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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风暴-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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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自己的面子,说出这样低三下四的哀求来。紧接着,他又一一吩咐,让手下数骑去各方求援,这才自己上了马,在百姓人流之中,仓皇出了巢‘县城。
    甫一出城,就听到背后又是一声惊天的大响。
    “贼人竟然有炮!”史可法闻声大惊,贼人有炮,攻城极易,何况其细作已经混入城中,石敬岩等人前去阻拦,岂不是自寻死路?
    石敬岩座下的战马,在炮声响后,却速度不减,相反兴奋地长嘶了一声。就是石敬岩自己,在新襄的那段时间里,几乎天天听着水师的炮手练炮的声音,对此也无甚畏惧。
    他的马好,可包文达与赵英的马就比不上了,因此闻炮声有些逡巡。而城中百姓,更是乱成一团,哭爹喊娘者四处皆是。
    石敬岩纵马顺街往北,迎面就看到两骑贼人,一手执旗,另一手持刀,狂笑着纵骑逼近。凡其所过之处,有避之不及者,必然劈刀剁下,身首顿时异处。两处所过处,血染长街,这一幕看得石敬岩睚眦俱裂,他叫道:“常‘熟石电在此,狗贼授死!”
    他的马快,迎面突过,长槊左右各晃一下,那两名贼人身体几乎同时翻起,连惨叫都没有发出,在空中已然毙命!
    不等石敬岩缓一口气,就听得迎面又是马蹄声响,紧接着又是五骑出现在他面前!
    这五骑手中各执刀兵,迎着石敬岩奔突而来,口中怪叫纷纷,石敬岩仍是不惧,夹紧马腹,那马又加快了几分速度。当石敬岩与敌交会之时,他猛然藏身于马腹,避开左边一贼人的长枪,同时挑起右边贼人。马交错之后,他又迅速坐起,回手一槊,将左边那贼人的后脑击得粉碎。
    他连击杀四人,贼人另三骑见状,不由向两边散开,避他锋芒,冲向了他之后。石敬岩转马回追,恰与包文达、赵英合击,将这三骑又刺死于马下。
    但这几贼才灭,在他们面前,又是五骑贼人出现了,而且这五骑身边,大队贼人的步卒跟随,一眼望去,竟然数不出有多少流贼!
    包文达略有些紧张,石敬岩却笑道:“诸位且看我杀贼!”
    话说完,他足尖轻踢马腹,那马打了声响鼻,向着贼众冲了过去。街道原本不宽,贼人五骑并排而驰,已经将街道占了大半,石敬岩如风掠至,长槊左挑右扫,转眼之间,便又是两敌落马,而其余贼人,一时胆怯,竟然止步不敢向前!
    石敬岩大感痛快,他心中知道,若不是俞国振赠他好马、好槊,靠着张国维、史可法发的那些朽甲烂戈,哪里有这等战果!就是他腰间的刀,也是俞国振所赠,是自海寇手中夺来的上好倭刀!
    “朝中衮衮诸公,眼光能力,尚不及俞小官人十分之一,便是在东林中有清名的张国维、史可法,也不过如是,若是他们有俞小官人一半能力,国事如何败坏如是!”石敬岩心中暗想:“只可惜,小官人屡立功劳,却被这些当官的吞没,如今还是个白身!”
    这念头电转而过,他挺槊再刺,又刺落一人,见后边的流寇已经反应过来,而且开始嚷嚷着弯弓搭箭,他一拨马头,马槊在几个贼人头上敲过,吓得那些流贼惨叫后退,挤成了一团。
    然而就在这时,他听到身后有人大呼:“石翁,助我!”
    他回头一看,只见不知何时,两边巷子里冲出数百人,他们看打扮,不是贩商挑夫,就是医卜僧道,各执兵刃,正向众人围攻。而跟随他们来的苏州卫官兵,久疏阵战,向少训练,被敌一袭,顿时乱成一团。赵英骑着苏州卫提供的一匹驽马,虽然他的身手也是极佳,只是稍逊石敬岩,可奈何那马不争气,甫一交兵,那马竟然自己仆倒在地,赵英仗着身手敏捷才未曾被马压住,但也已经陷入重围之中。
    他背抵一墙,左支右撑,已经身被十余创。张国维发的那破甲,根本无法对他形成有效保护,这个时候,他才绝望,大呼向石敬岩求救。
    石敬岩调头催马,那马是俞国振精心挑出的,在襄安别院也是数一数二,石敬岩虽是六十岁的老翁,却仍然勇不可当,大喝一声,如同炮声响起,然后纵马泼辣一下突击,马槊所过之处,化妆潜入城中的流寇顿时如波浪般翻滚。
    他突至赵英处,马猛然回旋,马蹄将一贼人踏倒,石敬岩长槊也因之一旋,便将围攻赵英的贼人尽数驱开!
    “那老儿好生英勇!”贼人已经大举入城,但见石敬岩往来突击,如入无人之境,一时之间,都是惊骇欲绝,纷纷避让。
    “贼人势众,包指挥,你带队突围,我们且战且退!”
    这样往来突击,石敬岩体力消耗也是极大,他终究是六十岁的老人,因此喘着气道。
    “石翁中箭了?”被他护着回到己方阵中的赵杰看到石敬岩身后插着数枝箭,惊问道。
    石敬岩掀起自己的外袍,在外衣之下,是一套锁甲,那箭虽然穿甲而入,但却入肉不深。他慨然笑道:“若非俞小官人赠我甲兵战马,今日必是凶多吉少!”
    他们且战且退,贼人入城之后一心劫掠,又畏于石敬岩勇武,因此追得不是很急,偶尔有胆壮的冲上来,石敬岩便回头突击,将之斩杀,他们一行便如此退出了巢‘县城。
    饶是如此,原本有百人的队伍,如今也折损得只余五十余人。
    巢‘县城在他们背后,已经化成了一片火海。
    贼人来速奇快,而且不仅是陆路,水路上竟然也有,他们沿途劫掠渔船充为战船,竟也纠集了百只,舟轻速快,又乘着北风,竟然在离巢‘县城南濡须口处追上了史可法一行。
    史可法身边,只有两百余人,见贼势大,不得不弃舟登岸。此时天色已渐黑,他回头看着濡须水,只见江面上星星点点,尽是贼人渔船上的灯火之光,四周一片,都是喊杀之声。
    史可法一声长叹,不禁泪如雨下:“可法无能,损兵折将,竟至于此!”
    在他想来,贼人既然追到这里,那么前去阻拦的包文达、石敬岩必然已经兵败殉国了。
    “史参议,快走啊,贼人势众,非战之罪!”巢县知县严觉竟然奇迹般跟着他逃了过来,见史可法驻足回望,忍不住大叫道。
    “此为何地?”史可法问道。
    “此处为西关,前面之山岭,名为七宝山,这边江水,即是濡须水。”严觉急道:“史参议,此处距无为不过三十里,还请速行!”
    史可法听到“濡须水”,悚然而惊:“三国之际,儒须口之战便是在此?”
    他此际还有闲情关心这个,别的人却已经忍不住,众人已经听到,江面上的贼船里传来呼喊:“休要走了史可法!”
    因此,几将簇拥而上,夹着史可法便向南奔逃。但夜色之中,他们哪里逃得快,史可法虽是有马,却也不敢在这黑暗中纵驰,故此才逃出四五里,便被追敌赶上!
    “史可法是谁,史可法是谁?”
    原本史可法还想死战一场,可发觉自己带来的苏州府兵丁纷纷跪降,几个稍有胆气的,也被砍倒在地,众贼纷纷叫嚷,向着史可法这边奔来!
    史可法长叹一声:“史可法在此,我不受贼辱,诸位谁杀我以全我为臣之节?”
    !@#
一九八、碧血染巢湖(四)
    如今已经是退无可退了,不仅如此,史可法带来的原是苏州府的援军精锐,便是号称精锐,也如此不堪一战,这让史可法心中满是绝望。
    他为大臣,自不肯从贼,也不愿意落入贼手中受辱,故此向左右求死。
    左右惶惶然,依言而行也不是,不依言而行同样不是!
    就在这时,他们身侧又是一阵大喊,史可法回声望去,只见数艘大船,正好靠上了岸,不等它们停稳,已经有人手擎火把跳上岸来。
    而且岸边上,也有一道火把的长龙,蜿蜒而来,看数量,也不知有多少。
    “襄安俞国振在此!”
    一声大喝,震得史可法耳畔有如雷鸣。方才的绝望,顿时变成了兴奋,他几乎痛哭流涕。而不等他做出反应,他身边的官兵已经大喜,尖声叫道:“史参议在此,史参议在此,速来救援!”
    船上下来的人顿时聚拢,排成一条线向这围了过来,而原本充械yù降的官兵,也拾起了武器,将史可法护在中间。
    贼人知道,不击退援军,一时半会奈何不了重拾斗志的官兵,因此绕过史可法诸人,分出两百多与船上来的援者交战。在贼人看来,他们自南下之后,除在庐州攻坚城小挫之外,几乎都是战无不胜,官兵根本不敢与他们正面接斗。故此,贼焰高炽,山呼海啸般冲向援军。
    双方原是相距有两百余步,片刻便至,但当贼众近至百步时,那边的援军突然速度放缓,至五十步时,援军中亮起了数十个忽明忽灭的火点。
    “鸟铳,当心!”
    贼人与官兵交战久了,自然知道这是什么,贼兵中也有使用火铳的,只不过象眼前这样,突然出现数十杆鸟铳密集使用,却是不多见!
    当贼人反应过来时,已经是轰的响声一片,贼人的呼喊声被火铳的射击声压住,暗夜之中,只看到一排火光腾起,然后流贼冲锋的势头便因此一遏。
    紧接着,便是一片流贼栽倒,这个时候,惨呼声、shēn吟声才充盈入耳。
    排队枪毙!
    史可法突然脑子里想起这个词,这个词是他与张溥在参观俞国振练兵时,俞国振曾经提到过的。当时他听不懂这个词是何意,如今,却总算明白了。
    细柳别院家卫使用的特殊哨子的声音响了起来,然后史可法看到那些家卫的身影似乎开始前进,大约前进七步之后,他们又止住,然后,又是一排忽明忽暗的火点。
    第二排枪的声音,并没有第一排时那么响亮,但收割的xìng命,丝毫不比第二排枪时少。贼人原本被第一排枪打得乱了,勇猛者还yù向前,胆怯者却要后退,而这一排,正是将那些少数勇猛者击倒。
    流贼惯打顺风仗,稍有不顺,顿时气沮。此际便是如此,这两排火枪射击,枪声响在一处,慌乱中,流贼几乎没办法判断,援兵手中究竟是多少杆火枪。然后当他们看到火枪队的两侧冲出两队枪兵,而这两队枪兵冲锋时竟然是一声不发,接着便恶狠狠贯入他们的队伍之中时,整个流贼队伍顿时崩溃了。
    “点子扎手!”
    “快逃,是关宁兵!”
    如是喊声,从不只一处传来,流贼形成的浪潮顿时倒卷,然后散开、四溅,在短短的片刻功夫里,就漫山遍野都是。
    史可法身边的护兵此时也有了勇气,这些失去斗志的贼人是什么,那可是军功!
    而且这些贼人从皇陵一直劫掠至此,身上还不知有多少金银!
    因此护兵们兴奋起来,他们嗷嗷叫着,爆发出此前史可法从未见到过的勇气,同样四散追逃。有成功者,也有为流寇反噬者,史可法顾不得在乎他们,他转过脸,看着拥上来的援军。
    因为天sè暗,所以看不大清人脸,他能看到的,只有一个巨大的身影,看到这身影,史可法便知道,无为幼虎必在不远。
    “史参议何在?”果然,他听到了这个声音。
    此前史可法想过很多次,当自己再听到这个声音时,会如何发作。是声然俱厉地斥责此人jiān诈狡猾,还是愤怒至极地大骂其人坏自己声名,但从来没有想到过,两人再次见面,竟然是此等模样。
    “史参议在哪,史参议在哪?”又一个声音响了起来,竟然是……张溥张天如!
    史可法这个时候完全糊涂了,俞国振来救他,倒可以说是此人心xiōng广大,不以sī怨坏国事,可张溥在苏‘州突然失踪,此际怎么又与俞国振搅在了一起?
    他没有答话,旁边的知县严觉却喝道:“史参议在此,尔等何人,还不速速来拜见?”
    张溥的声音顿时喜极而泣:“道邻兄,道邻兄可曾受伤?”
    史可法勉强道:“还好,还好,张天如,你如何在此?”
    不等张溥答话,俞国振的声音又响起:“史参议,听闻石敬岩殿后,他人在何处?”
    史可法顿时又尴尬起来,他们出城之后便是一路奔逃,先是上了船,然后弃船登岸,谁知道石敬岩人在何处?
    “大约……可能……或许……尚在巢‘县城中吧。”他只能如此回答。
    “这个石翁!”俞国振埋怨了一声,然后大声道:“大柱!”
    “在!”俞国振身后的另一个高大身影应道。
    “咱们突击巢县,贼人乍破县城,自以为胜,必不防备,咱们一击溃敌,立刻回转,你传令下去,叫大伙注意一下,看看能否问到石翁的消息!”
    “是!”
    “嘘——嘘!”那哨声又响了起来,紧接着,是哒哒嘀的锁呐声,俞国振也不与史可法相见,他的人很快聚在一处,紧接着又上了船。
    眼见俞国振等人上船要离开,严觉顿时慌了:“大胆,尔等如何敢擅自行事,史参议在此,速来护卫!”
    “贼众已散,史参议收拢好护卫,我给你们留下两艘船,你们往无为退去或者入江皆可。”俞国振的声音从船上传来:“我们走,小心些,莫搁浅了!”
    “好大的胆子,竟然弃史参议于不顾,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他嚷成一片的时候,旁边张溥不耐了:“方才未听清楚么,他便是无为幼虎俞国振……道邻,此为何人?”
    “这便是玩忽职守失了巢‘县的巢‘县知县严觉。”史可法也冷涩地道:“天如,你……如何与俞国振又在一处了。”
    “那日见到《风暴集》新一期之后,我便立刻动身,赶回襄安,向俞济民赔罪了。”张溥回应道:“此事是小弟之错,累及道邻兄,故此小弟不敢与道邻兄相商,想着先争得俞济民恕过。幸得俞济民大度,答应再在下一期中,为我二人辩解。”
    “分明是他……终得还须我二人低头。”史可法闻此语忍不住长叹:“此人狡黠,实非我辈之友,天如,小心小心!”
    “小弟知道。”张溥也是甚有感慨地叹了口气。
    俞国振的船队继续前行,此时周围到处都是星星点点的火光,也不知是贼人,还是逃难的难民。俞国振在船上四顾,微微叹了口气,从今以后,巢湖之地,也将陷入战火之中了。
    他并不知道,历史已经为他所改变,因为急着与他交手,所以张可望并未狂攻庐‘州七日,二大王张进嘉也就没有在庐‘州被炮炸死,他与混天王为先,老回回为中军,张献忠自己为后,正在迅速逼近巢‘县。
    从追击史可法的流贼形态,俞国振判断,流贼战力并不强,只是倚仗人多,而且几无军纪,因此给了他可乘之机。他原本是想接应到石敬岩后便回无为踞城而守,现在却改了主意,要乘着贼人立足未稳,先给贼人迎头一击,迫使其不敢立刻南下。
    此时天sè已近凌晨,船队正在接近巢‘县,俞国振虽是一夜未歇,却不觉半点疲倦,船行之中,见水边一队流贼正在汲水,俞国振指着道:“靠岸,抓着他们,问问如今情形!”
    这队流贼见船靠岸,船上的人穿的不是官兵服饰,只道是自己人,还向他们挥手笑骂。齐牛带着教导队一个冲锋,便将他们杀灭一半,剩余一半,见逃无可逃,顿时举手投降了。
    “大柱,你去问问,情形如何。”俞国振听得这些人中有关陕一带腔调,便向高大柱道。
    流寇可没有什么军纪,三两下子,便将自己所知都吐了出来,高大柱很快回报:“小官人,这伙流寇是贼首二大王张进嘉部下,听他们说,昨夜张进嘉入巢‘县城,在城中为人所阻,伤亡甚大,张进嘉得到消息大怒,故此连夜追击,将阻击者困在前方那座山上。因为被困者凶猛,武艺高强,又有快马好甲,夜间不好上攻,故此迁延至今,准备日出后再攻!”
    “好,石翁尚在,太好了!”听得这个消息,俞国振心中既是欢喜又是庆幸,沿途他们抓了好几拨贼人,如今终于问到了消息。他远眺那座小山,那山约是一百五六十米高,周围尽是平地,距离水岸有近三里,正位于巢‘县东南郊。
    他并不知道,这座小山名为旗山,只是看这形势,知道石敬岩退出县城之后,因为追兵甚急,来不及撤走,只能往高处且战且退,最后据山而守。天sè暗晚,贼不好仰攻,这才支撑到了现在。
    “大柱,你带五个伙自西南,老牛,你带五个伙自东北,我自带本部自正南,同时击敌,广造声势,务必一举破之,逼贼自相裹胁退走!”俞国振观察完毕之后下令道。
    因为天sè还没有大明,所以看不清有多少贼人旗帜,也就无法判断流贼数量,但俞国振想来,流贼能将这座小山围住,人数不会少于两千,他这里只有两百余人,想要尽可能减少自身伤亡,就必须杀敌不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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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碧血染巢湖(五)
    石敬岩chún上已经泛起了血泡,双眼布满了血丝。
    他们进巢‘县城时已经天sè渐晚,众人腹中饥渴,但还没有来得及进食,贼人便破城。自那时起jī战至今,他已有足足八个时辰未曾吃喝。
    而且贼人狡猾,围着这旗山之后,虽然没有大举进攻,却屡屡佯攻,害得他们一夜无法休息,如今当真是人困马乏饥寒交迫。
    “石翁,是我害了你。”包文达惭愧地道。
    “是我害了石翁。”赵英也道。
    当初张国维调他来援,他心中并无把握,便让赵英宴请回乡探亲的石敬岩,请求石敬岩相助。石敬岩回应道:“吾老矣,不食军门升斗粟,何而往?”
    赵英当时以壮语jī励石敬岩道:“我辈之人,平时都唯汝是瞻,汝不往,我辈是无帅也!”
    石敬岩闻语哂然一笑,白眉挑起道:“石电一介匹夫,得诸公看重,能为国而死,何害之有?”
    说完之后,他又道:“某一生只敬二人,只恨受钱牧斋、俞幼虎之恩,尚未报达,若说有憾,唯此而矣!”
    正说着之间,山下包围的流贼突然躁动起来,石敬岩提槊便yù再战,只觉双臂无力,那槊似乎重逾千斤。他这两年随着俞国振,虽然吃好喝好,可终究是年过六旬的老人,jī斗一夜,既未吃喝,又未休息,自然力竭!
    他心中有些想念跟随俞国振作战之时的情形了,那时凡出战,身上必带粮袋,粮袋中是炒熟的米粒,只需就水一泡,便可充饥。除此之外,尚有熟腌肉,虽然咸得难以下嘴,但却能保证三日不坏。
    “俞幼虎当真人杰也,可惜我老矣,若非如此,追随于他,必能成就一番事业。”石敬岩心中暗道。
    他无奈地扔下长槊,拔出腰间倭刀,至此,便只有以刀杀敌,且看看流寇之中,是谁有本事取了他石敬岩的头颅!
    石敬岩看到的流贼异动,乃是流贼首领二大王张进嘉到了。他昨夜让人追击,自己却是进了县衙,县令严觉妻与二十岁的长子俱在乱中身死,十二岁的次子与九岁幼子,则为忠仆背着翻墙逃脱,尚有二女,落于贼中,颇有姿sè,为张进嘉所获,不从被害。憋着一肚子邪火的张进嘉,犹不解恨,早晨天sè方有亮意,便率众来攻旗山,定要将昨夜让他丢了脸面的几十人杀尽。
    “山上有多少官兵?”他向围着山下的小头目问道。
    “禀二大王,有几十个,那老家伙也在,弟兄们实在不是他的对手。”
    “不知道用箭么?”
    “夜中不好射箭。”
    “***,尽是不中用的家伙,看老子来。”张进嘉在流寇中就是勇将,身手也极强,因此愤愤骂了一声,便亲自带队准备攻山。
    这山虽然不高,但南面较峭,要攻只有北面和东西两端适合,张进嘉虽然勇猛,却不愚笨,他将己兵分为三部,南面只留两百余人围着,防止山上人逃走,自己亲从北面攻击。
    但就在他下令攻击的同时,就听到东西两侧各是一阵狂呼乱叫,那两侧准备攻山的流寇完全乱成一团。张进嘉以为是山上之人冲下,骂骂咧咧地派了两个亲信带人前去支援整队。
    但东西两端的混乱迅速扩大,紧接着,他听到部下们在大喊:“官兵来了!官兵来了!”
    “官兵有何可惧,咱们杀的官兵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他正说着,突然间便听到火枪轰响,这火枪的声音响得极整齐,以他经惯阵战的,竟然也听不出,是多少枝火枪!
    “果然是官兵,恁多火器,来得正好,没想到我张进嘉今日也小发一笔!”
    张进嘉大喜,立刻顾不得山上的人了,他流寇习xìng,贪心而不知足,下令兵分两路分往左右,想要将两边出现的官兵都一网打尽。但这命令才下,就听到东西两边的流寇哭爹喊娘,开始漫山遍野地乱跑起来。
    这些时日,一直只有他张进嘉追得官兵哭爹喊娘的,几曾遇到这种事情,他大怒之下,亲领近卫,向着最乱的东面就扑了过去。
    但他的这两百人,被潮水般退下的己方人马所阻,他连砍杀了三人,也制止不住败势。
    “究竟是怎么了,有多少官兵?”这个时候,他心中也惴惴不安地问道。
    若官兵数量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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