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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点江山拥美男-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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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然出了府,直接上了八抬大轿,轿夫们起了轿,一行人匆匆地往皇宫方向走去。
深宫内,武皇正焦急地踱来踱去,听闻宫人报翰林大学士求见的声音,忙不迭地将连声说快宣快宣,想起那君淡然五年前新科及第时,身着状元袍,骑着五花马,是多么的丰神俊朗,打马御街前一通,便将那全长安女子的魂都给勾了去,而上任以后,政绩赫赫,更是令她顿生惜才这心,自此君淡然仕途坦荡,扶摇直上,年纪轻轻便已官拜一品翰林院大学士,得此奇才效忠,真是得蒙天宠,证明了惟有自己才是那真命天子。
君淡然迈着镇定自若,不疾不徐的脚步,信步走进内宫,向武皇行了君臣之礼之后问,“未知陛下急召微臣前来所为何事?”
武皇说,“爱卿想必已得知那徐敬业伙同李氏余孽兴兵作乱之事?”
他朗声答,“微臣适才已得到消息。”
武皇问,“那爱卿有何建议?不妨直说。”
他说,“乱臣贼子兴兵作乱,古往今来,哪朝哪代都有发生,微臣愿领军奔赴前线直取徐敬业等余孽项上首级,巩固我大唐江山社稷,微臣已将良策写于此奏章之上,请皇上务必照办,如此一来,必可全歼此股叛军。”
武皇接过他的奏章,眉开眼笑,“如此甚好,爱卿真乃国之栋梁。”
他又问,“陛下还有何吩咐吗?”
武皇上前一步,目光热切地看着他,他不禁心中一叹,又来了!这武皇喜好男色,早有耳闻,每每正事交待完以后,莫不暗示明示一番,当即脚下脚步虚晃,瞬间避开她的身体,“若陛下无其他事吩咐下官,微臣先行告退。”几乎是逃也似地退着走了出去。
武皇的眸光一黯,这个君淡然!当真世外高人,偏生自己惜才,不忍折了他。多番明示暗示,只消他依从于她,便可权倾朝野,他要么装不懂,要么逃开,真真是令人苦恼不已。
君淡然捂着急切的心跳,他又何尝看不出武皇眼中的意思,之所以忍辱负重地效忠于朝廷,无非是悲悯那天下苍生,若她一再苦苦相逼,也只好舍了这身功利而去。
三日后,君淡然亲率三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抵达扬州城近郊,徐敬业,既然是你带的头,便由你开始,既然扬州有重兵把守,偏生先行攻打扬州。
徐敬业正在府中烦闷不安间,猛闻朝廷大兵已压至城外,当下唤出谋士问道,“军师你有何高见?”
军师一笑,“未知是何人挂帅?”
他说,“当今翰林大学士君淡然。”
君淡然,军师的眼中一亮,二师弟,终于等到你了,今次就让我们在战场之上,一较高下,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看看最终鹿死谁手。
淡然并不急于攻城,而是抬头望了望天空,遂吩咐大军于距离扬州城十五里之处扎营。
入夜,他换了一身夜行衣,打算夜探徐敬业府,颀长的身影一飘,徒然拔长十丈,有如神仙般掠空而去。
第五十三章 积怨
朗清雅自暗处走了出来,“呵呵,二师弟,你来了。”
大师兄?他为何在这里?他为何会与叛军结为同盟,心中不禁浮起一团疑问。
他当即扯下面纱,“大师兄,别来无恙?”
朗清雅笑,“二师弟这些年来混得风声水起,大师兄自愧不如。”
淡然听着他古古怪怪的话语,心里不知究竟发生何事,“大师兄?究竟发生何事?”
他猛地攫住他,“你是真不知还是装不知?”
他问,“大师兄何出此言?”
他放开他,语调苍凉,“小蝶她已于去年去往京城堕入勾栏,她说,此生再不见君淡然!”
淡然俊容一白,“你说什么?!”
“人人传闻你与那武皇不清不白又与那冷寒香暧昧不明,小蝶不知从何处听来这些闲言闲语,小蝶对你的情意,该死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哪禁得住这些闲言闲语的打击,遂堕落风尘,我多日入京劝说于她,她偏生就不听,你若多情,她便倍加多情,这都是你害的。”
他退了两步,虽然不爱小蝶,但是……听闻她竟因为一些闲言闲语就……心中也是一阵悲痛,这并非他所乐见之事,想那小蝶,花样年华,俏丽活泼,若非自己当日的拒绝,又何至于此,“大师兄,你此番不惜与叛军为伍,便是为了替小蝶出这一口气?”
他点头,“不错!”
淡然说,“那你可知?有多少无辜百姓正身陷水深火热之中。”
他笑,“这个我管不着也不想管,我现在活着的唯一意义,就是为小蝶出这口气。”
淡然看了看他,心知大师兄为人性格偏执,所作之决定万难更改,当下也不再劝慰,“我一定会阻止你!”
他答,笑意更深,“好!”
久别重逢的师兄弟二人不欢而散。
淡然回到营地,换上紫衫,想起大师兄那不同于往常的狠决神情,又想起那可爱的小蝶,心里对自己当日的举动也是追悔莫及,也莫怪大师兄今日对自己翻脸无情,大师兄对小蝶的情意,他当年也是看在眼里。沉吟了会,叫过参将,如此这般吩咐了一番,参将得令而去。
夜风冷冷地吹了起来,他拿过琴,瑟瑟地弹奏着,一曲《烛影摇红》自指尖缓缓流泄而出,烛影摇红,当日她那张圆圆的可爱脸庞还在眼间摇晃,终日总是爱粘着自己的小小的身影,自己给予她的几乎全是背影,无情的背影,给予她的笑容,全是看似有情实则无情的笑容,她的眼里,看见的全是自己的残酷无情,他不敢臆测,她是以怎样的心情一直默默地为自己做着许多事,暗地里,流了多少伤心泪,小蝶,想起她当日说的弹琴要钱要命的话,心中一片悲凉,小蝶,你为何要如此?纵是二师兄不爱你,天下间,尚有更优秀的男儿在等待着你,你又何苦要如此固执,琴声悠扬,寂寞苍凉。
“呵呵,君公子好琴艺,小女子今晚有耳福了。”突然一声娇笑传出,一名着一身红衫的女子自暗处走了出来。
他摁住琴弦,微笑,“冷姑娘竟有此等雅兴夜探军营?”
她将手搭在他肩上,身子似有若无的挂在他的身上,“你此番小命休矣!我特地赶来看你最后一眼。”
淡然一笑,并不避开她过于逾越的亲近,“那小生在此多谢冷姑娘一番盛情。”这个冷寒香,美则美矣,在熟悉的人面前,全然是小孩儿心性,若江湖中人知道她私下竟是如此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不知江湖第一美女的名声还保不保得住。“你又探知到何消息了?”她是如此单纯美好,不受世俗所羁,连他也不禁要羡慕起来,何时,自己也能如她那般,潇潇洒洒,任意妄为,只做那自己愿做之事,不受那世俗困扰。
她眉眼弯弯,“啵”地一声在他的俊脸上重重地一吻,“弹完这曲再说,有没有吃的,我饿死了。”她嘟着红唇说。
他笑,吩咐副将为她准备膳食,副将看了眼冷寒香几乎半挂在他身上的身子,憋不住脸上的暖昧笑意退了出去,心中暗想,早便听闻大学士与此女子关系匪浅,看来也并非空穴来风。
淡然笑,“你这小鬼,小生此生清誉尽毁予你手矣。”
她脸上咧开一朵大大的笑容,微眯着眼,半真半假地说,“那又何妨,大不了我委屈点,嫁予你这老人家便是。”
他大声地笑了起来,“你?饶了小生吧。”轻轻推开她,“莫要再闹,你要听曲,我弹给你听便是。”语毕,端坐于琴前,继续那后半阙《烛影摇红》。
她乖乖地在他对面坐下,着迷地看着他的俊容,“君淡然,你明日万莫攻打扬州城。”
“为何?”他问。
她说,“你听我一言便是,我今日在将军府看见你的大师兄朗清雅了。”
他点点头,“我知道,我已见过他了。”
“你知不知道你军如今已处于重重包围之中?只待那徐将军一声令下,你军便为鱼肉。”
他一边抚着琴,脸上笑意不减,“我知道。”
“你!那你是来送死来了?”
“明晨有大雾。”他突然没头没脑地迸出一句,行军途中,他日日观摩天象,早已得知明晨是攻城的最佳时机。
冷寒香正想再说点什么时,膳食送了进来,她挫败地叹了口气,吃饭皇帝大,管他君淡然死不死。
翌日,果真天降大雾,伸手不见五指。
朗清雅看了看天,该死,怎么会是这种天气,布的迷魂阵根本就派不上用场。
城门外传来一阵喊杀声,两方军士已然交战。
君淡然将古筝搬至帐外,修长的手指优雅地抚弄着琴弦,薄唇中甚至扬声吟唱起来:
清水本不动,桃花发岸傍。
桃花弄水色,波荡摇春光。
我悦子容艳,子倾我文章。
风吹绿琴去,曲度紫鸳鸯。
昔作一水鱼,今成两枝鸟。
哀哀长鸡鸣,夜夜达五晓。
起折相思树,归赠知寸心。
覆水不可收,行云难重寻。
天涯有度鸟,莫绝瑶华音。
含情脉脉的琴声穿透了战场上的厮杀声,这歌颂男女之间两情缱绻的缠绵歌声令厮杀的敌方将士不禁心中发酸,没来由地涌起阵阵儿女柔情,心思那家中美娇娘,拿武器的手也微微颤抖。
朗清雅听着这勾魂摄魄的弹唱,心中一惊,移魂大法,不好!师父竟然……竟然将此绝技传予了君淡然,师父他为何如此偏心?
此刻,徐敬业部将士急匆匆地跑上城门楼上禀报,“将军,不好,城下并未发现有多少朝廷兵马。”
徐敬业说,“那这厮杀声是?”
“我军自相残杀,浓雾中看不清对方衣着旗号,那朝廷军只在一旁摇旗呐喊,并未有多少兵士参战。”
此时,又有兵卒来报,“禀将军,博州琅玡王李冲军队已被朝廷兵马击溃,豫州越王李贞军队亦被朝廷兵马击溃,我军后方被攻破,出现大批朝廷军队,我军已陷入包围。”
声东击西!好一招声东击西!天亦助朝廷,难道那武氏,当真是真命天子?小股军队大张旗鼓地进攻明知有重兵把守的扬州城,在这浓雾中,仅用摇旗呐喊一招,便吸引了全军的注意力,而大部队则借机全力攻打防守相对薄弱的博州,豫州,怪只怪,自己过于轻敌,仗着扬州城屯兵八十万,便轻视了那君淡然麾下的三十万兵马,轻视了君淡然的军事能力,料定那君淡然不过区区一介文弱书生,哪见过沙场阵仗,未曾料到,他在军事上竟也有如此高深的告诣,当真是真人不露相。
朗清雅的脸顿时惨白,浓雾渐渐散去。君淡然收起琴,心知若然继续弹唱下去,虽己方兵士早已堵住了耳朵,不闻此乐声,但那敌方兵士势必陷入癫狂,此般害人,亦非他所愿,当下身影飘飘曳曳地掠至城门楼下停下,面露微笑,“徐将军,还要坚持吗?”
“放箭,放箭!”徐敬业连忙下令。
利箭如暴雨般袭向他,他仍是笑,白衫飘飘,腾空而起,转瞬间便已飞身上了数十丈高的城门楼,城门楼上一众兵士莫不大惊失色,此人是神是妖?!一时间竟忘记了应该有的反应,他看着朗清雅,柔声劝慰,“大师兄,迷途知返尚为时未晚。”
“哼!”朗清雅突地挥拳向他击去,他身影一闪,避开这一击,口中劝慰道,“大师兄,你这又何苦。”
两人缠斗在一块,正激战间,突然,一抹红衫的人影飞上城门楼来,一掌便击向朗清雅。
淡然眼神一黯,这个捣蛋精,“冷寒香,你莫要来捣蛋。”
她嘟着朱唇说,“外围那边都被我搞定啦,又没事干,他想杀你嘛,我要帮你,他把你杀了我上何处去混吃混喝听琴呢。”
躲避不及的朗清雅嘴中流出一丝血丝,身影微晃,“二师弟,你好样的!大师兄今日奈何不了你,他日,他日定必将今日输掉的一并讨还!你记住!”
语毕,身影摇晃间,已飘然掠出数里。
“大师兄……”他叫,“大师兄……”
第五十四章 夺魂
“大师兄……大师兄……”
淡然的额头汗珠滚滚,薄唇中模糊不清地叫着。
云罗一双柳眉紧紧地拧在一起,一众御医来瞧了病之后皆瞧不出是何病因,他这场病来得又快又急,毫无征兆。
她伸手轻轻为他拂去汗水,“书呆!书呆!”轻声叫他。
梦境却并未就此结束。
“陛下……”他跪倒在地。
武皇冷冷地看着他,“你当真要退隐归田?”
“陛下,微臣知罪,微臣近年也甚感力不从心,微臣请求退隐归田。”
“那好,当年你求朕不要追究朗清雅叛逆之罪的时候,曾答应替朕做二件事,现在,朕要你去做另一件事。”
他没来由地心头猛跳,眼皮也跳将起来,心中一阵不安,但又说不出为何,“何事?”
武皇的唇上浮现出一丝未明的笑意,“出使文单国。”
他躬身答,“微臣遵命。愿陛下亦能遵守与微臣之间的承诺,爱民如子,永保太唐盛世。”
武皇一笑,“爱卿平身。”
出了宫门,天空陡降迷雾,迷雾中缓步走来一人——大师兄,他的脸上带着阴狠的笑。“二师弟,你当年欠小蝶的情意,今日便还来罢。”
大师兄的脸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又是师父的脸,“淡然,为师观你面象此行出使文单国必有凶险,此乃还魂丸,天下间,只此一粒,他日你若遇危难,可保性命。”
他接过,“多谢师父。”
师父语重心长的说,“淡然,愿你能永远保持一颗悲天悯人的心。”
“是。”
耳边突然传来女子的声音:“你的眼睛,就是这个时候,会说话,你的眼睛说,我爱你,云罗。”
我爱你……云罗……
当听到内侍女倌说他昏迷不醒的时候,脑海中顿时一片天眩地转的感觉。明明,明明册封那夜,还宠幸过他,二人柔情蜜意,两情缱绻,她还记得他那夜的温柔深情,性感□。为何,为何突然毫无征兆地就病了,这三日来,他一直“大师兄………大师兄……”地叫着,也不知道他口中的大师兄是何人,真真急死人了,“书呆,你快醒来,书呆,不要再睡了,你都已睡了三日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爱你……云罗,“云罗……我爱你……云罗……”他的呓语开始清晰了起来,手指也微微动了一下。
“书呆!”
“大师兄……大师兄……”
朗清雅的面容瞬间又清晰了起来,“二师弟,你当年欠小蝶的情意,今日便还来罢—”他的手指缓缓张开伸向他的颈项,扼住他的咽喉,他想挣脱,却又挣脱不得,大师兄的脸上狰狞的笑意分外骇人,他不敢相信,眼前此人竟是待他亲如兄弟的大师兄,“二师弟,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他痛苦地喘息着,“大师兄……”又想起那阮初蝶幽怨的神情,小蝶,小蝶,二师兄当年欠你的情意,今日便还给你,小蝶……,眼前的脸突地变成小蝶幽怨的脸,小蝶……他的身体渐渐软了下来,安心赴死,放弃挣扎,小蝶,二师兄当年欠你的情意,今日便还给你……
看着他痛苦的俊容,她不禁伸手抚摸着他的脸,书呆,你到底怎么了?“书呆!”
脸上传来的触感是那么温柔,是何人,一直在梦中轻唤自己的名,好想知道呵,是何人?他想见一见她,想见她呵!
他的眼睛缓缓地睁了开来,看见云罗放大的俏颜,“云罗,你为何在这里?”
她一把搂住他,“书呆,你已整整昏睡了三日,你不知道?”
“是么?”他轻声说,梦中的情境尚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为何莫名其妙地又梦见那些少年事?这个梦难道是个预兆?预兆着什么呢?
她咕哝着说,“是呀,你这书呆,害我担心死了,怎么说病便病了。”
病?他一惊,某个认知倏地溜进心里,不是病,倒像是中了夺魂咒,此咒语一旦激发了中咒之人的负罪感,厌世感,便可于无形中夺取中咒之人的性命。若非云罗唤醒自己,恐怕便要命丧于咒语中,而施咒之人,正是唤醒并利用了自己对师妹的负罪感,真的是好险!
当今世上,除了师父与大师兄,便是自己会施此咒,难道是大师兄?!而施放此咒语施咒者将减寿二十年,心中不禁问,大师兄,你当真如此想取我性命吗?
桌上的符纸被秋风吹落满地,郎清雅颓然地跌倒在地,面色灰败,嘴角黑血缓缓流出,好不容易才施咒成功,带二师弟进入梦境,并成功唤起他的负罪感,但那女帝,该死!不知为何也会进入二师弟的梦境,平白破坏了这一切。真该死,这样都没能让他死了,那个该死的女帝,竟敢破坏他的好事。而此番事败,二师弟必定有所防备,想要再次动手,就更难了。正思忖间,某项认知令他阴沉沉地笑了起来,也许,也并非坏事,二师弟莫不是对那女帝动了男女之情,那女帝又岂能进入他的梦境中,若让那女帝痛苦,岂不比杀了他更让他痛苦上百倍千倍。
淡然虚弱地笑笑,“我没事。你不要担心。”双手轻轻地揽上她的腰。“云罗,你这三日是不是都没有睡好?看你那两大黑眼圈。”
她不禁又羞又恼,张唇便咬向他的唇瓣,“你还说。”
他轻声呻吟一声,“嗯……”薄唇温柔地含住她的唇,“莫要再咬我了,云罗,你当日将我的唇瓣咬破,我的心可疼得紧呢。”
“臭书呆。”她又轻叱一声,“罚你搂朕睡觉。”
他更紧地拥住她,“好。”心中暗道,云罗,你不知道,我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偎在他怀里,望着他的俊脸,“书呆?”
他的星目望向她,“嗯?怎么了?不是要睡吗?”
她咕哝着说,“我刚才好像听见你说,我爱你,云罗。”
“轰”俊容一红,当即选择狡辩,“才没有,你莫要乱讲。”
她附唇在他耳边,吐气如兰,“你真是个别扭的坏东西,明明爱人家爱得要死,偏生又不承认,承认又如何?我爱你,书呆。”
她温热的气息轻轻地吹拂在他耳畔,“嗯……云罗……”。他敏感的身子不禁一阵轻颤,欲望强烈地汇集最敏感的地方,天!他的身体怎么了?竟变得如此怪异。
“嗯?”仿佛不知自己对他做了何事般,她大大方方地偎进他怀里。
星目中渐渐泛起□的光彩,“云罗,我,我想要你。”他结结巴巴地说。
“嗯……”她答,声音绵软得有如叹息。
他激动地低头吻住她的唇,赫然发现,这小妮子,竟睡着了,心中暗奇,前一刻还在他耳边□,逼自己对她吐露爱语,下一刻,却睡着了,真是个折磨人的小妖精,而且,是天生专门来折磨他的小妖精!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认命地搂住她,知道她三日未曾入眠,必定困极,此番睡着也是正常之事。
他轻声说,“云罗,我爱你!”
梦中的她似有所觉般,俏颜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意,这个书呆,当真是别扭得紧!但,她就是爱死他了!唉……要想听到他光明正大地吐露爱语不知要等到何时。
他闭上双眼,再睡一会罢,反正也已经是晚上了。
第五十五章 天机
次年一月,楚丞相带着三国同意结盟书浩浩荡荡地回到了真腊国首都—万象,除那金象国表示中立,其余各国皆表示同意结盟。
此行的顺利反而令她心中不安,就像是有一双大手策划的一个巨大的圈套一般,只待她往里钻,但是何人拥有如此巨大的力量,她想不通也想不到。
当即决定不去想它,换上朝服进宫见驾,“皇上,微臣幸不辱命,今已求得三国之同意结盟书。”
蜀青凤坐在宝座之上,握着那份三国结盟书满意地笑道,“楚丞相此行劳苦功高,朕明日即着手策封楚丞相为摄政王。”
楚丞相长揖在地,口谢圣恩。“那三国已作好了出兵准备,只待皇上一声令下,当即发兵文单国。”
她笑,“朕等候今日多年,亦早已作好了出兵准备,待明日上朝之时,朕便布署兵力,立即讨伐云罗等叛逆。”
天空瞬间一片黑暗,暴风骤起,“哗啦”一道长长的闪电割裂了夜空。
淡然望着天空,早春惊雷,天生异象,天空中浮现出的那张女人的脸是何人?何以会笑得如此阴沉狰狞,她到底是何人?
他闭了眼,催动念力,一幅幅断断续续的画面在他脑海中浮现,兵马—杀戮—硝烟—瞬间化为废墟的城市,云罗满脸是血——一条河,那条河,那条河是南康河,南康河的下游,是一条瀑布,南康河上游的一条小船,那条小船上站了几个模模糊糊的人影,狰狞的女人喊声响起,“云罗,看你等今日逃往何处。”画面瞬间自他脑海中隐去,该死,看不清结局,结局是什么?“唔!”他猛地呕出一口鲜血,这些不祥的画面到底预兆着什么?
想起云罗这半年来并未发生任何意外,印堂发黑的迹象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他都几乎要怀疑起自己的预知能力,难道,真的只是自己多心了吗?
他再度催动念力,师父的告诫声突然在他脑海中响起,“淡然,为师虽然授予你探知天机的方法,但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之下,你万莫使用,天机并非是我们凡人所能探知的,世间之事,一切冥冥于之中自有注定,你休要妄图改变天机,否则他日必遭天谴。”
但是,但是,只要是一想到是与云罗有关,他的心,又怎能不焦急如焚,天谴又算什么。
云罗远远地便看见淡然一脸不对劲的神情,叫,“淡然。你在做什么?”她的叫声打断了他正在进行的动作。
他虚弱地一笑,“没事。”胸腔中却血气翻涌,“唔!”一口鲜血再度喷涌而出,心知是自己使用念力过甚而损伤了心脉。
云罗着急地一把抓住他,“书呆,你在做什么?你告诉我,你到底在做什么?”
他轻声说,“云罗,我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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