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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法的天使-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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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燕琉彩惊恐地尖叫一声,她蓦地离开路西法胸怀,往后退了几步,展开双臂,试图用自己的身子护住后头三个男人,「不要伤害他们,路西法,他们是你的哥哥跟朋友啊!」

    「他们不是。」

    「路西法……」

    「把她带走!」

    随着森冷的命令落下,两名男子冲进房里,一左一右架住燕琉彩,把她往外拖。

    「不!我不要!放开我,放开我!」她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无法挣脱男人的箝制。

    室内,路西法冰锐的笑声冷冷回旋,「好好地看着!米凯,堂本,达非,会场马上就要爆炸了,再五分钟,这些该死的科学家就得乖乖去见阎王!你们也是,活不了太久的……」

    会场就要爆炸了!就要爆炸了──

    听闻路西法无情的宣称,燕琉彩的脑子忽地一阵昏沈,她眼前彷佛出现一幕烈火燃烧的可怕景象,耳畔亦跟着响起一阵阵恐慌的尖叫。

    那会是地狱!不知有多少人会在这场爆炸中丧生,有多少家庭会因而支离破碎,而经过这一回,人命在路西法眼中便会更加有如草芥了……

    不!她不要!她不允许这一切发生!

    「放开我!」不知哪来的力气让她猛地挣脱了两名男子的箝制,一双原本发软的双腿也在瞬间注满了力量。

    她拼命跑着,狂乱地推开任何胆敢阻挡她的人,不顾一切地奔出屋外,奔向会场。

    她听见后头一片混乱,路西法在她身后惊慌地喊着,追逐她的步履匆忙凌乱,可她完全不理。

    她一心一意冲进会场,跳上讲台──就像她之前一直想做的那样,在众人惊异的注视下,抢过主讲者的麦克风,锐声宣布,「这里有炸弹,马上就要爆炸了!快点离开这里!快!」

    突如其来的宣布引起会场一片哗然,所有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你们还不快走?难道非得葬身在这里才高兴?」她用尽力气喊道,嗓音虽然接近歇斯底里,可苍白的容颜却有某种不容忽视的决绝神情。

    恐慌,立刻在会场大厅散开了,男男女女开始尖声叫唤,拼了命地往外挤。

    看着众人狂乱奔逃的画面,有半晌,燕琉彩只是怔立原地,心跳如擂鼓,一声声重重敲击。

    直到路西法也冲上讲台,拉住她的手。

    「走啊!琉彩,妳还愣在这儿做什么?」他吼叫着,神态像是愤怒,蓝眸明显的焦虑却泄漏了他真正的感情。

    他拉着她跳下讲台,跟着人潮拼命往外推挤,脸色甚至比护在怀里的女人更加苍白几分。

    炸弹就要爆炸了,也许还有一分钟,也许只剩三十秒,而他如果没办法将琉彩安全送出会场,她也许就要葬身在这里。

    都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

    他紧紧咬牙,方唇不停发颤。

    这一刻他真恨自己在这里埋下了炸弹,如果琉彩因此遭遇什么不测,甚至只要受一点点伤,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他必须让她平安离开这里,他必须!

    「你们这些该死的混蛋!别挡我的路,滚开!滚开!」他咆哮着,一只手护住燕琉彩,一只手疯狂地排开面前任何胆敢挡他路的人,「走开!你们全给我滚!」

    「别这样,路西法,他们也要逃命啊……」

    「我才不管!只要妳平安无事,就算他们全下十八层地狱我也不在乎!」他眦目狂吼,依然狂乱地推挤着。

    彷佛经过了一个世纪,他终于带着燕琉彩逃出大楼,奔向等在外头的黑色跑车。

    「快!上车!」他打开车门,将她推入后座,接着自己也从另一边上车,「亨利,马上开车!」

    「是!」负责驾驶的亨利点头,才刚刚踩下油门,后车门便忽地开启。

    「琉彩!」

    惊惧的嗓音从燕琉彩身后追上,她听到了,却无法停下脚步。

    因为她看到一个孩子,一个无助的小女孩,她跌倒在大楼门前阶梯上的平台,迷乱而惶恐地哭着。

    大人们在她身旁慌乱地逃窜,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没人伸手拉她一把。

    可她无法漠视。

    她奔回大楼,困难地在反方向的人潮中寻找空隙,一步步挤上去。

    终于,她站上平台了,蹲下身子迅速拉起小女孩,「别怕,阿姨带妳走,快,跟我……」

    安慰的言语还未完全落下,便被一阵轰天巨响迅速吸收。

    爆炸声由远而近,一波一波往燕琉彩的方向推。她倒抽一口气,还来不及仔细思索,便展臂一把将小女孩用力推落台阶。

    终于,爆炸声在她身后不远处响起了,她首先感觉背脊一阵激烈的疼痛,接着,意识便坠入茫然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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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

    锥心的狂吼蓦地拔峰而起,纵然在一片混乱中仍是那么清晰,那么锐利,撕扯人的心。

    那是怎样沈痛的呼喊?路西法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这宛如野兽般的嚎叫是发自自己。

    他只是直直瞪着前方,瞪着前方被爆炸的威力高高推起,又狠狠抛落的纤细身躯。

    那是琉彩,是他誓言全力守护的女人!

    她受伤了,也许……竟死了──

    不!

    他重重喘气,踉跄举步,跌跌撞撞冲向倒落在地的燕琉彩,在她身旁跪下,扶起她虚软的身躯。

    「琉彩,琉彩,妳怎么了?」他焦急地喊,一面伸手拍着她苍白的面颊,「妳说话啊,说话……」忽地,他住口了,蓝眸惊恐地圆睁,瞪向掌中鲜红的血痕。

    她……流血了?是她的血吗?她竟……流血了?

    极度的恐惧攫住路西法,他颤着唇瓣,粗重地喘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是生平第一次,他被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攫住,这恐惧如此真实,真实得令他全身颤抖。

    就算上战场,就算面对成千上万的敌人,就算敌人的枪口冷冷地指向自己的太阳穴,他也从来不曾感受到这种恐惧。

    这是真实的,是巨大的,是他无法承受的──

    「琉彩,妳别……求求妳,妳说话吧,妳、张开眼睛……」他恳求着,字句凌乱,连自己也不明白自己说些什么。

    终于,怀中的女人似乎有了动静,墨睫一颤,露出迷蒙的瞳眸。

    「琉彩,琉彩!」彷佛溺水的人见着了浮木,他紧紧攀住,「琉彩,妳醒了吗?妳是不是醒了?求求妳,说说话啊,别折磨我,说说话啊!」

    「路……路西法?」她总算开口了,可嗓音却细弱像随时会消逸风中,「你、你……」

    「妳想说什么?琉彩。」他急急俯下身,将耳朵贴向她,「告诉我,我听着呢。」

    「我、我……我真的……」她细碎地喘气,前额不停渗出汗珠,彷佛用尽了全身力气,「爱你──」

    「什么?妳说什么?」路西法听不清,只感觉怀中佳人不停地在失去体温,「琉彩,妳冷吗?」他哑声问,忽地收紧双臂,更加将她纳入胸怀,意欲藉自己的体温温暖她的冰凉,「别怕,琉彩,有我在这里,妳不会有事,我不会让妳有事的──」

    「路西……路西法──」

    「妳说。」

    「每个生命……都有尊严,别……让爱、他们的人……伤心──」

    「琉彩!」蓝眸蓦地一扬,望向怀里容色苍白的女人。

    他可以感觉到,感觉生命力正一点一滴自她体内流失,而那令他惶恐,令他完全不知所措。

    他惊慌地扣住她手腕,「妳别、别这样……别这样──」

    「唱歌……唱给、我听──」

    「唱什么?妳要我唱什么?」

    她没有回答,只是朝他微微地笑,那么清浅,那么甜美的微笑,这是他梦中百折千回的笑,是他一直好好收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笑。

    他望着这抹微笑,记忆,彷佛回到久远之前,当他还是个男孩时,在离开心爱女孩的前夕,他也曾经这样痴痴望着她的笑颜,试图将它永远隽刻在自己的心版上。

    他望着,不觉怔忡了。

    忽地,微笑淡淡逸去了,正如她迷蒙的眸光逐渐涣散──

    她,落下了眼睫。

    她死了吗?他害死她了吗?她永远地离他而去了吗?

    「不!别这样,琉彩,妳别吓我,妳醒来啊,琉彩,妳说说话,对我说说话。」他喊,望着怀中毫无血色的容颜,神情狂乱而迷茫,「妳对我笑,妳知道我有多喜欢妳的笑?知道即使妳不在我身边,妳的笑容还总是在我梦中出现?──妳是我梦中的天使,是我不敢随便碰触的宝贝,妳是、妳是……是我最爱的人,是我唯一珍爱的人──」

    哦!她真的死了。她动也不动,无论他怎么叫喊,怎么呼唤,她也不会回来了。他失去了她,永永远远失去了她……

    「不!」他蓦地仰头,瞪向天空的蓝眸满布血丝,「该死的你!你为什么要带走她?为什么不带走我?我才是那个罪该万死的人!我才是那个该早早下地狱的人!她不是!她不是!她那么好,那么美,她不该死,她该好好地活着,该好好地笑……哦,琉彩。」他低头心碎地呼唤,「妳别死,别离开我。是我的错,我不该埋下炸弹,不该让妳伤心……我只要、只要见到妳好好地活着,只要妳每天都开心地笑……只要妳能活着,笑着,我不在乎全世界的人是在天堂还是地狱!他们都跟我无关,跟我无关……我只要妳啊,只要妳啊──」

    他喊着,一句比一句更加嘶哑,一句比一句悲痛,一句比一句更加揪紧人心,教悄悄站立在他身后的三个男人听闻了,也忍不住鼻酸。

    他们默默望着他,一时间都不知所措。

    忽地,路西法站起来了,他抱起燕琉彩汩汩留着鲜血的身躯,踉跄前进。

    他就像只已然失去神智的野兽,完全不辨方向,只是茫然地往前直走,一面对怀中的人儿低声呢喃。

    「别怕,琉彩,我带妳回去。有我在身边,妳不用怕,乖乖睡,乖乖地……我唱歌给妳听,唱Casablanca──」他说,低哑而迷乱的,接着,断断续续的歌声低低扬起,「Ifellinlove……withyou……watchingCasablanca──」

    他踉跄地前进,一面低低唱着歌,丝毫没注意到身后有三个男人默默跟随着他。

    「……PleaseebacktomeinCasablanca。Iloveyoumoreandmoreeachdayastimegoesby──」

    「他崩溃了。」听着愈来愈不成调的歌声,米凯终于忍不住开口,他几乎想摀住耳朵,不敢听这样令人伤感的歌声。

    他望着路西法,望着他弟弟看来落寞寂凉的背影,心脏重重抽疼。

    他曾经那么冷酷地对他宣称,说他会亲手毁了全世界,可现在,他自己的世界却已然在他怀中坍落……

    他看着他,看着他跌跌撞撞地往前走,看着他忽地双腿一个不稳,跪倒在地。

    可即便摔倒了,他依然记得紧紧护住怀中的女子,不让她受一丝伤害──

    「天!」米凯忍不住悲喊出声。

    「快想想办法吧。」达非深吸一口气,「要不然他真的会发疯的。」

    「嗯。」堂本彻点点头,上前几步,在路西法身旁蹲下,拍了拍他不停颤动的肩膀,「路西法,路西法?」

    他沈声唤他,起先他并没有听到,只是狂乱地摸索着燕琉彩的脸,「琉彩,妳没事吧?我摔疼妳了是吗?是不是?」

    「够了!」堂本彻受不住了,他用力摇晃他的肩,「路西法,你冷静一点,清醒一点!」

    路西法没有说话,半晌,才回过一张迷惘俊颜。

    堂本彻蓦地倒抽一口气,不敢置信地瞪他。

    他的脸……他的脸竟爬满了泪水──

    「堂本,堂本,怎么办?」他哑声问他,像个孩子般茫然而无助地,泪水依然不停自眼中滑落,「我摔疼琉彩了,我弄痛她了──」

    一阵酸痛飙上堂本彻眼眸,「路西法!你别这样,你清醒一点──」

    见他也激动起来,米凯与达非也连忙来到他们面前,达非伸手,探了探燕琉彩的鼻息。

    「她还没断气!」他忽地喊出声,掩不住喜悦。

    「真的?」堂本彻跟着精神一振,「路西法,你听到了吗?她没有断气,燕琉彩还活着!」

    「是……是吗?」

    「嗯。可要是你还这样抱着她胡乱瞎跑的话,她可是真会断气的。」

    「我不会乱来的。」听闻堂本彻的话,路西法连忙举高双手,「帮我送她到医院,求求你们,救救她,救救她──」

    他慌乱地恳求着,为了最心爱的女人,他竟在不知不觉中向自己最憎恨的人求援──
终曲
    我爱妳,琉彩。

    在妳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在妳彻夜守护着发烧的我的时候,在妳娇娇地求我唱歌给妳听的时候,在妳冲着契塔维夫那帮人怒声斥责的时候,在妳温柔地照顾醉酒的我的时候。

    我爱妳,琉彩。

    妳知道吗?当我以为自己失去妳的时候,这世界对我而言已没有任何意义。我可以不报复那些复制科学家,可以不毁灭这个世界,可以交给安琪莉雅她想要的名单,甚至可以饶过契塔维夫一条狗命──

    只要妳,醒来。

    只要妳醒来,对着我甜甜地、甜甜地笑,我可以放弃任何一切,甚至我自己。

    因为妳,是我永远的梦想,是我的生命,我的心,我的灵魂。

    我的爱,妳可知道?当妳苍白着一张脸醒来,笑着对我说妳永远不会伤害我的时候,我的心有多么激动!

    妳说,妳不会轻易死去,因为妳不会让妳爱的人伤心──不会让我伤心。

    妳爱我,妳爱我!

    亲爱的,我怎么值得妳的爱?虽然我像个傻瓜般傻笑着听妳对我倾诉爱意,却不敢真正相信。

    我的天使──我纯真、美丽、善良的天使,爱上这样一个不信世上有真善美的我。

    是的,我仍然认为这世界是残忍的、冷酷的、弱肉强食的。

    可这世界依然有着美好,而这唯一的美好,正被我恣情纵意地独占。

    我,忍不住窃喜。

    琉彩,妳知道我正悄悄想着妳吗?虽然现在的我好像专注地弹着琴,虽然从我指间流泄的琴音是那么流畅、动听,可其实我正分心想着妳,我的眼角正悄悄窥视着妳,窥视飘然亭立于楼梯上的妳。

    我正看着我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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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爱你,路西法。

    在你还是个小男孩的时候,在你独自奋力对抗那些欺负你的小孩的时候,在你温柔地唱歌给我听的时候,在你为了保护我不惜任自己受伤的时候,在你像个孩子般对我撒娇的时候。

    我爱你,路西法。

    你一定不知道达非偷偷告诉了我,他告诉我当你以为我死去的时候,你完完全全地崩溃,你抱着我,反复不停地唱着Casablanca,一面唱,一面哭。

    亲爱的,你记得吗?你曾酷酷地对我说你永远不会为任何事流泪,可那一天,你为我哭了。

    我的心,好疼痛啊。

    我终于领悟原来你是这么深爱着我,这么呵护我,这么一心一意把我捧在手掌心,待我像独一无二的宝贝。

    在那一刻,我明白了。

    我不介意你从前做过什么事,不介意爸爸告诉我你的本质是野兽,不介意你对世上其它人永远不会像对我一般温柔体贴。

    我爱你,就爱这样的你,就爱像只斗兽不屈不挠地对抗着命运的你。

    是你,让在爱的羽翼下成长的我,了解这世上原来也有毁灭与仇恨。

    可也是你,给了我最纯粹深刻的爱。

    记得你曾问过我,是不是所有的人有难,我都会像照顾你一样照顾他们?是的,也许我会,但唯有你,唯有你能让我疼入心头。

    我的爱,我不是天使,只是一个最平凡的女人。

    我只想跟随着你,一生一世,只想你紧紧地拥抱我,用你冰凉又炙热的唇融化我的神魂,只想紧紧将你拥入怀里,用我温柔和软的唇抚平你心上所有伤痕。

    我只想,下半辈子的每一天,都能像今天一样,静静听你弹琴。

    夏季的微风,有些温暖,有些沁凉,调皮地卷起你在阳光映照下更加光辉灿烂的金色发绺。

    天空,好蓝,好清澈,好澄透。

    像你的眼睛。
◎专──栏◎
    刚到北京上班没多久,因为在办公室附近找不到星巴克咖啡,忍不住开口问了某位男性同事,他竟送来一记白眼。

    「小资情调!」他如是批评。

    我不明白,我只是想念在台北时随处可见星巴克的生活啊,从前我一礼拜至少光顾两、三回,喝上一杯香浓的Latte,让舌尖回旋带着淡淡奶味的甜苦。

    这就是「小资情调」啊。

    那么,何谓『小资』?后来我才了解这可是大陆这儿一个挺时髦的名词,刚刚挣脱社会主义束缚的他们,因为经济高速起飞,成就了一群中产白领。渐渐的,这些白领新贵懂得生活,懂得品味了,每个月也许只挣上几千人民币,可偏偏要显示自己与众不同。

    「这就是小资,」男同事跟我解释,「小资本主义,有了一点点钱就追逐不切实际的风花雪月。」

    天啊!多大一顶帽子,扣上来还真沈。

    小资,成了某些社会阶级的代名词,虽然最近已经好多了,可前几年这名词刚流行时,是十足贬抑的。

    贬抑归贬抑,大陆的小资还是渐渐多了起来。男人懂得品红酒,女人懂得喝花茶,下午上咖啡馆闲坐,晚上吃西餐,周末看电影、泡吧(Pub)、蹦D(Disco)。

    那有什么?正常啊。

    但对发展起来没多久的大陆可不正常,在大部分人还穿着蓝领的时候,这些白领人的生活简直浪费得叫人不敢领教。

    花四千多人民币买一支最新款的手机(人民币与台币汇率约为1:4.2),吃一顿几百元的情人套餐,买一件一千块的连身裙毫不皱眉,上美容院焗个油(护发)居然要五、六百元!

    坦白说,这种花钱方式,就连我这个台北人也瞠目以对,可很多人就是这么花钱的。我认识一个女孩,每回从北京回家不但必搭飞机,还从不带随身行李,嫌重,事先把行李邮寄回去。她一个月挣四千元,每个月至少在国内旅行一次,如果爱上某家餐厅的菜可以连去一礼拜,顿顿都吃上近百元。而像她这样的人,在北京上海等大城市还不算少数。

    当然,台湾也不乏花钱如此干脆的白领,可他们一个月挣的肯定不只四千块。因此我跟几个台湾朋友聊起这种现象,都深觉佩服。

    我个人倒对小资没什么偏见,照大陆说法,本人也是不折不扣小资一名。可我认为,小资的生活并非用金钱就能堆砌起来的,更重要的,是一种面对生活的态度。

    懂得包容不同的文化,懂得尊重不同的价值观,懂得享受资本主义生活朴实的一面,懂得在接受西方之前同时保有自身优良的传统,懂得独善其身也关心世界。

    当小资情调从让人刺眼的奢华与时尚成为普罗大众习惯的生活方式,到那时候,也许大陆社会便能真正开始一场由中产阶级引导的宁静革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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