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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风暴-第2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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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前面的路上,一个女人牵着匹马,将他的去路拦住。
“红娘子……你可回来了!”李岩心中既是欢喜,又是担忧。欢喜的是又见到了红娘子,担忧的是,红娘子的面sè却极是不善。
“我从山‘东过来,我见着了南海伯,他确实是在救济百姓,与闯王在京中收刮不同……”
“这个,闯王在京城中是在追赃,那些文武公卿这些年一贪赃枉法,也不知收刮了多少民脂民膏,闯王将之取来,充实国库……”
“我不是来与你辩论的,南海伯让我带一句话给你,若是想活,兵败时向天津卫退,千万不要回京城。”
红娘子又深深看了李岩一眼,然后上马,在马鞍上也不回头:“京畿附近大疫……却不见闯王拿出一两银子、一粒米救百姓,天,天,究竟谁才能救百姓!”(未完待续)RQ
五七六、迅雷掩耳岂及时(四)
李岩阴沉着脸,大步走向抚宁卫所中的闯王行宫。
才走到门口,就被几个卫士拦住:“大胆,天子行宫,岂可擅闯!”
李岩看了这几个卫士一眼,都是相熟的老兄弟,只不过现在他们一个个红光满面,挺胸突肚,身上也是穿金戴银,看上去富气逼人。
原本是一个勺子里抢食的老兄弟,但是,他们现在却如此陌生。
“我要见闯王,请诸位兄弟通禀一声。”心里暗叹,李岩却拱手道。
“大胆,如今陛下已经登基为帝,你却还以闯王称之,目无天子,实在是狂悖至极!”
他话才说完,就听到一个公鸭嗓子响起,紧接着,一人从众卫士身后闪出,却是杜勋。
原本是大明宣大监军的杜勋,如今却成了闯王身边的总管太监,他闪身出来,指着李岩喝斥道。
李岩笑了笑,上前拱手,看上去象是要行礼,然后猛然一把抓过杜勋,左手揪着胸襟,右手抡得老高,叭叭叭叭正反四个大耳光抽过去,然后将他推倒在地。
“我们与闯王是一起打天下的情谊,你这阉货,崇祯待你如此厚遇,你却仍然背叛了他,如今还想骗闯王信任,有朝一日好背叛闯王么?”
一边说,李岩还不解气,又踹了一脚,踹得杜勋哇哇直吐,他才又转向那几个卫士:“让几位兄弟见笑了,还请替我通禀一声。”
若是他不揍杜勋,只怕这几人不会那么容易为他通禀,但他展示出刚烈果决的一面之后,卫士们倒有几分畏惧。有人陪着笑道:“征东将军请稍候,我这就去……”
看到没有任何人替自己出面,杜勋手足并用,远远地爬开用怨毒的目光盯着李岩,喃喃地低声咒骂。
没过多久,那进去通禀的卫士出来,笑着对李岩道:“陛下有请征东将军请进吧。”
走进屋子,李岩便听到了乐声,他眉头又皱了一下,绕过屏风,便看到了李自成高倨上位,而下面是六个舞女在跳舞,旁边还有乐师奏乐。见到李岩,李自成大笑着站了起来:“李岩兄弟你来了——都他娘的给老子滚下去!”
他原本是笑的,突然间怒吼一声,震得屋子里隆隆作响。那些乐师舞女一个个变了颜色,纷纷退下,李自成又一脚踢翻身前的案几,哈哈大笑起来。
他这般模样,分明是酒喝多了,有些喜怒无常。李岩心中一凛,上前行礼道:“叩见吾皇万岁!”
“李岩兄弟,别人说这个我信你说这个咱老子一点也不信咱老子才不想当啥子皇帝,不是人过的……这些天……”
李自成嘴中胡言乱语只是在目光最深处,闪过一丝锋锐。他看上去醉眼惺忪,实际上却一直在注意李岩的神情见李岩并没有因为他的失态而露出轻蔑或者不满,他便止住了自己的表演。
与习惯了表演的崇祯相比,李自成现在的演技实在有些不入流。
“李岩兄弟,你还必是有重要事情,可是吴三桂要降了?”他打了个呃,开始说起正事。
“不是,陛下,兵贵神速,如今我们大军既然到了抚宁卫,便该迅速兵压山海关,迫使吴三桂投降。陛下也可早日还京,免得京城重地,交与他人!”
“你说的是。”李自成拍了拍他的肩膀:“别人都是劝我,说我当了这个皇帝,自该好生享受,却只有李岩兄弟你才会提醒我注意大事……你且放心,我已经派唐通去了一片石关,吴三桂所倚仗,不过是建虏罢了,只要截断他与建虏的联系,他唯有投降一途。”
“一片石关?”李岩兵力最靠山海关,却不曾想李自成瞒着他已经调动军队,绕道去取一片石关了。这么说来,李自成这些天在抚宁卫沉迷于酒色,倒是为了麻痹吴三桂的探子了。
但李岩仔细一想,顿时意识到不对:“陛下,你为何派的是唐通,咱们自家兄弟,派谁去都行,唯独这唐通不能派啊!”
“嗯?何出此言?”李自成顿时不装醉了,沉声问道。
“唐通新投未久,其部军心未附,未必愿意死战,此其一也;唐通部为前明官兵出身,屡败于建虏之手,遇见建虏,气先为夺,此其二也!”李岩顿足道:“臣愿领兵北上,前去接应……”
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几个卫士中一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陛下,陛下,军报,唐将军在一片石兵败,建虏已经得了一片石关!”
李自成喃喃咒骂了一声,他虽然入京之后膨胀得快,但军事眼光还在,因此去夺一片石关,原是他得意之做。
如果他的目的能够达成,确实就将山海关置于南北夹击之中,吴三桂除了遁逃,就只有投降。但是现在建虏夺了一片石关,也就意味着随时有可能前来援助吴三桂,他就只剩余正面强攻一途了。
“传大元帅,号令三军,准备进发,赶在建虏之前,先灭掉吴三桂再说!”李闯厉声道。
“陛下英明!”
当李闯抛开那点小农的狡猾之后,展示出他身经百战的烈性,倒是有几分气势。李岩忍不住赞了一句,李闯却没有心思再听这个,这些天里,他听到的各种各样的吹捧可不少!
“事不宜迟,李岩兄弟,我这就召大元帅等商议,你领本部先往山海关去,我随后就到。”李自成下令道。
“是!”
李岩正要走,又想到一件事情:“听闻京师瘟疫,我前部尚好,不知陛下大军中情形如何?”
“天冷总有些人受冻不过,算什么瘟疫!”李自成有些不满:“况且若真是瘟疫,人力又能奈何?”
“军中卫生抓好,能够降低……”
“李岩兄弟,军情如火,这些东西,待收拾掉吴三桂之后再提也不迟。”李自成打断了他:“你速速去吧!”
李岩想想也是,军中防疫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只能先解决掉吴三桂这燃眉之急之再说。他转身出了屋子,但却不知道,在他前脚走后,后脚牛金星便从小门进来。
“李岩果然有异心。”牛金星沉声道:“传闻竟然是真的,他果然派红娘子去与俞国振联络!”
“先不要说那些没影的事情,先对付吴三桂再说。”李自成不耐地道:“牛丞相,你再去催催宗敏,他这个大元帅,不能整天就知道饮酒作乐!”
牛金星只得先出去寻刘宗敏,在他也离开之后,李自成突然觉得有些孤寂。整间屋子里,就只剩余他一人,他看着周围,不禁茫然。
李自成对于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没有清楚的认知,俞国振对于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却是清楚异常。
为了避免鼠疫扩散,沿着运河,虎卫建立起了一道隔离带,凡是进入这些隔离带的灾民,都先要被引到专门的区域进行为期十天的强制隔离。同样为了能够更好地进行隔离,他下令将控制区域内全部的鼠类一律捕杀,而且死鼠必须进行焚毁,不得有任何残余。
所有的灾民被彻底动员起来,为了防止恐慌情绪蔓延,虎卫让灾民几乎没有思考的时间,每天就是平整土地、道路,哪怕实在没有事情可做了,推着大石碾子去碾压道路也行。
为此,俞国振只能改变原先准备在建虏与闯军的交战中捞上一把的计划,只是派人随时注意那两边的动向。而李自成在得知俞国振全力救灾后,便毫无顾忌,全力攻向山海关,吴三桂则得知一片石关闯军战败的消息,这坚定了他投靠建虏的决心,在与建虏约好之后,出兵西向,在山海关西南秦皇岛与李自成部相遇。
李自成部约是十五万人,但军中有疾疫,实际上投入作战的人数约是十二万人。吴三桂兵数是五万,但他先抵达战场,抢占了有利地形,而且关宁军一直以来是大明官兵中装备最为精良者,他的部下的火器使用率更胜过闯军。双方的先头部队接触,李岩率军击败了吴三桂的前哨,可是在进攻吴三桂占据的祖山时受挫,不得不退下等待李自成主力。
双方于崇祯十六年二月十日展开激战,闯军仍是集中火炮,猛轰吴三桂控制的祖山,而吴三桂则扼险苦守。战斗由晨至午,就在闯军撤回吃午饭准备再战时,多尔衮亲率建虏主力赶到。
建虏经过俞国振的两次重挫,原本实力大减,虽然经过四年的发展,总兵力有所恢复,但补充进来的大多是汉人、朝鲜人和蒙古人,特别是朝鲜人,多尔衮除了编定蒙军八旗、汉军八旗之外,还编了鲜军八旗。因此,赶到战场的建虏兵力有十万,其中火器配备率也达到了四成——这已经比李自成部的火器配备率更高。
面对这种情形,李自成不得不下令撤军,李岩部被命断后。李岩在这一战中表现极为出众,再度集中火炮,于榆关重挫追击的建虏骑兵,迫使建虏鲜军八旗先溃,其余诸军也暂时退回。
但是建虏有熟悉地形的吴三桂部指引,紧接着便绕道背牛岭山间小路,从侧后夹击李岩,李岩不得不炸毁火炮,乘夜疾退。好在他总算记得红娘子的提醒,这一次,没有回京城,而是直接退回了天津卫。
因为李闯不是溃回京城,所以此战过后,双方都是主力未损。此时已经是初春,就在李自成调集人马准备在京师城下与建虏决一死战时,大规模的瘟疫却随着气温转暖,如迅雷不及掩耳般,在京畿爆发了……
五七七、蛇蝎当道祸心藏(一)
虽然已经到了春天,但是风吹在人脸上仍然如撕扯一般,天气分明是转暖了,人身上却没有半点暖意。
死气沉沉的晨雾笼罩着村子,乌鸦在树梢上呱呱乱叫,就连树上新冒出来的叶芽儿,也没有往年的那种嫩绿,而是一种灰败的黄色。
就算是这样灰黄色的叶芽儿,仍然被马大保捋了下来,然后塞入口中,填充着他的饥肠。
回头望了一下跟在身后的那个小丫头片子,马大保叹了口气,将一小撮叶芽儿递了过去。
两人都累极了,因此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那个小丫头片子不吭声接过了叶芽儿,甚至来不及咀嚼,就将之吞入了腹中。
今日算是不错,还吃到了几捋榆钱叶子,看来走这条路算是对了——听闻这边瘟疫重,但那又怎么样,瘟死是死,饿死就不是死么?
身后的小丫头片子又一声不响地跟着他,马大保没有再理会,他的慈悲心有限,这个***年景,谁能救谁?
此为京师河间府境内,燕赵之地,原本多慷慨悲歌之士,但是自从元、明两朝定都于此之后,人才反倒少了。而到了这个朝代末年,这种人就更少了,比如说,大顺永昌皇帝进京师时,便没有多少人为国尽忠,而转到建虏进京师时,更是降者如云。
对于这些事情,马大保是不懂的,他盘算着的,仍然是如何能撑到运河东岸去。
这一个多月来,只要消息能达之地,便听到了传闻,南海伯——现在金陵小朝廷为了换取支持,已经改封为南海侯——俞国振在运河东岸放粮发药,赈济灾民。京畿原本就不是产粮之处,许多城镇的粮食都是靠着外地供应而自去年起,先是大顺永昌皇帝截了漕道,接着便是黄河水泛,再然后是大顺代明、瘟疫大起外面的粮食根本没办法运入。因此,饥荒也随之而来。
当然瘟疫比饥荒更可怕,据马大保所知,只要能动的想活命的,没有一个不想方设法逃离疫区。但是向北去,建虏在进占了被李自成放弃的京师后立刻退回关外,直接封闭了山海关,害怕瘟疫传入甚至开始学习南海伯搞隔离。向西李自成仓促退入山西,同样也开始搞隔离。
但是这两处地方的隔离都是没有活路的,百姓逃过去,就是一个死字,扔到封闭之所不管吃不管喝,任其自生自灭。唯有南海伯在山东的隔离,十五天里管吃管喝!
就在马大保瞎琢磨着的时候,他听到了马蹄的声音响起。
马大保顿时警觉起来,向着路边的土壕草丛里一钻,然后便看到那个丫头片子和他一般钻进来。
百余骑从远处奔来不一会儿便到了他们身边就在马大保祈求他们速速离去时,这百余骑偏偏停下了。
“就是这个村子么?”有人低声道。
“将军就是这个村子,整个村都遭瘟了。”
马大保对这个消息并不感到意外,他早就觉察到村子不对劲儿这时光竟然一点人声都没有。他只是听得这些人说话有些怪异,忍不住抬起头,从草缝中望去,只见他们每个人都戴着一个奇怪的头套,将口鼻都牢牢地挡住,倒象是将个袜子套在了头上。
若是平时看到这样的人,马大保准会乐出来,但这个时候,只让他觉得诡异。
“去把村子烧了,注意若有活人出来,立刻控制住。”
“将军这是何必,若是有活人,杀了便是。”另一个人嗡声嗡气地道:“咱们这可是在积德!”
“南海伯连有病之人都供医给药,我们将人捆了送去就是……”被称为将军者疲惫地道:“各位兄弟……”
“将军,咱们是为了救自己,才做这事的,南海伯如何做那是南海伯的事情!”那人不干了:“将军,咱们得为自家兄弟考虑!”
被称为将军之人只有默然。
火势很快就起来,幸好,这个村子里没有人冲出来,想必已经死绝了吧。对于马大保来说,这并不是个意外的结果。他从顺天府逃到保定府,途经六七个县,这样灭绝的村子少说也见到了十几个。
身后的那个丫头片子,就是某个村子里唯一的幸存者。
纵火烧了这村子之后,这队人马转身要走,但就在这时,一阵狂风突然刮过,将草丛都吹倒,露出了马大保的小半边身体,偏偏落到了那个将军眼中。
“谁,谁伏在草中!”那个将军厉声道,紧接着,周围的士兵一个个刀枪齐出,指向这边。
马大保慌忙起身,跪倒在地:“小人,小人没有得瘟疫,小人只是经过,不是这儿的人!”
他仓皇之中,只顾着为自己辩解,生怕对方将他当成携带瘟疫之人。那个将军盯着他,还没有说话,旁边的人便道:“杀了,宁可错杀,不可错放!”
“对,若是他带着瘟疫……”
正说间,草中又是一动,那个小丫头片子跪行出来,跑到马大保身边,拉住了他的胳膊,然后不停地对那位将军磕头。她虽然没有说话,可是这模样谁都知道她的意思。
是在替马大保求情。
马大保没有想到,这小丫头片子在这个时候竟然会出来为他求情,方才风大,他是大人故此在草中伏不住,可小丫头片子瘦瘦小小的,并未被这伙军爷发觉!
这让马大保忘了为自己自辩,也让正七嘴八舌催促着将军下命令的军士们都愣住了。
这小丫头片子最多不过**岁的模样,若是身边没有大人,在这个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的地界里,肯定是撑不下去的。甚至那些已经吃尸体吃得眼睛发红的野狗,都会把她当成自己的猎物。
这些军士,自然不是什么好心人,但让他们同样不是天生恶种。
“你们不是这村子里的,为何要到此处?”那位将军问道。
“没有活路了,听闻山东地界南海伯在那边救人,便想着投奔。”马大保带着哭腔:“各位大爷,小人真不是、真不是传瘟使者!”
“将军,还是……”
“放他们自生自灭,不准他们入静海就是。”将军犹豫了一下,然后从自己的腰背后摘下一个袋子,将袋子扔在了地上。
“多谢将军老爷,多谢各位军爷!”马大保连连叩头。
“莫喝生水,莫喝死水,死掉的动物,千万莫动。”那位将军又道:“那玩意传瘟……顺着运河向南走,若是你运气足够,能撑到沧州境内,那边便有南海伯的人。”
将军交待完毕之后,又向身边的士兵道:“把你们的干粮也分些给他们,咱们这就回去,用不着带许多干粮。”
那些士兵又扔下三个口袋来,马大保连连磕头,心中欢喜无限。旋即他又想到一件事情,忙高声道:“将军救了小人性命,敢问将军尊姓大名,小人若能活下去,必为将军立长生牌位!”
那位将军摆了摆手,什么都没有说,倒是他身边的士兵扬声道:“我们将军乃大顺皇帝麾下征东将军李公讳岩者是也!”
这番话说得极是顺溜,马大保将李岩的名字在心中反复念了两遍,见对方已经远去,这才爬起来,将地上的袋子抢在手中。
小丫头片子也爬了起来,愣愣地看着他。
“你这小丫头片子倒是有良心……这个袋子给你,里面灌着吃的……是米花粒儿!”捏了一把袋子之后,马大保大喜,这玩意儿抵饥!
有了李岩留下的米花粒儿,他们撑了六天,终于到了沧州。此时运河已经解冻,因为黄河抢道的缘故,河道上出现了冰凌,唯有一处临时搭起的钢木混合桥可以通行。马大保带着丫头片子到了桥头时,这边已经聚着好几百人,都是和他们一般从京师、北直隶一带逃来的灾民。
一群穿着将整个身体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士兵就守在桥头,每一个过桥者,都必须先在他们这儿登记,然后被带到一边,凑足五十个之后,便会有三个人过来高声宣讲。马大保带着小丫头片子等了小半个时辰,便凑足了五十人,然后也有三人带他们到了一边。
“都请坐下,诸位能到这里,一路上甚是辛苦,为了方便诸位,也方便我们,故此有几件事情先要交待。”马大保将小丫头片子拉在身边,听得那三人中的一个站在高处大声道:“我们新襄前来救济百姓,有时免不了要约束一番,若不能受约束者,请往别处去,现在就走。”
自然是没有人走的,那人稍等了片刻,便又道:“既然不走,那就是自愿接受约束了。过会儿,我会引你们过桥,到了桥那头休要乱跑,跟着我走——乱跑者会被就地格杀!”
有人吸了口冷气,马大保和更多的人,对此仍然保持着沉默。
“如果要做什么事,或者有什么需要,一定要举起手臂喊‘报告’,一般情形下,不要大声喧哗。过桥后我会领你们去临时隔离所,在临时隔离所里,你们不许相互窜门,免得有人若是得了病,将病气传给别人。在临时隔离所一共要呆十天……”
那人说得很琐碎,一点一点的,但马大保不敢漏了任何一点,这可是关系到性命的大事!
第一千一百零一章 镇魔狱
咻!
无边无际的魔气海洋中,一道黑雷交杂的光影飞速的掠过,在其过处,周遭魔气疯狂的侵蚀而去,不过每当这些魔气在接触到那光罩时,便是会爆发出嗤嗤声响,两道古老符文缓缓流转,直接是将那些魔气尽数的蒸发而去。
光罩之中,林动微闭着双目,精神力蔓延开来,尽可能的想要感应着魔气海洋之中的那位传说中的黑暗之主的存在。
不过他的感应显然并没有很快的拥有结果,这片魔海相当辽阔,而且其中弥漫的魔气,也是给林动造成了相当大的阻碍,想要迅速的找到隐藏在其中某处的黑暗之主显然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现在你根本就还没抵达镇魔狱,这片魔气海洋只是从镇魔狱中泄露出来的罢了,你得穿过这片魔海,才能到达镇魔狱。”在林动做了一些无用功后,岩方才慢吞吞的出声提醒。
林动无言,对这家伙的懈怠着实有些牙紧,不过这个时候他也只能咬着牙,闷头对着魔海之下飞速的窜去。
而随着林动飞快的穿梭在魔海之中,他也是发现,随着越发的深入,那自下方地底中窜出来的魔气也是愈发的浓郁,一种种阴冷的感觉缠绕在周身,这倒是让得林动有些心惊,还好他拥有着两大祖符护体,不然的话,恐怕此时早便是被魔气侵蚀得丧失了神智…
“似乎要穿透这片魔海了…”
这般穿梭再度持续了半个小时,林动眼神猛的一凝他能够察觉到,下方的魔海,开始出现了一些中断,但那里弥漫出来的魔气浓郁程度,却是愈发的恐怖。
“嗯小心点,镇魔狱不是寻常之处。”岩此次倒是立即出声提醒,他的声音,在此时变得略微凝重了一点,这让得林动心头也是紧绷了一下,对于那传说中的镇魔狱,他同样是极为的忌惮。
“出去了。”
林动目光紧紧的盯着前方翻腾的魔海旋即一声轻喝,被光罩包裹的身体,终是穿出了那浓郁得近乎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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