内阁学士甚至公侯万代算得了什么,富可敌国算得了什么,他原本用不着去冒险,去亲冒矢石——那样的战斗,他自己也是随时可能牺牲。我们都曾多次苦谏,但官人的回应是,若他不牺牲,就没有资格让我们牺牲。”
田伯光说到这,声音有些沉痛,在别人看来,俞国振现在是身处于安全之地,但他却知道,在这之前,俞国振做出了怎么样的努力和牺牲。只是为了享受生活,甚至只是为了取明而代之,俞国振都不用做这么多。区区建虏和流寇,便能搅得大明朝廷不得安生,以俞国振之能,攻入京师哪里需要太多的气力!但俞国振所求的,不是他一人称帝,而是希望有百万个如同他一般,能对于人类发展看得更远的人,充实到华夏的每一个角落中去,让这个因为古老而背上了沉重负担的民族,血液重新奔流汹涌!
也有人向俞国振建议,必要的杀戮可以加快这一进程,对此俞国振也表示认同。但那种以为靠着几万人或者几十万人,就可以用杀戮为华夏带来新气象的想法大错特错。这种简单右稚的冒进想法,完全没有考虑到,建虏用这种杀戮稳定统治,靠的是他们与原本大明中最腐朽最虚伪的力量一起和光同尘,最终让他们在短短一代人的时间里失去了战斗力。若是俞国振也用这种法子,杀戮的最后结果,要么是将所有的华夏同胞都杀光,要么就是杀到虎卫叛乱对俞国振举刀,然后他们相互残杀直至决出一个胜利者。这两个结果,都意味着俞国振播下的种子,无法长成参天大树!
孟广仁身为教导旅一团的教导官,当然懂得这些。他哽咽了一声:“旅副,不必说了,我知道……我只是恨当时我没有代至善去!”
“战斗还没有结束,既然你想得通,那么就去指挥作战,为至善,也为别的牺牲的虎卫兄弟们报仇。”田伯光见他没事了,便踢了一脚他的臀部:“nǎinǎi的,把老子吓得半死,还以为一下子要失去两个得力臂助,到时候家明找老子麻烦,老子怎么回应?”
孟广仁抹了把泪水,虽然升到了团教导官的职务,但他也只是十九岁罢了,与二十出头的田伯光可不一样。他向田伯光敬了个礼,想到杜至善家中尚有妻儿,忍不住又道:“若是我也牺牲了,旅正,至善家里的妻儿,你……”
“还用你说,官人还会亏待这些为了华夏牺牲的烈士?”田伯光打断他的话:“要我说那句吗,汝妻子,我养之?”
若是别的时候,田伯光的这种滑稽少不得引起孟广仁发笑,但现在他心情仍然沉浸在战友的阵亡之中,一时间释怀不了,只能转身领着他们的团向着敌人的援军冲了过去。
失去了炮台的有利位置,西班牙人即使个人的军事素养与虎卫相差无几,他们的战斗经验同样也很充足,可是面对虎卫绝对优势的兵力,这区区几百人根本无力支撑。岗萨雷斯中尉下达了他这辈子最英明的命令,将倭人雇用兵和土人士兵留下来断后,自己带着西班牙人逃回王城。
被西班牙人抛弃了之后,倭人雇用兵与土人士兵当然不会殊死而战,他们毫无例外,都选择了投降。这让憋着一肚子火的孟广仁相当难受,他跑过来向田伯光请示:“旅正,投降的人……就这样白白放过他们?”
“怎么?”
“他们投降,最多是以战俘身份被发配入矿山之中服役,但咱们的矿山把他们照顾得也忒好了,吃喝管饱不说,还有酒肉,甚至还有薪俸,只是比咱们华夏人低罢了,对这些贱狗来说,这可比他们呆在家里还舒服,这不是惩罚他们,而是在表扬他们!”
孟广仁的身份是教导官,他原本不该这么激动的,相反他倒应该更加沉稳地安抚他们团的普通士兵。不过他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对于倭人和土人来说,恐怕在华夏开办的矿山中的生活,比起他们在本国中的生活还要好些。以石碌的铁矿为例,为了方便管理,石碌铁矿所用的矿工,一律来自倭国与鲜国,总数达到了近一万之巨,再加上间杂在其中负责管理的华夏人,约有一万五千人。其中华夏人的待遇最好,都是按照新襄的级别来定的薪水。而倭国、鲜国矿工,则只能拿到相当于华夏人十分之一甚至三十分之一的薪水,但他们不仅能饱食米饭等主食,为了保证他们有足够的体力干活,甚至还有以鱼为主的肉食。那些倭国人来了就不愿意回去,不仅不愿意回去,还哀告恳求把他们的兄弟姐妹也接过来。
在俞国振看来,用两三年时间把这些倭人折磨死,是一种愚蠢的短视行为,这些倭人不能接受新襄正规的教育,他们的子弟从小在矿上生长,过了十几二十年,便可以接替老了的倭人继续为矿工。用俞国振的话来说,这就是让倭人献了青chūn献终身,献了终身献子孙。
“我们是军人。”田伯光难得地露出严肃的神情:“没有官人的命令,哪怕是你的杀父仇人,你都必须克制住自己的愤怒。但是有了官人的命令,哪怕面对的是你的兄弟,你也要毫不犹豫举枪相向。军人可以有感情,但绝不可让感情取代军令!”
“老田,这些我都明白,但是我和下边的兄弟们一般,都想不通,这些杀了我们族裔的家伙,若是流寇,还可以审判之后再分别处置,这些人……”
“你放心,官人自有处置。”田伯光见他仍然这模样,看了看周围,然后压低声音道:“此事只有你能知道,马尼拉城周围半径五十里之内,不允许有一个非华裔还能呼吸。”
“嘶!”
这个命令如果不是出自田伯光的嘴,孟广仁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在他的印象中,俞国振对待别人,一向是极宽仁,他们这些虎卫犯了错,俞国振都会给予改正的机会。方才孟广仁最大的愿望,也就是将这些战俘处死罢了,而俞国振的意思却很明确,整个马尼拉城周围,将不再有任何非华裔的存在!
“唯有血的恐怖,才能对付血的恐怖。必须给西人和土人足够的教训,让他们今后看到华裔就颤抖,让他们明白,华夏的宽容是美德,却不是纵容!”田伯光低声道:“上面是官人的原话……你明白了吧?”
“是。”
“既然你明白了,那么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当然,那是在我们攻下这座城之后的事情了。”田伯光呶了一下嘴。
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座他们此前未曾见过的巨大的堡垒,到现在为止,他们也只是攻破了这个堡垒最外边的一层薄膜,从炮台向那边望去,可以明显看出,堡垒厚实的墙壁,恐怕就是火炮都难以穿透。
“不好打。”孟广仁看了会儿,叹息着道。
“确实不好打,就不知道……那东西管不管用。”田伯光同样叹息,如果他们准备好的“那东西”也不管用的话,要攻下这座城堡,恐怕旷rì持久,而且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各位尽管放心,这些狡猾的华人虽然夺走了炮台,但是他们攻不下我们的堡垒,腓力二世陛下赐名于她,为永远忠贞与高贵之城,她神身的土地,不会被那些野蛮的华人所沾染!”在城中,脸sè极度不好看的科奎拉召集了所有城中的西班牙男丁,大声说道:“但是,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上帝与我们同在,阿门。”在他身边,圣奥古斯丁大教堂的神甫们虔诚地划着十字。
五零二、南洋海啸天迸裂(六)
罗九河骂骂咧咧地踏上了岸,一看到田伯光,便竖着眉毛道:“田伯光,你这厮究竟是在打什么仗?”
田伯光嘿嘿笑了起来,没有开口,罗九河见他这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当初田伯光曾经当过他的部下和副手,因此他并不是很客气:“就知道yín笑,不是说好了,你们最大的作用就是演场戏,占据了码头即可,炮台这些,等我们的陆战队上来收拾吗?”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田伯光笑嘻嘻道:“我见打了对方一个猝不及防,顺手便将炮台也夺了。”
“伤亡呢……至善人呢,伤得重不重?”环视了一眼,发觉中高级将领中少了一个,罗九河立刻问道。
“牺牲了。”田伯光敛住笑。
罗九河吸了口气,骂田伯光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他原本是有些气愤田伯光争功,他这个渔政局局座说起来当得比较累,俞国振让他转入海军,目的是制衡一下俞大海、荀世禄,但俞大海在北边打得相当不错,荀世禄在倭国也是纵横驰骋,唯独他几乎就成了运输舰队司令。这次南海之战,是他最好的机会,可一出手就面临着西班牙人这样的强敌,鸡笼海战打得其实不漂亮。于是罗九河将马尼拉之战看成了自己扳回一局的最佳机会,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动手,原本是佯攻的田伯光部就成了主攻部队。
但看到战场的情形,罗九河再有私心,也不好意思指责田伯光当机立断变佯攻为主攻是错的,他们虽然考虑得极为详细,可是西班牙人的要塞防御程度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坚固,倒不是说攻不下来,只是其中要付出的代价,怕是极为惨重。
“伤亡情况如何?”
“阵亡接近四百,伤过千。”
说出这个数字时,田伯光眼中掠过一丝不忍,但旋即闪灭。罗九河还是注意到这一点,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再说什么。
对于教导旅来说,接近四百的阵亡,可谓损失惨重,但这也是教导旅历来的传统,凡是硬仗、激仗,教导旅若是不参与,反而会让全旅上下觉得是羞辱。这样的情形之下,教导旅及其前身教导团,也一直是虎卫中承受伤亡最大的部队,但偏偏别的部队之人,还个个都想要到教导旅去。
“马尼拉城不好攻啊。”罗九河岔开了话题,他看着马尼拉城堡,这座城堡最厚处的城墙据说有十米,平均厚度也有近三米,占地面积甚广,只要有足够的人力,还有足够的存粮,便能继续坚守。
“强攻不成,得用那东西。”田伯光道。
与夺取码头非得强攻不同,现在他们有了登陆处,而且将炮台变成了自己的据点,完全可以展开兵力了。罗九河点了点头,低声向身后的副官吩咐了声,很快,命令传达下去,十余艘船上的虎卫涌上了岸。
虎卫如今的编制是陆军四个旅、海军陆战队一个旅,再加上海军炮手、水兵近一个旅,共是六旅三万九千人,此次南下,动用了其中一半左右的兵力,也就是接近两万人。对于只有不至两千男子的马尼拉王城中西班牙人来说,这是极为恐怖的兵力投放,所以,当科奎拉从望远镜里看到码头上一队一队开出的士兵时,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这可不是他惯常看到的那种乱七八糟的土著军队,他们排着整齐的队列,唱着嘹亮的军歌,装备统一,jīng神饱满,即使拿到欧洲去,这也是了不起的军队!
“上帝啊,这些野蛮人怎么……怎么会有这样的军队?”他近乎呻吟地叹息:“我们该怎么办?”
“阁下,这应该是明国人,还是派人出去谈判吧,明国人可不是野蛮人,我记得三十年前我们的使者去明国时,曾经受到他们皇帝的礼遇。”
一个神甫在他身后低语,科奎拉身体抖了一下,点了点头,现在的情形很明显,明国人即使不能攻破堡垒,也足以长时间围困他们,而科奎拉很清楚,自己未必会有援军,就算是有,也得等到半年甚至一年之后,他不敢保证自己的部队能够坚持到那个时候。
“无论如何,先知道一下这些不宣而战的野蛮人究竟是什么来吧……我们这有谁懂明国人的语言的?”
众人相互看了看,大眼瞪小眼,然后他们惊恐地发觉,因为对华人的屠杀,他们当中,竟然没有谁能够熟练地与华人交流!
众人的目光投到刚才出声的那个神甫身上,或许,一位神职人士出去,对方总能找到翻译与他交流吧?
那神甫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退缩能解决问题的,他在自己的胸前划了一个十字,喃喃地向他们的上帝祈求保佑,然后点头:“我多少能说一点明人的话语,让我去吧。”
在守军紧张的目光中,打着一面白旗、举着十字架的神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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