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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不易做 by朱小蛮(小鹿)-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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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仲亭愤怒了!何仲亭要拍案而起!可惜在车内只能大腿一拍长些气势,谁知用力过度反而把自己大腿给拍痛了。何仲亭揉著大腿面露痛楚,“你明明保证不迟到的。”
“我原话怎麽说的?”路放声音里似乎多了一分笑意。
何仲亭脑内录像倒退,退到餐桌上,画面重播。“我保证一定不会让方方迟到。”
“很对,一字不差。”路放对他的回答予以肯定,“只是……我保证‘方方’可没保证你。”
何仲亭想辩解,可仔细对比,自己和路放实在不是一个等级,人家是终极大boss,他不过是新手村里的等级最低的小怪,人家一根头发掉下来都能把自己砸死。古人云多行不义必自毙,他是多言不义必自毙。思及此,何仲亭无奈,只好自暴自弃地趴在车窗上。
过了一会儿,“唉……怎麽不说话了?”路放拍拍他肩膀,何仲亭不理他,依旧脸对外背对内。
路放揉揉他的头发,“早上你刷牙的时候路恺打你手机我帮你接了。”
何仲亭冷哼,擅自接人电话没礼貌!当然这是心理活动。
“他说你们那个教授啊……”
何仲亭唰地回头。
“今早有事,课调到下午了。”
哈……何仲亭不自觉的咧开嘴。
“不生气了?愿意理我了?”
何仲亭连连点头。
“我先送你回学校,明早带一张课表给我,好让财务部排班。”
何仲亭小鸡啄米。
还是不能把他逼急了,要不一生气就不理人了。路放既无奈又好笑地摇摇头,可几秒这种想法就被自己推翻了──不行!这种脾气要不得,得纠正!放任敌人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害!想要在这场战斗中取得胜利,真枪实弹少不了,糖衣炮弹更是少不了,身体和精神上的一起攻克才是真正的胜利。
至此,请大家一致呐喊,小鹿哥哥加油!加油!同时,也为噜噜同学挥一把鳄鱼的眼泪。

第九章

回到宿舍路恺不在,下午上课时班长说路恺请假了没来,怎麽这时候了还没回来?何仲亭左思右想也没想明白这大活人怎麽就不见了。
何仲亭打了个电话给田甜,本想从她那了解路恺的行踪,谁知道田甜给的回复却是:我正想打电话问你他死到哪里去了!
“不管了,反正他总会出现的。” 何仲亭放下这事,拜托田甜下午帮忙去接何方,田甜一口答应下来。
五点下课,何仲亭去田甜那儿把何方领回来。
田甜牵著何方从女生宿舍走出来,依依不舍地说:“这孩子太可爱了!可惜……”
虽然田甜说得很小声,可何仲亭还是全听到了耳朵里,她说:可惜没妈妈疼。
告别田甜,何仲亭抱起何方往宿舍走,何方扭了扭身子想下来。
何仲亭放下何方,蹲在地上摸摸他略微扎人的毛寸,亲亲他的脸,咬咬他的手指,“怎麽不让爸爸抱抱了?”
“老师说方方长大了要自己走路,所有的小朋友都要自己走路。”
嗯,也对,不能太惯孩子。国家就是太惯新疆西藏,才会让那些坏小子起来捣蛋。国家都如此了,更何况是对孩子。
何仲亭站起来走在前面,何方跟了上去主动拉爸爸的手,嚅嗫地说:“其实方方很想让爸爸抱抱……”
巨大的满足感、成就感瞬间占满了何仲亭。方方抬高手臂拉紧爸爸的手,何仲亭放慢脚步配合他的速度。对著如此乖巧的何方,‘可惜没妈妈疼’和‘不能惯孩子’显得是多麽的可笑。
何仲亭看著前方,还有很长的路才到宿舍,还有很长的路何方才能长大,他不希望何方不快乐,不希望他没人疼,一个问题油然而生,“方方想要个妈妈麽?”
“不要!”方方拒绝得飞快,这让何仲亭楞了愣。
“为什麽不要?”
“方方不喜欢妈妈。”
何仲亭知道方方和王嘉琪不亲,两人的关系和陌生人没差别,於是赶紧补充一句:“不是原来的妈妈,是给方方找个方方喜欢的妈妈。”
“像爸爸对方方一样好的妈妈?”
“对!除了这点,方方还想妈妈什麽样?”何仲亭循循善诱,“爸爸一定给你找个你最最最喜欢的妈妈。”
何方咬住空闲那只手的大麽指苦思冥想,跟著何仲亭拐进了宿舍楼。
“我要一个总是对方方笑的妈妈,”何方突然提出一连串的要求,“妈妈要带副眼镜,喜欢抱方方、亲方方、给方方做兔子煎蛋、会送给方方活的兔子!”
何仲亭在脑海中努力拼凑,咦,他说的不是路放麽?何仲亭脚下一顿,不得不提醒何方,“喂喂喂,那你是干爸爸,不是你未来的妈妈。再说了,他说给你兔子还不一定能做到呢!”
“路爸爸不能做妈妈麽?”何方不懂,为什麽路爸爸不能做妈妈,“方方只喜欢爸爸和路爸爸,只要路爸爸做妈妈!还有,路爸爸从来不骗方方,他说给方方买就一定会有。”
“嗯嗯。”到了315门口,何仲亭敲敲宿舍门敷衍方方,“等他真买了兔子,你再叫他妈妈也不迟。”
何方奋力点头,认真地记住了这句话。
“说!你到底怎麽收买了小舅舅?你和小舅舅是什麽关系?哈哈这次算是被我逮著了吧!”宿舍门打开,路恺一把抓住何仲亭的前襟又笑又怒,“人证物证都有了我看你怎麽解释!”
个头不高音量挺高的何方仰著头不停摇晃路恺的大腿,生气地大吼:“放开爸爸!快放开爸爸!”
何仲亭被路恺的连环问轰炸得是一头迷雾,谁和路放有关系了,你才和他有关系呢,进而一想,他俩本来就是舅舅外甥的关系。那他呢?他自己也很好奇,随口反问:“我哪里收买你舅了?我和你舅什麽关系?人证在哪里?物证又在哪里?”
“哼!你都住到小舅舅家了还说没关系?人证就是我,物证就是你。”
“快放开爸爸!”何方继续使用他小小的身躯抵抗大怪兽路恺,他气鼓鼓的小脸显示他十分不快,於是威胁路恺,“你再不放开我就告诉路爸爸,那路爸爸打你屁股!”
“路爸爸?”路恺疑惑的低头看小不点儿,“你说路放是你爸?”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路爸爸叫什麽名字,我清楚著呢,何方小手掐著腰骄傲地说,“对!路放就是我干爸爸!”
谁知……路恺握著何仲亭前襟的手收得更紧了,怒指何仲亭,“干爸爸都叫上了还说没关系?好啊好啊,小间谍你都用上了。”
被称作小间谍的人不高兴,後果很严重。何方伸手就去掏何仲亭的手机,半路上被路恺截下。
路恺一把抢过手机,“你要干什麽?”
“告状!”
“不行!”
“哇呜呜呜……”何方坐在地上两腿乱蹬,“我要告诉路爸爸他外甥欺负方方和爸爸,呜呜呜……”
何仲亭真的生气了,甩掉路恺的手抱起何方边拍後背安慰他边怒气冲冲地冲路恺吼:“方方不就认路放做了干爸爸你至於这样麽?我就不明白你为什麽就那麽怕我和路放关系好?”
路恺蔫吧的颓在椅子上,说出了实情,“我不可以害怕小舅舅麽?你和小舅舅那麽好,指不定是他安插过来的间谍。我的那些个秘密你差不多都知道,你要是告诉小舅舅,小舅舅再告诉我妈。哦卖糕!我现在就去跳楼自杀。”
“那你记得爬上顶楼再跳,我怕你跳不死结果来个半身不遂连累田甜!她怎麽就找了你这麽猪脑子的男朋友。你也不想想,我要是把你的事都告诉了路放你现在还能完好无缺地坐在这儿?我和他关系好了你就吃亏了?别看我是给他打工的,指不定我哪天就做了商业间谍!咱哥俩那是多少年的交情你也不掂量掂量。”何仲亭拍他後脑勺,重复强调,“猪脑子!”
何方偷瞄,见路恺被打心里大为痛快,刚止住哭泣,肚子却叫了起来,“爸爸,方方饿了。”
何仲亭踢路恺一脚,瞪著他说:“方方饿了听到没。”
路恺赶紧赔笑,狗腿子般跑到何仲亭背後弯腿对著趴著方方的说:“路叔叔晚上请你吃饭好不好?”
方方抽著气点头答应。
月亮偷偷躲在云里打盹,蝙蝠收拢翅膀倒挂在树上休息,人们紧紧地裹在被窝里睡大觉。让人忍不住诗兴大发──夜晚是多麽的宁静啊!
突然一声尖叫伴随著阵阵哭声从315宿舍飘了出来。
何仲亭纵身从上铺跳下来打开日光灯,紧张地爬上何方的床铺,焦急地问:“怎麽了方方?”
何方蜷缩在床脚,伸出胳膊,带著哭腔说:“刚才有个大虫子咬了方方一口。”
一个小红点在何方稚嫩的肌肤上非常突兀,何仲亭掀开被子,一只小强甩著前须趴在床上同他对视。何仲亭气急捏起小强丢进马桶里冲掉,打肥皂洗了三四遍才出来。
被吵醒的路恺下床找东西,略带玩笑地说:“哇靠!原来小强也会咬人!方方不会变成小强侠去保护世界和平吧?”
睡眼惺忪的严肃单手支撑在床上,“那还不如直接被坏人拍死!”说完倒头接著睡。
何仲亭把方方抱下来,勃然大怒,“等到你自己的孩子被咬了,看你还是不是这个态度!”
“好了好了,别气了。”路恺把一瓶酒递给何仲亭。
何仲亭莫名其妙地盯著酒,“干什麽?”
“消毒。”放下酒瓶,路恺爬回上铺接著睡觉,“宿舍没药就用酒先凑合凑合,你爷俩慢慢消毒,我困死了。”
消好毒,何方不愿意自己一个人睡,何仲亭也不放心再让他单独睡了,抱著方方回到自己床上,让方方靠墙睡。没过一会儿何方便进入了梦乡,这可苦了何仲亭,他本身就有些惧高,平时自己一个人睡都尽量贴著墙壁,眼下床大小有限,自己只能贴著床边,心惊胆跳生怕一个不留神翻身跌落下去。
一夜就那麽僵硬地挺下去,第二天何仲亭顶著两颗巨大的黑眼圈把何方送去了幼儿园,又把自己送去上班。
公司九点上班,何仲亭表现优良第一天就早到二十分锺,只是这二十分锺大多耗在了前台小姐身上。
今天前台轮班的是另一位可爱女孩儿,何仲亭找她吹了会儿牛,顺带问下财务部在哪儿报道。
女孩儿是个热心肠,给何仲亭说明的那叫一步到位:“你是新来的吧,财务部在十五楼,先去财务部经理杨骁那儿报道,他会告诉你做什麽的。”
何仲亭瞅了眼她的胸牌,掏出一块糖丢给她,“谢了,杨晓晓。”
杨晓晓剥开糖丢进嘴里,含著含著甜上心头笑了起来。
何仲亭叩了几下经理办公室的门。
“请进。”平淡的两个字里透不出什麽情绪。
何仲亭推门而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杨骁的後背。杨骁端著咖啡杯转过身来,坐在自己的摇椅上询问陌生的面孔:“你就是何仲亭?”
何仲亭“嗯”了一声。
“坐吧。”杨骁一口气喝掉杯子里的咖啡。
何仲亭环顾四周,除了杨骁对面办公桌前的椅子,他实在找不出第二张来,只好在那坐下。
“既然是会计助理以後就和我公用一个办公室吧,至於要做什麽我会告诉你的。我听路放说你大四了?”
何仲亭点了点头。
杨骁把杯子丢在一旁的垃圾桶里,递给他一本厚厚的账本,“别担心会计做起来很简单的,除非你要做假账,不然用不掉你多少脑细胞。正好快月底了,你这几天就把账本录入电脑。”
何仲亭目测一下,账本挺厚,再瞄一眼,没有电脑。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电脑我录哪门子的入啊!何仲亭手拿账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杨骁瞅著呆站的何仲亭,心里正好奇他愣在那干嘛,顺著何仲亭的目光看去,拍拍脑门,“看我这脑子,都被那死小孩气得快报废了!我这就签张条子让你去领笔记本。”
何仲亭拿著条子屁颠屁颠地领回电脑,坐在摇椅上屁颠屁颠地录入数据。十分锺过去,不会的问问杨骁,杨骁一一给他解答;三十分锺过去,何仲亭翻了一页账本;一小时过去,何仲亭去了趟卫生间;两个半小时过去何仲亭手里的账本才翻了十分之一不到。天啊!剩下的我还要录多久?何仲亭甩著手臂哀叫连连。
杨骁丢下笔按摩几下太阳穴,“午休时间到了,一起吃饭去?”
“去哪吃?”何仲亭摸著早就消化殆尽的肚子,再不补充食物他一定会成为第一天上班就因工负伤的职工。
“二楼有职工餐厅和顾客餐厅。”
何仲亭保存数据关机,好奇地问:“这不是房地产公司麽?怎麽还经营餐厅?”
“职工餐厅是免费提供给职工的,顾客餐厅是为那些因购楼而误了吃饭时间的顾客设立的,当然也是免费的,我们公司是很人性化的公司。”
“这话是路放说的吧。”
杨骁大吃一惊,整个面部表情都在向何仲亭发出询问:“你怎麽知道?”
何仲亭拖出自己的椅子,翘著二郎腿坐下,身体微微後倾,笑得跟蒙拉里莎再世一样,假意推了下鼻梁上虚无的空气说:“作为一个提倡人道主义、力行构建和谐社会的公司,我们应该已员工和顾客利益最大化为目标!这便是成立餐厅的首要原因。”
“很好。”路放鼓掌走进来,“模仿得很像,表情到位用句准确,前半句证明你对我说过的话记得倒是很好,从後半句来看你的扩散性思维不错,和我当初说的八九不离十,只是少了点儿什麽。”
“路……路放!”何仲亭哆哆嗦嗦地叫著他的名字,坐在摇椅上往後滑了几步。
“刚夸了你记忆力好,怎麽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路放笑眯眯径自走过来,钩住继续後退的摇椅,去掉自己的眼镜挂在何仲亭鼻梁上,“看!现在这样就什麽都不缺了。”
“路……放……”
路放摸摸他的脑袋,“嗯,不叫路路放了?”
何仲亭赶紧摇头,用力过猛把眼镜摇得滑下去一些,随便用食指一推。
“熟悉得挺快。”路放双手抱胸盯著何仲亭的一举一动。
“啊?”何仲亭食指钩住眼镜往下拽,瞅了眼路放,推上去再瞅了眼路放,“咦,这是平光镜?”
路放取回自己的眼镜带上,拉起何仲亭往门口走,“不是,一百度的。”
“一百度你带什麽眼镜啊,浪费!”
“要不是这一百度的眼镜我能看清你刚才模仿的每一个小动作麽?”路放停下来,回头学著何仲亭在距离鼻梁一厘米的地方虚虚地轻推一下,反丢给何仲亭一个问题,“你觉得我是浪费了还是赚到了?”
何仲亭嘀咕几句,路放没听清,估计也不是什麽好话。这可便宜了跟在何仲亭身後的杨骁,杨骁哈哈大笑,继续跟在後面反复回味何仲亭刚才说的话──下次我掩面模仿芙蓉姐姐上传到网上,就说是可怜实习生被迫模仿XX房地产公司总理经路放,到时候你还不赚翻了!

第十章

路放、杨骁、何仲亭三人坐一桌上,时不时的有人过来打招呼。之後便三五成群地凑在一起对何仲亭指手画脚,纷纷猜测这号人物是哪里来的大神。毕竟总经理和财务部经理本身已经让人不容小觑,能和他们共处一座吃饭的人,想必不是人中龙凤也是龙凤之後了吧。
何仲亭低下头,尽力用碗挡住脸,他可不想成为八卦的中心。
谁知路放偏偏好死不死的在这时候调侃他:“碗好吃麽?”
“好吃!好吃得不得了!”何仲亭故意舔了下碗底,学路放学上了瘾,“为了建设社会主义我坚持挖资本主义墙角跟,即便是一个碗也不能放过!”
“资本主义的原始积累相当可恶,虽然现在不是原始积累阶段,但资本主义剥削剩余劳动力的本质还没有改变!” 路放取走何仲亭的碗,把自己的碗递了过去,神情严肃,“这个也舔了。”
何仲亭懒得理他,免费送他两颗白花花的眼球,迅速夺回自己的碗,一边夹菜一边跟杨骁搭话。
“杨经理,我每天下午三四点左右要去接孩子能不能请一小时的假?”
“孩子?”杨骁问的是何仲亭,眼睛却怪异地撇了路放一下。
路放微一颔首,夹了根青菜放进嘴里。
“嗯,不行麽?”
杨骁没有回答何仲亭,又看了路放一眼,路放依旧没什麽表示,自顾自地吃菜吃饭。
何仲亭主动提议:“我可以推迟一小时下班作为弥补。”
路放和何仲亭的关系杨骁隐约知道一些,按照常理,甲喜欢乙,丙作为甲的朋友理应撮合帮助乙,从而使甲的形象在乙心中大大上升,早日促成甲乙二人步入爱的小窝,可偏偏这甲是让人琢磨不透的路放,要是办对了自然是没话说,万一不小心办了坏事,路放非整死自己不可。杨骁心里泪流满面地拿著朵小花,一边揪一边合计,同意……不同意……同意……不同意……眼见小花就要变成了小草,杨骁毅然丢掉残花,把问题抛给路放。
“路总在这儿,你问我还不如直接问他。”
路放送给杨骁一道赞许的目光,拿起餐巾轻轻按了几下嘴唇。
提心吊胆的杨骁终於松了一口气,擦擦额头上冒出的几滴冷汗,万幸啊万幸!乘著路放心情好,杨骁乘胜追击,“我下午能不能也请个假……”
路放眉头一挑,让杨骁说明理由。
“还不是那个死小孩,”杨骁忿忿然,“我去书店买几本书晚上好帮他补英语,四级考了四次都没过,我真怀疑他是故意想要创造大学四年八次四级都不过的记录。”
路放大手一挥批准了,杨骁也不顾填没填饱肚子,急急忙忙地跟何仲亭说声再见便消失不见。
如今餐桌上只剩路放与何仲亭两人,吃完饭的同事都回办公室,指望偷空眯一会儿觉,这两人的周围算得上是人烟稀少。
路放嘴角慢慢地挑起一抹笑,何仲亭不寒而栗。
“你觉得我会答应你的要求麽?”
“会,一定会!”何仲亭点头如捣蒜,“你是方方的干爸爸,一定舍不得方方在幼儿园门口等我那麽久。”
“嗯,说得很对。”路放深表赞同,“我怎麽忍心让祖国的花朵、我的方方在风雨中一边饥寒交迫得哭泣爸爸又迟到了,一边两眼望穿忍耐无际的等待。”
这两句话说得何仲亭都觉得自己就是那虐待儿童的罪魁祸首,恨不能扇自己一耳光,大声痛斥怎麽能对方方那麽残忍!
路放安慰性的拍拍何仲亭放在桌子上的手,“方方很懂事,会原谅你的。”
何仲亭沈重点头,反握住路放的手问:“那你就是同意了?”
路放看著被握住的手,打一棒子给颗糖果然是个好战略,於是接著丢糖果,“加班是不仁道的做法,除非是员工自己提出,我一般不提倡如此。”
何仲亭立刻变成了心心眼,激动地说:“那就是说我不用加班了?”
路放点头,“理论上应该是这样。”
何仲亭乐开了花,丢开路放的手欢呼:“太好了,我这就上去录数据,三点去接方方放学。”
看看被丢开的手,再看看兴奋的何仲亭,路放思忖自己这糖是不是给多了,凭什麽何仲亭想握他手就握想丢就丢?这是坏习惯要不得!
起身跟上刚迈出几步的何仲亭,路放同他并排走著,“我说过你可以去接方方了麽?”
何仲亭提起的嘴角立刻变成了八万,不断抽搐,“你刚才明明说了!”
路放似笑非笑的盯住何仲亭不放,玩味地看他,“我真的说了麽,你确定?”
“好吧。”何仲亭停在电梯前认输,“我承认你没直说,但是你表达的就是那个意思。”
“我表达什麽意思了?不要妄自揣测别人的看法。”路放拍拍他的肩膀,“我表达的意思是我去接方方放学,明白?”
何仲亭点头,旋即又摇头。
路放满脸笑意的搂著何仲亭走进电梯,按下十五、十六,双手搭在何仲亭的肩上,面对面地同他交谈:“他不仅是你的方方也是我的方方,我同样具有接送他的义务。”
话音刚落,电梯便停在十五楼,路放塞了张名片在何仲亭手里,把他推出去。
何仲亭对著手里路放的名字和手机号码发怔,好一会儿才回味过来。这是义务麽?这明明是权力!路放这个干爸爸竟然明目张胆的剥夺他这个亲爸爸的权力!太可恶太可恶了!
下午三点多,何仲亭特地好心地打个电话提醒路放,别忘了接孩子。路放轻笑,说自己已经在路上,让他安心工作便收了线。结果直到五点,何仲亭还没把路放和方方等来,於是又挂了通电话过去。
电话那头声音嘈杂,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依稀能听到方方叫了句爸爸之後又叫了句路爸爸,紧接而来的就是忙音。
小兔崽子有了干爸就忘了亲爹?何仲亭气急,编辑条发了条短信过去。
你拐卖孩子呢,还不回来?──何仲亭。
结果石沈大海。
同事陆陆续续地下班,何仲亭等不来孩子,手头上的工作也没完成,真是想走也走不了,只能投身於伟大的工作事业,正忙得昏天黑地之际,收到一条来自路放的驴头不对马嘴的短信。
晚上想吃什麽?──路放
过桥米线,加辣。──何仲亭
我回的这是什麽玩意?何仲亭悔恨交加,我应该质问他把方方拐到哪里去了!而不是扮演一个食客接过服务员手里的菜单,无所事事地点餐!
可惜短信发都发了,想补上一条再次追问他们在哪儿,可这样的行为让何仲亭觉得自己像是对丈夫疑神疑鬼的妻子。罢了罢了,就像路放中午说的,他对方方也有义务,随他去吧,何仲亭翻著账本,继续录数据。
小兔崽子回来的时候,何仲亭账本的录入工作已经接近尾声。
路放把打包好的过桥米线放在桌上,何仲亭闻著香味才发现自己早就饿得前胸贴後背。都说使自己忙碌是忘饥饿的最佳方法,果真不假。
匆匆忙忙地打开米线,何仲亭也不洗手了,放在办公桌上直接开吃。
何方神秘地从背後拿出一个小笼子,献宝一样递上前去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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