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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成为朽木白哉的日子里+在成为西门吹雪的日子里+在成为妙僧无花的日子里-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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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男子的温润柔和,但是,这已然足够,因为,这一丝丝,一缕缕极其少见的柔软,是出现于那个如冰雪凝就般的男子身上,出现于西门吹雪身上的柔软,已经足以让任何眼见之人,心神俱颤,因为,他是西门吹雪……
我几如坠入梦魇般,不只周身已若无觉,便连目光亦难以转移,纵然闻得身畔宫九热切出言,亦如坠梦中,难以自拔,不但一言难发,便连眼睛亦似被凝住了一般,眨也不眨一下。直至西门吹雪眉眼间冷厉寒意渐浓,冰冷的戾气更甚,渐渐恢复了平日里的神情气韵,我方才乍然间自这难言的梦魇间脱出,而不知何时开始激烈鼓动的心,亦缓缓恢复了平静。最后,在禁不住的深深凝望了西门吹雪一眼之后,我才带着心底那一缕莫名的,隐隐的遗憾、失落之感,略略垂下眼去,挪开了目光,转而望向刚刚便一直在以炽热露骨的目光,一瞬不瞬看着西门吹雪的宫九,一字比一字更厉:“庄主尚未梳洗,我等待会再来打扰。”
宫九被我的目光一刺,下意识的略略一缩,但他尚未及开言,我的眼角余光便已瞥见,西门吹雪一掀覆于身上的那一层薄被,竟然只着里衣便自跨下榻来。瞬时间,我便被这直冲入眼帘的一幕,生生震的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僵住了。叶孤城自幼所习诗书,册册俱言裸身不雅,有失体统,为守礼有节之辈所不齿,然而这一刻,我却不知该以何种表情,面对这样一个西门吹雪。白皙胜雪,莹润如玉的肌肤,结实紧绷,线条流畅而充满了力量感的肌体,在雪白里衣的掩映下若隐若现,不知不觉间,令我的呼吸都不由得急促了些许,炽热了些许。纵然心知,此时理当非礼勿视,然而目光纵使勉强挪开,却仍旧会于不知不觉间,又再度闪烁着,落回到那人的身躯之上。但目光落处,略略一触便似是如遭火灼,直令我不敢视线稍停。有生以来,叶孤城还是初次如这般,便连旁人的身躯,亦不敢稍落一眼。然而,待我的目光于辗转错落间,偶一触到身侧宫九的身上时,心底那不知因何而起的惶然惊乱之感,却是瞬时化作了直冲顶门的血气与狂怒,你竟然敢!
一时间,我只想冲上前去,将之化为齑粉,又想予他那双,此时正紧紧盯住西门吹雪胸口,且亮的灼人的眼睛,狠狠一剑,但我此时最欲为之事,却是以厚厚的布帛、锦缎,将西门吹雪,完全的拢入其中,一丝一毫,亦不想令人看见这样的西门吹雪……手臂不自禁的轻颤了颤,复又轻颤了颤,我却终是死死立于原地,寸步未移,此时的叶孤城,终是没有半分理由,可作干涉,哪怕此刻心内,正似火在焚……
眼底颤动的余光,不经意间掠过西门吹雪正缓缓拂过雪白胸膛的修长手指,纵然心知,他不过随意整衣,毫无他意,然眸光滑过手指遗下的动作轨迹,却是仍不禁的呼吸一滞,心中不可自制的涌起一团火热之余,更是止不住的愧疚。即使对叶孤城难控己心,情不自禁的对西门吹雪生出妄念,但亦是发乎于至情,所求的,亦不过有朝一日,那人终能回应此一片至情,而非眼下这般灼心焚身的不堪欲 念。这本不是我能求的,亦不是我该求的。那样一个人,那样一个西门吹雪,便是心底暗生的,是最澄澈无暇的至情,亦尚恐污了他,更遑论这等便连我自身偶然忆起,亦深觉不敬,更不堪的灼烈欲 念。
隐隐有些狼狈的挪开眼去,全神对上宫九仍在发亮的眼睛,心头怒焰愈炽,面上却是愈冷,眼睛只微微眯起,冷冷道:“宫少岛主,叶某昨晚与阁下的比试尚未尽兴,不如今日换个地方继续如何?”这一刻,我只觉心底在无声的嘶吼着,狂烈的怒意在隐隐的咆哮着,有昨夜之辱,今日之事,纵然你此刻尚有伤在身,便是破例出手,叶孤城亦绝不容你生离!或许,我的杀意太炽,抑或他胸口的伤处仍未敛,宫九毫无意外的拒绝了我的邀战。唇角溢出一丝冰冷的笑意,纵然怯战拒约,叶孤城今日,即便舍了虚名,破了成例,亦会令你明白,对西门吹雪的不敬,于我辈而言,唯血可洗!
我欲出手,却不想,西门吹雪似是比我更加迫切,竟直接开口示意欲亲自动手。心中辗转几番,我终是压下了心底澎湃的怒意,以西门吹雪之性情,若说他欲亲自动手,诛此不敬之徒,可信度实是不高。自傲如西门吹雪,对宫九这等人物,只怕更多是不屑于出剑,毕竟,爱剑如他,杀宫九,恐亦嫌污了腰间长剑。如此一来,莫非,是见猎心喜?无论如何,宫九的身手,于当世亦可列入顶尖高手之列,而我和西门吹雪的剑法,练至今日,已然可谓是天下虽大,对手难求,而宫九,终究亦属难得的对手,若能博西门吹雪一笑,叶孤城又再有何求!及至此时,我已是杀意渐消,或许,留宫九一命,亦无不可。毕竟人生寂寞,高处不胜寒,而叶孤城如今,却仍无法光明正大的立于你的身侧,晓光子夜,与你共解寂寞。
心思一定,我便不再开口多言,只是无声无息间,向外略略撤出了几步,但望向西门吹雪的那一刻,心神撼摇之际,心底又不禁泛起隐忧:风拂衣袂,乌发飞扬,固然潇洒如仙,令人望之如见天人,但两强交手,生死只隔一线……而叶孤城纵然厌弃宫九此人,亦不得不承认,宫九,确是方今天下少有的高手,绝不可小视。心头犹豫许久,欲开口提醒,却又忧妄做多情,徒惹不悦,辗转纠结之处,实难以言述。但几番沉吟揣思,心中疑惑却是一现即消。剑法之高如西门吹雪,平生亦是久历生死之决,倘若当真小视对手,他的剑法纵然再高上一些,只怕,亦不能活至今日。是故,纵使如此,我心中之念却是仍未稍有动摇,那个人,从不会令任何人失望,因为他是,西门吹雪。以西门吹雪之性情,虽生死一掷属常事,然而,他毕竟与我乃是同一类人,同样的爱剑,重剑,忠于剑。这样的西门吹雪可以死,但绝不可以败,叶孤城亦是如此!他此刻的散发披袍以应……定然是另有克敌之法,只是叶孤城终是心思愚钝,对西门吹雪的了解,亦还太少,尚无法领会此中深意罢了。
然而腰间无束,终是……余光微微滑过宫九面上,却见他目光灼灼,面上红艳更胜往日,瞬时间,心头便似被什么生生梗住,酸楚、刺痛、还有莫名的怒意,更是百般滋味转圜滑过心底。开口欲言,却乍逢微风拂过,牵起西门吹雪额前一缕乌发,浮在唇边。雪肤、乌发、红唇,三种鲜妍的色彩瞬时刺得我便连眼底亦是微微刺痛,心头,更似是被那飘飞的发丝轻轻拂过,颤了一颤,痒了一痒,而此时已涌至嘴边的话,便不知为何,已是再也说不出来了。目光微闪,立时垂下眼,再也不敢多看,我几是用尽全部定力,方才勉力压下心底那股急切的想要伸出手去,为他拂去唇边发丝的冲动,而心中那仿似一浪胜过一浪的狂潮,却是仍在疯狂涌动,似是永难止息,一时间,便连西门吹雪的话,亦未听清,只余一句“明日如何”于耳边萦绕不去。
一时失神,却是连西门吹雪的话,竟也未曾听清……心底一时间,只余苦笑。叶孤城当真是色心太重了些,西门吹雪不过入岛几日,这一缕妄念,竟已是无声无息间,强至如此。而之前,我尚责孤鸿神意不坚,却不想今日方觉,叶孤城徒自练剑数十年,身为兄长,犹自持身不正,己之心念尚且不端,却是何以强责幼弟?目光在西门吹雪面上转过,只见神色端凝,眉眼不动,内中意蕴,却是分毫难察。唯略有些狼狈的垂下眼去,心头疑思于舌面上滚了几滚,终是俱只化作一句应和:“如此亦好。”
西门吹雪的手,忽自腰间轻轻抚过,松散的衣袍附上,立时便勾勒出一道,令人心荡神驰的线条弧度。心头正有些难以自抑间,耳际却是忽然响起宫九的呼息声,比之前更重,亦更急了些。瞬时间,心醉神摇便俱自化作了冰冷刺骨的怒焰,似自眼中而出,直噬宫九。杀意暴涨间,耳中却是又传来一句:“西门庄主。”一时间,却是让我不由的有些分神,气势稍弱。我本是立时警醒,但不知为何,宫九此际竟亦自气势回降,全未趁此良机恃势出手。面前压力稍减,顾不得细思因由,我却是不禁将心神转投至来人身上了。这语声似是太熟,与孤鸿的声音,一模一样,却又似全未听闻过,只为这短短四字间,所蕴含的炽热情感,这般几乎能将人整个融化般的情感,我从未于孤鸿身上感受过。纵然自负骄傲,纵然心思不专,但自幼,他便是个冷漠寡淡的孩子,何曾有过这样激狂的热情。只是,这样狂烈炽热,甚至令人心惊的感情,却是对着西门吹雪……乍然涌起的忧虑,与心底骤起的那一丝莫名的怒意,让我几乎想要不顾眼前的宫九,立时转眼去看。一个是这世上,我唯一仅存的血亲,而另一个,却是西门吹雪,是我此生唯一所认定的知己,令我心魔骤起,从此念念难消的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纵然再好,可他的心中最爱,永远只有剑。叶孤城亦爱剑,所以能够忍受他的目光,永远追逐着手中之剑。我所求者,亦不过仅仅是那人凝神于剑之时,偶一转眼间,不经意的一次回眸,如此,足以。可是孤鸿却是满腔炽情,于短短一句话间,便已流溢无穷,可想见,他所求者,必然比我更多,于情之一字上,亦必然比我贪心更甚。我该如何,才能让他彻底的死心明了,西门吹雪本不属于他,亦不是他所能求的?
劲风乍起,一闪念间,我竟是于猝不及防之际,被宫九自身侧探手,捏住了西门吹雪的衣袖,此时此刻,心底懊丧羞怒愈甚,只比宫九略略慢了一步方落于他手腕之上的手,亦是不自禁的急速加力,一声冷厉的怒喝方要出口,却是被一声惊雷般的怒喝,先一步于耳际响起:“别碰西门吹雪!”于是,生生便被梗在了喉间……
叶孤城番外(十四)
若说先前因出言之人语声中充沛的感情,令我多少还有些不确定来人的身份,这一声大呼,却是令我彻底的明了了,刚刚那一句感情真挚的“西门庄主”,当真是出自孤鸿之口。只是,反复思量,我亦难以理解,不久前尚满怀傲气,便连西门吹雪亦敢开口邀战的孤鸿,何时竟对西门吹雪有了如斯感情,莫非,他竟不是如我所以为的那般,居心自傲,素来视西门吹雪为假想敌么?心思百转,手下却是亦自加力,然如此仍挡不住宫九的一番胡言乱语:“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你难道没看见西门庄主都没意见吗?”
我知道,便自宫九张狂无礼,大异常人的诡异行径,亦可明了,他的话,一分一毫都不可信,我亦知晓,自己最该信,亦只该信的,永远都只有西门吹雪,唯有他所言,才是最真实无伪的,这世间亦只有他,才是绝不会乱出妄言的,而便连叶孤城自己,所出之言,亦是百转千回,难应真心,毕竟,如今的叶孤城已然不过是汲汲于权势的一介俗人,再也非当年那如同西门吹雪一般,只爱剑,亦只痴于剑,万事万物皆不萦绕于心,更加不屑于虚言示人。但是,这一刻,我却仍是不由自主的心中缓缓升腾起了一丝疑惑,西门吹雪剑下素来无情,他待宫九,却实是太过手软,亦太过关注与他了。念及宫九初至之时,西门吹雪望向他的眼神,那般炽热的眼神,莫非,他与宫九,当真有过不为世人所知,亦更不为我所知晓的隐秘过往?心中辗转,然而望向西门吹雪之时,手下却是情不由己的,施力愈重。
西门吹雪却只是回以冷冷一瞥,旋即并掌如刀,竖掌急切。我眼见两人拳掌交接,有心插手,却是忆及己身,过往与人交手之时,亦绝不喜第三者插 入,只得默默而观,也罢,以宫九的身手,西门吹雪,终究是吃不了亏的,而正如叶孤城那由剑而来的自负一般,孤傲如西门吹雪,对他的不信任,必然是比死亡所更不能忍受的。所以,我只能相信他,也必须绝对的相信他,如相信知己,甚至如相信自己一般的相信他,而西门吹雪永远值得叶孤城相信!
然我虽未出手,孤鸿却是毫不顾忌武林中的定例,不但全然将我往日所言抛置于脑后,便连素日里所传运剑之法,更于急怒焦切间犯了用剑大忌,他竟是运剑直劈宫九头颅而去!纵然心中再多不悦,当此之时,不知出于何种隐而不可告人的心态,我却仍是不由得紧紧捏住了宫九的手腕,神情漠然的直望向孤鸿劈下来的剑光,即使有负于剑,纵然有亏剑心,这一刻,我的心中却仍是隐隐然的升起了一缕素日里为自己所鄙弃不已的心念,亦愧亦悔,却又绝不愿此时手上撤力……
然而,不知是宫九命硬,抑或上天亦不愿叶孤城为此卑劣之事,宫九身子一缩,竟是眨眼间往我怀内撞来。想及那日昏暗的屋内,宫九紧紧握住西门吹雪修长的手,流俗轻浮的面上隐隐得色,直如见粪土污珠玉,他怎么敢!我的心内,立时不由的升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厌恶愤怒之感,一时间,便是一丝一毫,亦不愿被他沾染上身,迅即抽身急退,紧紧捏住他手腕的手,亦只得无奈松开。但这等人物……腰间长剑乍然出鞘,我神情一冷,立时便是挺剑直刺,纵然西门吹雪有所不忍,今日亦定将你斩于剑下!
用剑之道素贵专一,交手之际更是首重心神凝注,是以,虽不知宫九因何乍然间来势受阻,招数忽偏,但我亦未放在心上。叶孤城长至今日,纵然尚不足以称身经百战,但亦可谓久历生死之决,交手之际骤生异状,纵非常事,却也不足以为奇,自是深知当此之际,绝不可心神稍分,毕竟,生死之间,往往只隔一线……剑势一偏,我就势转刺宫九咽喉,却不想,终因变招移势,长剑至时,略略慢了一分,由此便是生死两隔……竟仍是被宫九脱身而去,这一次,便是微微浅创,亦未能留于他身上。然而,宫九虽脱遁而去,令我心中不由的升起懊恼,怒悔这等在往日,数年间也不得于心底一线的情绪,乃至躁动,却是终不如,一转头间,便望见孤鸿软软倒入西门吹雪怀中那一幕,令我心底乍然涌起的激浪狂潮,更使我心神摇撼,难以自抑……
白衣乌发,峻冷如冰雪的男子,我所心心念念,昼夜难忘,便连伸手轻轻相触,亦是唯在梦中才敢生出的逾礼之念的西门吹雪,正以我往日所从未见过的温和之态,柔柔拥住怀中容颜清俊,眉眼含冰,却难掩眼底那一丝激烈炽热,更几至唯有春意二字可予描摹的热忱情感的白衣少年,一时间,径自成了一副动人的画卷,美好和谐的,几令所有望见之人,都不忍破坏,然而,这一刻,我的心底,却是生生被这美好,刺得心头滴血,缓缓却不止。出身贵重,少年成名,容貌英俊,年少多金,更兼剑法高绝,叶孤城虽从未以此为傲,却亦因此而从无所求,今生今世,心中唯剑而已,而剑道,与我却亦是可求。然而今日,此刻,酸楚、苦涩、裂痛,不可抑制的滚滚而来,叶孤城,终究是尝到了情的滋味,亦尝到了冰冷的妒火,于心底绵延灼烧的滋味……
那人怀中的孤鸿,面色酡红欲滴,一双眸子更是莹莹泛光,亮如星辰,面上则是几不可抑的,现出一丝如怀春少年般犹带羞涩的笑意,我却只能冷冷的立于不远处,强忍着心头的不可告人的羡慕,乃至那一丝丝,比之仇恨更加难以消泯的妒意,看着,望着,沉默着。我知道,我不该恨,更不该妒,西门吹雪本就有权利爱任何人,他有权利爱孤鸿,甚至爱宫九,更有权利,不爱叶孤城……
我默然的遥望着两人,孤鸿确然是这世间,我唯一仅存的血亲,他的容貌,自是比之任何人,都与我更加的肖似。于是,不知何时,酸楚刺痛间,心魔无声无息的涌起,茫茫然中,那倒于西门吹雪怀中的少年,因着我那心底一缕不可告人的妄念,却似是隐隐化成了我,化成了叶孤城……
叶孤城番外(十五)
对面软软倚在西门吹雪怀中的那人,面容在无声无息间,于我眼中,似是被替换成了我的,替换成了素日里,我于镜中惯常所见的那副容貌。但是在这一刻,我的心却依旧是清醒的,冷静的。略带羞涩强自冷酷的面容不是属于我的,那清俊的面容上红润的霞色亦不是属于我的,不是属于叶孤城的。身为男子,叶孤城所想要的,绝非是如婉媚多情的女子般,倚在那人怀中,容人轻怜蜜爱,我所想要的,是……一瞬间,脑中不禁又自徐徐闪过那一夜不堪的乱梦,一直以来,我所深深掩于心底,绝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露于面容之上,行止之间,只因,我亦知,那人是绝不会容人对他抱有此等几如亵 渎般,不敬的臆想,纵然彼亦有情,只怕也绝不会甘于曲身他人之下,毕竟,他是西门吹雪……
神思恍惚间,对面两人的面容之处,又似是隐隐的泛起如幻象般的波纹,两人的面容几现互换之势,心中一滞之下,复又一惊,转瞬间心神即自归窍。我勉强抑住心头忽起的那一丝酸楚与微微的失落,迅即几步上前,一伸手,便自西门吹雪怀中拉起了孤鸿。刻意的忽略了孤鸿微微的挣动,我下意识的看向了西门吹雪。依旧是冰封雪凝般冷峻的面容,依旧是寒潭般幽深的,漆黑的,亮如星子却只隐现冰冷寒意的眸子,原本,对着这样一个心如冰雪,剑通神灵的男子,叶孤城心中本该只余敬意,这一生,最多也便是知己之义了,于追寻剑道至境的道路上,能有西门吹雪这样的对手、知己相伴,这一生,已然足以,却不想终是阴差阳错,那一日碧水潭前,一念既生,心魔陡起,自此,脱轨的命运,便再也难以挽回,亦再也无复往日的心如止水……
便如此刻,望着西门吹雪毫无表情只余寒意的面容,我却仍是自心底情不自禁的,泛起方才现于眼前的那一副幻象。若当真唯有叶孤城屈身俯就,方可成全此情,那么,我……乍然惊觉自己当下所思,惊震之下,几是狼狈不堪的挪开眼去:“孤鸿无理,还望庄主海涵。”
狼狈、难堪、愧疚,乃至心虚,往日从未有过的感觉如浪一般,在这一刻,乍然淹没了我,一时间,我几乎对所有的事,都失去了应有的反应,直至叶馨的声音突地响起:“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突如其来的女声,终是令我醒过神来,心中却是只余惊悔、自嘲。这点小事便自大失分寸,与往日相比,当真是判若两人,然便至此刻,我的心底,却仍是在难以自制的,涌起一丝丝难言的忧虑,西门吹雪绝非愚人,而叶孤城这几日,却实是现出了太多的异样,只不知,他究竟察觉了多少?倘若当真因此为西门吹雪所敬而远之……想及此处,心似是一分分,在缓缓的绽裂开,然而,对着那样一双幽深冰冷的眸子,面上却依旧是只能一片疏漠。
忽觉一道目光带着几分躲闪悄悄落于身上,转眼一顾,却是叶馨正颇有几分神情诡异,甚至可谓是心虚的悄悄望向我。看了一眼她手上捧着的那一套白衣,我自是明了她此来之意,但是……我忽然间忆起,之前因孤鸿不自量力,挑战西门吹雪,便令他这几日不得四处游荡,专心练马步,于锻炼下盘的同时,一同磨练心境。而我亦曾令叶馨随同监督,可为何今日这两人却是违令而同时出现于此地?
莫非……我忽然想及一种可能。早先叶馨对我之态,尚颇有几分含情之意,但自孤鸿一入岛,便似是心神俱自转移到了孤鸿的身上。不但时不时的关注于他,更常常于无人角落中,默默看着孤鸿,且常于面上现出莫名笑意,甚至偶有笑出声响之时。如今细细思来,这岂非便是城中耋老们素言的少女怀春之态?而相较之下,她对我却是从无此态,素来便是敬畏有加。再以及往日她亦常常主动接近孤鸿,就衣饰之流相谈甚欢,而幼时尚好,但近些年来却越来越是形容冷酷的孤鸿,往往旁人极难得其一顾,却偏偏与叶馨交从甚密,此种情况尤以前些时日她被我遣去万梅山庄归来之后更烈,眼下她手捧白衣而来,只怕来意也未必真如我之前所想。想及此处,一时间,我的心底亦是不由的有些为难。若是叶馨能将孤鸿的心思自西门吹雪身上引开自然是好,可孤鸿毕竟是叶氏当今仅余的血脉之一,而叶馨与他,终究是身份有别……
我忍不住深深的看了叶馨一眼,眼中或是带着自己也难以察觉的怜悯之意,反令她颇有几分惴惴之容,便连口中出言,亦是有了几分莫名。我心底微叹,各家有各家的烦恼,正如我为这不可告人的秘情所苦,她所忧者,或许便是孤鸿对西门吹雪这无以言述的狂热吧。方挪开眼去,不再看她,却听得西门吹雪道:“晚上西门吹雪再去拜会城主。”然我尚未答话,叶馨便先一步急道:“西门庄主,等等……”
神色漠然,我的心底却是不由的升起一股莫名的焦虑,更生出了一丝,日后自己忆起亦觉好笑的微怒,不知为何,又或许此时此刻我正自为情所苦,这一瞬间,心中冒出的念头,却竟是莫非叶馨便如我这般,对西门吹雪亦是有了不可告人之念?然叶馨却是来为南王世子传约见之信的。
南王世子,宫九,这两人都是我此时所急欲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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