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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金缺玉-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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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刚掌司徒项城打着精神来应付着这些武林豪客,但是龙舌剑林佩奇仍毫无消息,却令他着急。直到一天南来的武林中人告诉他江南武林已传出江苏虎邱潇湘堡已有萧门中第四代弟子里最出类拔卒的玉剑萧凌北上,司徒项城才稍稍放下心来。
数十年来从来不曾参与武林恩仇的萧门中人,此次居然破例,司徒项城这才将巧得竹木令的事说出。
于是古浊飘也成了群豪们极愿一见的人物,但自从西来顺一别,古浊飘便如石沉大海,没有了消息,司徒项城奇怪着,他究竟是什么人?到哪里去了,会不会再现踪迹呢?
这问题自然除了古浊飘之外,谁也无法解答。
这天黄昏,风雪稍住,金刀无敌黄公绍拉了铁指金九韦守儒和八步赶蝉程该一起到城北的鹿鸣春吃烧鸭,三人喝得醉醺醺的出来,也不坐车,也不骑马,冒着寒风在街上溜达。
三人年纪虽大,豪兴仍存,三杯烧刀子下了肚,便仿佛回到少年时啸傲江湖,驰骋江河的劲儿,高谈阔论着当年的恩仇快事和风流韵迹。
风雪虽住,但僻静的路上一入夜便绝少人行,此时远处却有马蹄踏在冰雪的声音传米,那马越来越近,马上是个穿着鲜红披风的少女,东张西望的像是在寻找着途径。
黑夜中虽看不清这少女的面目,但却仿佛甚美,金刀无敌少年时中是走马章台的风流人物,此时见了这少女便笑道:“若是小弟再年轻个十岁,定要上去搭讪,管保手到擒来。”
那少女见有人说话,柳眉一竖,看了他们一眼,见是三个已有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心想讲的未必有关自已,便未在意。
哪知八步赶蝉程垓见了,却哈哈笑道:“怎么,老哥哥,咱们年纪虽大,但是无论说卖相也好,说标劲儿也好,比起年轻小伙子,可绝不含糊,你看人家大姑娘不是向咱们飞眼儿了吗!”
金刀无敌也笑个不住,铁指金丸平日虽很沉稳,但此时多喝了两杯,也胡言乱语了起来,凑趣说道:“这就叫做‘姜是老的辣’,真正识货的小姐儿,才会找着咱们呢 !”
那少女忍着气,听了半天,才确定他们在说自已,微勒缰绳,停住了马,娇瞳着问:“喂!你们在说谁呀?”
金刀无敌祸到临头,还不知道:“大姑娘,我们在说你呀!”
那少女乎日养尊处优,那曾听到过这种轻薄话,随手一马鞭,独到黄公绍头上。
黄公绍随便一躲,笑道:“大姑娘怎么能随便打人。”
哪知那马鞭竟会拐弯,鞭稍随着他的去势一转,着着实实抽在金刀无敌的头上。
黄公绍这才大怒, 叱道:“好泼妇,真打呀。”
那少女叭的又是一鞭,娇叱道:“非打你不可。”
金刀无故亦非泛泛之辈,这鞭怎会再让她打中,往前一欺身,要去抄鞭子,口中说道:“今天老爷要教训教训你这个小娘儿们。”
哪知那马鞭眼看势竭,却又呼的回抢过来,鞭梢直点黄公绍肩下的“玄关”穴,黑夜之中,认穴之准,使得黄公绍这才知道遇见了武林好手。
八步赶蝉程垓也惊道:“这小组居然还会打穴。”
黄公绍疾疾一侧身,堪堪躲过这一鞭,喊道:“喂,你是哪门派的,可认得我金刀无敌黄公绍。”
他想凭着自己的名头震住这少女,哪知人家才不卖帐,反手又是一香鞭,喝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问姑娘的来历。”
黄公绍可没有想到人家凭什么说出此话,反而更怒,错步躲了马鞭,却疾出一掌,切在那马的后股上,金刀无敌武功不弱,这一掌少说也有两、三百斤力道,那马怎受得住,病极一声长嘶,前腿人立了起来。
那少女娇叱道:“你是找死!”
随说着话,身形飘然落在地上,手中所持的马鞭,竟抖直了当做剑使,一招“柳絮如雪”化做漫天鞭影,分点黄公绍鼻边“沉香”、肩下“肩进”、左脉“乳泉”三处要穴。
黄公绍夏也没有想到此少女竟能使出内家剑术的上乘手法,一声惊呼,身形后仰,嗖的倒窜出去,虽然躲过此招,但却躲得狼狈已极。
那少女娇叱一声,如影附形,漫天鞭影又跟了下去,黄公绍左支右绌,极为勉强的招架着,眼看又要不敌。
八步赶蝉和铁指金丸韦守儒,见金刀无敌堂堂一个成名英雄,竞连一个少女都敌不过,酒意上涌,又是敌忾同仇,竟不顾自己的身分,齐一纵身,抢丁上去,出拳如风,居然围殴了。
那少女冷笑一声,说道:“想不到两河武林里,全是这么不要脸的东西!”手中马鞭,忽而鞭招,忽而剑法,饶是八步赶蝉,然而三人俱是坐镇一方的豪杰,却丝毫奈何她不得。
忽然,街的尽头,有入踏马高歌而来,歌声清朗,歌道,
“所鱼作醉,酒面打开香可醉,相唤同来,草草杯盘饮几杯。 人生虚假,昨日梅花今日谢,不醉何为,从古英雄总是痴。”
歌声歇处,马也来到近前。
此时那少女虽然武功绝佳,但到底内力稍差,被三个武林好手围攻,气力已然不济,但手中马鞭招式精绝,出手更不留情。
马上的人惊叹了一声,也勒住了马,却正是一别多日的古浊飘。
古浊飘坐在马上,极为留意着那少女所使的招式,突然喊道:“住手,大家都是自己人,怎么打了起来。”
但四人仍然打得难解难分,古浊飘急道:“小弟古浊飘,韦大侠快请住手,这位姑娘是小弟的朋友。”
铁指金丸一听是古浊飘,才猛一收势,退了出来,他一使力出汗,人也清醒了,一想自己堂堂三个在武林中已具是声名的人物,为着个见不得人的理由竟围攻一个少女,日后江湖传出,岂非成了笑话,何况这少女武功颇高,招式尤其精妙,必定大有来头,心中正自有些后悔。
古浊飘这一来,正好替他做了下台之阶,他拱手向古浊飘道:“古兄怎的一别多日,也不见面,此女既是古兄的朋友,便是天大的事也应抹过。”他转身喝道:“黄兄、程兄,快请住手,我替你们二位引见一位好朋友。”
黄公绍和程垓忙应声住了手,那少女正感气力不济,也乐得休息,但却仍然杏眼圆睁,显然并不想就此善罢甘休。
她心中还奇怪着这马上少年和自己素不相识,怎会口口声声说是自己的朋友,她武功虽高,却是初出江湖,前几天有个江湖阅历极为丰富的人跟着她还好一些,这两天那人因着另一极重要的事,又折回江南,她才感到江湖之大,无奇不有,有些事的确是她无法理解,无法应付的。
她初次动手,满以为凭着自己的武功,定可得胜,不料苦战不下,还险些落败,心里更是难受,她却不知对手三人俱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她战败一人,已可扬名江湖,此刻三人若不是因她年纪尚轻,交手经验太少,怕早已落败,心里的难受,更不知比她胜过多少倍,她心中越想越不是滋味,竟愣在那里了。
这边铁指金丸韦守儒早已替古浊飘引见了程垓和黄公绍两人,两人此刻酒意已消,脸上也有些接不住,古浊飘聪明绝顶,早已看出那少女的来历,心中暗笑道:“你们这真叫自己打自己的嘴巴,日后你们清楚了这少女的来历,怕不急得要跳河。”
但他脸上却丝毫不露,韦守儒以为他真和那少女是朋友,便向他问那少女的师承门派,他也随口支吾了过去,三人讪讪的应了几句又再请古浊飘一定要到镖局来,便没趣的走了。
第二章 含羞胭脂透
古浊飘此时早下了马,见到少女站在那里发愣,睁着两只大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微微一笑,脸上闪过一丝奇异的光采,缓步走了过去,见那少女的风毡,动手时早巳落在地上,鲜红的衣服落在雪地上,形成了一种美妙的配合。
他俯身拾起了那毡,抖去了上面沾着的雪,走到那少女身前,一揖到地,笑道:“姑娘千万别生气,也不要和那种人一般见识。”
那少女正自满腹心事,她被那三人的轻薄言语所激怒,此刻气尚未消,看见那三人已走了,气不禁出在古浊飘身上,忽然一马鞭,竟向古浊飘抡出。
古浊飘似乎根本不懂武功,看见马鞭独来,急忙去躲,但脚下一个踉跄,马鞭虽未抽着,人却跌倒在地上,发急道:姑娘千万可别动武,小生手无缚鸡之力,怎挡得住姑娘的一鞭子。”
那少女一鞭将古浊飘独到地上,心中不禁生出些须歉意,暗忖道:此人与我无冤无仇,也不曾得罪过我,而且好歹还解过我的围,我何苦抽他一鞭子,唉,为什么这两天我的脾气变得这么暴躁?”
她看着他仍倒在雪地上,北京城连日大雪,地上的雪已积得很厚,有些地方还结成冰,很滑,他想爬起来,但挣扎了两次,都又跌在地上,那少女心里更觉歉然,忖道:“看来此人真是个文弱书生,这一下不知跌伤了没有?”
她一念至此,不禁伸出手来想扶他一把,但瞬即又发觉不妥,将手中的马鞭伸了过去,意思也是想帮他站起来。
古浊飘连忙喜道:“多谢姑娘。”伸手接过那马鞭,那少女不知怎的,像是脚下也是一滑竟觉得站不稳,古浊飘一用力想爬起来,那少女竟也随着这力量摔倒了,一下两人倒做一团,古浊飘手脚乱动,竞将那少女压在地上。
冰雪满地,那少女却觉得一股男性的热力使她浑身发热,不禁又羞又气,猛的将古浊飘远远推到旁边,翻身跃了起来,想发怒,又觉无从发起,i回头去找自己的马,却四处找不到,原来那马已在他们动手时跑了,她毫无办法,拾起风氅,便走了。
哪知古浊飘这一下爬起来倒快,骑着马赶了上来,高声呼道:“姑娘慢走。”晃眼便追到少女身侧,涎脸笑道:“姑娘可是刚到北京城来?”
那少女对他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也不理他,他却自语道:天这么黑了,一个姑娘家人地生疏真不方便,去投店吧,客栈里的那些人又都不是好东西……”
那少女这两天在路上果真吃尽了苦头,晚上连觉都睡不安稳,闻言不禁觉得这话真是说中了自己的心意,古浊飘摇着头,又说道:“我倒知道城里有个地方,既干净,又安静,而且主人是个正人君子,姑娘家住在那里,真是再好没有了。”
那少女忍不住问道:“在哪里呀?”
古浊飘一笑说道:“不瞒姑娘说,那里便是小生的窝居,姑娘若不嫌简陋,勉强倒可歇息一晚。”
那少女实是不愿投店,闻言忖道:“这少年书呆子模样,谅也不敢把我怎样,现在天这么晚了,我又无处可去,不如就到他那里去吧。”
古浊飘见她不答话,便问道:“姑娘可是愿意了?”
那少女点点头,他连忙爬下马背,喜道:“那么姑娘就请坐上马,小生领着姑娘去。”
那少女忖道:“这书呆子真是呆得可以,我若骑上马,他怎跟得上我?”侧脸望了他一眼,但觉他俊目垂鼻,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英俊得很,心里不禁微微生出好感,说道:你那里远不远?”
古浊飘忙道:“不远,不远,就在前面。”
那少女道:那么我们就走一会好了。”
说完又觉得“我们”这两字用得太亲热,突的脸泛桃红,羞得低下了头,幸好古浊飘却像没有注意到,只管兴冲冲的走着。
三转两转,到了一个大宅子的门口,古浊飘道:“就在这里。”
那少女脸上又是一热,古浊飘拍开了门,领着她走进屋里,那少女见房里布置得富丽堂皇,仆人亦多,竞像是高官富商所居,心中奇怪道:“这少年究竟是什么来路?看样子不像是个书呆子,却又呆得可以,看样子只是个书生,怎的所住的地方又是这样华丽?”
她虽觉奇怪,但并未十分在意。
古浊飘殷勤周到,张罗茶水,添煤生火,大厅顿时温暖如春,瞬又摆上夜点、也都是女孩子家素日爱吃的东西,那少女连日旅途奔波,第一次得到这么好的享受,心里不觉对他又添几分好感,居然也有说有笑起来,不似方才爱理不理的样子。
她风氅早巳脱下,此时索性连背上的剑也撤了下来,那剑似乎比普通的剑短了两寸,剑鞘非金非铁,通体纯白,竟似制,古浊飘看了—眼,嘴角又泛起笑容。
此时夜已很深,大厅里点着十数只盘龙巨灯,炉火生得正旺,甫自风雪中归来的人,得此住所,真不知置身何处。
那少女浅浅喝了两口上好的竹叶青,灯光下穿着一套粉绿色的紧身衣裤,更显得丰神如玉,绰约多姿,何况她笑语间眼波四转,艳光照人,古浊飘望着她,不觉痴了。
那少女见他呆呆的望着自己,脸一红,站了起来,说道:我要睡了。”
古浊飘一惊,忙道:“房间已收拾好了,我这就带姑娘去。”
那少女掇起风披,她随身并没带什么东西,只支小小的包袱和那柄剑,她对那柄剑看得似乎很珍重,小心的拿着,跟着古浊飘穿出大厅,经过走廊,到了一间房间。她推门一看,那房间布置得宛如女子闺阁,竟似特为她准备为,古浊飘到了门口,便止住了脚步,说:姑娘早点安息吧。”
那少女点头嫣然一笑,走进房里,带上门,心里暗自思忖着:“这人倒真是个正人君子,连我的房他都不踏进一步。”转念又想着:“他叫什么名字,我都还不知道,他也不问我的姓名,这人可真怪。”
她心中反复思索着,想来想去都是古浊飘的影子,想起方才雪地的一幕,又不禁独自羞得脸红红的。
哪知门外突然又有敲门的声音,她问道:“是谁呀?”
门口却是古浊飘的声音说道:“是我,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那少女芳心一动,漫应着:你进来嘛!”
门被推了开,古浊飘带着奇异的光采走了进来,那少女正斜倚在床边,古浊飘笔直的走了过来,说道:我有几句话想说,又害怕,不敢说,可是非说不可。”
他说着走着,脚似无意中一踩在那少女脚边,忙道着歉:“对不起,对不起。”
那少女被他这么一踩,无巧不巧的正踩在她足侧的“涌泉”穴,浑身顿时一软,全然失去了气力,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心中一急,哪知古浊飘像是一点儿也不知道,又接着说:“我一看见你,心里就觉得说不出来的喜欢你,就想和你接近。”
他迟疑的住了口,鼓着勇气又说道:“你要是不让我说,那我就不说了。”
那少女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听了又羞,又急,却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喜悦,她从未听人对她说道这样的话,也从未有人敢向她说过这样的话,现在居然当着她的面赤裸裸的说出来,她焉能不羞。 不急,但此人却又是她暗暗在喜欢着的,虽然她自己尚未能确立这 份情感,但心口又不禁渗合了一丝喜悦。
她骄腮如花,古浊飘越看越爱,说道:“你要是让我亲亲你,叫 我怎样我都甘心,你要是不愿意,你也告诉我,我马上就走。”
那少女更羞,更急,脸也更红,心口抨然跳动着,忖道:“他要是 真来亲怎么办?怎么这样巧,他一脚正踏在我的穴道上,难道他是 装着不会武功,来欺负我?那我真要……”
古浊飘已缓缓走到她身前,缓缓俯下头来要亲她,她不能躲, 心中也隐隐有一份“不愿躲”的情感,悄悄垂下眼瞳,只觉得一个火 热的嘴唇在自己的颊上额上,微一停,又轻吻在自己唇上。
这时她的感觉,就是用尽世间所有字汇,也无法形容其万一, 她只觉得身体像是溶化了,升华了,是爱,是憎,是羞,是怒,她自己 也分辨不出来,只觉纵然海枯石烂,这一刹那却是她永生无法忘怀 的。
古浊飘吻着她,看着她骄羞的脸,心中的思潮,也正如海涛般 汹涌着,他的手缓迟而生涩的在那少女成熟的身体上移动着,他的 心却在想着:“我真无法了解我自己,我渴望得到崇敬,得到爱,但 是当人们崇敬着我的时候我却有一种强烈的欲望想去得到他们 的惊惧和憎恨,唉,我心情的矛盾,又有谁能为我解释呢?
他让他的脸,温柔的停留在那少女的脸上,膝盖一曲,重重的 撞在那少女的膝盖上。
那少女自然不知道他的心事,只觉得心头有一般温馨,在温馨 中又有一种羞急,但她被他的膝盖—撞,却恰好解开了穴道,失去 的力量像是山涧的水,澎湃着,汹涌着,急避的又回到她身上。
随着同回复的力量而生出的一种潜在的本能,使得她猛然推 开了那俯在她身上的身躯。
他瞪着惊异的眼睛望着她,像是不知道这其中一切,在这一瞬 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她想着:我又怎能怪他?罢了!”
想到天意,她的脸更红了,她不知道在这微妙的一刻里,她对他,已经生出一种难言的情意。
那是一个种持而骄傲的少女,在第一次被人撞开心扉,所生出的揉合着喜悦和爱,憎恨和怒的情感,但是她已原谅他了。
千百种念头,在她心中闪过,千百句话,在她舌尖翻转,但她只轻轻的说:“你坐下。”
古浊飘的眼睛闪烁了,这次他闪烁出的,是真正的喜悦的光采,他望着她,坐在她的身边,她微微叹了口气,问道:“你姓什么?”
古浊飘小心的抚着她的纤手,说道:“我叫古浊飘。”
那少女的手被他抚弄着,也不挣扎,过了一会,她低声说道:“你怎么不问我叫什么?”
她俯下了头,那么骄美而羞涩。
古浊飘笑了,道:因为我不问,已经知道了,你姓萧,叫萧凌,对不对?”
她一惊,奇怪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古浊飘笑道:“我虽然笨,但是看你的武功,看你的那柄玉剑,谁还不知道你就是玉剑萧凌呢!”
她更惊,挣脱了他的手,急问道:“你也会武功?”
古浊飘笑道:“你猜猜我会不会?”
她猛然站了起来,羞急和愤怒,在这一刹那,远胜过了喜悦和爱,她右手并指如剑,极快的点向古浊飘喉下的“锁喉穴”。
要知锁喉穴乃是人身的死穴之一,若是有武功的人,必然会躲开,但古浊飘仍然未动,目光中又一次露出奇异的光芒,像是全然不知道一切,又像是既使死在这双纤纤五指下,也是甘愿的,更像是早就知道,而且相信她这指根本不会真的点。
她出指如风,堪堪已点在穴上,忽又手一软,轻轻滑开。
古浊飘乘势又捉住她的手,她眼圈一红,低声说:“你不要骗我。”
一个挥剑纵横,江湖侧目的剑窖,在爱的魔力,似水柔情中,变得柔顺而脆弱了,她顺从的倚在古浊飘的怀里,一个少女的心境往往是最奇妙而不可思议的,当她感觉到“爱”时,她的矜持和骄傲,便很快的消失了。
这份“爱与被爱”的感觉,也深深感动了古浊飘,但是你若是智慧的,你从他喜悦而幸福的目光里,就会发现有另一种光芒,似乎还藏着一份隐秘,纵然是对他所爱着的人。
第二天,萧凌斜倚在古浊飘肩上,望着面前的熊熊炉火,几乎已忘了她北来的目的。
他们似乎有永远说不完的话,纵然有时只是些片断的碎语,但听在他们的心里,却有如清萧瑶琴般的悦耳,她诉说着她的身世,他静听着,虽然那些都是他早已知道了的事。
江南的暮春深获万春花秋叶,斜阳古道,小桥流水,她娓娓说来,都仿佛变成了图画。
她说到她的家,她父亲,飞英神剑在她嘴里更成了神话中的英雄。
她又章起她的玉剑,骄傲而高兴的对古浊飘说:“这就是我们家传的玉剑。”
她独出剑来,也是通体纯白,她笑着说:“晤,你看,用玉做的,天下武林,玉做的剑,再没有第二柄了。”
古浊飘接了过来,仔细看了看,那绝非一个书生对剑的看法。
然后他指着剑上一个钱眼大的缺口,问道:“你这把剑怎么缺了一块?”
萧凌想了一回,道:“这个缺口是一个秘密,天下人除了我家自己人外,再没有别人知道,不过,我现在可以告诉你。”
古浊飘含有深意的望着她一笑,她脸红了,不依道:“你这人坏死了!”
古浊飘幸福的说:“好,好,我不敢再笑了,你说给我听好不好。”
萧凌用手理了理鬓角,说道:“江湖中有个最厉害的人,叫‘残金毒掌’,你听过没有?”
古浊飘点了点头。
萧凌又说道:“七十年前,我曾祖父萧湘剑客名震天下,那时候武林中每隔十年,有一个较技大会,天下武林的剑客侠士,都去那里一较身手。”她高兴的说:“你看,那该多好玩呀,可惜现在较技大会再也不开了。”
她像是惋惜着不能在较技大'奇書網整理提供'会上一试身手,古浊飘望着她的表情又笑了。
她瞪了他一眼,说道:“我曾祖父一连两次在那会上取得了‘武功天下第一’的名头,真可以说是四海扬名,那时候我们家萧湘堡成了武林中的圣地,武林中人,在萧湘堡附近一里的地面上,连马都不准骑,剑也不许挂在身上,你看,他们对我曾祖父多尊敬。”
她眼中的光采,是那么得意而喜悦,古浊飘用手拍了拍她的手,她又说道:可是有一天,萧湘堡门前,居然来了一个骑着马的人,全身穿着金黄色的衣服,接着剑,那人就是残金毒掌,我曾祖父的弟子看见他又骑马,又持剑,显然是对我曾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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