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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医少-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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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板戏唱起来字正腔圆，音色丰满，刁德一诡计多端，鸠山老奸巨猾，座山雕愚蠢透顶，音调有高有低，转换成电磁波，倒是很丰富。
不过当时医院条件可没有现在这么好，没有录音机可以用，所以要做手术，还要等收音机里有样板戏播放，才能开始。
好在那时候，样板戏满天飞，收音机里倒是不难找到。
那位老兄还坚持要用“红灯记”做试验，理由是，李玉和遭受日本鬼子严刑拷问，依然心红志坚，用这一段唱段，针刺效果肯定好，写材料也容易受到重视。
结果呢，可想而知，什么效果也没有，病人吱哇乱叫，外科医生只能不断增加局部麻醉药的用量，才算把手术做完。
事后几天，那位老兄对薛益华说，“小薛，你知道为什么那次麻醉没有成功吗？”
薛益华没好气的说，“怎么，你找到原因了？”
那位老兄神秘兮兮的说，“我查了，病人是富农出身，黑五类！看样子，意识形态问题是个严重的问题呢。”
现在的人听了，觉得这可能是个笑话。
可是，那时候，大部分人都不敢怠慢此事，即使反对，只能在心里自己嘀咕两句。
如今，年轻气盛的高干科主任林萧，居然表示要搞针刺麻醉，这不能不让薛益华有些担心起来。
就算是林萧医术精湛，可是这个针刺麻醉，确实有点儿不靠谱儿啊！
第23章 就是针刺麻醉！
“这个怕是不妥吧？”鉴于林萧同样是科主任，薛益华也不好说得太生硬了，他想了一下，就比较婉转地表示，“针刺麻醉毕竟有些不合时宜了，而且效果上也确实有些不尽如人意。”
事实上，针刺麻醉现在已经不是不合时宜的问题，很多地方早已对它口诛笔伐，认为这是特殊年代的特殊产物，是外行领导内行瞎指挥的结果，是封建迷信和盲目崇拜的结合品。
当然，现在自然没有什么人会上纲上线，但是从心底上来看，多数人还是会对针刺麻醉表示排斥。
毕竟现在的医生，都是经过系统学习和考核之后才走上岗位的，受到西方医学思想影响的他们，对于传统本身就有一种看不起的心态，更别说当年针刺麻醉闹出过多少笑话。
薛益华作为经历过那些年代的老医生，自然看得很清楚。
“小小一根银针，妙用无穷，但也要看用在谁的手上。”林萧对于这个问题，倒是避而不谈，而是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了一根银针，在指尖上拨弄来拨弄去，宛如跳舞一般灵巧，看得周围几个人心中惊讶，没想到林主任的手指，竟然如此灵活。
“林主任这话是什么意思呢？”一名泌尿外科的医生听了，就有点儿不服气地问道，“中医这方面，我们也涉猎过一些，但是总体感觉而言，银针刺穴的作用却是不大，更多的就是心理暗示作用而已，指望用针刺麻醉，我看是行不通的。”
林萧不理会对方的挑衅，微微一笑道，“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够婉转银针的，传统医学博大精深，里面还是有很多优势的，银针刺穴自然就是其中之一，但也不是万能万应的工具。在实际应用当中，还需要考虑患者适合什么。”
接着他继续说道，“中医讲究辨证施治，虽然有些人也自称中医，但是连辩证都做不到，更不要说施治，至于说针灸一道，更需要对人体经络和气血运行，天时搭配有非常精深的了解，并不是认识几个穴位，知道几个方子，就能够入手的。”
“嘿，不管你们信不信，我是不信的。”那名医生有海外留学的经历，对于这些事情，自然是全盘否定。
“呵呵……也不需要你相信。”林萧看了看他的脸色，很毒辣地断定道，“就像你自己这样，是不是最近感到气滞血瘀，一到凌晨的时候，就头痛难忍？看样子你应该是吃过不少药了，可是效果平平？”
那名医生原本还对林萧不屑一顾，突然听他毫无征兆地开始针对自己，不由得吃了一惊，但是无法否认，林萧所说的症状，在他的身上确实是存在的，而且正如林萧所言，一直治不好。
“看样子应该没错儿了。”林萧见他的表情惊愕，哪里会不清楚自己已经说中了，于是接着说道，“有一点你自己可能也没有留意到，用手下垂并顺势按压肋下第三和第四骨节之间，是否有针刺般的痛感？”
“咝……”那名医生不由自主地随着林萧的话，用手按压了一下那部位，顿时龇牙咧嘴地痛呼起来。
“中医里面是有骗子，但就如同西医一样，不是每一个中医都能够成为国手，西医当中，能成为一流大夫的，也是万中无一，更不要提数量更少很多的中医了。况且，成为一个合格的中医，原本就比成为一个合格的西医，困难许多。”林萧点头说道。
薛益华看到自己手下的反应，又看林萧一脸淡定自然的表情，心里面不由得有些感慨，早就听说高干科的林萧主任医术通神，经手的几个案例，都是令人叹为观止，今天见他忽然小露了这么一手儿，果然不同凡响。
“小吴，你的技术，还差很多，不要以为去了一趟儿美国，就能看别人低一线，我们医生这个行当，谁也不敢说自己是天下第一，活到老学到老才是真的。”薛益华无意让自己的手下尴尬下去，于是就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道，“林主任的医术了得，名无幸致，你要多学习才是，还有，你这个病情，怎么就没有提起过呢？作为一个医生，就更不应该讳疾忌医了。”
那名姓吴的医生听了，不由得有些难为情。
事实上，正如同薛益华主任所言，他这个毛病已经许久了，但是之前在美国那边儿的时候，也做过非常详尽的检查，但是并没有检查出什么结果来，他的导师表示无能为力，或许是某种非。典型的神经痛，所以建议他服用一点儿镇痛剂了事儿。
可是现在看起来，似乎这个问题并不是那么单纯。
至少林萧一眼就能够看得出他的毛病，而且准确地点出了他身上还有其他的问题。
“这……这个……”吴医生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这个就是中医里面，头疼医脚的典型病例。”林萧自然没有必要跟一个小人物较劲，他说道，“你的问题，其实还是肝气郁结，肝阳上亢，头疼不已，至于说为什么总是在凌晨时候出现，那是因为子时阳气渐升，是一个阴极转阳的开端，所以天人交感，病情就比较严重了。”
“那……林主任，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这下子，吴医生倒是老实多了，虚心求教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多做足底按摩就可以，随便找一家正规的足疗店，都可以改善这个问题。”林萧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就这么简单？！”吴医生听了，不由得怀疑起来。
难道说，美国医学专家都解决不了的问题，随便这个足疗店的小妹就能搞定？
这个答案，也实在是太让人感到难以置信了。
“就这么简单！”林萧点头肯定道，“中医的原则，是能用针不用药，能用灸不用针，如果连灸都不用，那就依靠健康的生活作息来进行调整，你的问题就是这个。看得出来，你这个人还是勤于学习的，但是不规律的生活方式，对身体的影响确实很大，你有没有合理的保健活动来调节身体，久而久之，自然就要出问题。”
对于吴医生而言，他的头疼病确实困扰着他，但是对于林萧而言，其实吴医生的病就是一事儿一桩，改了就好，都不需要他动手。
“可是那肋间又是怎么回事儿？”吴医生还是有些疑虑。
“那不过是个普通的穴位而已。”林萧笑了笑道，“根据子午流注，现在气血运行到了那里而已，所以你轻轻按压，自然会有很大的反应，若是按的重了，自己把自己给点了穴也是有可能的。”
“啊？！”吴医生听了，不由得满脸通红。
他还自称涉猎过中医呢，连穴位都搞不清楚，就在这里大言不惭，现在被林萧给点破，果然是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
“中医，不是那么简单的两个字。”林萧看到周围的人都露出了佩服的表情，就掷地有声地说了一句。
“林主任，如果方便的话，我想请您在我身上试验一下针刺麻醉的效果。”吴医生犹豫了一阵子，忽然鼓起了勇气，对林萧说道，“如果在我身上能够顺利实施的话，那我想在病患身上也同样能够有效。不怕您笑话，我对于中医其实一直是持否定的态度，今天听您这么一说，才发觉自己的想法可能有点儿狭隘了。那么，我想我应该为中医的复兴，做点儿什么，今天就当一次试验品吧！”
听了吴医生的话，林萧倒是有几分惊奇。
他原以为这人不怎么地，可实现在看起来，似乎人品还是不错的，只是没有接触到这个圈子里面来，不知道中医的神庙而已。
“怎么会不方便呢？”林萧点了点头道，“那就做个小实验吧，大家说，先麻醉哪里呢？”
他这么一问，就显得底气十足了。
别人都是选择简单的情况来做示范，而林萧就不拘一格，反倒是让别人来选择，让他来实施，这个难度，很明显就大多了。。
况且，在大家的认知当中，即便是针刺麻醉，也都是需要麻醉剂来配合的，并非是单纯的针刺就能够配合手术。
“那就腹部吧，跟患者的情况差不多。”有人提议道。
“也好，吴医生你躺在床上吧。”林萧点了点头道。
吴医生依言躺下，然后将腹部的衣服撩了起来。
林萧抽出几根银针来，消毒，认穴，入针，前后也不过就是两分钟的时间，七根银针下针的时间还不到二十秒钟。
“有什么感觉？”林萧问道。
“没有什么感觉，很正常。”吴医生躺在那里，炸了眨眼道。
“嗯，不错。”林萧点点头，然后取出一根银针来，递给旁边儿一位大夫，“可以扎他了，这几个区域随便下针，不要扎太深了就行，要不然的话还得首尾，麻烦。”
“真的要扎啊？！”对方手握银针，还是有点儿顾虑的。
“嗯，扎坏了算我的。”林萧笑道。
那位大夫犹豫了一下，然后下针扎了一下，吴医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看着他，似乎那里不是他的肉一般。
结果那位大夫又下了两针，吴医生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众人见状，顿时发自内心地鼓起掌来。
“好！”薛益华主任见了，也不由得神情一松，林萧的到来，可是帮他解决了大麻烦，“就是针刺麻醉！”
第24章 调查组来了
“神了！”
“可不是嘛。”
“你们在说什么事情呢？”美女院长李秋水从大厅走过的时候，就看到两个接待前台的护士，在那里窃窃私语，不由得就问道。
“院长好。”
两个护士发现院长大驾光临，顿时显得比较紧张起来。
李秋水虽然年轻漂亮，但是对于工作的要求，却是比较严格的。
若是让她抓到了什么偷奸耍滑的，工作不负责任的，那处理结果还是比较严重的。
尤其是在采购弊案之后，一举拿下来两个科主任，一个副院长，还有几个重要岗位上的工作人员，这让碧水一院的医护人员们大为震惊。
好多年了，碧水一院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可是这么一来，碧水一院的风气立刻发生了根本性的扭转，工作效率提高了不少，浮夸之气也少了许多。
李秋水在院里面人的印象当中，也从艳若桃李，变成了冷若冰霜。
“我们在说泌尿外科的事情，林主任跟薛主任配合，用针刺麻醉代替了全麻，效果非常好，挽救了一例不能使用麻药的烟雾症患者。”一个小护士很伶俐地将事情讲了一下。
“哦，这样啊。”李秋水点了点头，然后就说道，“工作时间要注意形象，不要总是咬耳朵，给人的印象不好，以后记住注意一些。”
“是，院长。”两个护士心中一轻，心说院长心情似乎不错，没有深究。
若是犯在其他领导的手里面，少不得也要做个口头检查的，或者扣奖金什么的。
李秋水离开了大厅，然后往院务部那边儿走过去。
院务部这边儿，也挺热闹的。
“院长好。”
“院长。”
众人正在七嘴八舌地讨论什么问题，看到李秋水过来，都很自觉地停了下来，纷纷跟她打招呼。
“大家好，在谈什么事情呢，这么热闹？”李秋水有些好奇地问道。
院务部这边儿，杂事儿比较多，属于是服务性岗位。
吃喝拉撒睡的事情，各科室的事情，但凡是发生在碧水一院里面的事情，他们都能够横插一杠子。
“再说高干科林萧的事情呢……”一个工作人员就说道，“他跟泌尿外科搞了一个针刺麻醉的事情，现在大家的反应有些不大一样，争论比较大。”
“哦，有什么不同的声音吗？”李秋水有些好奇地反问道。
“主要就集中在一点上……”那人解释道，“针刺麻醉都已经属于是被证明无效的东西了，这些年来批判的声音也很多，我们碧水一院这么搞了一下子，会不会被人视作逆时代潮流而动？上面会对我们有什么看法？这些都不好说呢。”
“是啊，今年我们碧水一院还要参加全国文明单位的创建活动，若是在这方面失了分，情况可就真不乐观了。”有人立刻就附和道。
众人七嘴八舌地在那里讲，主流的声音都是一个意思，那就是林萧搞这个针刺麻醉，确实是不合时宜的，有可能会给医院带来非常不好的影响，甚至是大麻烦。
李秋水冷眼旁观，哪里会看不出这些人的心思放在哪里？
针刺麻醉这东西，不过是众人齐声攻击林萧的一个火力点而已，真正的原因，却是因为林萧的缘故，设备科主任高明学的潜逃，让医院损失颇重。
高明学走的时候，可是卷走了六百多万的现金，再加上其他方面的一些损失，导致碧水一院的资金一下子出现了漏洞，为了要弥补这个损失，工作人员的福利也大幅度削减了。
还有一点就是，高明学这人平时很会来事儿，对院务部这些人也很巴结，平时吃吃喝喝的没有少来，他突然跑了，众人呢都觉得有点儿不大适应，觉得林萧确实是个扫把星，让碧水一院陷入了多事之秋。
基于以上的各种原因，这些人对林萧是没有什么好感的，此时突然听说林萧在泌尿外科使用了传说中早已经被证明是无效的针刺麻醉术，他们当然要群起而攻之。
李秋水对此倒是深恶痛绝，虽然她对林萧确实没有好感，甚至是厌恶，但是对于针刺麻醉术，却没有一定就认为那是伪科学的想法。
事实上，李秋水以前在学院里面研究中医科学的时候，也关注过这个针刺麻醉术，并且做过一些实验，虽然缺乏第一手的材料，但是从一个老中医的回忆录当中来看，针刺麻醉在很多疾病上，确实是有效的，并非是伪科学。
而对于传统医学的了解，她也在常人之上，因为她的外祖父，就是一位非常有名的老中医，一生活人无数，非常受人崇敬，他的针灸术，也是令人叹为观止的。
生长在这样的家庭环境当中，李秋水当然不会像那些无知者一样，抓住机会就往死里诋毁中医。
对于这样的行为，她感到非常可耻。
“先不说这个，我前天交待的事情，办好了吗？”李秋水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发出了咣咣的声音。
众人一听这个，顿时都不做声儿了。
前天的时候，鉴于碧水一院日常管理中存在的诸多问题，李秋水特意召开了一个工作会议，要求从制度上予以保障，堵住漏洞，开源节流，同时让院务部在最快的时间内，拿出一个工作预案来。
今天她过来这边儿，就是为了视察一下这件事情的进展如何。
可是没想到，大家都凑在这里说闲话，该办的事情，那是一点儿都没有办。
“院长，这件事情千头万绪，我们需要做充分的调研，争取各方面的意见统一之后，再考虑方案的制定，短时间内，显然是不可能得到结论的。”院务部主任秦少锋有些尴尬地表示道。
“那就快一点儿弄，不要等到我退休了，还拿不出方案来。”李秋水听了，看了他一眼，然后才淡淡地说道。
“嗨，没有那么夸张，我们尽快。”秦少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陪着笑回答道。
其实这个方案并不难做，只是要做出来之后，影响就很大了。
秦少锋这人心眼儿很多，老奸巨猾，他可不愿意这么快就弄出一个惹得天怒人怨的方案来，到时候各方面齐声埋怨，岂不是断绝了他老秦的人脉？
这样的事情，他是坚决不会去做的。
若是他百般拖延，最后还是无法抗拒院长的淫威，拿出一个迫不得已的方案来，别人也不会说他老秦办事儿太绝，只能说他已经尽力而为，极力争取了，这事儿怨不得他。
那么所有的罪名，就都堆到院长李秋水的头上了。
李秋水在院务部这边儿呆了一阵子，忽然觉得特别无趣。
想要将这些体制内混日子的人给调。教过来，显然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虽然她拥有海外高学历，同时又是部里面公开招聘的优秀人才，但是对上这么一群职场老油子们，也感到非常棘手。
毕竟她虽然是院长之尊，可是人事权和财务权都是有限的，下面还有一堆副院长们掣肘，就算是省厅里面，对她的态度也是比较暧昧的，至少上一次过来的张副厅长，对她就是有一些明捧暗贬的心思，这事儿李秋水看得出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可以说是内忧外患，想要做出点儿事情来，真心不容易。
在这一瞬间，李秋水忽然想到了诸葛亮，想来他当年去了蜀中之后，也是面临着这样的烂摊子吧，难怪会写下前后《出师表》，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样的局面，确实是不好打开，更不要说做出成绩。
“针刺麻醉的事情，就不要谈了。”李秋水想了一下，还是就这个问题讲了两句，“如今针灸学在海外非常流行，适应症的应用也比较喜人，对于传统医学中的有益部分，我们还是应该充分重视起来的。”
看到众人的脸上有些不服气的表情，李秋水又说道，“别的我不清楚，但是我在美国留学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开始设立专门的中医科，开始对针灸等中医传统技术，进行深入的研究了，各方面的条件，远在我们国内之上。”
她这话虽然没有明确支持林萧的行为，但也制止了人们在医院里面诋毁林萧，算是比较难得的表态。
李秋水在院务部呆了几分钟，就决定回自己的办公室去。
不过她刚要离开，就接到了院长助理冯小青的电话。
“院长，省厅过来一个调查组，现在要跟你见面。”冯小青在电话中对李秋水说道，听得出来，冯小青的神情是有些紧张的。
“省厅的调查组？”李秋水听了，顿时一愣，心说这又是出什么事情了，省厅里面居然派出了调查组。
不管怎么说，省厅没有跟她这个院长打招呼，就突袭一般地派下来一个调查组，从态度上就是比较不友善的，有点儿来势汹汹的感觉，也隐含对她这个院长不信任的意思。
这一点，让李秋水感到非常不高兴。
但是现在也由不得她多想什么，只能匆匆地离开了院务部，然后直奔接待室而去。
既然人家已经来了，总不能不出面接待一下。
第25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李秋水到了接待室才发现，省厅调查组一行四人已经到了。
王副院长和院长助理冯小青等领导，正在接待他们，院务部的人端茶送水，忙得不亦乐乎。
反观调查组几个人的脸色，就一副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表情，阴沉似水。
“李院长来了……”王副院长看到李秋水过来，就哈哈一笑道，“省厅的同志们正等你呢，来，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碧水一院的李秋水院长，这位是省厅调查组的马处长、张处长，小陈，小刘。”
双方打了个招呼，然后分别落座。
“省厅的同志们忽然过来，有什么指教？”李秋水的语气比较生硬，态度也有些冷淡。
左右不过是两个处长带队而已，她李秋水自然可以不放在眼里面。
毕竟，她是部里面选聘的副厅级干部，就算是省厅的人过来，一个副厅是压不住她的，更别说过来两个小处长，当然不在话下。
不过省厅这几位也不含糊，在他们眼中，虽然说李秋水是个副厅级，但也就是一个待遇而已，比不得他们这些手握实权的处级干部。
要知道，在厅里面，厅长副厅长固然位高权重，但是具体办事儿的，还是他们这些小处长们，油水最大的也是他们，若是权力重一些，胆子大一些，一年搞上几千万，那都是很轻松的事情，若是赶上了好时候，年入过亿绝对不是虚妄。
因此他们对上李秋水，那是一点儿心理压力都没有。
“省厅接到举报，碧水一院在手术中违规操作，不使用麻醉剂，我们这一次过来，就是要彻查此事，做出处理决定，希望院方对我们的调查予以配合。”那个马处长就说道。
“哦？”李秋水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林萧跟泌尿外科主任薛益华合作的那台手术，使用了针刺麻醉，这件事情本身就是值得商榷的。
虽然说在当时的情况下，病人无法进行常规麻醉，所以使用了针刺麻醉，但这么一来，确实跟现在的规章制度有所抵触。
针刺麻醉的辉煌时代，早已经过去了，而在很多医生的眼中，这都是一个笑话，一个应该被无情抛弃掉的愚昧行为。
可是碧水一院现在居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无疑就让很多人的敏感神经，又绷了起来。
看了一眼旁边儿王副院长的表情，李秋水就觉得这老小子绝对没有安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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