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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风暴-第2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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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爬到了宁完我、范文程这两位多年汉臣之上,成为多尔衮的心腹之人。
他与多尔衮出来时,两人的脸色都是笑嘻嘻的,看起来是比较轻松。
“诸位久候了。”多尔衮随意客气了一句,却没有叫跪在地上的四人站起。
四人只能跪在多尔衮的面前,陈名夏则在多尔衮之则顾盼自如。多尔衮咳了一声:“最近一期的《民生速报》,给四位大人送上去。”
立刻有内监将四份《民生速报》送了过来,对于这份报纸,满清的高层人物也不陌生,他们现在很多时候,都是从这份报纸上判断南边的情形和策略。
四人默不作声看完了报纸,祖大寿虽然文采不行,但《民生速报》多用白话,他看起来并不吃力。见他们都看完了,多尔衮问道:“诸位,俞国振先是逐孙之獬,无礼在前,又扬言北伐,兴兵在后,我想请诸位一起判断一下,此战俞国振会采用何种战略。”
他先看宁完我,但宁完我一直沉默,再看范文程,范文程亦是闭嘴。洪承畴将头埋在胸前,一语不发,而祖大寿干脆闭上眼,仿佛在打瞌睡。
“四位爱卿,这可不只是我的事情,也与你们相干,报纸上你们也看了,你们四位的大名,可都列于汉奸名单之中,俞国振要我把你们交出来呢。”
在这一期的报纸上,有一份华夏军略委员会列出的名单,列出了被认定为“汉奸罪”的人物,在场的五人通通榜上有名。俞国振给建虏的停战条件,就是建虏解散八旗,撤回建州,交出所有的汉奸,处死所有的爱新觉罗氏。
陈名夏看着这些人,心中颇为不屑。
见众人仍然是不开口,他长揖道:“殿下,微臣有几点愚见。”
“好吧,你说。”
多尔衮有些失望,陈名夏是文臣,并不知兵,指望他说出什么道理来,是非常困难的事情,但面前这四位不吭声,那么就只能让陈名夏抛砖引玉了。
当然,真正的军国大龘事,他绝对不会和陈名夏这种汉人文臣商议的,能做主的,唯有他们满人,而且唯有满人中的贵裔。
“首先,俞国振必是准备打一场大战了,若不是准备打一场大战,他不会如此大张旗鼓宣传,没有他的意思,这报纸上根本不会提天津卫一个字。其次,俞国振此次动员的规模极大,总数接近十万,报纸上说,要分批运至山东——即使以俞国振的水师,也无法同时运送十万人飘洋过海,从这张报纸中所言,这个月完成了两万人的运量,那么我估计,真正战事起时,应该是十二月。第三,俞国振的主攻方向,应该是先收复天津卫,再攻京师,因为这份报中提到一件事,怕是诸位没有注意,就是他准备修从济南府至天津卫的铁路,而且今年便开建。
祖大寿仍然在打瞌睡,洪承畴倒是看了陈名夏一眼,这个书生看文章倒是细致,这也难怪,寻章摘句,原本就是他们东林的看家本领
多尔衮也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陈名夏只能泛泛而谈的,没有想到竟然还谈到了三点,将战争的规模、发动时间和战场方向都指了出来,其中有一些,与他心中所想的暗合。
“陈名夏说的有理,文程,你觉得呢?”
“确实有理。”范文程平静地道。
洪承畴嘴角微微下撇了一下,范文程真是一个滑头。他这个小小的表情被多尔衮看到了,多尔衮问道:“承畴,你说说。”
洪承畴微微吸了口气,然后道:“当心辽东。”
此语一出,宁完我、范文程都是须眉皆动,就是一直打瞌睡的祖大寿,也突然间瞪圆了眼。
“承畴,你的意思,是俞国振都在虚张声势,其实……他是想打辽东?”
“俞国振有海上优势,若我是他,我便在这里大张旗鼓,然后声东击西,夺皮岛,自镇江堡登陆,突袭九连城,经汤站堡、凤凰城、通远堡、连山关、威宁营、奉集堡、白塔铺,攻入盛京,前后不用二十日。”
多尔衮目光猛然凝结,若真是如此,确实甚为棘手!
“这当是洪督师当初为前明所定之策吧。”宁完我淡淡地说道。
洪承畴没有理会他,而宁完我终于开口,让多尔衮多了几分期待:“大伙都说说,俞国振是汉人,唯有你们汉人最明白汉人,我大清要得天下,少不得你们汉人的禳助!”
祖大寿又闭上眼,依然是在打瞌睡。
六一四、金鼓缓敲试蛟龙(二)
祖大寿打盹儿,已经是惯常了,他降了建虏,但一直并不曾效死力,与洪承畴积极为建虏出谋划策倒是有些不同。
对于宁完我的冷嘲热讽,洪承畴没有理睬,而只是等着多尔衮裁断。范文程则小心翼翼地看了宁完我一眼,今天的宁完我有些异样。
仔细一想,他想必是眼见着洪承畴、陈名夏等后来者一个个飞黄腾达,心中颇有不甘吧。当初老奴奴儿哈赤时,他们可就开始在为建虏效力!
另外,若是对上满族贵胄,宁完我必然忍气吞声不敢相争,对上的只是几个同为汉人出身的,宁完我可没有什么顾忌。
“宁先生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按照洪督师的策略,我们便只有放弃吴三桂,坐视俞国振夺取中京,将有限的兵力尽数集中于沿海一带,防备俞国振偷袭辽东。但是,有一件事情,洪督师怕是不知。”
宁完我以洪承畴在大明时有官职相称呼,其内里的yīn险,众人皆知,洪承畴忍不住抗辩:“我如今出仕大清,不再是督师了!”
宁完我恍然大悟:“哦,洪大人既是出仕大清,为何不知道我大清过去一年当中,自中京所收的粮赋?过去一年,中京缴纳的粮食是四十一万石,税金是七十二万银元,绢两万匹,棉布六万匹……大清赋税,一半仰赖于中京,而且,这还是中京受瘟疫之苦。元气未伤,又被吴三桂截留大半之后的结果!”
洪承畴心中一凛,他方才想着俞国振的战术,确实没有想到中京对于满清的意义。这可不仅仅意味着满清控制了一大块地盘,更意味着大量的财富!即使是经过战火和瘟疫之后的凋蔽,可是京师对于建虏来说,仍然是繁华之所在!
更何况,京师靠近山‘东。接壤山‘西,往东来自新襄的货物源源不断,往西山‘西的胆大商人接踵而至,新的土豆、玉米等作物迅速推广,这些让京师成为了建虏的一大财源!
“洪大人方才弃京师之举,原是做壮士断腕的打算,但俞国振贪得无厌。他得了京师,就不打辽东的主意么?到时他兵分两路。一路出山海关。一路自海上觅机登陆,两面夹击之下,辽东如何能守?”
洪承畴默然无语,宁完我确实抓住了他的一大漏洞。
“宁先生说的是,宁先生说的是!”多尔衮连连点头,觉得还是宁完我说的话深深打动了他的心。
“殿下令吴三桂夺天津卫,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将战火推进到俞国振所控之地么?”宁完我又道:“若是不救吴三桂,任其自败。鲜国、蒙古,亦必生自危之心。到时俞国振再来攻我,何人可以助我?”
“故此,不救吴三桂,任俞国振夺中京,会令我失利、失势这两大弊端。相反,救吴三桂则不然,有三大胜机。其一,御敌于国门之外,可因粮于敌,不致于令我方疲惫;其二,若是我们猛攻山‘东,俞国振必救之,如此情形下,他也分不多太多兵力去攻辽东,我军进退皆可,而俞国振却须必胜;其三,我不知诸位是否曾见过俞国振所写的兵法,我倒是看过,其中一句令我印象深刻,‘何为战场优势?那便是在自己选择的时机于自己选择的战场与自己选择的敌人交战’,也即是要控制战争的主动权。我们主动攻击,让俞国振失去战场之主动权,必能令其极不适应。”
“说得这么多,却还有一件事情,在山‘东,我们能打得过么?我军之势,守尚嫌不足,何况攻敌?”
洪承畴的反击仿佛是在宁完我的意料之中,宁完我捋须扬眉,目光冷竣:“此时此刻此战于山‘东,尚有一线胜机,若是等俞国振全部布局完成,十万大军到位,那就真无胜机了。”
“你说。”多尔衮聚jīng会神地道。
“俞国振此刻在山‘东兵力是一万,加上他运至耽罗岛的兵力,也不过是三万,吴三桂有大军近二十万,我大清尚能动用大军十万,三十万攻其三万,以多击少,若如此都不能胜,那么就不必战了,等着俞国振来灭了我大清吧。”
包括多尔衮,都对此深以为然。
俞国振以少打多是出了名的,但是并不意味着他就一直能以少打多,这次吴三桂夺下天津卫,便是仗着人数多的优势,不顾伤亡,迫使俞国振部不得不退。
“另外,如今是八月中,八月中!按着以往的天气,到了十一月便会结冰,山‘东以北海域,便不利通行。俞国振此时才调集了两万人马,等到十万人到齐了之时,海冰已结,他若真是想在我们辽东登陆,只会有来无回!”宁完我最后抛出了一个让众人不得不点头的理由。
俞国振要攻盛京,显然不会只派一两万人,那样的话大不了将盛京暂时让给他,断他与海上的联系,他孤军深陷于辽东,唯有大败一途。因此,只要他们在山‘东攻得猛烈,战得迅速,俞国振根本无暇他顾!
“八月正是草枯马肥之时,战马养了一年的膘,正合使用。我大清铁骑,横行天下,此为国运之战,当征发蒙古诸部,以为游骑……”
见多尔衮神sè,宁完我便知道,自己说动了他,因此慷慨激昂地结束了自己的话语。他知道自己只要做战略建议即可,至于具体如何执行,多尔衮永远只会相信满人而不会信任汉人。
“诸位还有别的意见么?”见宁完我说完之后,众人都不作声,多尔衮又问道。
“洪大人所说,海防之事亦不可不慎,好在辽东适宜登陆的港口也就那么一些,多加戒备就是。”陈名夏咳了一声:“臣不才,愿为殿下起草檄文,以振奋民心士气!”
宁完我心中顿时暴怒,以往满人有什么檄文之类的事情,向来是交与他等,但陈名夏自从投清之后,处处便抢他的活儿,此次攻击俞国振的大略是他提出来的,这檄文理所当然也应该由他来写,陈名夏此时跳出来抢摘果子,当真是厚颜无耻!
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宁完我没有发作,他已经不是气盛冲动的少年时了,在皇太极时期的抑郁,让他学会了隐忍。
“既是如此,那么……”多尔衮话刚说到这里,突然大殿外急促的脚步声和铁甲撞击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个人跪伏在殿门口:“主子爷,奴才有紧急军情禀奏!”
多尔衮眉头竖起:“说!”
“吴三桂八百里告急文书已到,八月八rì俞国振部已经乘列车抵达济南府,连克东光、南皮、盐山数县,吴三桂力有未逮,目前聚兵于沧州坚守!”
“果然!”多尔衮闻言jīng神一振,俞国振果然未等兵力调齐便突然动手!
俞国振下手下得越是狠辣,也就意味着宁完我的判断越是正确,俞国振打的主意,确实是先收复京师,然后待来年开chūn冰化之后,从山海关与海上两路,同时出兵攻击辽东!
不过,多尔衮还是希望确认一下。
“俞国振本人到了否,还有哪些将领到了?”他又问道。
“俞国振本人便在德州坐镇,他部下诸将中,田伯光、齐牛、顾家明等尽数到阵!”
“王浩然呢?”多尔衮又问。
自从王浩然水淹三军之后,俞国振部下又多了一位让敌人不得不小心的将领。而且王浩然用兵多诡异,因此多尔衮倒是有些担心此人。
“王浩然的旗号未曾出现,镇南侯军报中说,王浩然依旧在镇守徐州,以备明国!”
上回金陵小朝廷纵容江北三镇攻掠山‘东之事后,王浩然就一直镇守徐州,淮北军务,掌握在他手中,南面与他对峙的便是黄得功,乃是江北四镇仅存的一位,而且也是大明最后的柱石。
“召各亲王、大贝勒议事。”多尔衮厉声道:“传旨下去,擂鼓聚旗!”
洪承畴微微叹了口气,接下来的事情,孔有德、耿仲明之流都能参与,而他们则只能退下了。
陈名夏得意洋洋留在了大殿之内,见其余汉臣被屏出,他心中不由有些轻蔑。他却不知,宁完我在离殿之前,用冰冷的眼光又看了他一眼。
吴三桂传来的军报其实是简报,而且为了夸大情势危急,并没有将全部真相都说出来。事实上,八月八rì俞国振督大军乘军列到济南府,大军下车之后并未停留,直接顺路到了德州。在德州呆了一天,与顺运河北上的船队会合,乘船抵达东光。得知这个消息,吴三桂部未曾交锋,便主动撤离南皮,而另一路华夏军则自富平镇北进,猛攻盐山。守卫盐山的吴三桂一队人马千余人,只逃出了不足三十人,余众尽皆覆灭。
在收复诸县之后,俞国振两军合指沧州,不过他并没有急于攻城,而是让俘虏带话,向守军劝降。
对于吴三桂来说,现在是极为难过的,他手中有拼凑起来的近二十万军士,战争起后,还抽调了数十万民夫,此时正值秋收,这对于今年的收获有极大的影响。而这些兵力,还不足以让他有战胜的信心,沧州城他原本也是想放弃的,只不过华夏军推进得太快,他的撤退命令刚刚下达,便已经被咬住了。
若他不救沧州,也就意味着放任近两万jīng锐被俞国振消灭,而且极有可能是直接投降。
因此,他第一时间便向多尔衮求援,同时,自己亲领主力出京城,顺运河南下。
“俞国振,就让老子瞧瞧,十多年未见面了,你究竟有多大的本领!”RQ
六一五、金鼓缓敲试蛟龙(三)
沧州自古水陆便利,便是名镇。从武术到杂耍,从运河到渤海,人杰地灵。但此时因为战云低垂,血光隐现,城中一片寂然,宛若死城。
田伯光远眺此城,见城头吴三桂的镇南侯旗帜依旧高县,忍不住骂了一声:“自己找死,却怪不得我了。”
“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不死心,人啊,都是如此。”旁边顾家明懒洋洋地道。
“你这厮也是,一副有气无力模样,莫非你家媳妇又让你跪搓衣板了?”
“胡说八道,这几日我可是在军中,我家媳妇儿仍在济南府呢。”
“可以信件遥控嘛,我可是听说,将岸那厮每次到了倭国,他媳妇每天一封信……”说到这,田伯光一脸暧昧地笑了起来。
“你啊,早些成家,把心定下来,省得总胡说八道。你瞧瞧和我们年纪差不多的,有几人还象你!又不是没有人要,据闻可是有无数佳丽对你芳心暗许啊。”顾家明依旧慵懒。
“天下未平,何以家为。”田伯光义正辞严,不过接下来一句就曝露了本性:“况且,我也不欲象将岸和你一般,为了一根草儿,放弃整个花园,啧啧,如今我可是横波社里最受欢迎的的人物,嫉妒吧,嫉妒吧,哈哈哈……”
他二人神情极为轻松,周围的将士们也同样如此。齐牛从不参与这种讨论的,只是微笑着在旁听,田伯光与顾家明斗了一会儿嘴,两人都觉得无聊了,田伯光道:“总得做得象一些,再放个俘虏进去。说再不降。我们就要开炮轰城了!”
“吴三跪那龟儿子的手下阴着,和百姓混在一起,我们开炮。百姓的伤亡怎么办?”顾家明摇头道。
“吓唬人呢,而且对着墙轰几炮就是。”田伯光性子始终有些跳脱。
“随你怎么去弄。”顾家明也拿他没有办法。
如此轰了两炮,吴三桂的部下干脆将百姓押上了城。其意图非常明显,就是你若再开炮轰城,那么这些百姓便是你炸死的。
田伯光原本是玩儿,但吴三桂部下的这种手段也激起了他的真火:“沧州城中是吴三桂的部下挺忠心啊,王浩然当初下的绝杀令,看来我也要下一次了。”
“先不急吧,反正我们不是要在这里拖时间么?”顾家明低声说道。
田伯光哼了一声:“我心里已经给他们下了绝杀令!”
“将军,南贼果然不放炮了!”
城中的吴三桂守军发觉华夏军已经半晌未发一炮,立刻喜气洋洋地去寻守将报信。守将听得这个消息。仰天大笑道:“老天佑我,南贼有这妇人之仁,我们有救了!将主三日前便已自京师出兵。援军已达天津卫。顺运河而来,只要再有两日。便可到沧州。诸位兄弟,今日用百姓拖了一日,明日再拖上一日,将主就会赶到!”
末了,他又吼了一嗓子道:“今日杀猪宰羊,让弟兄们好生吃一顿,但酒不许喝,夜里小心些,休教南贼摸进了城!”
得了他这命令,城里吴三桂的士兵欢天喜地地大吃大嚼,哪管百姓哭得愁云惨淡。
连着两天,华夏军都没有什么行动,城中守将也不以为意,到第三天,吴三桂果然亲领援军赶到,而华夏军大约是因为吴三桂军团前锋赶到的缘故,并没有继续围困,而是后撤了十里,到了后世开挖的捷地减河附近。
吴三桂没有全军入城,在城东北角,他立了两处营垒,确保己方退路,然后才进入城中。
“南贼没有正经攻城?”见到城垣的模样,他讶然问道。
原本他以为,沧州守军能守住城就不错了,没有想到不但守住了城,甚至根本没有什么损失,就连城垣都没有被轰倒。
这不可能!
“南贼倒是尝试攻过,被我等击退。”那守将自然不会忘了表功:“而且南贼愚钝,有妇人之仁,他们要用火炮轰城,我等便押百姓上城头,南贼见此情形只能作罢。”
“见了百姓就不攻城?”吴三桂听了几乎要笑出来。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又不是朱棣!当初朱棣搞靖难,打到济‘南城,结果面对着他老子太祖朱元璋的牌位没法子攻城。这沧州城里的百姓又不是俞国振的老子牌位,他哪有这种妇人之仁,其背后必定还有诈!
“确实,两日都不曾攻城,想来是在向俞国振请令。”守将也不是白痴:“听闻俞国振最是虚伪,一向标榜爱民,若真是发生伤民之事,底下的将官会被推出来担责吧?”
吴三桂缓缓点头,但实际上他内心里,一点都不相信。
俞国振肯定有什么打算,而且,吴三桂约摸也猜到了一点俞国振的打算。但是,这个打算对他个人来说,是最有利的选择,所以吴三桂不但不想说破,反而还要配合。
“既然对方不攻,派个使者替我去向俞国振送信。”吴三桂缓缓说道,然后看着身边的一个人:“鹿庵先生可愿为我使者,替我去见见俞国振?”
被称为鹿庵先生的儒士捋须颔首:“正欲一行,见识一下这位俞济民。”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田伯光接到通报,一个老头儿骑着匹马,从沧州城中出来,指名道姓要见俞国振。
“让他过来,想必是吴三跪的使者了。”田伯光闻言大喜:“正无聊,有人上门来找骂!”
不一会儿,这个老头儿便到了田伯光面前。
“这老头相貌倒是不错,只不知口才如何。”田伯光心中暗想,口中却道:“老丈此来,不知有何贵干?”
见老头儒生打扮,田伯光说起话来也装出一副文绉绉的模样,旁边的顾家明知道他在搞怪,也不说破,只是看热闹。
老头傲然而立,手中的拐杖轻轻顿了一下:“老夫冯铨,欲见俞济民,汝且为老夫通禀。”
“冯铨?不曾听过过,老丈来此,难道不是来告诉我吴三跪要改名字么?”
冯铨愣了一下,眼前这名华夏军的军官,与他此前见过的任何武将都不同,不但年轻得过份,更重要的是,面对他这样的饱学儒生,却有着一种从容不迫,仿佛两人在学问上也是平等的一般。
华夏数千年传统中,普通百姓,哪怕官当得再大,面对饱学宿儒哪怕只是白身,都会有一种敬重和局促。冯铨敢于向吴三桂承诺,要来见俞国振探探底,便在于他对自己的学问甚有把握。他倒未必非要替吴三桂卖命,对他来说,吴三桂只是一个阶梯,一个帮助他爬向他人生政治高峰的阶梯。
“吴三跪要改什么名字?”见那老头儿不配合,顾家明少不得为田伯光凑趣。
“自然是吴四跪了,准备投降咱们华夏军,再跪一回啊。”田伯光干笑了两声,却发现眼前这个老头目光中闪过一丝鄙夷,却全无半点羞愧之意。
冯铨自然不会羞愧,他并不真正将吴三桂视为自己的主上,对于田伯光嘲讽吴三桂根本不以为然,甚至还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他咳了一声,待田伯光笑声歇过之后,便慢吞吞地道:“镇南侯与俞济民乃是故交,如今虽身属敌对,却总要问候一声,你们还是送我去见俞济民吧。”
“老丈,你今日在河边照过镜子么?”田伯光冷笑:“好大一张脸,你怎么说我便要怎么做?就凭你,也想见我家统帅?”
“老夫曾当过两部尚书三殿学士,想来见俞济民的资格总是有的。”冯铨略带得意地道:“俞济民此时龙蟠虎踞,正是招揽天下群英之际,见一见老夫,对他大业自有益处——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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